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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五百二十二卷目录

 西安府部杂录
 西安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五百二十二卷

西安府部杂录

汉旧仪长安城中经纬各长三十二里十八步,地九百七十二顷八街九陌三宫九府三庙十二门九市十六桥,地皆黑壤,今赤如火,坚如石。
三辅黄图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曰霸城门,民见门色青,名曰青城门,或曰青门。
长安城东出第二门,曰清明门,一曰籍田门,以门内有籍田仓,一曰凯门。
长安城东出北头第一门,曰宣平门,民间所谓东都门。
长安城南出东头第一门曰覆盎门,一号杜门,长安城南出第二门曰安门,亦曰鼎路门,北对武库。长安城南出第三门曰西安门,北对未央宫,一曰便门,即平门也。古者平便皆同字。
《三辅决录》:长安城西门曰便桥,桥北与门对,因号便桥。
长安城北第二门曰厨城门,长安厨在门内,因为门名。
汉城门皆有候门,候主候时谨启闭也。
长安城面三门,四面十二门,皆通达九逵,以相经纬衢,路平正,可并列,车轨十二门,三涂,洞辟隐以金椎。周以林木,左右出入为往来之径,行者升降有上下之别,长安市有九,各方二百六十六步,六市在道西。三市在道东,凡四里,为一市,致九州之人,在突门夹横桥大道,市楼皆重屋,长安八街九陌,有香室街夕阴街尚冠前街。
长安城中,闾里一百六十室,居栉比门巷,修直有宣。明建阳昌,阴尚冠,修城黄棘,北焕南平等里。
《汉武帝纪》: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彝,五在中国,中国华山、首山、太室、太山、东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与神会。
道经西岳姓浩名元仓。
龙鱼河图华山姓浩名郁狩。
《地理志》:太一山,古文以为终南华山,古文以为敦物皆在扶风武功县东。
《三秦记》:陇西关,其阪九回,不知高几许,欲上者,七日乃越。高处可容百馀家,下处数十万户,其上有清水四注,俗歌曰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去长安千里,望秦川如带,关中人上陇者,还望故乡,悲思而歌,则有绝死者。
河西有沙角山,峰崿危峻,逾于石山,其沙粒粗色者,有如乾糒,又山之阳,有一泉,云是沙井,绵历今古。沙不填足,人欲登峰,必步下入穴,即有鼓角之音,震动人足。
《关中记》:汉筑长安城及营宫殿,咸以堙平,至今坊市北据高原,南望爽垲,视终南如指掌。
泾与渭洛为关中三川,与渭、灞、浐、涝、潏、沣、滈、为关中八水。
《西京杂记》:未央宫周回二十二里九十五步五尺,街道周回七十里,台殿四十三,其三十二在外,其十一在后宫池,十三山,六池,一山,一亦在后宫,门闼凡九十五。
太液池边皆是彫胡,紫萚,绿节之类,菰之有米者,长安人谓为彫胡,葭芦之未解叶者,谓之紫萚菰之有首者,谓之绿节。
终南山多离合草,叶似江蓠,而红绿相杂,皆紫色,气如萝勒,有树直上百尺,无枝上结丛,条如车盖,叶一青一赤,望之斑驳如锦绣,长安谓之丹青树,亦云华盖树,亦生熊耳山。
汉诸陵寝皆以竹为帘,帘皆为水纹,及龙凤之像,昭阳殿织珠为帘,风至则鸣,如珩佩之声。
何武葬北邙山,薄龙坂,王嘉冢东北一里。太液池中有鸣鹤舟,容与舟,清旷舟,采菱舟,越女舟,太液池西有一池,名孤树池,池中有洲,洲上煔树一株,六十馀围,望之重重如盖,故取为名。
《水经注》:华山为西岳,在弘农华阴县,西南古文之惇物山也。
《南部新书》:野狐泉店在潼关之西,泉在道南店后,坡下旧传云野狐掊,而泉涌店人改为冷淘,过者行旅止焉,今法馔中有野狐泉者,以菉粉为之,亦象此也。闻见录予过武功唐高祖宅,昔号庆善宫,今为佛祠。前向渭水史载太宗生之日,有二龙戏于门。外此地也。形势殊偪仄,苏世长云:昔侍陛下于武功,见所居宅,仅避风雨者,有唐二帝,纻漆像,不知何帝也。游景叔,得唐本太宗画于屋壁,极奇伟,与世所传不同也。《邻几杂志》:赵龙图师民自耀过,同说祋祤城有祋祤庙,疑祋祤亦是一兵械,其秦祷兵之所乎。
《老学庵笔记》:秦所作郑白二渠,在今京兆府之泾阳,皆以泾水为源,白渠灌泾阳、高陵、栎阳、及耀州、云阳、三原、富平、凡六县,斗门百七十馀,所今尚存。然多废不治,郑渠所灌尤广袤数倍于白渠,泾水乃绝,深不能复,入渠口渠岸又多摧圮,填淤。比之白渠,尤不可措手矣。
东蒙盖终南山峰名,杜诗云:故人昔隐东蒙峰,已佩含景苍精龙。故人今居子午谷,独在阴崖结茅屋。皆长安也,种明逸东蒙新居,诗亦云:登遍终南峰,东蒙最孤秀,南士不知故。注杜诗者妄引,颛臾为东蒙主,以为鲁地。
剑门关皆石无寸土,潼关皆土,无拳石,虽皆号天下险固要之,潼关不若剑门,然自秦以来,剑门亦屡破矣,险之不可恃如此。
《芥隐笔记》:三辅黄图长安故城,城南为南斗形,城北为北斗形,故号斗城,何逊咸阳诗云:城北疑连汉,老杜秦城近。斗杓秦城北,斗边北斗故。临秦而秦中诗。春城依北斗,郢树发南枝,乃秦城耳。刘梦得望赋亦云:城依斗兮阑干春,亦无义亦不可,对郢树也。《癸辛杂识》:咸阳有六冈如乾之六爻,故曰咸阳。唐时宫殿皆在九冈上,而作太清宫于九五冈上,百官府皆在九四冈上。
《春明梦馀录》:骆谷自盩厔东南三十里,有道入洋县北三十里,为灙谷。南口曰灙,北口曰骆,实一谷也。中距八十四盘,唐德僖幸兴元由此。
《偃曝谈馀》:临潼县骊山温泉,上有室三楹,扃锁甚严,盖非贵人不得浴此。其四周甃石如玉环状,中一小石,上凿七窍,泉由是出。室之内有古今石刻,近知县事者,聚之垒于门外,俨若屏障,温泉之左有泉,曰混池。以浴小民,东行即华清宫,故址上有三清殿,前卧一巨钟,视其款,乃华清物,玉女阁,方池即温泉,发源处,饮之可以已疾,每秋暮人取未熟,柿投其中。经宿食之不涩。
唐兴庆宫废宫故址,隆然而高,四周皆古柏,寿藤其右稍,上为沉香亭,又上为贵妃洗妆楼,与兴庆柱础俱存。
唐高宗陵石表二飞龙,马二方,石上刻为毕方之形者二,石马十,石人二十,石碑二,其左无后人为刻名于上。入门乃陶甓所甃,其半已倾,右石人为回纥状者,六十有四,其上即高宗陵,武氏与之合葬。
《通志》:长乐未央甘泉遗址,皆有形制古妙精致。虽尘壤、渍蚀、破之如,新人有得其瓦头者,皆古篆,盘曲隐起以为华藻,其文有长乐未央等字,以是知古人制作不苟,虽瓦甓,必铭。识不特彝鼎然。
《鄠县志》:钓台之南,有罗什寺,寺之后有树二株,命曰净土。乃西域鸠摩罗什憩此,垒土所生者。三月花八月,实中皆黄土异哉。
高冠潭有河水冲流而下,迅驶骇人,潭水涌沸,闻内有神龙,天旱祷雨,投猪狗血于中,龙必奋起成雹,卒不可避,宋蔡京尝奉诏祠,此有碑。
《雒南县志》:今洛以北自王家庄讫,新庄以东,长渠一道,几二十里,乡人传为隋炀帝行舟故道,吾不甚省洎,读今献汇言,虹县灵壁直河千里,无水是炀帝积黍行舟处,乃知乡人之云,有自来矣。
县南三十里有南芮乡,北芮乡,皆故芮伯国。
契封于商,为商人始,洛南在商封内,郑元云:商在太华南是也。
舜子义均封于商,号曰商均。今商均有舜九子墓者,义均与弟季釐等九人也。与契同封于商,号十商。今十商分地,不可考,然洛商壤故及之。

西安府部外编

《咸宁县志》:杜伯名曰恒,为周大夫。宣王妾女,鸠欲通之伯,不可。女鸠诉之,王曰:恒与妾窃。文王怒囚伯于焦,使薛甫司空锜杀杜伯,其友左儒九谏而王不听。伯既死,为人见王曰:恒之罪何。王召祝以伯语,告祝曰杀杜伯,谁与王谋。曰:司空锜也。祝曰:何不杀锜以谢之。王乃杀锜,伯复至,言其无罪,锜亦为人,而至言:臣何罪。王告皇甫曰:祝也,我谋而杀之。杀者又为人而见诉,柰何。皇甫曰:杀祝以谢,可也。王又杀祝,以兼谢焉。又无益皆,为人而至,祝亦曰:臣焉知之,奈何以此为罪而杀臣也。后三年宣王游圃田,骑从甚众,日中见杜伯乘白马素车,司空锜左骖,祝右骖,朱冠盛服起于道,左执朱弓彤矢,射王中心,折脊伏弓衣而《通志》:周幽王二年日晕黑贯日中,牛化为虎,羊化为狼,三川竭。
《鄠县志》:秦文公时雍南山有大梓,公伐之,辄大风雨。一人往山中闻,鬼语树神曰:秦使人披发,以朱丝绕树,伐汝得不困乎。公闻言伐树断中,有一青牛出走入丰水中。其后牛出丰水,使骑击之,不胜,骑堕地,复上发解,牛畏之,入不出。故置髦头。
《泾阳县志》:汉武帝元封元年祀甘泉,至泾桥,有女子浴于泾水。乳长七尺,上怪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知臣,时侍中倪宽在第七车。对曰:此天狗星也。主祭祀斋,戒不洁,则女人星见。
《通志》:武帝与近臣宴未央殿,方啖黍臛,忽闻空中人语曰:老臣冒死自诉,寻觅良久,忽梁上有一老人,长八九寸,面目赪皱,须发皓白,自梁而下,拄杖偻步而前帝问之,稽首不言,但仰头视殿,俯指帝足,忽然不见。问东方朔,朔曰:此名藻帘,乃水木之精。夏巢幽林冬潜深河,今陛下频造宫室,斩伐其居,故来诉耳。仰头视屋而复俯视陛下足者,愿陛下宫室止于此也。帝感之,为之息役,既而幸瓠子河,则前梁上翁,及年少数人,凌波而出,皆长八九寸,至帝前奏乐,进觞,献帝一紫螺,壳有物状,似牛脂,又献一珠,径数寸,明耀绝世。帝问东方朔,壳中何物,朔曰:是蛟龙髓也。宣帝黄龙二年,未央殿辂軨中雌,鸡化为雄毛,衣变化不鸣不距。
《长安县志》:成帝河平元年男子石良刘音相与同居,有如人状,在其室中,击之为狗走,去后数人被甲持兵弩至良家,良等击之,死伤皆狗也。自二月至六月乃止。
《雒南县志》:晋刘曜时上洛男子张卢者,死二十七日,有盗发其冢,得苏。
《同州志》:苻秦皇始四年大霖雨,河渭皆溢,蒲津得一履,长七尺三寸,人迹称之指长,尺馀。文深一寸,先是新平民张靖见长人,与语,俄而不见,新平令以闻,苻健以为妖,下靖狱。至是蒲津监寇登以履上,健叹曰:覆载中,何所不有,张靖所见不虚也。赦之。
《渭南县志》:隋文帝开皇末渭南有沙门三人,行头陀法于人场圃中。夜见大豕诣其所,小豕从者十馀,谓沙门曰:阿练,我欲得贤圣道。然犹负他一命,言罢而去,又有人寄宿他舍,夜闻二豕对语。
《咸宁县志》:唐太宗贞观中终南山悟真寺僧,夜入蓝溪,闻有诵法华经者,其声纤远,时星月迥临。四顾阒寂,僧惨然有惧,归白于众僧,具往听之,经声自地中发,标表其所,明晨穷表。下得骷颅一具,其骨槁,独唇吻与舌鲜,而且润。持归纳以石函,置于佛殿西轩。自是函中每夕有诵法华经声,长安观听者甚众,后新罗僧来寺住岁馀,伺寺僧悉出,窃石函去。迹其往已归海东矣。
《广异记》:开元初有三卫,自京还青州,至华岳庙,前见一妇人,容颜惨悴,曰:己非人。华岳第三新妇,夫婿极恶,家在北海。三年无书信,闻君还,欲以尺书,仰累海池上第二树,但叩之。当有应者,言讫诀去。及至北海如言送书。读之大怒,乃传教西伐华山。命左右取绢二疋,赠使者。三卫后至华阴,复遇前妇人。拜谢曰:三郎怒君达书,将兵于潼关。相害可且还京。不久,大驾东幸,鬼神惧鼓车。君若坐于鼓车,则无虑矣。后数十日,元宗幸洛,三卫随鼓车出关。
《咸宁县志》:天宝初严安之为万年县捕贼官,亭午有中使黄衣乘马自门驰入。宣敕曰:城南十里,某公主墓见被贼劫。宣使往捕之,不得,漏失安之。即领所部井器杖,往掩。捕见六七人,方穴地道才,及埏门。一时擒获,安之,令求中使,不得。因思之曰:贼方开冢,天子何以知之。至县,乃尽召贼,讯其事。贼曰:才开墓,即觉有异。自知必败,至第一门有冥器敕,使数人,黄衣敕使骑马,内一人扬鞭,状如走势。悫头角亦如风吹直竖眉目以来,悉皆飞动。某即知必败也。安之即思前敕使状,只乃冥器敕使耳。
《长安县志》:天宝四年,西域僧请于昆明池,结坛祈雨。七日水缩数尺,有老人夜诣僧宣律,求救曰:弟子昆明池龙也。僧欺天求雨,利吾脑。命在旦夕,律曰:可求孙先生去。老人求孙,孙思邈曰:我闻昆明池,有仙方若传。吾救汝,俄顷奉方而至。孙曰:汝还无虑。僧及期池水泓溢如故。僧羞恚而去。
《咸宁县志》:钟馗唐武德中应举不第,触阶。死后,明皇昼寝,梦一小鬼盗玉笛,上叱之,忽有大鬼破帽蓝袍角,带提小鬼,刳其目,擘而啖之。上问,对曰:臣终南进士钟馗,不第而死,蒙旨赐袍带,葬之。誓除天下虚耗。帝感,寤命吴道子图其像,俨然如梦中所见。
罗思远善隐形,明皇乐其法。尝就思远勤求之。思远虽传不尽,其要,帝每与思远同为之隐没。人不能见,若自试,或露衣带巾角宫人每知所在,帝多方赐赍,或惧以死,终不尽传。帝怒命力士裹以油襆,置于油榨,杀而瘗之。不旬日,有中官自蜀道回,逢思远于途,乘驴而笑,谓中官,曰:上为之戏,一何虐也。
安禄山多置道术人,谓术士曰:我对天子无恐惧,唯见李相则神机悚战。术士曰:公有阴兵五百,皆铜头铁额,常在左右。何畏李相,且曰:吾安得见之。禄山一日请宴宰相,令术士于帘下窥之,惊曰:吾初见相公来,有双鬟二青衣,捧香垆。先入仆射、侍卫、铜头、铁额、辈皆穿屋踰垣而走,某亦不解其故。
禄山乱,梨园弟子笛师窜终南,倚古兰若寓焉。每清宵朗月,哀怨多思。拔笛而吹,声嘹唳彻山谷。俄间有物,虎头人形,著白布单衣,自外入。曰:美哉,笛乎。可复吹。师大惧,撩奏五六曲,终虎头人忽寐,咍大鼾。师惧觉,乃抽身出避高树枝叶密处。及觉不见笛,师懊叹曰:不早食,被其逸也。立而长啸,有虎十馀至,状如朝谒,语曰:适有吹笛小儿,乘我寐窜去。可分路四远取之,散去少顷,复曰:遍觅无获所。时月落斜照树间,虎头仰视笑,曰:谓尔云行电灭,乃在兹耶。率诸虎攫取,不可及,复自跳跃,亦不至,遂散去,须臾人行笛师得返。
唐霸渭间阎村,元某妇,谢氏生女嫁来阿照,谢亡三载,托梦其女曰:我生时,酤酒作小升,取价太多。今罪遣北山下为牛,近卖法界寺。夏侯师城南耕稽田,辛苦几毙。女安知之。女觉而语其夫,乃问。尼尼云:固然。女访之,尼使人导耕田处,就之。其牛唯一,人禁制,他偶近必触,见女至,乃舐其遍体,且流泪焉。女诣尼赎之,随之归。
陆康成尝任京兆府法曹掾,不避强禦。忽见已故吏,抱案数百纸,请押云:此幽府文簿,皆来年兵刃死者。康成亦在其数,因大骇。请为脱厄,曰:惟金刚经可度。乃遂读金刚经日数十遍。明年朱泚反,署为御史。康成叱,泚曰:贼臣敢干国士。泚震怒,命数百骑环射之。康成默念金刚经,矢不能伤,泚曰:儒以忠信为甲胄,信矣。乃舍去,康成遂隐终南山,不复仕。
《雒南县志》:元和二年,红冶役夫将化为虎众,以水沃之不果化。
《酉阳杂俎》:宣平坊一官人,夜归卖油者,张盖驱驴驭桶不避导者,搏之。头随而落,遽入大宅官人异之随入至大槐下,遂灭。因告其家即掘之,深数尺,树根枯朽,有大虾蟆如叠。挟二笔,錔树,津溜满其中。及巨白菌如殿门,浮沤钉其盖,已落。虾蟆即驴笔,錔为油桶,菌即其人也。里人沽其油,月馀异其油好,而贱及怪露食者,悉病呕泄。
元和中,光宅坊民家有病者,将困。家人环守之,夕间见一人入,众遂惊。逐急走,投瓮中。家人以汤沃之,得一袋鬼。间所谓搐气袋也。忽听空中有声,求其袋甚切。且言将别取,人以代病者。家人掷还之,病者即愈。《咸宁县志》:开成末,永兴坊王乙掘井过常度丈馀,无水。忽听下有人语,及鸡声甚喧闹。近如隔壁,匠惧不可掘。衢司申金吾韦处仁韦以事涉怪异,不复奏,遽令塞之。
陈季卿者,江南人。举进士,至长安十年不归。一日于青龙寺访僧,不值,憩于閤。有终南山翁亦候僧偶坐。久之,壁间有寰瀛图,季卿寻江南路,太息曰:得此归,不悔无成。翁曰:此何难,乃折阶前竹叶,置图上,渭水中,谓陈曰:注目于此,如愿矣。季卿熟视,即渭水波涛汹涌,一舟甚大,恍然登舟,其去极速。行次禅窟寺,题诗云:霜钟鸣时,西风急乱,鸦又望寒林,集此时辍棹。悲且吟,独对莲花一峰立,明日次潼关,又作诗题之。末句云:已作羞归计,还胜羞不归。踰旬至家,兄弟妻子迎见,甚喜。信宿谓其妻曰:我试期已迫不可久留,乃复进棹,又作诗别其妻云:酒至添愁饮,诗成和泪吟。飘然而去,家人辈皆惊为鬼物矣。陈忽复至渭水,经趋青龙寺,山翁尚拥褐而坐,僧犹未归,季卿谢曰:岂非梦耶。翁曰:他日自知。经月家人来访,具述所以题诗皆在。
《咸宁县志》:唐昌观内有玉蕊花,为唐昌公主植。每中春花发,若琼林瑶树,观者如堵。忽一日有少年女郎衣绣绿衣,峨髻瑶环,容色婉约,从二三女侍,皆绯头黄衫,端丽无比。下马诣花所,异香袭人。闻数十步,观者疑出自宫掖,莫敢偪视。久之,令小婢取花数茎,而出将乘马。顾黄冠者,曰:曩有玉峰之约,自此可以行矣。登辔百步,有轻风拥尘而去,观者觉烟霏鹤唳,景物辉煌。须臾视之,已在半天矣,馀香经月不散。京城务,本坊西门鬼市也。每风雨暝晦,闻喧聚声。秋冬夜多闻卖乾柴,云是枯树精也。或闻吟云天街鼓绝行人歇,九衢茫茫,空有月。又云九衢生人何劳劳,长安土尽槐根高。
工部郎张周封旧庄狗嘴西,常筑墙,犯太岁。一夕尽崩,张咎其基虚,工不到。率庄客复筑之,高未数尺,炊者惊叫曰:怪作矣。遽视之,饭数斗悉跃出蔽地,著墙匀若蚕子,无一粒重者,矗墙之半,如界焉。因诣巫酹地,谢之,亦无他焉。
《蒲城县志》:金天会戊申正月,有红巾十万攻城。危甚。忽大兵至,破贼,时统兵乌鲁大王,憩兵。同州界八鱼井见老翁,驰白马,汗如洗。诣军门告急,莫知为谁。忽有人曰:城隍庙塑马,迄今有汗,乃知告急者神也。《合阳县志》:明成化二十一年,有莘里民王兴,左手大指甲内有红纹,每雷雨辄盘旋如龙,兴欲剉,去之龙。乃见梦云,三日后,当去,至期。雷雨大作,龙果裂甲而去。
《澄城县志》:嘉靖庚寅,夏玉泉子面生恶疮,数日疮且肿溃,烦乱如祟。忽自诵曰:鬼火三更夜,鹃声二月天。又土埋千古恨,月照一天愁,又穷猿悲夜月,孤雁唳秋风,又孤窆荒坟空,夜夜琪花瑶。草自年年悽,惋之词诵不绝口,家人不能悉记。俄而索水,或以碗水与之一。吸而尽,又大声诵曰:饮瀑布之清洌,迥膏盲之沉痼。已即瞑目而卧。须臾疮肿消,而苏矣。询以前事,茫然莫知也。辛卯夏六月罹内人之变,识其日正诵诗时也。人以为鼓盆之谶。
孙嘉士负时名屏绝家务闭户读书,夜半忽闻人语云:天有五星兮,晦明不一。地有五岳兮,高卑不齐。草木兮,夭乔。鸟兽兮,走飞。生人造化兮,一定而不可。移开户视之,惟有山谷,泬㵳凉风,响答而已。知其神告我也,遂以义命自安。
杜冕五岁不能言,尝瞷母饲鸡。一旦忽发声,曰:牖下鸡啖糟糠,不能振翙鸣,朝阳亦当鼓翼上扶桑。《咸宁县志》:嘉靖二十四年冬,别驾王濯征未第,时同二三友人丙夜过秦邸,见一巨人从东蹒跚来。高三丈馀,衣鹑百结,若乞者状。至萧墙东南隅,扶墙内望,若有太息声。越明年一宗室出门,又见一巨人从北,著白衣白帻,耳有,高二丈馀,两目炯炯,火光射地望南去。
吉给谏时为诸生时,读书城隍庙,偶暮归,出及庙门,已道无行人。忽闻门下若有人言,去得否,徐伺之,乃门旁二泥鬼言也。须臾二鬼下台,倚肩笑语,东向行。时因尾之一鬼,曰:勿高言,解元在后,寻至一人家,叩门即开以纳,时疑此实鬼物,何延之入也。因记其处,次日往讯之主人,言有女得疾,每起鼓后如鬼压状,即迷不醒,至五更方苏。今已减食,骨立矣。公能救之耶,时心会,即令取朱纸为书,吉解元在此五字,付贴床头,女病寻愈,后时果获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