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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卷目录

 青州府部纪事三
 青州府部杂录
 青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二百七十二卷

青州府部纪事三

《府志》:宋太祖乾德三年,淄州济水并清,河溢,害邹平高苑居民田。七月,诸路有蝗,淄州民韩赞断捕。四年春三月,五星聚奎。八月,淄州清河水溢,坏高苑县城,溺数百家。
开宝二年,淄、青州水及电害夏苗。
六年秋,淄青水伤田。
太宗太平兴国七年,密州春旱、秋水害稼。
端拱元年四月辛亥,亥时,有星出天津,大如盏,赤黄色,蛇行有声,明烛地犯天津东北星。
二年十月,密州献芝。十一月壬辰,岁星荧惑合危。五年正月,密州献芝四本枝叶扶疏。
至道元年七月癸丑,有星出危,大如杯,色青白,入羽林没,占云为兵大起,将军出。闰七月,密州献芝草二本。
二年六月,密州蝗生,食苗。
七年,密州蝗大饥,盗贼满野。
八年,密州自正月至六月不雨。
真宗景德三年,京东诸州蝻生,宋制青州为京东路。八月,青州大雨,坏鼓楼,伤数十人,死者四人。
《宋史·王居卿传》:居卿,为京东转运使。青州河贯城中,苦泛溢为病,居卿即城立飞梁,上设楼橹,下建闸,以时闭启,人诵其智。
《渑水燕谈录》:青州城西南皆山,中贯洋水,限为二城。先时跨水植柱为桥,每至六七月间,山林暴涨,水与柱𩰚,率常坏桥,州以为患。明道中,夏英公守青,思有以捍之,会得牢城废,卒有智,思叠巨石固其岸。取大木数十相贯架,为飞桥,无柱,至今五十馀年,桥不坏。庆历中,陈希亮守宿,以汴桥坏,率常损官舟,害人命,乃法青州所作飞桥,至今汾汴皆飞桥,为往来之利,俗曰虹桥。
《府志》:大中祥符二年七月,淄、青州大水。
乾兴元年五月壬午,星出危,大如杯,赤黄色,有尾,速行而东,炸如迸火,随至羽林军南没,明烛地。
仁宗明道元年八月丙寅,星出营室,西南速行,至危没。
六年二月戊寅,青州地震。
皇祐中,范文正公镇青,与龙僧舍西南洋溪中,有醴泉涌出。公构一亭,泉上刻石记之。其后青人思公之德,目之曰:范公泉。环泉古木蒙密,尘迹不到,去市廛才数百步,而如在深山中。自是幽人逋客,往往赋诗鸣琴,烹茶其上,日光玲珑,珍禽上下,真物外之游侣,非人间世也。欧阳文忠公、刘翰林、贡父及诸名公多赋诗刻石,而文忠公及张禹功、苏唐卿篆石榜之亭中,最为营丘佳处。
《原隰杂志》:王沂公父,虽不学问,而雅重儒道。每遇故纸,必缀拾涤,以香水收之。尝曰:愿我子孙以文学显。一夕,梦宣圣拊其背曰:汝敬吾教甚勤恳,汝已老,无可成就,当遣曾参来生汝家。晚年得一子,乃沂公也。因名曾,以状元及第,官至中书侍郎门下平章事,以文学显也。
富郑公,早年尝梦青州王相公以后事相托,公曰:相公德被生民,当延遐寿,何遽及此。二年,罢相,知郓州,适郑公为倅,到任月馀,有大星陨于宅园,家人怪之,相告。曰:后月当见。至后月,果薨。郑公为治丧事。《府志》:仁宗嘉祐三年九月,有星出危,如太白,赤黄色。神宗熙宁十年秋七月,河决曹村,灌郡县四十有五,合青州清河入于海。
元丰三年五月,青州临朐益都石化为面,民取食之。五年,青州禾异亩同颖。十一月甲申,星出天津北,如太白。
七年十一月乙卯,星出虚南,如杯。十月,青州芝生二十一本,青州禾异亩同颖者十一。
哲宗元祐四年九月,青州禾合穗,及有一本三穗。七年五月,潍州北海县蚕自织如绢,成领带。
《夷坚志》:青州临淄县二十里外,有古石佛一躯,高丈馀,在田野间。宣和五年春,忽自动摇,昼夜不止,远迩惊异。
《劝善书》:宋青州益都尉马伯初在乡,累举不捷,居郊野。一夕,有盗自雨中穿窬而入,伯谓盗曰:汝冒雨穴壁,良不得已。盗曰:我,营卒也,因博输不敢归,乃来相扰。伯曰:吾有绢二疋。取遗之,盗谢去,复诣营,请于军。尉得不治罪,伯后将就试,卒忽出灯下曰:某前蒙恩,誓必报,今不幸没于军。既而伯赴试,卒悉以所试题预报之,伯果获高捷,至南省亦然。已而登第,卒又见曰:公必尉益都,某亦当往彼相助。后果尉是邑,未几,有告群盗聚某村林中者,伯率众往捕,因骑骏独与一厅吏先至,其地群盗皆俯伏就执。
《夷坚志》:宋绍熙时,河南邳徐间多妖民惑众,而陈靖宝者为之魁官,立赏捕之。下邳樵夫蔡五采薪于野,衣食不给,叹于道曰:使我捉得陈靖宝,便有官有钱。言未讫,逢一白衣人,荷担,上系苇席,从后呼曰:我识陈靖宝,恨独力不能胜耳。蔡大惊,释担以问。白衣取苇席铺于破垣之侧,促坐共议。须臾,顾蔡,厉声一喝,蔡为席所载起,腾入云霄,愬空而飞,直去八百里。堕于益都府庭下。府帅震骇,谓为巨妖,命武士执缚,荷械系狱,穷讯所由。蔡不知置词,而靖宝竟亡命,疑白衣者是其人云。
《金华子杂编》:淄青一民家,燕巢中赤色光芒,有声若鸣鼓。其家老父偶以杖探巢中,即有一小赤龙,长尺馀,堕下鳞甲炳焕。其家方惊惶祷谢,见一大龙长丈馀,自檐而入,光如烈炬,瞻视烁人,徐拥其子入。于寝室,穴其屋,腾天而去。又一家亦有一燕巢,累葺踰三尺,一旦飞禽栖息庭除,搏掠盘旋莫可驱逐,其家击破其巢,有一白凤雏,长三尺许,自巢而堕,未及地即轩然冲天而去,诸禽应时尽散。其后二家不数年皆败。
《夷坚志》:青州谯氏,大家也。其所居堂后,有大柿树围三尺许,盖百馀年之物。崇宁二年,冬雪寒甚,木冻裂至根中,有奇石,长袤丈,纹理莹然,碧色可爱,闻者争观,莫测其兆,多以为祥然。自此家道凌替售宅于他人,居之复不宁,洎宣和末不及三十年,屡易主矣。青州益都人王德柔营新第于北郭,既成,百怪交兴。白昼出没,烟氛蓊蔚之中神形乌面见,人纷纭往来,偃肆自若,邀道者施法摄治,不效,有屠狗范五素以凶悍著,从德柔索酒馔,独往宿,夜半西庑下一人从地涌出,短身缩项,著朱衣,形体充腯,两手相击,歌舞庭下,范握刀逐之至东南隅,失所在,因记其处,明旦发土壤,获一枯蟹,投诸水,其后帖然。
《府志》:徽宗政和五年,密州界芝菌瀰满山谷,有一本数十叶,层叠高大,众色咸备。郡守李文仲采及三十万本,每万本作一捆入贡。
高宗建炎二年九月癸卯,密州进芝草,五叶如人掌指,色赤而泽。
三年,山东大饥,人相食。
绍兴十六年十二月戊戌,彗出西南危宿。
三十二年,大蝗。
金章宗明昌二年秋,山东东路旱,大饥。
宣宗兴定五年正月,山东行省蒙古纲奏庆云见,命图以进。六月戊寅,日将出,有气如火道,经丑未,历危,东西不见首尾,移时没。
卫绍王太安二年四月,山东东路大旱。六月,淫雨,大饥,斗米千馀钱。
元世祖至元八年八月癸酉,益都进芝二本。
十六年四月,益都乐安县朱五十家牛生㹀犊,两头四耳三尾,其色黄,即死。
十一年十二月,山东饥。
武宗至大元年五月,益都诸郡蝝。
仁宗延祐六年,山东诸路大水。
英宗至治元年六月己未,太阴犯虚梁东第二星。十一月丙子,又犯东第一星。
泰定帝泰定元年六月,益都路蝗。
四年夏四月,博兴大旱,蝗蚁遽起,旦夕布满田亩。十二日,博兴、临淄、胶西等县蝗。
文宗天历二年六月,益都、莒密二州蝗。
至顺元年六月,博兴等州蝗。
顺帝元统二年十月丙申朔,大名路抵青齐一方,有赤气照曜千里。
至正六年二月,益都、昌乐、寿光地震。三月,高苑地震,坏民居。
十八年五月,益都雨白氂。秋八月,蒙阴县饥,斗米金一斤。
二十二年二月,长星见于虚、危之间,其形如练,长数十丈。
二十三年六月,临朐县龙山有星陨于地。冬十月,山东赤气见。
明太祖吴元年冬十月,火逐金,过齐鲁分。
宣宗宣德三年,龙马产于诸城,清水潭有司以献。《客座新闻》:临朐县溪河渡口有二三土人,暑夜乘凉,忽闻渡口鬼揶揄曰:明日午时,我辈有替头来也,可托生矣。土人于是相约,明日俟于渡口验之。及期,见一舟载五六十人,方解缆鼓枻,忽一妇人求渡,舟子谓马家大妇,即挽舟载之。渡毕,竟无他事。土人异之,是夕,仍渡口纳凉以俟之。又闻鬼揶揄相向而哭曰:却被丞相救了一般人,我辈好苦。明日土人迹其妇,乃知为马融家,正怀妊。后生子愉中,宣德丁未状元及第,正统中为翰林学士,选入阁。其为世瑞,鬼神乌得而害之。
宪宗成化九年三月四日,昼晦,自申至酉永方霁。是岁大饥,知府李昂发粟赈济。
十五年,莒州大稔麦一茎两穗,谷一茎六七穗。十八年,日照大水。
二十年,白乌集乐安。
《诸城县志》:诸城县无虎。成化中,窜来一虎,出伏东乡。间有瞽目男子曳杖独行,于野虎遇,搏之,瞽固壮年有胆力,然初不知为虎,误谓人击。已乃怒而詈曰:汝何人,敢无故打我。即弃杖,双手抱住腰。,觉有毛,始骇而大呼,虎亦惊窘,急不得脱。瞽抱之愈力,辗转间适路傍有眢井,皆堕于中,瞽号呼愈厉。行路人闻之,窥井见虎,于是集众操戈缒而下,刺杀虎,出瞽其上体被虎啮数处,流血模糊,疮病月馀方起,竟不死。《安丘县志》:正德六年春,流贼齐彦明等攻陷安丘,遂悉众数千来攻邑城,围十馀日,城中百计禦之,一日见贼拥聚于东北关,我兵于东北城门上驾大炮,贮以铅子斗许,发火向关厢击之,有一贼病卧街内,一铅子由屋檐隙穿入中贼腹以死,于是贼众皆咋舌骇惧,谓有神助,遂夜遁。城得以全。
《青州府志》:临淄古城东北五里馀,有雪宫遗址,其断碣瓦石之迹,父老犹及见而传说之。亦云今之曹村先名雪宫庄。乡官李春阳于此地建泰岳神祠,取椿木,截其本末,刳其皮,干枯之,良久,置于旧石舂中竖为旗标,不数日,枯木生枝发叶,及月馀,百枝秾茂而石舂四裂焉,李异其事,遂捐百金构殿宇,列圣像,以遂士民敬礼岳神之心。
益都金岭之南,为公泉,其山有曹公洞,是给事中曹凯地也。其洞亦名白龙,下有潭深不可测,洞方阔数尺,止容三五人,入则渐狭,幽窅曲折无尽,不能容人。嘉靖二十五年,乡人张某过其下浴潭中,整衣而入,久之不出。后数日,其家觅之,有见其入者,试呼之,深窅中应焉。问之,曰:吾见洞门大开,高堂广厦既深入,忽昏闇逼窄,石簇簇束吾身,不能动转,吾亦莫知何如耳。乃令牧童侧身入,数步即不能前矣。以长竿探之,云是吾发髻,即以竿杪递之食。一日后云:石渐束吾腹,不能食矣。后日呼,遂不应,盖气绝也。人遂以石塞其洞,亡复入者。
孝宗弘治五年,春旱,青州大饥。
七年九月,有龙𩰚于益都,阳水漂没人物甚多。十八年六月,诸城大雹,县南古城雹积如陵,数日消。武宗正德二年十二月,青州大雪数尺。
三年,日照大旱,人相食。
五年元旦,诸城大雾迷日,著树凝结如琼花,数日消。七年夏,青州讹言黑眚见,远近皆击铜器,喧彻者数夜。
八年秋,诸城大雨,潍水逆流,壅遏扶淇,诸水浸入县城,坏民庐舍无算。冬,益都窝驼村淳于髡冢中,如牛鸣,自申至酉方止。
九年,诸城县东北境多麋,人捕食之,不绝。麋之害苗甚于蝗蝝。《春秋》胡氏以为民灾。
嘉靖二年春二月,诸城大风,昼晦不辨物色,人迷归路,树间搏击有火,辰后方霁,竟日,日色无光。
十年,日照县,海出大鱼,喷水如注,官民往视不敢近。十二年,蝗为灾,禾稼殆尽。十月七日,夜半至晓,星陨如雨。
十三年,益都蝗。
十七年正月二日夜,阴火烧郡城,梁普及其妻郇氏皆死。
十八年春,诸城大饥,民竞取草实为食。兵宪周相赈恤,始安。
二十一年十二月,日照县民汉恭妻一产三男。二十三年五月,诸城县大雹,积厚尺馀。
二十四年六月,大雨郡城,大水杀人。
二十七年八月,益都地震。
三十一年秋七月,大水蒙阴,安丘尤甚,群龙攫石,形迹甚多。冬大寒,无大麦。
三十二年春,蒙阴县大饥,人相食。兵宪史鹗赈恤之。三十九年七月,青州蝻来,自西北所过,田禾一空,遍满庐舍。
嘉靖丙辰,巨寇、赵慈等恃强为乱,四方亡命之徒,翕然从之,远迩震惊,莫敢谁何。未几,将攻朐邑,先期乞签于东镇祠下,连得下下者三,寇怒,不谢而去。不十里,遇官兵于大关,南风忽起,反而北,刃既接,寇众大败。及得巨魁讯之,则曰:我辈临阵时,初不知有官兵,第见左右前后皆凛凛然伟丈夫,与镇庙中神像无异,以故败至此耳。不然,吾辈岂若等所能制耶。寇既慑服,于是见者闻者,莫不骇愕,以为东镇之灵应,果不负国家崇祀之意云。邑人王居易记。
临朐有冉秀者,老而无子。其邻姓江,欲其早死而承其业。秀偶病,思白糖。江即买脑子与白糖为末,置窗上欲送与秀,其妻不知也。江忽心闷,欲饮烧酒,妻温酒已,思有糖在窗上,即取半搅酒内。江饮甘,不问所由,痛饮至醉,久之不醒,四肢皆青,死矣。欲以毒人而反自毒,鬼神之巧,此足以戒贪残者。
安丘县治西北某社,十年前,群童牧牛六十只,忽大雨至,霹雳连声,一时皆震死,首皆向西南,屈其前两膝俯伏,若有所畏不敢动之状,牧童亦震死二人。安丘故元寺丞张君肃,家在城西普庆乡居,临潍水,言夏月于楼上,见河滩内暴风忽起,有一物蜿蜒甚巨,圆如麦笼,尾垂地丈馀,乘风旋转,腾空而上,滩中小石若杯盆者,皆随风吹入空中复落。应是龙乎。但首与爪为浓云所遮,皆不得见,所见者尾耳。已而无雨。
安丘王生,存义高士也。城南九仙社人言曾于夏月行九仙山,后天微阴未雨,见一龙赤色从东来,距地不高,止二三丈许,首正如马,一角四爪,攫空按步而行,如履平地,鳞甲翕张,出火须臾,又一黑龙从西来,行步亦如赤龙,相遇初若相悦,少顷而靡俄而若怒,相齧而𩰚口,若有物,皆黑云蔽之,须臾二龙皆不见,已而风霆大作,雨下如注。
安丘北乡葛生芹言,六月,自邑中归家,中途天晴,西日方烈,望见正北空中黑云一片,大仅如席,云中有物蠕动,盖龙也。乘云冉冉而下,直落前二里湾中,龙不见其首,止见以尾搅水,水即沸腾,龙捲水而起,若瀑布然。忽震雷一声,阴云四合无际。雨下滂沱沟浍皆盈雨,水色黑,作臭泥气,俗云龙取水作雨,以此观之,信然。
安丘海边人家,有室女及笄者,夏月大雨,女两手作掬,接檐溜濯手,后右手拇甲内,若有红线寸许作盘屈之状,年馀不灭,亦无所苦。女伴戏而恐之曰:得非龙乎。女信之,心恍惚不安。明年夏,雷雨,女出其手于窗外,忽震雷砰訇从窗间起,有龙自女手甲中出,腾空而去,但甲分裂,馀无恙。
穆宗隆庆二年七月二日,益都大水,顷刻深丈馀,漂没人畜甚多。
三年乐安正月朔,于新镇场获白鹿一。其月,复获白鹿一。七月,大水漂没田庐无算。
四年乐安春二月,地震,秋水饥流,星大如斗,亘天西行,光焰烛地,如昼随,有天鼓三声。
四年益都五月十三日晡时,黑风自西北来,昼晦拔树发屋。
五年,蒙阴。冬,彗星见,长数丈,出尾入室,两月方没。七年,诸城四月大霜,二麦俱坏。七月,大水百日,田庐尽没。
十年,莒州生员于士龙家椿树连理,后兄弟析居,树即枯死。
十六年,诸城八月二十八日申时,日月并一,大星排列一处。
二十年,诸城立冬后,大麦秀,桃李复华。
二十一年,日照元日,万鹤南来蔽日,旋绕于城,自午至酉北飞去。
二十二年,益都等县岁大饥,至人食木皮,群聚劫掠。兵备陈文,衡知县刘养浩峻法镇压乡邑,歼数人,乃定。
二十三年,安丘大荒,民皆绝食,米贵如珠,盗贼蜂起。本年二月内,海水退十里,居民下海拾取海菜。谚云拾海。
二十六年二月,内安丘在城街民马承高,男,三岁,忽一日坐化,承高为小石塔,葬于县南门外。
三十年,诸城民王虎妻张氏,一产三男。
三十三年,昌乐,五月,蝗蝻蔽日,田禾食尽。
三十五年,临淄大有年,代赈高苑饥民。
三十七年,高苑程尚勤家产牛一只,双头,二口,四目,二耳,两鼻,四足,一尾。
三十八年,府文庙内东楹产芝一茎。
四十一年,益都。秋七月,淫雨数十日,毁官民房无算。十月,桃李复华。
四十一年,乐安海潮一百二十里,害民田产无算。四十二年十二月十五日夜,益都县地震。
四十三年,青州大饥,人相食。自四月不雨,黍谷豆俱无。至八九月间,蝗蝻蔽地,食麦苗又尽,于是粟价涌贵,盗贼蜂起。金岭镇巨盗孟祉等据铁山,昌乐巨盗张国柱等据崇山,各千馀人,杀伤官兵甚多,入安丘城劫其库狱而去。一冬又复无雪,粟一斗值钱三百文,饥民刮木皮和糠秕而食,林木为之一尽,饿死者道相枕藉。乃有割尸肉而食者,既而递相食啖,法不能止。
四十四年,郡城南广福寺白鹊生,日照大有年,野粟遍生,亩收数钟。
四十五年,临淄蝗蝻灾。
四十五年,益都有年。
天启元年,临淄乐安地震。
三年,益都雨雹。
六年,临淄大水,蝗蝻生。
七年,益都大水,漂没民居。
崇祯三年,益都夏,蝗害稼。
四年,沂水二龙𩰚于沂河,河水泛溢,漂没数千家。五年,益都恒雨,伤稼。
七年,益都正月朔,震电暴雨,已而大雪,夏有蝗。九年,益都颜神镇产芝二本。七月,蝗大饥,斗粟千钱,疫疠大作。八月,大风拔木,雨雹如李,害稼。
十年,沂水大火,延烧数百家。
十二年,益都自正月不雨。至七月,大蝗,水涸,大饥,人相食,流民载道。
十三年,益都,二月丙辰,日出如血。自六月不雨,至八月,大蝗,粟、麦、菽各斗二千有奇,群盗蜂起,人相食,草根木皮俱尽,沂水大饥,人相食,临淄、昌乐大饥,斗粟千钱,蒙阴连岁,蝗蝻为灾,大饥,人相食。
十四年,益都瘟疫盛行,盗杀,青州捕盗,通判李茂实。七月,恒雨。至十月,冬无雪。临淄硕鼠见于城南十里铺,首尾长三尺。
十六年,益都临淄河中狼行,五六成群,前司街群鬼夜哭,出东门。

青州府部杂录

《水经注》《地理风俗记》曰:齐所以为齐者,即天齐渊名也。其水北流注于淄水,又东径四豪冢,北水南山下有四冢,方基员坟,咸高七尺,东西直列是田氏四王冢也。淄水又东北径荡阴里,西水东有冢,一基三坟,东西八十步,是烈士公孙捷田开疆古冶子之坟也。晏子恶其勇而无礼,投桃以毙之,死葬阳里,即此也。淄水又北径其城东城临淄水,故曰:临淄王莽之齐陵县也。《尔雅》曰:水出其前,左为营丘,武王以其地封太公望,赐之以四履,都营丘,为齐,或以为都营陵。《史记》:周成王封师尚父于营丘。东就国,道宿行迟。莱侯与之争营丘。逆旅之人曰:吾闻时难得而易失。客寝安,殆非就封者也。太公闻之,夜衣而行,至营丘陵,亦丘也。作者多以丘陵号同,又去莱差近,咸言太公所封考之春秋经书诸侯城缘陵。《左传》曰:迁杞也。《毛诗郑注》并无营字,瓒以为非近之,今临淄城中有丘在小城内,周回三百步,高九尺,北降丈五,淄水出其前,故有营丘之名,与《尔雅》相符,城对天齐渊,故城有齐城之称,是以晏子言:始爽鸠氏居之,逢伯陵居之,太公居之。又曰:先君太公筑营之丘,季札观风,闻齐音,曰: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太公乎。田巴入齐过淄,自镜郭景纯言齐之营丘,淄水径其南及东也,非营陵明矣。献公之徙,其犹晋氏深翼居绛,非谓自营陵而之也。其外郭即献公所徙,临淄城也。世谓之虏城言齐湣王伐燕,燕王哙死,虏其民宝居,因郭以名之。秦始皇三十四年,灭齐为郡治,临淄,汉高六年,封子肥于齐,为王国,王莽更名济南也。
淄水自县东北流径东安平城北,又东径巨淀县,故城南征和四年,汉武帝幸东莱,临大海三月,耕巨淀,即此也。县东南则巨淀湖,盖以水受名也。淄水又东北径广饶县故城南。汉武帝元鼎中封菑川靖王子刘国为侯国,淄水又东北马车,渎水注之,受巨淀,淀即浊水所注也。吕忱曰:浊水一名溷水,出广县为山,世谓之治岭山,东北流径广固城西,城在广县西北四里,四周绝涧,岨水深隍。晋永嘉中,东莱人曹嶷所造即宋武帝刘裕擒慕容超处,然城之所跨实凭地险,其不可固城者在此浊水。东北流径尧山东,《从征记》曰:广固城北三里有尧山祠,尧因巡狩登此山,后人遂以名山,庙在山之左麓,庙像东面,华宇修整,帝图严饰,轩冕之容穆然。山之上顶旧有上祠,今已毁废,无复遗。式盘石上尚有人马之迹,徒黄石而已,唯刀剑之踪逼真矣。至于燕锋代锷,魏铗齐铭,与今剑莫殊,以密模写知人功所制矣。西望胡公陵,孙畅之所云青州刺史傅弘仁言得铜棺隶书处,浊水又东北流径东阳城北,东北流合长沙水,水出逢山,北阜世谓之阳水也,东北流径广县故城西,旧青州刺史治亦曰:青州城阳,水又东北流石井,水注之,水出南山顶,洞开望若门焉。俗谓是山为霹头山,其水北流注井,井际广。城东侧三面积石高深一匹有馀,长津激浪,瀑布而下,澎湃之音惊川,聒谷漰渀之势状同洪井,北流入阳水,余生长东齐,极游其下,于中阔绝,乃积绵载。后因王事复出海岱,郭金紫惠同石井赋诗言意弥日:嬉娱尤慰羁心,但恨此水时有通塞耳。阳水东径故七级寺禅房,南水北则长庑遍驾,迥阁承阿林之际。则绳坐疏班锡钵閒设,所谓修释子眇眇禅栖者也。阳水又东径阳城东南义熙中,晋青州刺史羊穆之筑此以在阳水之阳,即谓城之东阳城,世以浊水为西,阳水故也。水流亦有时穷通,信为灵矣。昔在宋世是水绝而复流。刘冕赋通津焉。魏太和中此水复竭,辍流积年。先公除州即任,未期,是水复通澄映盈川,所谓幽谷枯而溢,穷泉辍而复流矣。海岱之士又颂通津焉,平昌庞民孙道相颂曰:唯彼绳泉,竭踰三龄,祈尽圭璧,竭穷斯牲,道从隆替,降由圣明,耋民河间。赵嶷颂云:敷化未期,元泽潜施,枯源扬澜,涸川涤陂。北海郭钦曰:先政辍津,我后通洋。但颂广文,烦难以具,载阳水又北屈径汉城阳景王刘章庙东,东注于巨洋,后人堨断令北注浊水时,人通谓浊水为阳水,故有南阳北阳水之论。二水浑流世谓之为长沙水也。亦或通名之为绳水。故晏谟伏琛为《齐记》并云东阳城,既在绳水之阳,宜为绳阳城,非也。世又谓阳水为洋水,余按群书盛言,洋水出临朐县而阳水导源广县,两县虽邻川上,不同于事,疑焉。浊水又北径臧氏台,西又北径益城,西又北流注巨淀,《地理志》曰:广县为山浊水所出,东北至广饶入巨淀,巨淀之右又有女水注之水,山东安平县之蛇头山。《从征记》曰:水西有桓公冢,甚高,大墓方七十馀丈,高四丈,员坟围二十馀丈,高七丈馀,一墓方七丈二坟。晏谟曰:依陵记,非葬礼如承世,故与其母同墓,而异坟。伏琛所未详也。蒙东山下女水原有桓公祠,视其衡。奏魏武王所立曰:近日路次齐郊,瞻望桓公坟垄在南山之阿,请为立祀为块。然之,主郭缘生《述征记》曰:齐桓公冢在齐城南二十里,因山为坟大,东有女水,或云齐桓公女冢在其上,故以名水也。女水导川东北流,甚有神焉。化隆则水生政薄,则津竭燕。建平六年,水忽暴竭,元明恶之,寝病而亡。燕太上四年女水又竭,慕容超恶之,燕祚遂沦。女水东北流径东平安县故城南。《续述征记》曰:女水至安平城南,伏流一十五里,然后更流至北阳水城,故酅亭也。《春秋》鲁庄公三年,纪季以酅入齐。《公羊传》曰:季者何纪侯弟也贤,其服罪请酅以奉五祀,田成子单之故邑也,后以为县。
《旧志》:邑西南二十里有古诸邑,即《春秋》十二年二月,季孙行父帅师城诸者,今城址皆湮而壕,东北犹存故址,北临潍水,水啮南岸,塌,出古井,甃甚工中,得古瓦,厚大且坚,瓦面皆作细文如镂扣之铿然,与今瓦迥异,三千年前物也。古人性巧心醇,凡制为器物皆精致,不苟故有裨世用。不似今人,一切卤莽,祗解博利已也。
《懒真子》:孟子云:有楚大夫于此,欲其子之齐语也。又云: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盖庄岳乃齐国繁会之地。孟子在齐久,故知其处,今以《左传》考之,可见庄岳之地。襄公二十八年,齐乱,十一月丁亥,庆封伐西门勿克,伐南门克之,又伐内宫勿克,又陈于岳注云岳里名也。哀公六年夏六月戊辰,陈乞鲍叔以甲入于公宫国,夏高张乘如公战于庄,败。注云庄六轨之道也,以最繁会,故可令学齐语。若今马行界身之类,《太平御览》:齐国有山,山有泉,如井,深不可测,春夏时雹从井出,常败五谷,人以柴塞之,不塞辄出号,为柴都。
《诸城县志》:龟山,旧在诸城琅琊山东南海中,走入会稽山阴县界。今有东武里。按《吴越春秋》:范蠡筑城,怪山一夕从琅琊海中来。徐浩诗:兹山西飞来,还自琅琊台,孤岫龟形在,清泉玉井开。
信阳乡西南八里,海东岸巨石平正如床,上有巨人仰卧,迹身长丈馀,首乾趾巽,脑跟胁膝骨痕俱入石数寸。
旧有石鼓在临朐逢山之上,《从征记》曰:齐地乱,则石鼓声闻数十里,至今犹存。
《临淄县志》:今人多传雉朝飞操,盖起于独沐子。独沐子居临淄,年七十而无妻,见雉雌雄相随,感之抚琴而歌,遂操为雉朝飞。一说卫女有嫁于齐,中道而齐世子死,卫傅母谓女曰:且往当丧。既就哀毕,女不肯归,继之以死,因与合葬。后傅母悔之,取女素所操琴,于冢上鼓之。忽有二雉从冢中飞出,傅母悲痛,援琴而操,雉朝飞。其后名流多托此调,独沐。李白乐府作犊牧。
《县志》:雍门者,古齐城门也。有韩娥者过雍门,鬻歌假食而去,馀响绕梁,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不去,过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漫声哀哭,一里悲愁涕泣,娥复漫声长歌,一里老幼喜欢忭舞,弗能自禁,乃厚遗而遣之。故雍门人至今善歌哭,效韩娥之遗音也。
《欧阳公集》:红丝石砚者,君谟赠余,云此青州石也。得之唐彦猷云:须饮以水使足乃可用,不然渴燥。彦猷甚奇此砚以为发墨不减,端石君谟又言:端石莹润,惟有错者尤发墨,歙石多错,惟腻理者特佳。盖物之奇者必异其类也。此言与余特异,故并记之。
《临淄县志》:晋永嘉中,曹岳于青州发齐景公墓,得二尊,形如牛象,皆古之遗器。临淄自古为都会,承富庶之风,陵冢隆阜葬埋皆侈然。率起后来发掘之祸,谚传临淄出古物,盖本于此。大概铜器仅有存者,亦略已尽矣。耆老云古墓多有用五行葬者,卒难发。谓发时见横大木,甚壮。激斧凿莫施,是为木葬有圹中密塞,须用火烛之,烛之则火大燔,是为火葬,又晏子墓有发者,初若闻戈戟声,骇不敢入,继则见水泉若涌,莫知所从,是为水葬。馀说盖不可知,独晏墓终不见发者,岂其功德及民者深信有鬼神呵护于百世之后耶。
安平旧城,本田和封邑,而田单亦封于此,城内今存石槽,槽方广三四尺许,其地相传为古庙基,每注水一槽,虽群马饮之不可竭,后有富室窃移于家,注水饮马数十,俱死。由是畏疑仍移旧所,俗呼安平为石槽城。
徐彭年家范其子,问人称酒,为青州从事。谓何曰:《湘山野录》云,昔青州从事善造酒,故云仆考。世说与此说不同。桓公有主簿善别酒好者,谓青州从事,恶者谓平原督邮,盖青州有齐郡,平原有鬲县。言好酒下脐而恶酒在膈上住也。从事美官而督邮贱职,故取以为谕。
《旧志》:王祥孝迹在周家庄社,长亘四五里,渟滀如池,四时清莹,不涸,竟冬彻底冰寒,至春方解。惟中央二三尺许,虽严寒不冻。相传为王祥卧冰处,故名按祥。临沂人墓在州北二十五里,墓西戚沟湖孝感泉者剖冰跃鲤之地,乃谓:在此得非徒慕其名,不究其实耶。
《青州府志》:钟羽正曰:青原以海名,海之鱼、盐今未见其利,足以富民也。海之外水亦多矣,大抵清浅而少𣽂涵,迅驶而寡纡委,清浅则财育鲜,迅驶则风气激,是以民贫而俗騃职此故也。高苑博兴之间,水陂所汇劣有菱芡蒲荷,而所生不抵所没,一遇泛溢,闾殚为河甚者,民其鱼矣。此吾郡水利之大较也。若夫游观之美,则琅琊冶原实足称焉,龙渊次之。
知府杜思论曰:余尝登云门山,蹑大云顶,东望巨洋,西临淄渑,识东泰之旧,服览十二之上游,乃喟然而叹曰:美哉。山河之固。此青州所以为海岱间一都会也。归而读班马诸书,览舆地等图,见所谓在德不在险之论,则又未尝不为长国者深致意焉。《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孟轲氏曰: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夫山川本以囿民,民亦赖以为卫,而域民者无徒,恃于山川之形,胜则几矣。余尝考青郡为州县者,十有四而山居十三,水居十一,濒海斥卤之地,又强半焉。且生齿日繁,舟楫不通,所赖以为养育者,山坂蹊涧之田,止有此数,而水旱蝗蝻之灾,岁仍有之,吾不知夫民之寄命于天者为何如也。又况岁办钱粮六十七万八千七百有馀,较之济兖,每府税粮不满四万石,而所属州县,视青州加倍焉。由此观之,其苦逸丰缩又何如也夫。田地不遗孔隙,而差粮坐派独倍。他郡水土出产有限,而天不能雨粟,阴厚其生,奈之何。民不穷且窜也。明朝以青登莱三府,滨海孳牧不便,诏免养马,载在令甲。百年利赖,少为苏息,不然山川形胜固依然也,而失道之民,其能以自卫乎。吾恐海岱生灵,将不得常时为乐土矣。
即墨大夫三人,史失其名,其一齐威王语之曰:子居即墨田野,辟人民,给东方。以宁封之万家。其一燕取齐七十馀城,唯莒即墨不下,燕引兵围,即墨大夫出战,死之。其一齐人为即墨大夫,王建将入秦,入见,画临晋武围关之策,建不听。
《诸城县志》:常山响埠在诸城常山后麓,周围八九里,人行其上铿然有声,缓行如登楼阁,急行如击鼓鼙,城阳倒井俗名攀倒井在诸城,城阳社欹卧斜入,如人攀而然泉甘冬夏不竭。
市苗流沙井,在诸城市苗乡龙泉社。井不甚深而源泉涌出,察见水底细沙如滩流之急。
捲帘不霜,在诸城汉王山西南,地方五六里,虽深秋严冬亦不见霜,谚云:捲帘庄秋,冬不下霜。
黄坂驴迹,诸城黄坂店南,石道有驴骡蹄迹,前后相错,深入二三寸,俗传张果老所遗。又云安期生,往来东海所遗者。
铁牛疑迹,在常山直南二十里,马耳山东北十五里,山沟溪边。相传有铁牛伏于地中,微露其脊,故以名。沟余亲往视之,脊出地三寸许,长尺有半,阔六七寸,击之以斧,成片而下,正黑色,大类冶炉铁屎,盖山中自产,此一种石似铁而非铁者乃既误谓为铁,又妄谓为牛,伏地中而露其脊,何古人愚惑难悟也。故特志之以解后人之惑。
风飘倭至,诸城虽滨海,然数无倭患。闻正德初年春月,有风飘一倭船至信阳近岛处。初泊洋内,十馀日后,登岸,有二十馀倭,四散于饷妇抢食,形羸如鬼。盖船中久绝粮,饿极力弱,不能运肢体,皆为饷妇耕夫执而缚之。诣县,言语不通,不可讯问。索其船中,但敝衣数件而已。不知为何处倭,何因而至也。转解分巡道,后不闻作何归结。
《府志》:蜃气楼台,惟登州大海有之,近万历三十五年间,日照海内忽见此景,恍惚异态,知县杜一岸记之,不数年而有倭警,盖阴气之应也。昔者燕昭秦始皆使人入海求神采药,言海中有三山,金银为楼台,珍禽琪树仙灵所栖望之,如将可登近之,风辄引去,卒莫能至焉。世主为所眩愚,甘心仰慕至竭天下之力以求之。旷日经年,如系风扑影,无毫釐验而世犹传说,不止想其初正望见蜃气馀光而因张大以售其诬耳。若倏有倏无恍惚变幻,须臾如同梦景,达者因以悟夫身世虚华如幻如泡,则忘形之。一助大有警于贪生者,亦云奇眇矣。《天官书》曰:海旁蜃气象楼台,广野气成宫阙,大水处败军场皆有气。予有田在巨昧水西,农人言每秋晓未明,望见河东近淇山下有城郭睥睨,蜿蜒横亘,历历如真,乍高乍下,日出则不见矣。此广野大川之气亦地之佳徵,名人间出有由也。
《齐地记》云:不夜城在阳廷东南,古有日夜出此城。以不夜名,异之也,按《班史》云:有如日夜出此城,是时城方成耳。
《府志》:郡城外郭西头一门曰马驿门,门之东向南墙下以石击之,铮然落地,则啾啾如小鸡鸣,他处则不然。人呼曰:金鸡过者。击之久则城墙击成坎穴,入深二尺许,或砌之,久击复然,下积石砾成堆,不知何声也,与诸城响埠相类。
《安丘县志》:虎林在安丘县东五里许,马氏故茔也。邑旧无虎,元末忽有虎出林中,县令陈某者率众往捕之,不得,须臾虎跃出扑杀令一人而去,不知所在。邑人黄祯曰:此可为苛政之戒。
《太平清话》:邹平县治东北十馀里号伏生乡,伏生之墓在。
《春明梦馀录》:青州城中实外陷,惟女墙出土而城埒平地,盖因地势之旧也,不患于攻。

青州府部外编

《太平广记》:有鬼走至齐郡,化为书生,善谈五经,太守即以女妻之,有栾巴者知其所在,自上表请郡守往捕其妖,则谓太守曰:令婿非人也,乃野狐所变耳。吾能为君除之。守惊良久,曰:不出将奈何。巴曰:易耳。请公笔砚奏案,乃作符长啸,符忽自空中去入妇室,书生向妇涕泣曰:去必死矣。须臾书生自赍符至见巴,不敢动。巴叱曰:老鬼何不复尔形。生即应声变为一狸,叩头乞活,巴敕杀之,众见刀自空中下断狸头,女已生一儿,亦化为狸,并杀之。
宗岱为青州刺史,禁淫祀,著无鬼论甚精。邻州咸化之后有一书生,葛巾脩刺诣岱,与之谈,书生振衣起曰:君绝我辈血食二十馀年,君有青牛髯奴未得相困,今奴已叛,牛已死,得相制矣。言讫遂失书生,明日而岱亡。
《酉阳杂俎》:齐郡沂山有鸟,足青、嘴赤、素翼绛颡,名王母使者,昔汉武登此山,得玉函,长五寸,帝下山,玉函忽化为鸟飞去,世传山上有王母药函,常令鸟守之。晋太始中北海蓬球入贝丘之西玉仙山伐木,忽闻异香,球愬风寻之,有宫殿盘郁,楼台轩敞,入门窥之,见玉树五株,有四妇人端妙绝世,共弹棋于堂上,又弹琴于楼者,名曰元晖,球立树下觉饥,乃以舌舐叶上垂露,俄有一女乘鹤而至,恚曰:玉华,汝等何故有此等俗人。王母即令速驱出诸仙室,球惧而出,出门回顾,忽然不见,抵家已是建平中,其旧居闾舍皆为墟矣。
长白山,相传古肃然山也,岘冈有钟鸣。燕世桑门释惠霄者自广固至此岘听钟声,稍前忽见一寺,门宇炳焕,遂入求食,见一沙弥乃摘一桃与霄,须臾又与一桃,谓霄曰:至此已淹留,可去矣。霄出回顾,失寺,至广固见弟子言失和尚二年矣,霄始知二桃兆二年矣。
《酉阳杂俎》:史论在齐州时出猎至一县界,憩兰若中觉桃香异常,访其僧,僧不及隐,言近有一人施二桃,因从经案下取出献论,大如饭碗,时饥尽食之,核大如鸡卵,论因诘其所自。僧笑曰:向实谬言之,此桃去此十馀里,道路危险,贫道偶行脚见之,觉异因,缀数枚。论曰:愿去骑从。与和尚偕往,僧不得已,导论出荒蓁中,经五里许抵一水。僧曰:恐中丞不能渡此,论志决往,乃依僧解衣载之而浮,登岸又经西北涉二水,上山越涧数里至一处,奇泉怪石非人境也。有桃数百株,枝干扫地,高二三尺,其香破鼻。论与僧各食一蒂,腹饱矣。论解衣将尽力包之,僧曰:此地仙境,不可多取,贫道常听长老说昔有人亦尝至此,怀五六枚,迷不得出。论亦疑生非常,取两颗而返,僧切戒论勿言,论至州使召,僧已逝矣。
《太平广记》:周元枢者,睢阳人,为平卢掌书记,居临淄官舍,一夕将寝,忽有车马辎重甚众,叩门使报曰:李司空候谒元枢。念亲知辈皆无此人,因自思必乡曲之旧吾不及知矣。即出见之,延坐请问其所从来,曰:吾移新家至此,未有所止,求君此宅矣。元枢惊曰:何至是。对曰:此吾之旧宅也。元枢曰:吾从官至此,相传云书记之公署也,君何时居。止曰:隋开皇中尝居之。元枢曰:若尔君是鬼耶。曰:然地府许我立庙于此,故请君移去尔。元枢答曰:人不当与鬼相接,岂吾将死,故君凌我耶。虽然,理不当以此授君,吾虽死必与君讼。因召妻子曰:我死,必多置纸笔于棺中,将与李君对讼。即具酒与之饮,相酬数百言词,色愈厉,客将去,复留之,良久一苍头来,云:夫人传语司空周书记本木石人也,安可与之论,难自取困哉。客于是辞谢而去,送之出门,倏忽不见,元枢竟无恙。
《宣室志》:唐建中初乐安任顼者读书深山中,忽有一黄衣翁曳杖叩门,貌甚秀顼,延坐与语,既久,讶其色沮,问之,曰:君得无有忧耶。老人曰:然吾诚有忧,赖子而释耳。吾龙也西去一里,有大湫,吾家之数百岁,今将厄于一人,非子不能脱。顼曰:某尘中人独知书耳,非有他术何以能脱。翁老人曰:非藉他术,独劳数十言而已。顼曰:愿授教。翁曰:阅二日,当有一道士自西来,用术竭我湫水,子即厉声呼天有命,杀黄龙者死,再竭再呼,如是者三,即脱我矣。顼许之,如期往,果见一道士长有丈馀,乘片云自西来,立湫岸,出黑符数道,投湫水中,顷之水尽涸,见一黄龙困沙中,顼果厉声呼翁所授词,湫水尽溢,道士怒,出丹符数道投之湫,又竭,顼又呼,如前湫又再溢,道士怒甚,乃出赤符数道向空掷之,尽化为赤云入湫中,水又竭,顼又呼之,水忽又再溢,道士顾谓顼曰:我迟之十一年始得此龙为食,子儒也,何救此异类耶。诉责而去,顼亦还,是夕梦,黄衣老人来谢曰:幸赖君子得不死,道士手无以报德,谨奉一珠于湫岸,幸取之。顼往,果得一径寸珠于湫岸,草中光色洞彻,顼后持至广陵市,有胡人见之,拜曰:此真骊龙之珠也,世人莫可得。以钱数万售之。
段文昌,佐韦皋为成都馆驿巡官,摄灵池尉,嬴重劣马奔迫去灵池六七里,昏黑,路绝人行,忽两炬前引,更呼曰:太尉来。及入郭门,皆不见,文昌后为丞相,封邹平公。
《稽神录》:朱梁时青州有客泛海,遇风飘至一处,有城郭,因登岸入城,其田舍悉类中国,至宫值宴,侍宴者数十,衣冠器用亦多类中国,升殿窥之,俄而王疾,召巫视之,云有阳地人至此,王是以病,当谢遣之,遂宴客,宴毕,客乘马至岸,登舟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