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雪坡姚舍人文集序景定五年六月 宋 · 文及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宝祐元年岁在癸丑,上临轩赐进士第,予与姚成一适相后先,联镳入期集所,一见倾盖,欢若生平,握手论心,知其慷慨有大志。
明年,予游清江碧嶂间,距瑞阳三舍,竹舆山行,入境问俗,知其倜傥有义气。
尔后渭北江东,末由再晤。
四方传诵,累疏囊封,愤世嫉邪,排奸指佞,又知磊磊落落有奇节。
夫以成一之志与气节,奋乎百世上下,而官仅校黄本书,备青宫寀,年仅四十有六,遽修文白玉楼,骑鲸白云乡去,岂不可悲也夫。
不幸之幸,成一有从子龙起得升天子之学,有一子元夫已受天子之命,振家声而接文脉,不在兹乎?
龙起汇编成一文藁五十卷,予读之,悲不自胜。
乌乎,此特成一之文而已,其志与气节固自有不恃生而存、不随死而止者。
龙川陈同父亦癸丑抡魁也,尝伏阙三上书,孝庙览之惊异,俾执政召问,当从何处下手。
晚得一第,未及大用而殁。
又尝自作长短句四卷,酒酣,浩歌一章,辄自叹曰:「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
抑亦可悲也夫。
东莱吕成公退居金华,同父数造焉,成公深期之曰:「未可以为世不能用,虎帅以听,谁敢犯子」。
予于成公何能为役,而所以深期成一成公
抚遗编而欷歔,悼吾党之零落,敢以期成一者期其子若侄。
景定五年夏六月甲子,古涪文及翁书于道山堂之直舍。
按:《雪坡姚舍人文集》卷首,豫章丛书本。
传贻书院 宋 · 文及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万历《崇德县志》卷七、《南宋文录录》卷一三、《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有宋受命,肇基立极,艺祖皇帝一日洞开诸门,曰:「此如我心,少有私曲,人皆见之」。
识者谓得三圣传心之妙。
又一日,问世间何物最大,时元臣对以道理最大,识者谓开万世理学之原。
猗欤盛哉!
自时厥后,天下凡四书院,通今学古之士彬彬辈出。
庆历间诏州县皆立学,道化大明,儒风丕振。
濂溪子建图著书,微显阐幽,明道、伊川二程子实得其传,程门高弟如杨、如游、如尹、如谢,皆天下英才。
中原板荡,载道而南,杨、游、尹、谢数子实大有力焉。
龟山杨文靖公一传而罗仲素,再传而李延平朱文公受学于延平,见之《师友问答》可考也。
文公门人遍天下,中更伪禁,岁寒,疾风劲草,磨󶸅而不磷缁者绝无而仅有。
于时潜庵辅公独立不惧,遁世无闷,自祠官报罢,归隐语溪,题读书之堂曰「传贻」,盖将以传之先儒、贻之后学为己任。
著书满家,《易》、《书》、《诗》、《春秋》、《礼记》有注释,《大学》、《论语》、《孟子》、《中庸》有问答,《通鉴》有说,师训有编,日新有录,杂著有稿,袭藏于家。
至今语溪之人薰其德而善良不知其几,祠而奉之,尸而祝之宜也。
尝谓太极一而阴阳分,有阳则有阴,有善则有恶,有君子则有小人。
大圣大贤不免叔孙、臧仓之毁,元祐诸贤而指为奸,元符上书而指为邪,庆元道学而指为伪。
呜呼,此未定之天也。
乃天者定,人者泯,元祐诸贤、元符上书、庆元道学,至今光明硕大,照耀汗青,一时憸壬,万世遗臭。
剥烂复反,否极泰亨,君子小人之界限,事久论定,此潜庵褒赠之典,日星垂而河汉流也。
崇德县大夫家之柄,以元祐同门、元符上书故家,习闻诗礼,及见典刑。
洋洋舆诵,挺挺祖风,于簿书期会整暇之馀,思所以彰善瘅恶,表厥宅里,树之风声,此传贻书堂所繇建也。
堂成,移书谒记,敢拜手稽首,对扬我朝道学源流之盛以谂同志,庶学者于善恶之几、正邪之别、义利之判、人心道心之危微、天理人欲之消长,知决择而定趋向焉,不至为君子之弃、小人之归,其于国家化民成俗之意岂曰小补之哉!
若夫讲习堂规、书粮工筑、创造岁月,详记备载,则有司存。
《春秋》之法,常事不书,贤者识其大者而已。
咸淳五年阳生十日朝请郎直华文阁、权知嘉兴军府兼管内劝农事、节制澉浦金山水军文及翁记。
按:《至元嘉禾志》卷二五,道光十九年刻本。
侍读尚书方公墓志铭至元三十年三月 宋 · 文及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蛟峰外集》卷三
公讳逢辰,字君锡,其先河南人
远祖纮官吴中,避新室乱,因家于丹阳郡歙之东乡,今淳安县是也。
孙储汉和帝时贤良方正,对策第一,仕至太常洛阳、黟侯。
窦宪,弃官去,或见其皓鹤自随,呼为仙翁。
远孙曰上贵府君,唐僖、昭时隐德弗仕,教授乡里,其徒号曰静乐先生
越十一世生参谋公,力学笃行,记问该博,乡人尊敬之,号耐轩先生
子三人,公其长也。
公天禀卓绝,自幼刻苦务学,夜诵彻旦。
诸子百家之书无所不读,而会归于周、程、朱子之学。
其所为文家传人诵,士林素以魁彦期之。
淳祐九年己酉,乡举以梦魁名预首选,明年中省试第一等,理宗临轩策士,以公所答敷陈鲠亮,擢为进士第一,御笔改今名,昭异渥也。
公感激上恩,方在期集所,闻二豸冠忤宰相郑清之,相继去国,善类摇动。
适遇雷变,遂叩阍上书,其略曰:「伏睹御笔以雷发非时,避殿减膳,恤刑狱,而独无求言一条,天下怪之。
中外传闻以庙堂为监谤之阱。
所贵乎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君嗣未定,大臣不能赞之;
土木方新,大臣不能诤之;
货臣聚歛,大臣不能禁之;
敌国佯遁,大臣无以备之。
颠而不扶,危而不持,则具臣而已矣。
闻大臣屡疏丐閒,而未可其请,留之者愈坚,攻之者愈众,乃所以为大臣甚天下之议,非所以爱之也」。
疏奏,上优容之。
初补承事郎佥书平江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公莅事勤恪,提刑潘公以臬事咨决,知其远到,深器之。
吴中有和靖书堂,郡请公领学事,初讲太极,将《图说》分作五节,发明濂洛蕴奥。
宝祐元年甲寅,以秘书省正字召入。
海州丧师,淮阃以捷闻,物论沸腾,公叩阍上书,有曰:「伏睹御笔以海州之捷降诏奖谕,道路疑之,得以谤陛下以曲行赏矣。
海州之败,三尺童子皆能言之,而帅臣抗章来辩,徒以一去恐朝廷,直欲以败为胜,道路传播,莫不羞之。
今曲徇其请,又诏奖谕,岂陛下不知而受其欺耶?
彼国忠之欺其君,为固宠也,天下国家之安危彼不恤也。
今富贵操柄,陛下自有而自欺,欲何为耶?
为陛下谋者,何不降诏以督励之,曰『朝廷好官爵,汝为之;
天下大富贵,汝享之。
四郊多垒,汝欲以敌遗君父,将安之乎』?
此诏一下,彼敢于言去,臣不信也。
阳城有言,脱以延龄为相,臣必取白麻坏之。
学士院果降此诏,则祖宗三百年涵养,缙绅中岂无阳城乎?
臣甚为天下国家羞,辄痛哭流涕之。
臣愿陛下急收回御笔,犹可解万世之议,掩外国之笑。
借曰万世之议未暇恤,则四邻笑我,何以立国乎」?
公此疏为制阃贾似道发也。
二年乙卯春,除校书郎
时上总揽权纲,威福有窃弄者,储君尚幼,公怀隐忧,上疏有曰:「当大本犹豫之,岂无旁睨蜉蝤之撼。
甫、节之燄燄,难度其心;
之屹屹,当其后」。
又曰:「天下有贫州郡而无贫太守,有贫国家而无贫邸第,南司贫而北司之应奉不贫,百姓贫而缁黄之窟宅不贫,如此类者不可枚举。
至于挟小才以济大贪者,于陛下之近亲有依凭焉,于陛下之宫中有承受焉,于陛下之左右有游誉焉。
专以伺陛下之好恶喜怒以媒其身,陛下得之于左右之游扬者,曰某人能也,某人廉也,然后出自圣断而用之,或畀以麾,或授以节,曰:『吾自除吏也』。
而不知西园之谐价固有从旁而窃威福者矣」。
又曰:「京师国家之根本,王畿四方之命脉,此天下所恃以为国者。
京有尹,畿有漕,所以使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也,岂愿其拨本根、戕命脉以便吾之私哉!
迩年之为是官者,失其设官之本意,不过为阍竖辈一大承受耳。
无名宣头,真伪莫诘;
非时取索,隐匿莫稽。
亲密之地,惟恐浸润之易行;
严邃如天,谁敢执拗以取祸?
仇士良之教其徒曰:『天子不可令閒暇,暇必观书,见儒生,又纳谏,智深虑远,吾属恩且薄而权轻矣。
莫若以财货声色蠹其心,使无暇更及他事,然后吾辈可以得志』。
今此曹遑遑汲汲为陛下经度,前之藻棁未休,后之丹雘又起,陛下方以其小心办事动适吾志,而不知此正仇士良之策也。
帅漕两司,疲于应奉之不给,帑库赤立,廪如垂罄,职此之由。
万一畿甸之内有一旦警急,不知陛下何所趋办,何所倚仗乎?
是可不急救两司之贫乎?
如将救之,愿断自今日,止营缮,省宣索,刬刷两司不急应办之空名悉停罢之,左右并缘需索之有例者悉阁之。
扫除蠹冗,先自此始,然后可以责两司之培护根本,爱养命脉,以为缓急之备也」。
三年丙辰夏,上疏有曰:「善处急者不以急而震天下,亦不以暇而愚天下。
夫天下之势固不可以激,尤不可以媮。
势急矣,吾又示之以急,则失之激,故不容不暇以压之。
此所谓暇,岂真暇哉?
当为皇皇之急,不当为悠悠之媮,然后可以暴白于天下,曰:『吾所以示不迫之暇者,非愚天下也,不敢震天下也』。
古之谋人国于江左有为之者矣。
莫窘于淮淝,而谈笑于奕棋;
莫迫于新亭,而从容于就席。
此之谓不以急而震天下。
外示谈笑,内必有以神其指授之略,而收轰雷破柱之功;
阳示从容,阴必有以伐其壁后之谋,而折其飘风怪雨之势。
此之谓不以暇而愚天下。
夫安则曰安,危则曰危,迫则曰迫,纾则曰纾,何为翕张阖辟哉?
世变日激,天下之事不可以直遂,故处急则必以暇,处暇则必以急。
不然,吾能为晋人之急,则天下之忧端未艾也」。
又曰:「天下者使吾有以自谋可也,不可以邻国之存亡为安危;
使吾有以自备可也,不可以敌国之缓急为喜惧。
以邻之存亡为安危则病于依,以敌之缓急为喜惧则病于制。
善为谋者不依于人,善为备者不制于人。
茍不以我之未及谋、未及备者为第一义,而遽以彼之存者为安,缓者为喜,万一邻敌阳示安枕以绐我,而假敌以道,脐可噬乎?
胡不赫然一怒,移其揣摩他人者而自谋自备乎?
进退伸缩无不由我,固不必以邻国之存亡觇敌国之缓急也」。
时阉宦导上以土木湖山,工役大兴,公疏又云:「今与敌对境,我无一日谋敌,而敌无一日不谋我。
彼之所筑者金城铁壁,我之所筑者土妖血山;
彼之所筑者夺我之地为之,我之所筑者夺民之地为之」。
又极言:「备边之事,以必争之规模而夺浮光,然后可以全两淮而保长江
以必死之规模而守樊襄,然后可以拒光化而全江陵
大淮之犹可守可耕者,以犹有一线河也,今乃涉河而筑浮光。
光乃吾户内,若其屯于斯,耕于斯,生聚教训于斯,则日夜出骑以挠我,淮东西俱不可耕矣,虽坚城闭壁,而坐为禁制,不得动矣。
为吾之计,当勉谕淮阃,尽力以争浮光,毋使彼得以久其耕而牢其巢,则两淮犹可安枕也。
万一樊襄不牢,彼反夺而巢之,则江陵孤注尚足恃哉!
为吾之计,当择荆之猛将,责之以必死之规模,守樊襄则北可拒光化,而南可以全江陵,一则思所以夺其地,二则思所以争其民,则对垒之胜负决,当在此而不在彼矣」。
公此疏真救国之活剂也,奈何不见听用,以至于亡,人邪!
天邪!
时内竖纵横,日以滋炽,御史洪天锡劾之不行而去,公即移书宰相,勉其行申屠嘉之事,又抗疏援膏上肓下二竖为喻曰:「台臣劾二竖,欲为国家早去厉鬼,非有膏上肓下之难也,而陛下不行其言,岂陛下自爱其国,反不如爱二竖之甚乎?
汉唐之季,建置天子在阉竖掌握,罪大恶极,朝廷不能诛之,天下必有起而诛之者。
汉之宦官陈蕃窦武争之不胜,并州之将操戈而殪之;
唐之宦官宋申锡攻之不胜,河中之帅移兵以屠之」。
又曰:「小人之在君侧,其操心何所不至,其所以不敢动于内者,盖有所惮于外。
若外不足惮,则此曹无忌惮之心生。
无忌惮之心生,则无君之恶动矣」。
言极激烈,上不悦,公遂称疾求去。
是时丁大全台长用事,欲钩致诸贤,公见几而作,谒告径行。
丞相董公槐劝公不必远引,公曰:「丞相且自照管」。
越数月,董果罢斥。
四年丁巳,除著作佐郎,台论以公不合擅出关,寝新命。
讷斋程公元凤拜相,首以公荐,上曰,姑与外庸。
未几除知宁国府台臣以交游学舍论罢。
公自乙卯弃官归,杜门却扫,潜心于《易》,召之不赴。
开庆元年己未大全罢逐,相位无肯当者,内地汹汹,上以海阃彊起履斋吴公潜,踰月入相,收召善类。
著作郎召,明年权尚左郎官
是时丁党虽黜,六贼尚存,国博徐庚金等相继上书乞诛六贼以谢天下。
时上外迫边警,内蔽六贼,宣谕吴相不当汲引庚金等,议论纷纭。
吴相榻前抗疏,其略有曰:「强敌入我堂奥,奸党犹在衽席,外庭纷纷,盖为社稷。
陛下若以正人不当收召,则是君子不足恃,六经不足信,而孔孟之道可废。
万一宗社倾摇,恐天下后世书之曰:亡国自臣作相始」。
上为之歛容,隙由此开。
先是,鄂渚危急,似道提师江陵,密奏欲请下流兵权,上以问宰相奏鄂以上既属似道,鄂以下宜属赵
上不从,径以下流兵权并听似道节制。
时上与贾密往复,外廷不得预闻,以宰相不知边报为罪,夜半片纸,忽从中出,吴潜除职与郡,中外惴惴,谓必有后命。
公上疏,略曰:「臣闻圣人之好恶是非与天下为公,不宜与天下立异。
好恶是非者心也,圣人之心本与人,岂有与天下异者。
然一人虽至眇,而九重至尊也,万钧至重也,天下虽至众,实则至微也,至贱也。
以至微至贱之好恶是非,而反有时与圣人异焉,以常情观之,万钧之重,九重之尊,岂不能与之立异,而自为好恶是非以与天下角一胜哉。
而圣人则曰,不敢咈百民以从己之欲。
明目达聪,询谋咨岳,进善有旌,敢谏有鼓,诽谤有木,衢室有问,总章有访,谋之卿士、庶民,谋之邦君,御事盘庚之恳恻,多方多士之委曲,凡一政一事之取舍,断断焉不敢自决,必需民之肯而后为之。
圣人岂畏天下而徇之者?
盖天下之所同好而我独恶之,天下之所非而我独是之,则为人上者其好恶亦难知矣。
大抵上易知则下亲,上难知则下畏。
下亲上则上安,下畏上则上孤。
故主道莫恶乎难知,莫危乎使天下之畏己」。
又曰:「窘急而求之,一缓而遣之,号呼而进之,一唯而退之,旁观沮缩,何以作人任事之气」?
上问为谁,公捧疏敷奏,言辞恳恻。
又奏:「臣疏不敢直指,惟陛下曲回天怒,以安中外」。
上首肯至再。
下殿纳副,缙绅六馆莫不传送,而榻前欸密之言,外廷无闻知者。
呜呼,曲江公不留而天宝之乱起,司马公不存而元祐之治衰,正人君子之出处,国家社稷之存亡系焉。
公此疏盖有见于此矣。
未几,似道入相,台臣希旨论公,罢职。
徐国博以书来招公开讲于婺之书堂,生徒从游者数百人。
景定辛酉除知婺州林光世希权臣意,以外台劾寝新命,公遂即家创塾以私淑其徒,屡年而后成。
寻除知嘉兴府,以论罢改知瑞州
及考,又以论罢,去之日,一郡如失慈母。
咸淳元年乙丑度宗登极,以司封郎官召,辞不允。
上在东宫,久闻公名,一见甚喜,将大用之,除兼国史院编脩官、实录院检讨官、兼直舍人院,上疏乞举行天圣绍兴之诏,命朝臣为知县,重其事权,当如胡安国之言,专以均田税、正版籍、均力役、劝农、崇孝悌、训士卒、除盗贼、为考课之法。
旨从所奏,后沮不行。
寻除秘书少监,再除起居舍人
三年丁卯信州军乱,以措置军粮失宜,录事参军遭其凌辱,乱卒白昼持军器,一城汹惧。
上除秘阁脩撰、江东提刑
公闻命就道,及境,或者来言城中近事,劝公勿入城,偃旌寂鼓而过,公付之一笑。
到城下,即日单骑入州决狱,一城肃然。
于是密戒能事者馆于信州,尽得乱卒姓名,密调诸寨锐卒,擒其渠魁,及其馀党,悉置之法,而叛卒平。
上褒嘉之词曰:「仁宗朝有若韩琦进士第二人,平日循循,逮帅真定,悍骄挺乱,独凝然不动,举士卒而歼焉。
谓儒者不知兵,可乎?
尔以伦魁司臬,会上饶有脱巾之变,乃能密伺奸谋,卒草薙而禽狝之,可谓儒效章章矣」。
公断狱如神,两造在庭,戒吏勿挟持,虽田夫樵竖必引至案前曲尽其情,每事如此,行之不倦,故一路无冤民,盗贼屏迹。
公治事少暇,必至鄱江书堂与多士讲书,延见朋友问政,问政堂乃公所建也。
公以教化为急务,曰教化行则狱讼简矣。
拨田养士,招集生徒,教人以进学下手处从躬行上起,从人伦日用上起,悉以朱子之学推广之。
明年,除江西转运副使,有献策于堂者,请以铜钱一当十行之天下,似道委公自江西行之。
公抗言其不便,议遂寝。
市籴翔涌,发米平粜,赈济饥民。
江西民苦和籴之害,申朝省蠲免。
郡有女妖以左道惑众,邻境数州之民十百成群踵门徼福者不绝,积有年矣,公杖而流之,由是遂息。
治事之暇,必至东湖濂二书院及府庠,与士友讲论明辩而笃行之。
漕廨后有莲池数亩,公筑屋其上,扁曰「君子堂」,取濂溪爱莲之意。
公所至以讲学为急务,士师其道,吏畏其威,民怀其德。
五年己巳,郊礼成,列爵开国男食邑三百户,除权兵部侍郎脩国史、实录院脩撰、兼侍读
上日御经筵,虚心问道,公每事启沃,所以格君心者多矣。
上眷隆渥,问公读书聚徒之所,奎画昭回,赐名石峡书院赞书曰:「近进士一科,文章盛而古意衰。
卿以儒硕创家塾,以程朱之学淑其徒,朕甚嘉之」。
七年辛未,典贡举竣事,除吏部侍郎
丁母令人忧去国,哀毁至。
服阕,除左侍郎,辞不就。
贾相国十六年,而公屏居十馀年。
德祐初元,除公荆湖四川宣抚司参谋官,以父命辞,遂颛侍汤剂,绝意仕途。
寻除权户部尚书,改礼部尚书,皆不拜。
是年夏丁父忧,公力疾负土营葬,惟恐不及。
未几乡寇不靖,焚荡官舍民居,公居室虽毁,而书塾岿然,劫火之外,避地来归。
命子梁等洒扫文庙,脩葺书院,廊宇斋序,日与生徒讲明脩己治人之道,若将终身焉。
公嗣往圣、开来哲为己任。
考之年谱,公生于嘉定辛巳九月二十九日午时,卒于至元辛卯正月初三日申时
遗言以深衣殓,不尚异教。
晚年隐居之日多,著《孝经解》、《易外传》、《尚书传》、《中庸》、《大学》注释凡若干卷,刊于家塾。
公平生得力以格物为穷理之本,以笃行为脩己之要。
故其教人也,读书有法,劝戒有条,凡登公之门者皆有用之学。
时士风不振,所至颓靡,惟公之乡党衣冠如故,皆公之力也。
公性和而介,胸中无物,磊落如青天白日,天地元气聚于公之身,浑沦醇厚,不见涯涘。
其接物也,不事察察而自不可欺。
人物魁岸,声如洪钟。
至老观书,夜分不寐,视世之富贵利达、纷华盛丽蔑如也。
待诸父昆弟子侄悉皆如一,待亲戚邻党皆尽其情,一以至诚及物,所以人皆心悦而诚服也。
曾祖汝翼,赠宣教郎
妣任氏。
祖谦,赠朝散郎
妣童氏。
父镕,累封奉直大夫两淮制置大使司参谋官
妣邵氏,封太令人。
公娶邵氏,太令之侄女也,累赠令人,理家处己、待族御下皆有法,公遂得以专意于学。
男子三人,长梁,前太学率履斋生;
次栋、次杰,习儒业。
女子三人:长德纯,适前脩职郎、无为军无为县主簿敏中
次德恭,适前武学贵谋斋内舍生项雄飞;
德温
孙男二人;
合孙、德孙。
谨卜以至元癸巳三月二十九日乙酉安厝于淳安县南之安溪
于虖!
司马文正公曰:「吾与范景仁兄弟也,特姓不同耳」。
抚今怀昔,岂忍使伐木之音寥寥亡闻,乃按事状而系以铭。
铭曰:
猗欤先朝,以儒立国。
道理最大,继天立极。
于穆理皇,久化成。
观乎人文,理学大明。
上章掩茂,如日正中。
九宾胪唱,魁首擢公。
廷策万言,具在国史。
屹立朝端,凛凛奏疏。
排奸指佞,责难谓恭。
尧仁如天,黯直亦容。
麾节所临,仁声义气。
经济之才,公辅之器。
天步孔艰,归欤石峡。
著书满家,经传史册。
驰旌之招,循墙以避。
臣心惟一,帝临无二。
我之于公,志合道同。
熙明启沃,相勉报忠。
公之云亡,孰不流涕?
千里而遥,编示状志。
不泯其实,而系以铭。
刻之金石,炳若丹青。
齐天乐 吴兴郡宴遇旧人 南宋 · 刘澜
 押词韵第七部
玉钗分金华后,回头路迷仙苑。
落翠惊风,流红逐水,谁信人间重见。
花深半面
尚歌得新词,柳家三变
绿叶阴阴,可怜不似那时看。

刘郎今度更老,雅怀都不到,书带题扇。
花信风高,苕溪月冷,明日云帆天远。
尘缘较短。
怪一梦轻回,酒阑歌散。
别鹤惊心,感时花泪溅。
杨秘监就贺启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一、《文山全集》卷七
贰书壁府,晋讲金华
太乙青,焕玉山之黼黻;
迩英翠,照丹井之纶丝。
开岳云回,度墀春早。
恭惟某官岷峨一壁,关洛单传。
玉井冰轮,洒落神仙之韵;
箫钟瑶簴,和平典则之音。
自歘起而霆轰,每徐行而山立。
称真侍讲,在淳夫正叔之间;
号小司成,负安定康侯之望。
雉监沐天光之近,螭坳居地望之严。
羞昆崙而薄蓬莱,枕湘江而会潇水
万家灯火,雨笼弦诵之声;
千里桑麻,云度裤襦之晓。
君不淮阳之薄,上深渤海之嘉。
图书归领于瀛州,钟鼓行寻于长乐。
铜印水苍佩,亟纾宣室之思;
白马金盘陀,浸近文昌之拜。
某相望千里,一别六年。
绿蓑风雨之中,兹餐
旧绣波涛之后,复尔梦蕉。
喜追东海之龙,来趣衡阳之雁。
恍绝尘而瞠后,剨半夜之召前。
怀骃骆之载驰,敢安丝辔;
乘骐骥以先路,遥想云旗。
贽贺,刊酬草草。
偈颂二十一首 其二十一 宋末元初 · 释普宁
 押庚韵
往复落人绻缋间,那知同步不同行。
当初乍可无容质,别作心肠过一生(举道吾离药山南泉,后云岩迁化,遣遗书至。道吾览了曰:云岩不知有,悔当时不向伊道。然虽如是,要且不违药山之子。)
按:以上辑自景用编《住婺州黄山宝林禅寺语录》 以上《兀庵普宁禅师语录》卷中
击壤歌 宋 · 柴元彪
击壤歌击壤歌,仰观俯察如吾何。
西海摩月镜,东海弄日珠。
一声长啸天地老,请君听我歌何如。
君不见丹溪牧羊儿,服苓餐松入金华
又不武陵捕鱼者,舣舟绿岸访
高人一去世运倾,或者附势类饥鹰。
况是东方天未白,非鸡之鸣苍蝇声。
朝集,蠛蠓镜里寄死生。
犀渠象弧谐时好,干将镆铘埋丰城
失固不足悲,得亦不足惊。
秋花落后春花发,世间何物无枯荣。
十年漂泊到如今,一穷殆尽猿投林。
平生舒卷云无心,仪舌纵存甘喑喑。
噫吁嘻!
豪猪靴,青兕裘,一谈笑顷即封侯。
后鱼才得泣前鱼,予之非恩夺非雠。
眼前富贵须年少,吾将老矣行且休。
休休休,俯视八尺躯,沧海渺一粟。
忆昔垂九龄,牵衣觅李栗
回头华发何萧萧,百年光阴如转烛。
乃歌曰:不编兮住白云,不脱蓑兮卧黄犊。
仰天拊缶兮呼乌乌,手持鸱夷兮荐醽醁。
乃赓载歌曰:招,拉兮茹芝。
折简子陵兮羊裘披,移文灵均兮佩琼枝。
敢问诸君若处庙廊时,食前方丈、侍妾数百得志为之而弗为。
忠祐庙记咸淳六年 南宋 · 徐元刚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
咸淳三年春,郊祀礼成,制诏天下神祠载在祀典者,令有司各钦乃事。
五年冬十月锡山薛公奉命宰兰邑。
初谒行祠,顾瞻殿庭,雨隳潦毁,屋坏不治,遂议缮修。
经始于庚午春,告成于辛未冬
圮者葺,坏者新,殿庐门庑,黝垩丹漆,举以法,于严奉祀事为宜。
款谒有日,金华徐元刚谂于众曰:按祭法,有功于民,若捍大患、禦大难则祀。
维王裔出太邱,名垂信史,生著忠义,死为灵神,法当祀。
邑之有祀,尚矣。
隋大业十三年,奉诏平东阳楼世干贼众二十万。
之人德于神者深,距县东五里,枕孤山,瞰二江,立为之祠,血食弗替。
今庙宇一新,乃摭巅末识之石,且为歌道明天子之命与贤令尹之意,冀祚邦人于亡穷。
其辞曰:
峰岩兮崇崇,二水映带兮明神之宫。
皇皇后帝兮眷此土,俾神宅兹兮有众是主。
嘘吸造化兮时其雨旸,妖孽扫荡兮呵禁不祥。
民之恃神兮曰我父母,神之相民兮信若寒暑。
明明我后兮锡之嘉名,赫赫厥声兮英灵若生。
春秋祀享兮不坠,福禄𥳑禳兮来备。
伦魁应兮沙觜圆,赤子妥兮乐编氓。
神之锡兮孔厚,勒之坚珉兮垂不朽。
按:光绪《兰溪县志》卷三,光绪十五年刻本。
金华赤松山志序 宋 · 倪守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一
余自龆龀,慕希夷之风,觊为葛天氏之民。
家寓松山之左,耳所闻,目所见,凡赤松子、二皇君得道之由来,虽未能详知,而历贯亦已默契乎胸中矣。
遂舍家辞父母,来投师资。
粤自承恩,备冠裳末数,积今四十馀年,晨香夕镫,未尝敢懈。
每静坐丹晨,靖中无他念想,惟恐灵踪仙迹,无以启迪后人耳。
家山旧有刊本《事实》,岁久而磨灭不存。
余曰:「既为二皇君之子孙,忝冲和先生之馀裔,其可使祖师之道不显乎」?
乃采摭源流,举其宏纲,撮其机要,定为一编,号曰《赤松山志》,俾来者有可考焉。
若夫神仙传记之所录,经典碑铭之所载,父老之所传,风月之所咏,观乎此则不待旁搜而后知也。
偈曰:「挂一漏万,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则负罪,其奚以文」。
松山羽士竹泉倪守约序。
按:《赤松山志》卷首,续金华丛书本。
王应麟升兼侍讲咸淳三年十月 南宋 · 宋度宗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二九、深宁先生年谱
朕惟我高宗绍开中兴,垂精典学,爰命臣震贰中秘监,执经讲幄,缉熙光明之盛,垂法万世,朕甚慕焉。
以尔博综百氏之籍,自成一家之文。
言鳌禁,以润色皇猷;
载笔螭坳,以谨书国典。
雍容金华之晚席,发挥圣人之微言。
朕日闻仁义之陈,庶几三益之友。
是用一日二席,升侍细旃。
尔其饱观天禄石渠之藏,敷畅羲文之秘,俾朕迪我高后之德,尔亦与有无穷之闻。
资治通鉴纲目凡例识语 南宋 · 文天祐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五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四○四
右,《通鉴纲目凡例》,得之今贰车潘公子舆,盖金华始锓木,而学者多未见也。
是书固宜与《纲目》并出,然自乾道壬辰,今百年矣,彼先后显晦之故,抑有其数耶?
发凡以言例,夫子何隐乎尔,而使后之人随义而昭明之,殆有所属。
不然,夫子岂靳乎是而不传哉?
执传例以求《春秋》勿可,执是书以求《纲目》则可。
微《纲目》无以知《春秋》,微是书无以读《纲目》,信其传之不可不广也。
贰车念家学考亭,谓刻诸学宫,以惠我人。
既成矣,复相语曰:安得并刻《纲目》,备此一书,以为宣学钜丽之典也。
郡文学掾庐山文天祐谨识。
按:《御批资治通鉴纲目》卷首上,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赠写照唐子良 宋末元初 · 谢翱
 出处:御定历代题画诗类卷五十四 写真类
吴中众史今代画,不独画人兼画马。
唐生家住金华云,对予独肯画古人。
夕阳西下东流水,纷纷古人呼不起。
东都留守吴中豪,王府勋僚旧俊髦。
当时气薄阴山日,勾陈苍苍太白高。
百年水竭海尘土,谁见凌烟拂蛛罔。
霜髯磔磔开清新,彷佛犹带黄河冰。
忽疑稍会怒色止,或可从傍窥谏纸。
唐生见我泪如洗,颇忆古人今不死。
俟我气定神始閒,命笔更起唐衣冠。
雪中方四隐君访宿有诗忆鹿田风雨旧游奉和并呈吴六赞府 宋末元初 · 谢翱
金华北山,空响出静伫。
鹿田在其颠,肺石来(原缺,据程本、陆、四库补,陆校:坊本作鸣)风雨。
有客六七人,昔游至其处。
唯我愁不眠,起坐蹴君语。
谓此定何声,百感生离绪。
程本、四库作既)非琴与瑟,复异砧将杵。
醉者呼不应,愁者自为苦。
空棂怯(原缺,据程本、陆、四库补)孤衾,展转如巢树。
湿歌散馀悲,以足拊柱础。
尔来又七年,欲至困羁旅。
传闻老桑门,已复蝉蜕去。
入山恶少年,巾钵空其聚。
乃知人世间,何者为客主。
而我同怀人,忽复异处所。
梦中遥相望,各抱不售贾。
有客不同游,亦是同怀者。
地主况有期,舆马不待假。
倘规宿山中,畸人不应舍。
九日子善来会山中 宋末元初 · 谢翱
 押马韵
朝寻寒露枝,莫摘不盈把。
风吹西南云,幽情谁与写。
有客来缙州,遗我古盏斝。
中有鸳鸯文,色如铜雀瓦。
浮以郁金蕤,苍藓藉其下。
此物宁足感,聊用助歌者。
但怀郢曲悲,岂计所知寡。
睦州诗派序 宋末元初 · 谢翱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三、《晞发集》卷八、《罗江东外纪》卷中
唐代言诗在江东者,戴发运叔伦许刺史浑,润人;
丘员外丹、丘庶子为顾著作况陆处士龟蒙姑苏人
孟先生郊严处士恽、释子皎然,吴兴人
骆少府宾王张处士志和僧贯休金华人
贺宾客知章四明人
严长史维秦徵君系、吴舍人融、僧澈,越人
张处士祜,金陵人
吴韶州武陵广信人
罗给事隐新城人
项少府斯天台人
薛补阙令之欧阳生詹闽人
其他虽遗逸不可槩举,率郡不过一二人,多者三四人。
新定元和咸通间以诗名凡十人,视他郡为最。
施处士肩吾方先生干李建州频喻校书凫世,并有集。
翁徵君洮有集藏于家。
章协律八元徐处士凝、周生朴、喻生坦之并有诗,见唐《间气》及《文苑》诸书。
皇甫推官以文章受业韩门。
客睦,与学为诗者,推唐人以至魏汉,或解或否,无以答。
友人翁衡取十先生编为集,名曰《睦州诗派》,以示曰:「子,睦人也,请归而求之,毋贻皇甫氏所云舍近而寻远,则诗或在是矣」。
癸巳夏五书双谼精舍。
北山集跋 宋末元初 · 谢翱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三、《北山文集》卷末
金华郑子有家藏其祖北山先生所作《感雪竹赋》。
其匠意造语,与后所为事业以至谪死辄相应,不差毫发。
子有既求名画写雪竹于前,复扣诸公作行草古篆书其后。
最先秋台叶公阊,草法类小王,劲洁可爱,作于咸淳辛未,至今宝之以为妙。
余尝评《北山赋》于穷约时作,疑一时率然以气为文者皆可能,至曰「观负荷兮类积羽之将沈,忽奋起兮信泥涂之可拔」,则不特一时之气淩轹埃壒,而状物之妙,因以发其胸中之所蕴者,殆不减古人。
此其所以卒忤相而客死临封
其屈也,乃所以自拔而伸,而物莫得而沈之也。
秋台晚亦有志于自拔者,卒沈焉,可伤已。
后之欲拔乎流俗者,其毋为积羽之所沈哉。
辛未十九年正月
铁笛行赠丁云屋 宋末元初 · 黎廷瑞
斗牛之墟有伏龙,宝气夜起天为虹。
雷公往矣不再逢,潭底高卧吟秋风。
忽羞珠宫薄且阙,返形化作红炉雪。
背负七星雷吐舌,五色石堕天惊裂。
何人携此过武亭,真仙东游弭节听。
知音千载空翠屏,猿啼鬼哭烟冥冥。
华表云深鹤一只,渺渺孤吟空八极。
左呼庐阜老仙客,右呼西风古禅伯
江上暮云寒萧萧,梅花未动飘叶凋。
红尾凤凰飞翠霄,好去瑶台吹
偶题 南宋 · 徐瑞
七言绝句 押先韵
曾驻金华傲紫烟,偶来此地了尘缘。
春风白石冈头路,虚老松花过一年。
阒月廿九日芳洲寄绿萼梅一枝诗二首次韵为谢 其一 南宋 · 徐瑞
七言绝句 押麻韵
故人雪里,妙句清寒逼齿牙。
睡起病随残臈去,坐看神水金华
修禊后三日仲退坐小斋煖雨初歇忽闻异香于是花事已罢春在尘土意其为草木畅茂有自然之香而卒莫诘其所从来明日仲退以心清闻妙香为韵作五诗奉次一噱 其二 丁亥 南宋 · 徐瑞
 押庚韵
金华太史公,隐几降心兵。
濛濛香事已,吟事方施行。
我方慕高致,澹境奇趣生。
不知何从来,乃有如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