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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金山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一百三卷目录

 金山部选句
 金山部纪事
 金山部杂录
 金山部外编

山川典第一百三卷

金山部选句

宋僧性嘉重游金山诗:景多人立海东面,天近鸟飞云上头。
明僧道隆题金鳌峰诗:万古中流为砥柱,应知造化有奇功。
僧通问题慈云阁诗:江光雄压高低势,山色晴开远近眉。有梦不生缘自寂,无尘可碍眼何疑。
金山志略对联:七层天欲尽,八面景皆空。〈又〉远色带孤屿,虚声涵殷雷。〈又〉乡连江北树,云断日南天。〈又〉山形无地接,寺界与波分。〈又〉天晴秋见海,山润午生云。〈又〉孤峰屹立昂天柱,万舰奔流破海涛。〈又〉门前一水常来绕,屋后三山不断青。〈又〉檐花半落岚光重,木叶乱鸣江雨寒。〈又〉平分沙界空中色,横截蛟龙水底天。〈又〉齐梁栋宇金山寺,吴楚乾坤铁瓮城。〈又〉天开图画孤峰秀,地涌楼台万泒新。〈又〉江水涌光涤,尽逐流凡气。巍山耸极顿,开超世旷观。〈又〉屹屹孤高回,狂澜于既倒。淊淊东下竖,砥柱于中流。〈又〉洪流东注吐长江,烟波万里积水北。潮吞大海,雪浪千寻。〈又〉金塔冠金山,直上九重擎日月。碧涛凌碧汉,还从万里驾风云。

金山部纪事

《金山志略》:梁天监二年,武帝梦神僧告曰:六道四生,受苦无量,何不作水陆大斋以拔济之。帝觉,问诸沙门,无知者。惟志公劝帝广寻经论,必有因缘。帝即遣迎《大藏经》,置重云殿,积日披览,创制仪文,三年而成。乃建道场于金山寺,命诸沙门依式修设,僧佑律师宣文大彰感应。
《镇江府志》:祐律师,姓俞,世居建业。生数岁,入建初寺,瞻礼踊跃,不肯还家。深精律部。武帝及临川王知祐年老,有足疾,舆入大内,为六宫,请受戒。天监四年,奉召来金山,證明水陆仪文,所徵祥瑞,多极盛。十七年,年七十六而化。有律学诸部行世。
《丹徒县志》:唐上元中,刘展叛江淮,都统李烜悉锐兵守京口待之。展乃自上流济袭下蜀犯升。上元二年正月,田神功使范知新等将四千人,自白沙济西趋下蜀,自将三千人军于瓜洲济江。展将步骑万馀陈于蒜山。神功以舟载兵趋金山,会大风不得渡,还军瓜洲,而知新等兵已至下蜀,展遂败。
《镇江府志》:唐灵坦禅师,太原之文水人,姓武,则天太后族孙也。母夏侯氏,初妊坦,梦神僧授以宝鉴,光莹然,曰:以此寄汝,善保护之。成童,博通三教诸书。长为僧。大历间,来润州之金山。
《神僧传》:唐大历八年,灵坦禅师卓锡金山。山北有毒龙穴,常吐气如云,近者多病或毙。师居之,毒遂灭。师在江北,异迹甚多。
《丹徒县志》:韩滉建节润州时,李希烈反。滉乃闭关梁,修坞壁,起建邺,抵京岘,楼雉相望。以为朝廷有永嘉南狩之事,造楼船战舰三千柁,以舟师出海门,大阅,至申浦乃还。时陈少游在扬州,以甲士三千临江大阅。滉亦总兵临金山,与之会。希烈陷汴州,滉择锐卒,令裨将王栖曜等进讨,将良弩数千,夜入,矢及希烈坐幄。惊曰:润州弩手至矣。遂不敢东。
《镇江府志》:李赞皇居廊庙日,有奉使京口者,托取中泠水,其人醉而忘之。泛舟至石头城,方忆,乃汲江水归京献之。李饮之,叹讶非常,曰:京口水味,有异于顷岁矣,此颇似石头城下水。其人谢过不隐。
裴头陀,生而胎素,颖异不群。唐河东裴相国休之子也。休作文送其出家,行头陀行,精炼形神,清斋一食。来润之金山。重兴殿宇,北岩有蟒,头陀入洞禅观,蟒遂去,得金数镒,助修建。寺成,竟莫知所之。
《金山志略》:山有佛寺,建于晋太宁中,名泽心寺。至唐,有裴头陀断臂立誓重开山焉。
《稽神录》:光启中,金山寺西石矶上有异兽,状如牛,无角,色黄而毛长可数十丈。引首望城中久之,复回顾。广陵寺僧观者渐多,乃跃入水。波涛汹涌,如众车马声,移刻乃止。
《金山志略》:咸平初,泽心寺僧幼聪献山图。诏遣内侍蓝继宗赐《大藏经》。祥符五年,诏改山名龙游。天禧五年,又遣内侍饰佛像,给钱三百万,市木修寺。寺僧求表旧名,诏山曰金山,寺曰龙游。
《镇江府志》:昙颖达观禅师,嗣谷隐聪住本州,因圣寺后乃住金山。嘉祐四年除夕,命侍者持书别刁景纯学士,曰:明旦当行,不暇相见。景纯大惊曰:当奈何复书诀别。中夜候吏报润州驰书,船将及岸,颖欣然命挝鼓升座,叙出世本末,长谢众僧,各勤修勿怠。曰:吾化,当以贤监寺次补。下座,读景纯书毕,众僧拥步上方丈,颖跏趺挥令各远立,良久乃化。五年元日也。《金山志略》:宋元丰中,本山巅五色霞光夜起,达旦始灭。
了元佛印禅师,姓林,饶之浮梁人。生时,祥光上烛,风骨爽拔异常。孩提发言成章,多合经史,闾里称神童。少长,才思俊迈,博古今典籍。为僧嗣开先暹法云门宗也。宋神宗赐金钵住金山。
佛印禅师游京师,天子以高丽所贡磨衲赐之。客有见而叹曰:呜呼善哉。未曾有也。尝试与子摄其齐衽,循其絇络,举而振之。则东尽嵎夷,西及昧谷,南放交趾,北属幽都,纷然在吾箴孔线蹊之中矣。佛印笑曰:甚矣,子言之陋也。吾以法眼视之,一一箴孔有无量世界,满中众生所有,毛窍所衣之衣箴孔线蹊,悉为世界。如是展转,经八十,反吾佛光明之所照,与吾君圣德之所被,如以大海注一毛窍,如以大地塞一箴孔。曾何嵎夷、昧谷、交阯、幽都之足云乎。当知此衲非大、非小、非短、非长、非轻、非重、非厚、非薄、非色、非空。一切世间折胶堕指,此衲不寒。铄石流金,此衲不热。五浊流浪,此衲不垢。劫火洞然,此衲不坏。云何以有思。惟心生下劣想耶。苏轼闻而赞之曰:匣而宝之,见衲而不见师。衣而不匣,见师而不见衲。惟师与衲,非一非两。渺然视之,虮虱龙象。
苏子瞻以怪石供佛印,佛印以其言刻诸石。苏子闻而笑曰:是安所从来哉。予以饼易诸小儿者也。以可食易无用,予既足笑矣。彼又从而刻之,今以饼供佛印,佛印必不刻也。石与饼何异。参寥子曰:然供者幻也,受者亦幻也。刻其言者,亦幻也。夫幻何适而不可。遂举手而示苏子云,拱此而揖,人人莫不喜,戟此而詈。人人莫不怒,同是手也。而喜怒异世未有非之者也。子诚知拱戟之皆幻也,则善虽存而根亡,刻与不刻,无不可者。苏子大笑曰:子欲之耶,亦以供之。《丹徒县志》:歌者袁绹,尝从东坡与客游金山,适中秋,天宇四垂一碧,无际江流澒涌,月色如昼。遂共登金山妙高台,命绹歌其《水调歌头》。曰:月明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歌罢,公自起舞。
《金山志略》:苏子瞻过润,留寺数日。一日,值佛印禅师挂牌与弟子入室。子瞻至方丈见之。印云:内翰何来。此间无坐处。公曰:暂借和尚四大作禅床。印曰:山僧有一问,若答得即便请坐。道不得,即输腰间玉带。公欣然曰:便请。师曰:山僧四大本空,五蕴非有,居士向甚处坐。公不能答,遂留玉带,印却赠以云山衲衣。公乃赋二绝云:病骨难堪玉带围,钝根仍落箭锋机。会当乞食歌姬院,故与云山旧衲衣。此带阅人如传舍,流传到我亦悠哉。锦袍错落真相称,乞与佯狂老万回。
《苏东坡文集》:宋张安道,自翰林学士出守滁州,一日入琅琊山,藏院呼梯,梯梁得匣,发之,乃《楞伽经》也。恍然觉前身乃知藏僧,写楞伽,未终而化。即续书残轴,笔迹宛然如昔。元丰末,苏轼过南都,安道出此经授轼,且以钱三十万使镂板,印施江淮间。轼曰:此经在他人,犹为希世之宝,况于公乎。请家藏,为子孙无穷之福。金山主僧了元谓轼曰:印施有尽,若书而刻之,则无尽。乃为书之。元使侍者晓机,走钱塘,求善工刻之板,以为金山常住。乾道中,主僧宝印,即轼写经处,扁曰:楞伽室。
《金山志略》:元丰末,子瞻得请归耕,阳羡舟次瓜步,以书抵金山。了元曰:不必出山,当如赵州接。赵王元得书径来,东坡迎,笑问之。元以偈答曰:赵州当日少谦光,不出山门接赵王。争似金山无量相,大千都作一禅床。
元祐间,了元禅师住金山,静夜东望,忽见焦山西北五色霞光上烛,星汉亘夕方灭。因即于方丈构妙高台,潜对其地,今址在山畔,而为层峦掩蔽,焦山不可望而见矣。
《梦溪笔谈》:金山佛印,与人谈笑间化去。吴人郑夷甫闻之,喟然叹曰:既不得寿,得如此去,夫复何憾哉。乃从僧授楞严,忽有所省,曰:死生之理,我知之矣。后预知时至,沐浴更衣,屹然立化。
《镇江府志》:克勤佛果禅师,嗣五祖演晦堂,尝称之曰临济一宗属子矣。后见演,与语,演皆不应,因出不逊语,忿然去。演曰:待尔热病时方思我。克勤至金山有寒疾困极,追绎演言。乃自誓曰:我病稍间,即归五祖。病愈寻归,演一见而喜,令参堂,即入侍者寮,方半月。会部使者解印还蜀,诣演问道,演曰:提刑少年曾读小艳诗否。有两句颇相近。频呼小玉元无事,祇要檀郎认得声。提刑应喏喏。克勤适归,侍立,次问曰:小艳诗,提刑会否。演曰:他祇认得声。克勤曰:祇要檀郎认得声,他既认得声,又何不是。顷忽有省,遽出见鸡飞上阑干,鼓翅而鸣。复自言曰:此岂不是声遂袖香。入室呈一偈曰:金鸭香销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少年一段风流事,祇许佳人独自知。演曰: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器所能造诣。遍谓山中耆旧曰:我侍者参得禅也。建炎初住金山,适驾幸维扬,入对赐号圆悟大师。时堂上僧一十八人,皆大彻。因名大彻堂云。别峰印禅师嗣华藏民,湖州人,姓李,幼通六经,从德山清,剃度后,居金山神游水府。
《金山志略》:高宗南渡,即位二年正月,诏金山住持克勤入对,行在称旨,大悦,赐号圆悟。又奉旨住维扬雍熙寺。上问:居金山如何。勤曰:金山在大江中,臣僧老且病,愿归林野以保馀年。复敕住江西云居寺。时大慧杲亦过金山,省觐后数百年,虽有主席,不及复整。《清波杂志》:韩蕲王在镇江,一日抵晚,令帐前提辖王权至金山,仍戒不得用船渡,恳给浮环。偕一卒至西津,遂浮以渡登岸。寺僧叵测疑为鬼神,诘得其详,以手加额,因指适所历处,皆鼋鼍穴。曰:官既不死,他日必贵权。后果建节。
《丹徒县志》:建炎三年,高宗亲阅水军于镇江,登云门外。九月,遣制置使韩世忠控守圌山。四年四月,兀朮由广德破临安,世忠自秀州移师镇江待之。先以八千人屯焦山寺,以邀其归。兀木遣人约日会战,世忠遣偏将三百人伏金山龙王庙中,又遣二百人伏江岸,遣人于舟望之。戒之曰:闻江中鼓声,岸兵先入,庙兵继出。金人果有五骑趋龙王庙,庙中之伏先鼓而出,五骑振策而驰,仅得其二,有一人红袍玉带。既坠复跳驰而脱。诘二人,云即兀朮也。既而大战,俘获甚众。又获兀朮之婿封龙虎大王者,舟千馀艘,金人终不得济。
《龙舒净土集》:宋进士虚中王日休,一日附舟至镇江间,缺水不能行,乃于金山借四经,即《阿弥陀经》也。欲校勘刊板广行。举笔之时,右手有风疾,其指自掉,写字非便。后乃举指,念阿弥陀佛与观世音菩萨数声。祷告乞除风疾,以成写此经。祷于空,指遂不掉,以至终帙无恙。以此见佛与菩萨,只在目前耳。
宋文《文山指南录》:二月二十九夜,予自京口城中间道出江浒,登舟溯金山,走真州。其艰难万状,各以诗记之。
《金山志略》:元至治中,僧应深即寺之右建大阁焉,上严万佛之像,下肖五百罗汉之容。文宗潜邸之日,登是阁,壮深缔构雄伟,出帑金成佛像以赞之。至顺中,深奉佛像以进。上曰:阁中万佛已庄严乎。对曰:像具未完。即出内府宝钞五万缗赐之,名其阁曰万寿。明别峰禅师,洪武初奉敕住山。尝赴京贺万寿圣节,寓鸡鸣寺。太祖亲临寺,赐诗曰:命驾鸡鸣访老禅,知师昔日住承天。幼年参学心犹切,晚岁修持操愈坚。莲发性天香馥郁,月澄秋水玉团圆。一毫照彻三千界,何必藏身北斗边。
《镇江府志》:明太祖擒伪吴戴院判,时泊江岸,金山僧法诚朝见,应制献诗曰:贼寇临京口,王师出海边。四方喧动地,万姓独瞻天。笳鼓惊栖雁,旌旗耀战船。生擒五千士,齐唱凯歌旋。上喜,赉之。
永乐中,僧道澜创毗卢阁及两廊,洪熙改元葺大悲殿、新梵像。正统十一年,寺燬,明年都纲弘霪重建。是岁敕赐藏经。侍郎周忱建库贮之。主僧宁谖重葺大彻堂于中泠亭侧,悟心堂于妙高台下。景泰中,郡守白仲贤重构留云亭于山之绝顶。弘治八年,安贤建五圣阁于毗卢阁之南。
宣德初,金山以赋重役繁,僧皆散去。有司以是事闻于巡抚,巡抚召谕之曰:僧民一理也,今或不得其生,而去者必有故。汝其图之。于是群寮相议,以为废兴之机,存乎其人。诚得勤能之僧以主之,则其废斯兴矣。乃聘澜师来主寺事。师奉命唯谨,既入寺,即以事佛为己任,举废为急务。晨夕拳拳如有所失,忽遇宦臣尚公义携师至阙下,恳陈寺之重役,颓苦又得。地官尚书兼署兵部夏忠靖公,具本复奏,蒙赐优免。师遂谢恩归寺。涤心焚修,赏其勤,戒其惰。僧佃有再犯不悛者,悉摈斥之。于是上下劝惩,捷如影响,兹山之胜,焕然改观。特构永安堂,以招后进。按师,字文海,苏之常熟人,号拙庵。住浙之阿育王奉旨迁金陵之天界,系别峰印禅师法嗣后,由承天复迁金山住持。丙辰正月二十二日沐浴更衣,趺坐而化,寿六十有九。腊四十八后,有剃度弟子三人弘霪、弘演、弘滋升任都纲,滋传永奫,奫传安吉,吉之传子孙,不绝崇祀法。荫代不乏。僧纲其文海之功,有光于后,故名永安。《丹徒县志》:明英宗复辟,命擢前日谏官得大体者。俾知大郡林鹗得镇江至郡,立清风大节祠于郡学。祀范希文、陈少阳、陆君实三贤,访境内先贤之后,俾入乡塾。镇江漕河经孟渎颇险,言者请凿河,自七里港引金山上流通丹阳以避之。鹗以道远多石,且坏民庐墓,言于上,请按京口插甘露坝故迹,因而复之,以通舟楫。春夏以插,秋冬以坝,则道里近而工力省。大吏从其言,民果称便。
成化中,僧雪堂于金山阅藏,本郡熊守为助粮。一日疾终,熊独坐衙内,忽见雪堂竟入私室。顷报曰:室人产一男。命吏往金山探问,而雪堂是日时沐浴已入灭矣。
弘治十六年七月十八日夜,僧安议卧听江上龙舟竞渡声,起视,惟见空中火色荧煌。自西船声绕寺而去。明旦,安北渡遇覆舟之溺。
《王文成年谱》:王阳明,年十一岁时,其祖竹轩携往京师,过金山寺,翁与客酒酣,拟赋诗未就,阳明从旁赋曰: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醉倚妙高台上月,玉箫吹彻洞龙眠。客大惊异,复赋蔽月山诗曰: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人有眼大如天,还见山小月更阔。
《金山志略》:嘉靖六年七月初一日,夜至三更,忽闻霹雳一声,房屋皆震动。天明,但见灵观阁外金柱,楼板上擗破里半面,楼板下擗破外半面。观者皆异其事,莫测其理。
僧师一号无二,丹徒人,姓朱氏。主甘露戒行,精严为法门梁栋。明初谒太祖于行在,以诗献云:天人西来乘赤龙,手持宝剑青芙蓉。出师百万皆英雄,四方上下云相从。斩蛟射鲸沧海中,须臾日出扶桑红。波平浪息天无风,归来奏凯登九重。斯民有赖歌年丰,祝圣寿比南山崇。邦家永永垂无穷。时有守戒法澄者,京口吴氏子,主金山行高,能文,亦以献诗称旨。僧一宗名德乘,广陵房氏子。年三十,有以奸事诬之者,自腐以明。遂出而参学四方,遍游天台、南海、少室、五台,已而居金山大彻堂,饭僧。郡守秀水钟某请住鹤林,规复千馀年已废古刹。万历十七年冬,合掌语众曰:今有二人求见,勿令入吾室,老僧今日无暇矣。顷果有二人至,止之不入。跪俟门外,忽闻歌诗曰:泥牛才出海,木马又嘶风。欲解个中语,山重水又重。歌罢,端坐而逝。
《镇江府志》:金山多有异人至,但人未能辨之。孔承宠初住藏殿,书补残经。一僧至,问曰:汝书经费自何出。孔曰:自办。僧袖出丹砂数两,曰:此养成熟砂,三分可成一两。语毕即去。时有僧楚山者,素好此术。偶见问之,求少许试为之。孔平日极恶此术,置砂于佛座,令僧自取去。因是僧每自炫其能点化。有大理卿某闻僧名,聘去,欲得其诀。恶其秘不肯授,遂闭之一室饿而死。
《金山志略》:江有一老鼋,夜窟甘露港,日窟金山岸下,以就食。时有一僧与鼋狎,客欲见之,僧辄击鱼,呼之即起,其身四裾,水蛭聚吮。僧用钳拔出百条,鼋快开口作声如笑,夫物之与人狎也如此。
前马头有二僧,同提灯出恭,见江面有一人上岸夺灯。一僧先见,即回避,一僧与之相夺。相夺者病故,回避者幸免。
崇祯四年,大江漩涡中,突起一兽,如水牛相似,逆流上行,风波汹涌,久之方没。
溥无际住持金山,性慧博记士大夫至,必曰:金山主人尝建毗卢阁,祖师殿,及修陂塘坝闸以利寺业,赋役之免,多其用力。
全体庵能诗,重建吞海、中泠二亭,学士黄淮书扁:保定侯,留玉带。

金山部杂录

《偃曝谈馀》:金山中泠泉,又曰龙井水,经品为第一。旧尝于波险中汲,汲者患之。僧于山西北下穴一井,以给游客。又不彻堂前一井,与今中泠相去不数十步,而水味迥劣。按泠一作零,又作《太平广记》:李德裕使人取金山中泠水。苏轼蔡肇并有中泠之句。《杂记》云:石碑山北谓之北,钓者馀三十丈,则中泠之外似又有南零北者。《润州类集》云:江水至金山分为三泠,今寺中亦有三井,其水味各别。疑似三泠之说也。
《金山志略》:金山万川东注,一岛中立,丹辉碧映,揽数州之奇于俛仰间。而下有蟠龙之宫,神灵之府,实天地间一奇绝处也。
金山之胜,非独据江瞰海,并楚之冲,而演吴之要地。其浮江之槛,负崖之屋椽,摩栋接环山四出。有以夸天下者也。
润州大江,本与杨子桥为对岸,瓜洲乃江中一渚耳。潮水昔通扬州城中,唐李绅诗云:鸬鹚山顶片云晴,扬州城里见潮生。大历后,潮始不通。今瓜洲与杨子桥相连,自杨子距江三十里。瓜洲以闸为限,虽杨子桥亦不至矣。
李龙眠画《子瞻照容》《弟子由赞佛印像》亦龙眠笔也,留金山寺。后东坡过金山,自题曰: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琼州。
金山,一名获符山,亦名头陀岩。按记谓因李锜奏而易名。然建中间扬州陈少游以甲士临江,韩滉总兵临金山与少游会。则建中时已名金山,非自锜始。梁天监四年,即金山修水陆会。则金山之名殆非始于建中明矣。
金山据海上游,而兹亭据山绝顶。当夫日月踊出,如金丸跃冶,闪烁激射,沉影浮光,变态无极。若乃阴霾雾雨,天水苍茫,上下元同,如鸿濛一气,混沌未分时,或长风骤来,惊涛黏天,怒波排空,山根摇而欲浮,地势振而若飞。恍如神鳌扬鬐,岛屿腾跃。凭栏俯视,目眩心颤。海之大观于斯为极。旧有亭曰:吞海。嗣山曹公始复之。
《偶谈》:东坡,大风留金山两日。云:塔上一铃独自语,明日颠风当断渡。于湖诗云:塔上一铃语,湖头三日风。用东坡语也。
《冷斋夜话》:舒王宿金山寺赋诗,一夕而成,长句妙绝。如曰:天多剩得月,月落闻归鼓。又曰:乃知像教力,但渡无所苦之类。如生成山谷在星渚,赋道士快轩诗,点笔立成。其略曰: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及一杯水,愿得青天化为一张纸。其笔端三昧,游戏自在。《青箱杂记》:宋翰林苏绅公尝题金山一联云:僧依玉鉴光中坐,人踏金鳌背上行。时公方举大科,识者以人踏金鳌背上行,乃荣入玉堂之兆。已而果然公位止于内相,岂亦诗之谶耶。
《金山志略》:扬子江心水,号中泠泉。在金山寺傍郭璞墓下,最当波流险处,汲取甚艰。士大夫慕名求以瀹茗。
东坡诗云:江山如此不归山,江神见怪惊我顽。我谢江神岂得已,有田不归如江水。盖游金山,与江神指水为盟耳。
邵半江《题陈图南小像》云:磐陀石上净无尘,岳色江声共此身。莫怪吴侬浑不醒,百年俱是梦中人。梅圣俞山形无地接一联绝妙。尾句有味。孙又有句云:结宇孤峰上,安禅巨浪间。可以埒,然移之落星湖心,亦无不可。
《图经·元虞集记》:云南徐古治,限大江之堧,受众川之委,东趋而将至于海,其浸汪洋以无涯,其流舒肆而莫止,拳然屹立江中,以迎其冲者,金山也。
《名胜录》:金山滩濑下,多鼋鼍窟宅,每溯洄顺流,噞喁沉浮,或近或远,出没浪花间。颇类驯扰可玩,故子瞻诗有扣澜见鼋鼍,扬首意自得之句。
《诗话》云:金山留题甚多,而佳句甚少,以地胜难称也。惟张祜为古今绝唱《青琐集》谓孙鲂结宇孤峰上,安禅巨浪间。可以相亚。然移之南康落星,永嘉江心亦可。而杨蟠天末楼台横北固,夜深灯火见扬州。王平甫又讥为庄宅牙人语惟王介甫天末海门横北固,望中沙岸似西兴始为中的。又孙鲂天多地少,过橹惊涛。二联诚亦可喜。鲂高自许负其末,云谁言张处士诗,后更无人。
《丹徒县志》:唐白乐天守杭江东,进士多奔杭取解。时张祜徐凝俱至,祜曰:仆为解元宜矣。凝曰:君有何佳句。祜曰:甘露寺诗有日月光先到,山河势尽来。金山寺有树影中流见,钟声隔岸闻。凝曰:善则善矣,奈无野人句云:一条界破青山色,千古常如白练飞。祜愕然。凝果获选。
吕祖谦曰:久客江湖,不见伟人。昨至金山,见滕元发乘小舟破巨浪来,巍然使人神耸。
陈亚少卿,维扬人,善诗什,滑稽尤甚。尝遇蔡君谟于金山,僧舍酒酣,君谟题句屏间曰:陈亚有心终是恶,亚即索笔对曰:蔡襄无口便成衰。
《金山志略》:客有问此山何以名金,有云昔裴头陀开山得金,故名。客笑曰:若然,则银山是得银,锡山是得锡也。殊不知此出自佛书。大地外有香水,海以萦之。海水播溢无常,天帝设四大七金山,浮游于海以镇定之。以此山似之,故名之。又何疑哉。
金山从北岩下一穴,能容人出入,中空洞,而上数丈石床如案,一洞大方二丈,四面风生,不可久留。金山中泠水比他水每瓯重一钱,腹泻者饮一瓯顿止,煮茶无宿垢。
江心龙门水,深二百丈,似与郭璞墓相连,实不连,势亦孤绝也。
金山居大江中,迥然孤秀,诗意难尽。故孙张诗为第一,罗隐亦云:老僧斋罢关门睡,不管波涛四面生。客又问:何为浮玉。此出《仙经》上仙居浮玉山朝上帝,则山自浮去,因金焦俱在水上似之,故赠名也。杨升庵云:郭璞善地理,凡遇吉地,必剪爪发以瘗之。故郭璞墓所在皆有。
自张祜吟诗后,诗人阁笔。孙鲂复吟一诗,时号绝唱。然鲂诗不及祜。如惊涛溅佛身之句,寺何其低而小哉。末句仍自惊衒即天多剩得月一联,亦未为至,以其亦可用之落星也。
燕华君题金山寺诗云:涛头风捲雪,山脚石蟠虬。杨升庵云:唐人韩垂题金山诗当为第一,张祜诗虽佳而结句终日醉醺醺已入张打油矣。
中泠井中梯可下,须冬涸时乃可。大可数丈,高可二三尺,以手扪银杏树根,直立不知下至何处乃止。金山有一巨蛇,色黑,其大如斗,人常见横于山巅。或践之,动而去,必不伤人。

金山部外编

《神僧传》:宝志公,金陵人,姓朱。少出家,宋大始初,事多,僻异居止,饮食无常度,执锡杖,跣行街市。齐建元中,更多神奇,所言无不验,士民敬事之。武帝怒其惑众,收系狱,忽景阳下更见宝志,同七僧分三处应食。因召侍寻,颇敬事之。祈雨雨降,食鱼鱼忽活。已而奏帝撰水陆仪文。天监中,诏志同祐律师于金山大会,实金山开山之祖。
《金山志略》:唐咸亨中,长安法海寺英禅师夕坐方丈,忽异人来谒,曰:大觉寺吴僧义济藏金山水陆仪文,盍愿往求之,于山北寺修设。言讫而隐,英遂访义济,而果获焉。遂设大会广济孤爽。
《丹徒县志》:唐若山刺润州,好方术炉鼎,侵用府库官钱市药,遂遇异人授鍊形法。与宾僚同游金山,自中流隐去,有遗表留郡中几案间。明皇省表,异之,命优恤其家,又召其弟若水与内臣赍诏寻访,未得。后二十年有若山旧吏,自浙西奉使淮南,于鱼市中,见若山鬻鱼于肆。睨其吏,延入陋巷中华第,哀其久贫,以铁二十挺化为金遗之。
《佛印山居》:有老僧与沙弥,夜礼《观音经》,忽一夜,现丈六金身,俨然是活菩萨。
《夜话录》:欧阳文忠公宿采石渡,夜闻相呼之声,舟尾忽应曰:参政宿此,不得擅离斋料,幸为我带来。公疑之,至五鼓,岸上驰骤有声。舟尾又呼曰:斋料如何行者。答云:道场不净,俱无所得,主者已降之罚矣。公愈异其事。后游金山,以告寺僧,僧曰:半月前,都城钱邦宁诣寺,设斋方第二筵,其妻乳卧少顷,腥风灭烛。众骇其异。公询其日,正宿采石之夜也。
《金山志略》:明景泰甲戌,郡守白公命住持弘霪宁谖作亭于顶。或曰:晦冥之朝,风雨之夕,云气往往停留其上,故名曰留云亭。
金山都纲弘霪,戒腊孤高,成化三年二月十一日,涅槃托生南京柳千户家,四岁方言,忽曰:我是金山寺弘霪僧官。其父异其事,令家人至金山询问,使曰:其生时正是霪公入灭之期。及长,送能仁寺出家,胎素比昔尤善。
金山江中有毒龙,变幻百出,船由真州渡,必欲渡此江,须大祭乃得,否则必覆。后以佛力遣去。
金山有一片水银大于席。月下或将曙,飞集僧屋,忽不见。偶一夕,夜月初上时,有山人孔承宠见所积芦柴上一席如银,近而视之,即飕然飞去。惊问山中僧,始知之。
往有高僧呼龙曰:汝能见身乎。龙即见头如山。僧曰:汝能大却不能小,能入吾钵中乎。龙即入钵中。僧曰:汝能出乎。龙百伎莫能出。僧因与之说法,开其毒恶。龙请降,以听法。今封顺济龙王是也。即本山伽蓝之一。
金山塔,时放舍利光,游客与僧频见之。
金山居僧及借寓之客渡江,必无倾覆之患。闻神龙常默为呵护。
《镇江府志》:昔有僧号长溪,不知姓里。往来金山多神迹,入定天女散花,出定龙子擎钵。神异在山颇多。《金山志略》:江天阁一老僧号无碍,司一山晨昏钟鼓,寒暑不辍,常持《金刚经》。偶渡江落水,止淹半身,乃诵金刚经之力也。
金山伽蓝最灵,每夜巡山,偶有房僧酒醉行凶,往殿前过,即拿进重责二十板,遂推出其殿门,仍闭如旧。其僧从此改过修行。后受华山戒者,不知其终身何如也。
禅堂有僧觉源,夜出经行,忽见山上灯笼火炬执事,仪从如上司行状。遂避于廊庑间,窥其何往,竟回伽蓝殿,不见踪迹。自云:莫是梦耶。身心惊悸走归,白其所以,始知有龙神常出巡山。
永安桥中夜分,有一青脸大人徐步登岸,至廊庑间,见有众人至,复回桥下江而去。
枕江楼老衲,号江楼者,虔书《华严经》。是日,客多回互,不下楼,竟至黑夜。其笔放光,满楼皆明。有沙弥呼老太夜了,何不下楼吃饭。及举首,遂深黑矣。始知笔生光,尤加敬信。
大彻禅堂僧古灯厨下一童,不知何来,年二十。见人惟笑,至斋时堂前歌舞,不知所歌何言,与之言世外事,始肯点首,知其为异人。后沭浴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