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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

 第六十卷目录

 宴集部纪事二

交谊典第六十卷

宴集部纪事二

《册府元龟》:晋卢詹,高祖天福初拜礼部尚书,分司雒下,与右仆射卢质,散骑常侍卢重,俱在西都,数相过从。三人俱嗜酒,好游山水、塔庙、林亭、花竹之地,无不同往酣饮为乐,人无间然,雒中朝士目为三卢会。《遗史记闻》:钱镠,临安人。里中有大木,镠幼时常戏其下。后为吴越国王宴父老山林,皆覆锦名其木衣锦将军。
《马令·南唐书》:先主书初徐氏诸子不齿知诰而知训尤悖。尝召知诰饮酒,伏剑士欲害之,行酒吏刁彦能酒,至知诰以手瓜搯之,知诰悟起走乃免后,知诰自润州入觐知训,与饮于山光寺,又欲害之,徐知谏以谋告知诰,知诰起遁去。
《王夷邺传》:夷邺性率易,好饮酒,不拘小节,常遗亲友书曰:今宵好月能相过乎。赴召者甚众,夷邺已醉,指酒壶曰:本用相待酒兴辄来自倒之矣。其疏豁多类此。
《邵拙传》:拙饮酒常至百盏,偶沈酗,遂绝饮,虽筵宴终日唯茶而已。
《陆游·南唐书·徐知谔传》:知谔一日游蒜山,除地为场,连虎皮为大幄,号虎帐,与宾僚会饮其中。
《史虚白传》:虚白与北海韩熙载来归,时烈祖辅吴,方任用宋齐丘,虚白诵言曰:吾可代彼。齐丘不平,欲穷其技能。召与宴饮,设倡乐、奕棋,博戏酒数行,使制书檄诗赋碑颂,虚白方半醉,命数人执纸口占笔不停缀,俄而众篇悉就,词采磊落,座客惊服。
《陈曙传》:曙,蜀人。乡人有会集或祭神,曙不行召而至。醉饱乃辞去,由是人多设虚座陈酒肴以待之,同日或至数家。
《张易传》:元宗立,易以水部员外郎通判歙州刺史。朱匡业平居甚谨,然醉则使酒,陵人果于诛杀,无敢犯者。易至赴其宴,先已饮醉就席,酒甫一再行掷杯推案攘袂大呼诘责,锋起,匡业尚醒,愕然不敢对,惟曰:通判醉甚不可当也。易巍峨喑呜自若,俄引去,匡业使吏掖就马,自是见易加敬,不敢复使酒。郡事亦赖以济,太弟景遂初立,高选官僚,召为赞善大夫。景遂召饮,以玉杯行酒,因与座客传玩。至易,忽大言曰:殿下有重宝轻士之意,何耶。扺于柱础碎之,在座皆失色。
《清异录》:侯元亮马氏时湖湘宰退居长沙,门常有客,宴会无虚日。人目为闹侯。
《珍珠船》:五代汉韦思守上党,未尝与宾佐宴会,有从事求见,思怒曰:必是求猎酒也。命典客饮而遣之。《酒谱》:五代之乱,干戈日寻而郑云叟隐于华山,与罗隐终日怡然对饮。有酒诗二十章,好事绘为图以相贶遗。
《十国春秋·前蜀潘岏传》:天复元年,东平王全忠初兼四镇。高祖使岏往聘,以通彼我之怀。岏至言辞宛转饮酒一石不乱,每过饮,礼容益恭。全忠爱之,酒酣,谓岏曰:押牙尚能作豪饮乎。岏谢不敢,全忠乃簇席间叵罗尊罍器皿,次第注酌。岏一饮而尽。愈益温克。全忠即彻诸物赐之意其归馆应倾写委顿已令人侦岏,岏方簪笋箨冠子徐理所得酒器涤而藏之,一时号为雅量。
《宋光浦传》:光浦事后主为内侍监。乾德中,后主宴饮无度,常以重阳日宴群臣于宣华苑。夜半酒酣,后主唱韩琮柳枝词,光浦意欲以讽为谏,遂咏胡曾诗曰:吴王恃霸弃雄才,贪向姑苏醉绿醅。不觉钱塘江上月,一宵西送越兵来。后主闻之,不乐而罢。
《吴越武肃王世家》:天宝三年冬十月戊寅,王亲巡衣锦军。有邻媪年九十馀携壶浆迎王曰:钱婆留宁馨富贵。王下车拜之,王置酒高会,父老男妇八十岁以上者金尊,百岁者玉尊,王执爵上寿制还乡歌曰:三节还乡兮挂锦衣,碧天朗朗兮爱日晖,功臣道上兮列旌旗,父老远来兮相追随,家山乡眷兮会时稀,今朝设宴兮觥散飞,斗牛无孛兮民无欺,吴越一王兮驷马归。时父老不能解,王复高揭吴音为歌,举座赓之叫笑振席。
《吴越孙承祐传》:承祐在浙日凭藉亲宠恣为奢侈,每一燕会杀物命千数家食,亦数十器方下箸设十银镬搆火以次荐之常馔,客指其盘曰:今日南之蝤蛑北之红羊,东之虾鱼,西之嘉粟,无不毕备,可云富有小四海矣。
《宋史·陶榖传》:榖性急率,尝与兖帅安审信集会,杯酒相失,为审信所奏。时方姑息武臣,榖坐责授太常少卿。
《国老谈苑》:陶谷以翰林学士奉使吴越忠懿王宴之因食蝤蛑,询其名类忠,懿命自蝤蛑至蟛蚏。凡罗列十馀种以进。榖视之,笑谓忠懿曰:此谓一代不如一代也。
太祖以范质寝疾,令内夫人问讯。质家迎奉器皿不具,内夫人奏知太祖,即令翰林司送果子、床酒器凡十副以赐之。因谓质曰:卿为宰相,何自苦如此。质奏曰:臣向在中书门无私谒,所与饮酌,皆贫贱,时亲戚安用器皿,因循不置,非力不及也。
《宋史·王溥传》:溥字齐物,父祚,溥在相位,祚以宿州防禦使家居,每公卿至,必首谒。祚置酒上寿,溥朝服趋侍左右,座客不安席,辄引避。祚曰:此豚犬尔,勿烦诸君起。
《王审琦传》:审琦,素不能饮,尝侍宴,太祖酒酣仰祝曰:酒,天之美禄;审琦,朕布衣交也。方与朕共享富贵,何靳之不令饮也。祝毕,顾谓审琦曰:天必赐卿酒量,试饮之,勿惮也。审琦受诏,饮十杯无苦。自此侍宴常引满,及归私家即不能饮,或强饮辄病。
审琦子承衍,雍熙中,知天雄军府兼都部署。时契丹扰镇阳,候骑至冀州,去魏二百馀里。邻境戒严,城中大恐,属上元节,承衍下令市中及佛寺燃灯设乐,与宾佐宴游达旦,人赖以安。
《李昉传》:太宗即位,加昉户部侍郎,从攻太原,车驾至常山,常山即昉之故里,因赐羊酒,俾召公侯相与饮宴,里中父老及尝与游从者咸预焉。七日而罢,人以为荣。师还,以劳拜工部尚书兼承旨。昉年七十,以特进、司空致仕,所居有园亭别墅之胜,多召故人亲友宴乐其中。既致政,欲寻洛中九老故事,时吏部尚书宋琪年七十九,左谏议大夫杨徽之年七十五,郢州刺史魏丕年七十六,太常少卿致仕李运年八十,水部郎中朱昂年七十一,庐州节度副使武允成年七十九,太子中允致仕张好问年八十五,吴僧赞宁年七十八,议将集,会蜀寇而罢。
《安守忠传》:守忠累迁瀛州防禦使。淳化二年,徙知雄州。方与僚佐宴饮,有军校谋变,擐甲及阍,阍者仓卒入白。守忠言笑自若,徐顾坐客曰:此辈酒狂尔,擒之可也。人服其量焉。
《张齐贤传》:齐贤以司空致仕。归洛,得裴度午桥庄,有池榭松竹之盛,日与亲旧觞咏其间,意甚旷适。《太宗女荆国大长公主传》:主下嫁驸马都尉李遵勖。遵勖宾客皆一时贤士,每燕集,主必亲视饔饎。《国老谈苑》:陈省华以大卿居家,其子尧叟参枢密。尧咨掌制诰每朝退,端服夹侍偶,宾至则导茗酪焉。晏丞相知南京,王琪、张亢为幕客。汎舟湖中只以诸妓自随。晏公把柁,王张操篙,琪南方人,知行舟次第至桥下,故使船触柱而横,厉声呼曰:晏稍使柁不正也。
《宋史·张秉传》:秉官礼部侍郎,加枢密直学士,好饰衣服,洁馔具,每公宴及朋友家集会,多自挈肴膳而往。家甚贫,常质衣以给费焉。
《吕蒙正传》:咸平七年,授太子太师,封蔡国公,改封随,又封许。景德二年春,表请归洛。蒙正至洛,有园亭花木,日与亲旧宴会,子孙环列,迭送寿觞,怡然自得。《寇准传》:景德元年,契丹大入。准请帝幸澶州。帝遂渡河,御北门城楼,远近望见御盖,踊跃欢呼,声闻数十里。契丹相视惊愕,不能成列。帝尽以军事委准,准承制专决,号令明肃,士卒喜悦。敌数千骑乘胜薄城下,诏士卒迎击,斩获大半,乃引去。上返行宫,留准居城上,徐使人视准何为。准方与杨亿饮博,歌谑欢呼。帝喜曰:准如此,吾复何忧。
《魏仁浦传》:仁浦子咸熙,尝会宾客,家童数辈覆案碎器,客皆惊愕,咸熙色不变,止令更设馔具。其宽厚若此。
《张雍传》:大中祥符元年,以尚书左丞致仕,雍性鄙吝,莅事勤恪,善为米盐苛察以肃下,恃其清干,受遇于时,益矫厉以取名誉。所至藩镇宴犒,率皆裁节;聚公钱为羡馀,以输官帑;集会宾佐,粝食而已。
《杜镐传》:镐,常州无锡人。南唐集贤校理,入宋累迁工部侍郎,所居僻陋,仅庇风雨,处之二十载,不迁徙。燕居暇日,多挈醪馔以待宾友。性和易,清素有懿行,士类推重之。
《田景咸传》:咸性鄙吝,务聚敛,每使命至,惟设肉一器,宾主共食。在邢州日,使者王班至,景咸劝班酒曰:王班请满饮。典客曰:是使者姓名也。景咸悟曰:我意王班是官尔,何不早谕我。闻者笑之。
《张茂直传》:真宗居藩时,茂直与朱昂并在诸王府,每预宴集,屡因酬唱识其名。即位,选用旧臣,得茂直及昂,与梁周翰、师颜辈相继知制诰。茂直既入西閤,会元杰生旦,遣持礼币为赐,复至旧府,时人荣之。《周起传》:起为枢密副使。尝与寇准过同列曹璋家饮酒,既而客多引去者,独起与寇准尽醉,夜漏上乃归。明日入见,引咎伏谢。真宗笑曰:天下无事,大臣相与饮酒,何过之有。
《薛奎传》:奎以枢密直学士、知益州。尝夜宴,有戍卒杀人,人皆奔走,奎密遣捕杀之,坐客莫有知者。
《王旦传》:寇准为武胜军节度使。在藩镇,生辰,造山棚大宴,又服用僭侈,为人所奏。帝怒,谓旦曰:寇准每事欲效朕,可乎。旦徐对曰:准诚贤能,无如騃何。真宗意遂解,曰:然,此正是騃尔。遂不问。
《向敏中传》:敏中为鄜延路缘边安抚使,会大傩,有告禁卒欲倚傩为乱者,敏中密使麾兵被甲伏庑下幕中。明日,尽召宾僚兵官,置酒纵阅,无一人预知者。命傩入,先驰骋于中门外,后召至阶,敏中振袂一挥,伏出,尽擒之,果各怀短刃,即席斩焉。既屏其尸,以灰沙扫庭,张乐宴饮,坐客皆股慄,边藩遂安。
《曹彬传》:彬子玮用士,得其死力。平居甚閒暇,及师出,多奇计,出入神速不可测。一日,张乐饮僚吏,中坐失玮所在,明日,徐出视事,而贼首已掷庭下矣。
《沈伦传》:伦子继宗善营产业,厚于养生,不饮酒,不嗜音律,而喜接宾客,终日宴集无倦。
《退朝录》:魏野居于陕郊其地颇有水竹之胜,客至,必留连饮酒。
《龙川别志》:李允则守雄州以知术显世多能道之者,予从事北,都父老谓予曰:允则自雄入奏过魏,魏守寇,莱公也。谓允则曰:闻君在雄筵会特盛能为老夫作小会否允则曰:方入奏,不敢留,还日当奉教。及还,莱公宴之幄帟器皿饮食伎乐百物华侈,意将压之。既罢,谓允则曰:君许我作会来日可乎。允则唯唯,公顾谓左右伎乐如今日每设百戏幄帟床榻留以假之。允则曰:伎乐百戏,皆如今日,其他随行略可具也。明日,视其幄帟,皆蜀锦绣,床榻皆吴越漆,作百物称是公已愕然矣。及百戏入,允则曰:恐外尚有杂伎。使召之。则京师精伎至者百数十人。公视之大惊,使人伺之,则床榻脱卸毡裹驼载杂伎变服为商贾以入,明日,荐之于朝极称其才雄之僚吏尤之,曰:莱公尚气,奈何以此胜之。允则曰:吾非誇之,示之以行军出没之巧耳。
《梦溪笔谈》:晏元献公为馆职时,天下无事,许臣寮择胜燕饮。当时侍从文馆士大夫为燕集,以至市楼酒肆,往往皆供帐为游息之地。公是时贫甚,不能出,独家居,与昆弟讲习。一日选东宫官,忽自中批除晏殊。执政莫谕所因,次日进覆,上谕之曰:近闻馆阁臣寮,无不嬉游宴赏,弥日继夕。唯殊杜门,与兄弟读书。如此谨厚,正可为东宫官。公既受命,得对,上面谕除授之意,公语言质野,则曰:臣非不乐燕游者,直以贫,无可为之。臣若有钱,亦须往,但无钱不能出耳。上益嘉其诚实,知事君体,眷注日深。仁宗朝,卒至大用。《世说补》:宋子京多内宠,后庭曳罗绮者甚众。尝宴,锦江微寒,命取半臂,诸婢各送一枚,凡十馀枚。皆至。子京视之茫然,恐有厚薄之嫌,竟不敢服,忍冻而归。《遁斋閒览》:程丞相琳性严毅,无所推下出镇大名。每晨起,据案决事,左右皆惴恐,无敢喘息。及开宴,召僚佐饮酒,则笑歌欢谐释如无间,于是人畏其刚果而乐其旷达。
《宋史·何中立传》:中立,官枢密直学士,嗜酒无行。庆历中,集贤校理苏舜钦监进奏院,为赛神会,预者皆一时知名士,中立亦在召中。已而辞不往,后舜钦等得罪,中立有力焉。
《东轩笔录》:京师百司库务每年春秋赛神各以本司馀物贸易,以具酒馔。至时吏史列坐,合乐终日。庆历中,苏舜钦提举进奏院至秋赛承例卖拆封纸以充,舜钦欲因其举乐而召馆阁同舍,遂自以十千助席预会之客亦醵金有差,酒酣,命去。优伶却吏史而更召两军女伎,先是洪州人太子中舍李定愿预醵厕会而舜钦不纳,定衔之,遂腾谤于都下。既而御史刘元瑜有所希合,弹奏其事,事下右军穷治舜钦以监主自盗,论削籍为民。坐客皆斥逐,梅尧臣亦被逐者也。尧臣作客至诗曰:客有十人至共食一鼎珍一客不得食,覆鼎伤众宾,盖为定发也。
刘待制元瑜既弹苏舜钦,而连坐者甚众。同时俊彦为之一空。刘见宰相曰:聊为相公一网打尽。是时南郊大礼而舜钦之狱断于赦前数日舜钦有诗曰:不及鸡竿下坐人。盖谓不得预赦免之囚也。舜钦死,欧阳文忠公序其文集叙及赛神之事略曰:一时俊彦举网而尽矣。盖述御史之言也。舜钦以大理评事集贤校理废为民,后二年得湖州长史,年四十馀卒。《宋史·程颢传》:颢父珦,知磁州,徙汉州。尝宴客开元僧舍,酒方行,人欢言佛光见,观者相腾践,不可禁,珦安坐不动,顷之遂定。
《王曙传》:钱惟演留守西京,欧阳修、尹洙为官属。修等颇游宴,曙后至,尝厉色戒修等曰:诸君纵酒过度,独不知寇莱公晚年之祸邪。修起对曰:以修闻之,莱公正坐老而不知止尔。曙默然。
《渑水燕谈录》:天圣末欧阳文忠公,文章三冠多士国学补试国学解礼部奏登甲科,为西京留守,推官府尹钱思公通判谢希深皆当世伟人待公优异公与尹师鲁梅圣俞杨子德、张太素、张尧夫、王几道为七友,以文章道义相切。劘率常赋诗饮酒,间以谈戏,相得尤乐,洛中山水园亭塔庙佳处莫不游览。思公恐其废职事,微戒之。一日府会,语及寇莱公思公曰:知莱公所以取祸否。由晚节奢纵宴饮过度耳。文忠曰:宴饮小过,不足招祸。莱公之责由老不知退尔。坐客为之耸然,时思公年已七十。
《清波杂志》:欧阳公为西京留守推官事钱思公。一日,群游嵩山取颍阳路归,暮抵龙门,雪作登石楼望都城,次忽烟霭中有车马渡伊木者,既至,乃思公遣厨传歌妓且致,俾从容胜赏,毋还归之意思。公既贬汉东王,文康公晦叔为代。一日,讶幕客游有责曰:君等自比寇莱公如何。莱公尚坐奢纵取祸。众不敢对,公取手板起立曰:以某论之,莱公之祸不在杯酒,在老不知退尔。四座伟之。〈按欧文忠老不知退之说前段各有异同故并载之〉《东轩笔录》:钱文僖公惟滨生贵家而文雅乐善出天性,晚年以使相留守西京,时通判谢绛掌书记尹洙留府推官欧阳修皆一时文士,游宴吟咏,未尝不同。洛下多水竹奇花,凡园囿之胜,无不到者。有郭延卿者,居水南,少与张文定公,吕文穆公游。累举不第,以文行称于乡闾。张吕相继作相,更荐之得职官,然延卿亦未尝出仕。葺幽亭艺花,足迹不及城市。至是年八十馀矣。一日,文僖率僚属往游,去其居一里外,即屏骑从腰舆张盖而访之,不以告名氏。洛下士族多过客众延卿未始出,盖莫知其何人也。但欣然相接,道服对谈而已。数公疏爽闿朗天下之选。延卿笑曰:陋居罕有过从,而平日所接之人亦无若数君者,老夫甚惬,愿少留对花小酌也。于是以陶樽果蔌而进文僖爱其野逸为引满不辞,既而吏报申牌府史牙兵列庭中延卿。徐曰:公等何官而从吏之多也。尹洙指而告曰:留守相公也。延卿笑曰:不图相国肯顾。野人遂相与大笑。又曰:尚能饮否。文僖欣然从之。又数杯,延客之礼数杯盘无少加于前而谈笑自若。日入,辞去,延卿送之门顾曰:老病不能造,谢希勿讶也。文僖登车,茫然自失翊日语僚属曰:此真隐者也。彼视富贵为何等物耶。叹息累日不止。
《宋史·郑戬传》:戬为陕西四路都总管兼经略、安抚、招讨使,行边至镇戎军,趣莲花堡,天寒,与将佐置酒,元昊拥兵近塞。会暮尘起,有报敌骑至者,戬曰:此必三川将按边回,非敌骑也。已而果然。
《青箱杂记》:少师赵公概字叔平,天圣初,尧臣下第三人及第,为人宽厚,长者留滞内相十馀年,晚始大用。参贰大政治平中,退老雎阳,素与欧阳文忠公友善。时文忠退居东颍,公即自雎阳乘兴挐舟访之,文忠喜公之来,特为展宴,而颍守翰林吕公亦预会文忠,乃自为口号一联云:金马玉堂三学士,清风明月两閒人。两閒人谓公与文忠也。
《挥麈后录》:张耆既贵显,尝启章圣,欲私第置酒,以邀禁从诸公,上许之。既画集尽驩,曰:更愿毕今夕之乐,幸毋辞也。于是罗帏翠幕,稠叠围绕,继之以烛。列屋蛾眉,极其殷勤,豪侈不可状。每数杯,则宾主各少愒。如是者凡三数。诸公但讶夜漏如是之永,暨至彻席出户询之,则云已再昼夜矣。
《谈苑》:张咏自益州寄书与杨大年,进奏院监官窃计云大臣密书相遗恐累我发视之,纸尾批云:近日白超用事否。乃缴奏之,真宗以示寇准,准笑曰:臣知开封有伍伯姓白,能用杖都下但翘楚者以白超目之每饮席浮大觥,遂以为况。真宗方悟而笑。
《闻见前录》:文潞公知成都府,成都风俗喜行乐,公多燕集,有飞语至京,御史何剡圣从蜀人,因谒告归,上遣伺察之,圣从将至,潞公亦为之动张俞少愚者谓公曰:圣从之来无足念。因迎见于汉州。有营妓善舞,圣从喜之,问其姓,妓曰杨圣从曰所谓阳台柳者少愚即取妓之项帕罗题诗曰:蜀国佳人号细腰,东台御史惜妖娆。从今唤作阳台柳,舞尽春风万万条。命其妓作柳枝词歌之,圣从为之沾醉。后数日,圣从至成都颇严重。一日,潞公大作乐以燕圣从迎其妓杂府妓中歌少愚之诗以酌圣从,圣从每为之醉。圣从还朝,潞公之谤乃息。事与陶榖使江南邮亭词相类云:张少愚者奇士。潞公固重其人也。
《续闻见近录》:文潞公守蜀。一日,宴饮夜深雪作,诸卒辄毁马屋五间为薪,指使入白潞公曰:更毁五间与之酒竟不辍,即论取佗屋补之。
张文懿为邓国公,既致政还乡,时范文正守邓置酒高会军校,皆命坐,文懿既坐,即据主席而客文正席中骇之,文懿徐曰:公知邓州暂守,此土耳。老夫开国于此,所以主席无嫌识者是之。明日,文懿复置会挥金甚盛,以帛三百端为文正寿,时人荣之。
山家清供章艺斋鉴宰德清时虽槐古马高尤喜延客,然饮食多不取诸市,恐旁缘而扰人。一日,往访之,留以晚酌,数杯命左右造玉井饭甚香美。
春坊赵湖璧弟竹潭雍亦在焉。论诗把酒,及夜无可供者。湖曰:吾有镜湖之莼。潭曰:雍有稽山之笋。仆笑可有一杯羹矣。乃命庖作玉带羹以笋似玉莼似带也。是夜甚适。今犹喜其清高而爱客也。
刘彝学士宴集间必欲主人设苦荬狄武襄公青帅边,时边郡难以时置,一日,集彝与韩魏公对坐,偶此不设,谩骂狄公至黔卒,狄公声色不动,仍以先生呼之,魏公知狄真将相器。
《诚斋杂记》:范蜀公居许下,于长啸堂前作荼蘪架,每春季花时宴其下,有花堕酒中者,饮一大白微风过则举坐无遗,当时谓之飞英会。
《彦周诗话》:伯父娶邯郸孙女,尝闻邯郸公与小宋饮酒,举一物隶僻事以多者为胜,饮不胜者,他人不敢造席。
《尊尧录》:仁宗一夕既寝,闻乐声。命烛兴坐使内侍审之曰:矾楼百姓饮酒乐声也。帝欣然曰:朕为天下父母,得百姓长如此足矣。听彻乃就寝。
《闻见前录》:司马温公尝曰:昔与王介甫同为群牧司判官包孝肃公为使,时号清严。一日,群牧司牡丹盛开,包公置酒赏之,公举酒相劝,某素不喜酒,亦强饮。介甫终席不饮,包公不能强也。某以此知其不屈。仁宗朝王安石为知制诰,一日,赏花钓鱼,宴内侍各以金楪盛钓饵药置几上,安石食之尽。明日,帝谓宰辅曰:王安石诈人也,使误食钓饵一粒则止矣。食之尽不情矣。帝不乐之。
《宋史·范纯仁传》:纯仁,提举西京留司御史台。时耆贤多在洛,纯仁及司马光,皆好客而家贫,相约为真率会,脱粟一饭,酒数行,洛中以为胜事。
《王素传》:素于巩有隽才,长于诗,从苏轼游。轼守滁州,巩往访之,与客游泗水,登魋山,吹笛饮酒,乘月而归。轼待之于黄楼上,谓巩曰:李太白死,世无此乐三百年矣。
《王韶传》:韶知鄂州。尝宴客,出家姬奏乐,客张缋醉挽一姬不前,将拥之,姬泣以告。韶徐曰:本出汝曹娱客,而令失欢如此。命酌大杯罚之,谈笑如故,人亦服其量。
《文彦博传》:彦博以太师致仕,居洛阳。与富弼、司马光等十三人,用白居易九老会故事,置酒赋诗相乐,序齿不序官,为堂,绘像其中,谓之洛阳耆英会,好事者莫不慕之。
《闻见前录》:元丰五年,文潞公以太尉留守西都。时富韩公以司徒致仕,潞公慕唐白乐天九老会,乃集洛中卿大夫年德高者为耆英会,以洛中风俗尚齿不尚官,就资胜院建大厦曰:耆英堂命闽人郑奂绘像其中,时富韩公年七十九,文潞公与司封郎中席汝言皆七十七,朝议大夫王尚恭年七十六,太常少卿赵丙秘书监刘几卫州防禦使冯行己皆年七十五,天章阁待制楚建中朝议大夫王慎言皆七十二,大中大夫张问、龙图直学士张寿皆年七十,时宣徽使王公拱辰留守北京贻书潞公愿预其会年七十一,独司马温公年未七十,潞公素重其人,用唐九老狄兼谟故事请入会,温公辞以晚进,不敢班富文二公之,后潞公不从令,郑公自幕后传温公像,又至北京传王公像,于是预其会者,凡十三人。潞公以地主携妓乐就富公宅第一会,至富公会送羊酒不出,馀皆次为会,洛阳多名园古刹,有水竹林亭之胜,诸老须眉皓白,衣冠甚伟,每宴集,都人随观之。潞公又为同甲会,司马郎中程太中珦席司封汝言皆丙午人也。亦绘像资胜院其后司马公与数公又为真率会,有约酒不过五行,食不过五味,惟菜无限楚正议违约增饮食之数,罚一会,皆洛阳太平盛事也。
《东轩笔录》:有王永年者,娶宗室女,得右班殿直监汝州税。时窦卞通判汝州,与之接熟尔。后卞知深州永年复为州监押益相亲昵遂至通家。既而卞在京师,永年求监金曜门书库,卞为干提举监司杨绘,绘遂荐之,永年常置酒延卞绘于私室,出其妻间坐妻以左右手掬酒以饮。卞绘谓之曰:白玉莲花杯,其亵狎至是。后永年,盗卖库书事发下狱。永年引卞绘尝受其馈送,乃尝纳玑贝于两家,方穷治未竟而永年死。狱中朝议有两制交通匪人,至为奸利落绘翰林学士知制诰,降为荆南副使落卞待制降监舒州灵仙观。明年,卞卒于贬所。绘性少真无检操,居荆南日事游宴往往与小人接。一日,出家妓延客夜饮,有选人胡师文预会。师文本鄂州豪民子,及第,为荆南府学教授,尤少士检半醉狎侮绘之家妓,无所不至。绘妻自屏后窥之,大以为耻。叱妓入挞于屏后,师文离席,排绘使呼妓出,绘愧于其妻,遽欲彻席,师文狂怒,奋拳殴绘,赖众客救之,几至委顿。近臣不自重至为小人凌暴,士论尤鄙之。
《闻见前录》:二程先生侍太中公访康节于天津之庐,康节携酒饮月陂上,欢甚,语其平生学术出处之大。明日,怅然谓门生周纯明曰昨从尧夫先生游听其论议振古之豪杰也。惜无所用于世,纯明曰:所言何如。明道曰:内圣外王之道也。是日,康节有诗云:草软波平风细,溜云轻日淡柳低。摧狂言不记道何事,剧饮未尝如此杯好景,只知閒信步朋欢那觉大开怀必期快作赏心事却恐赏心难便来明道和云:先生相与赏西街,小子亲携几杖来。行处每容参剧论,坐隅还许沥馀杯。槛前流水心同乐,林外青山眼重开。时泰心閒两难得,直须乘兴数追陪。明道敬礼康节如此。
《贤奕编》:范氏自文正公贵显以清苦俭约称于世。子孙皆守其家法。忠宣正拜后常留晁美叔同匕箸,美叔退谓人曰:丞相变家风矣。或问之,晁答曰:盐豉棋子上有肉两簇,岂非变家风乎。闻者大笑。
《谈苑》:朱柬之自言作滁州推官。时欧阳永叔为太守,杜彬作倅晓音律,永叔自琅琊山幽谷亭醉归,妓扶步行,前引以乐。彬自亭下舞一曲破直到州衙前,凡一里馀。
范希文知邓州,是时法网疏阔,监司尚预宴游张去惑为提点刑狱,醉中起舞,既而曰:启谏议坏了提刑也。
《闻见前录》:熙宁初,王宣徽之子名正甫字茂直,监西京粮料院。一日,约康节先公同吴处厚、王平甫会饭,康节辞以疾。明日,茂直来康节谓曰某之辞会有以姑听之吴处厚者,好议论平甫者,介甫之弟,介甫方执政行新法,处厚每讥刺之,平甫虽不甚主其兄,若人面骂之则亦不堪矣。此某所以辞会也。茂直笑曰:先生料事之审如此,昨处厚席间毁介甫,平甫作色,欲列其事于府,某解之甚苦乃已,呜呼。康节以道德尊一代平居出处一饭食之间,其慎如此,为子孙者当念之。
《传讲杂记》:温公熙宁三年,辞枢密副使不拜。四年,自永兴路安抚使迁京西路安抚使又辞不赴,请西京留台閒局许之。优游多暇,访求河南境内佳山水处,凡目之所观,足之所历,穷尽幽胜之趣。十数年间,勌于登览,于是乃与楚政叔通议,王安之朝议耆老六七人,时相与会于城中之名园古寺,且为之约果实,不过三品,馔膳不过五品,酒则无算以为俭。则易供简则易继也。命之曰:真率会。文潞公时以太尉守洛,求欲附名于其间。温公不许,为其贵显弗纳也。一日,潞公伺其为会,戒中厨具盛馔直往造焉,温公笑而延之,戏曰:俗却此会矣。相与欢饮,夜分而散。亦一时之盛事也。后温公语人曰:吾不知合放此人入来。《能改斋漫录》:司马温公有真率,会盖本于东晋。初时拜官,相饬供馔。羊曼在丹阳,日客来早者得佳设,日晏则渐不复精。随客早晚,而不问贵贱。时羊固拜临海守,竟日皆美,虽晚至者,犹获精馔。时言固之丰腆不如曼之真率。
《梦溪笔谈》:石曼卿居蔡河下曲,邻有一豪家,日闻歌钟之声。其家僮仆数十人,常往来曼卿之门。曼卿呼一仆,问:豪为何人。对曰:姓李氏,主人方二十岁,并无昆弟,家妾曳罗绮者数十人。曼卿求欲见之,其人曰:郎君素未尝接士大夫,他人必不可见。然喜饮酒,屡言闻学士能饮酒,意亦似欲相见。待试问之。一日,果使人延曼卿,曼卿即著帽往见之。坐于堂上,久之方出。主人著头巾,系勒帛,都不具衣冠。见曼卿,全不知拱揖之礼。引曼卿入一别馆,供张赫然。坐良久,有二鬟妾,各持小槃至曼卿前,槃中红牙牌十馀。其一槃是酒,凡十馀品,令曼卿择一牌;其一槃肴馔名,令择五品。既而二鬟去,有群妓十馀人,各执肴果乐器,妆服人品皆艳丽粲然。一妓酌酒以进,酒罢乐作;群妓执果肴者,萃立其前;食罢则分列其左右,京师人谓之软槃。酒五行,群妓皆退;主人者亦翩然而入,略不揖客。曼卿独步而出。曼卿言:豪者之状,懵然愚騃,殆不分菽麦;而奉养如此,极可怪也。他日试使人通郑重,则闭门不纳,亦无应门者。问其近邻,云:其人未尝与人往返,虽邻家亦不识面。古人谓之钱痴,信有之。《文昌杂录》:石曼卿善豪饮,与布衣刘潜为友,尝通判海州。刘潜来访之,曼卿与剧饮中夜酒欲竭顾船中有醋斗馀,乃倾入酒中并饮之。至明日,酒醋俱尽,每与客痛饮,露发跣足,著械而坐,谓之囚饮,饮于木杪,谓之巢饮。以槁束之,引首出饮,复就束谓之鳖饮。其狂纵大率如此。
《扪虱新话》:石曼卿刘潜尝会饮于京师酒楼,主人知其贤,特为供设美酒嘉殽,终日不倦。既暮,主人具笔研请题名,愿与其列刘潜石曼卿不得已,相顾曰:捧研可也。予往过永兴,造一人家圃坐池亭上,梁间有题名其末云:主人乞书,予顾谓同行者曰:此乞书字便可对捧研也。闻者亦笑。
《过庭录》:右丞居许太守韩持国秋日于郡国会景亭置宴张乐,会诸郡公程正叔及右丞以故不至,持国以诗寄云:曲肱饮水程夫子,宴坐焚香范使君。顾我未能忘旧乐,绿樽红妓对西曛。
忠宣守洛游师雄景叔忠宣门生也。赴陕漕任过洛留数日,启行,忠宣饯于郊拉,程正叔会而使妓侑酒,盖忘正叔之来,旋悔之,无及景叔以正叔年德高,让居上坐,正叔亦不辞。酒数行,景叔启白忠宣曰:数妓远出颇劳,某愿各酬一杯。遂执爵遍劝诸妓。正叔不乐,忠宣甚惶怖劝将毕,正叔厉言曰:景叔愿公爱陕之百姓亦如此。景叔执爵从容操西音言曰:覆侍讲只有此一勺里。正叔亦为一嗤,忠宣意遂解。
晁端彦美叔一日会贾易及东坡,贾时在台谏,盖尝劾坡于朝。晁亦忘其事,遂同会。酒酣,坡言曰:某昨日造朝,有一人乘酒卧东衢,略不相避,某颇怒之,因命左右曰:擒而绷之。酒者曰:尔又不是台谏只有胡绷乱。绷易应声曰:谁教尔辨。坡公终席不乐,美叔终身自悔。拙于会客,忠宣曰:吾向非景叔之佞,亦当抱美叔之恨矣。
《见闻搜玉》:有美堂在凤山之顶鲁少卿会客,堂上妓乐殷作,子瞻从湖中望之,戏以诗云:指点云间数点红,笙歌正拥紫髯公。谁知爱酒龙山客,却在渔舟一叶中。
《漫笑录》:东坡尝谓钱穆父曰:寻常往来心知称家有无,草草相聚,不必过为具。穆父一日折柬召坡食皛饭,乃设饭一盂,萝卜一楪,白汤一盏而已。盖以三白为皛也。后数日,坡复召穆父食毳饭。穆父意坡必有毛物相报,比至,日晏并不设食。穆父馁甚坡曰:萝卜汤饭俱毛也。穆父叹曰:子瞻可谓善戏谑者也。《山家清供》:暑月命客棹舟莲荡中,先以酒入荷叶饮之,又包鱼鲊作供,真佳适也。坡云:碧筒时作象鼻弯白酒凝带荷心苦坡守杭时想屡作此供也。
《师友谈记》:东坡帅定武诸馆职饯于惠济坡举白浮欧阳叔弼陈伯修二校理常希古少尹曰:三君但饮此酒,酒釂当言所罚。三君饮竟,东坡曰:三君为主司而失李方叔,兹可罚也。三君者无以为言,惭谢而已。张文潜舍人在坐辄举白浮东坡先生曰:先生亦当饮此。东坡曰:何也。文潜曰:先生昔知举而遗之,与三君之罚均也。举坐大笑。
《轩渠录》:东坡有歌舞妓数人,每留宾客饮酒必云:有数个搽粉虞候欲出来祇应也。
《读书镜》:东坡谪齐安,日用不过百五十,每月朔取钱四千五百断为三十块挂屋梁上,平旦用尽,又挑取一块,即藏去又以竹筒贮用,不尽者以待宾客云:此贾耘老法也。
《宋史·顾临传》:绍圣初,龙图阁学士知定州,徙应天、河南府。中人梁惟简坐尝事宣仁太后得罪,过洛,转运使郭茂恂徇时宰意,劾临与之宴集,夺职知歙州。《管师仁传》:师仁以枢密直学士知定州,时承平百馀年,边备不整,而辽横使再至,为西人请侵疆。朝廷诏师仁设备,至则下令增陴浚隍,缮葺甲冑。僚吏惧,不知所裁。师仁预为计度,一日而举众十万,转盼迄成,外间无知者。于是日与宾客宴集,以示间暇,使敌不疑。帝手书诏奖激。
《挥麈后录》:姚舜明庭辉知杭州,有老姥,自言故娼也,及事东坡先生。云公春时每遇休暇,必约客湖上。早食于山水佳处,饭毕,每客一舟,令队长一人,各领数妓,任其所适。晡后鸣锣以集之,复会望湖楼或竹閤之类,极欢而罢。至一二鼓,夜市犹未散,列烛以归。城中士女云,集夹道以观千骑之还,实一时胜事也。《名臣言行录外集》:吕希哲为郡令公帑多蓄鳆鱼诸乾物及笋乾、蕈乾以待宾客,以减鸡鸭生命也。《云斋广录》:桑门仲殊赴润州郡宴于北固楼,太守命坐客赋诗,殊先成曰:北固楼前一笛风,碧云飞尽建康宫。江南二月多芳草,春在濛濛烟雨中。
汝阳溪穆清叔因寒食纵步郊外会数年少同饮松梨花下,以香轮莫辗青青破各赋梨花诗。清叔得愁字诗曰:共饮梨花下,梨花插满头。清香来玉树,白蚁泛金瓯。妆靓青娥妒,光凝粉蝶羞。年年寒食夜,吟绕不胜愁。众客阁笔。
《钱功澹山杂识》:张文潜饮酒能及斗馀,每过先君,未尝不醉。吾家酒器惟银葵花最大,几容一升。一日,先君以盘盏饮之,潜意不快,谓先君曰:愿借水心亭饮之。先君命换盏,且问文潜所以名。文潜曰:饮必有馀沥,蝇子正飞在残蕊上,岂非人之水心亭乎。坐客皆大笑。
《宋史·陈东传》:东,字少阳,镇江丹阳人。早有隽声,俶傥负气,不戚戚于贫贱。蔡京、王黼方用事,人莫敢指言,独东无所隐讳。所至宴集,坐客惧为己累,稍引去。《名臣言行录外集》:胡文定公子弟或近出宴集,虽夜已深,犹未寝。必俟其归,验其醉否,且问其所集何客,所论,何事有益无益,以是为常。
《鸡肋编》:米元章有好洁之癖,宗室华源邵王仲家多声妓,常欲验之。大会宾客,独设一榻待之,使数卒解衣袒臂奉其酒馔,是姬环于他客,杯盘狼籍,久之,亦自迁坐于众宾之间。
《梦华录》:如州东仁和店新门里会仙楼正店常有十分厅馆动使各各足备不尚少阙一件,大抵都人风俗奢侈,度量稍宽,凡酒店中不问何人,止两人对坐饮酒,亦须用注碗一副,盘盏两副,果菜楪各五片,水菜碗三五只,即银近百两矣。虽一人独饮,碗遂亦用银盂之类,其果子菜蔬无非精洁,若别要下酒,即使人外买软羊龟背大小骨诸色包子玉板鲊生削巴子瓜姜之类。
《春渚纪闻》:姑苏李章敏于调戏偶赴邻人小集主人者,虽富而素鄙会次章适坐其傍,既进馔章,视主人之前一煎鲑特大于众客者,章即请于主人曰:章与主人俱苏人也,每见人书苏字,不同其鱼,不知合在左边者是在右边者是也。主人曰:古人作字,不拘一体,移易从便也。章即引手取主人之鱼示众客曰:领主人指撝,今日左边之鱼亦合从。便移过右边如何。一座辍饭而笑,终席乃已。
《清波杂志》:蕲王每与军官饮用巨觥无算,不设果肴,王权一日窃怀一萝卜。蕲王见之,大怒曰:小子如此口馋。俾趋前,以手按其额,痛不可忍,随成痕肿,既乃复与之饮。
《行都纪事》:杨诚斋名万里,字廷秀。为监司时巡历至一郡,郡守盛礼以宴之。时适初夏,有官妓歌《贺新郎》词以送酒其中,有万里云帆何时到诚斋,遽曰:万里昨日到。太守大惭,即监系官妓。
朱晦庵为仓使,时某郡太守遭捃摭几为按治忧惶百端。未几,晦庵易节它路,喜可知也。有寄居官署者因召守饮,出宠姬,歌大圣乐,至末句云:休眉锁问朱颜去了,还更来么。太守为之起舞也。
《春渚纪闻》:毛泽民为嘉兴郡守,于郡城绝景处增广楼居名月波者,日与宾客燕集其上。
《见闻搜玉》:韩忠武王归第,绝口不言兵,自号清凉居士。时乘小骡放荡西湖,一日,至香林园,苏仲虎方宴客,王径造之,尽醉而归。明日,手书一词遗之云:冬日春山潇洒,静春来山暖花浓,少年衰老,与花同。世间名利客,富贵与贫穷,贪忙不是长生药,清閒不是死。家风劝君识取主人翁,单方只一味,尽在不言中。《清波杂志》:煇居建康春晚赴张德共会于西园。呼数辈为侑,酒酣,忽有传府命呼其人,时张安国开府方两日,其人临去,求自解之说,众谓但以实告。况社中二客不至,必留铃斋。翌日,询之,如所料焉。歌者既去,坐客骆适正即席赋诗云:花随春尽觅无痕,尚续馀欢侑素樽。一曲未终人已去,西园灯火欲黄昏。煇尝赓和不记也。
群赴郡宴甲年少勇于见色,甫就席,乙以服辞乃命彻乐甲尤乙曰:败一席之欢,尔也。真所谓不自殒灭,祸延过客也。宾主为之烘堂。五十年前,服亲丧终制不觞,客人亦不敢招置亲旧欲相款,必就寺观具素馔,仍不置酒,时谓当然不以为异。
近年上官遇僚属,日益简倨。纵有从厚者,皆以失体之名归之。顷黄徽猷为漕江东,尝对客言公厅上论职事,或未免厉辞色,若杯酒间讵,可无和气,以相接晚会彻俎有应循廊者,岂有竟夕相陪笑语从容昏夜使其偕执事者仆仆疾趋者乎。当悉俾就席次登车且云是亦前辈故事也。后得一小说韩黄门持国典藩觞客早食,则凛然谈经史节义,及政事设施。晚集,则命妓劝酒,尽欢而罢。虽簿尉小官悉令登车上马而去,黄所云前辈故事其谓是耶。
《齐东野语》:帝尝禁诸司官非时会合,以其族谈不修职业故也。李安国为郎官,一日,有荐术士至部中同省,因会集言命翼日,御批问故,同省窘甚。咸欲饰辞自解。安国独曰:以实告其过小,为欺其罪大。因援鲁肃简市饮故事引咎以闻,同者从之,既而事寝不行,越三日,李遂除吏部侍郎。
《宋史·陈韡传》:崔福者,故群盗,因隶军籍。累从韡捕贼,积功至刺史、大将军。后从韡留隆兴。既而韡移金陵,而福犹在隆兴。属通判与郡僚燕滕王阁,福恚其不见招,道遇民愬冤者,福携其人直至饮所,责以郡官不理民事,麾诸卒尽碎饮具,官吏皆惴恐窜去,莫敢婴其锋。韡知之,遂檄建康,署为钤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