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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荐扬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

 第九十卷目录

 荐扬部总论
  礼记〈表记〉
  刘子〈因显〉
  册府元龟〈论荐〉
 荐扬部艺文一
  奏记东平王苍       汉班固
  与何进荐边让书       蔡邕
  辞郡辟让申屠蟠书      前人
  与曹操论盛孝章书      孔融
  荐儒士任定祖书       秦宓
  与张裔蒋琬书       诸葛亮
  又             前人
  与武帝荐贲琳笺      魏应璩
  荐和模笺          前人
  与晋王荐卢播书       阮籍
  与赵王伦荐戴渊笺     晋陆机
  移太常府荐张赡书      陆云
  与戴季甫书         前人
  与张光禄书         前人
  又             前人
  与杨彦明书         前人
  荐傅长虞笺         孙楚
  诸葛𠫤帖         王羲之
  荐唐𠬢笺          庾阐
  称族子吁歊书       梁刘峻
  与徐陵荐方圆书      周弘让
  荐樊衡书         唐崔颢
  荐齐孝若书        令狐楚
  与汝州卢郎中论荐侯喜状   韩愈
  上桂州李中丞荐卢遵启   柳宗元
  贺赵江陵宗儒辟符载启    前人
  感知己赋          李翱
  荐所知于徐州张仆射书    前人
  代书书          白居易
  上宰相荐皇甫湜书     韦处厚
  荐韩乂启          杜牧
  答王子飞        宋黄庭坚
  与杨学录懋卿       文天祥
  与黄主簿景登        前人
  上律中书书       金元好问
  寄杨学士维新      明何乔新
 荐扬部艺文二〈诗〉
  送进士陈峣往睦州谒冯郎中
              唐章孝标
  送僧往太原谒李司空    朱庆馀
  寄周御史二十韵      元杨载
  昔者行赠别姜祭酒先生  明王稚登

交谊典第九十卷

荐扬部总论

《礼记》《表记》

子曰:君子不以口誉人,则民作忠,故君子问人之寒则衣之,问人之饥则食之,称人之美则爵之。国风曰:心之忧矣。于我归说。子曰:口惠而实不至,怨菑及其身,是故君子与其有诺责也。宁有己怨。国风曰:言笑宴宴,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子曰:君子不以色亲人,情疏而貌亲,在小人穿窬之盗也。与子曰:情欲信,辞欲巧。
〈集说〉严陵方氏曰:不以口誉人,则言之所与,必发于心,不止于外貌。故民化之而作忠,若问人之寒则衣之之类,皆非口誉之事也。口誉者,内外之不相应也,口惠者始终之不相副也。君子之亲人也以德,故曰:不以色亲人,貌虽亲而情实疏,则恐人之见其情也。又何异穿窬之盗也。穿窬者,穿垣墉而为之盗也。君子情非苟动也,将以有所示,辞非苟出也,将以有所治。内有情之信而外有辞之巧,又何害其为仁乎。此所以先言情欲信,而后乃言辞欲巧也。马氏曰:君子之誉人不以口,而身必致之也。不以身致之,则是显誉于人,阴弃其身,而民亦趋于伪矣。君子不以色亲人者,以其有相爱之,情出于中,愉色婉容见于外。盖真积于内,然后诚动于外,故君子不以色亲人,而虑情之不信也。匿怨而友其人者,君子所耻也。

《刘子》

《因显》

夫火以吹爇生燄,镜以莹拂成鉴。火不吹则无外耀之光,镜不莹必阙内影之照。故吹为火之光,莹为镜之华。人之寓代,亦须声誉,以发光华,犹比火镜假吹莹也。今虽智如樗里,才若贾生,居环堵之室,无知己之谈,望迹流于地,声闻于天,不可得也。柳下惠不遇仲尼,则贞洁之行不显,未免于三黜之臣,无耻之人也。季布不遇曹丘,则百金之诺不扬,未离于凡虏,无羞之人也。二子所以德洽于当时,而声流于万代者,圣贤吹莹也。昔有卖良马于市者,已三旦矣,而市人不顾。乃谓伯乐曰:吾卖良马,而市人莫赏。愿子一顾,请献半马之价。于是伯乐造市,来而迎睇之,去而目送之,一朝之价,遂至千金。此马非昨为驽骀,今成駃騠也,由人莫之赏,未有为之顾盼者也。夫樟木盘根,钩枝瘿节,蠹皮轮囷拥肿,则众眼不顾。匠者采焉,制为殿堂,涂以丹漆,画为黼藻,则百辟卿士莫不顾盼仰视。木性犹是也,而昔贱今贵者,良工之为容也。荆溪之珠,夜光之璧,荐之侯王必藏之以玉匣,缄之以金縢。若闇以投人,则莫不相盼以愕,按剑而怒,何者,为无因而至故也。若物无所因,则良马劳于驵阓,美材朽于幽谷,宝珠触于按剑。若有所因而至,则良马一顾千金,樟木光于紫殿,珠璧擎之玉匣。今人之居代,虽抱才智,幽郁穷闺而无所因,未有为之声誉,先之以吹莹,欲望身之光名之显,犹扪虚缚风,煎汤觅雪,岂可得乎。

《册府元龟》《论荐》

《春秋传》曰:心志既通,名誉不闻,友之菲也。曹植有言,自衒自媒,士女之丑行。然则藏器俟时,君子无自进之理,推贤让禄,交友有相规之义。若夫处贫贱,晦光尘,专毓德以待用,俟知己之延誉。盖有称善而举类,让能而引重,布于朝听,遂跻仕籍,乃至得时行道,建功扬名,未有不繇。拔茅之义,因针而达,自古迄今可悉数矣。

荐扬部艺文一

《奏记东平王苍》后汉·班固
将军以周、召之德,立乎本朝,承休明之策,建威灵之号,昔在周公,今也将军,诗书所载,未有三此者也。传曰: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固幸得生于清明之世,豫在视听之末,私以蝼蚁,窃观国政,诚美将军拥千载之任,蹑先圣之踪,体弘懿之姿,据高明之埶,博贯庶事,服膺六艺,白黑简心,求善无厌,采择狂夫之言,不逆负薪之议。窃见幕府新开,广延群俊,四方之士,颠倒衣裳。将军宜详唐、殷之举,察伊、皋之荐,令远近无偏,幽隐必达,期于总揽贤才,收集明智,为国得人,以宁本朝。则将军养志和神,优游庙堂,光名宣于当世,遗烈著于无穷。窃见故司空掾桓梁,宿儒盛名,冠德州里,七十从心,行不踰矩,盖清庙之光辉,当世之俊彦也。京兆祭酒晋冯,结发修身,白首无违,好古乐道,元默自守,古人之美行,时俗所莫及。扶风掾李育,经明行著,教授百人,客居杜陵,茅室土阶。京兆、扶风二郡更请,徒以家贫,数辞病去。温故知新,论议通明,廉清修洁,行能纯备,虽前世名儒,国家所器,韦、平、孔、翟,无以加焉。宜令考绩,以参万事。京兆督邮郭基,孝行著于州里,经学称于师门,政务之绩,有绝异之效。如得及明时,秉事下僚,进有羽翮奋翔之用,退有杞梁一介之死。凉州从事王雍,穷卞严之节,文之以术艺,凉州冠盖,未有宜先雍者也。古周公一举则三方怨,曰奚而为后己。宜及府开,以慰远方。弘农功曹史殷肃,达学洽闻,才能绝伦,诵诗三百,奉使专对。此六子者,皆有殊行绝才,德隆当世,如蒙徵纳,以辅高明,此山梁之雉,夫子所为叹也。昔卞和献宝,以离断趾,灵均纳忠,终于沈身,而和氏之璧,千载垂光,屈子之篇,万世归善。愿将军隆照微之明,信日昃之听,少屈威神,咨嗟下问,令尘埃之中,永无荆山、汨罗之恨。

《与何进荐边让书》蔡邕

明将军以申甫之德,当中兴之隆,建上将之任,膺秉国之权。妖寇作孽,震惊京师,运筹帷幄,定策庙胜。先擒马元,归近之变,天兵致诛,兖豫以清。冀荆用次,云消席卷,克厌众心,王室已宁。万国兆民,莫不赖祉,伏惟幕府,初开博选。清英华发,旧德并为,元龟成功,立事莫不毕举。虽振鹭之集,西廱济济,之在周庭,无以或加。伏见陈留边让,字文礼,天授逸才,聪明贤知。纂成伐柯不远之,则龆龀夙孤,不坠家训。始任学问,便就大业,閒不游嬉。初览诸经,见本知义,寻端极绪。受者不能答其问,章句不能遂其意,诗书易礼,先通大义,业以次举众传篇章。无术不综,心通性达,剖纤入冥,口辩辞长,而节之以礼度,安详审固,守持内定,非礼勿动,非法不言。据狐疑之论,定嫌审之分,经典交至,检括并合,众夫嘉焉。莫之能夺。使让生于先代,在唐虞则元凯之比,当仲尼则颜冉之亚,岂徒世俗之凡偶兼混,是非讲论而已哉。才艺言行,卓逸不群,阶级名位,亦宜超然,不以常制为限。长幼为拘,若复辈从此郡选举,非所以彰瑰玮之高价,昭大知之绝明也。《传》曰:函牛之鼎,一旦立之以烹鸡,多汁则澹而不可食,少汁则焦而不可熟。大器之与小用,固有所不宜也。邕诚窃悁悒,怪此宝鼎未受牺牛太羹之和,久佐煎熬脔胾之间,愿明将军回谋守虑,思垂采纳,就让疾病所亲察之,更以属缺招延,表贡行状,列于正府,跻之宗伯,纳之机密。展其力用,副其器量,夫若以年齿为嫌,则颜渊不得冠德行之首。子奇不得纪治阿之功,苟能其事,古今一也。密疏特表,及期而行,邦国其昌。邕寝羸匍匐拜寄,不敢须通。

《辞郡辟让申屠蟠书》前人

蟠家贫,佣为漆工。邕深重蟠,及被州辟,乃辞让之。

申屠蟠禀气元妙,性敏心通,丧亲尽礼,几于毁灭。至行美谊,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方之于邕,以齿则长,以德则贤。

《与曹操论盛孝章书》孔融

宪字孝章,会稽人。初为台郎,路逢融,时十馀岁。载归与言,知其奇,寻举孝廉,补尚书郎,稍迁吴郡太守,以疾去官归乡里。孙策平吴,忌宪名,囚之。融与操书,由是徵为骑都尉。徵命未至,为孙权所害。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五十之年,忽焉已至。公为始满,融又过二,海内知识,零落殆尽,惟会稽盛孝章尚存。其人困于孙氏,妻孥湮没,单孑独立,孤危愁苦,若使忧能伤人,此子不得复永年矣。《春秋传》曰: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今孝章实丈夫之雄也,天下谈士依以扬声,而身不免于幽执,命不期于旦夕,是吾祖不当复论损益之友,而朱穆所以绝交也。公诚能驰一介之使,加咫尺之书,则孝章可致,友道可弘矣。今之少年,喜谤前辈,或能讥平孝章;孝章要为有天下大名,九牧之人所共称叹。燕君市骏马之骨,非欲以骋道里,乃当以招绝足也。维公匡复汉室,宗社将绝,又能正之,正之之术,实须得贤。珠玉无胫而自至者,以人好之也,况贤者之有足乎。昭王筑台以尊郭隗,隗虽小才,而逢大遇,竟能发明主之至心,故乐毅自魏往,剧辛自赵往,邹衍自齐往。向使郭隗倒悬而王不解,临溺而王不拯,则士亦将高翔远引,莫有北首燕路者矣。凡所称引,自公所知,而复有云者,欲公崇笃斯义也,因表不悉。

《荐儒士任定祖书》秦宓

宓少有才学,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奏记州牧刘焉,荐儒士任定祖曰:

昔百里、蹇叔以耆艾而定策,甘罗、子奇以童冠而立功,故《书》美黄发,而《易》称颜渊,固知选士用能,不拘长幼,明矣。乃者以来,海内察举,率多英隽而遗旧齿,众论不齐,异同相半,此乃承平之翔步,非乱世之急务也。夫欲救危抚乱,修己以安人,则宜卓荦超伦,与时殊趣,震惊邻国,骇动四方,上当天心,下合人意;天人既和,内省不疚,虽遭凶乱,何忧何惧。昔楚叶公好龙,神龙下之,好伪彻天,何况于真。今处士任安,仁义直道,流名四远,如今见察,则一州斯服。昔汤举伊尹,不仁者远,何武贡二龚,双名竹帛,故贪寻常之高而忽万仞之嵩,乐面前之饰而忘天下之誉,斯诚往古之所重慎也。甫欲凿石索玉,剖蚌求珠,今乃随、和炳然,有如皎日,复何疑哉。诚知昼不操烛,日有馀光,但馀情区区,贪陈所见。

《与张裔蒋琬书》诸葛亮

亮辟姜维为仓曹掾,加奉义将军,与留府长史张裔、参军蒋琬书:

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考其所有,永南、季常诸人不如也。其人凉州上士也。

须先教中虎步兵五六千人,姜伯约甚敏于军事,既有胆义,深解兵意。此人心存汉室,而才兼于人,毕教军事,当遣诣宫,觐见主上。

《与武帝荐贲琳笺》魏·应璩

璩闻景云浮则应龙翔,治道明则俊义臻,是故良哉之歌,兴于唐尧之世,多士之颂,形于周文之朝。窃见太子舍人贲琳,字玮伯,禀性纯和,体素清正,宜授以千里之涂,任以列曹之职。

《荐和模笺》前人

璩闻唐尧因群士以兴治,齐桓假众能以定业,是故八元进则太平之化成,六贤用则九合之功立。窃见同郡和模,字虑则,质性纯粹,体度贞正,履仁蹈义,动循轨礼。方今海内企踵,欣慕捉发之德,山林投褐,思望旌弓之招,实英奇叙用之时,贤达进致之良秋也。今夜光之璧,显价于和氏之肆,千里之足,定功于伯乐之庭,庶有以宣明大道,光益时化。

《与晋王荐卢播书》阮籍

盖闻兴化济治,在于得人,收奇拔异,圣贤高致。是以八士归周,周道以隆,虞舜登庸,元凯咸事,伏惟明公。公侯皇灵诞秀,九德光被,应期作辅,论道敷化,开辟四门,延纳羽翼,贤士以赞雍熙。是以英俊之士愿排皇闼,策名委质,徵荐之徒辐辏大府,诚以邓林昆吾,翔凤所栖,悬黎和肆,垂棘所集。伏见鄙州别驾,同郡卢播,年三十二,字景宣,少有才秀之异。长怀淑茂之量,耽道悦礼,仗义依仁,研精坟典,升堂睹奥,聪鉴物理,思通元妙,贞固足以干事,忠敬足以肃朝。明断足以质疑,机密足以应权,临烦不惑,在急弥明。若得佐时,理物则政事之器衔命,聘享则专对之才潜心,图籍文学之宗,敷藻载述良史之表。然而学不为人,行不求达,故久沈沦,未阶太清,诚后门之秀伟,当时之利器。宜蒙旌命,和味鼎铉。孔子曰:如有所誉,必有所试。播之所能,著在已效,不敢虚饰,取谤大府。

《与赵王伦荐戴渊笺》晋·陆机

盖闻繁弱登御,然后高墉之功显;孤竹在肆,然后降神之曲成。是以高世之主必假远迩之器,蕴匮之才思托大音之和。伏见处士广陵戴若思,年三十,清冲履道,德量允塞;思理足以研幽,才鉴足以辨物;安穷乐志,无风尘之慕,砥节立行,有井渫之洁;诚东南之遗宝,宰朝之奇璞也。若得托迹康衢,则能结轨骥騄;曜质廊庙,必能垂光玙璠矣。惟明公垂神采察,不使忠允之言以人而废。

《移太常府荐张赡书》陆云

盖闻在昔圣王,承天御世,殷荐明德,思和人神,莫不崇典谟以教思,兴礼乐以陶远。是以帝尧昭焕而道协人天,西伯质文而周隆二代。大晋建皇,业配天地,区夏既混,礼乐将庸。君侯应历运之会,赞天人之期,博延俊茂,熙隆载典。伏见卫将军舍人同郡张赡,茂德清粹,器虑深通。初慕圣门,栖心重仞,启涂及阶,遂升枢奥。抽灵匮于秘宫,披金縢于元夏,思乐百氏,博采其珍,辞迈翰林,言敷其藻。探微集逸,思心洞神;论道属书,篇章光觌。含奇宰府,婆娑公门。栖静隐宝,沦虚藏器;褧裳袭锦,褐衣被玉。曾泉改路,悬车将迈,考槃下位,岁聿屡迁。缙绅之士,具怀恨。方今太清辟宇,四门启籥,元纲括地,天网广罗;庆云兴以招龙,和风起而仪凤,诚岩穴耀颖之秋,河津托乘之日也。而赡沈沦下位,群望悼心。若得端委太学,错综先典;垂缨玉阶,论道紫宫,诚帝室之瑰宝,清庙之伟器。广乐九奏,必登昊天之庭;韶夏六变,必飨上帝之祀矣。

《与戴季甫书》前人

郭敬言:蒸阳良才,远负为之,邑叹以其姿,望足以致高想,不久尔。耳石行文,在无锡,大有清绩,一州之高功长吏,此家行素道,实州闾所称。畴昔,接事,既尽其才,愿重荣益以成其实,凡在羽族,思附凤翼,风尘所集,无不拭目。

《与张光禄书》前人

顾令文彦先,每宣隆眷弥泰之惠,怀德惟惭守以,反侧既晞,仁风委心自昵,加与沛君,分同骨肉,凭藉之怀凝,心如结。

又             前人

加蒙顾遇,重以倾倒,惟亮归诚,石行文。敦素笃邃道,实茂淑器敏。既美思学又快,南州良德,今者东行,望风自托其意,缱绻愿厚接纳,副其乃心。

《与杨彦明书》前人

戴会稽,如是便发,分别恨。然一时,名士惟当,有此君耳。失分重劳,令人叹息,善得日夕真家人,若思望之清,才俊类。一时之彦,善并得接,九月中,可得达东,礼衡阳,长沙甚快,东人近,未复,有见叙者,公进屈,久恒,为邑罔,党方有清,涂薄国,让在内中,大有好称,此家一时美德也。在事,又佳甚快甚快。

《荐傅长虞笺》孙楚

楚闻骐骥不遗能于伯乐,良宝不藏辉于卞和,是以辉光夜射,价连秦赵,飞驷绝影,终朝千里,物尚有之,士亦宜然。

《诸葛𠫤帖》王羲之

诸葛𠫤者,君识之不,才干好佳。往为钱塘,著绩,又入仆府,有以尽悉宰民之至,也甚。欲自托于明德云临,安春当缺,尔者君能请不仆。必欲言:得佳长史,亦当是君所须,既得里人共事,异常故乃尔,须还告之。

《荐唐𠬢笺》庾阐

盖桂林生于五岭,杞梓出于南荆,夫以卉木之盛,犹载在方志,况千里之朝,怀其良彦,而使人滞于常流,莫登于龙津者乎,郡功曹史泉陵唐𠬢,字永延。履道敏素,和而有正,立身持操,行著一邦,若骖轨鸾衡,服襄骏足,则机石之良选,可以对扬万里者也。

《称族子吁歊书》梁·刘峻

刘吁,字彦度,兄歊,字士光,并履高操,共卜筑钟山
宋熙寺东涧,有终焉之志。族祖孝标与书称之。

吁超超越俗,如半天朱霞,歊矫矫出尘,如云中白鹤,皆俭岁之梁稷,寒年之纤纩。

《与徐陵荐方圆书》周弘让

吾荷朝恩,得安丘壑,身名两泰,夫复奚言。但愿沐浴尧风,遨游舜日,安服饱食,以送馀齿。然性灵未能灰弭其间,复须友生言语,后来英俊并出,方为时生林谷之中,鲜逢退逸。唯赵郡方圆,栖迟天目,年过强仕,不慕时荥,文史足用,学艺优敏,中岁暂游宛洛,蒙弟识,异其人,方储之,嗣衣冠,未绝雅,奉閒逸,得性丘林,与吾朋游,积有年岁。今复同在岩壑,毕志风云,琴按清商,诗题空谷,比幽贞道缺,考槃绝咏,贲五履二,两爻无间。方今公旦作辅,亿兆攸赖,激贪惩竞,傥自圆起。弟以搜扬佐世,水镜求贤,脱能登此仄。陋论言是属,翘弓远贲,则山谷咸劝,足令廉风复振,懦夫能立,岂不弘哉。圆若蒙此旌招,未必不凿坯而达于廊庙之用,脱不能贲然来思而于退让之道。于斯为贵,恐弟未究东川人士,聊复起予。今言吾家上宰之贵,无以微裨,万一此举脱,复入听少得,不负夙心。周弘让白。

《荐樊衡书》唐·崔颢

夫相州者,先王之旧都。西山雄崇,足是秀异。窃见县人樊衡,年三十,神爽清悟,才能绝伦,虽白面书生,有雄胆大略,深识可以轨时俗,长策可以安塞裔。藏用守道,实有岁年。今国家封山勒崇,希代罕遇含育之类,莫不踊跃,况诏徵隐逸,州贡茂异,衡之际会,千载一时。君侯复躬自执,玉陪銮日观,此州名藩,必有所举。当是举者,非衡而谁。伏愿不弃贤才,赐以甄奖,得奔大礼。升闻天朝,衡因此时策名树绩,报国荣家,令当代之士知出君侯之门矣。颢不胜区区,敢闻左右俯伏阶墀,用增战汗。

《荐齐孝若书》令狐楚

某官至辱垂下,问令公举一人,可管记之任者。愚以为军中之书记,节度之喉舌,指事立言而上达,思中天心发号,出令以下行,期悦人意,谅非容易而可专据。窃见前进士,高阳齐孝,若字考叔,年二十四,学必专,授文皆雅正,词赋甚精,草表殊健,疏眉目,美风姿,外若坦荡,中甚畏慎。执事傥引在幕下,列于宾佐,使其驰一檄,飞一书,必能应马上之急求,言腹中之所欲。夫掇芳刈楚,不弃幽远,况孝若相门子弟,射策甲科,家居君侯之化下,且数年矣。不劳重币,而获至宝,甚善,甚善。雄都大府,多士如林,最所知者实斯人也。请为阁下记,其若此惟用,与舍高明裁之。

《与汝州卢郎中论荐侯喜状》韩愈

进士侯喜,其人为文甚古,立意甚坚,行止取舍,有士君子之操。家贫亲老,无援于朝,在举场十馀年,竟无知遇。愈常慕其才而恨其屈,与之还往,岁月已多,尝欲荐之于主司,言之于上位,名卑官贱,其路无由。观其所为文,未尝不掩卷而叹。去年,愈从调选,本欲携持同行,适遇其人,自有家事,邅迍坎轲,又废一年。及春末,自京还,怪其久绝消息,五月初至此,自言为阁下所知,辞气激扬,面有矜色,曰:侯喜死不恨矣。喜辞亲入,关羁旅道,路见王公大人数百,未尝有如卢公之知我也。比者分将委弃泥涂,老死草野,今胸中之气勃勃然,复有仕进之路矣。愈感其言,贺之以酒,谓之曰:卢公,天下之贤刺史也,未尝有所推引,盖难其人而重其事。今子郁为选,首其言,死不恨,固宜也。古所谓知己者,正如此耳。身在贫贱,为天下所不知,独见遇于大贤,乃可贵耳。若自有名声,又托形势,此乃市道之事,又何足贵乎。子之遇知于卢公,真所谓知己者也。士之修身立节,而竟不遇知己,前古以来不可胜数。或日接膝而不相知,或异世而相慕,以其遭逢之难,故曰:士为知己者死。不其然乎。不其然乎。阁下既已知侯生,而愈复以侯生言于阁下者,非为侯生谋也,感知己之难遇,大阁下之德而怜侯生之心。故因其行而献于左右焉。谨状。

《上桂州李中丞荐卢遵启》柳宗元

某启凡士之当显宠贵剧,则其受赐于人也,无德心焉,何也。彼将曰:吾势能得之。是以所出者,大而其报也,必细居穷厄困辱,则感慨捧戴万万有加焉。是以所出者,小而其报也,必巨审矣。故凡明智之君子,务其巨以遗其细,则功业光乎。当时声名,流乎无穷,其所以激之于中者异也。若宗元者,可谓穷厄困辱者矣,世皆背去憔悴旷野,独赖大君子以明智,垂仁问讯,如平生光耀,囚锢若被文绣。呜呼。世之知止足者鲜矣,既受厚遇,则又有不已之求,以黩阁下之严威。然而亦欲出其感慨捧戴,而效其巨者,伏惟阁下留意裁择,幸甚幸甚。伏以外族积德儒厚,以为家风。周齐之间,兄弟三人咸为帝者,师孝仁之誉高于他门,伯舅叔仲咸以孝德通于鬼神,为文士所纪述。相国彭城公,尝号于天下,名其孝以求其类,则其后咸宜硕大光宠,以充神明之心。今乃彫丧沦落,莫有达者。岂与善之道无可取耶。独内弟卢遵其行,类诸父静专温雅,好礼而信饰,以文墨达于政事。今所以闻于阁下者,无怍于心,无愧于色焉。以宗元弃逐枯槁,故不求达仕,不务显名,而又难乎其进也。窃高阁下之举贤容众,故愿委心焉。则施泽于遵,过于厚,赐小人也远矣。以今日之形势而不废其言,使遵也有籍名于天官,获禄食以奉养,用成其志,一举而有知恩之二焉,可不谓务其巨者乎。伏惟试详择焉言而无实罪也,其敢逃大谴,进退恐惧,不知所裁,不宣谨启。

《贺赵江陵宗儒辟符载启》前人

某启伏闻以武都,符载为记室天下立志之士,杂然相顾,继以叹息。知为善者,得其归向,流言者有所閒执。直道之所行,义风之所扬,堂堂焉,实在荆川之南矣。幸甚幸甚。夫以符君之艺术志气,为时闻人才位,未会盘桓固久,中间因缘,陷在危邦。与时偃仰不废其道,而为见忌嫉者,横致唇吻。房给事以高节特立,明之于朝王吏部,以清议自任,辨之于外,然犹小人浮议,困在交戟。凡诸侯之欲得符君者,城联壤接而惑于腾沸。环视相让,莫敢先举。及受署之日,则皆开口垂臂,怅望悼悔,譬之求珠于海,而径寸先得,则众皆快然罢去,知奇宝之有所归也。呜呼。巧言难明,下流多谤,自非大君子出世之气,则何望焉。瞻望清风,若在天外,无任感激,欣跃之至,轻黩陈贺,不胜战越,不宣谨启。

《感知己赋》〈有序〉李翱

贞元九年,翱始就州府之贡举人事。其九月,执文章一通,谒于右补阙安定梁君。是时梁君之誉塞天下,属词求进之士奉文章造梁君门下者,盖无虚日。梁君知人之故也。亦既相见,遂于翱有相知之道焉,谓翱得古人之遗风,期翱之名不朽于无穷,许翱以拂拭吹嘘。翱初谓面相进也,亦未幸甚。十一月,梁君遘疾而殁,翱渐游朋友,公卿间往往皆曰:吾久籍子姓名于补阙梁君也。翱乃知非面相进也。当时意谓先进者,遇人特达,皆合有是心,亦未谓知己之难得也。梁君殁于兹,五年翱学圣人,经籍教训文句之旨,而为文将数万,言愈昔年见于梁君之文,弗啻数倍。虽不敢同德于古人,然亦当无怍于中心。每岁试于礼部,连以文章罢黜,声光晦昧,于时俗人皆谓之固宜矣。然后知先进者,遇人特达,亦不皆有是心,方知知己之难得也。夫见善而不能知,虽善何为。知而不能誉,则如勿知。誉而不能深,则如勿誉。深而不能久,则如勿深。久而不能终,则如勿久。翱虽不肖,幸辱于梁君所知,君为之言于人,岂非誉欤。谓其有古人之遗风,岂非深欤。而逮夫终身,岂非久欤。不幸梁君短命,遽殁,是以翱未能有成也,其谁能相继梁君之志而成之欤。已焉哉。天之遽丧梁君也,是使翱之命久迍邅厄穷也。遂赋,感知己以自伤,其言怨而不乱,盖小雅骚人之馀风也。其辞曰:

戚戚之愁苦兮,思释去之无端。彼众人之容易兮,乃志士之所难。伊自古皆嗟兮,又何怨乎兹之。世独厄穷而不达兮,悼知音之永逝。纷余生之多故兮,愧特于世之谁知。抚圣人教化之旨兮,询合古而乖时。诚自负其中心兮,嗟与俗而相违。趋一名之五稔兮,尚无成而淹此路岐。昔圣贤之遑遑兮,极屈辱之驱驰。择中庸之蹈难兮,虽困顿而终不改其所为。苟天地之无私兮,曷不鉴照于神祇。心劲直于松柏兮,沦霜雪而不衰。知我者忽然逝兮,岂吾道之已而。

《荐所知于徐州张仆射书》前人

翱再拜。齐桓公不疑于其臣,管夷吾信,而霸天下,攘戎狄,匡周室亡国,存荆楚,服诸侯,无不至焉。竖刁、易牙信,而齐国乱,身亡不葬,五公子争立,兄弟相及者数世。桓公之信,于其臣一道也,所信者得其人,则德格于天地,功及于后代。不得其人,则不能免其身。知人不易也,岂惟霸者为然。虽圣人亦不能免焉。帝尧之时,贤不肖皆立于朝,尧能知舜,于是乎驩兜放,共工流,殛鲧窜,三苗举,禹稷皋陶二十有二人加诸上位,故尧崩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后代之人皆谓之帝尧焉。向使尧不能知舜,而遂尊驩兜、共工之党于朝,禹稷皋陶之下二十有二人不能用,则尧将不得为齐桓公尔,岂复得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者哉。《春秋》曰:夏灭项,孰灭之。盖齐灭之。曷为不言齐灭之。为桓公讳也。春秋为贤者,讳此灭人之国,何贤之尔。君子之恶恶也疾始,善善也乐终。桓公尝有继绝存亡之功,故君子为之讳也。继绝存亡,贤者之事也。管夷吾用所以能继绝世,存亡国焉耳。竖刁、易牙用则不能也。向使桓公始不用管夷吾,末有竖刁、易牙争权不葬,而乱齐国,则幽厉之诸侯也始用贤,而终身讳其恶,君子之乐用贤也如此,始不用贤以及其终,而幸后世之掩其过也,则微矣。然则居上位,流德泽于百姓者,何所劳乎。劳于择贤,得其人加诸上,使天下皆化之焉而已矣。兹天子之大臣,有土地千里者,孰有如执事之好贤不倦者乎。盖得其人亦多矣。其可求而不可取者,则有人焉。陇西李观,奇士也。伏闻执事知其贤,将用之,未及而观病死。昌黎韩愈得古文之遗风,明于理乱根本之所由。伏闻执事又知其贤,将用之未及,而愈为宣武军节度使之所留。观愈者豪杰之士也,如此人不时出,观自古天下亦有数十年无如其人者焉。执事皆得而知之,皆不得而用之,翱实为执事惜焉,岂惟翱一人而已,后之读前载者,亦必多为执事惜之矣。兹有孟郊,贞士也。伏闻执事旧知之,郊为五言诗,自前汉李都尉、苏属国及建安诸子,南朝二谢,郊能兼其体而有之。李观荐郊于梁肃,补阙书曰:郊之五言诗,其有高处,在古无上,其有平处,下顾两谢。韩愈送郊诗曰:作诗三百首,窅默咸池音。彼二子皆知言者也,岂欺天下之人哉。郊穷饿不得安养,其亲周天下无所遇,作诗曰: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其穷也甚矣。复有张籍、李景俭者,皆奇士也,未闻执事知之。凡贤人奇士,自以所负,不苟合于世,是以虽见之,难得而知也,见而不能知其贤,如弗见而已矣。知其贤而不能用,如弗知其贤而已矣。用不能尽其材,如弗用而已矣。能尽其材而容谗人之所间者,如弗尽其材而已矣。故见贤而能知,知而能用,用而能尽其材而不容谗人之所间者,天下一人而已矣,兹有二人焉。皆来,其一人贤士也,其一人常人也,待之礼貌不加崇焉,则贤者行而常常人日来矣。况其待常常之人礼貌加厚,则善人何求而来哉。孔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圣人不好色而好德者也,虽好色而不如好德者次也,德与色均好之又其次也,虽好德而不如好色者下也,最甚不好德而好色者穷矣。有人告曰:某所有女国。色者也。天下之人必将极其力而求之,而无所爱矣。有人告曰:某所有人国。士也。天下之人则不能一往而先焉。是岂非不好德而好色者乎。贤者则宜有以别于天下之人矣孔子述易,定礼乐,删《诗》书,作《春秋》,圣人也,奋乎百世之上,其所化之者,非其道则蛮貊人也。而孔子之庙存焉,虽贤者亦不能日往拜之,以其益于人者寡矣。故无益于人,虽孔子之庙且不能朝夕而事焉,况天下之人乎。有待于人而不能得善人良士,则不如无待也。呜呼。人之降年不可与期,郊将为他人之所得,而大有立功于世,与其短命而死,皆不可知也。二者卒有一于郊之身,他日为执事惜之,不可既矣。执事终不得而用之矣,虽恨之亦无可奈何矣。翱穷贱人也,直词无让,非所宜。至于此者也,为道之存焉耳,不直则不足以伸道也,非好多言者也。翱再拜。

《代书书》白居易

庐山自陶谢洎十八贤已还,儒风绵绵,相续不绝。贞元初,有符载、杨衡辈隐焉,亦出为文人。今其读书,属文结草庐于岩谷间者,犹一二十人,即其中秀出者,有彭城人刘轲。轲开卷慕孟轲为人秉笔,慕扬雄、司马迁为文,故著《翼孟》三卷,《豢龙子》十卷,杂文百馀篇。而圣人之旨,作者之风,虽未臻极,往往而得。予佐浔阳三年,轲每著文,辄来示予,予知轲志不息,异日必能跨符杨而攀陶谢。轲一旦尽赍所著书,及所为文,访予告行,欲举进士,予方沦落江海,不足以发轲事业,又羸病无心力,不能遍致书于台省故人,因援纸引笔,写胸中事授轲,且曰:子到长安,持此札为予谒集贤,庾三十二补阙,翰林杜十四拾遗,金部元八员外,监察牛二侍御,秘书省萧正字蓝田,杨主簿兄弟,彼七八君子,皆予文友,以予愚直常信其言。苟于今不我欺,则子之道庶光明矣。又欲使平生故人知我形骸已悴,志气已惫,独好善喜才之心未死。去矣,去矣。持此代书,三月三日乐天白。

《上宰相荐皇甫湜书》韦处厚

相公阁下,伏以燕国张公说登翊圣明,底宁泰阶,推心旁求,虚已下纳,房太尉由布衣振起于门下,张曲江自蓬户发挥于岭底,而继播休名,袭佩相印,克懋勋德,不忝揄扬,后之朝望,因以兴劝不多二公,而推燕国者,以杂居群伦,齐齿下辈,崇构栋干则杪忽方轻,琢饰圭璋则蒙昧未耀,器用既光,持之于耳目,之前垂后,而无配名节,兼大用之于身世之后,希古而绝伦,夫岂推策考步之为乎。藏往知来之兆乎。盖合以尺牍片言,申以考迹,定貌灵异,五行之钟粹也。文章心灵之造形也,著诚居业本,隐以之显,观心择术,自粗以之微,以是而求,则坐决万方之内,立断百代之下,其术既定,其道甚明。窃见前进士皇甫湜,年三十二,学穷古训,词秀人文,脱落章句,简斥枝叶,游百氏而旁览,折之以归正,囊六义以疾驰,讽之以合雅。苟坚其操持,不恐于嚣嚣之讪,修其践立,不诱于藉藉之誉,孟轲黜杨墨之心,扬雄尊孔颜之志,形乎既立,果于将然。至于用心合论,操毫注简,排百氏之杂说,判九流之纷荡,摘其舛駮,趋于夷途,徵会理轴,遣训词波,无不蹈正超常,曲畅精旨置。之石渠,必有刘向之刊正群言,列之东观,必有孟坚之勒成汉史,施之奏议,必有贾谊之兼对诸生。天既委明于斯人,苟回险其道,未得按轮而驱,则必混翼于天池,餐精于沆瀣。秉矰缴者,从而道之,固无及矣。傥得游门下,信其才能,相公得徇公之名,有摭奇之实,后进幸甚。舍人骖御贱役也,犹能达扫门之事,祢衡雕虫薄技也,犹能遇非常之荐,今某辱奉恩顾,实百于舍人之俦。皇甫湜蕴积才志固百,于正平之量处厚百,舍人之势不能达百,正平之心方切,恃私于门馆,明者观之,其耻非一也。惧愚瞽不尽,谨缮其书,论赋合八首,用卜可否。轻渎严威,下情不任,战惧之至。

《荐韩乂启》杜牧

某启昨日所启,言韩拾遗事,非与韩求衣食,救饥寒也。御史亦岂为救饥寒之官乎。中丞必曰:大梁奏取韩以救饥寒,何不去夫幕吏。乃古之陪臣,以人为北面,虽布衣无耻之士,亦宜访其乐与不乐,况有耻之君子乎。韩以旅寓洛中,非不乐汴也,不甘不告之请耳。韩及第后归越中,佐沈公江西宣城府,罢唐扶中丞,辟于闽中,罢府归路,由建州妻,为元晦同高祖妹,恶晦为人,不省之。及晦得越,乃弃产避之,居常州殷俨者,仰韩之道,自闽寄百缣遗之。及门不开,书缄而斥,去之。牧比两府同院,但见其廉慎高洁,亦未知其道。太和八年,自淮南有事,至越见韩居于境上,三亩宅两顷田,树蔬钓鱼,惟召名僧为侣,嬉嬉然无日不自得也。未尝及身名出处之语,未尝入公府造请,与幕吏宴游,因此不为缙绅所相见礼。萧高二连帅至,即日造其庐,询以政事,称先人梓材,有文学高名,没于越之府幕,故不愿复为越宾。及高至许下厚礼辟之,其为人也,贞洁芳茂,非其人不与游,非其食不敢食。萧舍人考功,崔员外是趋,于韩交者,牧复趋于萧崔二君子者。即韩之去牧其间,不啻容数十人矣。亦安得知其贤,而言之复不僭乎。伏恐中丞谓韩求官以衣食干交朋者,中丞初在宪府,固宜慎选御史。御史固非救饥寒之官,某久承恩知,但欲荐贤于盛时,虽至浅陋,亦知不可以交友饥寒,求清秩以干大君子者,伏恐未审诚恳,故此具陈本末,伏惟照察谨启。

《答王子飞》宋·黄庭坚

陈履常正字,天下士也。公有意于学者,不可不往斯人之门。古人云:读书十年,不如一诣。习主簿端有此理。

《与杨学录懋卿》文天祥

某比仆,仆来京师,幸甚得下膺龙之拜,辱赐之不鄙,轸顾稠厚。关外之别,江皋之馈,所以致缱绻者,尤甚感激,不自胜第。恨匆匆聚会,不及为顷刻之情,以慰满连年契阔之雅,回首天上,瞻企拳拳。兹有禀事朋友萧文名来新,新参之客也。此丈可人,且身事端正,无复顶冒异同之弊揭,揭而来欲赴春,参乡同舍,往往望白云而归,其巍然为游学瞻仰,惟执事耳。其所参务本适在,德星躔次之侧,特来居先达之敬,不揆遒渎导其至前,得蒙与进,稍与之温存,使不致落莫,区区之望也。

《与黄主簿景登》前人

某辄有所请,乡州有俊杰士曰:胡君名天牖,端逸其字也。十年前予校定交,意其旦夕猎猎,乘青云而上,尚迟决科,盖其命然。心甚敬,且念之来山中聚首半月,且留度重阳,问其馆谷,则未有所向也。此君有能赋声于应用,更高好自修饰,不为流俗。足下若与处日从三益,岂曰小补之哉。其家事自好而严君主之端,逸岁得百千上下,则从人泰然矣。万一宾庑无虚席,则明年君创员以料理之多费,以取友美德也。端逸留山中,若蒙雅报,见及相其受币而归,是所至愿。
《上耶律中书书》元好问
易有之天造草,昧君子以经纶。伏惟阁下辅佐王室,奄有四方当天造草昧之时极君子经纶之道凡所以经造功业,考定制度者,本末次第宜有成策,非门下贱士所敢与闻。独有一事,系斯文为甚重,故不得不为阁下言之。自汉唐以来,言良相者,在汉则有萧曹丙魏,在唐则有房杜姚宋,数公者固有致太平之功,而当时百执事之人毗助赞益者,亦不为不多。传记具在,盖可考也。夫天下大器,非一人之力可举,而国家所以成就人才者,亦非一日之事也。从古以来,士有立于世,必藉学校教育,父兄渊源,师友讲习,三者备而后可喻。如修《明堂总章》,必得《楩楠豫章》节目磥砢万牛挽致之材,预为储畜数十年之间,乃能备一旦之用,非若起寻丈之屋,欂栌椳楔楹杙甍桷,杂出于榆柳槐柏,可以朝求而暮足也。窃见南中大夫士归河朔者,在所有之圣者之后,如衍圣孔公耆旧,如冯内翰叔献梁都运斗南高,户部唐卿王延州从之时辈,如平阳王状元纲,东明王状元鹗,滨人王贲,临淄李浩,秦人张徽、杨奂、李庭训,河中李献卿,武安乐夔,固安李天翼,沛县刘汝翼,齐人谢良弼,郑人吕大鹏,山西魏璠,泽人李恒简、李禹翼,燕人张圣俞,太原张纬、李谦、冀致君、张德辉、高鸣、孟津、李蔚,真定李冶,相人胡德圭,易州敬鋐,云中李微,中山杨果,东平李昶,西华徐世隆,济阳张辅之,燕人曹居一、王铸,浑源刘祁及其弟郁、李仝,平定贾庭扬、扬恕,济南杜仁杰,洛水张仲经、虞卿、麻革,东明商挺,渔阳赵著,平阳赵维道,汝南杨鸿,河中张肃,河朔勾龙瀛,东胜程思温及其从弟思忠,凡此诸人,虽其学业操行参差不齐,要之皆天民之秀,有用于世者也。百年以来,教育讲习非不至,而其所成就者无几。丧乱以来,三四十人而止矣。夫生之难,成之又难,乃今不死于兵,不死于饥寒,造物者挈而授之,维新之朝,其亦有意乎。无意乎。诚以阁下之力使脱指,使之辱息奔走之役,聚养之分,处之学馆之奉,不必尽具,饘粥足以糊口,布絮足以蔽体,无甚大费,然施之于诸家,固已骨而肉之矣。他日阁下求百执事之人,随左右而取之,衣冠礼乐,纪纲文章,尽在于是,将不能少,助阁下萧曹丙魏,房杜姚宋之功乎。假而不为世用,此诸人者,可以立言,可以立节,不能泯泯默默,以与草木同腐。其所以报阁下,终始生成之赐者,宜何如哉。阁下主盟吾道,且乐得贤才,而教育之一言之利,一引手之劳,宜不为诸生惜也。

《寄杨学士维新》明·何乔新

仆赋性驽钝,无所肖似,阁下不鄙其愚,且陋为之延誉,且尝欲引置诸纂,修之列事,虽无成,然阁下奖进之德厚矣。铭刻于心,何日忘之。自外转以来,于兹十有二年,每痛自砥砺,恐玷大君子知人之明。近于吴都宪处,获睹华翰云方面,为时论所推者三人,谓都宪与廷珍及不肖也。仆内顾歉然,且惭且愕,意者阁下好贤之笃,虽一长片善,有所不遗邪。抑蔽于素爱,而不自知其言之过情邪。不然不宜若是云云也。昔薛简肃公识范景仁于童稚之年,欧阳文忠公识曾子固于困悴之际,卒之景仁以风节著,子固以文章名天下,后世咸服简肃文忠之知人。阁下好贤之笃,远迈薛欧,顾仆之不肖,岂范曾比邪。惟当策驽砺钝以成阁下知人之明而已,矢心则然,未敢谓能也。谨布区区伏,惟垂察不宣。

荐扬部艺文二〈诗〉

《送进士陈峣往睦州谒冯郎中》唐章孝标


孤帆几日程,投刺水边城。倚棹逢春老,登筵见月生。饮酣杯有浪,棋散漏无声。太守怜才者,从容礼不轻。

《送僧往太原谒李司空》朱庆馀

已共邻房别,应无更住心。中时过野店,后夜宿寒林。寺去人烟远,城连塞雪深。禅馀得新句,堪对上公吟。

《寄周御史二十韵》元·杨载

同游河北后,共抵浙西初。独倚知心旧,翻成会面疏。三年仍契阔,万里更吹嘘。小子无奇气,先生有过誉。见称司马赋,求授夏侯书。仓卒排归计,淹留著寓居。已非兴俊逸,犹是主痈疽。名士多亲我,诸公或请予。驾言将采𦬊,即是欲连茹。顾尔伤流矢,居然恨倚闾。惊心闻杜宇,过眼易蟾蜍。忽召抽金匮,俄徵论石渠。文章殊贾马,谋略匪严徐。薄技终难效,穷愁只自如。尚矜存弊履,不肯曳长裾。与作栖梁燕,宁为涸辙鱼。仪形长日想,怀抱几时摅。奏疏闻当宁,抽毫待直庐。乌台弦既改,鳌禁席仍虚。马首何由见,分光兴有馀。

《昔者行赠别姜祭酒先生》明·王稚登

昔者薄游燕王都,燕人买骏皆买图。汝南袁公喜相骨,称我一匹桃花驹。是时先帝论封禅,焚香日坐蓬莱殿。二三元老书不停,记室竖儒供笔砚。袁公手内金花笺,口召王生生不前。安知徐福三山事,但忆苏秦二顷田。我欲东归劝我留,满床诗草尽见投。见时醉操银不律,雌黄烂漫珊瑚钩。以兹感激国士知,新旧存亡不可移。季札匣中镆铘剑,脱挂徐君坟树枝。浮云世态那堪说,众人闻之皆不悦。谢傅西州春草深,羊昙涕泪空成雪。赠刀人,结袜子,可怜贫时交,一生与一死。召公已死周公嗔,道旁之言未必真。冯驩不去反见忌,天下尽讳为门人。宗伯中丞本爱才,乍闻此语亦徘徊。惟君知我有心者,肝肠倾倒无所猜。校书旧物许荐我,君纵殷勤我不来。子虚欲奏虽未成,知己难忘杨意情。长安国门同日出,我归金阊君石城。璧水曾经黄屋坐,祭酒胡床尚虚左。苜蓿先生三数公,桃李门人千百个。纷纷入赀同舍生,春秋俱服左丘明。君行未可轻此辈,万一中间有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