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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洺州盗贼事劄子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一七 创作地点:河北省邯郸市永年县
今月十日,准枢密院劄子:「邢州驻泊都监胡承泽奏:『近准枢密院劄子,监逐大名府、磁、相、邢、洺州巡检等捉杀贼盗者。今有贼人徒伴杀并到军贼头刘贵首级,并前后捉杀获共七人外,只有三两人见已杀并散。相度更不消臣监逐收捉,欲乞却归邢州管勾本职公事。候旨』。奉圣旨,令河北都转运司相度指挥讫奏」。
右,臣昨自到任,累据北京、邢、洺、磁等州节次申报:「军贼或十人、十五人至二十人,在西路数州之内惊劫人户,掠夺递马并乡村生马骑乘,倏忽往来,不辨头首姓名及每火人数」。寻根问得元有杀巡检、县尉军贼刘贵一火,及近日大名府走却壮城兵士九人,共两火,略知姓名。虽曾捉杀得数人,然其馀党昌炽愈甚,或旋合火伴,或胁逐村人,到处一二十人,动成群队。臣今月九日,巡历到洺州南,准本州巡检走报称:「有军贼十四人,打夺临洺界马递铺」。同时又据磁州申:「武安县军贼二十人,入县衙斗敌,伤著兵士及烧却草市」。当日又据权巡检、殿直高惟正申:「邢州沙河县,九月一日,有贼一火打劫村民史秀」。至十一日,臣离洺州,至故城马铺,又闻前面马铺有贼四人,白日骑马带甲群行过往,向东鸡泽县。贼势如此交横,其巡检、县尉等并各未见向前捉捕。臣虽已一面催促巡检、县尉等,及牒逐处并力掩捕,及体量巡检、县尉内有畏懦不能捉贼者,续乞替换行遣次。不委胡承泽妄有申奏只有三两人未获,意欲速罢捉贼差使。兼臣曾召承泽问,当口称奉宣监捉,本不令躬亲捉杀。兼宣抚使富弼已权差供奉官武永孚、内殿承制魏辛等,充邢、洺五州军捉贼。方今盗贼势虽未衰,其胡承泽,臣已牒令却归本任去讫。
保明张景伯劄子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欧阳文忠公集》卷一一七
准宣头节文:「磁州奏,『据武安知县张景伯申,今月六日,有军贼约二十馀人入县,围却县城,有守把兵士三十馀人于县门楼上相射,贼人中箭后便憁出往城西草市,打劫刘简家财物,乞指挥收捉去讫奏闻』事,宜令河北都转运司疾速体量诣实。如是上件贼人曾打劫县城里面人户财物,所有本县官员,仰依近降指挥取勘施行。并下提刑司火急指挥,应干系地分都同巡检使臣及捕盗官等,仰立便部领兵甲弓手等会合捉杀,须管败获。所乞权差兵士百十人防护县城,即仰转运司疾速相度差拨讫奏闻者」。
右,谨具如前。当司勘会:先据磁州状申,今月六日,有军贼二十馀人入武安县内打劫,被知县张景伯部领守把兵士于县门楼上相射,贼人中箭,出往城西草市内打劫刘简家财物。粘逐前去,值夜捉贼不获,乞差巡检、县尉会合捉杀,及乞于诸县添差守把兵士,及权差义勇防托。当司寻遍牒都大捉贼徐夔,及地分巡检、县尉等,分头捉杀。及牒磁州,差兵士义勇,量支器甲,防守县城。相次据徐夔及沙河县令申,斫到贼头一个。及胡承泽申,永年县百姓杀头二个。又据磁州申,活捉到军贼张晸一人,斫到徐木大、赵二头二个。其馀并是元被贼人驱虏去递铺兵士及百姓等。并各诣逐处首身讫外,即目磁、洺之间,别无贼盗。当司体量得上件贼人元初于武安县打劫,被知县张景伯与兵士三十馀人用命射中贼人,致其溃散,因此徐夔等接势收捉斫杀,方得尽静。其武安县吏,难议更行取勘。谨具状奏闻。
宋故赠都官郎中张公墓碑铭 北宋 · 李觏
出处:全宋文卷九一六、《直讲李先生文集》卷三○
驾部张员外守旴之一年,状其先君郎中之善属于觏,愿为文以表墓。窃迹三代,葬从死者之爵,祭用生者之禄。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故勋劳不懋,名位不尊,虽子孙蕃大,唯致美乎宗庙,彼窀穸之事,无敢加焉。后王损益,有追赠之制。恩漏泉里,咸同正官。国家仁甚于古,赏遍于下,凡在周行,必宠贵其父母,郊祀行庆,踵以为常。今郎中得官五品,于令宜立碑。而员外出刺是邦,觏小草民,托寄宇下,见命执笔,其可以辞?谨按所状而文之。郎中讳某,邢州沙河人。曾祖讳某,父讳某,世不仕。积善之泽,渐于其躬。状貌瑰伟,人鲜能及。性本孝弟,且憙义烈。自九族内外,悉能和谐,使无阋很,而乡人美之。岂所谓「施于有政,是亦为政」者邪!厚本力穑,以给其家。身虽肥遁,言必诗礼,克致嗣子,策名于朝。又岂所谓「爱子,教之以义方」者邪!其生五十有六年,祥符癸丑夏四月卒,即葬于所居西偏。既而赠大理评事、殿中丞、屯田职方员外郎、都官郎中。夫人柴氏,某县太君。生男女五人。员外名某,习孔氏《尚书》,景德中及第,试于州县,无旷厥职。由大理寺检法升审官籍,其修《天圣编敕》,与有劳焉。历镇五郡,称为尽心。四女,伯、仲皆嫁李氏,叔赵氏,季尹氏。员外之二子业进士,今赋于太常矣。后胙饶衍,胡可量哉!铭曰:
大河之北,土风朴浑。公宅其间,孝义终身。闺门雍雍,乡党欣欣。生而不试,没乃推恩。君仁有加,子心罔极。赠官五品,立碑九尺。慰彼颠灵,光于墓域。后昆之才,孝思是则。
请于边吴宜子二淀蓄水奏(熙宁九年三月二十三日) 北宋 · 薛向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一、《宋会要辑稿》食货六三之四四(第七册第六○○八页)
安肃军界闸板口铺以东,旧系屯田务地,并是稻田;其南则边吴、宜子二淀,东灌百济河身。两淀久来潴畜塘水,为险固。自熙宁七年夏中其边吴、宜子二淀积水并已乾涸,即今通行人马,不比安肃、广信军西北犹有山势关隔。旧来滹沱等九河灌注,边吴、宜子等淀水势涨满,乃入石冢等诸口,及百济河迤逦入次,东灌注向下塘泊。访闻自去年屯田司擘画,却于边吴淀南败滩套,水泊近接滹沱河,水势下流入顺安界赵口,通流入康淀,灌注近下塘泊;其边吴、宜子等淀为赵口两边走泄水势,以此致两淀乾竭。自去年秋滹沱河道却于败滩套上边淤断河道,水势复入沙河,西股却得灌注两淀,犹有三二分积水。若将来经夏水发,却冲开败滩套河道,却入赵口透泄水势,则两淀依前乾涸,实为非便。今欲乞将赵口、田先口依旧闭断,令水势尽入边吴、宜子两淀,常令水势涨满,可以准备临时疏道使用,实为利便。
和兖弟与梁况之学士同作四绝句 其一 二首并和况之元韵 北宋 · 苏颂
七言绝句 押侵韵
湖上归时暮气侵,松香花露拂巾簪。
万家灯火沙河里,月色相和廓暝阴。
治水劄子(熙宁十年五月) 北宋 · 熊本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八、《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二、《宋史》卷九五、《北河纪》卷七
臣勘会河北路州军自来赏给茶货等,以至沿边榷场要用之物,并自黄河运至黎阳出卸,转入御河,费用止于客军数百人添支而已。向者朝廷曾赐米河北,亦于黎阳或马陵道口下卸,倒装转致,费亦不多。昨因程昉等擘画,于卫州西南循沙河故迹,决口置闸,凿堤引河,以通江、淮舟楫,而实边郡仓廪。自兴役至毕,凡用钱米、工料二百万有奇。今后每岁用物料一百一十六万,厢军一千七百馀人,约计费钱五万七千馀贯。昨开河行水,才百馀日,所过船筏六百二十五,而卫州界御河淤浅已及三万八千馀步,沙河左右民田渰浸者几千顷,所免税租一千贯石有零。故议者皆谓此河之兴,有费无利,而又生公私之患。臣近准敕命,躬亲按视,其利害之实,诚如议者所论,然尚有大者。旦卫州居御河上游,而西南当王供向著之会,所以捍黄河之患者,一堤而已。今穴堤引河,而置闸之地才及堤身之半。询之土人云,自庆历八年后,大水七至,方其盛时,游波有平堤者,今河流安顺三年矣,脱复矾水暴涨,则河身乃在闸口之上。以湍悍之势而无堤防之阻,氾滥冲溢,下合御河,当此之时,臣恐垫溺之祸不特在乎卫州,而濒御河郡县皆罹其患矣。夫建功立事,将以便兹民而惠万世也,故利之博者,不计其费。今此河之兴,一岁所济船筏,其数至于如此,而以为经久公私之利,不测之患,萌于每岁,不赀之费,积于无穷,而议者弗及焉,岂陛下所以垂世裕民之意哉。臣博采众论,究极利病,咸以谓完故堤,堰新口,存闸而勿治,庶可以销淤淀决溢之患,而省无穷之费。万一他日朝廷欲由此河转粟塞下,则暂开亟止,或可以纾飞挽之劳。其议论子细,臣已同吴审礼等具状奏闻去讫。伏望决于圣断,早降指挥。又臣近准敕,计会都水监、本路转运司那官兵同相度疏浚黄河利害闻奏,谨具如后:一、范子渊奏,将熙宁七年以后三年内应管诸埽所用物料并差夫数目一例衮合,称比向前未用杷,三年减得物料七百七十馀万,及不差二十二万三千馀夫。臣勘会沿河共管八十四埽,三年内计重叠疏过向著二十二埽,其不经疏浚去处至多。因逐年河水调匀,别无决溢横费。兼检会熙宁六年十二月敕节文,河北差夫不得过五万人,亦系朝廷指挥,减却所差人数。一、范子渊奏称,熙宁七年已后至九年终,疏浚过滩觜及因此退出滩地共三十六万馀步,减省得开撅并捲埽二千七百馀万工,物料九百五十馀万。臣寻躬亲并差官及取索文案,照会得已疏浚滩觜地步及退出滩浅去处,即今多却依旧,及取问得自来河上堤埽向著即不曾用人兵于对岸开撅滩觜,所下埽緷多少亦只据向著紧慢。今来有曾疏浚处,所用物料比元约;全不曾经疏浚处,所用物料却多,以至虽曾疏浚,却无有退滩浅去处。一、范子渊奏称,熙宁八年八月内二股河泛溢,河道变易,在王胡庄,寻用杷疏导水势,夺归二股河,退滩内民田数万顷。臣契勘当年二股河次下埽分各有河水长落尺寸、月日,公检照證得未用杷以前,河势已减退。兼王吴庄许村港递年黄河泛涨出岸,渰浸民田,至霜降水落退出。一、臣与陈知俭等曾将杷船于黄河浅处略行试验,虽微有增深尺寸,隔日便有淤淀。伏缘河流湍猛,变易自如,并两岸相去阔远,其浚川杷虽暂时可以疏导淤浅,至于张官置局,差占人船,施功寻丈而云能回夺大河,自立工料而云能减省费用,此议者所以纷纷也。其利害子细,臣已同陈知俭等具状奏闻外,所有都大提举疏浚河司公事,仍乞先次废罢。
游虎丘因书钱塘旧游 北宋 · 蒲宗孟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失却湖山恨去舟,新年无意作春游。
东风昨夜思龙井,晓雨全家入虎丘。
望见远峰疑石巷(自注:南高峰胜处。),误寻归路认花楼(自注:沙河胜处。)。
明朝一出阊门去,清梦遥知在两州(以上宋范成大《吴郡志》卷一六)。
赠郎朝散 北宋 · 徐积
押词韵第三部
仕宦何须论权贵,司宾且喜属郎倅。
篇章淮上至今传,德性清温善酬对。
神仙船过北神来,应思诗老任员外。
沙河路上且吟诗,犹有黄花伴吟醉。
唐尚父汾阳郭忠武王碑记 北宋 · 王彰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一、《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一○一、民国《华县县志稿》卷一七
王讳子仪,谥曰忠武,华州郑县人,刺史、赠太保敬之子。体貌修伟,天将其杰。以武举补左卫长史,历诸军使。玄宗世,当贞观治定之报,国家无事。开元末,天下益以安富,上佚下愉,危亡之端,有言无然,肆于不疑,乾蕴坤奥,舋罅日露。十五年,安禄山反,河南北兵大起。王自天德军使、朔方节度、右兵马使,诏改卫尉卿、灵武守、朔方节度使,以本军东讨。取靖边军,斩其将周万顷,蹙高秀岩于河曲,克云中、马邑,开东陉。加御史大夫。明年,蔡希德陷常山郡,执颜杲卿,贼守河北郡县。帅师下井陉,拔常山,破贼于九门。攻赵郡,生擒贼四千,皆舍之,斩伪太守郭献璆。军还,史思明以其徒踵我帅,王以骁骑五百更挑战。至行唐,贼罢将遁,我师乘之,败之于沙河。贼濆,益军角逐,王坚壁,昼守夕袭,以有馀待其弊。大蹂于嘉山,斩馘四万,生擒获甚众,思明徒跣奔博陵。河北十馀郡斩贼守以迎王师。肃宗幸灵武,朝廷新立,王与李光弼全师赴行在,国威以振。加兵部尚书、同平章事,天下倚其师以为根本。讨阿史那,定河曲。又明年,破潼关,走崔乾祐,入蒲津,夺陕郡永丰仓,潼、陕以平。加司空,关内、河东副元帅,诏帅师趣京师。与贼遇潏水之西,王师不利,合其众保武功,乞降军,为左仆射,从广平王帅蕃汉兵十五万进收长安。回纥叶护领四千骑助讨,王与修好。大战于香积寺北。俾回纥奇兵出其后,表里以攻,贼溃,斩首六万级。其守张通儒奔陕郡,收京师。严庄及通儒保陕东抗,复以大军击之。贼分兵绝归路,回纥进杀之,驰其后,发十馀矢其埃中,贼惊以败。庄、通儒奔安庆绪,保相州,东都、三河郡邑皆平。加司徒,封代国公,食邑千户。入朝,天子劳之曰:「虽吾家国,实卿再造」。乾元初,北讨,破贼河上,擒伪将安守忠。加中书令。诏以九节度之师讨安庆绪。自杏园渡河,团卫州,贼悉众来援,选射者三千伏壁,诫曰:「吾小却,贼进则登噪齐发」。将战,伪遁,贼乘及垒间。鼓噪,矢注如雨。因其骇,整众以覆之,获伪郑主安庆和,收卫州。又败贼于愁思冈。明年,思明复陷魏州,王师遇贼于邺南,大风冥晦,退保河阳。诏为东都、山南道副元帅。监军鱼朝恩忌功诬构,召还京师。王惟寇孽未殄息,忠义愤惋刑寝食,几不与贼俱生。三复用,三止之。相次,思明再陷河洛,李光弼兵败河中,太原杀其帅,乃起为河中、北庭兼泽潞节度,兴平定国副元师,封汾阳王,镇绛州。擒河中贼,诛其魁,太原亦诛害帅者,河东诸镇奉法。程元振定策立代宗,朝廷功高者恶之,以是罢副元帅,加实封七百户。高晖导吐蕃入京畿,诏为关内副元帅,镇咸阳。闻天子幸陕,遽还从驾。王献忠叛,逼丰王已下投于贼,王扈送行在,有三千骑。并南山,得武关防兵及散卒。寇陷都邑,立宗室承宏为帝,署置百官。王以万卒为前锋,营韩公堆,用长孙全绪谋,遣王甫密入长安结豪侠,齐击鼓朱雀街,虏众骇去。大军绍进,杀自署京兆尹王抚,京师复平,诏留守都邑。元振劝帝都洛避狄,代宗将然之,王论奏旧都控制,先帝宅之,以有天下,周南地狭,势不久安。上省章,即至自陕郡,赐铁券,图形御阁。仆固怀恩顿军汾州,掠并、汾诸邑。诏出镇河中,怀恩走灵州。加守太尉、北道河西通和吐蕃朔方招抚观察使,坚辞太尉,不获命,见上感泣固让,乃止不拜。怀恩引吐蕃、回纥、党项数十万南下,京师震焉。诏出镇奉天,贼至欲战,众请奋击,止之曰:「客深入,其利速战,战则有胜负。当斩语战者」。坚壁以待,竟不战而退。入朝为尚书令,又让不拜。蕃寇屡入蒲、陕,宿师复镇河中。永泰元年,怀恩将河西诸蕃三十馀万寇京畿。有诏亲征,分命李忠臣等列屯畿辅。团丁括马填诸门,民大恐惧,召王屯泾阳,师才万人,虏骑合围数重。王以李国臣、魏楚玉、程迥光、朱元宗四面拒之,以甲骑二千出没左右,虏问,报曰:「郭令公也」。回纥曰:「怀恩言天可汗弃四海,令公谢世,故从其来。怀恩欺我」。因俾谕前好,曰:「令公诚存,安得而见之」?王且出,众请无往,又请以铁骑五百从,王曰:「吾众十不当一,适足害也。至诚感神,吾无疑于虏」。即传呼曰:「令公来」。虏众持满注矢,王以数十骑徐出,免胄劳之,皆舍兵以拜曰:「吾父也」。王饮之酒,以罗锦赠诸长,欢言如故,因戒以反乘吐蕃,其羊马长数百里,天赠不可失也。众许诺。谋泄,吐蕃夜奔,回纥追之,王军踵其后,大破于灵台西原,斩首五万,生擒万人,畜产不可胜计。入朝,加封二百户。大历初,华州周智光杀监军,密诏治军讨之。且行,其将吏斩智光父子,传首京师。吐蕃入泾州,移屯泾阳。虏退,要击于灵州,斩首二万。复寇灵武,败,镇奉天,其将白元光败之于灵武。兼邠宁节度。虏再入泾州,谕其偏师大戡于潘原,俘斩万计。还朝,上封论备蕃利害,忠谠深切,极箴补药石,中时之瘉。以老避位,德宗诏摄冢宰,号尚父,加太尉、尚书令,增实封,廪给踰等。王束带治戎,要以武功显。遭唐室震荡,夷狄内侮,大忠英略,得以设施。副肃宗收复两都,定河北,禦西寇。迨事四帝,前后百战,所向必尅,功劳位尊,赫烈之宠,崇至备极,天下系望,以为依归。每征伐入朝,百官班迎,天子御楼以待,事或非意,朝廷不安。其威震主矣,古贤杰有是,皆疑逼陷祸,盖不旋踵。王惟小心一节,操行愈厉,每进位加等,固让三四,至于涕泣,终辞而止。闻捍寇讨乱,或谗间罢兵柄,诏至,命驾疾驱,喜动颜色。忠义宽厚,夷夏奸孽式畏且慕。居而安乐,向而寿考,死而庙食。九德五福,非纯贤不能以备,王实兼焉。臣道之盛,切于伊、吕,管、乐霸者之器,不足拟也。唐亡,历五朝,距今未二百年,其绩业熏灼如此,民不知王之为华人也。至和初,崔君辅为郡守,行部阅韩建祀,又得其碑于驿庭,念汾阳以叹曰:「忠义之晦,而叛逆之昭也」。亟毁建画像及其碑,营尚父庙于州城之东北隅。俾工自河北图其形,塑且肖之,画八子曜已下及其参佐将相于壁。庙成,列奏以待不先请之罪,且道王利泽加于民,其官品于圣朝,法当祀。华,王之乡邑,谨立庙郡下,以依神灵,以勖贤杰。天子嘉而许焉。又磨建碑,欲著王勋德及朝廷庙祀本末于石。事未竟,崔且代去。历三政,碑未克立。今守赵君刚署事,谒庙下,贤崔君之举,曰:「碑未立,其畀我乎」?明年,请文于太原。并道前守尝以书乞辞于京师,居朝廷者或未皇以然,因请愿须前守之报。君请益笃,曰:「文至自京师者,并刻之何害」?乃从其请。又播王之功,而得祀于今也。以诗显之。其辞曰:
唐在六世,崇极而圮。以玩易戎,如火斯炽。桓桓汾阳,惟国之纲。提师手钺,以剪乱常。定寇河北,立帝灵武。蒐兵而南,亦荡郡侮。曾不踰时,遂收二都。有家不忘,皇极之扶。孽臣遁绵,西连吐蕃。首尾屡入,以窥中原。世屯未夷,翳王驱驰。有折其谋,或蹂其师。四皇不宁,二纪征伐。我忠我勤,翼定大业。朝恩言言,元振翻翻。忌位骂功,以为王愆。王曾不怒,掩旷其度。谁评谁尤,益恭益固。武以戡乱,文以靖国。太师尚父,官爵乃极。已复而兴,其功至难。盛满则危,其处莫安。不危不难,唯王之完。有烈于民,其鬼不食。孰以庙祀,我朝之德。有严斯容,有覆斯宇。神其休止,丰我稷黍。业隆于唐,而祀于今。惟皇念功,其罔不钦。惟始惟庙,匪神伊教。允诗其功。来哲之告。
嘉祐六年辛丑岁五月癸未朔,二十八日庚戌建。
乞专委罗适治水疏 北宋 · 胡宗愈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九、《宋史》卷九五
本州地势卑下,至秋夏之间,许、蔡、汝、邓、西京及开封诸处大雨,则诸河之水并由陈州沙河、蔡河同入颍河,不能容受,故陈州境内潴为陂泽。今沙河合入颍河处,有古八丈沟一道,可以开浚,分决蔡河之水自为一支,由颍寿界直入于淮,则沙河之水虽甚汹,不能壅遏。昔有项城县令姚辟曾建此议。窃见朝廷已差府界提刑罗适,计会京西淮南,按行水利,请专委罗适取姚辟并本州所陈利害看详,如可行,即均调两路州县夫役应付施行。
次韵述古过周长官夜饮 北宋 · 苏轼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二更铙鼓动诸邻,百首新诗间八珍。
已遣乱蛙成两部,更邀明月作三人。
云烟湖寺家家境,灯火沙河夜夜春。
曷不劝公勤秉烛,老来光景似奔轮。
望海楼晚景五绝 其五 北宋 · 苏轼
七言绝句 押东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望海楼
沙河灯火照山红,歌鼓喧呼笑语中。
为问少年心在否?角巾攲侧鬓如蓬。
戏赠 北宋 · 苏轼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惆怅沙河十里春,一番花老一番新。
小楼依旧斜阳里,不见楼中垂手人。
青牛岭高绝处,有小寺,人迹罕到 北宋 · 苏轼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富阳区青牛岭
暮归走马沙河塘,炉烟袅袅十里香。
朝行曳杖青牛岭,寒泉咽咽千山静。
君勿笑老僧,耳聋唤不闻,百年俱是可怜人。
明朝且复城中去,白云却在题诗处。
惜花 北宋 · 苏轼
押灰韵 创作地点:山东省潍坊市诸城市
吉祥寺中锦千堆(钱塘花最盛处。),前年赏花真盛哉。
道人劝我清明来,腰鼓百面如春雷,打彻凉州花自开。
沙河塘上插花回,醉倒不觉吴儿咍,岂知如今双鬓摧。
城西古寺没蒿莱,有僧闭门手自栽,千枝万叶巧剪裁。
就中一丛何所似,马瑙盘盛金缕杯。
而我食菜方清斋,对花不饮花应猜。
夜来雨雹如李梅,红残绿暗吁可哀。
虞美人 有美堂赠述古 北宋 · 苏轼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有美堂
湖山信是东南美。
一望弥千里。
使君能得几回来。
便使尊前醉倒、且徘徊。
沙河塘里灯初上。
水调谁家唱。
夜阑风静欲归时。
惟有一江明月、碧琉璃。
祭柳子玉文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九七、《苏文忠公全集》卷六三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猗欤子玉,南国之秀。甚敏而文,声发自幼。从横武库,炳蔚文囿。独以诗鸣,天锡雄咮。元轻白俗,郊寒岛瘦。嘹然一吟,众作卑陋。凡今卿相,伊昔朋旧。平视青云,可到宁骤。孰云坎轲,白发垂脰。才高绝俗,性疏来诟。谪居穷山,遂侣猩狖。夜衾不絮,朝甑绝馏。慨然怀归,投弃缨绶。潜山之麓,往事神后。道味自饴,世芬莫嗅。凡世所欲,有避无就。谓当乘除,并畀之寿。云何不淑,命也谁咎。顷在钱塘,惠然我觏。相从半岁,日馀醇酎。朝游南屏,莫宿灵鹫。雪窗饥坐,清阕间奏。沙河夜归,霜月如昼。纶巾鹤氅,惊笑吴妇。会合之难,如次组绣。翻然失去,覆水何救。维子耆老,名德俱茂。嗟我后来,匪友惟媾。子有令子,将大子后。颀然二孙,则谓我舅。念子永归,涕如悬霤。歌此奠诗,一樽往侑。
劾李伟吴安持奏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三九
李伟、吴安持自去岁兴回河之议,二人相与诬罔朝廷。而安持诡谲多奸,既已诳惑大臣,不肯同任其责,万一侥倖,其成则欲享其利,败事则将归之建议者。遂令李伟于去年八月独奏,陈大河要切利害,其略云:「今来大河已是分流,即更不消开淘。因昨来一决之后,东流自是顺快,渲刷渐成港道,见今已为二股,约夺大河三分以来。今若得夫二万,于九月便兴工,至十月寒冻时已毕,因而引导河势,岂止为二股通行而已,亦将遂为回夺大河之计。今来既因擗拶东流,修全锯牙,当迤逦增进一埽,取一埽之利,比至来年春夏之交,遂可全复故道」。又云:「窃观今日两岸增进马头锯牙,其沙河堤水口自已通快,显有全回之势。惟有都水使者吴安持晓夕讲究,见得上件利害灼然。安持遣臣暂付尚书省禀议,伏望早赐宸断,即赐复置修河司,其官属诸般事件,并依昨来已降条例施行。所贵司存既正,凡百悉有条理,可以乘时建立大事」。李伟、吴安持协比为此奸言,朝廷遂以为信,并依所奏施行。今日考其所奏之言;无一验者,而枉费财用民力,已不可胜数,远近为之骚然。上赖祖宗社稷之灵,圣听睿断之果,照察奸言,一切放罢,不然,患害有不可言者。臣访闻都水使者吴安持未罢河役之日,既见其议渐伸,圣听已察,物论喧然,而安持知其奸言败露,端坐都城,不往役所提举,乃于朝班中扬言云:「有司止是奉行朝旨而已」。乃知向日独令李伟建议奏请,阴持奸谋,不肯同任其责明矣。盖小人怀邪,不顾朝廷利害,不恤国家费用,不爱生灵性命,止在窃取名器,凭藉事权,以为私谋。如前日罔上坏法为市易,冒窃恩赏,虽其父命,且不听从,遗患公私,至今未已。欲其忘身徇国,何可得也!有臣如此,将安用之?臣愚以为大河之议,未有万全之画,朝廷岂免北顾之忧?则宜选择谙知河事、久曾经历、公忠诚实有守之人,以为水官,使之经营讲究,庶几有补于今日。如吴安持、李伟利口轻儇,欺罔奏陈,传播中外,奸言显露,罪恶难掩。伏乞早赐指挥罢黜,以协天下公议。仍乞罢修河司,候有定议,别听朝旨,中外幸甚!
〔贴黄〕安持往提举市易,以不堪物货于畿县委官置场赊卖,务欲抑配与人,遂奏请乞举改官六人。于是选人争为诱胁,违法抑配,公私被害。今提举修河司又依前奏请改官六人,造作事势,以为诱胁,公论莫不怪骇。况上件指挥止是白劄子,不曾降敕吏部,亦不关御史台。
〔又贴黄〕吏部见待次改官者,已及二百人,来者未已。旧制合举改官之数,犹当裁减。都水使者乃复举人改官,显属无名。而又吴安持昨奏请,本以北京二股河口即日水势东流顺快,乞举选人改官,张大事权,以为诱胁。今来「东流」之言既已欺罔,则改官指挥自合追改。
〔又贴黄〕前日上下蔽塞,朝士大夫莫不以言回河为讳。今日圣朝既察奸言,公论方出。议者以谓万一闭塞北流,未论河北生灵之患,而天台鱼池埽必定汎决,直注京都。虽诛夷建议之人,将何及矣!访闻去秋涨水未落,增进马头锯牙之时,天台以增埽,人皆危之。
〔又贴黄〕吴安持扬言于朝中,止有光禄卿范纯礼与闻。安持本与李伟协比欺罔,及至败露,乃归之朝廷,闻者莫不切齿。
乞令都水使者躬亲相度大河利害奏 北宋 · 孙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二
伏见北京留守司奏:「准四月九日敕节文,于内黄第一埽第三铺地分荒字号坊内修打遮栏,槐花村一带披摊出岸漫水小堰一道,至阚村物料场西佥合。留守司勘会,昨来回河系修河司措置,先于西岸闭断阚村、阳邵、樊河三河门,并置立暑字坊截河堤,及修置止水锯牙马头,栏擗大河水势,正指本府东岸。契勘已前年分,西岸未有槐花村修打堤堰时,漫水向北行流。尚自去年沙河直堤抹岸刷成口子,水势湍紧,签堤、横堤大段危急,其口子后来展塌,已及九百馀步。今来若更于西岸修打堤堰,截却漫水,更不向北行流,显见擗栏水势一布东注,冲刷府城之上签、横、顺水等堤,为害不细。伏望朝廷详酌,下都水监住罢,更不修打上件堤堰,免致府城被水者」。朝廷下都水监勘当,本监止凭一管勾惠民河王景申述「不致为害」,遂致允当,回报朝廷,乞依王景所申。臣窃以大河利害,为国重事;北京轻重,所系一方。而都水使者未尝躬亲行视,端坐都城,止据管惠民河王景所说,便以为据,殊不思北京所系轻重。而冯京为国大臣,当方面之寄,自任忧责,茍非事切,岂敢奏陈?今来都水监官轻忽国事,乃至如此。若大河涨水东注,如北京留守司所奏为害北都,虽诛百千王景,且复何补?伏望圣慈详酌,特降指挥,令都水使者躬亲前去相度,如槐花堤委是将来涨水于北京不至为害,具诣实保明闻奏,庶其身当责任,不敢轻忽。
〔贴黄〕朝廷分设寺监,皆以卿、少命官,独都水谓之使者,盖都水之事非躬行案视不可,故其长以「使者」命之。岂有大河利害,端坐都城,止取一惠民河使臣文状,便以为据,回申朝廷,利害之责将谁任?
赋张芸叟蕃刀 北宋 · 孔武仲
押尤韵
引用典故:佽飞勇
王师前年下灵州,先生奉诏为参谋。
军书堆案不足道,欲斩名王悬髑髅。
官供器械如山积,装结虽巧体质浮。
传闻蕃刀最可用,买置不惜千金酬。
沙河洗湔血痕尽,莹若一水横清秋。
长庚辉辉夺明月,光景迸溢不可收。
军回仓卒未及试,提挈万里来荒陬。
空斋倒掩阅图史,深林永日号猩𪕋。
挥鸣且欲惊暴客,敢议与国平冤雠。
夜郎蒙恩放李白,炎岭得旨还幽求。
轻船共泊长沙岸,几日对语清湘楼。
红莲幕中邀客饮,雾雨咫尺迷汀洲。
杂花落尽无处觅,官妓遣归不敢留。
清欢未免假外物,共说铁剑胜倡优。
君家所宝世稀有,满坐传看惊殊尤。
护之太过却锈涩,顽藓郁结缠苍虬。
横磨十万祇虚语,得此已足驰燕幽。
今公又应元戎辟,真能寸截鲸鲵不。
郗生入幕宜有画,定远出塞将封侯。
我今喜得随君去,长江渺渺平天流。
路危或恐逢水怪,尾脊崔崒当吾舟。
烦公一效佽飞勇,为公椎鼓倾金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