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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三十七卷目录

 宗藩部汇考二十九
  周十二
  卫三

官常典第三十七卷

宗藩部汇考二十九

周十二

卫三

景王二年冬十月,晋人,齐人,宋人,卫人,郑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于澶渊,宋灾故。按《春秋》:襄公三十年。按《左传》:三十年夏五月甲午,宋大灾,诸侯之大夫会,以谋归宋财,冬,十月,叔孙豹会晋赵武,齐公孙虿,宋向戌,卫北宫佗,郑罕虎,及小邾之大夫,会于澶渊,既而无归于宋。
景王三年,卫侯如楚。
《春秋》不书。按《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冬十二月,北宫文子相卫襄公以如楚,宋之盟故也。过郑,印段迋劳于棐林,如聘礼而以劳辞,文子入聘,子羽为行人,冯简子与子太叔送客,事毕而出,言于卫侯曰:郑有礼,其数世之福也。其无大国之讨乎,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礼之于政,如热之有濯也。濯以救热,何患之有。卫侯在楚,北宫文子见令尹围之威仪,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虽获其志,不能终也。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终之实难,令尹其将不免,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公曰:善哉,何谓威仪,对曰:有威而可畏,谓之威,有仪而可象,谓之仪,君有君之威仪,其臣畏而爱之,则而象之,故能有其国家,令闻长世,臣有臣之威仪,其下畏而爱之,故能守其官职,保族宜家,顺是以下,皆如是,是以上下能相固也。卫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言君臣上下,父子兄弟,内外大小,皆有威仪也。周诗曰:朋友攸摄,摄以威仪,言朋友之道,必相教训,以威仪也。周书数文王之德曰:大国畏其力,小国怀其德,言畏而爱之也。诗云,不识不知,顺帝之则,言则而象之也。纣囚文王七年,诸侯皆从之囚,纣于是乎惧而归之,可谓爱之,文王伐崇,再驾而降为臣,蛮夷帅服,可谓畏之,文王之功,天下诵而歌舞之,可谓则之,文王之行,至今为法,可谓象之,有威仪也。故君子在位可畏,施舍可爱,进退可度,周旋可则,容止可观,作事可法,德行可象,声气可乐,动作有文,言语有章,以临其下,谓之有威仪也。
景王四年春正月,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宋向戍。鲁叔孙豹卫齐恶陈公子招蔡公孙归生,郑罕虎、许人、曹人会于虢。
《春秋》:昭公元年。按《左传》:元年春正月乙未,会于虢,寻宋之盟也。楚令尹围请用牲,读旧书,加于牲上,晋人许之,三月,甲辰,盟,楚公子围设服离卫,叔孙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郑子皮曰:二执戈者前矣,蔡子家曰:蒲宫有前,不亦可乎,楚伯州犁曰:此行也。辞而假之寡君,郑行人挥曰:假不反矣,伯州犁曰:子姑忧子晰之欲背诞也。子羽曰:当璧犹在,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悯矣,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卫齐子曰:苟或知之,虽忧何害,宋合左师曰:大国令,小国共,吾知共而已,晋乐王鲋曰:小旻之卒章善矣,吾从之,退会,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忧必及之,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三大夫兆忧,忧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
景王五年春,晋侯使韩起聘于卫。
《春秋》不书。按《左传》:昭公二年春,韩宣子聘于卫,卫侯享之,北宫文子赋淇澳,宣子赋木瓜。
景王九年夏,宋华合比奔卫。
《春秋》昭公六年。按《左传》:六年,宋寺人柳有宠,太子佐恶之,华合比曰:我杀之,柳闻之,乃坎用牲埋书,而告公曰:合比将纳亡人之族,既盟于北郭矣,公使视之,有焉。遂逐华合比,合比奔卫。
景王十年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秋,八月,戊辰,卫侯恶卒,子元立。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春秋》:昭公七年。按《左传》:七年夏,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鲁卫恶之,卫大鲁小,公曰:何故,对曰:去卫地,如鲁地,于是有灾,鲁实受之,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公曰:诗所谓彼日而食,于何不臧者,何也。对曰: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故政不可不慎也。务三而已,一曰择人,二曰因民,三曰从时。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曰:卫事晋为睦,晋不礼焉。庇其贼人,而取其地,故诸侯贰,诗曰:鸰在原,兄弟急难,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况远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卫必叛我,是绝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卫齐恶告丧于周,且请命,王使成简公如卫吊,且追命襄公曰: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高圉,亚圉。卫襄公。夫人姜氏无子,嬖人婤姶生孟𦄌,孔成子梦康叔谓己,立元,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苟相之,史朝亦梦康叔谓己,余将命而子苟,与孔烝锄之曾孙圉,相元,史朝见成子,告之梦,梦协,晋韩宣子为政,聘于诸侯之岁,婤姶生子,名之曰元,孟絷之足不良,弱行孔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卫国,主其社稷,遇屯,又曰:余尚立𦄌,尚克嘉之,遇屯之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成子曰:非长之谓乎,对曰:康叔名之,可谓长矣,孟非人也。将不列于宗,不可谓长,且其繇曰:利建侯,嗣吉,何建,建非嗣也。二卦皆云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袭于梦,武王所用也。弗从何为,弱足者居,侯主社稷,临祭祀,奉人民,事鬼神,从会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故孔成子立灵公,十二月,癸亥,葬卫襄公。
《史记·卫康叔世家》:初,襄公有贱妾,幸之,有身,梦有人谓曰:我康叔也,今若子必有卫,名而子曰元。妾怪之,问孔成子。成子曰:康叔者,卫祖也。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襄公夫人无子,于是乃立元为嗣,是为灵公。
景王十二年春,卫赵黡会楚子于陈。
《春秋》:昭公九年,赵黡不书。按《左传》:九年,春,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会楚子于陈。
景王十四年秋,晋韩起,齐国弱,宋华亥,鲁季孙意如卫北宫佗,郑罕虎,曹人,杞人,会于厥憖。
《春秋》:昭公十一年。按《左传》:十一年春二月,楚子在申,召蔡灵侯。三月,丙申,楚子伏甲而飨蔡侯于申,醉而执之,夏,四月,丁巳,杀之,刑其士七十人,公子弃疾帅师围蔡。夏,楚师在蔡。秋,会于厥憖,谋救蔡也。景王十五年,夏,卫侯如晋。
《春秋》不书。按《左传》:昭公十二年夏,齐侯,卫侯,曹伯,如晋,朝嗣君也。
《史记·卫康叔世家》:灵公五年,朝晋昭公。
景王十六年秋,刘子,晋侯,齐侯,宋公,鲁侯,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会于平丘,八月,甲戌,同盟于平丘。
《春秋》:昭公十三年。按《左传》: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有贰心,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叔向曰:诸侯不可以不示威,乃并徵会告于吴,秋,晋侯会吴子于良,水道不可,吴子辞,乃还,七月,丙寅,治兵于邾,南甲车四千乘,羊舌鲋摄司马,遂合诸侯于平丘,子产,子大叔,相郑伯以会,子产以幄幕九张行,子太叔以四十,既而悔之,每舍损焉。及会亦如之,次于卫地,叔鲋求货于卫,淫刍荛者,卫人使屠伯馈叔向羹,与一箧锦。曰:诸侯事晋,未敢携贰,况卫在君之宇下,而敢有异志,刍荛者异于他日,敢请之,叔向受羹,反锦曰:晋有羊舌鲋者,渎货无厌,亦将及矣,为此役也。子若以君命赐之,其已,客从之,未退而禁之,晋人将寻盟,齐人不可,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曰:抑齐人不盟,若之何,对曰:盟以底信,君苟有信,诸侯不贰,何患焉。告之以文辞,董之以武师,虽齐不许,君庸多矣,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十乘,以先启行,迟速唯君,叔向告于齐曰: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为请,对曰:诸侯讨贰,则有寻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寻,叔向曰:国家之败,有事而无业,事则不经,有业而无礼,经则不序,有礼而无威,序则不共,有威而不昭,共则不明,不明弃共百事,不终所由倾覆也。是故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志业于好,讲礼于等,示威于众,昭明于神,自古以来,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恒由是兴。晋礼主盟,惧有不治,奉承齐牺,而布诸君,求终事也。君曰余必废之,何齐之有,唯君图之,寡君闻命矣,齐人惧,对曰:小国言之,大国制之,敢不听从,既闻命矣,敬共以往,迟速唯君,叔向曰:诸侯有间矣,不可以不示众,八月,辛未,治兵,建而不旆,壬申,复旆之,诸侯畏之。甲戌,同盟于平丘。令诸侯日中造于除,癸酉退朝。
景王二十一年夏,五月,壬午,宋卫陈郑灾。
《春秋》:昭公十八年。按《左传》:十八年夏,五月,火始昏见,丙子,风,梓慎曰:是谓融风,火之始也。七日其火作乎,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梓慎登大廷氏之库以望之。曰:宋,卫,陈,郑,也。数日皆来告火。景王二十三年秋,盗杀卫侯之兄絷。
《春秋》:昭公二十年。按《左传》:卫公孟絷狎齐豹,夺之司寇与鄄,有役则反之,无则取之,公孟恶北宫喜,褚师圃,欲去之,公子朝通于襄夫人宣姜,惧而欲以作乱,故齐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初,齐豹见宗鲁于公孟,为骖乘焉。将作乱,而谓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与乘,吾将杀之,对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远也。虽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过也。今闻难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将死之,以周事子,而归死于公孟,其可也。丙辰,卫侯在平寿,公孟有事于盖获之门外,齐子氏帷于门外,而伏甲焉。使祝蛙寘戈于车薪,以当门,使一乘从公孟以出,使华齐御公孟,宗鲁骖乘,及闳中,齐氏用戈击公孟,宗鲁以背蔽之,断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杀之,公闻乱,乘驱自阅门入,庆比御公,公南楚骖乘,使华寅乘贰车,及公宫,鸿骝魋驷乘于公,公载宝以出,褚师子申,遇公于马路之衢,遂从,过齐氏,使华寅肉袒执盖,以当其阙,齐氏射公,中南楚之背,公遂出,寅闭郭门,踰而从公,公如死鸟,析朱锄宵从窦出,徒行从公,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既出,闻卫乱,使请所聘,公曰:犹在竟内,则卫君也。乃将事焉。遂从诸死鸟,请将事,辞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无所辱君命,宾曰:寡君命下臣于朝曰:阿下执事,臣不敢贰,主人曰:君若惠顾先君之好,昭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有宗祧在,乃止卫侯,固请见之,不获命,以其良马见,为未致使故也。卫侯以为乘马,宾将掫,主人辞曰:亡人之忧,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从者,敢辞,宾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获捍外役,是不有寡君也。臣惧不免于戾,请以除死,亲执铎,终夕与于燎,齐氏之宰渠子,召北宫子,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遂伐齐氏,灭之,丁巳,晦,公入,与北宫喜盟于彭水之上,秋,七月,戊午,朔,遂盟国人,八月,辛亥,公子朝,褚师圃,子玉霄,子高鲂,出奔晋,闰月,戊辰,杀宣姜,卫侯赐北宫喜谥曰贞子,赐析朱锄谥曰成子,而以齐氏之墓予之,卫侯告宁于齐,且言子石,齐侯将饮酒,遍赐大夫曰:二三子之教也。苑何忌辞曰:与于青之赏,必及于其罚,在康诰曰:父子兄弟,罪不相及,况在群臣,臣敢贪君赐,以干先王,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女何吊焉。君子不食奸,不受乱,不为利疚于回,不以回待人,不盖不义,不犯非礼。按《谷梁传》:秋,盗杀卫侯之兄辄,盗贱也。其曰兄,母兄也。目卫侯,卫侯累也。然则何为不为君也。曰:有天疾者,不得入乎宗庙,辄者何也。曰:两足不能相过,齐谓之綦,楚谓之踂,卫谓之辄。〈踂,女辄反。〉
景王二十四年夏,宋华亥,向宁,华定,自陈入于宋南里以叛。卫公子朝,救宋。
《春秋》:昭公二十一年,救宋,不书。按《左传》:二十一年夏五月,华氏以南里叛。冬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晋师至,曹翰胡会晋荀吴,齐苑何忌,卫公子朝,救宋,丙戌,与华氏战于赭丘。
敬王三年夏,晋赵鞅,宋乐大心,鲁叔诣卫北宫喜,郑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会于黄父。
《春秋》:昭公二十五年。按《左传》:王子朝之乱。二十四年夏六月,晋范献子,与韩宣子图之,徵会于诸侯,期以明年。二十五年夏,会于黄父,谋王室也。赵简子令诸侯之大夫输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将纳王。敬王五年秋,晋士鞅,宋乐祁犁,卫北宫喜,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
《春秋》:昭公二十七年。按《左传》:二十七年秋,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谓司城子梁与北宫贞子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岂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冰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赞,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
敬王十年冬,晋韩不信,齐高张,宋仲几,鲁仲孙何忌卫世叔申,郑国参,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城成周。
《春秋》:昭公三十二年。按《左传》:三十二年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魏彪傒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敬王十四年春三月,刘子,晋侯,宋公,鲁侯,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会于召陵,侵楚。夏,五月,盟于皋鼬。秋,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
《春秋》:定公四年。按《左传》: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祇取勤焉。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旆以会,晋于是乎失诸侯,将会,卫子行敬子言于灵公曰:会同难,啧有烦言,莫之治也。其使祝佗从,公曰善,乃使子鱼,子鱼辞曰:臣展四体,以率旧职,犹惧不给,而烦刑书,若又共二,徼大罪也。且夫祝,社稷之常隶也。社稷不动,祝不出竟,官之制也。君以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于是乎出竟,若嘉好之事,君行师从,卿行旅从,臣无事焉。公曰行也。及皋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弘曰:闻诸道路,不知信否,若闻蔡将先卫,信乎,苌弘曰:信,蔡叔,康叔之兄也。先卫,不亦可乎,子鱼曰:以先王观之,则尚德也。昔武王克商,成王定之,选建明德,以藩屏周,故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于周为睦,分鲁公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条氏,徐氏,萧氏,索氏,长勺氏,尾勺氏,使帅其宗氏,辑其分族,将其丑类,以法则周公,用即命于周,是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德,分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少皞之虚,分康叔以大路,少帛,綪茷,旃旌,大吕,殷民七族,陶氏,施氏,繁氏,锜氏,樊氏,饥氏,终葵氏,封畛土略,自武父以南,及圃田之北竟,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取于相土之东都,以会王之东蒐,聃季授土,陶叔授民,命以康诰,而封于殷虚,皆启以商政,疆以周索,分唐叔以大路密须之鼓,阙巩沽洗,怀姓九宗,职官五正,命以唐诰,而封于夏虚,启以夏政,疆以戎索,三者皆叔也。而有令德,故昭之以分物,不然,文武成康之伯犹多,而不获是分也。唯不尚年也。管蔡启商,惎閒王室,王于是乎杀管叔而蔡蔡叔,以车七乘,徒七十人,其子蔡仲,改行帅德,周公举之,以为己卿士,见诸王,而命之以蔡,其命书云,王曰:胡,无若尔考之违王命也。若之何其使蔡先卫也。武王之母弟八人,周公为太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五叔无官,岂尚年哉,曹,文之昭也。晋,武之穆也。曹为伯甸,非尚年也。今将尚之,是反先王也。晋文公为践土之盟,卫成公不在,夷叔,其母弟也。犹先蔡,其载书云,王若曰:晋重,鲁申,卫武,蔡甲午,郑捷,齐潘,宋王臣,莒期,藏在周府,可覆视也。吾子欲复文武之略,而不正其德,将如之何,苌弘说,告刘子,与范献子谋之,乃长卫侯于盟,反自召陵,郑子太叔未至而卒,晋赵简子为之临甚哀。曰:黄父之会。夫子语我九言曰:无始乱,无怙富,无恃宠,无违同,无敖礼,无骄能,无复怒,无谋非德,无犯非义。
敬王十六年春二月,鲁侵郑不假道于卫。
《春秋》:定公六年,不假道不书。按《左传》:六年春二月,公侵郑,取匡,为晋讨郑之伐胥靡也。往不假道于卫,及还,阳虎使季孟自南门入,出自东门,舍于豚泽,卫侯怒,使弥子瑕追之,公叔文子老矣,辇而如公。曰:尤人而效之,非礼也。昭公之难,君将以文之舒鼎,成之昭兆,定之鞶鉴,苟可以纳之,择用一焉。公子与二三臣之子,诸侯苟忧之,将以为之质,此群臣之所闻也。今将以小忿蒙旧德,无乃不可乎,太姒之子,唯周公康叔为相睦也。而效小人以弃之,不亦诬乎,天将多阳虎之罪以毙之,君姑待之,若何,乃止。
敬王十七年秋,齐侯郑伯盟于咸。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齐侯卫侯盟于沙。
《春秋》:定公七年。按《左传》:七年秋,齐侯,郑伯,盟于咸,徵会于卫,卫侯欲叛晋,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琐。敬王十八年秋,七月,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九月,鲁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
《春秋》:定公八年。按《左传》:八年夏,晋师将盟卫侯于剸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曰:盟以信礼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欲叛晋,而患诸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公以晋诟语之,且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大夫曰:是卫之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与大夫之子为质,大夫曰:苟有益也。公子则往,群臣之子,敢不皆负羁绁以从,将行,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行有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贾曰:然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秋,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遂侵卫。九月,师侵卫,晋故也。
敬王十九年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
《春秋》:定公九年。按《左传》:九年秋,齐侯伐晋夷仪,敝无存之父将室之,辞,以与其弟。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于高国,先登,求自门出,死于霤下,东郭书让登,犁弥从之。曰:子让而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绝而后下,书左,弥先下,书与王猛息,猛曰:我先登,书敛甲曰:曩者之难,今又难焉。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晋车千乘,在中牟,卫侯将如五氏,卜过之,龟焦,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齐侯致禚,媚,杏,于卫,齐侯赏犁弥,犁弥辞曰:有先登者,臣从之,晰帻而衣狸制,公使视东郭书。曰:乃夫子也。吾贶子,公赏东郭书,辞曰:彼宾旅也。乃赏犁弥,齐师之在夷仪也。齐侯谓夷仪人曰:得敝无存者,以五家免,乃得其尸,公三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而先归之,坐引者以师哭之,亲推之三。敬王二十年夏,晋赵鞅帅师围卫。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
《春秋》:定公十年。按《左传》:十年夏,晋赵鞅围卫,报夷仪也。初,卫侯伐邯郸午于寒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及晋围卫,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曰:请报寒氏之役,涉佗曰:夫子则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启门,亦以徒七十人,旦门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日中不启门,乃退,反役,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由涉佗成何,于是执涉佗以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涉佗,成何奔燕。十三年春,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而寘诸晋阳,绝卫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
敬王二十二年夏,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春秋》:定公十二年。按《左传》:十二年,夏,卫公孟彄伐曹,克郊还,滑罗殿,未出,不退于列,其御曰:殿而在列,其为无勇乎,罗曰:与其素厉,宁为无勇。
敬王二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夏,卫公孟彄,帅师伐曹。孔子至卫。
《春秋》:定公十三年。按《左传》:十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实郥氏,使师伐晋,将济河,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兹曰可,锐师伐河内,传必数日而后及绛,绛不三月,不能出河,则我既济水矣,乃伐河内,齐侯皆敛诸大夫之轩,唯邴意兹乘轩,齐侯欲与卫侯乘,与之宴,而驾乘广,载甲焉。使告曰:晋师至矣,齐侯曰:比君之驾也。寡人请摄,乃介而与之乘,驱之,或告曰:无晋师,乃止。初,卫公叔文子朝而请享灵公,退见史䲡而告之,史䲡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罪,其及子乎,文子曰:然,吾不先告子,是吾罪也。君既许我矣,其若之何,史䲡曰:无害,子臣,可以免,富而能臣,必免于难,上下同之,戍也骄,其亡乎,富而不骄者,鲜,吾唯子之见,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戍,以其富也。公叔戍又将去夫人之党。夫人愬之曰:戍将为乱。
《史记·卫康叔世家》:灵公三十八年,孔子来,禄之如鲁。后有隙,孔子去。后复来。
敬王二十四年春,卫公叔戍奔鲁。卫赵阳奔宋。夏,卫北宫结奔鲁。齐侯,鲁侯,卫侯,会于牵。秋,卫世子蒯聩奔宋。卫公孟彄奔郑。
《春秋》:定公十四年。按《左传》: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孙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夏,卫北宫结来奔,公孙戍之故也。晋人围朝歌,公会齐侯,卫侯,于脾上梁之间,谋杀范中行氏,析成鲋,小王桃甲,率狄师以袭晋,战于绛中,不克而还,士鲋奔周,小王桃甲入于朝歌,秋,齐侯,宋公,会于洮,范氏故也。卫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会于洮,太子蒯聩献盂于齐,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吾艾豭,太子羞之,谓戏阳速曰:从我而朝少君,少君见我,我顾乃杀之,速曰诺,乃朝夫人。夫人见太子,太子三顾,速不进。夫人见其色,啼而走曰:蒯聩将杀余,公执其手以登台,太子奔宋,尽逐其党,故公孟彄出奔郑,自郑奔齐,太子告人曰:戏阳速祸余,戏阳速告人曰:太子则祸余,太子无道,使余杀其母,余不许,将戕于余,若杀夫人,将以余说,余是故许而弗为,以纾余死,谚曰:民保于信,吾以信义也。
《史记·卫康叔世家》:灵公三十九年,太子蒯聩与灵公夫人南子有恶,欲杀南子。蒯聩与其徒戏阳遫谋,朝,使杀夫人。戏阳后悔,不果。蒯聩数目之,夫人觉之,惧,呼曰:太子欲杀我。灵公怒,太子蒯聩奔宋,已而之晋赵氏。
敬王二十五年夏,郑罕达帅师伐宋。齐侯,卫侯,次于渠蒢。
《春秋》:定公十五年。按《左传》:十五年夏,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齐侯,卫侯,次于蘧挐,谋救宋也。
敬王二十六年秋,齐侯,卫侯,伐晋。淇绝于旧卫。按《春秋》:哀公元年,淇绝不书。按《左传》:元年夏四月,齐侯,卫侯,救邯郸,围五鹿。秋,齐侯,卫侯,会于乾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卫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按《竹书纪年》:敬王二十六年,淇绝于旧卫。
敬王二十七年夏,四月,丙子,卫侯元卒。孙辄立晋赵鞅帅师纳卫世子蒯聩于戚。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战于铁,郑师败绩。冬,十月,葬卫灵公。按《春秋》:哀公二年。按《左传》:初,卫侯游于郊,子南仆,公曰:余无子,将立女,不对,他日又谓之,对曰: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君夫人在堂,三揖在下,君命祗辱,二年夏,卫灵公卒。夫人曰:命公子郢为太子,君命也。对曰:郢异于他子,且君没于吾手,若有之,郢必闻之,且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六月,乙酉,晋赵鞅纳卫太子于戚,宵迷,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使太子絻,八人衰绖,伪自卫逆者,告于门,哭而入,遂居之。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禦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旆,与罕驷兵车,先陈,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于是乎会之,必大败之,从之,卜战,龟焦,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龟,谋协以故,兆询可也。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德义,除诟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圉免,志父无罪,君实图之,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素车朴马,无入于兆,下卿之罚也。甲戌,将战,邮无恤御简子,卫太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众,太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太子绥而乘之。曰:妇人也。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死于牖下,群子勉之,死不在寇,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罗无勇麇之,吏诘之,御对曰:痁作而伏,卫太子祷曰:曾孙蒯聩,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获其蜂旗,太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太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傅叟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初,周人与范氏田,公孙尨税焉。赵氏得而献之,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及铁之战,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蜂旗于子姚之幕下,献曰:请报主德,追郑师,姚,般,公孙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赵孟曰:国无小,既战,简子曰:吾伏韬呕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太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驾而乘材,两靷皆绝。
敬王二十八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按《春秋》:哀公三年。按《左传》:三年,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
敬王二十九年秋,七月,齐陈乞,弦施,卫宁跪,救范氏。按《春秋》不书。按《左传》:哀公三年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荀寅奔邯郸。四年秋,七月,齐陈乞,弦施,卫宁跪,救范氏,庚午,围五鹿,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会鲜虞,纳荀寅于柏人。
敬王三十年夏,晋赵鞅帅师伐卫。
《春秋》:哀公五年。按《左传》:五年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
敬王三十二年春,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春秋》:哀公七年。按《左传》:七年春,晋师侵卫,卫不服也。
《史记·卫康叔世家》:出公八年,孔子自陈入卫。敬王三十六年冬,卫世叔齐出奔宋。
《春秋》:哀公十一年。按《左传》:十一年冬,卫太叔疾出奔宋,初疾娶于宋子朝,其娣嬖,子朝出,孔文子使疾出其妻而妻之,疾使侍人诱其初妻之娣,寘于犁,而为之一宫,如二妻,文子怒,欲攻之,仲尼止之,遂夺其妻,或淫于外州,外州人夺之轩以献,耻是二者,故出,卫人立遗,使室孔姞,疾臣向魋,纳美珠焉。与之城锄,宋公求珠,魋不与,由是得罪,及桓氏出,城锄人攻太叔疾,卫庄公复之,使处巢,死焉。殡于郧,葬于少禘,初,晋悼公子憖亡在卫,使其女仆而田,太叔懿子止而饮之酒,遂聘之,生悼子,悼子即位,故夏戊为大夫,悼子亡,卫人剪夏戊,孔文子之将攻太叔也。访于仲尼,仲尼曰:胡簋之事,则尝闻之矣,甲兵之事,未之闻也。退命驾而行。曰:鸟则择木,木岂能择鸟,文子遽止之。曰:圉岂敢度其私,访卫国之难也。将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敬王三十七年秋,鲁侯,卫侯,宋皇瑗,会于郧。
《春秋》:哀公十二年。按《左传》:十二年夏,吴徵会于卫,初,卫人杀吴行人且姚而惧,谋于行人子羽,子羽曰:吴方无道,无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吴方无道,国无道,必弃疾于人,吴虽无道,犹足以患卫,往也。长木之,毙无不摽也。国狗之瘈,无不噬也。而况大国乎,秋,卫侯会吴于郧,公及卫侯,宋皇瑗盟,而卒辞吴盟,吴人藩卫侯之舍,子服景伯谓子贡曰:夫诸侯之会,事既毕矣,侯伯致礼地主归饩,以相辞也。今吴不行礼于卫,而藩其君舍以难之,子盍见太宰,乃请束锦以行,语及卫故,太宰嚭曰:寡君愿事卫君,卫君之来也缓,寡君惧,故将止之,子贡曰:卫君之来,必谋于其众,其众或欲或否,是以缓来,其欲来者,子之党也。其不欲来者,子之雠也。若执卫君,是堕党而崇雠也。夫堕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诸侯而执卫君,谁敢不惧,堕党崇雠,而惧诸侯,或者难以霸乎,太宰嚭说,乃舍卫侯,卫侯归,效夷言,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执焉。而又说其言,从之固矣。
敬王三十八年秋,晋魏曼多帅师侵卫。
《春秋》:哀公十三年。
敬王三十九年秋,晋赵鞅帅师伐卫。
《鲁史》:哀公十四年。
敬王四十年秋八月,晋赵鞅帅师伐卫,卫公孟彄出奔齐。
《鲁史》:哀公十五年。按《左传》:卫孔圉取太子蒯聩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良夫,长而美,孔文子卒,通于内,太子在戚,孔姬使之焉。太子与之言曰:苟使我入获国,服冕乘轩,三死无与,与之盟,为请于伯姬,闰月,良夫与太子入,舍于孔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寺人罗御,如孔氏,孔氏之老栾宁问之,称姻妾以告,遂入,适伯姬氏,既食,孔伯姬杖戈而先,太子与五人介,舆豭从之,迫孔悝于厕强盟之,遂劫以登台,栾宁将饮酒,炙未熟,闻乱,使告季子,召获驾乘车,行爵食炙,奉卫侯辄来奔,季子将入,遇子羔将出。曰:门已闭矣,季子曰:吾姑至焉。子羔曰:弗及,不践其难,季子曰:食焉。不辟其难,子羔遂出,子路入,及门,公孙敢门焉。曰:无入为也。季子曰:是公孙也。求利焉而逃其难,由,不然,利其禄,必救其患,有使者出,乃入。曰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且曰:太子无勇,若燔台半,必舍孔叔太子闻之惧,下石乞,盂黡敌子路,以戈击之,断缨,子路曰:君子死,冠不免,结缨而死,孔子闻卫乱。曰:柴也。其来由也死矣,孔悝立庄公,庄公害故政,欲尽去之,先谓司徒瞒成曰:寡人离病于外久矣,子请亦尝之,归告褚师比,欲与之伐公,不果。
敬王四十一年,春,正月,己卯,卫世子蒯聩自戚入于卫,卫侯辄奔鲁。二月,卫子还成出奔宋。〈即瞒成〉《鲁史》:哀公十六年。按《左传》:十六年,春,瞒成,褚师比,出奔宋,卫侯使鄢武子告于周。曰蒯聩得罪于君父君母,逋窜于晋,晋以王室之故,不弃兄弟,寘诸河上,天诱其衷,获嗣守封焉。使下臣肸,敢告执事,王使单平公对曰:肸以嘉命,来告余一人,往谓叔父,余嘉乃成世,复尔禄次,敬之哉,方天之休,弗敬弗休,悔其可追。夏,六月,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载伯姬于平阳而行,及西门,使贰车反祏于西圃,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登于公,请追之,遇载祏者,杀而乘其车,许公为,反祏,遇之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必使先射,射三发,皆远许为,许为射之,殪,或以其车从,得祏于橐中,孔悝出奔宋。卫侯占梦嬖人,求酒于太叔僖子,不得,与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惧害,乃逐太叔遗,遗奔晋。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之何,良夫代执火者而言。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召之,而择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竖告太子,太子使五人舆豭从己,劫公而强盟之,且请杀良夫,公曰:其盟免三死。曰:请三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
《史记·卫康叔世家》:出公十二年,栾宁奉出公辄奔鲁孔悝。立太子蒯聩是为庄公,庄公蒯聩者,出公父也,居外,怨大夫莫迎立。元年即位,欲尽诛大臣,曰:寡人居外久矣,子亦尝闻之乎。群臣欲作乱,乃止。敬王四十二年春,卫侯杀其嬖人浑良夫。夏,六月,晋赵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晋师还。冬,十月,晋复伐卫,卫人出庄公,与晋平,晋立襄公孙般师而还。十二月,齐人伐卫,立公子起,执般师而归。
《左传》:哀公十七年,春,卫侯为虎幄于藉圃,成求令名者,而与之始食焉。太子请使良夫,良夫乘衷甸,两牡,紫衣狐裘,至,袒裘不释剑而食,太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杀之。晋赵鞅使告于卫曰:君之在晋也。志父为主,请君若太子来,以免志父,不然,寡君其曰:志父之为也。卫侯辞以难,太子又使椓之,夏,六月,赵鞅围卫,齐国观,陈瓘,救卫,得晋人之致师者,子玉使服而见之。曰:国子实执齐柄,而命瓘曰:无辟晋师,岂敢废命,子又何辱,简子曰:我卜伐卫,未卜与齐战,乃还。卫侯梦于北宫,见人登昆吾之观,被发北面而噪曰:登此昆吾之虚,绵绵生之瓜,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公亲筮之,胥弥赦占之。曰:不害,与之邑,寘之,而逃奔宋,卫侯贞卜,其繇曰:如鱼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后踰,冬,十月,晋复伐卫,入其郛,将入城,简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乱灭国者无后,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鄄入,般师出,初,公登城以望,见戎州,问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剪之,公使匠久,公欲逐石圃,未及而难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阖门而请,弗许,踰于北方而队,折股,戎州人攻之,太子疾,公子青,踰从公,戎州人杀之,公入于戎州己氏,初,公自城上,见己氏之妻发美,使髡之,以为吕姜剃,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与女璧,己氏曰:杀女,璧其焉住,遂杀之,而取其璧,卫人复公孙般师而立之,十二月,齐人伐卫,卫人请平,立公子起,执般师以归,舍诸潞。
敬王四十三年夏,卫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齐。
《左传》:哀公十八年夏,卫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齐,卫侯辄自齐复归,逐石圃,而复石魋,与太叔遗。
元王六年夏五月,卫侯辄出奔宋。
《左传》:哀公二十五年,夏,五月,庚辰,卫侯出奔宋,卫侯为灵台于藉圃,与诸大夫饮酒焉。褚师声子袜而登席,公怒,辞曰:臣有疾异于人,若见之,君将之,是以不敢,公愈怒,大夫辞之,不可,褚师出,公戟其手。曰:必断而足,闻之,褚师与司寇亥乘。曰:今日幸而后亡,公之入也。夺南氏邑,而夺司寇亥政,公使侍人纳公文懿子之车于池,初,卫人剪夏丁氏,以其帑赐彭封弥子,弥子饮公酒,纳夏戊之女,嬖,以为夫人,其弟期太叔疾之从孙甥也。少畜于公,以为司徒。夫人宠衰,期得罪公使三匠久,公使优狡盟拳弥,而甚近信之,故褚师比,公孙弥牟,公文要,司寇亥,司徒期,因三匠与拳弥以作乱,皆执利兵,无者执斤,使拳弥入于公宫,而自太子疾之宫,噪以攻公,鄄子士请禦之,弥援其手曰:子则勇矣,将若君何,不见先君乎,君何所不逞欲,且君尝在外矣,岂必不反,当今不可,众怒难犯,休而易间也。乃出,将适蒲,弥曰:晋无信,不可,将适鄄,弥曰:齐晋争我,不可,将适泠,弥曰:鲁不足与;请适城锄,以钩越,越有君,乃适城锄,弥曰:卫盗不可知也。请速,自我始,乃载宝以归,公为支离之卒,因祝史挥以侵卫,卫人病之,懿子知之,见子之,请逐挥,文子曰:无罪,懿子曰:彼好专利而妄。夫见君之入也。将先道焉。若逐之,必出于南门,而适君所。夫越新得诸侯,将必请师焉。挥在朝,使吏遣诸其室,挥出,信弗内,五日,乃馆诸外里,遂有宠,使如越请师。,许角反。〉元王七年夏五月,鲁叔孙舒帅师合越人宋人伐卫纳卫侯辄不克纳卫人立公子黔卫人使司徒期聘于越是年齐人郑人伐卫
《左传》:哀公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孙舒帅师会越皋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文子欲纳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于民,乃睦于子矣,卫师侵外州,大获,出禦之,大败,掘褚师定子之墓,焚之于平庄之上,文子使王孙齐私于皋如。曰:子将大灭卫乎,抑纳君而已乎,皋如曰:寡君之命无他,纳卫君而已,文子致众而问焉。曰:君以蛮夷伐国,国几亡矣,请纳之,众曰:勿纳。曰:弥牟亡而有益,请自北门出,众曰:勿出,重赂越人,申开守陴而纳公,公不敢入,师还,立悼公,南氏相之,以城锄与越人,公曰:期则为此,令苟有怨于夫人者报之,司徒期聘于越,公攻而夺之币,期告王,王命取之,期以众取之,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太子者,遂卒于越。卫出公自城锄,使以弓问子赣,且曰:吾其入乎,赣稽首受弓,对曰:臣不识也。私于使者曰:昔成公孙于陈,宁武子,孙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献公孙于卫齐,子鲜,子展,为夷仪之盟,而君入,今君再在孙矣,内不闻献之亲,外不闻成之卿,则赐不识所由入也。诗曰:无兢惟人,四方其训之,若得其人,四方以为主,而国于何有。
《史记·卫康叔世家》:初,出公立十二年亡,亡在外四年复入。立二十二年卒,出公季父黔攻出公子而自立,是为悼公。
〈注〉索隐曰按:出公初立十二年,亡在外四年,复入九年卒,是立二十一年。自即位至卒,凡经二十五年而卒于越。

《竹书纪年》:元王七年,齐人,郑人伐卫。
贞定王 年,楚犀首伐黄过卫。
《战国策》:犀首伐黄,过卫,使人谓悼公曰:敝邑之师过大国之郊,曾无一介之使以存之乎。敢请其罪。今黄城将下矣,已,将移兵造大国之城下。卫君惧,束组三百绲,黄金三百镒,以随使者。南文子止之曰:是胜黄城,必不敢来;不胜,亦不敢来。是胜黄城,则功大名美,内临其伦。夫在中者恶临,议其事。蒙大名,挟成功,坐御以待中之议,犀首虽愚,必不为也。是不胜黄城,破心而走,归,恐不免于罪矣。彼安敢攻卫以重其不胜之罪哉。果胜黄城,帅师而归,遂不敢过卫。
贞定王十二年,晋荀瑶袭卫。
《战国策》:智伯欲伐卫,遗卫君野马四百,璧一。卫君大说,群臣皆贺,南文子有忧色。卫君曰:一国大欢,而子有忧色何。文子曰:无功之赏,无力之礼,不可不察也。野马四百,璧一,此小国之礼,而大国致之,君其图之。卫君以其言告边境。智伯果起兵而袭卫,至境而反曰:卫有贤人,先知吾谋也。 智伯欲袭卫,乃佯亡其太子,使奔卫。南文子曰:太子颜为君子也,甚爱而有宠,非有大罪而亡,必有故。使迎之于境,曰:车过五乘,慎勿纳也。智伯闻之,乃止。
《通鉴前编》:贞定王十有二年,晋荀瑶袭卫,还,三卿宴于篮台。
贞定王年十八,卫侯黔卒,子弗立。〈按世家:悼公止五年,注云纪年作四年,今依通鉴纪于是年,是在位十九年,俱疑,有误。〉《史记·卫康叔世家》:悼公五年卒,子敬公弗立。
〈注〉索隐曰:纪年云四年卒于越。系本名虔。世本云敬公费也。

《通鉴前编》:贞定王十有八年,卫悼公卒,子弗嗣是为敬公。
考王九年,卫侯弗卒,子纠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敬公十九年卒,子昭公纠立。是时三晋彊,卫如小侯,属之。
〈注〉正义曰:属赵也。

《通鉴前编》:考王九年,卫敬公卒,子纠嗣,是为昭公。考王十五年,卫公子亹弑其君纠而自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昭公六年,公子亹弑之代立,是为怀公。
《通鉴前编》:考王十有五年,卫公子亹弑其君昭公而自立,是为怀公。昭公在位六年遇弑。
威烈王十一年,卫公子颓弑其君亹而自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怀公十一年,公子颓弑怀公而代立,是为慎公。慎公父,公子适;适父,敬公也。
《通鉴前编》:威烈王十有一年,卫公孙颓弑其君怀公而自立,是为慎公。颓,敬公之孙也。
安王十三年,齐田和会魏侯、楚人、卫人于浊泽,求为诸侯。
《通鉴纲目》云云。
安王二十三年,赵袭卫,不克。
《通鉴纲目》云云。
烈王三年,卫侯颓卒,子训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慎公四十二年卒,子声公训立烈王。四年,赵伐卫取都鄙七十三。
《通鉴纲目》云云。
显王七年,卫侯训卒,子不逝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声公十一年卒,子成侯遫立。
〈注〉索隐曰系本作不逝。按:上穆公已名遫,不可成侯更名,则系本是也。

显王八年,卫公孙鞅自魏亡入秦。
《史记·卫康叔世家》:成侯十一年,公孙鞅入秦。
〈注〉索隐曰:秦本纪云孝公元年鞅入秦,又按年表,成侯与秦孝公同年,然则十一年当为元年,字误尔。

《战国策》:卫鞅亡魏入秦,孝公以为相,封之于商,号曰商君。商君治秦,法令至行,公平无私,罚不讳强大,赏不私亲近,法及太子,黥劓其傅。期年之后,道不拾遗,民不妄取,兵革大强,诸侯畏惧。然刻深寡恩,特以强服之耳。孝公行之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辞不受。孝公已死,惠王代后,涖政有顷,商君告归。人说惠王曰: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危。今秦妇人婴儿皆言商君之法,莫言大王之法,是商君反为主,大王更为臣也。且夫商君,固大王之仇雠也,愿大王图之。商君归还,惠王车裂之,而秦人不怜。
《通鉴纲目》:显王八年,卫公孙鞅入秦。
〈目〉秦孝公令国中曰: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间修德行武,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
夺我先君河西地,丑莫大焉。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穆公之故地,修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彊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于是卫公孙鞅闻之,乃西入秦。鞅,卫之庶孙也,好刑名之学。事魏相公叔痤,痤知其贤,未及进。会病,魏惠王往问之,曰:公叔病如有不可讳,将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卫鞅,年虽少,有奇才,愿君举国而听之。王嘿然。公叔曰:君即不听用鞅,必杀之,无令出境。王许诺而去。公叔召鞅谢曰:吾先君而后臣,故先为君谋,后以告子。子必速行矣。鞅曰:君不能用子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子之言杀臣乎。卒不去。王出,谓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国听卫鞅也,既又劝寡人杀之,岂不悖哉。鞅既至秦,因嬖臣景监以求见,说以富国彊兵之术,孝公大悦,与议国事。

显王十二年,鲁、宋、卫、郑朝魏。
《竹书纪年》:显王十二年,鲁恭侯、宋桓侯、卫成侯、郑釐侯来朝。〈按:是书前后所纪,凡称我某处者,皆属魏地,故是年四国来朝,为朝魏。〉显王十四年,邯郸伐卫,取漆,富兵城之。
《竹书纪年》:云云。
显王十五年,宋、卫围魏襄陵。
《竹书纪年》:显王十五年,宋景鼓、卫公孙仓会师围我襄陵。〈按《通鉴纲目》:十七年,诸侯围魏襄陵。《竹书》纪于十五年,其称我,盖谓魏也。〉显王十九年,王如卫,命公子南为侯。
《竹书纪年》:云云。
显王二十三年,卫贬号曰侯。
《史记·卫康叔世家》:成侯十六年,卫更贬号曰侯。按《通鉴纲目》:显王二十三年,卫贬号曰侯,服属三晋。
〈目〉初,子思言苟变于卫侯曰:其材可将五百乘。公曰:吾知其可将,然变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故弗用也。子思曰:夫圣人之官人,犹匠之用木也,取其所长,弃其所短,故杞梓连抱而有数尺之朽,良工不弃。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而以二卵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卫侯言计非是,而群臣和者如出一口。子思曰:以吾观卫,所谓君不君、臣不臣者也。公丘懿子曰:何乃若是。子思曰:人主自臧则众谋不进,事是而臧之,犹却众谋,况和非以长恶乎。夫不察事之是非,而悦人赞己,闇莫甚焉。不度理之所在,而阿谀求容,谄莫甚焉。君闇臣谄,以居百姓之上,民不与也。若此不已,国无类矣。子思言于卫侯曰:君之国事将日非矣。公曰:何故。子思曰:有由然焉。君出言自以为是,而卿大夫莫敢矫其非;卿大夫出言亦自以为是,而士庶人莫敢矫其非。君臣既自贤矣,而群下同声贤之;贤之则顺而有福,矫之则逆而有祸。如此则善安从生。《诗》曰:具曰予圣,谁知乌之雌雄。抑亦似君之君臣乎。

显王三十六年,卫侯不逝卒,子平侯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成侯二十九年卒,子平侯立。显王四十四年,卫平侯卒,子嗣君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平侯八年卒,子嗣君立。
〈注〉索隐曰:乐资据纪年,以嗣君即孝襄侯。

慎靓王元年,卫更贬号曰君,独有濮阳。
《史记·卫康叔世家》:嗣君五年,更贬号曰君,独有濮阳。
《通鉴纲目》:慎靓王元年,卫更贬号曰君。
赧王三十二年,卫嗣君卒,子怀君立。
《史记·卫康叔世家》:嗣君四十二年卒,子怀君立。按《战国策》:秦攻卫之蒲。胡衍谓樗里疾曰:公之伐蒲,以为秦乎。以为魏乎。为魏则善,为秦则不赖矣。卫所以为卫者,以有蒲也。今蒲入于魏,卫必折于魏。魏亡西河之外,而弗能取者,弱也。今并卫于魏,魏必强。魏强之日,西河之外必危。且秦王亦将观公之事,害秦以善魏,秦王必怨公。樗里疾曰:奈何。胡衍曰:公释蒲勿攻,臣请为公入戒蒲守,以德卫君。樗里疾曰:善。胡衍因入蒲,谓其守曰:樗里子知蒲之病也,其言曰:吾必取蒲。今臣能使释蒲勿攻。蒲守再拜,因效金三百镒焉。曰:秦兵诚去,请厚子于卫君。胡衍取金于蒲,以自重于卫。樗里子亦得三百金而归,又以德卫君也。
卫使客事魏,三年不得见。卫客患之,乃见梧下先

生,许之以百金。梧下先生曰:诺。乃见魏王曰:臣闻秦出兵,未知其所之。秦、魏交而不修之日久矣。愿王专事秦,无有他计。魏王曰:诺。客趋出,至郎门而反曰:臣恐王事秦之晚。王曰:何也。先生曰:夫人于事己者过急,于事人者过缓。今王缓于事己者,安能急于事人。奚以知之。卫客曰:事王三年不得见,臣以是知王缓也。魏王趋见卫客。 卫嗣君时,胥靡逃之魏,卫赎之百金,不与。乃请以左氏。群臣谏曰:以百金之地,赎一胥靡,无乃不可乎。君曰:治无小,乱无大。教化喻于民,三百之城,足以为治;民无廉耻,虽有十左氏,将何以用之。 卫嗣君病,富术谓殷顺且曰:子听吾言也以说君,勿益损也,君必善子。人生之所行,与死之心异。始君之所行于世者,食高丽也;所用者,绁错挐薄也。群臣尽以为君轻国而好高丽,必无与君言国事者。子谓君:君之所行天下者甚缪。绁错主断于国,而挐薄辅之,自今以往者,公孙氏不血食矣。君曰:善。与之相印,曰:我死,子制之。嗣君死,殷顺且以君令相公子期。绁错挐薄之族皆逐之也。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二年,卫侯卒。
〈目〉嗣君好察微隐,县令有发褥而席弊者,嗣君闻之,乃赐之席。令大惊,以为神。又使人过关市,赂之以金,既而召关市,问有客过与汝金,汝回遣之。关市大恐。又爱泄姬,重如耳,而恐其因爱重以壅己也,乃贵薄疑以敌如耳,尊魏妃以偶泄姬,曰:以是相参也。

东周君四年,魏人杀卫怀君,而立其弟元君。
《史记·卫康叔世家》:怀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囚杀怀君。魏更立嗣君弟,是为元君。元君为魏婿,故魏立之。
〈注〉徐广曰:班氏云元君者,怀君之弟。

《通鉴纲目》:己酉年,魏人杀卫君,而立其弟。
庚申年,楚、赵、魏、韩、卫伐秦,败绩,卫徙野王。〈是年为秦王政六年,楚考烈王二十二年,赵悼襄王四年,魏景闵王二年,韩桓惠王三十二年,卫元君十四年。〉《史记·秦始皇本纪》:六年,韩、魏、赵、卫、楚共击秦,取寿陵。秦兵,五国兵罢。拔卫,迫东郡,其君角率其支属徙居野王,阻其山以保魏之河内。按《卫康叔世家》:元君十四年,秦拔魏东地,秦初置东郡,更徙卫野王县,而并濮阳为东郡。
〈注〉索隐曰魏都大梁,濮阳、黎阳并是魏之东地,故立郡名东郡也。年表云元君十一年秦置东郡,十二年徙野王。〈按:秦置东郡,依注在元君十一年为正。〉

《通鉴纲目》:秦王政六年,楚、赵、魏、韩、卫合从伐秦,至函谷皆败走,秦拔魏朝歌及卫濮阳,卫徙居野王。壬申年,卫元君卒,子君角立。〈是年为秦王政十八年,卫元君二十五年。〉《史记·卫康叔世家》:元君二十五年卒,子君角立。
〈注〉年表云:元君二十三年卒。

秦二世皇帝元年,废卫君角为庶人。
《史记·卫康叔世家》:君角九年,秦并天下,立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废君角为庶人,卫绝祀。
《通鉴纲目》:秦二世皇帝元年,废卫君角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