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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乾象典.月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乾象典

 第四十三卷目录

 月部杂录
 月部外编

乾象典第四十三卷

月部杂录

《易经·小畜·上九》:既雨既处,尚德载,妇贞,厉。月几望,君子征,凶。〈程传〉月望则与日敌矣。几望,言其盛将敌也。不已,则将盛于阳,而凶矣。于几望而为之戒,曰:妇将敌矣。君子动则凶也。几望将盈之时,若已望,则阳已消矣。尚何戒乎。
《归妹·六五》:帝乙归妹,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月几望,吉。〈程传〉月望阴之盈,盈则敌阳矣。几望未至于盈也,五之贵高常不至。于盈极则不亢,其夫乃为吉也。中孚六四:月几望,马匹亡,无咎。〈大全〉方氏曰:月几望不处盈也,以阴居阴,履柔处,正不敢敌阳,此人臣功业已盛而不敢居其盛者。故为月几望之象。
《书经·周书·洪范·四五纪》:一曰岁,二曰月。〈大全〉临川吴氏曰:月自合朔至来月合朔,凡二十九日,六辰有奇,月与日一会也。以晦朔弦望,定月之大小,是为一月之纪。
《诗经·齐风·鸡鸣章》: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东方之日章》: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陈风·月出章》: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又〉,月出皓兮,佼人懰兮,〈又〉,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小雅·天保章》:如月之恒。〈朱注〉恒弦也,月上弦而就盈。〈大全〉孔氏曰:八日九日月体大率正半,昏而中,似弓之张,而弦直,谓之上弦,此取渐进之义,故云上弦。不言望。《礼记·乡饮酒义》:让之三也。象月之三日而成魄也。〈陈注〉刘氏曰:以月魄思之,望后为生魄,然人未尝见其魄。盖以明盛则魄不可见,月魄之可见,惟晦前三日之朝,月自东出,明将灭,而魄可见。朔后三日之夕,月自西将堕,明始生,而魄可见。过此则明渐盛而魄不复可见矣。盖明让魄则魄现,明不让魄则魄隐。
《易》:乾,凿度。月,坎也,水魄。圣人画之,二阴一阳,内刚外柔,坎者水,天地脉,周流无息,坎不平,月水满而圆,水倾而昃,坎之缺也。月者阙水道。圣人究得源脉,浰涉沦涟,上下无息,在上曰汉,在下曰脉,潮为浍,随气曰濡,阴阳礡礉为雨也。月阴精水为天地,信顺气而潮,潮者水气来,往行险而不失其信者也。
《尚书·考灵耀》:月合地统。
《诗》:推度灾月,三日成魄,八日成光,蟾蜍体就,穴鼻始萌。
《春秋·感精符》:月,太阴之精,海蚌食其光生珠。
《春秋·孔演图》:蟾蜍,月精也。
《春秋·元命苞》:月之为言阙两,设以蟾蜍与兔者,阴阳双居,明阳之制阴,阴之倚阳。
《礼斗威仪》:政太平则月圆而多辉,政升平则月清而明。〈又〉政颂平则赤明,政和平则黑明,政象平则白明,〈又〉君乘土而王,其政平则月圆而多晕。
《洛书·甄耀度》:月者,阴之精,地之理。
《三坟书·山坟》:象,臣,月。
《形坟》:月天夜明。〈又〉月地斜曲,〈又〉阴形月天,月淫地,月伏辉,日月代明,山月升腾,川月东浮,云月藏宫,气月冥阴。〈又〉月山斜巅。〈又〉月川曲池。〈又〉月云素雯。〈又〉,月气夜圆。
《管子·四时篇》:北方曰月,其时曰冬,其气曰寒,寒生水与血,其德淳越温。怒周密其事。号令修,禁徙民,令静止,地乃不泄。断刑致罚,无赦有罪,以符阴气。大寒乃至,甲兵乃强,五谷乃熟,国家乃昌,四方乃备,此谓月德,月掌罚,罚为寒。
《关尹子·五鉴篇》:纷纷想识,皆缘有生,曰想曰识,譬如犀牛望月。月形入角,特因识生,始有月形,而彼真月,初不在角,胸中之天地万物亦然。知此说者,外不见物,内不见情。
《文子·上德篇》:月望日夺光,阴不可以承阳。
范子:月者尺也,尺者纪度而成数也。
尸子:使星司夜,月司时,犹使鸡司晨也。
《吕子·精通篇》:月也者,群阴之本也。月望则蚌蛤实,群阴盈,月晦则蚌蛤虚,群阴亏。夫月形乎天而群阴化乎渊。
《勿躬篇》:圣王之德融乎,若月之始出,极烛六合而无所穷屈。
《淮南子·天文训》:积阴之寒气为水,水气之精者为月。〈又〉月者阴之宗也,是以月虚而鱼脑减,月死而蠃蛖膲。〈又〉方诸见月,则津而为水。《坠形训》:蛤蟹珠龟,与月盛衰。
《览冥训》:画随灰而月晕阙。〈注〉以芦草灰圜,画缺其一面,则月晕亦缺于上。
《方诸》:取露于月。
《说林训》:明月之光,可以远望,而不可以细书。〈又〉百星之明,不如一月之光。
《扬子·修身篇》:三年不目,月精必矇。
《十洲记》:冬至后,月养魄于广寒宫。
《新论》:箕丽于月,而飘风起。〈又〉将以权决为本,卒以齐力为先。是以列宿满天,不及胧月,形不一,光不同也。《论衡》:涛之起也,随月盛衰小大满损不齐同,如子胥为涛,子胥之怒,以月为节也。
《风俗通义》:吴牛望见月则喘,使之苦于日,见月怖喘矣。〈按《太平御览》云云。按《风俗通》今本无。〉
《张衡·灵宪》:月者,阴精之宗,积而成兽象、兔阴之类,其数耦。
《参同契·圣人上观章》:三日出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兑受丁,上弦平如绳,十五乾体就,盛满甲东方。蟾蜍与兔魄,日月气双明,蟾蜍视卦节,兔者吐生光。七八道已讫,屈折低下降,十六转受统,巽辛见平明,艮直于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三十日,东北丧其朋,节尽相禅与,继体复生龙,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终,七八数十五,九六亦相应,四者合三十,阳气索灭藏。《魏志·管辂传注》:辂谓石苞曰:三五盈月,清耀烛夜。可以远望,及其在昼,明不如镜。
《晋书·天文志》:北极五星第一星,主月太子也。
《博物志》:兔舐毫,望月而孕,口中吐子。
《禽经》:鹅月。〈注〉伏月卵,则向月取其气,助卵也。郭璞《省刑疏》:月者属坎,群阴之府,所以照察幽情,以佐太阳精者也。
《抱朴子》:俗有见游云西行而谓月之东行。〈又〉月初生如破环。〈又〉今月不及古月之朗。
《西京杂记》:汉掖庭有月影台。
《古今注》:汉明帝时,太子舍人作歌诗四章,以赞太子之德,二曰月重轮。
《虞喜安天论》:俗传月中仙人桂树,今视其初生,见仙人之足渐已成,桂树后生。
《拾遗记》:嗽月兽,形似豹,饮金泉之液,食银石之髓,夜喷曰气,其光如月,轩辕时获焉。
《南史·谢庄传》:孝武问颜延之曰:谢希逸《月赋》何如。答曰:美则美矣,但庄始知隔千里兮共明月。帝召庄以延之答语语之,庄应声曰:延之作《秋胡》诗,始知生为久离别,没为长不归。帝抚掌竟日。
《谢弘微传》:弘微,孙朏胐次子,譓不妄交。接门无杂宾,有时独醉,曰:入吾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惟当明月。
《世说》:刘尹云:清风朗月,辄思元度。
《唐书·仪卫志》:大横吹部有节,鼓二十四曲,二十一对月。
《张志和传》:陆羽尝问,孰为往来者。对曰:太虚为室,明月为烛。与四海诸公共处,未尝少别也。何有往来。《王琚射经》:左手轮指坐腕,弝弓箭,如怀中吐月之势。《法苑珠林》:依立世阿毗昙论有云:云何黑半,云何白半。由日黑半,由日白半。日恒逐月,行一日相近,四万八千八十。由旬日日相离,亦复如是。若相近时,日月圆,被覆三,由旬又一,由旬三分之一以是事。故十五日月,被覆则昼,是日黑半圆满,日日离月,亦四万八千八十。由旬月日,日开三,由旬又一,由旬三分之一以是事。故十五日月则开净圆满世閒,则名白半圆满,日月若最相离,行是时,月圆世閒,则说白半圆满,日月若共一处,是名合行世閒,则说黑半圆满。若日随月后行,日光照月光,月光粗,故被照生影,此月影还,自翳月,是故见月后,分不圆。以是事,故渐渐掩覆。至十五日,覆月都尽,随后行时,是名黑半,若日在月前行,日日开净,亦复如是,至十五日具足圆满,在前行时,是名白半,智度论云:一月或三十日半,或三十日,或二十九日半,或二十七日半,有四种月。一者日月,二者世间月,三者月月,四者星宿月。日月者三十日半,世间月者三十日。月月者二十九日加六十二分之三十。星宿月者,二十七日加六十分之二十一。闰月者,从日月世閒月二事中出,是名十三月,或十三月名一岁。是岁三百六十六日,周而复始。
《酉阳杂俎》:昆吾陆盐,周十馀里无水自生末盐,月满则如积雪,味甘。月亏则如薄霜,味苦。月尽则全尽。《云溪友议》尉迟匡塞上曲云:夜夜月为青冢镜,年年雪作黑山花。
摭言裴筠婚,萧楚公女问名,未几,便擢进士第。罗隐以一绝刺之,诗曰:细看月轮还有意,信知青桂近嫦娥。
《云仙杂记》:皇甫湜称韩愈文曰:穿天心出月胁。虞松方春以谓:握月担风,且留后日,吞花卧酒,不可过时。
《书谱》: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
《续博物志》:月上下弦之时,触酱辄坏,里俗忌之,《高诱注淮南子》云:方诸大蛤,熟摩拭令热以向月,则水生。《许慎说文》曰:诸珠也方石也。
日月蚀而私者,生儿则多疾,日月晦朔弦望而私者,生儿则愚痴瘖哑。朱草状如小桑,栽长三四尺,枝叶皆丹,汁如血,朔望生,落如蓂荚,周而复始。
《宋史·天文志》:天柱五星主晦朔昼夜之职。
《周敦颐传》:敦颐,字茂叔,黄庭坚称其人品甚高,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又〉程颢曰:自再见周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
墨客挥犀,黄鲁直使予对句曰:呵镜云遮月。对曰:啼妆露著花。
《六一诗话》:苏子美《新桥对月》诗所谓:云头滟滟开金饼,水面沈沈卧彩虹者,时谓此桥非此句雄伟不能称也。
《懒真子》:今之僧尼戒牒云:知月黑白大小,及结解夏之制,皆五印度之法也,中国以月晦为一月,而天竺以月满为一月。唐《西域记》云:月生至满谓之白月,月亏至晦谓之黑月。又其十二月所建,各以所直,二十八宿名之如中国建寅之类是也,故夏三月自四月十六日至五月十五日谓之额沙茶月,即鬼宿名也。自五月十六日至六月十五日,谓之室罗伐挐月,即柳星名也。自六月十六日至七月十五日,谓之婆达罗钵陁月,即翼星名也。黑月或十四日或十五日,月有大小故也。中国节气与印度递争半月,中国以二十九日为小尽,印度以十四日为小尽,中国之十六日乃印度之初一日也,然结夏之制宜如西域记用,四月十五日乃属逝瑟吒月,乃印度四月尽日也。《云笈七签》:噏月精法:凡月初出时,月中时,月入时,向月立正,不息八通,仰头噏月精,八咽之,令阴气长,妇人噏之,阴精益盛,子道通。《梦溪笔谈》:北齐向子信候天文,凡月前有星,则行速,星多则尤速,月行自有迟速定数。然遇行疾历其前,必有星,如子信说,亦阴阳相感,自相契耳。〈按此说似月前无
星行之迟速难见有星则见之星多愈易见耳乃谓阴阳相感殊不知七政之行千载不容差谬也

《后山谈丛》:中秋阴暗,天下如一,中秋无月,则兔不孕,蚌不胎,荞麦不实,兔望月而孕,蚌望月而胎,荞麦得月而秀,世兔皆雌,惟月兔雄尔,故望月而孕。
《毛诗名物解》《说文》曰:太阴之精象形,古文作月,内象蟾桂之形,故夕从月半见。而林罕以为象其未有蟾桂之状也。释名曰:月阙也,言满则复缺也。朔,月初之名也,朔,苏也,月死后,苏生也。晦,月尽之名,晦,死也,死为灰月,光尽似之也。礼曰,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盖朔而月出西,序夕见莫也,故王者早见曰朝,暮见曰夕,义取诸此,所谓朝夕放于日月者也,至望然后出于东方,夕见。尚书大传以为,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朏,朔而月见东方谓之朒,盖言异也。诗曰: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履,礼也,而日月之盛皆在东方,故诗举以刺襄而言男女淫奔,不能以礼化也。盖君无失道,如东方之日,以礼即我,故彼姝者,子在我室兮也。臣无失道,如东方之月,以礼发我,故彼姝者,子在我闼兮也。诗曰:如日之升,如月之恒。恒,上弦也,字或作縆,盖宜以縆为正,升言有隆而无降,恒言有盈而无亏也。书曰:哉生明。又曰:哉生魄。说者以谓,朔后月明生而魄死,望后月明死而魄生,故书以朏望生明生魄纪月甲子纪日也。扬子曰:未望则载魄于西,既望则终魄于东,其愬于日乎。此言士之或贵或贱,或肆或拘,其在上与之如何而己。《风俗通》曰:吴牛望月而喘,言使之苦于日矣,是故见月而喘。盖伤禽惊于虚,疲牛望而喘,物之惮怯,见似而惊,有如此者。屈子曰:惩于羹者吹齑,此之谓也。旧说,积阳之气生火,火气之精为日,积阴之气生水,水气之精为月,故阳燧取火于日,方诸取水于月。《易》曰:离为日,坎为月,其以此乎。
《彦周诗话》:作诗押韵是一巧,中秋夜月诗,押尖字,数首之后,一妇人诗云:蚌胎光透壳,犀角晕盈尖。《春渚纪闻》:王荆公言,月中彷佛有物,乃山河影也,至东坡先生,亦有正如大圆镜,写此山河影,妄言桂兔蟆,俗说皆可屏之句,以二先生穷理尽性,固当无可议者,然尚有未尽解处,今以半镜悬照物像,则全而见之,月未满则中之物像亦只半见,何也。
东坡先生云,中秋月明则是秋必多兔,野人或言兔无雄者,望月而孕,信斯言,则木兰诗云,雌兔眼迷离,雄兔脚扑朔,何也。
《东京梦华录》:中秋夜,贵家结饰台榭,民间争占酒楼玩月,丝簧鼎沸,近内庭居民夜深遥闻笙竽之声,宛若云外。《本草拾遗》:江东诸处每至四五月后尝于衢路拾得桂子,大如狸豆,破之辛香,故老相传是月中下也,北方独无者,非月路也。
《蠡海集》:太阴之行,与日同宫为晦朔,对宫为望日,明昼,月明夜。初一、初二,日月同于卯时,出卯宫至酉时,日月俱没于酉位,故月夜行于地下,出地下,日稍近则不能明也。初三、初四卯时,月到寅宫,自寅加卯,递数至申位逢酉,故月生于申。初五、初六卯时,月到丑宫,自丑加卯,递数至未位逢酉,故月生于未。初七、初八、初九卯时,月到子宫,自子加卯,递数至午位逢酉,故月生于午。初十、十一卯时,月到亥宫,自亥加卯,递数至巳位逢酉,故月生于巳。十二、十三卯时,月到戌宫,自戌加卯递数至辰位逢酉,故月生于辰。十四、十五、十六卯时,月到酉宫,自酉加卯递数至卯位逢酉,故月生于卯。十七、十八卯时月到申宫,自申加卯,递数至寅位逢酉,故月死于申。十九、二十卯时,月到未宫,自未加卯,递数至丑位逢酉,故月死于未。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卯时,月到午宫,自午加卯,递数至子位逢酉,故月死于午。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卯时,月到巳宫,自巳加卯,递数至亥位逢酉,故月死于巳。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卯时,月到辰宫,自辰加卯,递数至戌位逢酉,故月死于辰。三十日卯时,月到卯宫,自与日近,故月全死,与日会而为晦矣。是以初一二卯时出,初三四辰时出,初五六巳时出,初七八九午时出,初十十一未时出,十二三中时出,十四五六酉时出,十七八戌时出,十九二十亥时出,二十一二三子时出,二十四五六丑时出,二十七八九寅时出,三十日亦卯时出也。盖月出地上,则明卯酉分地平,卯酉上为出地,卯酉下为入地,日生于东,月生于西,其此之谓欤。
谚云:月如仰瓦,不求自下,月如张弓,少雨多风,盖月有九行,月行八道,青白赤黑各二道,皆出入于黄道之中,故曰九行。道不中而过南,则为阳道,道不中而过北,则为阴道。行阳道则旱,行阴道则潦,月借日为光,月生如仰瓦则行阴道,如张弓则行阳道也,明矣。《挥麈馀话》延福宫曲燕记:上命近侍取茶具,亲手注汤击拂,少顷,白乳浮盏,面如疏星澹月。
《容斋随笔》:世俗多言李太白在当涂采石,因醉泛舟于江,见月影,俯而取之,遂溺死,故其地有捉月台。予按李阳冰作《太白草堂集序》云,阳冰试弦歌于当涂,公疾亟草槁万卷,手集未修,枕上授简俾为序。又李华作太白墓志,亦云赋临终歌而卒,乃知俗传良不足信,盖谓与杜子美因食白酒牛炙而死者同也。《西溪丛语》:杜甫《月》诗云:尘匣元开镜,风帘自上钩,乃用沈云卿月诗,台前疑挂镜,帘外自悬钩。
月盈于朔望,消于朏魄,虚于上下弦,息于辉朒。《读书杂钞》:月三日而成魄。朱氏曰:魄者,月之有体而无光处也,故书言哉。生明旁死魄,皆谓月二三日,月初生时也,凡言既生魄,皆谓月十六日,月始阙时也。乡饮酒义两言月三日而成魄,则是汉儒专门陋学,未尝读尚书者之言耳,疏知其谬而曲徇之故,既言月明尽而生魄,又言月二三日而生魄,何相戾之甚邪。
《搜采异闻录》《酉阳杂俎·天咫篇》载:月星神异数事,其命名之义,取国语楚灵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之说。其纪月中蟾桂,引释氏书言,须弥山南面有阎扶树,月过树影入月中。或言月中蟾桂地影也,空虚水影也。予记东坡《鉴空阁》诗云:明月本自明,无心孰为境,挂空如冰鉴,写此山河影,我观大瀛海,巨浸与天永,九州居其间,无异蛇盘镜,空水两无质,相照但耿耿,妄云桂兔蟆,俗语皆可屏。正用此说。其诗在集中题为和黄秀才,顷予游南海西归之日,泊舟金利山下,登崇福寺,有阁枕江流,标为鉴空,正见诗牌,揭其上,盖当临赋处也。
月盈至满谓之白分,月亏至晦谓之黑分,白前黑后合为一月。又曰,日随月后,行至十五日,覆月都亏,是名黑半。日在月前,行至十五日,俱足圆满,是名白半。《癸辛杂识》:明皇游月宫一事,所出亦数处。《异闻录》云:开元中,明皇与申天师洪都客夜游月中,见所谓广寒清虚之府,下视玉城嵯峨,若万顷琉璃田,翠色冷光,相射炫目。素娥十馀,舞于广庭,音乐清丽,遂归。制霓裳羽衣之曲。唐逸史则以为,罗公远而有掷杖化银桥之事。集异记则以为叶法善而有潞州城奏玉笛投金钱之事。幽怪录则以为游广陵非潞州事,要之皆荒唐之说,不足问也。
《全唐诗话》:裴交泰《长门怨》云:自闭长门经几秋,罗衣湿尽泪还流。一种蛾眉明月夜,南宫歌吹北宫愁。范摅曰:近日举场诗尤新。章孝标《对月》云:长安一夜千家月,几处笙歌几处愁。有类乎裴交泰。
徐彦伯为文,多变易求新。以月兔为魄,兔进士效之,谓之涩体。《吹剑录》:月与日并明,皆天子所敬事。而词人墨客以姮娥之说,吟谑嘲弄,极其亵狎,至云:一二初三四,蛾眉天上安。待奴年十五,正面与君看。
《鸡林类事》:方言月曰契。〈黑隘切〉
谢翱《月泉游记》:月泉在浦江县西北二里。故老云:其消长视月之盈亏,由朔至望,投梯其间,泉浸浸浮梯而上,动荡芹藻,若江湖之浮舟,拥于下岸,视旧痕,不减毫发。由望至晦,置竹井傍,以常所落浅深为候,随月之大小,画痕竹上,当其日之数,旦而测之,水之落痕与石约如竹之画。视甃閒,滞萍枯青相半,殆类水退人家日,蒸气湿墙壁。故在而浮槎游,蘖栖泊树,石隐隐可记。
《琅嬛记》:八九月中,月轮外,轻云时有五色。下黄每值此,则急呼女子持针线,小儿持纸笔,向月拜之,谓之乞巧。
《玉堂漫笔》:日所行谓之黄道,本无道况色乎,历家入算,姑以色标识之。黄色之中,日道居中故也。月行青朱白黑者,春木夏火,秋金冬水,四方色也。传曰:朱道一出黄道南,盖指南陆。而名之不曰赤而曰朱,何也。赤道分南北之中,古今不易,南陆称朱所以避之也。黄道出入于赤道之内外,赤道横而黄道斜,斜长于横,故黄道为之增,若赤道居中,黄道旁出,旁狭于中,故黄道为之减。此自然之数也。
日行黄道,月行九道。日月行相去最远者二十四度。最近者六度。青道二出,黄道东。朱道二出,黄道南。白道二出,黄道西。黑道二出,黄道北。此其交也,必由于黄道而出入,故兼而言之曰九道也。
月行黄道内谓之阴历,行黄道外谓之阳历。东方青龙七宿谓之东陆,西方白虎七宿谓之西陆。南方朱雀七宿谓之南陆,北方元武七宿谓之北陆。总之,二十八宿而天体周矣。日行舒月行速,当其同度,谓之合朔,舒先速后,近一远三谓之弦相与为衡,分天之中,谓之望,以速及舒,光尽体伏,谓之晦。
凡日月无光曰薄。亏毁曰蚀。虹蜺曰晕。气在日上曰戴,旁对曰珥,半环在旁向曰抱背,曰背。
月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于日之所蔽。当日则光盈,就日则光尽。此张衡灵宪生魄生明之说也。嘉靖戊戌九月,望在十六,十四日晨入朝,有事于太庙。见月西坠而阙处向东南,此时日在寅宫矣。廿二日晨起,见月阙正向西,周髀步日,自东而南而西而北。穹天所论,日绕辰,极没西而还。东不出,入地中,恐亦有理也。
《林泉随笔》:余尝游婺州之属邑,曰浦江。其地有泉名曰月泉。其水晦日则涸,月生明则渐泻出,未望则长,既望则满。
《丹铅总录》:月中嫦娥,其说始于淮南及张衡灵宪。其实因常仪占月而误也。古者羲和占日,常仪占月,皆官名也。见于吕氏春秋。春秋、左传有常仪靡,即常仪氏之后也。后讹为嫦娥。以仪娥音同耳。周礼注,仪娥二字,古皆音俄,易小象以失其义,叶信如何也。诗以乐且有仪,叶在彼中,阿太元以各遵其仪,叶不偏不颇。史记徐广注音,舣船作俄,汉碑凡蓼莪皆作蓼仪,则嫦娥为常仪之误无疑矣。每以语人,或犹未信,予曰:小说载杭州有杜拾遗庙,有村学老题为杜十姨,遂作女像以配刘伶人,皆知笑。不知常仪之为嫦娥,即拾遗之为十姨也。
纳甲之说:《京房易传》有之。魏伯阳参同契曰:三日出为爽,震庚受西方,八日兑受丁,上弦平如绳。十五乾体就,盛满甲东方,十六转受统,巽辛见平明,艮直于丙南,下弦二十三,坤乙三十日,东北丧其朋,节尽相禅与,继体复生龙,壬癸配甲乙,乾坤括始终。其疏云震象,三日月出于庚,兑象,上弦月见于丁,乾象,望日月满于甲,巽象,十六日月亏于辛,艮象,下弦月消于丙,坤象,晦日月没于乙。此指二八月昼夜均平之时,若以历法言则昼夜有长短,若昼短日没于申,则月合于申,望于寅矣。若昼长日没于戌,则月合于戌,望于辰矣。十二月之中,三日之月未必尽见庚,十五日之月未必尽见甲,合朔有先后,则上下弦未必尽在八日,二十三日,望晦未必尽在十五,三十日也。又虞翻《易传》曰:日月悬天,成八卦象。三日暮震象,月出庚。八日兑象,月见丁。十五日乾象,月盈甲壬。十六日旦巽象,月退辛。二十三日艮象,月消丙。三十日坤象,月灭乙癸。晦夕朔旦则坎象,水流戊日中则离象,火就己成戊己土位而象见于中,纳甲之说,虞氏比参同契为备,而坎离戊己,始有归著,故详记之。
薛应旂《桐柏山志》:重岩盘石品峙,常有光如月,号石月。
《耄馀杂识》:望夕之月,月受阳光,光正满。故望夕之阳潮,至子时而满,子为阳之生气也。晦夕之月,月还阴魄,魄正满,故晦夕之阴潮,至午而满。午为阴之生气也。《檐曝偶谈》:胡文穆记李白三帖:其一乘兴踏月,西入酒家,不觉人物两忘,身在世外。其二夜来月下卧醒,花影零乱,满人襟袖,疑如濯魄于冰壶也。其三楼虚月白,秋宇物化于斯凭,阑身世飞动,把酒自忘,此兴何极非太白不能道。
《篷窗续录》:胊䏰琼州地,名音屈忍,或以为蚯蚓也。琼多此物故名。或又曰蚌也。两字皆从月。是物,月之精也。旁旬忍者,月如句如刀,环而是物生也。
《滇行纪略》:滇南望后,至二十日,月犹圆满。
李流芳《题西湖卧游册》:孤山夜月图,曾与印持诸兄弟,醉后泛小艇,从西泠而归,时月初上新堤,柳枝皆倒影,湖中空明摩荡如镜中,复如画中。久怀此胸臆,壬子,在小筑,忽为孟阳写出,真是画中矣。
马之骏《黄山凌歊台记》:黄山巅为凌歊台,云敛月出,前视群山,后视大江,田畦村落,俱自了了。月被山为薄雪残粉,如美人处轻容中,既不碍观而转益其妩。王思任《游太湖洞庭记》:太湖如月,洞庭诸山睨之,则月中之桂影也。
《考槃馀事》:春秋二候,天气澄和,人亦中夜多醒。万籁咸寂,月色当空,横琴膝上,时作小调,亦可畅怀。《书蕉》:太白生于蜀之昌明县青莲乡,昌明,今之彰明也。读书县南之匡山,郑谷《送人入蜀》诗:雪下文君沽酒市,云藏李白读书山。后竟终于采石。病革,犹以诗草托友人,捉月之说,流传误矣。
《岩栖幽事》:小儿发愿云,愿明月长圆,终夕如昼。余曰:善哉,虽然使人终无息肩期矣。于邺诗不云乎:白日若不落,红尘应更多。
《玉笑零音》:潮汐之盛缩,因月之盈虚,古语如是,谁则验之。吾观于鱼脑之光减而信之矣。盖鱼虾,水畜也,水者,月之液,月者,水之精,阴气之以类相感者也。《本草纲目》:地海月,蛤类也,似半月,故名。
《藜床沈馀》:长安妇女有好事者,曾侯家睹䌽笺曰:一轮初满,万户皆清;若乃狎处衾帷,不惟辜负蟾光,窃恐嫦娥生妒,涓于十五十六二宵,联女伴同志者,一茗一炉相从,卜夜名曰伴嫦娥,凡有冰心,伫垂玉允,朱门龙氏拜启。
《农田馀话》:朱子曰:归根,本老氏语,毕竟无归,这个何曾动。此性只是天地之性,当初不是自彼来入此,亦不是自性而复归。如月影在一盆水里,除了盆水便无了,岂是这月影又飞上天去,归那月里哉。
《维园铅摘》宋永亨异闻录云:谓人心如月,湛然虚静,而为利害所薄,生火炽然以焚,其和则月不能胜之矣,非论其明闇也。
《居山杂志》:山最宜月,四山无人,一轮在云閒下,照空谷,树影参错,极可游。
《寒檠肤见》:昔李白把酒问月,庾亮乘楼咏月,谢譓对酒醉月,是三子者,其果有独得之趣而见道之深邪。少史子曰:噫,是皆适兴于一时,玩情于旦夕,醉生梦死,抑何望其观物理而见道之深也哉。然惟孟子容光之照,周子光霁之怀,程子吟弄之趣,朱子秋寒冰月之句,兹固观之以理,而玩之以心者,若夫写景岳阳,模像滕阁,兰亭醉翁之游,赤壁黄州之玩,皆能收景物之熙明,悉造化之情状而感慨忘情。若羽化而不能自已,谓之玩物可也。谓之善观物不可也。谓之适情可也。谓之见道则未也。噫,今之人非惟不能观物,亦且不能玩物,非惟不能见道,抑且不能适情,佳时胜景,不易得也。孳孳碌碌,患得患失,殆无虚日,殊不知青鬓易皓,朱颜难售,童冠相偕,风浴惟时,与点之意,吾何独不然。
《女红馀志》:东阳诗云:圆魄始降晨离嗣之,光景忽,石火犹迟,君何不来,徒有相思。
《天工开物》:凡蚌孕珠即千仞水底。一逢圆月中天,即开甲仰照,取月精以成其魄,中秋月明,则老蚌尤喜甚。若彻晓无云,则随月东升西没,转侧其身而映照之。
凡玉映月,精光而生。故国人沿河取玉者多于秋间明月夜。望河候视,玉璞堆聚处,其月色倍明亮。遵生八笺三生石,谈月中竺后,山鼎分三石,居然可坐,传于泽公,三生遗迹。山僻景幽,云深境寂,松阴树色,蔽日张空,人罕游赏。炎天月夜,煮茗烹泉,与禅僧诗友分席相对,觅句赓歌,谈禅说偈,满空孤月,露浥清辉,四野轻风,树分凉影,俨然人在冰壶,直欲谈空玉宇,寥寥岩壑,竟是仙都,最胜处矣。忽听山头鹤唳,溪上云生,便是驾我仙,去俗抱尘,心萧然冰释。恐朝来去此,是即再生五浊欲界。
胜果寺月岩,望月胜果寺,左山有石壁削立,中穿一窦圆若镜,然中秋月满,与隙相射,自窦中望之,光如金璧。秋时当与诗朋酒友赓和,清爽更听万壑江声,满空海色,自得一种世外玩月意味。
脉望,每朔旦之前,月与日会于箕斗之乡,箕斗为艮,艮卦阴侵阳也,号曰鬼路。月每至此而失其明,故曰丧明,有若世人顺行阴阳五行,生老病死,寒暑代谢也。
《帝城景物略》:幼儿见新月曰月芽儿。即拜笃笃,祝乃歌曰:月月月,拜三拜,休教儿生疥。
八月十五日祭月,其祭果饼必圆,分瓜必牙,错瓣刻之如莲花,纸肆市月光纸,绘满月像,趺坐莲华者,月光遍照菩萨也。华下月轮,桂殿有兔杵而人立捣药,臼中纸小者三寸,大者丈致,工者金碧缤纷,家设月光位于月所出方,向月供而拜,则焚月光纸,彻所供,散家人必遍。
金声《与友人书》:月色满地,烂若涂霜。深更推户,阒无人迹,良夜胜情,此为奇绝。
《日知录》:日食,月掩日也。月食,地掩月也。今西洋天文说如此,自其法未入中国而已有此论。陆文𥙿《金台纪闻》曰:尝闻西域人算日月食者,谓日月与地同大,若地体正掩日轮上,则月为之食。南城万实月食辩曰:凡黄道平分,各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对冲处,必为地所隔,望时,月行适当黄道交处,与日正相对,则地隔日光,而月为之食矣。按其说,亦不始于近代,汉张衡《灵宪》曰: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闇虚在星,星微月过,则食载。后汉天文志中,俗本地字,有误作他者,遂疑别有所谓,闇虚而致纷纷之说。静乐李鲈习西洋之学,述其言曰:月本无光,借日之照以为光耀,至望日,与地日为一线,月见地不见日,不得借光,是以无光也。或曰:不然。曾有一年,月食之时,当在日没后,乃日尚未沈而出地之月已食矣。东月初升,西日未没,人两见之,则地固未尝遮日月也。何以云见地不见日乎。答曰:子所见者非月也。月之影也。月固未尝出地也。何以验之,今试以一文钱置虚器中,前之却之不见钱形矣。却贮水令满而钱见,则知所见者,非钱也,乃钱之影也。日将落时,东方苍苍凉凉,海气升腾,犹夫水。然其映而升之,亦月影也。如必以东方之月为真月,则是以水面之钱为真钱也。然乎,否乎。又如渔者见鱼浮水面,而投叉刺之必稍下,于鱼乃能得。鱼其浮于水面者,鱼之影也,舟人刺篙其半,在水视之若曲焉。此皆水之能映物也。然则月之受隔于地,又何疑哉。
今人谓十五为月半,盖古经已有之仪。礼士丧礼,月半不殷奠。《礼记祭义》:朔月月半,君巡牲,周礼大司乐王大食,三侑注大食。朔月月半以乐侑食,时也。晋温峤《与陶侃书》:剋后月半大举。然亦有以上下弦为月半者。刘熙释名,弦月,半之名也。其形一旁曲,一旁直,若张弓施弦也。望,月满之名也。月大十六日,小十五日,日在东,月在西,遥相望也。是则所谓月半者,弦也。礼经之所谓月半者,望也。弦曰半,以月体而言之也。望曰半,以日数而言之也。
《昌平州志》:八月中秋祭月,设果品香楮,乘月欢饮,戚里率以瓜佛等物相馈,俗名团圆节。
《平谷县志》:八月十五日夕,设瓜果于庭院,坐待月华,祭毕群饮为乐,谓之赏月。
《遵化州志》:中秋日祭月以瓜果,绘广寒宫式,候月出拜祭。
《永平府志》:中秋占月为云蔽,来年灯节必雪。
《枣强县志》:中秋日陈瓜果祭月光,共设酒馔燕饮,曰圆月。
《衡水县志》:中秋,亲友于尊长佃田赁房者,于主家各馈送月饼瓜果酒殽,谓之玩月。
《淄川县志》:中秋,皓月临空,碧天如水,友朋欢宴,竟夜为常。
《襄垣县志》:八月十五日,邀亲友夜饮玩月,谓之团圆会。
《太原府志》:明月泉在五台山中,人传以纱帛障目,下视或见月在水中。
《常熟县志》:八月望日,以月饼相馈遗,游人操舟,集湖望月。
《松江府志》:中秋食月饼,登楼台,赏月观鹤。宋朱纯三山诗序注云:华亭,每中秋夜有仙鹤下,不多见也。《如皋县志》:中秋,夜设瓜果饼饵祀月,儿女罗拜,作月饼相饷,好事家登船设雅座,玉箫金管,清讴达旦,如白下秦淮故事。
《通州志》:中秋,以瓜饼馈节,折桂赏月,候月恒至天晓。《浙江通志》:处州府遂昌县西,月山状如月。与瑞牛山相望,俗呼为犀牛望月。
《金华府志》:浦江县明月泉在县西二里,其泉视月盈虚为消长。宋时疏为曲池,筑亭以备游观,搆精舍于泉上,元改为月泉书院。
《新城县志》:中秋,月光则鱼少。若云重,则来岁元宵多雨。
《湖广通志》:常德府明月池,在沅江县东二十里,水清彻。阴晦时池中有月,涓涓可人。
《云梦县志》:八月十五日为月夕,亲友以月饼相馈贻,中宵宴集,候赏月华。
《应山县志》:中秋,闬里无他务,木绵花出,纺织之声与砧杵相杂,多就月下至夜分,士人多举酒吟哦。《蕲州志》:中秋,设高案,以贴金大饼,焚香秉烛祭月毕,切分亲党。
《巴陵县志》:中秋,坊閒设酒具、瓜饼赏月,观月华。见之则吉,以月之明暗,卜江鱼之有无。
《上杭县志》:中秋,儿女于月下设果饼膜拜致词,号请月姑。置筐于盘,神降则筐自举,为剥啄声,审其数以卜灾祥。
《建宁府志》:八月中秋夜,置酒玩月食月饼。近有挂幡灯,乞嗣月宫者。
《海澄县志》:中秋馈遗有月饼,月果饼圆如三尺月,厚径寸,而高起,皆蟾轮,桂殿兔杵人立,或吴质倚树,或姮娥窃药,精致夺目。
《英德县志》:八月中秋,酌桂樽,剥熟蓣为大饼,以象璧月。又十五夜谓之太阴还元,宜焚香守夜。
《四会县志》:中秋设果饼,望月而拜,致词谓之请月姑。《云南通志》:鹤庆府石明月在剑川州治南一百三十里,崖壁上白石如轮,至夜,水田相映,皎若月然。大理府太和县洱海,月在下关,五更时,月落已尽,水中犹现一轮,惟十一月见之。
临安府通海县半月池,在县城南,月圆月缺俱映半轮。

月部外编

《山海经·大荒西经》:大荒之中,有山名曰日月山。天枢也。吴姖天门,日月所入,有女子方浴,月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遁甲开山图》:女狄暮汲石钮山下泉水中,得月精如鸡子,爱而含之,不觉而吞,遂有娠,十四月生夏禹。《张河间集》:灵宪羿请无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之以奔月,将往,枚筮之于有黄。有黄筮之曰:吉。翩翩归妹,独将西行,逢天晦芒,无惊无恐,后且大昌。姮娥遂托身于月,是为蟾蜍。
《三馀帖》:嫦娥奔月之后,羿昼夜思,惟成疾。正月十四夜,忽有童子诣宫求见,曰:臣夫人之使也。夫人知君怀思,无从得降,明日乃月圆之候,君宜用米粉作丸,团团如月,置室西北方,呼夫人之名,三夕可降耳。如期果降,复为夫妇如初,今言月中有嫦娥,大谬。盖月中自有主者,乃结璘,非嫦娥也。
销夏河东项曼都好道学仙,去家三年而反,曰:去时有数仙人将上天,离月数里而止。月之旁,其寒凄凄。《拾遗记》:越王八剑,三名转魄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
《十洲记》:方朔云:臣学仙者耳,非得道之人,曾随帅主履行,比至朱陵,扶桑蜃海,冥夜之丘,纯阳之陵,始青之下月宫之閒。
《洞冥记》:炎洲仙山有远飞鸡,朝往夕还,衔月中桂实于南土,故北方无桂,南方当月路,江东诸处,每于路衢得。
《珍珠船》:君思,晋人,正月十五夜,坐室中,遣儿视月中有异物否。儿曰:今年常水,月中有人被蓑带剑。思田视之曰:非水也,将有兵,月中人乃带甲仗矛耳。果如其言。
《西域记》:婆泥斯国有三兽,塔劫初,有狐猿兔。异类相悦。时天帝释化,一老夫诣三兽,求食。于是狐衔鲤,猿采果俱来,惟兔空还,自伤卑劣,乃投火充餐,时老夫收取燋兔,叹谓狐猿曰:吾感其心不泯,其迹寄之月轮,传乎后世。咸言月中之兔,因斯而有。
《法苑珠林》:如《起世经》云:佛告比丘,月,天子宫殿。纵广正等四十九由旬,四面垣墙,七宝所成。月天宫殿,纯以天银天青琉璃而相閒错。二分天银,清净无垢,光甚明曜,馀之一分,天青琉璃,亦甚清净,表里映彻,光明远照,亦为五风摄持而行。月天宫依空而行,亦有无量,诸天宫殿引前而行,恒受快乐于此。月殿亦有大辇,青琉璃成,举高十六由旬,广八由旬,月天子身与诸天女在此辇中,以天种种五欲,功德和合受乐,随意而行。彼月天子身,寿五百岁,子孙相承,皆于彼治。然其宫殿,住于一劫。彼月天子,身分光明照彼青辇,其辇光明照月宫殿,宫殿光照四大洲。彼月天子有五百光向下而照,有五百光旁行而照,是故月天名千光明。亦复名为凉冷光明。又何因,缘月天宫殿,渐渐现邪。佛答此月三因缘,一背相转,二青身。诸天形服璎珞,一切悉青,常半月中隐覆,其宫以隐覆,故月渐而现。三从日。天宫殿有六十光明,一时流出,障彼月轮,以是因缘,渐渐而现。复何因缘。是月宫殿,圆净满足,亦三因缘,故令如是。一,尔时,月天宫殿面相转出。二,青色,诸天一切皆青,当半月中隐,于十五日时形最圆满。光明炽盛,譬如于多油中,然火炽炬,诸小灯明皆悉隐翳,如是月宫十五日时能覆诸光。三复次。日宫殿六十光明,一时流出,障月轮者,此月宫殿十五日时圆满具足。于一切处,皆离翳障。是时日光不能隐覆,复何因缘。月天宫殿,于黑月分,第十五日,一切不现,此月宫殿于黑月分十五日最近日宫,由彼日光所覆翳,故一切不现。复何因缘,名为月耶。此月宫殿于黑月分,一日已去,乃至月尽光明,威德渐渐减少,以此因缘名之为月。〈西方一月分为黑白月初一日至十五日名为白月十六日已去至于月尽名为黑月此方通摄黑月合为一月也〉复何因缘月宫殿中有诸影现,此大洲中有阎浮树,因此树故名。阎浮洲其树高大,影现月轮。又瑜伽论云:由大海中有鱼鳖等影现月轮,故其内有黑相现。〈依西国传云过去有兔行菩萨行天帝试之索肉欲食舍身火中天帝悯之取其焦兔置于月内令未来一切众生举目瞻之知是过去菩萨行慈之身〉
《龙城录》:开元六年,上皇与申天师、道士鸿都客。八月望日,夜因天师作术,三人同在云上游月中,过一大门,在玉光中飞浮,宫殿往来无定,寒气逼人,露濡衣袖皆湿。顷见一大宫府,榜曰:广寒清虚之府。其守门兵卫甚严,白刃粲然,望之如凝雪。时三人皆止,其下不得入。天师引上皇起,跃身如在烟雾中。下视王城崔巍。但闻清香霭郁,视下若万里琉璃之田,其间见有仙人道士,乘云驾鹤,往来若游戏。少焉,步向前,觉翠色冷光,相射目眩,极寒,不可进。下见有素娥十馀人,皆皓衣,乘白鸾往来,舞笑于广陵大桂树之下,又听乐音嘈杂,亦甚清丽。上皇素解音律,熟览而意已传。顷,天师亟欲归,三人下若旋风,忽悟,若醉中梦回。尔次夜,上皇欲再求往,天师但笑,谢而不允。上皇因想素娥风中舞袖,编律成音,制霓裳羽衣舞曲,自古洎今,清丽无复加于是矣。
《漱石閒谈》:明皇中秋夜,罗公远掷杖化为银桥,请游月宫。见广寒庭女群仙舞,问是何曲,曰:霓裳羽衣。帝记其声,回遂制其曲舞。
《杨太真外传》:逸史云:罗公远天宝初侍元宗,八月十五日夜,宫中玩月,曰:陛下能从臣月中游乎。乃取一枝桂向空掷之,化为一桥,其色如银,请上同登,约行数十里,遂至大城阙。公远曰:此月宫也。有仙女数百,素练宽衣,舞于广庭。上前问曰:此何曲也。曰:霓裳羽衣也。上密记其声调,遂回。桥却顾随步而灭,旦谕伶官,象其声调,作霓裳羽衣曲。
《集异记》:明皇八月望夜,与叶法善同游月宫。还过潞州城上,俯视城郭悄然,而月色如昼。法善因请上以玉笛奏曲,时玉笛在寝殿中,法善命人取之,旋顷而至,曲奏,既复以金钱投城中而还。旬馀潞州奏,是夜有天乐临城,兼获金钱以进。
《艅艎日疏》:卢杞未第时,遇仙姬曰:麻氏以葫芦如二斗瓮,令杞乘之,腾入霄汉。至一处曰水晶宫,见太阴夫人,问三事,曰:公有仙相,能居此宫乎,能为地仙时一到此乎,能为中国宰相乎。公愿何事,曰:愿为宰相。夫人恨然遣还。
《酉阳杂俎》:长庆初,山人杨隐之在郴州,常寻访道者。有唐居士,土人谓百岁人。杨谒之,因留杨止宿。及夜,呼其女曰可将一下弦月子来。其女遂帖月于壁上如片纸耳。唐即起祝之曰:今又有客,可赐光明言讫一室朗若张烛。
太和中,郑仁本表弟不记姓名,常与一王秀才游。嵩山扪萝越涧,境极幽夐,遂迷归路。将暮,不知所之,徙倚间,忽觉丛中鼾睡声,披榛窥之,见一人,布衣甚洁白,枕一襆物,方眠熟。即呼之曰:某偶入此径迷路,君知向官道否。其人举首略视,不应,复寝。又再三呼之,乃起坐顾曰:来此二人,因就之,且问其所自。其人笑曰:君知月乃七宝合成乎,月势如丸,其影日烁,共凸处也。常有八万二千户修之,予即一数。因开襆,有斤凿数事,玉屑饭两,裹授与二人曰:分食此。虽不足长生,可一生无疾耳。乃起二人,指一支径,但由此自合官道矣。言已不见。
《宣室志》:太和中,有周生者有道术。中秋夜,会月色方莹,谓坐客曰:我能挈月置之怀袂。因命虚一室,取著数百条,绳而驾之,曰:我将梯取此月。俄见天地曛晦,因开室曰:月在某衣中,因以手举衣,怀中出月寸许,一室尽明,寒入肤骨。
《酉阳杂俎》:旧言月中有桂,有蟾蜍。故异书言月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树,创随合人,姓吴名刚,西河人,学仙有过,谪令伐树,释氏书言,须弥山南面,有阎扶树,月过树影,入月中,或言月中蟾桂,地影也,空处水影也,此语差近。
《续幽怪录》:唐韦固旅次宋城,见老人向月检书,问囊中赤绳。彼云:以系夫妇足,虽仇家异域,此绳系不可易,君妻乃邻比陈妪之女,固见抱三岁女陋。刺于椆人,中伤眉。后十四年,相州刺史王秦妻以女,容貌端丽,眉间常贴花钿。逼问曰,妾郡守之犹子,父卒于宋城,幼时乳母抱之,为贼所刺,痕尚在。
《云笈七签》:月姓文名申,字子光。
月中黄气,上皇神母,讳曜道支,字玉荟条。
月中夫人,魂精内神,名暧萧台摽。
月中青帝,夫人讳隐娥,珠字芬艳,婴衣青华,琼锦帔翠,龙凤文飞羽裙。月中赤帝夫人,讳逸寥,无字,婉筵灵衣,丹蕊玉锦,帔朱华凤,落飞羽裙。月中白帝夫人,讳灵素,兰字郁连。华衣白珠,四出龙锦,帔素羽鸾,章飞华裙。月中黑帝夫人,讳结连翘,字淳厉。金衣元琅,九道云锦,帔黑羽,龙文飞华裙。月中黄帝夫人,讳清营,襟字炅定,容衣黄云,山文锦帔,绿羽凤华,绣裙。〈注〉已上五夫人,头并颓三角髻,发垂之至腰。
月中树名骞树,一名药王。凡有八树,得食其叶者,为玉仙,玉仙之身,洞彻如水,精琉璃焉。《虚谷閒抄》:蜀中有一道人卖自然羹,人试买之,碗中二鱼,鳞鼠肠胃,皆具鳞,间有黑纹如一圆月,味如澹水,食者旋剔去鳞肠,其味香美,有问鱼上何故有月,道人从碗中倾出,皆是荔枝仁,初未尝有鱼,并月,则笑而急走,回顾云:蓬莱月也。不识明年时疫,食羹人皆免,道人不复见。
《琅嬛记》:九天先生降王方平宅,书尺牍,遗龙女曰:汝谪以来,月轮周围减一寸矣。更减其半,汝得复还本处。幸自努力。方平问故,先生对月屈指曰:自垂象以来,至黄帝时减若干,自黄帝以至唐尧,又减若干,自唐尧以至三代,渐减至今,则愈减矣。减之又减,以至于无,则天地毁,不但是也,即世间声色滋味,莫不渐减。如人自少至老,精神消损,顷刻不停,亦复如是,非日变而月化也。人皆不觉,以真人睹之,若日影过庭,分毫不差耳。时八月十五日也。
《快雪堂漫录》:虞长孺祖母,今年八十一矣,尝云:年三四十时,秋夜露坐庭中,见有三人挨月而过,异之,急呼长孺伯母同观,伯母出迟,仅见其二,须臾俱入月中矣。亲语陈季象,为余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