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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一百六十八卷目录

 勋爵部汇考四十
  周二十六
  韩

官常典第一百六十八卷

勋爵部汇考四十

周二十六

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韩虔为诸侯。
《史记·韩世家》:韩之先与周同姓,姓姬氏。其后苗裔事晋,得封于韩原,曰韩武子。武子后三世有韩厥,从封姓为韩氏。韩厥,晋景公之三年,晋司寇屠岸贾将作乱,诛灵公之贼赵盾。赵盾已死矣,欲诛其子赵朔。韩厥止贾,贾不听。厥告赵朔令亡。朔曰:子必能不绝赵祀,死不恨矣。韩厥许之。及贾诛赵氏,厥称疾不出。程婴、公孙杵臼之藏赵孤赵武也,厥知之。景公十一年,厥与郤克将兵八百乘伐齐,败齐顷公于鞍,获逢丑父。于是晋作六卿,而韩厥在一卿之位,号为献子。晋景公十七年,病,卜大业之不遂者为祟。韩厥称赵成季之功,今后无祀,以感景公。景公问曰:尚有世乎。厥于是言赵武,而复与故赵氏田邑,续赵氏祀。晋悼公之十年,韩献子老。献子卒,子宣子代。宣子徙居州。晋平公十四年,吴季札使晋,曰:晋国之政卒归于韩、魏、赵矣。晋顷公十二年,韩宣子与赵、魏共分祁氏、羊舌氏十县。晋定公十五年,宣子与赵简子侵伐范、中行氏。宣子卒,子贞子代立。贞子徙居平阳。贞子卒,子简子代。简子卒,子庄子代。庄子卒,子康子代。康子与赵襄子、魏桓子共败知伯,分其地,地益大,大于诸侯。康子卒,子武子代。武子二年,伐郑,杀其君幽公。十六年,武子卒,子景侯立。景侯虔元年,伐郑,取雍丘。二年,郑败我负黍。六年,与赵、魏俱得列为诸侯。
安王二年,郑围韩阳翟,韩侯虔薨,子取立。
《史记·韩世家》:景侯虔九年,郑围我阳翟。景侯卒,子列侯取立。
安王五年,聂政刺杀韩相侠累。
《战国策》:韩傀相韩,严遂重于君,二人相害也。严遂政议直指,举韩傀之过。韩傀以之〈犹以此〉叱之于朝。严遂拔剑趋之,以救解。于是严遂惧诛,亡去,游求人可以报韩傀者。至齐,齐人或言:轵深井里聂政,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间。严遂阴交于聂政,以意厚之。聂政问之曰:子欲安用我乎。严遂曰:吾得为役之日浅,事今薄,奚敢有请。于是严遂乃具酒,自觞聂政母前。仲子奉黄金百镒,前为聂政母寿。聂政惊,愈怪其厚,固谢严仲子。仲子固进,而聂政谢曰:臣有老母,家贫,客游以为狗屠,可旦夕得甘脆以养亲。亲供养备,义不敢当仲子之赐。严仲子辟人,因为聂政语曰:臣有仇,而行游诸侯众矣,然至齐,闻足下义甚高。故直进百金者,特以为丈人粗粝之费,以反足下之欢,岂敢以有求耶。聂政曰: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幸以养老母。老母在,前政身未敢以许人也。严仲子固让,聂政竟不肯受。然仲子卒备宾主之礼而去。久之,聂政母死,既葬,除服。聂政曰:嗟乎。政乃市井之人,鼓刀以屠,而严仲子乃诸侯之卿相也,不远千里,枉车骑而交臣,臣之所以待之者至浅矣,未有大功可以称者,而严仲子举百金为亲寿,我义不受,然是深知政也。夫贤者以感忿睚眦之意,而亲信穷僻之人,而政独安可嘿然而止乎。且前日要政,政徒以老母。老母今以天年终,政将为知己者用。遂西至濮阳,见严仲子曰:前日所以不许仲子者,徒以亲在。今亲不幸而死,仲子所欲报仇者,请得从事焉。严仲子具告曰:臣之仇韩相韩傀。傀又韩君之季父也,宗族盛多,居处兵卫甚设,臣使人刺之,终莫能就。今足下幸而不弃,请益具车骑壮士,以为羽翼。政曰:韩与卫,相去中间不远,今杀人之相,相又国君之亲,此其势不可以多人。多人不能无生得失,生得失则语泄,语泄,则韩举国而与仲子为雠也,岂不殆哉。遂谢车骑人徒,辞,独行仗剑至韩。韩适有东孟之会,韩王及相皆在焉,持兵戟而卫侍者甚众。聂政直入,阶刺杀韩傀,韩傀走而抱烈侯,聂政刺之,兼中烈侯,左右大乱。聂政大呼,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抉眼,屠肠,遂以死。韩取聂政尸暴于市,县购之千金。久之莫知谁。政姊嫈闻之,曰:吾弟至贤不可爱妾之躯,灭吾弟之名,非弟意也。乃之韩。视之曰:勇哉。气矜之隆。是其轶贲、育高成荆矣。今死而无名,父母既没矣,兄弟无有,此为我故也。夫爱身不扬弟之名,吾不忍也。乃抱尸而哭之曰:此吾弟,轵深井里聂政也。亦自杀于尸下。晋、楚、齐、卫闻之曰:非独聂政之能,乃其姊者,列〈烈通〉女也。聂政之所以名施于后世者,其姊不避菹醢之诛,以扬其名也。
《史记·韩世家》:列侯三年,聂政杀韩相侠累。
安王八年,郑负黍反,复归韩。
《史记·郑世家》:繻公十六年,郑伐韩,败兵于负黍。郑君乙二年,郑负黍反,复归韩。
安王九年,楚伐韩,取负黍。
《史记·楚世家》:悼王九年,伐韩,取负黍。
安王十一年,秦伐韩宜阳,取六邑。
《史记·韩世家》:列侯九年,秦伐我宜阳,取六邑。安王十六年,韩侯取薨,子文侯立。
《史记·韩世家》:列侯十三年卒,子文侯立。
安王十七年,韩伐郑,取阳城。伐宋,执宋君。
《史记·韩世家》:文侯二年,伐郑,取阳城。伐宋,到彭城,执宋君。
安王二十二年,韩伐齐。
《史记·韩世家》:文侯七年,伐齐,至桑丘。
安王二十五年,韩文侯薨,子哀侯立。
《史记·韩世家》:文侯十年卒,子哀侯立。
安王二十六年,韩与赵、魏废其君俱酒为家人,而共分晋国。
《史记·韩世家》:哀侯元年,与赵、魏分晋国。按《晋世家》:静公二年,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灭晋后而三分其地。静公迁为家人,晋绝不祀。
《通鉴纲目注》:集览:俱酒,乃靖公之名也。索隐曰:系本作静公俱家人。韦昭曰:庶人之家也。索隐曰:谓居家之人,无官职也。
烈王元年,韩灭郑,徙都之。
《史记·韩世家》:哀侯二年,灭郑,因徙都郑。按《郑世家》:郑君乙二十一年,韩哀侯灭郑,并其国。
《通鉴纲目》:烈王元年,韩灭郑,自阳翟徙都之。烈王五年,韩严弑其君哀侯,子懿侯立。
《史记·韩世家》:哀侯六年,韩严弑其君哀侯。而子懿侯立。
烈王七年,魏败韩于马陵。
《史记·韩世家》:懿侯二年,魏败我马陵。
显王三年,韩、魏会于宅阳。
《史记·韩世家》:懿侯五年,与韩惠王会宅阳。
显王七年,魏败韩浍。
《史记·韩世家》:懿侯九年,魏败我浍。
显王十年,韩懿侯薨,子昭侯立。
《史记·韩世家》:懿侯十二年卒,子昭侯立。
显王十一年,秦败韩西山。
《史记·韩世家》:昭侯元年,秦败我西山。
显王十二年,宋取韩黄池,魏取韩朱。
《史记·韩世家》:昭侯二年,宋取我黄池。魏取朱。显王十六年,韩伐东周,取其地。
《史记·韩世家》:昭侯六年,伐东周,取陵观、邢丘。显王十八年,韩以申不害为相。
《史记·韩世家》:昭侯八年,申不害相韩,修术行道,国内以治,诸侯不来侵伐。
显王二十年,韩姬弑其君悼公。
《史记·韩世家》:昭侯十年,韩姬弑其君悼公。
显王二十一年,韩侯如秦。
《史记·韩世家》:昭侯十一年,昭侯如秦。
显王三十二年,韩相申不害卒。
《史记·韩世家》:昭侯二十二年,申不害死。
显王三十四年,秦拔韩宜阳。
《史记·韩世家》:昭侯二十四年,秦来拔我宜阳。显王三十五年,韩作高门,苏秦为赵以合从说韩。按《战国策》:苏秦为赵合从说韩王曰:韩北有巩、洛、成皋之固,西有宜阳常阪之塞,东有宛、穰、洧水,南有陉山,地方千里,带甲数十万。天下之彊弓劲弩,皆自韩出。溪子、少府时力、距来,皆射六百步之外。韩卒超足而射,百发不暇止,远者达胸,近者掩心。韩卒之剑戟,皆出于冥山、棠溪、墨阳、合伯。邓师、宛冯、龙渊、大阿,皆陆断马牛,水击鹄雁,当敌即斩坚。甲、盾、鞮、鍪、铁幕,革抉、㕹芮,无不毕具。以韩卒之勇,被坚甲,蹠劲弩,带利剑,一人当百,不足言也。夫以韩之劲,与大王之贤,乃欲西面事秦,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交臂而服焉。夫羞社稷而为天下笑,无过此者矣。是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大王事秦,秦必求宜阳、成皋。今兹效之,明年又益求割地。与之,即无地以给之;不与,则弃前功而后更受其祸。且夫大王之地有尽,而秦之求无已。夫以有尽之地,而逆无已之求,所谓市怨而买祸者也,不战而地已削矣。臣闻鄙语曰:宁为鸡口,无为牛后。今大王西面交臂而臣事秦,何以异于牛后乎。夫以大王之贤,挟强韩之兵,而有牛后之名,臣窃为大王羞之。韩王忿然作色,攘臂按剑,仰天太息曰:寡人虽死,必不能事秦。今主君以赵王之教诏之,敬奉社稷以从。
〈注〉传在燕赵后云:宣惠王,今按合从在燕文公二十八年,赵肃侯十六年,此二十五年。又《苏秦传》说六国后去赵而从约解。是岁,燕易王立。徐注云:自初说燕至此三年,宣惠之元年也。此时从已解则说从时,非宣惠明矣。沈括辨以为鸡口、牛后,今按秦称牛后,盖以恶语侵韩,故昭侯怒而从之。鸡口、牛后,谬误也。索隐引延笃云:宁为鸡尸,不为牛从尸,鸡中主从牛子也。沈说亦有所本也。〈按说六国皆纪于明年,今韩考依注纪于是年。〉

《史记·韩世家》:昭侯二十五年,旱,作高门。屈宜臼曰:昭侯不出此门。何也。不时。吾所谓时者,非时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时。昭侯尝利矣,不作高门。往年秦拔宜阳,今年旱,昭侯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顾益奢,此谓时绌举赢。
显王三十六年,韩高门成,昭侯薨,子宣惠王立。按《史记·韩世家》:昭侯二十六年,高门成,昭侯卒,果不出此门。子宣惠王立。
显王四十四年,魏败韩将韩举。
《史记·韩世家》:宣惠王八年,魏败我将韩举。
显王四十七年,韩君称王,韩、赵会于区鼠。
《史记·韩世家》:宣惠王十一年,君号为王。与赵会区鼠。
慎靓王二年,秦伐韩。
《史记·韩世家》:宣惠王十四年,秦伐败我鄢。
慎靓王三年,韩与诸侯攻秦,败绩。
《史记·秦本纪》:惠文君后七年,乐池相秦。韩、赵、魏、燕、齐帅匈奴共攻秦。秦使庶长疾与战修鱼,虏其将申差,败赵公子渴、韩太子奂,斩首八万二千。按《韩世家》:宣惠王十六年,秦败我修鱼,虏得韩将、申差于浊泽。韩氏急,公仲谓韩王曰:与国非可恃也。今秦之欲伐楚久矣,王不如因张仪为和于秦,赂以一名都,具甲,与之南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计也。韩王曰:善。乃警公仲之行,将西购于秦。楚王闻之大恐,召陈轸告之。陈轸曰:秦之欲伐楚久矣,今又得韩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韩并兵而伐楚,此秦所祷祀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国必伐矣。王听臣为之警四境之内,起师言救韩,命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使信王之救己也国。纵韩不能听我,韩必德王也,必不为雁行以来,是秦韩不和也,兵虽至,楚不大病也。为能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以厚怨韩。韩之南交楚,必轻秦;轻秦,其应秦必不敬:是因秦、韩之兵而免楚国之患也。楚王曰:善。乃警四境之内,兴师言救韩。命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谓韩王曰:不谷国虽小,已悉发之矣。愿大国遂肆志于秦,不谷将以楚徇韩。韩王闻之大悦,乃止公仲之行。公仲曰:不可。夫以实伐我者秦也,以虚名救我者楚也。王恃楚之虚名,而轻绝彊秦之敌,王必为天下大笑。且楚韩非兄弟之国也,又非素约而谋伐秦也。已有伐形,因发兵言救韩,此必陈轸之谋也。且王已使人报于秦矣,今不行,是欺秦也。夫轻欺彊秦而信楚之谋臣,恐王必悔之。韩王不听,遂绝于秦。秦因大怒,益甲伐韩,大战,楚救不至韩。
赧王元年,秦破韩于岸门,韩以太子仓为质于秦。按《史记·韩世家》:宣惠王十九年,大破我岸门。太子仓质于秦以和。
赧王三年,韩、秦、魏攻楚,韩宣惠王薨,子仓立。
《史记·韩世家》:宣惠王二十一年,与秦共攻楚,败楚屈丐,斩首八万于丹阳。是岁,宣惠王卒,太子仓立,是为襄王。按《楚世家》:怀王十七年春,与秦战丹阳,秦大败我军,斩甲士八万,虏我大将军屈丐、裨将军逢侯丑等七十馀人,遂取汉中之郡。楚怀王大怒,乃悉国兵复袭秦,战于蓝田,大败楚军。韩、魏闻楚之困,乃南袭楚,至于邓。楚闻,乃引兵归。
赧王四年,秦使张仪以连横说韩。
《战国策》:张仪为秦连横说韩王曰:韩地险恶,山居,五谷所生,非麦而豆;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一岁不收,民不厌糟糠;地方不满九百里,无二岁之所食。料大王之卒,悉之不过三十万,而厮徒负养,在其中矣,为除守徼亭障塞,见卒不过二十万而已。秦带甲百馀万,车千乘,骑万匹,虎鸷之士,跿跔科头,贯颐奋戟者,至不可胜计也。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蹶后,蹄间二寻者,不可胜数也。山东之卒,被甲冒胄以会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夫秦卒之与山东之卒也,犹孟贲之与怯夫也,以重力相压,犹乌获之与婴儿也。夫率孟贲、乌获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国,无以异于堕千钧之重,集于鸟卵之上,必无幸矣。诸侯不料兵之弱,食之寡,而听从人之甘言好辞,比周以相饰也,皆言曰:听吾计则可以强霸天下。夫不顾社稷之长利,而听须臾之说,诖误人主者,无过于此者矣。大王不事秦,秦下甲据宜阳,断绝韩之上地;东取成皋、宜阳,则鸿台之宫,桑林之苑,非王之有已。夫塞成皋,绝上地,则王之国分矣。先事秦则安矣,不事秦则危矣。夫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逆秦而顺赵,虽欲无亡,不可得也。故为大王计,莫如事秦。秦之所欲,莫如弱楚。而能弱楚者莫如韩。非以韩能强于楚也,其地势然也。今王西面而事秦以攻楚,敝邑,秦王必喜。夫攻楚而私其地,转祸而说秦,计无便于此者也。是故秦王使使臣献书大王御史,须以决事。韩王曰:客幸而教之,请比郡县,筑帝宫,祠春秋,称东藩,效宜阳。
《通鉴纲目》:赧王四年,秦使张仪说楚、韩、齐、赵、燕连横,以事秦,秦君卒,诸侯复合从。
赧王七年,韩、秦会于临晋,秦攻韩宜阳。
《史记·韩世家》:襄王四年,与秦武王会临晋。其秋,秦使甘茂攻我宜阳。
赧王八年,秦拔韩宜阳。
《战国策》: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乎。甘茂对曰:请之魏,约伐韩。王令向寿辅行。甘茂至魏,谓向寿:子归告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尽以为子功。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甘茂至,王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积之久矣,名为县,其实郡也。今王倍数险,行数千里而攻之,难矣。臣闻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天下不以为多张仪而贤先王。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之臣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者,挟韩而议,王必听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朋之怨也。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踰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今臣之贤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曾子之母也,疑臣者不适三人,臣恐王为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于是与之盟于息壤。果攻宜阳,五月而不能拔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在,争之王,王将听之,召甘茂而告之。甘茂对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复使甘茂攻之,遂拔宜阳。 宜阳之役,冯章谓秦王曰:不拔宜阳,韩、楚乘吾敝,国必危矣。不如许楚汉中以欢之。楚欢而不进,韩必孤,无奈秦何矣。王曰:善。果使冯章许楚汉中,而拔宜阳。楚王以其言责汉中于冯章,冯章谓秦王曰:王逐亡臣,因为楚王曰:寡人固无他而许楚王。甘茂攻宜阳,三鼓之而卒不上。秦之右将有尉对曰:公不论兵,必大困。甘茂曰:我羁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樗里疾挫我于内,而公仲以韩穷我于外,是无伐之日已。请明日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于是出私金以益公赏。明日鼓之,而宜阳拔。 宜阳未得,秦死伤者众,甘茂欲息兵。左成谓甘茂曰:公内攻于樗里疾、公孙衍,而外与韩朋为怨,今公用兵无功,公必穷矣。公不如进兵攻宜阳,宜阳拔,则公之功多矣。是樗里疾、公孙衍无事也,秦众尽怨之深矣。 宜阳之役,楚畔秦而合于韩。秦王惧。甘茂曰:楚虽合韩,不为韩氏先战;韩亦恐战而楚有变其后。韩、楚必相御也。楚言与韩,而不馀怨于秦,臣是以知其御也。 宜阳之役,杨达谓公孙显曰:请为公以五万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抑甘茂也。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恶之,其救韩必疾,则茂事败矣。秦王谓甘茂曰:楚客来使者多健,与寡人争辞,寡人数穷焉,为之奈何。甘茂对曰:王勿患也。其健者来使,则王勿听其事;其需弱者来使,则王必听之。然则需弱者用,而健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按《史记·秦本纪》:武王四年,拔宜阳,斩首六万。涉河,城武遂。按《韩世家》:襄王五年,秦拔我宜阳,斩首六万。赧王九年,秦复与韩武遂。
《战国策》:谓公叔曰:公欲得武遂于秦,而不患楚之能扬〈疑伤之误〉河外也。公不如令人恐楚王,而令人为公求武遂于秦。谓楚王曰:发重使为韩求武遂于秦。秦王听,是令得行于万乘之王也。韩得武遂以限秦,无秦患而德楚。韩,楚之县而已。秦不听,是秦、韩之怨深,而交事楚也。 公仲使韩珉之秦求武遂,而恐楚之怒也。唐客谓公仲曰:韩之事秦也,且以求武遂也,非敝邑之所憎也。韩已得武遂,其形乃可以善楚。臣愿有言,而不敢为楚计。今韩之父兄得众者毋相,韩不能独立,势必善楚。王曰:吾欲以国辅韩珉而相之可乎。父兄恶珉,珉必以国保楚。公仲说,仕唐客于诸公,而使之主韩、楚之事。
《史记·韩世家》:襄王六年,秦复与我武遂。
赧王十二年,秦复取韩武遂。
《史记·韩世家》:襄王九年,秦复取我武遂。赧王十三年,韩太子婴朝于秦。
《史记·韩世家》:襄王十年,太子婴朝秦而归。
赧王十四年,秦取韩穰,韩会秦伐楚。
《史记·韩世家》:襄王十一年,秦伐我,取穰。与秦伐楚,败楚将唐昧。
赧王十五年,韩太子婴卒,楚围韩雍氏,秦救之,韩立子咎为太子,齐王、魏王至韩。
《战国策》:楚围雍氏五月。韩令使者求救于秦,冠盖相望也,秦师不下殽。韩又令尚靳使秦,谓王曰:韩之于秦也,居为隐蔽,出为雁行。今韩已病矣,秦师不下殽。臣闻之,唇揭者其齿寒,愿大王之熟计之。宣太后曰:使者来者众矣,独尚子之言是。召尚子入。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日,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固不支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救韩之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尚靳归书报韩王,韩王遣张翠。张翠称病,日行一县。张翠至,甘茂曰:韩急矣,先生病而来。张翠曰:韩未急也,且急矣。甘茂曰:秦重国智王也,韩之缓急莫不知。今先生言不急,可乎。张翠曰:韩急则折而入于楚,臣安敢来。甘茂曰:先生毋复言也。甘茂入言秦王曰:公仲柄得秦师,故敢捍楚。今雍氏围,而秦师不下殽,是无韩也。公仲且抑首而不朝,公救且以国南合于楚。楚、韩为一,魏氏不敢不听,是楚以三国谋秦也。如此则伐秦之形成矣。不识坐而待伐,孰与伐人之利。秦王曰:善。果下师于殽以救韩。
《史记·韩世家》:襄王十二年,太子婴死。公子咎、公子虮虱争为太子。时虮虱质于楚。苏代谓韩咎曰:虮虱亡在楚,楚王欲内之甚。今楚兵十馀万在方城之外,公何不令楚王筑万室之都雍氏之旁,韩必起兵以救之,公必将矣。公因以韩楚之兵奉虮虱而内之,其听公必矣,必以楚韩封公也。韩咎从其计。楚围雍氏,韩求救于秦。秦未为发,使公孙昧入韩。公仲曰:子以秦为且救韩乎。对曰:秦王之言曰请道南郑、蓝田,出兵于楚以待公,殆不合矣。公仲曰:子以为果乎。对曰:秦王必祖张仪之故智。楚威王攻梁也,张仪谓秦王曰:与楚攻魏,魏折而入于楚,韩固其与国也,是孤秦也。不如出兵以到之,魏楚大战,秦取西河之外以归。今其状阳言与韩,其实阴善楚。公待秦而到,必轻与楚战。楚阴得秦之不用也,必易与公相支也。公战而胜楚,遂与公乘楚,施三川而归。公战不胜楚,楚塞三川守之,公不能救也。窃为公患之。司马庚三反于郢,甘茂与昭鱼遇于商于,其言收玺,实类有约也。公仲恐,曰:然则奈何。曰:公必先韩而后秦,先身而后张仪。公不如亟以国合于齐楚,齐楚必委国于公。公之所恶者张仪也,其实犹不无秦也。于是楚解雍氏围。苏代又谓秦太后弟芊戎曰:公叔伯婴恐秦楚之内虮虱也,公何不为韩求质于楚。楚王听入质子于韩,则公叔伯婴知秦楚之不以虮虱为事,必以韩合于秦楚。秦楚挟韩以窘魏,魏氏不敢合于齐,是齐孤也。公又为秦求质子于楚,楚不听,怨结于韩。韩挟齐魏以围楚,楚必重公。公挟秦楚之重以积德于韩,公叔伯婴必以国待公。于是虮虱竟不得归韩。韩立咎为太子。齐、魏王来。
赧王十七年,韩、齐、魏共击秦。
《史记·韩世家》:襄王十四年,与齐、魏王共击秦,至函谷而军焉。
赧王十九年,秦与韩河外及武遂。韩王仓薨,子咎立。按《史记·韩世家》:襄王十六年,秦与我河外及武遂。襄王卒,太子咎立,是为釐王。
赧王二十二年,韩率周、魏攻秦,败绩。
《史记·韩世家》:釐王三年,使公孙喜率周、魏攻秦。秦败我二十四万,虏喜伊阙。
赧王二十四年,秦拔韩宛。按《史记·韩世家》:釐王五年,秦拔我宛。
赧王二十五年,韩与秦武遂。
《史记·韩世家》:釐王六年,与秦武遂地二百里。赧王二十九年,秦败韩于夏山。
《史记·韩世家》:釐王十年,秦败我师于夏山。
赧王三十一年,韩王会秦王于西周,与秦、燕、魏、赵伐齐。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三年,尉离斯与三晋、燕伐齐,破之济西。按《韩世家》:釐王十二年,与秦昭王会西周而佐秦攻齐。齐败,湣王出亡。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将军乐毅以秦、魏、韩、赵之师伐齐,入临菑,齐君地出走,其相淖齿杀之毅,下齐七十馀城。
赧王三十三年,韩、秦会于两周之间。
《史记·韩世家》:釐王十四年,与秦会两周之间。赧王四十年,韩救魏,为秦所败。
《史记·韩世家》:釐王二十一年,使暴䳒救魏,为秦所败,䳒走开封。赧王四十二年,赵、魏攻韩华阳,秦救韩,韩王咎薨,子桓惠王立。
《史记·韩世家》:釐王二十三年,赵、魏攻我华阳。韩告急于秦,秦不救。韩相国谓陈筮曰:事急,愿公虽病,为一宿之行。陈筮见穰侯。穰侯曰:事急乎。故使公来。陈筮曰:未急也。穰侯怒曰:是可以为公之主使乎。夫冠盖相望,告敝邑甚急,公来言未急,何也。陈筮曰:彼韩急则将变而佗从,以未急,故复来尔。穰侯曰:公无见王,请今发兵救韩。八日而至,败赵、魏于华阳之下。是岁,釐王卒,子桓惠王立。
赧王四十三年,韩伐燕。
《史记·韩世家》:桓惠王元年,伐燕。
赧王五十一年,秦拔韩陉汾旁。
《战国策》:秦攻陉,韩使人驰南阳之地。秦已驰,又攻陉,韩因割南阳之地。秦受地,又攻陉。陈轸谓秦王曰:国形不便故驰,交不亲故割。今割矣而交不亲,驰矣而兵不止,臣恐山东之无以驰割事王者矣。且王求百金于三川而不可得,求千金于韩,一旦而具。今王攻韩,是绝上交而固私府也,窃为王不取也。
赧王五十二年,秦击韩,韩上党守以郡降赵。
《史记·韩世家》:桓惠王十年,秦击我于太行,我上党郡守以上党郡降赵。十四年,秦拔赵上党,杀马服子卒四十馀万于长平。
赧王五十九年,秦拔韩阳城、负黍。
《史记·韩世家》:桓惠王十七年,秦拔我阳城、负黍。壬子年,秦拔韩城皋、荥阳。〈是年为秦庄襄王元年,韩桓惠王二十四年。〉《史记·韩世家》:桓惠王二十四年,秦拔我城皋、荥阳。甲寅年,秦悉拔韩宜阳。〈是年为秦庄襄王元年,韩桓惠王二十六年。〉《史记·韩世家》:桓惠王二十六年,秦悉拔我上党。丁巳年,秦拔韩十三城。〈是年为秦王政三年,韩桓惠王二十九年。〉《史记·韩世家》:桓惠王二十九年,秦拔我十三城。壬戌年,韩桓惠王薨,子安立。〈是年为秦王政八年,韩桓惠王三十四年。〉《史记·韩世家》:桓惠王三十四年,桓惠王卒,子王安立。
丁卯年,秦攻韩。〈是年为秦王政十三年,韩王安五年。〉《史记·韩世家》:王安五年,秦攻韩,韩急,使韩非使秦,秦留非,因杀之。
辛未年,秦虏韩王安,韩亡。〈是年为秦王政十七年,韩王安九年。〉《史记·秦世家》:王安九年,秦虏王安,尽入其地,为颍川郡。韩遂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