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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七十九卷目录

 西倾山部汇考
  图〈缺〉
  考
 鸟鼠山部汇考
  图〈缺〉
  考
 鸟鼠山部总论
  程大昌禹贡论〈鸟鼠同穴〉
 鸟鼠山部艺文
  鸟鼠同穴山赞       晋郭璞
 鸟鼠山部杂录
 鸟鼠山部外编
 积石山部汇考
  图〈缺〉
  考
 积石山部艺文
  积石山赞         晋郭璞
  昆崙积石二山辩     明俞安期
 积石山部杂录
 雪山部汇考
  图〈缺〉
  考
 朱圉山部汇考
  图〈缺〉
  考
 仇池山部汇考
  图
  考
 仇池山部艺文一
  仇池山记        明何景明
 仇池山部艺文二〈诗〉
  仇池           唐杜甫
 贺兰山部汇考
  图〈缺〉
  考
 贺兰山部艺文一
  贺兰山赤木隘口记略    明孟霦
 贺兰山部艺文二〈诗〉
  送卢藩之朔方       唐韦蟾
  杨得章监宪贺兰山图   元贡泰父
  贺兰大雪歌      明庆靖王㮵
  至宁夏望见贺兰山     金幼孜
  出郊观猎至贺兰山      前人
  巡行登贺兰山       吴鸿功
  前题           尹应元
  宁夏吟           孟霦
  贺兰山歌         周弘礿
  登贺兰山修赤木口     杨守礼
  贺兰晴雪         陈德武
  前题            王逊
 贺兰山部杂录

山川典第七十九卷

西倾山部汇考

《禹贡》之西倾
西倾山,在今陕西临洮府城西南一百五十里,即禹导水所至之处也。洮水出于此。


《书经·禹贡》:西倾因桓是来。〈传〉西倾,山名。桓水自西倾山南行,因桓水是来。〈疏〉下文导山有西倾。知是山名也。《地理志》:西倾在陇西临洮县西南,西倾,在雍州。自西倾山南行,因桓水是来,浮于潜水也。《蔡传》西倾,山名。《地志》:在陇西郡临洮县西,今洮州临潭县西南。《大全》朱子曰:西倾虽在雍州,其人有事于京师者,必道取梁州,因桓水而来。故梁贡道及之叶氏曰:雍言织皮昆崙,析支渠搜,非中国之贡,明矣。疑西倾即西戎之境,熊罴狐狸,织皮文,与西倾因桓,是来相属,谓四兽织皮。西倾之戎,因桓水而以此来贡也。
西倾,朱圉鸟鼠。〈传〉西倾在积石以东,〈疏〉是三者,皆雍州之南山也。《蔡传》西倾不言导者,蒙导岍之文也。此北条大河,南境之山也。
《汉书·地理志》:陇西郡,临洮〈注〉洮,水出西羌,中北至枹罕,东入河。《禹贡》:西顷山在县西南部,都尉治也。师古曰:顷读曰倾。
《水经》:河水又东,洮水注之。〈注〉《地理志》曰:水出塞外羌中。《沙州记》曰:洮水与垫江水,俱出嵹台山。山南即垫江源,山东则洮水源。《山海经》曰:白水出蜀。郭景纯注云:从临洮之西倾山,东南流入汉,而至垫江。故段国以为垫江水也。洮水同出一山,故知嵹台西倾之异名也。
《桓水注尚书》曰:西倾因桓是来,马融、王肃云:西治倾山,唯因桓水是来,言无他道也。余按经据书,岷山西倾俱有桓水,桓水出西倾山,更无别流。所导者,唯斯水耳。《郑元注尚书》言:织皮谓西戎之国也。西倾,雍州之山也。
《地理通释·十道山川考》:陇右名山西倾,在洮州临潭县西南,后名西强山,在吐谷浑界。《水经》:西倾之南,桓水出焉。《禹贡》:西倾因桓是来。汉临洮县吐谷浑阿豺,升西强山观垫江源。《舆地记》:西倾之北,洮水所出,北流入河。
《方舆胜览》:利州西路西和州西倾山,即《禹贡》西倾山。在县西南,都尉部是也。
《陕西通志·山川考》:西倾山,在临洮府城西南一百五十里,亦名嵹台山。与西强马寒总一山,绵亘而各有峰峦。
又在巩昌府漳县北八十里。
又在洮州卫西南二百五十里。
《临洮府志·山川考》:西强山,在郡西一百五十里。按《旧志》:谓此即《禹贡》之西倾山。隆冬雪霁,碧玉参差,巍然一胜景也。

鸟鼠山部汇考

《禹贡》之鸟鼠同穴
鸟鼠山,在今陕西临洮府渭源县西二十里,俗呼为青雀山。渭水出谷中,其地鸟与鼠同处一穴,故名鸟鼠同穴。


《书经·禹贡》:终南惇物,至于鸟鼠。《蔡传》鸟鼠,山名。《地志》:在陇西郡首阳县西南,今渭州渭源县西也。俗呼为青雀山。
西倾,朱圉鸟鼠。〈传〉鸟鼠,渭水所出,在陇西之西。〈疏〉雍州之南山也。
导渭自鸟鼠同穴。〈传〉鸟鼠共为雌雄,同穴处此山,遂名曰鸟鼠。渭水出焉。《蔡传》同穴,山名。《地志》云:鸟鼠山者,同穴之枝山也。孔氏曰:鸟鼠共为雌雄,同穴而处,其说怪诞不经,不足信也。郦道元云:渭水出南谷山,在鸟鼠山西北禹,只自鸟鼠同穴导之耳。
《尔雅·释鸟》:鸟鼠同穴,其鸟为鵌,其鼠为〈注〉如人家鼠,而短尾鵌似鵽,而小黄黑色,穴入地三四尺。鼠在内,鸟在外,今在陇西首阳县,鸟鼠同穴山中。《孔氏尚书传》云:共为雌雄。《张氏地理记》云:不为牝牡。〈疏〉《尚书·禹贡》云:导渭自鸟鼠同穴,不言鸟兽之名。故此释之也。李巡云:鵌鸟鼠之名,共处一穴,天性然也。《孔氏尚书传》云:共为雌雄。《张氏地理记》云:不为牝牡。郭氏并载此言,未知谁得其实也。
《山海经·西山经》:邽山又西二百二十里,曰鸟鼠同穴之山。其上多白虎、白玉,渭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河,其中多骚鱼,其状如鳣鱼,动则其邑有大兵。滥水出于其西,西流注于汉水。多魮之鱼,其状如覆铫,鸟首而鱼翼,鱼尾,音如磬石之声,是生珠玉。
《海内东经》:渭水出鸟鼠同穴山,东注河入华阴北。按《河图括地象》:鸟鼠同穴山,地之干也。上为掩毕星,渭水出焉。
《汉书·地理志》:陇西郡首阳〈注〉《禹贡》:鸟鼠同穴山,在西南,渭水所出。东至船司,空入河,过郡西,行千八百七十里,雍州浸。
《水经·禹贡》:山水泽地所在,鸟鼠同穴山,在陇西首阳县西南。〈注〉郑元曰:鸟鼠之山,有鸟焉。与鼠飞行而处之,又有止而同穴之山焉。是二山也。鸟名为鵌,似鵽而黄黑色,鼠如家鼠,而短尾,穿地而共处。鼠内而鸟外。孔安国曰:共为雌雄。杜彦达曰:同穴止宿,养子互相哺食。长大乃止。张晏言不相为牝牡,故因以名山。
沈约《宋书》:沙州甘谷岭北,有雀鼠同穴,或在山岭,或在平地,雀色白鼠色,黄地生黄,紫花草便有雀鼠穴,此虽非本注,存之以广异闻。

渭水出陇西鸟鼠山。〈注〉渭水出首阳县首阳山。渭首亭,南谷山,在鸟鼠山西北,此县有高城岭。岭上有城,号渭源城。渭水出焉。三川〈宋本作源〉合注,东北流径首阳县,西与别源合水出。南鸟鼠山渭水出谷,《尚书禹贡》所谓渭出鸟鼠者也。他说曰:鸟鼠山,同穴之枝干也。渭水出其中,东北过。〈疑作流〉过同穴枝间,既言其过,明非一水也。又东北流,而会于殊源也。
又北过襄武县,北〈注〉渭水,又东南径襄武县,东北荆头川水入焉。水出襄武西南,鸟鼠山,荆谷东北,径襄武县故城北,王莽更名相桓。汉护羌校尉温序行部,为隗嚣部将荀宇所拘,衔须自刎处也。
《段国沙州记》:鸟鼠同穴,山鸟如家雀色,小白鼠小黄而无尾,凡同穴地皆肥沃,壤尽软,熟如人耕,多生黄花紫草。
《地理通释·十道山川考》:陇右名山,鸟鼠同穴。在渭州渭源县西七十六里,今熙州渭源堡。俗呼为青雀山。其同穴鸟,如家雀色,小青鼠如家鼠,色小黄。渭水出焉。
《陕西通志·山川考》:鸟鼠同穴山,在临洮府渭源县西二十里。一名青雀山,渭水出焉。禹贡导渭,自鸟鼠同穴是也。
南谷山,在渭源县西二十五里。与鸟鼠同穴山相联。渭水之源出此。
《临洮府志·山川考》:鸟鼠山,在渭源县西,迤北。本禹贡鸟鼠同穴之山。渭水经其下焉。凡三泉其鸟为鵌,其鼠为如人家鼠,而短尾。鵌似鵽,而小青黑色,穴入地三四尺。鼠在内,鸟在外,各自生育,不相侵害。按《渭源县志·山川考》:鸟鼠山,在县西,迤北支陇甚多。即《山海经》所云其阳多金,其阴多玉,其土多丹雘者。相传鸟名鵌,鼠名,二物共穴。入地三四尺,鼠深而鸟浅,各自生育,不相侵害。自陇以西诸山率有之。《书经》《蔡传》谓鸟鼠为同穴之支山。郦道元谓鸟鼠共为雌雄,皆误也。

鸟鼠山部总论

《程大昌禹贡论》

鸟鼠同穴

经于鸟鼠一山,而三言之。雍州曰:终南惇物,至于鸟鼠。导山曰:西倾朱圉,鸟鼠其后。叙渭又言:鸟鼠同穴。盖其先单言鸟鼠者,再而合言鸟鼠同穴者,一耳。占三从二,则鸟鼠同穴,已见其非一山矣。考之《水经》,桑钦止曰:渭出鸟鼠山,无同穴之文也。《地说》曰:鸟鼠山者,同穴山之枝山也。据此,则鸟鼠、同穴,自是二山名也。孔安国曰:鸟鼠共为雌雄,同穴处此山,因以名山。此说甚怪。而本之《尔雅》,臣不敢遽议其非也。郑元之时,已知此二名者,当为二山矣。而疑经之鸟鼠同穴,盖尝联文,则又为之说曰:鸟与鼠飞行而处者,其山为鸟鼠,及其止而同处,则其山为同穴。且曰:鸟名鵌,似鵽,而黄黑。鼠同家鼠,而短尾。穿地共处,鼠内而鸟外。此不惟谨并《尔雅》,且亦兼存鸟鼠同穴之文。两冒而俱言之,冀有一而合也。然其理有可疑者,鸟鼠异类,自不应相牝牡。设使有之,之二虫者,何知而能飞行止宿,异处同归,不踰其常耶。况《水经》所载二山之中,川流间之,不正相附。其言鸟鼠飞游,各为一山,而其所宿,又自一山,推之于鵌,尚或能之。若鼠而绝水,必待泳游,乃得越过。其于同穴,理不能当。盖专意傅会《尔雅》,而不自觉其不通也。至于杜彦远,则以为同穴,止宿养子,互相哺养。张晏以为不相牝牡。最后杜宝《大业杂记》有曰:大业三年,陇西郡守献同穴鸟鼠。炀帝谓牛洪曰:《尔雅》曰:其鸟曰鵌,其鼠曰当尾短,今长,何耶。洪曰:旧说未必可依,遂图以付所司。此说也,杜宝以为可以传信,故书也。然炀帝好奇尚谀,宫禁之内,高德孺且指野鸟为鸾,令其荡游无度。荒远守臣,强取鸟鼠,配合古说,以求媚悦,固不足信。而穴鼠尾长短,已与古记不同,益知诈罔也。李吉甫《郡县志》曰:鸟鼠山,今名青雀山。其同穴鸟如家雀而青,鼠如家鼠而黄,其气辛辣,人马若中之,辄病。是说也,使诚不妄,则隋唐相近,牛洪其必知。以洪之佞,凡事迎逢炀帝,当其致疑鼠尾,洪岂肯不以此种语,质其欺謟耶。吉甫虽信传闻而著之志,自谓坚确矣。然古以鵌色为黄黑,而今以雀为青雀,不独隋世之鼠尾与古异,而唐之传雀色亦不与古同,此皆未可据信。载考其说,以为山在县西,渭水所出,三源并下,则正舆地说所谓鸟鼠为同穴山之枝间者合也。然则鸟鼠山者,其同穴之别枝欤。渭出其间,凡三其源而下流,乃始参会,此三源者,又皆经禹疏道,特鸟鼠一山独大,故经之概叙山川,单言鸟鼠者,再盖举其大者言之也。鸟鼠之山虽大,而渭之发源不止此之一山。于是叙渭所始兼举,而并以言之。故曰:鸟鼠同穴也。参据前后,其为两山,何疑,而何用附会之怪诞也。且郦道元最为尚怪,其叙注诸水,悉取小说、异教奇闻、幻记,以为实录。而独于此不肯主信也。于是前叙渭源,则直引《地记》,以明同穴别是一山。后于孔、郑、杜、张四说,又皆存之而不以为是也。夫平时尚怪者,至此尚疑其怪,则真诞矣。臣之详辨乎此者,止以渭源近而可验。古传鵌色黄黑,至唐为雀而特变青,则其诞又可以质。而世犹信之,于以见古事之出于隐暗,荒远如水味地脉,皆不应引之,以紊古经也。

鸟鼠山部艺文

《鸟鼠同穴山赞》晋·郭璞

二虫,殊类同归。聚不以方,或走或飞。不然之然,难以理推。

鸟鼠山部杂录

《井观琐言》《禹贡》:导渭自鸟鼠同穴。孔疏云:鸟鼠共为雌雄,同穴而处。蔡九峰谓:其说不经,不足信。按《尔雅》云:鸟鼠共穴,其鸟名鵌,其鼠名。沈约《鲜卑传》亦云:甘谷岭北,有雀鼠同穴。或在山岭,或在平地,雀色白,鼠色黄。地生黄紫花草,便有雀鼠穴。今临洮渭源县西二十里,有鸟鼠山,俗呼青雀山。其土人亲见鸟与鼠共处一穴,相亲如匹偶。则孔说不诬。《地志》乃析为二山,云鸟鼠山乃同穴之支山,可谓谬矣。宋南渡后,陇西地沦于金南。人无得至者。故蔡氏信《地志》而疑孔说耳。

鸟鼠山部外编

《太平御览·汉武帝内传》曰:封君达,陇西人也。初服黄连五十馀年,入鸟鼠山中,服水百馀年。还乡里,千岁如三十,常乘青牛,号青牛道人也。

积石山部汇考

《禹贡》之积石
积石山,在今陕西河州卫城西北七十里。《禹贡》导河积石,即此。


《书经·禹贡》: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传〉积石山,在金城西南,河所经也。〈疏〉《地理志》云:积石山,在金城河关县西南,羌中河行塞外,东北入塞内。积石非河之源,故云河所经也。河从西来,至此北流,故禹沿河顺流而北。《蔡传》积石。《地志》:在金城郡河关县西南。羌中,今鄯州龙支县界也。
《山海经·西山经》:轩辕之丘,又西三百里,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注〉冒犹覆也,积石山,今在金城河门关西南,羌中河水行塞外,东入塞内。
《汉书·地理志》:金城郡河,关县〈注〉积石山,在西南。羌中河水行塞外,东北入塞内,至章武,入海,过郡十六,行九千四百里。
《水经》《禹贡》:山水泽地所在,积石,在陇西河关县西南。〈注〉《山海经》云:山在邓林东,河所入也。
河水又出海外,至积石山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南流。〈注〉《山海经》曰:河水出渤海,又海水西北入禹,所导积石山。山在陇西郡河间县〈孙云:河间当作河关。《汉·地理志》云:金城郡有河关县〉西南,羌中。余考群书,咸言河出昆崙,重源潜发。沦于蒲昌,出于海水。故《洛书》曰:河自昆崙,出于重野。谓此矣。径积石而为中国河,故成公子安《大河赋》曰:览百川之弘壮,莫尚美于黄河。潜昆崙之峻极,出积石之嵯峨。释氏《西域传》曰:河自蒲昌,潜行地下。南出积石,而经文在此,似不必积石宜。在蒲昌海下矣。河水又东入塞,过敦煌酒泉。张掖郡南,〈注〉河水重源,又发于西塞之外,出于积石之山。《山海经》曰: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南流,是山也。万物无不有焉。《禹贡》所谓导河自积石也。山在西羌之中,烧当所居也。延熹二年,西羌烧当犯塞,护羌校尉段颎讨之,追出塞,至积石山,斩首而还。
《地理通释·十道山川考》:陇右名山,积石,在鄯州龙支县西九十八里。黄河在县西南六十里。《禹贡》导河始此。汉段颎追羌出塞,至积石〈注〉河,自积石始,西南流。《山海经》:积石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之以西南流。廓州积石军,在州西南,西临大涧,北枕黄河,河州枹罕县。积石山,一名唐述山,在县西北七十里。〈注〉今人自龙支县山为大积石山,此名小积石山。
《陕西通志·山川考》:积石山,在河州西北一百二十里。《禹贡》: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即此。两山如削,黄河中流,又在西宁卫境废。龙支县之南,即《禹贡》导河之所。按《临洮府志·山川考》:积石山,在河州西北一百二十里。《禹贡》:导河自积石,至龙门。两山如削,河流经其中,西临番界,险如金城,实系要地。隋立河源郡,命刺史刘权镇之。唐李靖伐吐番,经积石。宋元立积石州,洪武改为关。易马番族,路必经此。上有神禹庙。

积石山部艺文

《积石山赞》晋·郭璞

积石之中,实生重河。夏后是导,石门涌波。珍物斯备,比奇昆阿。

《昆崙积石二山辩》明·俞安期

按范晔《后汉书·郡国志》云:临羌有昆崙山。班固《汉书·地理志》:金城郡,临羌县,下疏云:西北有西王母石室、仙海、盐池。西有弱水、昆崙山祠。至唐,而吐蕃自云:昆崙山在其国中。长庆中,刘元鼎使吐蕃,称三山,中高,四下曰紫山,古所谓昆崙,亦曰闷摩黎山。潘昂霄《黄河志》云:吐蕃朵甘思东北鄙,有雪山,即昆崙。明洪武三年,西平侯沐英九年征西,将军邓愈追羌人至此山。咸云昆崙,是昉于凉、张骏时马岌附会之言也。马岌为凉酒泉太守,上言:酒泉南山,即昆崙。周穆王见西王母,谓此山。宜立西王母祠,以裨朝廷无疆之福。骏从之。西王母既祠,厥后范晔遂以昆崙载之临羌,而疏班固《地理志》者,亦约晔书张大之酒泉之南山,非临洮之西北乎。然《禹本纪》云:河出昆崙,昆崙甚高。三千五百馀里,日月相避,隐为光明也。其上有醴泉、华池,去嵩高五万里,地之中也。《龙鱼河图》云:昆崙山,天中柱也。《水经》云:昆崙墟,在西北。去嵩高五万里,河水出其东北陬。《淮南子》云:高万一千里有奇,上有木禾,珠树沙棠,琅玕在其东。绛树在其南。碧树在其北。佛图澄《西域志》云:阿耨达大山,上有大渊,水即昆崙山。《康泰扶南传》云:天竺,𢘆水之源,乃极西北,出昆崙山。《穆天子传》云:天子自昆崙山,入于宗周,里西土之数。自宗周瀍水以西,至于昆崙侧,瑶池上万有一千一百里。《郦道元注水经》按是数说,参以《山海经》。谓里至互殊,难以详究。盖考之《山海经》,而不悟昆崙有海内大荒之别也。《山海经》《海内西经》云:海内昆崙之墟,在西北帝之下都。方八百里,高万仞。百神之所在。河水出其东北隅,入禹所导积石山。《郭璞注》云:言海外复有昆崙山,又《山海经》《大荒西经》云: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崙之丘。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是有二昆崙焉。盖穆天子所登,《山海经》所谓,海内之昆崙,班固《西域传》所载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东西六千馀里,南北千里,东则接汉,阸以玉门、阳关,西则限以葱岭。计其里,至度其所在,是介葱岭于阗之间矣。葱岭以西为天竺国,又西有大昆崙。是为天柱,是为地中。《山海经》所谓大荒中之昆崙,《西域志》所谓阿耨达大山。《禹本纪》《水经》所谓去嵩高五万里,河水出其东北。陬屈从其东南流,又于阗。是其重源也。张骞寻河源至于阗,葱岭以为河源。而司马迁,遂有乌睹昆崙之论,不信夫《禹本纪》《山海经》之载。又言九州山川,《尚书》近之,独不睹《尚书》亦有织皮昆崙,析支渠搜之纪乎。又《水经》载河水,由葱岭径西域十三国,而注泑泽。班固《西域传》云:河有葱岭于阗,两源合而东注。蒲昌海,一名盐泽,即泑泽也。去玉门阳关三百馀里,广袤三百里。其水冬夏不增减,潜行地,南出积石山,为中国河。范晔云:西域内属诸国,自玉门阳关西,至葱岭,六千馀里,其纪河源,同夫汉。自燉煌西,至盐泽,列起亭障。戊己,校尉屯于车师,都护之府置于乌垒。介西域之中,督察动静,是葱岭于阗之,流入于蒲昌,汉之官卒。目所经见班固记之,谅非绵邈计度之辞。《水经》所载十三国。郦道元亦引《固书》入證,往往吻合,是非诞妄。至云盐泽之水,洄湍电转,为隐沦之脉。当其环流,飞禽上经,无不坠之。是即河水所潜出于积石,亦岂臆造。由汉以来,彰彰较著。嗣后,唐咸亨元年,薛仁贵征吐蕃,败绩。大非川二年,乃以河关静边镇,置积石军,久之,遂讹河关两山夹峙,河出其中者,为《禹贡》所导之积石。矧又辅以马岌西王母之词,范晔临羌之纪昆崙,既在河关之上,益为积石明證矣。《水经》云:河水南至积石山,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南流。郦道元谓之重原,东方朔《十洲记》云:昆崙南接昆崙圃,实昆崙之支辅。与《水经》南至积石山之文合,《山海经》云:积石之山,其下有石门。河水冒以西南流,万物无不有。郭璞注云:山在金城河关县西南,羌中。《后汉书》云:段颎为护羌,校尉追烧,当羌北𩰚,且行割肉餐雪。四十馀日,遂至河首,积石山,出塞二千馀里。隋置河源,郡积石镇,命刘权镇之。统远化赤水二县,在古赤水城,又在曼头城西。宇文述追破吐,谷浑处。所谓得地东西四千里,南北二千里,置郡县,镇戍徙天下。轻罪居之者也。注云:有积石山,河水所出。又有乌海。贞观中,诏李靖、侯君集等西征吐谷浑,军次乡州,始议所向。后战于曼都山,穷追出塞,登汉哭山,复战于乌海,破天柱部于赤海。君集、建宗行空荒之地二千里,乃次星宿川,达柏海。上望积石山,观河源,自是以上曷。尝言:积石在河关也。唐置军而更名积石,借其嘉称犹之征吐谷浑,近在青海,而以君集等为积石道、鄯善道、赤水道,且末道盐泽道也。岂宾隶其地耶。置河源军于鄯城县,又非河源郡之故地,盖可證也。逮至开元中,张守节作《史记正义》,云:河州有小积石山,河源出大昆崙,入盐泽东南,潜行,入吐谷浑界大积石山。又东北流至小积石山,指河源所出者为大昆崙,似以临羌山为小昆崙矣。又以河源关为小积石,吐谷浑界者为大积石,其名迹未尽溷也。萧代之季,吐蕃据有河湟,中外隔越,既易五朝,历数十年,邈无经载。长庆中,刘元鼎使吐蕃,胡怪乎以关为积石,紫山为昆崙。以积石冒出之流星宿川为河源也。而杜佑之《通典》,欧阳元之《潢记》,马端临之《通考》,以致邓展都实潘昂霄辈,不悟置军名所由起,寖假相延,遂坚执元鼎之说。极诋《山海》《水经》以及班固、郭璞、郦道元之俦。呜呼。曲士拘儒,经见不广,及于知识未逮者,辄为荒唐,诚谚所谓少所见,多所怪,妄鼓笔扎,而令前人之与古迹,受诬千载,直如长夜。至于昂霄之志,一行奉为指南,而明朝按河关者,建立禹庙,祀在有司。积石之讹,益莫可辨。昆崙之墟,终古不移。深可慨惜矣。客有难余者,曰:《尚书》昆崙析支,差次析之,在所相去,似不应遥。范晔称金城之西南,滨于析支,则临羌之有昆崙。独不可以理推之而乃信,不可知之,载牒以置辨乎。余曰:不然。《水经》云:河自朔方东转,径渠搜北,盖渠搜在今榆林北。析支渠搜亦差次叙之,相去大远。又析支即河曲羌所居,盖都实所称九渡水是已。又称由九渡至昆崙,行二十六日程,河始行昆崙南,经叙,昆崙在析支之上,又岂应山在析支下哉。蒲昌之水,潜出积石,既有经證于汉,而昆崙流入葱岭,独无是理乎。矧《尚书》亦称道,沇水东流为济,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沇水亦既潜源而复见,《尚书》亦诡诞矣。余赋黄河,悉陈群籍,究其源委,会通其故,乃备列之,以发千百年之覆云。

积石山部杂录

《郭氏元中记》:木子之大者,有积石山之桃实焉。大如十觓笼。
彭年林《水录》:滍水之北,有积石焉。世谓女灵山,其山平地,介立不连冈,以成高峻。石孤峙,不托势以自远。四面壁绝,极能灵举。远望亭状单楹插霄矣。北面有如颓落,劣得道步,好事者,时有扳陟耳。

雪山部汇考

西方之雪山

雪山,在陕西西界,连亘延袤。所压不一处,四时积雪不消,令人远望,若银屏焉。


《寰宇记》:雪山,在永昌卫西南界。一名曰岭山,山顶冬夏积雪,望之皑然,寒气异于馀处,鸟飞不下。与凉州南山相连络。
《广舆记》:巩昌府雪山,在会宁县,峰势险峻,春夏积雪不消。
又在河州卫接洮州番境。
又在靖远卫,多产乔松。
《陕西通志·山川考》:雪山,在河州西南一百五十里。接洮州界,四时有雪,一名露骨山。
又在巩昌府会宁县北五百里,周围百馀里,群峰回旋,形势险峻,山林茂密,春夏积雪不消,因名。
又在黄河南,近平凉兰州界。
又在靖远卫北一百二十里,多产乔松。
又在永昌卫南一百八十里,古为天山。其山与凉州南山连络。
又在西宁卫南一百里,积雪四时不消,望之若银屏焉。
《临洮府志·山川考》:雪山,在州西南一百五十里,接洮州番界。四时积雪,石如骨露,一名露骨山。熙宁六年,木征据河州,王韶克之,穿露骨山,南入洮州境,山径陡峻险隘,释马徒行。

朱圉山部汇考

《禹贡》之朱圉
朱圉山,在今陕西巩昌府伏羌县西南二十里,即《禹贡》所谓朱圉,俗名白崖山。


《书经·禹贡》:西倾、朱圉、鸟鼠。〈传〉朱圉,在积石以东,雍州之南山。〈疏〉《地理志》云:朱圉在天水冀县南,言在积石以东,见河所经也。《蔡传》朱圉,雍州山也。《地志》:在天水郡冀县南,今秦州大潭县也。俗呼为白岩山。
《汉书·地理志》:天水郡冀县,〈注〉《禹贡》:朱圄山,在县南梧中聚。师古曰:圄与圉同。
《水经》《禹贡》:山水泽地所在,朱圉山,在天水北、冀县南。〈注〉即冀县山。有石鼓。《开山图》谓之天鼓山。九州害起则鸣,有常应。又云:石鼓山有石鼓,于星为河鼓星,动则石鼓鸣。石鼓鸣则秦土有殃,鸣浅殃万物,鸣深则殃君王矣。
渭水又东过冀县北。〈注〉南有长堑谷水,次东有安蒲溪水,次东有衣谷水,并南出朱圉山,山在梧中聚,有石鼓,不击自鸣,鸣则兵起。汉成帝鸿嘉三年,天水冀南山有大石自鸣,声隐隐如雷。有顷,止,闻于平襄二百四十里,野鸡自鸣,石长丈三尺,广厚略等。在崖胁,去地百馀丈,民俗名曰石鼓。石鼓鸣则有兵。是岁,广汉钳子攻死囚,盗库兵,略吏民,衣绣衣,自号为仙君。党与漫广。《前汉·五行志》云:广汉钳子自号山君,党与浸广〉明年冬,伏诛。自归者三千馀人,信而有徵。
《地理通释·十道山川考》:陇右名山,朱圉,在西和州大潭县,俗呼为白岩山。《郡县志》:在秦州伏羌县西南六十里。
《方舆胜览》:西和州朱圉山,在大潭县。《汉·地理志》:天水冀县,有朱圉山。
《潜确类书·区宇部》:朱圉山。《寰宇记》在伏羌,即《禹贡》朱圉。俗呼白崖山。
《陕西通志·山川考》:朱圉山,在巩昌府伏羌县西南二十里,即《汉书》冀县南梧中聚也。

仇池山部汇考

巩昌府之仇池山

仇池山,在今陕西巩昌府西和县南一百里。其山四壁峭绝,中有池,方百顷。一名仇夷山,又名百顷山。
仇池山图仇池山图

考考

《辛氏三秦记》:仇池山,有池百顷。战国时,为白马氐之处。其山东西二门,盘道三十六,回七里。上有冈阜,泉源,煮土成盐,居人以万数。西晋末,为氐人杨茂搜所据。宫室囷仓,皆立板屋,称藩于晋。晋因置仇池郡。按《段国沙州记》:仇池山,号百顷。上有百顷池,壁立百仞。一人守道,万夫莫踰。
《水经》:漾水注汉水东南,径瞿堆西,又屈径瞿堆南。绝壁峭峙,孤崄云高,望之形若覆壶。其高二十馀里,羊肠蟠道三十六回。《开山图》谓之仇夷,所谓积石嵯峨,嵚岑隐阿者也。上有平田百顷,煮土成盐。因以百顷为号。山上丰水泉,所谓清泉涌沸,润气上流者也。汉武帝元鼎六年,开以为武都郡。天池大泽在西,故都为目矣。王莽更名乐平郡,县曰循虏县。常璩、范晔云:郡居河池,一名仇池,池方百顷,即指此也。左右悉白马氐矣。汉献帝建安中,有天水氐杨腾者,世居陇右,为氐大帅子驹,勇健多计,徙居仇池,魏拜为百顷氐王。
《太平御览·地部》:仇池山上广百顷,地平如砥。其南北有山,路东西。绝壁百仞,上有数万家。一人守道,万夫莫何。山势自然,有楼橹,却敌之状,东西二门。盘道可七里,上有围阜泉源。《史记》谓:秦得百二之固也。西晋末,为氐阳茂搜所据,于山上立宫室囷仓,皆为板屋,乃氐之所理于此。今谓之洛谷道是也。《秦州记》曰:仇池山,本名仇维山。形似覆台,上广百顷,下周数十里。高二十馀里,壁立千仞,自然楼橹却敌,分置均调,竦起数丈,有如人力也。
《方舆胜览》:利州西路同庆府,仇池山,在郡西百里,《寰宇记》:在今成州上禄县。其山万峰相向,山势自利州,东西二门,盘道可七里。《史记》所谓秦得百二之固也。《元和志》《宋书氐胡传》云:仇池地方百顷,四面陡绝,高平地方二十馀里,羊肠盘道,三十六回。山上丰水泉,煮土成盐。范晔《后汉书》:河池方百顷,左右皆白马氐矣。许靖过仇池,树下有碑,靖一览无遗,故杜诗云:读记忆仇池,谓此也。
《潜确类书·区宇部》:仇池山,在成县。上有池,似覆壶。有瀑布,望之如舒素。
《三才图会·仇池山图考》:仇池山,在巩昌府成县西一百里。《寰宇记》:在成州上禄县,其山高峰万仞,自利州来。其东西二门,盘道可七里。
《陕西通志·山川考》:仇池山,在巩昌府西和县南一百里。林木繁茂,四壁峭绝,自然有楼橹却敌状,即晋杨难当所据处。

仇池山部艺文一

《仇池山记》明·何景明

仇池方百顷,陡绝高平,羊肠盘道三十六回。山上有丰水泉,煮土成盐。范晔《后汉书》:河池方百顷,左右皆曰白马氐。麦积山,在巩昌府秦州东南八十里。去旧天水县东百里,状如麦积,为秦地林泉之冠。上有姚秦所建瑞应寺。山之北曰雕巢谷,有隗嚣避暑宫。对面瀑布泻出苍崖间,又有魏乞弗后墓。锁林峡,在临洮府城南六十里,曰史家湾。洮水所经会湾之右,即南山麓,路引一线,芽麓入峡。峡之阻诸峰,耸峭两崖悬绝,故山道狭隘。林木郁森。四封固蔽,而无所通。故曰:锁其桃源,自蕃叠戍界,与岷江分派。江东行者,北经岷州,穿铁城旋入万山间。陵波盘涡倒山堙谷,而来遂受吞此峡,适一登临,则冲波腾浪。激荡险壮,突出峡口,滔滔巨野,逼府城而去,龙门山,在旧大安,军城五里。去今沔县南六十里,官道之旁,悬壁环合。上透碧虚,中敞大洞,下漱清泉,宛然天造水帘。悬夏冰柱,凝冬。宋文潞公、宋景文赵清献公、王素韩绛吕况吕公、弼吕大防,皆有留题。行三里,又有后洞,苏元《老龙洞记》:自利至兴,行五百里,几半蜀道,而岩洞之可喜,首莫如龙洞。重檐厦屋,深不可测。

仇池山部艺文二〈诗〉

《仇池》唐·杜甫

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神鱼人不见,福地语真传。近接西南境,长怀十九泉。何时一茅屋,送老白云边。

贺兰山部汇考

宁夏之贺兰山

山名贺兰,本北人以形称之也。其山在今陕西宁夏卫城西六十里,盘踞数州,延亘五百馀里。盖一带边方,皆倚以为固云。


《宋·程大昌》:北边备,对贺兰山。在灵州保靖县。山有林木,青白望如駮马,北人呼駮马为贺兰。
《潜确类书·区宇部》:贺兰山,在宁夏卫城西六十里,赵元昊宫在山之东,阻河为固,宫垣犹存。元昊死,其子谅祚立。仁宗皇祐元年十月,契丹伐夏,获谅祚之母子于贺兰以归,即此山也。
《图书编·陕西山考》:宁夏卫山,曰贺兰山,在城西。盘据数百里,倚以为固。
《陕西通志·山川考》:贺兰山,在宁夏卫西六十里,丹崖翠壁,巍峻钜丽,盘踞数州。山上多青白草,遥望如駮马。北人呼駮马为贺兰,故名。鲜卑之类,多依山谷为氏族,今贺兰姓者,亦以依此山也。
《朔方新志·山川考》:贺兰山,在城西六十里,峰峦苍翠,崖壁险削,延亘五百馀里。一边方倚以为固。上有颓寺,百馀并,元昊故宫遗址。自来为居人畋猎樵牧之场,弘治八年,边外多患,遂奏禁之。

贺兰山部艺文一

《贺兰山赤木隘口记略》明·孟霦

贺兰山,回斜四百馀里。岑冈嵂崒,为镇之壁。其蹊径可驰入者,五十馀处。而赤木口尤易。入岁久,关敝。敌得轻进。总督刘公天和著《安夏录》。二年,渐次修复,惟赤木口关不能固,盖山势至此散缓,溪口可容百马。其南低峰仄径,通敌人者不可胜。塞麓有古墙可蹴而倾也,以其地多砾少泉,故难为工。刘公乃奏请,发金四万。己亥,巡抚杨公守礼至,则循麓抵口,令人遍剖诸崖谷,得壤土故处。且山多团石,可作砌,省斧斲。又去口二十里,金塔墩,有四泉。作水车百辆,运之,令都指挥吕仲良董其役,比他关为最固。谋及百年,成于一旦。视修葺之慎,其无望于来者乎。

贺兰山部艺文二〈诗〉

《送卢藩之朔方》唐·韦蟾

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水木万家朱户暗,弓刀千骑铁衣明。心源落落堪为将,胆气堂堂合用兵。却使六番诸子弟,马前不信是书生。

《杨得章监宪贺兰山图》元·贡泰父

太阴为峰雪为瀑,万里西来一方玉。使君坐对兰山图,不数江南众山绿。

《贺兰大雪歌》明·庆靖王㮵

北风吹沙天际吼,雪花纷纷大如手。青山顷刻头尽白,平地须臾盈尺厚。胡马迎风向北嘶,越客对此情凄凄。寒凝毡帐貂裘薄,一色皑皑四望迷。少年从军不为苦,长戟短刀气如虎。丈夫志在立功名,青海西头擒赞普。君不见,牧羝持节汉中郎,啮毡和雪为朝粮。节毛落尽志不改,男儿当途须自强。

《至宁夏望见贺兰山》金幼孜

匹马何时出帝关,今晨初见贺兰山。风沙近塞居人少,斥堠连云逻卒閒。白海堆盐封碛外,黄河引水注田间。边城安堵全无警,圣德于今遍百蛮。

《出郊观猎至贺兰山》前人

贺兰之山五百里,极目长空高插天。断峰迤逦烟云阔,古塞微茫紫气连。野旷旌旗明晓日,高风鹰隼下长川。昔年僭伪俱尘土,犹有荒阡在目前。

《巡行登贺兰山》吴鸿功

潦倒浮生莫问年,相看意气贺兰边。深林隐映豺狼舞,峭壁嶙峋云日悬。九日神州落杖底,一声长叹震胡天。飘然我欲遗身世,萝月松风乞大还。

《巡行登贺兰山》尹应元

何缘携手贺兰巅,一望华夷在眼前。万木常笼青嶂日,孤嶒倒映白云天。胡人湩酪山中献,汉使声名域外传。笑指穹庐休遁避,壮心直欲扫祁连。

《宁夏吟》孟霦

贺兰山连北海头,河水西来出塞流。边城尽是披甲士,满眼旌旗拂戍楼。健卒登高望胡骑,将军倚马防烽燧。角声入耳暮云愁,杀气陵空飞鸟避。秦皇逐虏至今谈,挥剑曾将虎穴探。当时拓地称荒远,今望长城更在南。

《贺兰山歌》周弘礿

幅员率土,惟王之疆。天子命我,阅彼朔方。朔方正漠漠,河水偏汤汤。猕猴愁绝峤,特地陵穹苍。西望川底,东望咸阳。北指黄甫,南眺甘凉。原隰自寥廓,霸气常昂藏。炎汉开基入图版,偏遣官田置恒产。七桥九坝,稻花肥,浮白沉糟照青眼。渡江失却麒麟符,伊洛割裂争五胡。铁弗小儿恣骄虐,负隅窃据傍雄图。蒸土筑墙锥不入,统万城边白骨枯。白骨枯,勃勃死,赫连亡,拓跋起。没羽射鹤竟何如,卜骨烧羊总徒耳。吴张号川真幺魔,韩范经略看敝屣。作鸽冲飞飞上天,组练仆姑哀好水。堂堂四叶朝诸侯,忍向降夷称父子。从此名山接大荒,李家渠畔露瀼瀼。岂无城社同羌僰,从有衣冠似夜郎。六百年来一翻掌,八千里外通朝享。熊罴列队共扬旌,犬羊编户齐稽颡。瑞崖佩珰登仙坛,琼枝鹦鹉巢青鸾。赤木崔嵬长瑶草,莎萝汗漫浮紫澜。积雪泠泠见堆土,乔松谡谡鸣层峦。遥想匡庐峨眉太室九峰形胜相上下,噫嘻贺兰山兮非复昔日之贺兰。

《登贺兰山修赤木口》杨守礼

晓登赤木口,万壑怒生风。良马犹惊险,衰身欲堕空。筹边不计苦,净虏岂言功。沙里三杯酒,出山见月东。

《贺兰晴雪》陈德武

六花飞罢净尘寰,豪富家翁做意悭。满眼但知银世界,举头都是玉江山。岩凝借雪风威里,眩曜争光日色间。独有诗人怜短景,贺兰容易又青还。

《前题》王逊

贺兰西望矗长空,天界华夷势更雄。岩际云开青益显,峰头寒重白难融。清光绚玉冲虚素,秀色拖岚映夕红。胜概朔方真第一,徘徊把酒兴无穷。

贺兰山部杂录

明王时中撰《宁夏卫儒学碑阴记》:宁夏在坤舆西北,为风气严凝所始。贺兰拱秀,黄河环流。
娄奎《朔方风俗赋》:其山则贺兰,擅其奇金,积标其盛。拓拔之所避暑,瞿昙之所演乘。
王远柬默庵诗:贺兰山下霜封戍,灵武台边月照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