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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一百六十七卷目录

 勋爵部汇考三十九
  周二十五
  魏

官常典第一百六十七卷

勋爵部汇考三十九

周二十五

惠王十六年,晋灭魏以封其大夫毕万。
《春秋》不书。按《左传》:闵公元年,晋侯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以灭耿,灭霍,灭魏,还为太子城曲沃,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启之矣,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名之大,以从盈数,其必有众,初,毕万筮仕于晋,遇屯之比,辛廖占之。曰:吉,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震为土,车从马,足居之,兄长之,母覆之,众归之,六体不易,合而能固,安而能杀,公侯之卦也。公侯之子孙,必复其始。
《史记·魏世家》:魏之先,毕公高之后也。毕公高与周同姓。武王之伐纣,而高封于毕,于是为毕姓。其后绝封,为庶人,或在中国,或在夷狄。其苗裔曰毕万,事晋献公。献公十六年,赵夙为御,毕万为右,以伐霍、耿、魏,灭之。以耿封赵夙,以魏封毕万,为大夫。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矣,万,满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开之矣,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命之大,以从满数,其必有众。初,毕万卜事晋,遇屯之比。辛廖占之,曰:吉。屯固比入,吉孰大焉,其必蕃昌。
威烈王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为诸侯。
《史记·魏世家》:毕万封十一年,晋献公卒,四子争更立,晋乱。而毕万之世弥大,从其国名为魏氏。生武子。魏武子以魏诸子事晋公子重耳。晋献公之二十一年,武子从重耳出亡。十九年反,重耳立为晋文公,而令魏武子袭魏氏之后封,列为大夫,治于魏。生悼子。魏悼子徙治霍。生魏绛。魏绛事晋悼公。悼公三年,会诸侯。悼公弟杨干乱行,魏绛僇辱杨干。悼公怒曰:合诸侯以为荣,今辱吾弟。将诛魏绛。或说悼公,悼公止。卒任魏绛政,使和戎、翟,戎、翟亲附。悼公之十一年,曰:自吾用魏绛,八年之中,九合诸侯,戎、翟和,子之力也。赐之乐,三让,然后受之。徙治安邑。魏绛卒,谥为昭子。生魏嬴。嬴生魏献子。献子事晋昭公。昭公卒而六卿强,公室卑。晋顷公之十二年,韩宣子老,魏献子为国政。晋宗室祁氏、羊舌氏相恶,六卿诛之,尽取其邑为十县,六卿各令其子为之大夫。献子与赵简子、中行文子、范献子并为晋卿。其后十四岁而孔子相鲁。后四岁,赵简子以晋阳之乱也,而与韩、魏共攻范、中行氏。魏献子生魏侈。魏侈与赵鞅共攻范、中行氏。魏侈之孙曰魏桓子,与韩康子、赵襄子共伐灭知伯,分其地。桓子之孙曰文侯都。魏文侯元年,秦灵公之元年也。与韩武子、赵桓子、周威王同时。六年,城少梁。十三年,使子击围繁、庞,出其民。十六年,伐秦,筑临晋元里。十七年,伐中山,使子击守之,赵仓唐傅之。子击逄文侯之师田子方于朝歌,引车避,下谒。田子方不为礼。子击因问曰:富贵者骄人乎。且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夫诸侯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贫贱者,行不合,言不用,则去之楚、越,若脱躧然,奈何其同之哉。子击不怿而去。西攻秦,至郑而还,筑雒阴、合阳。二十二年,魏、赵、韩列为诸侯。文侯受子夏经艺,客段干木,过其闾,未尝不轼也。秦尝欲伐魏,或曰:魏君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图也。文侯由此得誉于诸侯。任西门豹守邺,而河内称治。文侯谓李克曰:先生尝教寡人曰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二子何如。李克对曰:臣闻之,卑不谋尊,疏不谋戚。臣在阙门之外,不敢当命。文侯曰:先生临事勿让。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趋而出,过翟璜之家。翟璜曰:今者闻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谁为之。李克曰:魏成子为相矣。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记,臣何负于魏成子。西河之守,臣之所进也。君内以邺为忧,臣进西门豹。君谋欲伐中山,臣进乐羊。中山已拔,无使守之,臣进先生。君之子无傅,臣进屈侯鲋。臣何以负于魏成子。李克曰:且子之言克于子之君者,岂将比周以求大官哉。君问而置相非成则璜,二子何如。克对曰:君不察故也。居视其所亲,富视其所与,达视其所举,穷视其所不为,贫视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是以知魏成子之为相也。且子安得与魏成子比乎。魏成子以食禄千钟,什九在外,什一在内,是以东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此三人者,君皆师之。子之所进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恶得与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对,愿卒为弟子。
《通鉴纲目》:威烈王十九年,晋魏斯尊礼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以吴起为西河守,西门豹为邺令。上地守李悝尽地力之教及平籴之法。著《法经》。二十二年,晋魏斯以魏成为相。二十三年初,命晋大夫魏斯、赵籍、韩虔为诸侯。
安王元年,秦伐魏。
《史记·魏世家》:文侯二十四年,秦伐我,至阳狐。安王二年,魏子罃生。
《史记·魏世家》:文侯二十五年,子击生子罃。
安王三年,魏虢山崩壅河。
《史记·魏世家》:文侯二十六年,虢山崩,壅河。
安王九年,魏伐郑。城酸枣。败秦于注。
《史记·魏世家》:文侯三十二年,伐郑。城酸枣。败秦于注。
安王十二年,齐取魏襄陵。
《史记·魏世家》:文侯三十五年,齐伐我取襄陵。安王十三年,秦侵魏阴晋。
《史记·魏世家》:文侯三十六年,秦侵我阴晋。
安王十五年,魏伐秦,魏师败绩,魏侯斯薨,子击立。按《史记·魏世家》:文侯三十八年,魏伐秦,败我武下,获其将识。是岁,文侯卒,子击立,是为武侯。
安王十六年,赵公子朔奔魏,魏袭赵邯郸。
《史记·魏世家》:武侯元年,赵敬侯初立,公子朔为乱,不胜,奔魏,与魏袭邯郸,败而去。
安王十七年,魏城安邑、王垣。
《史记·魏世家》:武侯二年,城安邑、王垣。
安王二十二年,魏伐齐。
《史记·魏世家》:武侯七年,伐齐,至桑丘。
安王二十四年,翟败魏,魏伐齐。
《史记·魏世家》:武侯九年,翟败我于浍。使吴起伐齐,至灵丘。
安王二十六年,魏、韩、赵分晋国。
《史记·魏世家》:武侯十一年,与韩、赵三分晋地,灭其后。按《晋世家》:静公二年,魏武侯、韩哀侯、赵敬侯灭晋后而三分其地。静公迁为家人,晋绝不祀。
《通鉴纲目注》:集览俱酒,乃靖公之名也。索隐曰:系本作静公,俱家人。韦昭曰:庶人之家也。索隐曰:谓居家之人,无官职也。
烈王五年,魏侯击薨,子罃立。
《史记·魏世家》:武侯十六年卒,子罃立,是为惠王。烈王六年,韩、赵伐魏,战于浊泽。
《史记·魏世家》:惠王元年,初,魏武侯卒也,子罃与公中缓争为太子。公孙颀自宋入赵,自赵入韩,谓韩懿侯曰:魏罃与公中缓争为太子,君亦闻之乎。今魏罃得王错,挟上党,固半国也。因而除之,破魏必矣,不可失也。懿侯说,乃与赵成侯合军并兵以伐魏,战于浊泽,魏氏大败,魏君围。赵谓韩曰:除魏君,立公中缓,割地而退,我且利。韩曰:不可。杀魏君,人必曰暴;割地而退,人必曰贪。不如两分之。魏分为两,不彊于宋、卫,则我终无魏之患矣。赵不听。韩不说,以其少卒夜去。惠王之所以身不死,国不分者,二家谋不和也。若从一家之谋,则魏必分矣。故曰君终无适子,其国可破也。烈王七年,魏败韩、赵之师。
《史记·魏世家》:惠王二年,魏败韩于马陵,败赵于怀。显王元年,齐取魏观。
《史记·魏世家》:惠王三年,齐败我观。
显王三年,魏、韩会于宅阳。秦败魏师于武堵。
《史记·魏世家》:惠王五年,与韩会宅阳。城武堵。为秦所败。
显王四年,魏取宋仪台。
《史记·魏世家》:惠王六年,伐取宋仪台。
显王七年,魏败韩师于浍。秦败魏师于少梁。
《史记·魏世家》:惠王九年,伐败韩于浍。与秦战少梁,虏我将公孙痤,取庞。
显王八年,魏取赵皮牢。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年,伐取赵皮牢。彗星见。显王十年,星昼陨于魏。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二年,星昼坠,有声。
显王十二年,魏、赵会于鄗。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四年,与赵会鄗。
显王十三年,鲁侯、卫侯、宋公、郑伯朝于魏。
《战国策》:梁王魏婴觞诸侯于范台。酒酣,请鲁君举觞。鲁君兴,避席择言曰:昔者帝女令仪狄作酒而美,进之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齐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调五味而进之,桓公食之而饱,至旦不觉,曰:后世必有以味亡其国者。晋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听朝,遂推南之威而远之,曰:后世必有以色亡其国者。楚王登强台而望崩山,左江而右湖,以临彷徨,其乐忘死,遂盟强台而弗登,曰:后世必有以高台陂池亡其国者。今主君之尊,仪狄之酒也;主君之味,易牙之调也;左白台而右闾须,南威之美也;前夹林而后兰台,强台之乐也。有一于此,足以亡其国。今主君兼此四者,可无戒欤。梁王称善相属。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五年,鲁、卫、宋、郑来朝。
显王十四年,魏、秦会于杜平。侵宋。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六年,与秦孝公会杜平。侵宋黄池,宋复取之。
显王十五年,秦取魏少梁,魏围赵邯郸。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七年,与秦战元里,秦取我少梁。围赵邯郸。
显王十六年,齐救赵邯郸,败魏于桂陵。
《史记·魏世家》:惠王十八年,拔邯郸。赵请救于齐,齐使田忌、孙膑救赵,败魏桂陵。
《通鉴纲目》:显王十五年,魏伐赵,围邯郸。十六年,齐伐魏以救赵。魏克邯郸,还战败绩。
〈目〉初,孙膑与庞涓俱学兵法,涓仕魏为将军,自以能不及膑,乃召之。至,则断其足而黥之,欲使终身废弃。齐使者至魏,膑阴见之,使者窃载以归。田忌客之,进之威王。威王问兵法,遂以为师。至是谋救赵,以膑为将,辞以刑馀之人不可,乃使田忌为将,而孙膑为师,居辎车中,坐为计谋。忌欲引兵之赵,孙子曰:夫解杂乱纷纠者不控拳,救斗者不博撠,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梁之轻兵锐卒竭于外而老弱疲于内,若引兵疾走其都,彼必释赵而自救,是我一举释赵之围而收弊于魏也。忌从之。十月,邯郸降魏。师还,与齐战于桂陵,魏师大败。

显王十七年,秦卫鞅围魏安邑,诸侯围魏襄陵,魏筑长城。
《史记·秦本纪》:孝公十年,卫鞅为大良造。将兵围魏安邑,降之。按《魏世家》:惠王十九年,诸侯围我襄陵。筑长城,塞固阳。
显王十八年,魏、赵盟于漳滨,归赵邯郸。
《史记·魏世家》:惠王二十年,归赵邯郸,与盟漳水上。
〈注〉正义曰邯郸,洛州县也。

显王十九年,魏、秦会于彤。
《史记·魏世家》:惠王二十一年,与秦会于彤。
显王二十六年,中山君相魏。
《史记·魏世家》:惠王二十八年,中山君相魏。
显王二十八年,魏与齐战于马陵,败绩。齐虏魏太子申,杀魏将庞涓。
《战国策》:齐、魏战于马陵,齐大胜魏,杀太子申,覆十万之军。魏王召惠施而告之曰:夫齐,寡人之雠也,怨之至死不忘。国虽小,吾常欲悉起兵而攻之,何如。对曰:不可。臣闻之,王者得度,而霸者知计。今王所以告臣者,疏于度而远于计。王固先属怨于赵,而后与齐战。今战不胜,国无守战之备王又欲悉起而攻齐,此非臣之所谓也。王若欲报齐乎,则不如因变服折节而朝齐,楚王必怒矣。王游人而合其斗,则楚必伐齐。以休楚而伐罢齐,则必为楚禽矣。是王以楚毁齐也。魏王曰:善。乃使人报于齐,愿臣畜而朝。田婴许诺。张丑曰:不可。战不胜魏,而得朝礼,与魏和而下楚,此可以大胜也。今战胜魏,覆十万之军,而禽太子申;臣万乘之魏,而甲秦、楚,此其暴戾定矣。且楚王之为人也,好用兵而甚务名,终为齐患者,必楚也。田婴不听,遂内魏王,而与之并朝齐侯再三。赵氏丑之,楚王怒,自将而伐齐,赵应之大败齐于徐州。
〈注〉记三十年伐赵,赵告急于齐,齐救赵伐魏。正曰:按魏伐赵,赵告急于齐,齐救赵,伐魏,乃惠王三十八年,败于桂陵。时事此三十年,魏庞涓伐韩。齐田忌、孙膑伐魏以救韩。魏大发兵,使太子申将与庞涓合军拒之,战于马陵,魏师大败,杀太子申庞涓。

《史记·魏世家》:惠王三十年,魏伐赵,赵告急齐。齐宣王用孙子计,救赵击魏。魏遂大兴师,使庞涓将,而令太子申为上将军。过外黄,外黄徐子谓太子曰:臣有百战百胜之术。太子曰:可得闻乎。客曰:固愿效之。曰:太子自将攻齐,大胜并莒,则富不过有魏,贵不益为王。若战不胜齐,则万世无魏矣。此臣之百战百胜之术也。太子曰:诺,请必从公之言而还矣。客曰:太子虽欲还,不得矣。彼劝太子战攻,欲啜汁者众。太子虽欲还,恐不得矣。太子因欲还,其御曰:将出而还,与北同。太子果与齐人战,败于马陵。齐虏魏太子申,杀将军庞涓,军遂大破。按《田敬仲完世家》:宣王二年,魏伐赵。赵与韩,共击魏。赵不利,战于南梁。宣王召田忌复故位。韩氏请救于齐。宣王召大臣而谋曰:蚤救孰与晚救。驺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则韩且折而入于魏,不如蚤救之。孙子曰:夫韩、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韩受魏之兵,顾反听命于韩也。且魏有破国之志,韩见亡,必东面而愬于齐矣。吾因深结韩之亲而晚承魏之弊,则可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阴告韩之使者而遣之。韩因恃齐,五战不胜,而东委国于齐。齐因起兵,使田忌、田婴将,孙子为师,救韩、赵以击魏,大败之马陵,杀其将庞涓,虏魏太子申。其后三晋之王皆因田婴朝齐王于博望,盟而去。按《通鉴纲目》:显王二十八年,魏伐韩。齐伐魏以救韩,杀其将庞涓,虏太子申。
〈目〉韩恃齐,五战不胜,而东委国于齐。齐因起兵,使田忌将,孙子为师,以救韩,直走魏都。庞涓闻之,去韩而归,魏人亦大发兵,使太子申将,以禦齐师。孙子曰: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趣利者军半至。乃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三万灶。庞涓行三日,大喜曰:我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亡者过半矣。乃弃其步军,率轻锐倍日并行逐之。孙子度其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砍大树,白而书之曰:庞涓死此树下。令万弩夹道而伏,期日暮见火举而俱发。魏师大乱。涓乃自刭曰:遂成竖子之名。齐因乘胜大败魏师,虏太子申。〈按《魏世家》《国策》作齐救赵。《齐世家》《纲目》俱云救韩。并存以备考。〉

显王二十九年,秦击魏,虏公子卬,魏徙都大梁,以公子赫为太子。
《史记·秦本纪》:孝公二十二年,卫鞅击魏,虏魏公子卬。封鞅为列侯,号商君。按《魏世家》:惠王三十一年,秦、赵、齐共伐我,秦将商君诈我将军公子卬而袭夺其军,破之。秦用商君,东地至河,而齐、赵数破我,安邑近秦,于是徙治大梁。以公子赫为太子。
显王三十一年,商君归魏,不纳。
《史记·魏世家》:惠王三十三年,秦孝公卒,商君亡秦归魏,魏怒,不入。
显王三十二年,魏、齐会于平阿。孟轲、邹衍、淳于髡至梁。
《史记·魏世家》:惠王三十五年,与齐宣王会平阿南。惠王数败于军旅,卑礼厚币以招贤者。邹衍、淳于髡、孟轲皆至梁。梁惠王曰:寡人不佞,兵三折于外,太子虏,上将死,国以空虚,以羞先君宗庙社稷,寡人甚丑之,叟不远千里,辱幸至敝邑之廷,将何以利吾国。孟轲曰:君不可以言利若是。夫君欲利则大夫欲利,大夫欲利则庶人欲利,上下争欲利,国则危矣。为人君,仁义而已矣,何以利为。
显王三十四年,齐、魏会于甄。
《史记·魏世家》:惠王三十六年,复与齐王会甄。是年,惠王卒,子襄王立。〈按《通鉴》:惠王卒于,慎靓王二年距此尚有十六年,今从之。故纲内不
书卒立。

显王三十五年,魏与诸侯会于徐州。〈按《通鉴》为魏惠王三十七年。〉《史记·魏世家》:襄王元年,与诸侯会徐州,相王也。按《通鉴纲目》:显王三十五年,齐、魏会徐州以相王。显王三十六年,魏、赵、韩、燕、齐、楚合从以摈秦,以苏秦为约从长,并相六国。
《战国策》: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曰:大王之地,东有鸿沟、陈、汝南,有许、鄢、昆阳、邵陵、舞阳、新郪;东有淮、颍、沂、黄、煮枣、无疏;西有长城之界;北有河外、卷、衍、燕、酸枣,地方千里。名虽小,然而庐田庑舍,曾无所刍牧牛马之地。人民之众,车马之多,日夜行不休已,无以异于三军之众。臣窃料之,大王之国,不下于楚。然横人訹王,外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国患,不被其祸。夫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罪无过此者。且魏,天下之强国也;大王,天下之贤主也。今乃有意西面而事秦,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臣窃为大王愧之。臣闻越王勾践以散卒三千,禽夫差于干遂;武王卒三千人,革车三百乘,斩纣于牧之野。岂其士卒众哉。诚能振其威也。今窃闻大王之卒,武力二十馀万,苍头二十万,奋击二十万,厮徒十万,车六百乘,骑五千疋。此其过越王勾践、武王远矣。今乃劫于群臣之说,而欲臣事秦。夫事秦必割地效质,故兵未用而国已亏矣。凡群臣之言事秦者,皆奸臣,非忠臣也。夫为人臣,割其主之地以外交,偷取一旦之功而不顾其后,破公家而成私门,外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以求割地,愿大王之熟察之也。《周书》曰:绵绵不绝,蔓蔓若何;毫毛不拔,将成斧柯。前虑不定,后有大患,将奈之何。大王诚能听臣。六国从亲,专心并力,则必无强秦之患。故敝邑赵王使使臣献愚计,奉明约,在大王诏之。魏王曰:寡人不肖,未尝得闻明教。今主君以赵王之诏诏之,敬以国从。
《通鉴纲目》:显王三十六年,燕、赵、韩、魏、齐、楚合从以摈秦,以苏秦为约从长,并相六国。
〈目〉初,洛阳人苏秦说秦王以兼天下之术,不用,乃去说燕文公与赵从亲,文公从之,资秦车马以说赵肃侯。一韩、魏、齐、楚、燕、赵为从亲以摈秦,肃侯悦,厚赐赉之,以约于诸侯。秦乃说韩宣王、魏惠王、齐宣王、楚威王。于是苏秦为从约长,并相六国,北报赵,车骑辎重拟于王者。

显王三十七年,秦以齐、魏之师伐赵。〈按《通鉴》为魏惠王三十九年。〉《史记·田敬仲完世家》:宣王十一年,与魏伐赵,赵决河水灌齐、魏,兵罢。
《通鉴纲目》:显王三十七年,秦以齐、魏之师伐赵。显王三十九年,魏为秦所败,予秦河西地。〈按《通鉴》为魏惠王四
十一年。

《战国策》:楚攻魏。张仪谓秦王曰:不如与魏以劲之,魏战胜,复听于秦,必入西河之外;不胜,魏不能守,王必取之。王用仪言,取皮氏卒万人,车百两,以与魏。犀首战胜威王,魏兵罢敝,恐畏秦,果献西河之外。按《史记·魏世家》:襄王五年,秦败我龙贾军四万五千于雕阴,围我焦、曲沃。予秦河西之地。
显王四十年,魏、秦会于应。秦取魏汾阴、皮氏、焦。魏败楚于陉山。〈按《通鉴》为魏惠王四十二年。〉
《战国策》:楚魏战于陉山。魏许秦以上洛,以绝秦于楚。魏战胜,楚败于南阳。秦责赂于魏,魏不与。管浅谓秦王曰:王何不谓楚王曰:魏许寡人以地,今战胜,魏王背寡人也。王何不与寡人遇。魏畏秦、楚之合,必与秦地矣。是魏胜楚而亡地于秦也;是王以地德寡人,秦之楚者多资矣。魏弱若不出地,则王攻其南,寡人攻其西,魏必危。秦王曰:善。以是告楚。楚王扬言与秦遇,魏王闻之恐,效上洛于秦。
《史记·魏世家》:襄王六年,与秦会应。秦取我汾阴、皮氏、焦。魏伐楚,败之陉山。按《楚世家》:威王十一年卒,子怀王熊槐立。魏闻楚丧,伐楚,取我陉山。
显王四十一年,魏献上郡于秦,秦取魏蒲阳,既而归之。〈按《通鉴》为魏惠王四十三年。〉
《史记·秦本纪》:惠文君十年,张仪相秦。魏纳上郡十五县。按《魏世家》:襄王七年,魏尽入上郡于秦。秦降我蒲阳。
《通鉴纲目》:张仪者魏人,与苏秦俱事鬼谷,学纵横之术。游诸侯无所遇,苏秦召而辱之,仪怒入秦,秦王说之,以为客卿。至是将兵伐魏,取蒲阳,言于秦王,请复以与魏,而使公子繇质焉。仪因说魏王曰:秦之遇魏甚厚,魏不可以无礼于秦。魏因尽入上郡十五县以谢焉。仪归而相秦。
显王四十二年,秦归魏焦、曲沃。〈按《通鉴》为魏惠王四十四年。〉《史记·魏世家》:襄王八年,秦归我焦、曲沃。
显王四十四年,魏初称王,秦使张仪伐魏取陕,魏败韩将韩举。〈按《通鉴》为魏惠王四十六年。〉
《史记·秦本纪》:惠文君十三年四月戊午,魏君为王,韩亦为王。使张仪伐取陕,出其人与魏。按《韩世家》:宣惠王八年,魏败我将韩举。
显王四十六年,楚败魏于襄陵,取八邑,与秦相张仪会于齧桑。〈按《通鉴》为魏惠王四十八年。〉
《史记·魏世家》:襄王十二年,楚败我襄陵。诸侯执政与秦相张仪会齧桑。按《楚世家》:怀王六年,楚使柱国昭阳将兵而攻魏,破之于襄陵,得八邑。
显王四十七年,张仪相魏,魏女化为男,秦取魏曲沃、平周。魏太子朝于秦。〈按《通鉴》为魏惠王四十九年。〉《战国策》:张仪欲并相秦、魏。故谓魏王曰:仪请以秦攻三川,王以其间约南阳,韩氏亡。史厌谓赵献曰:公何不以楚佐仪求相之于魏,韩恐亡,必南走楚。仪兼相秦、魏,则公亦必并相楚、韩也。 魏王将相张仪,犀首弗利,故令人谓韩公叔曰:张仪已合秦、魏矣。其言曰:魏攻南阳,秦攻三川,韩氏必亡。且魏王所以贵张子者,欲得地也,则韩之南阳举矣。子盍少委焉,以为衍功,则秦、魏之交可废矣。如此,则魏必图秦而弃仪,收韩而相衍。公叔以为然,因而委之,犀首以为功,果相魏。 张仪以秦相魏,齐、楚怒而欲攻魏。雍沮谓张子曰:魏之所以相公者,以公相则国家安,而百姓无患。今公相而魏受兵,是魏计过也。齐、楚攻魏,公必危矣。张子曰:然则奈何。雍沮曰:请令齐、楚解攻。雍沮谓齐、楚之君曰:王亦闻张仪之约秦王乎。曰:王若相仪于魏,齐、楚恶仪,必攻魏。魏战而胜,是齐、楚之兵折,而仪固得魏矣;若不胜魏,魏必事秦以持其国,必割地以赂王。若欲复攻,其弊不足以应秦。此仪之所以与秦王阴相结也。今仪相魏而攻之,是使仪之计当于秦也,非所以穷仪之道也。齐楚之王曰:善。乃遂解攻于魏。
《史记·秦本纪》:惠文君后三年,韩、魏太子来朝。张仪相魏。按《魏世家》:襄王十三年,张仪相魏。魏有女子化为丈夫。秦取我曲沃、平周。
慎靓王二年,魏侯罃薨,子嗣立。魏请成于秦,张仪归秦。〈按《通鉴》为魏惠王五十二年,是年王卒。〉
《战国策》:魏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坏城郭,且为栈道而葬。群臣多谏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丧行,民必甚病之。官费又恐不给,请弛期更日。太子曰:为人子,而以民劳与官费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丧,不义也。子勿复言。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也,是其惟惠公乎。请告惠公。惠公曰:诺。驾而见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惠公曰:昔王季历葬于楚山之尾,栾水齧其墓,见棺之前和。文王曰:噫。先君必欲一见群臣百姓也夫,故使灓水见之。于是出而为之张朝,百姓皆见之,三日而后更葬。此文王之义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目,难以行,太子为及日之故,得毋嫌于欲亟葬乎。愿太子更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雪甚。因弛期而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若此而弗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择日。
《史记·魏世家》:襄王十六年,襄王卒,子哀王立。张仪复归秦。〈按《通鉴》当为惠王五十二年,襄王立于是年。魏并无哀王,后哀王之二十三年,即襄王在
位之年也。

《通鉴纲目》:慎靓王二年,孟轲去魏适齐。
慎靓王三年,齐、楚、魏、韩、燕共伐秦,皆败走。〈按《通鉴》为魏襄王元
年。

《战国策》:秦伐魏,陈轸合三晋而东,谓齐王曰:古之王者之伐也,欲以正天下而立功名,以为后世也。今齐、楚、燕、赵、韩、梁六国之递甚也,不足以立功名,适足以强秦而自弱也,非山东之上计也。能危山东者,强秦也。不忧强秦,而递相罢弱,而两归其国于秦,此臣之所以为山东之患。天下为秦相割,秦曾不出力;天下为秦相烹,秦曾不出薪。何秦之智而山东之愚邪。愿大王之察也。古之五帝、三王、五霸之伐也,伐不道者。今秦之伐天下不然,必欲反之,主必死辱,民必死虏。今韩、梁之目未尝乾,而齐民独不也,非齐亲而韩、梁疏也,齐远秦而韩、梁近。今齐将近矣。今秦欲攻梁绛、安邑,秦得绛、安邑以东下河,必表里河山而东攻齐,举齐属之海,南面而孤楚、韩、梁,北面而孤燕、赵,齐无所出其计矣。愿大王熟察之。今三晋已合矣,复为兄弟,约而出锐师以戍梁绛、安邑,此万世之计也。齐非急以锐师合三晋,必有后忧。三晋合,秦必不敢攻梁,必南攻楚。楚、秦搆难,三晋怒齐不与已也,必东攻齐。此臣之所谓齐必有大忧,不如急以兵合于三晋。齐王敬诺,果以兵合于三晋。
〈注〉秦惠文王后七年,韩、赵、魏、燕、齐共攻秦。

《史记·秦本纪》:惠文君后七年,乐池相秦。韩、赵、魏、燕、齐帅匈奴共攻秦。秦使庶长疾与战修鱼,虏其将申差,败赵公子渴、韩太子奂,斩首八万二千。按《魏世家》:哀王元年,五国攻秦,不胜而去。按《楚世家》:怀王十一年,苏秦约从山东六国攻秦,楚怀王为从长。至函谷关,秦出兵击六国,六国兵皆引而归,齐独后。按《通鉴纲目》:慎靓王三年,楚、赵、魏、韩、燕伐秦,攻函谷关。秦出兵逆之,五国皆败走。
慎靓王四年,齐、宋攻魏。〈按《通鉴》为魏襄王二年。〉《史记·魏世家》:哀王二年,秦败我观津。按《田敬仲完世家》:湣王七年,与宋攻魏,败之观津。
赧王元年,秦取魏焦、曲沃。〈按《通鉴》为魏襄王五年。〉《史记·秦本纪》:惠文君后十一年,檴里疾攻魏焦,降之。按《魏世家》:哀王五年,秦使檴里子伐取我曲沃,走犀首岸门。
〈注〉岸门之师败韩也。

赧王二年,魏、秦会于临晋。〈按《通鉴》为魏襄王六年。〉《史记·魏世家》:哀王六年,与秦会临晋。
赧王三年,魏攻齐,袭楚,与秦伐燕。〈按《通鉴》为魏襄王七年。〉《史记·魏世家》:哀王七年,攻齐。与秦伐燕。
《通鉴纲目》:赧王三年,秦大败楚师于丹阳,虏屈丐,遂取汉中。楚复袭秦,又大败于蓝田。韩、魏袭楚,楚割两城以和于秦。
赧王四年,魏伐卫,张仪为秦以连衡说魏。〈按:《通鉴》为魏襄王八
年。又按:《通鉴》五国连衡,惟楚、韩、齐、赵、燕,无魏。而《策》有说魏一篇,姑编于此。

《战国策》: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王曰:魏地方不至千里,卒不过三十万人。地四平,诸侯四通,条达辐凑,无有名山大川之限。从郑至梁,不过百里;从陈至梁,二百馀里。马驰人趋,不待倦而至梁。南与楚境,西与韩境,北与赵境,东与齐境,卒戍四方,守亭障者参列。粟粮漕庾,不下十万。魏之地势,固战场也。魏南与楚而不与齐,则齐攻其东;东与齐而不与赵,则赵攻其北;不合于韩,则韩攻其西;不亲于楚,则楚攻其南。此所谓四分五裂之道也。且夫诸侯之为从者,以安社稷、尊主、强兵、显名也。合从者,一天下、约为兄弟、刑白马以盟于洹水之上以相坚也。夫亲昆弟,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待诈伪反覆苏秦之馀谋,其不可以成亦明矣。大王不事秦,秦下兵攻河外,拔卷、衍、燕、酸枣,劫卫取晋阳,则赵不南;赵不南,则魏不北;魏不北,则从道绝,则大王之国欲求无危不可得也。秦挟韩而攻魏,韩劫于秦,不敢不听。秦、韩为一国,魏之亡可立而须也,此臣之所为大王患也。为大王计,莫如事秦,事秦则楚、韩必不敢动;无楚、韩之患,则大王高枕而卧,国必无忧矣。且夫秦之所欲弱莫如楚,而能弱楚者莫若魏。楚虽有富大之名,其实空虚;其卒虽众多,然而轻走,易北,不敢坚战悉。魏之兵南面而伐,胜楚必矣。夫亏楚而益魏,攻楚而适秦,乃嫁祸安国,此善事也。大王不听臣,秦甲出而东伐,虽欲事秦而不可得也。且夫从人多奋辞而寡可信,说一诸侯之王,出而乘其车;约一国而成,反而取封侯之基。是故天下之游士,莫不日夜扼腕瞋目切齿以言从之便,以说人主。人主览其辞,牵其说,恶得无眩哉。臣闻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魏王曰:寡人蠢愚,前计失之。请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效河外。
《史记·魏世家》:哀王八年,伐卫,拔列城二。卫君患之。如耳见卫君曰:请罢魏兵,免成陵君可乎。卫君曰:先生果能,孤请世世以卫事先生。如耳见成陵君曰:昔者魏伐赵,断羊肠,拔阏与,约斩赵,赵分而为二,所以不亡者,魏为从主也。今卫已迫亡,将西请事于秦。与其以秦醳卫,不如以魏醳卫,卫之德魏必终无穷。成陵君曰:诺。如耳见魏王曰:臣有谒于卫。卫故周室之别也,其称小国,多宝器。今国迫于难而宝器不出者,其心以为攻卫醳卫不以王为主,故宝器虽出必不入于王也。臣窃料之,先言醳卫者必受卫者也。如耳出,成陵君入,以其言见魏王。魏王听其说,罢其兵,免成陵君,终身不见。
赧王五年,魏、秦会于临晋。张仪复相魏,齐伐魏,战于承匡。〈按《通鉴》为魏襄王九年。〉
《战国策》:张仪事秦惠王。惠王死,武王立,左右恶张仪,曰:仪事先王不忠。言未已,齐让又至。张仪谓武王曰:仪有愚计,愿效之王。王曰:奈何。曰:为社稷计者,东方有大变,然后王可以多割地。今齐王甚憎仪,仪之所在,必举兵伐之。故仪愿乞不肖身而之梁,齐必举兵伐之。齐、梁之兵连于城下,不能相去,王以其间伐韩,入三川,出兵函谷而无伐,以临周,祭器必出,挟天子,按图籍,此王业也。王曰:善。乃具革车三十乘,纳之梁。齐果举兵伐之。梁王大恐。张仪曰:王勿患,请令罢齐兵。乃使其舍人冯喜之楚,藉使之齐。齐、楚之事已毕,因谓齐王:王甚憎张仪,虽然,厚矣王之托仪于秦王也。齐王曰:寡人甚憎张仪,仪之所在,必举兵伐之。何以托仪也。对曰:是乃王之托舣也。仪之出秦,因与秦王约曰:为王计者,东方有大变,然后王可以多割地。齐王甚憎仪,仪之所在,必举兵伐之。故仪愿乞不肖之身而之梁,齐必举兵伐梁。梁、齐之兵连于城下,不能去,王以其间伐韩,入三川,出兵函谷而无伐,以临周,祭器必出,挟天子,按图籍,是王业也。秦王以为然,与革车三十乘而纳仪于梁。而果伐之,是王内自罢而伐与国,广邻敌以自临,而信仪于秦王也。此臣之所谓托仪也。王曰:善。乃止。 犀首以梁与齐战于承匡而不胜。张仪谓梁王:不用臣言以危国。王因相仪,仪以秦、梁之齐合横亲。犀首欲败,谓卫君曰:衍非有怨于仪,值所以为国者不同耳。君必解衍。卫君为告仪,仪许诺,因与之参坐于卫君之前。犀首跪行,为仪千秋之祝。明日张子行,犀首送之至于齐疆。齐王闻之,怒于仪,曰:衍也吾雠,而仪与之俱,是必与仪鬻吾国矣。遂不听。
《史记·魏世家》:哀王九年,与秦王会临晋。张仪、魏章皆归于魏。魏相田需死,楚害张仪、犀首、薛公。楚相昭鱼谓苏代曰:田需死,吾恐张仪、犀首、薛公有一人相魏者也。代曰:然相者欲谁而君便之。昭鱼曰:吾欲太子之自相也。代曰:请为君北,必相之。昭鱼曰:奈何。对曰:君其为梁王,代请说君。昭鱼曰:奈何。对曰:代也从楚来,昭鱼甚忧,曰田需死,吾恐张仪、犀首、薛公有一人相魏者也。代曰:梁王,长主也,必不相张仪。张仪相,必右秦而左魏。犀首相,必右韩而左魏。薛公相,必右齐而左魏。梁王,长主也,必不便也。王曰:然则寡人孰相。代曰:莫若太子之自相。太子之自相,是三人者皆以太子为非常相也,皆将务以其国事魏,欲得丞相玺也。以魏之强,而三万乘之国辅之,魏必安矣。故曰莫若太子之自相也。遂北见梁王,以此告之。太子果相魏。
《通鉴纲目》:赧王五年,秦张仪复出相魏。
赧王六年,张仪死于魏。〈按《通鉴》为魏襄王十年。〉《史记·魏世家》:哀王十年,张仪死。
赧王七年,魏、秦会于应。〈按《通鉴》为魏襄王十一年。〉《史记·魏世家》:哀王十一年,与秦武王会应。
赧王八年,魏太子朝于秦,秦攻魏皮氏。〈按《通鉴》为魏襄王十二年。〉《战国策》:楼牾约秦、魏,魏太子为质,纷彊欲败之。谓太后曰:国与还者也,败秦而利魏,魏必负之。负秦,太子为粪矣。太后坐王而泣。王因疑于太子,令之留于酸枣。楼子患之。昭衍为秦之梁,楼子告之。昭衍见梁王,梁王曰:何闻。曰:闻秦且伐魏。王曰:为期与我约矣。曰:秦疑于王之约,以太子之留酸枣而不之秦。秦王之计曰:魏不与我约,必攻我;我与其处而待之见攻,不如先伐之。以秦强折节而下与国,臣恐其害于东周。 秦、楚攻围皮氏〈一本攻魏围皮氏〉。为魏谓楚王曰:秦、楚胜魏,魏王之恐见亡也,必合于秦,王何不背秦而与魏王魏王喜,必内太子。秦恐失楚,必效城地于王,王虽复与之攻魏可也。楚王曰:善。乃背秦而与魏。魏内太子于楚。秦恐,许楚城地,欲与之复攻魏。樗里疾怒,欲与魏攻楚,恐魏之以太子在楚不肯也,为疾谓楚王曰:外臣疾使臣谒之,曰:敝邑之欲效城地,而为魏太子之尚在楚也,是以未敢。王出魏质,臣请效之,而复固秦、楚之交,以疾攻魏。楚王曰:诺。乃出魏太子。秦因合魏以攻楚。
《史记·魏世家》:哀王十二年,太子朝于秦。秦来伐我皮氏,未拔而解。
赧王九年,秦相甘茂奔魏。〈按《通鉴》为魏襄王十三年。〉《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元年,严君疾为相。甘茂出之魏。
赧王十年,秦悼武后归于魏。〈按《通鉴》为魏襄王十四年。〉《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年,庶长壮与大臣、诸侯、公子为逆,皆诛,及惠文后皆不得良死。悼武王后出归魏。按《魏世家》:哀王十四年,秦来归武王后。
《通鉴纲目》:赧王十年,秦魏冉弑其君之嫡母,出其故君之妃,归于魏。
赧王十二年,秦取魏蒲阪、晋阳、封陵。齐、韩、魏伐楚。〈按《通
鉴》为魏襄王十六年。

《史记·魏世家》:哀王十六年,秦拔我蒲阪、晋阳、封陵。按《通鉴纲目》:赧王十二年,齐、韩、魏伐楚。使太子横质于秦,秦救之。
〈目〉初,秦与齐、韩合从,至是齐、魏以楚负约,合兵伐之。楚王使其太子横为质,以请救于秦,秦人救之,三国引去。

赧王十三年,魏朝秦于应亭,与秦韩会于临晋,秦复与魏蒲阪。〈按《通鉴》为魏襄王十七年。〉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五年,魏王来朝应亭,复与魏蒲阪。按《魏世家》:哀王十七年,与秦会临晋。秦予我蒲阪。
赧王十四年,魏与秦伐楚。〈按《通鉴》为魏襄王十八年。〉《战国策》:魏、秦伐楚,魏王不欲。楼缓谓魏王曰:王不与秦攻楚,楚且与秦攻王。王不如令秦、楚战,王交制之。
《史记·魏世家》:哀王十八年,与秦伐楚。
赧王十六年,齐、魏会于韩。〈按《通鉴》为魏襄王二十年。〉《通鉴纲目》云云。
赧王十七年,齐、韩、魏伐秦。〈按《通鉴》为魏襄王二十一年。〉《战国策》:三国攻秦,入函谷。秦王谓楼缓,曰:三国之兵深矣,寡人欲割河东而讲。对曰:割河东,大费也;免于国患,大利也。此父兄之任也。王何不召公子池而问焉。王召公子池而问之,对曰:讲亦悔,不讲亦悔。王曰:何也。对曰:王割河东以讲,三国虽去,王必曰:惜矣。三国且去,吾特以三城从之。讲之悔也。王不讲,三国入函谷,咸阳必危,王又曰惜矣。吾爱三城而不讲。此又不讲之悔也。王曰:钧吾悔也,宁亡三城而悔,无危咸阳而悔也。寡人决讲矣。卒使公子池以三城讲于三国,三国之兵乃退。
《史记·魏世家》:哀王二十一年,与齐、韩共败秦军函谷。秦割河东三城以和,三国乃退。
赧王十九年,齐、韩、魏、赵、宋、中山共攻秦,秦割地以和。魏王嗣薨,子遫立。〈按《通鉴》为魏襄王二十三年。〉《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一年,齐、韩、魏、赵、宋、中山五国攻秦,至盐氏而还。秦与韩、魏河北及封陵以和。按《魏世家》:哀王二十三年,秦复予我河外及封陵为和。哀王卒,子昭王立。〈按《通鉴》哀王当作襄王。〉
赧王二十年,秦拔魏襄城。按《史记·魏世家》:昭王元年,秦拔我襄城。
赧王二十一年,秦攻魏新城,秦五大夫礼奔魏。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三年,左更白起攻新城。五大夫礼出亡奔魏。〈按新城此时属魏。〉《魏世家》:昭王二年,与秦战,不利。
赧王二十二年,魏佐韩攻秦,秦白起败之于伊阙。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四年,左更白起攻韩、魏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虏公孙喜,拔五城。按《魏世家》:昭王三年,佐韩攻秦,秦将白起败我军伊阙二十四万。
赧王二十三年,秦取魏垣。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五年,大良造白起攻魏,取垣。
赧王二十四年,秦取魏轵邓。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六年,左更错取轵及邓。
〈注〉轵、邓,六国时魏邑也。

赧王二十五年,魏入地于秦。
《史记·魏世家》:昭王六年,予秦河东地四百里。芒卯以诈重。
赧王二十六年,秦取魏六十一城。
《史记·魏世家》:昭王七年,秦拔我城大小六十一。赧王二十八年,秦拔魏新垣、曲阳。
《史记·魏世家》:昭王九年,秦拔我新垣、曲阳之城。赧王二十九年,魏献安邑以和秦,宋王死于魏之温邑。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一年,错攻魏河内。魏献安邑,秦出其人,募徙河东赐爵,赦罪人迁之。按《魏世家》:昭王十年,齐灭宋,宋王死我温。
赧王三十一年,秦会燕、魏、韩、赵伐齐,破之。秦魏会于宜阳。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三年,尉斯离与三晋、燕伐齐,破之济西。王与魏王会宜阳。按《魏世家》:昭王十二年,与秦、赵、韩、燕共伐齐,败之济西,湣王出亡。燕独入临淄。与秦王会西周。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将军乐毅以秦、魏、韩、赵之师伐齐,入临菑。齐君地出走,其相淖齿杀之毅,下齐七十馀城。秦、魏、韩会于京师。
赧王三十二年,秦拔魏安城。
《战国策》:秦将伐魏。魏王闻之,夜见孟尝君,告之曰:秦且攻魏,子为寡人谋,奈何。孟尝君曰:有诸侯之救,则国可存也。王曰:寡人愿子之行也。重为之约车百乘。孟尝君之赵,谓赵王曰:文愿借兵以救魏。赵王曰:寡人不能。孟尝君曰:夫敢借兵者,以忠王也。王曰:可得闻乎。孟尝君曰:夫赵之兵,非能强于魏之兵;魏之兵非能弱于赵也。然而赵之地不岁危,而民不岁死;而魏之地岁危,而民岁死者,何也。以其西为赵蔽也。今赵不救魏,魏歃盟于秦,是赵与强秦为界也,地亦且岁危,民亦且岁死矣。此文之所以忠于大王也。赵王许诺,为起兵十万,车三百乘。又北见燕王曰:先日公子尝约两主之交矣。今秦且攻魏,愿大王之救之。燕王曰:吾岁不熟二年矣,今又行数千里而以助魏,且奈何。田文曰:夫行数千里而救人者,此国之利也。今魏王出国门而望见军,虽欲行数千里而救人可得乎。燕王尚未许也。田文曰:臣效便计于王,王不用臣之忠计,文请行矣。恐天下之将有大变也。王曰:大变可得闻乎。曰:秦攻魏未能克之也,而台已燔,游已夺矣。而燕不救魏,魏王折节割地,以国之半与秦,秦必去矣。秦已去魏,魏王悉韩、魏之兵,又西借秦兵,以因赵之众,以四国攻燕,王且何利。利行数千里而助人乎。利出燕南门而望见军乎。则道里近而输又易矣,王何利。燕王曰:子行矣,寡人听子。乃为之起兵八万,车三百乘,以从田文。魏王大悦,曰:君得燕、赵之兵甚众且亟矣。秦王大恐,割地请讲于魏。因归燕、赵之兵,而封田文。穰侯攻大梁,乘郢北,魏王且从。谓穰侯曰:君攻楚得宛穰以广陶,攻齐得刚、博以广陶,攻魏得许、鄢陵以广陶,秦王不问者,何也。以大梁之未亡也。今日大梁亡,许、鄢陵必议,议则君必穷。为君计者,匆攻便。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四年,秦取安城,至大梁,燕、赵救之,秦军去。按《魏世家》:昭王十三年,秦拔我安城。兵到大梁,去。
赧王三十八年,魏王遫薨,子圉立。
《史记·魏世家》:昭王十九年卒,子安釐王立。
赧王三十九年,秦拔魏两城。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一年,秦白起伐魏,取两城。按《魏世家》:安釐王元年,秦拔我两城。
赧王四十年,秦拔魏三城,军大梁,魏割温以和。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二年,相穰侯攻魏,至大梁,破暴鸢,斩首四万,鸢走,魏入三县请和。按《魏世家》:安釐王二年,秦又拔我三城,军大梁下,韩来救,予秦温以和。
《通鉴纲目》:赧王四十年,秦魏冉伐魏,韩救之,大败。魏纳八城于秦。秦复伐魏,围大梁,魏又割温以和。赧王四十一年,秦拔魏四城。
《史记·魏世家》:釐王三年,秦拔我四城,斩首四万。赧王四十二年,赵、魏伐韩,秦救之,秦败魏师走魏将芒卯。魏割南阳以和,秦与魏、韩上庸地。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三年,客卿胡阳攻魏卷、蔡阳、长社,取之。击芒卯华阳,破之,斩首十五万。魏入南阳以和。三十四年,秦与魏、韩上庸地为一郡,南阳免臣迁居之。〈按走芒卯入南阳事,在《本纪》昭襄王三十三年,今依《魏世家》并于是年。〉《魏世家》:安釐王四年,秦破我及韩、赵,杀十五万人,走我将芒卯。魏将段干子请予秦南阳以和。苏代谓魏王曰:欲玺者段干子也,欲地者秦也。今王使欲地者制玺,使欲玺者制地,魏氏地不尽则不知己。且夫以地事秦,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王曰:是则然也。虽然,事始已行,不可更矣。对曰:王独不见夫博之所以贵枭者,便则食,不便则止矣。今王曰事始已行,不可更,是何王之用智不如用枭也。
《历代纪事年表》:赵惠文王二十六年,与魏伐韩,秦救之,我师大败。 赵人、魏人伐韩华阳,告急于秦,秦弗救韩,相国使陈筮如秦见穰侯,穰侯与白起胡阳救韩。八日而至,败魏军于华阳之下,走芒卯,擒三将,斩首十三万。白起又与赵将贾偃战,沈其卒二万人于河。魏段干子请割南阳予秦,以和。
赧王四十三年,魏与秦、韩、楚伐燕。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五年,佐韩、魏、楚伐燕。赧王四十七年,秦拔魏怀。
《史记·魏世家》:安釐王九年,秦拔我怀。
赧王四十八年,秦太子卒于魏。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年,悼太子死魏,归葬芷阳。按《魏世家》:安釐王十年,秦太子外质于魏死。赧王四十九年,秦拔魏邢丘、怀。齐、楚攻魏,秦救之。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一年,攻魏,取邢丘、怀。按《魏世家》:安釐王十一年,秦拔我郪丘。秦昭王谓左右曰:今时韩、魏与始孰彊。对曰:不如始彊。王曰:今时如耳、魏齐与孟尝、芒卯孰贤。对曰:不如。王曰:以孟尝、芒卯之贤,率彊韩、魏以攻秦,犹无奈寡人何也。今以无能之如耳、魏齐而率弱韩、魏以伐秦,其无奈寡人何亦明矣。左右皆曰:甚然。中旗冯琴而对曰:王之料天下过矣。当晋六卿之时,知氏最彊,灭范、中行,又率韩、魏之兵以围赵襄子于晋阳,决晋水以灌晋阳之城,不湛者三版。知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为参乘。知伯曰:吾始不知水之可以亡人之国也,乃今知之。汾水可以灌安邑,绛水可以灌平阳。魏桓子肘韩康子,韩康子履魏桓子,肘足接于车上,而知氏地分,身死国亡,为天下笑。今秦兵虽彊,不能过知氏;韩、魏虽弱,尚贤其在晋阳之下也。此方其用肘足之时也,愿王之必勿易也。于是秦王恐。齐、楚相约而攻魏,魏使人求救于秦,冠盖相望也,而秦救不至。魏人有唐睢者,年九十馀矣,谓魏王曰:老臣请西说秦王,令兵先臣出。魏王再拜,遂约车而遣之。唐睢到,入见秦王。秦王曰:丈人芒然乃远至此,甚苦矣。夫魏之来求救数矣,寡人知魏之急已。唐睢对曰:大王已知魏之急而救不发者,臣窃以为用策之臣无任矣。夫魏,一万乘之国也,然所以西面而事秦,称东藩,受冠带,祠春秋者,以秦之彊足以为与也。今齐、楚之兵已合于魏郊矣,而秦救不发,亦将赖其未急也。使之大急,彼且割地而约从,王尚何救焉。必待其急而救之,是失一东藩之魏而彊二敌之齐、楚,则王何利焉。于是秦昭王遽为发兵救魏。魏氏复定。赵使人谓魏王曰:为我杀范痤,吾请献七十里之地。魏王曰:诺。使吏捕之,围而未杀。痤因上屋骑危,谓使者曰:与其以死痤市,不如以生痤市。有如痤死,赵不予王地,则王将奈何。故不若与先定割地,然后杀痤。魏王曰:善。痤因上书信陵君曰:痤,故魏之免相也,赵以地杀痤而魏王听之,有如彊秦亦将袭赵之欲,则君且奈何。信陵君言于王而出之。魏王以秦救之故,欲亲秦而伐韩,以求故地。无忌谓魏王曰: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贪戾好利无信,不识礼义德行。苟有利焉,不顾亲戚兄弟,若禽兽耳,此天下之所识也,非有所施厚积德也。故太后母也,而以忧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再夺之国。此于亲戚若此,而况于仇雠之国乎。今王与秦共伐韩而益近秦患,臣甚惑之。而王不识则不明,群臣莫以闻则不忠。今韩氏以一女子奉一弱主,内有大乱,外交彊秦魏之兵,王以为不亡乎。韩亡,秦有郑地,与大梁邻,王以为安乎。王欲得故地,今负彊秦之亲,王以为利乎。秦非无事之国也,韩亡之后必将更事,更事必就易与利,就易与利必不伐楚与赵矣。是何也。夫越山踰河,绝韩上党而攻彊赵,是复阏与之事,秦必不为也。若道河内,倍邺、朝歌,绝漳滏水,与赵兵决于邯郸之郊,是知伯之祸也,秦又不敢。伐楚,道涉山谷,行三千里。而攻冥阨之塞,所行甚远,所攻甚难,秦又不为也。若道河外,倍大梁,右蔡左、召陵,与楚兵决于陈郊,秦又不敢。故曰秦必不伐楚与赵矣,又不攻卫与齐矣。夫韩亡之后,兵出之日,非魏无攻已。秦固有怀、茅、邢丘,城垝津以临河内,河内共、汲必危;有郑地,得垣雍,决荧泽水灌大梁,大梁必亡。王之使者出过而恶安陵氏于秦,秦之欲诛之久矣。秦叶阳、昆阳与舞阳邻,听使者之恶之,随安陵氏而亡之,绕舞阳之北,以东临许,南国必危,国无害已。夫憎韩不爱安陵氏可也,夫不患秦之不爱南国非也。异日者,秦在河西晋,国去梁千里,有河山以阑之,有周韩以间之。从林乡军以至于今,秦七攻魏,五入囿中,边城尽拔,文台堕,垂都焚,林木伐,麋鹿尽,而国继以围。又长驱梁北,东至陶卫之郊,北至平监。所亡于秦者,山南山北,河外河内,大县数十,名都数百。秦乃在河西晋,去梁千里,而祸若是矣,又况于使秦无韩,有郑地,无河山而阑之,无周韩而间之,去大梁百里,祸必由此矣。异日者,从之不成也,楚、魏疑而韩不可得也。今韩受兵三年,秦挠之以讲,识亡不听,投质于赵,请为天下雁行顿刃,楚、赵必集兵,皆识秦之欲无穷也,非尽亡天下之国而臣海内,必不休矣。是故臣愿以从事王,王速受楚赵之约,赵挟韩之质以存韩,而求故地,韩必效之。此士民不劳而故地得,其功多于与秦共伐韩,而又与彊秦邻之祸也。夫存韩安魏而利天下,此亦王之天时已。通韩上党于共、宁,使道安成,出入赋之,是魏重质韩以其上党也。今有其赋,足以富国。韩必德魏爱魏重魏畏魏,韩必不敢反魏,是韩则魏之县也。魏得韩以为县,卫、大梁、河外必安矣。今不存韩,二周、安陵必危,楚、赵大破,卫、齐甚畏,天下西乡而驰秦入朝而为臣不久矣。
赧王五十八年,秦围邯郸,魏公子无忌救之。
《史记·魏世家》:安釐王二十年,秦围邯郸,信陵君无忌矫夺将军晋鄙兵以救赵,赵得全。无忌因留赵。按《魏公子无忌传》:秦进兵围邯郸。公子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耶。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馀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嬴,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侯生曰:公子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公子使客斩其仇头,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晋鄙兵符与公子。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锥,锥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
甲寅年,魏太子增质于秦,秦拔魏高都、汲,魏公子无忌率五国兵击,却之。〈是年为秦庄襄王三年,魏安釐王三十年。〉《史记·秦本纪》:庄襄王三年,使蒙骜攻魏高都、汲,拔之。四年,魏将无忌率五国兵攻秦,秦却于河外。蒙骜败,解而去。〈按:《纲目》庄襄王无四年事,并纪于三年。今从之。〉 按《魏世家》安釐王三十年,无忌归魏,率五国兵攻秦,败之河内,走蒙骜。魏太子增质于秦,秦怒,欲囚魏太子增。或为增谓秦王曰:公孙喜谓魏相曰请以魏疾击秦,秦王怒,必囚增。魏王又怒,击秦,秦必伤。今王囚增,是喜之计中也。故不若贵增而合魏,以疑之于齐、韩。秦乃止增。按《魏公子无忌传》:公子留赵十年不归。秦闻公子在赵,日夜出兵东伐魏。魏王患之,使使往请公子。公子恐其怒之,乃诫门下:有敢为魏王使通者,死。宾客皆背魏之赵,莫敢劝公子归。毛公、薛公两人往见公子曰:公子所以重于赵,名闻诸侯者,徒以有魏也。今秦攻魏,魏急而公子不恤,使秦破大梁而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立天下乎。语未及卒,公子立变色,告车趣驾归救魏。魏王见公子,相与泣,而以上将军印授公子,公子遂将。安釐王三十年,公子使使遍告诸侯。诸侯闻公子将,各遣将将兵救魏。公子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遂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
戊午年,秦取魏畼、有诡,魏王圉薨,子增立。公子无忌卒。〈是年为秦王政四年,魏安釐王三十四年。〉
《史记·秦本纪》:王政四年,春蒙骜伐魏取畼、有诡。三月,军罢。按《魏世家》:安釐王三十四年,安釐王卒,太子增立,是为景湣王。信陵君无忌卒。按《魏公子无忌传》:公子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诸侯之客进兵法,公子皆名之,故世俗称魏公子兵法。秦王患之,乃行金万斤于魏,求晋鄙客,令毁公子于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为魏将,诸侯将皆属,诸侯徒闻魏公子,不闻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时定南面而王,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秦数使反间,伪贺公子得立为魏王未也。魏王日闻其毁,不能不信,后果使人代公子将。公子自知再以毁废,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日夜为乐饮者四岁,竟病酒而卒。
己未年,秦伐魏,取二十城。〈是年为秦王政五年,魏景湣王元年。〉《史记·秦本纪》:王政五年,蒙骜攻魏,定酸枣、燕、虚、长平、雍丘、山阳城,皆拔之,取二十城。初置东郡。按《魏世家》:景湣王元年,秦拔我二十城,以为秦东郡。
〈注〉虚地阙。

庚申年,秦拔魏朝歌。〈是年为秦王政六年,魏景湣王二年。〉《史记·魏世家》:景湣王二年,秦拔我朝歌。
辛酉年,秦拔魏汲。〈是年为秦王政七年,魏景湣王三年。〉《史记·魏世家》:景湣王三年,秦拔我汲。
癸亥年,秦拔魏垣、蒲阳、衍。
《史记·魏世家》:景湣王四年,秦拔我垣、蒲阳、衍。丙寅年,秦助魏伐楚。〈是年为秦王政十二年,魏景湣王八年,楚幽王三年。〉《通鉴纲目》:秦王政十二年,助魏伐楚。
庚午年,魏献地于秦。〈是年为秦王政十六年,魏景湣王十二年。〉《史记·秦本纪》:王政十六年,魏献地于秦。秦置丽邑。癸酉年,魏王增薨,子假立。〈是年为秦王政十九年,魏景湣王十五年。〉《史记·魏世家》:景湣王十五年,景湣王卒,子王假立。丙子年,秦灭魏。〈是年为秦王政二十二年,魏王假三年。〉《史记·魏世家》:王假三年,秦灌大梁,虏王假,遂灭魏以为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