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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山川典

 第二百七十六卷目录

 江部杂录
 江部外编

山川典第二百七十六卷

江部杂录

《诗经·周南·乔木章》: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注〉方桴也。《小雅·四月》:滔滔江汉,南国之纪,〈注〉纪纲纪也,谓经带包络之也。
《焦氏易林》:需之豫,冬无藏冰,春江不通。阴流为贼,国被其殃。
同人之既济,漏泉滑滑,流行不绝。污为江海,败毁邑里。
谦之豫,江河淮海,天之奥区。众利所聚,可以饶有。随之未济,江海变服,淫湎无测。
蛊之蛊,纺生江淮,一转为百。周流四浸,无有难恶。临之萃,凫游江海,役行千里,以为死亡。复见空桑,长生乐乡。
噬嗑之大畜,凫游江湖,甘乐其饵,既不近人,虽惊不骇。
无妄之震,凫池水溢,高陆为海。江河横流,鱼鳖成市。千里无樯,鸳凤游行。
大畜之讼,江淮易服,元黄朱饰。灵公夏徵,哀祸无极。高位崩颠,失其宠室。
恒之蛊,江阴水侧,舟楫破乏。狐不得南,豹无以北。遁之巽,江水沱汜,思附君子。伯仲处市,不我肯顾。益之泰,江汉上游,政逆民忧。阴伐其阳,雄者受殃。益之震,龟厌江海,陆行不止。自今枯槁,失其都市,忧悔咎生。
涣之需,江有宝珠,海多大鱼。亟行疾去,不可得财。《春秋·元命苞》:牛女为江湖,江湖者,所以开神润化。故其气遄急。
《春秋·运斗枢》:瑶光散而为鹿,江淮不祠,则瑶光不明,彘生鹿。
瑶光得,则江吐大贝。
《老子》: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无不受也。苟有所逆,众流不至者多矣。
《左传》:楚昭王曰,江汉睢漳楚之望也。
《家语》:夫江始出于岷山,源可以滥觞。及其至于江津,不舫舟,不避风,则不可以涉,非唯下流水多耶。《管子》:尧舜之王,所以化海内者,北用禺氏之玉,南贵江汉之珠。
《晏子》:吾闻江深五里,海深十里。
《文子》:土之势胜水,一掬不能塞江河。
江海无为,以成其大窊,下以成其广。
乘舟楫者,不游而济江海。
不本其所以欲,而禁其所欲,不原其所以乐,而防其所乐,是犹决江河之流,而壅之以手。
《列子》:夫江河之大也,不过三日,飘风暴雨不终,朝日中不须臾。
《庄子》:鱼相忘于江湖。
《墨子》:江河不恶小谷之满己也。故能大。是故江河之水,非一源之流。
《战国策》:黄鹄昼游乎江河,夕调乎鼎鼐。
《史记世家》:广陵王策,古人有言曰:大江之南,五湖之间,其人轻心,扬州保彊。三代要服,不及以政。于戏悉尔心,战战兢兢,乃惠乃顺。
《汉书·地理志》注:岷江为大江,至九江,为中江,至徐陵为北江。盖一江而三目。孔安国云:左合汉为北江,会彭蠡为南江,岷江居其中。则为中江。故书称东为中者,明岷江至彭蠡,与南北合,始得称中也。又《山海经》:三江者,大江、中江、北江也。汶山郡有岷山,大江所出峡山,中江所出东注大江,岷山、北江所出东注大江。其源皆在蜀也。又沈怀远南越志曰,广信江始安江郁林江,亦为三江在越。《贾谊传》:谊上疏陈政事略:经制不定,是犹渡江河,亡维楫,中流而遇风波,船必覆矣。
《韩诗外传》《传》曰:子路盛服,以见孔子。孔子曰:由疏疏者何也。昔者江于濆,其始出也,不足以滥觞。及其至乎江之津也,不方舟,不避风,不可渡也。非其众川之多欤。今汝衣服甚盛,颜色充满天下,有谁加汝哉。子路趋出,改服而入。盖摄如也。
《淮南子·俶真训》:鱼相忘于江湖。
以道为竿,以德为纶,礼乐为钩,仁义为饵,投之于江,浮之于海,万物纷纷,孰非其有。
《精神训》:夫临江之乡居人,汲水以浸其园,江水弗憎也。苦洿之家,决洿而注之江,洿水弗乐也。是故其在江也,无以异其浸园也。其在洿也,亦无以异其在江也。是故圣人因时以安其位,当世而乐其业。
《主术训》:禹决江疏河,以为天下兴利,而不能使水西流。
《齐俗训》:六骐骥驷駃騠,以济江河,不若窾木便者,处世然也。
《泛论训》:赤地三年,而不绝流,泽及百里,而润草木者,唯江河也。
《说山训》:江河所以能长百谷者,能下之也,夫惟能下之,是以能上之。
《人间训》:江水之始出于岷山也,可褰裳而越也。及至乎下洞庭,骛石城,经丹徒,起波涛,舟航不能济也。《泰族训》:禹凿龙门,辟伊阙,决江浚河,东注之海,因水之流也。
《盐铁论》:土积而成山阜,水积而成江海。
《说苑》:宁戚对齐桓公曰:明王,圣主之治。若夫江海,无不受,故长为百川之主。明王,圣君无不容。故安乐而长久。
游江海者,托于船。
《博雅》:江神谓之奇相。
《博物志》:楚有江汉之流,实险阻之国也。
吴左洞庭,右彭蠡,后滨长江。
江河水赤,名曰泣血。道路涉骇于河以处也。
橘渡江北化为枳,今之江东甚有枳橘。
《抱朴子》:江河不待量,而不测之数已定矣。
江河始于咫尺。
修步武之池,而引沈鳞于江海。
《盐铁论》:文学曰:行远者,假于车,济江者,因于舟。《浔阳记》:稽亭北,瞰大江,南望高岳,淹留远客,因以为名焉。
《述异记》:吴江中有鱼步、龟步,湘中有灵妃步。
《宜都记》:自西陵溯江而北,行三十里入峡山,行周围隐映如绝,复通高山重障,非至亭,午夜半,不见日月也。
西陵江南岸,有山孤秀,从江中仰望,壁立峻绝人,自山南上至其岭,岭容十许人,四面望诸山,略尽其势,俯临大江,如萦带焉。视舟船如凫雁矣。
杜预《益州记》:二流者,郫江、流江也。
《陈书》:孔范曰:长江天堑,古以为限。
《峡程记》:三峡连山七百里,略无断处,自非亭午不见日月。《水经》云:杜宇所凿,以通江水。
峡乃三峡之门,两崖并峙,中贯一江,滟滪当其口,真天险也。
滟滪堆,乃积石所成,江心突兀而出。《水经》所载:白帝城西有孤石,冬月石出二十馀丈,夏即没。世俗相传,滟滪大如象,瞿唐不可上,滟滪大如马,瞿唐不可下是也。
六月下瞿唐水,高于堆,不知其几,至峡口,则水汹涌逆流,舟人相顾失色。
瞿唐水涨一泻千里。故太白诗云,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急流处有濆,有漩,缓棹随漩乃得出,不与水争,争即舟埋于水矣。
《寰宇记》:宕渠披衣,山上有云山寺,寺中有池,去果州嘉陵江三十里,江水或浅,其池亦浅。或涨,其池亦涨。号曰天生池。
《图经》:妫水入东海,釐降二女于沩汭,岂其是乎江里,有上中下三怃,言舜二女降时沩,地高险回曲,使者至险辄怃,然三叹,故曰三怃。
《闻见后录·东坡先生传》《禹贡》:三江既入,震泽底定,曰三江之解,古今皆不明。予以所见考之,自豫章而下入于彭蠡,而东至海为南江。自蜀岷山至于九江,彭蠡以入于海为中江,自嶓冢导漾东流为汉,过三澨大别以入于江汇,于彭蠡以入于海为北江。此三江自彭蠡以上为二,自夏口以上为三,江汉合于夏口与豫章之江皆汇于彭蠡。则三为一,过秣陵京口以入于海,不复三矣。然《禹贡》犹有三江之名,曰北、曰中者,以味别也。盖此三水性不相同,入江虽合,而水味异。故至于今有三泠之说,古今称唐陆羽知水味,三泠相杂,而不能欺,不可诬也。予又以《禹贡》之言考之,若合符节。《禹贡》之叙汉水也,曰: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于海。夫汉既已入江,且汇为彭蠡矣。安能复出于北江,以入于海乎。知其以味别也。禹之叙江水也,曰:岷山导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澧,过九江,至于东陵,东迤北会于汇,东为中江,入于海。夫江已与汉合,且汇为彭蠡矣。安得自别为中江,以入于海乎。知其以味别也。汉为北江,岷山之江为中江,则豫章之江为南江,不言而可知矣。禹以味别信乎。曰,济水既入于河,而溢为荥,禹不以味别安别荥之为济也。尧水之未治也。东南皆海,岂复有吴越哉。及彭蠡既潴三江,入于海,则吴越始有可宅之土,水之所钟,独震泽而巳,故曰:三江既入,汉为北江。孔安国以为自彭蠡江,分为三,入震泽为北江,入于海疏矣。盖安国未尝南游,按经文以意度之,不知三江距震泽甚远,决无入理而震泽之大小,决不足以受三江也。班固曰:南江从会稽吴县南入海,中江从丹阳、芜湖县西,东至会稽、阳羡东入海。北江从会稽、毗陵县北东入海。会稽、丹阳容有此三,然皆是东南枝流小水,自别而入海者,非《禹贡》所谓中江、北江自彭蠡出者也,人徒见《禹贡》有三江,中北之名,而不悟一江三泠,合流而异味也。故杂取枝流一小水,以应三江之数,如使此三者为三江,则是与今京口入海之江为四矣。京口之江视此三者,犹畎浍禹独遗大,而数小何耶,世谓先正论三江以味别。自孔子删定书以来,学者不知也。然予读唐史,高宗问许敬宗:书称浮于济漯。今济于漯断,不相属。何故而言。敬守曰:夏禹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今自漯至济而入,河水自此洑地,过河而南出为荥,又洑而至曹濮,散出于地合而东汶水,自南入之所谓,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又东会于汶是也。古者五行皆有官,水官不失职,则能辨味与色,潜而复出,合而更分,皆能识之。盖江河以味别,敬宗先言之矣。东坡先生不表见之者,嫌其姓名污简册耳。
《梦溪笔谈》:司马相如上林赋,叙上林诸水曰:丹水紫渊,灞浐泾渭,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灏溔潢漾,东注太湖,八川自入大河,大河去太湖数千里,中间隔泰山,及淮济大江,何缘与太湖相涉。郭璞江赋云:注五湖以漫漭,灌三江而漰沛。墨子曰:禹治天下,南为江汉,淮汝东流,注之五湖。孔安国曰:自彭蠡,江分为三,入于震泽,后为北江,而入于海。此皆未尝详考地理。江汉至五湖,自隔山其末,乃绕出五湖之,下流径入于海,何缘入于五湖。淮汝径自徐州入海,全无交涉。《禹贡》云:彭蠡既猪,阳鸟攸居。三江既入,震泽底定。以对文言,则彭蠡水之所潴,三江水之所入,非入于震泽也。震泽上源,皆山环之,了无大川。震泽之委,乃多大川,亦莫知孰为三江者。盖三江之水无所入,则震泽壅而为害。三江之水有所入,然后震泽底定。此水之理也。
唐李翱为《东南录》云:自淮沿流至于高邮,乃溯至于江。孟子所谓,决汝汉,排淮泗,而注之江,则淮泗固尝入江矣。此乃禹之旧迹也。熙宁中,曾遣使按图求之,故道宛然,但江淮已深,其流无复能至高邮耳。《桂海岩洞志》:水月洞在宜山之麓,其半枕江天。然刓刻江别派流,贯洞中,踞石弄水,如坐捲篷大桥下。龙隐洞、龙隐岩,皆在七星山脚,没江水中,泛舟至石壁下,有大洞门,高可百丈,鼓棹而入,仰观洞顶,有龙迹夭矫,若印泥。然其长竟洞,舟行仅一箭许,别有洞门,可出岩在洞侧。
蔡宽夫《诗话》:润州大江,本与今扬子桥为对岸,而瓜洲乃江中一洲耳。故潮水悉通扬州。城中唐李绅与李颀有诗云:鸬鹚山头片云晴,扬州城里见潮生。以为自大历后,潮汐始不复通。今瓜洲既与扬子桥相连,自扬子距江尚三十馀里,山川形势,固有时迁易也。
《通志备遗》《水经》云:鹦鹉洲对岸,有炭步,柳子厚《铁炉步志》云:江之浒,凡舟可縻而上下者,曰步。步与浦同义。
荆江自湖口而上,有沸沙船行,或屹然而止,其下即沙水沸涌,舟子无以施其力。俄顷即至,湮溺为芦簟,五七番置油米,其上船乃得行。
《游宦纪闻》:中泠泉,扬子江心水,号中泠泉,在金山寺傍郭璞墓下。最当波流险处,汲水甚艰。士大夫慕名求以瀹茗。操舟者,多沦溺。寺僧苦之。于水陆堂中穴井,以绐游者。往岁连州太守张思顺,监镇江口,日尝取二水较之,味之甘洌,水之轻重,万万不侔。乾道初,中泠别涌一小峰,今高数丈,每岁加长,鹳栖其上,峰下水益湍泉之不可汲,更倍昔时矣。
《林水录》浦,西通山阴,浦而达于江,江广一百丈,狭处二百步,高山带江,重荫被水。江阅渔商,川交樵隐。故桂棹兰枻,望景争涂。《病榻手吹》:蜀之三江,外水岷江,中水涪江,内水沱江也。
夷道县为二江之会,北有湖里渊,渊上橘柚蔽野,桑麻闇日,西望狼山诸岭,重峰叠秀,青翠相临。时有丹霞白云,游曳其上。城东北有望堂,地特峻,下临清江,游瞩之名处也。
江曲悉是桐梓,森耸可爱。民居号为桐亭楼。楼两面临江,尽升眺之趣,芦人渔子,汎滥满焉。
《江宁府志》:长干是秣陵县东里巷,名有大长干、小长干,东长干,小长于在瓦官寺之南巷,西头出大江,梁初起长干寺,按是时瓦官寺,在淮水南城外,不与长干隔,而今赛工桥西,即是江水流处。其后洲渚渐生,江去长干远,而杨吴筑城围淮水于内,瓦官遂在城中。城之外,别开今濠,而长干隔远不相属矣。
《镇江府志》:心经石,宋吴琚书,为江潮及风日剥损,僧移置松寥阁。
《丹徒志类集》:江水至金山,分为三泠。《中朝故事》:李德裕使取金山中,泠水。《水记》:扬子江南,泠水第一。蔡祐《竹窗杂记》:石排山北,谓之北。刘伯刍《水品》,以中泠为第一,陆羽《茶经》以为第二,东坡诗:中泠南旁石盘陀。蔡肇诗:中泠之西古石排。
《临江府志》:临郡昔有谶云:金凤洲连丞相出,乌龟石转状元生。金凤洲在郡东岸,袁赣二水会于郡,前后赣水大涨洲遂中断。故袁水绕郡而赣江之水自洲外泻,而入大江矣。
周公者,新淦人,其像乃肉身。濒江旧有庙,后圮。家人移入舍祀焉。相传周为水神,大著灵应有爬沙狗,涌泉水,迩大江,岸高三四丈,土,多民居,近十五年,岸崩及民居为一深潭,潭上下水甚驶,潭中有一物,状如黑狗,第脚稍长,或曰,即爬沙狗也。每至炎暑时,始从潭中出,曝或曰,常时出曝,不待炎暑也。今潭稍平此物无复见矣。

江部外编

《搜神记》:昔颛顼氏有三子,死而为疫鬼。一居江水为疟鬼。
《拾遗记》:王即位二年,广延国来献善舞者二人,一名旋娟,一名提谟。并玉质凝肤体,轻气馥绰约而窈窕。绝古无伦。昭王知其神异处于崇霞之台,设饮食以寝宴,遣侍人以卫之,王好神仙之术,元天之女托形作此二人,昭王之末莫知所在,或游于江汉,或在伊洛之滨,遍行天下,乍近乍远也。
《说苑》:庄周见道傍牛蹄中,有鲋鱼焉。太息,谓周曰:我尚可活也。周曰:须我为汝南见楚王,决江淮以溉汝。鲋鱼曰:今吾命在盆瓮之中耳。乃为我见楚王,决江淮以溉我,汝则求我枯鱼之肆矣。
《湘中记》:汉武帝时,有一田父,牵赤牛,告渔人,欲渡江。渔人云:船小岂能胜牛。田父曰:但相容,不重君船。于是人牛俱上,及半,江牛粪于船。田父曰:以此相赠。既渡。渔人怒其污船,以桡拨粪弃水,欲尽,方觉是金。讶其神异,乃蹑之,见人牛俱入江。
《异苑》:高祖永初中,张春为武昌太守。时人有嫁女,未及升车,女忽然失怪,出外殴击人,乃自云:己不乐嫁俗人。巫云:是邪魅。将女至江际,遂击鼓,以术咒疗。春谓欺惑百姓,刻期须得妖魅。翌日,有一青蛇来到巫所,即以大钉钉其头。至日中时,复见大龟从江来伏于巫前。巫以朱书龟背,作符,更遣入江。至暮,有大白鼍从江中出,乍沉乍浮,龟随后催逼,鼍自分死冒来,先入幔,与女辞诀。女遂恸哭云:失其姻好。于是渐差。或问巫曰:魅者归于一物,今安得有三巫。云:蛇是传通,龟是媒人,鼍是其对。所获三物,悉以示春,春始知灵验,皆杀之。
《搜神记》:孙策欲渡江,袭许与于吉俱行。时大旱,所在熇厉。策催诸将士,使速引船,或身自早出督,切见将吏多在吉所。策因此激怒,言:我为不如吉耶。而先趋附之,便使收吉至。呵问之,曰:天旱不雨,道路艰涩,不时得过,故早出。而卿不同忧戚,安坐船中,作鬼物态,败我部伍,今当相除。令人缚置地上,暴之,使请雨,若能感天,日中雨者,当原赦。不尔,行诛。俄而云气上蒸,肤寸而合,比至日中,大雨骤至,溪涧盈溢,将士喜悦。以为吉必见原,并往庆慰。策遂杀之。将士哀惜,藏其尸。天夜,忽更兴云覆之。明旦,往视,不知所在。策既杀吉,每独坐,彷佛见吉在左右,意深恶之,颇有失常。后治疮方瘥,而引镜自照,见吉在镜中,顾而弗见。如是再三扑镜,大叫,疮皆崩裂,须臾而死。
吴猛,濮阳人仕,吴为西安,令因家分宁性至孝、遇至人丁义授以神,方又得秘法神符道术大行,尝将弟子回豫章江水大急,人不得渡,猛乃以手中白羽扇,画江水横流,遂成陆路,徐行而过,过讫水复观者骇异。
《三吴记》:吴少帝五凤元年四月,会稽馀姚县,百姓王素,有室女,年十四,美貌。邻里少年求娶者颇众。父母惜而不嫁。尝一日,有少年姿貌玉洁,年二十馀,自称江郎,愿婚此女。父母爱其容质,遂许之。问其家族,云会稽。后数日,领三四妇人,或老或少者,及二少年,俱至。素因持资财以为聘,遂成婚媾。已而经年,其女孕至十二月,生下一物,如绢囊,大如升,在地不动。母甚怪异,以刀剖之,悉白鱼子。素因问江郎,所生皆鱼子,不知何故。素亦未悟。江郎曰:吾所不幸。故产此异物。其母心独疑江郎非人,因以告素。素密令家人候江郎解衣就寝,收其所著衣视之,皆有鳞甲之状。素见之,大骇,命以巨石镇之。及晓,闻江郎求衣服不得,异常诟骂,寻闻有物偃踣,声震于外。家人急开户视之,见床下有白鱼,长六七尺,未死,在地拨刺。素砍断之,投江中,女后别嫁。
吴时,葛祚为衡阳太守,郡境有大槎横水,能为妖怪。百姓为立庙,行旅祷祀,槎乃沉没,不者槎浮,则船为之破坏。祚将去官,乃大具斧斤,将去民累。明日,当至其夜,闻江中汹汹有人声,往视之,槎乃移去,沿流下数里,驻湾中。自此,行者无复沈舟之患。衡阳人为祚立碑曰:正德祈禳,神木为移。
古巢一日,江水暴涨,寻复故道,港有巨鱼,重万斤,三日而死。合郡皆食之,一老姥独不食。忽有老叟曰:此吾子也。不幸罹此祸,汝独不食。吾厚报汝。若东门石龟目赤,城当陷。姥日往视,有稚子讶之。姥以实告,稚子欺之,以朱傅龟目。姥见,急出城。有青衣童子曰:吾龙之子。乃引姥登山,而城陷为湖。
《九江记》:顾保宗,字世嗣,江夏人也。每钓鱼江中,尝夏夜于草堂。临月未卧,忽有一人,须发皓然,自称为翁,有如渔父,直至堂下,乃揖保宗,便箕踞而坐,唯哭而已。保宗曰:翁何至不语。良久,谓保宗曰:陆行甚困,言不得速。保宗曰:翁适何至,今何往。答曰:来自江州,复归江夏。言讫又哭。保宗曰:翁非异人乎。答曰:我实非人,以君閒退,故来相话。保宗曰:野人渔钓,用释劳,生何閒退之。有答曰:世方兵乱,閒退何词。保宗曰:今世清平,乱当何有。答曰:君不见桓元之志也。保宗固问:若是有兵,可言岁否。翁曰:今不是隆安五年也。保宗曰:是。又屈指复哭。谓保宗曰:后年易号,复一岁,桓元盗国。盗国未久,为卯金所败。保宗曰:卯金为谁。答曰:君后当识耳。言罢,复谓保宗曰:翁远,至无所食。答曰:请君常食。保宗因命笔记之。翁食讫,谓保宗曰:今夕奉使,须向前江。来日平旦,幸顾观之。又曰:百里之中,独我偏异。故验灾祥,我等是也。保宗曰:未审此言,何以验之。答曰:兵甲之兆耳。言讫,乃出。保宗送之于户,乃诀去。及晓,保宗遂临江观之,闻水风渐急,鱼皆出浪,极目不知其数。观者相传,首尾百馀里,其中有大白鱼,长百馀丈,骧首四望,移时乃没。其岁,隆安五年六月十六日也。保宗大异之。后二岁,改隆安七年为元兴元年。二年十一月壬午,桓元果篡位。三年二月,建武将军刘裕起义兵,灭桓元,复晋安帝位。十七年刘裕受晋禅,一如鱼之所言。
《通志备遗》:晋太元中,临武徐孙江行,见岸有钱涌出,辇著船中,须臾化成土。
《广古今五行记》:晋末,江州人年百馀岁,头上生角,后因入舍前江中,变为鲤鱼,角尚存。首自后时时还容,状如平生。与子孙饮,数日辄去。晋禅宋已来,绝不复见。
《三吴记》:宋文帝元嘉三年,彭城刘枢,字正一,自江陵归鄂下,宿上明洲。时夜月微明,吟宴次,忽二人扣舟高呼正一,云:我自鄂下来,要见正一。枢引首望之于岸下,见二人,各长五尺馀,容貌华饰皆白服,便出与语。乃语枢曰:久欲奉谒,今会良时。枢曰:卿自鄂下来,有何相谓。一人曰:闻君,儒者也。故修谒耳。遂与同宴。夜阑,二人俱醉,于饮处便卧。枢甚异之,乃以被覆之。及明,尚寝,因举被。见二鱼,各长五六尺,眼虽动,而甚困矣。不敢杀,乃舁致江中。是夕,枢梦二人衣白,各执一珠,放枢卧前,不语而去。及晓,枕前二珠,各径寸。《江表异同录》:宋后废帝元徽三年,京口戍将刘万年,夜巡于北山西,见二男子,容止端丽,洁白如玉,遥呼万年。谓曰:君与今帝姓族近远。万年曰:基异姓不同。二人曰:汝虽族异,恐祸来及。万年曰:吾何以能免。答曰:去位,祸即不及。万年见二人所言甚异,遂深谢之。欲邀二人同归镇。二人曰:吾非世人,乃江中之鱼。万年翌日托疾,遂罢其位。后果如其所言。
《三峡记》:明月峡中,有二溪,东西流。宋顺帝升平二年,溪人微生亮,钓得一白鱼,长三尺,投置船中,以草覆之。及归,取烹,见一美女在草下,洁白端丽,年可十六七。自言高唐之女,偶化鱼游,为君所得。亮问曰:既为人,能为妻否。女曰:冥契使然,何为不得。遂为亮妻。其后三年,忽谓亮曰:数已足矣。请归高唐。亮曰:何时复来。答曰:情不可忘者,有思复至。其后,一岁三四往来,不知所终。
《九江记》:齐王奂,自建业,将之渚宫,至江州,泊舟于岸。夜深,风生月莹,忽闻前洲上,有十馀人喧噪,皆女子之音。奂异之,谓诸人曰:江渚中岂有是人也。乃独棹小舟,取葭芦之,阴循洲北岸,而于丛苇中,见十馀女子,或衣绿、或衣青碧,半坐半立,坐者一女子,泣而言曰:我始与姊妹同居阴宅,长在江汉。不意诸娘许为上峡小儿所娶,乃至分离。立者一女子叹曰:潮至矣,可以还家。奂即从芦苇中出捕之,悉化为龟,入水而去。
《穷怪记》:河东柳镇,字子元,少乐閒静,不慕荣贵。梁天监中,自司州游上元,爱其风景,遂于钟山之西建业里,买地结茅,开泉种植,隐操如耕父者。其左右居民皆呼为柳父。所居临江水,尝曳策临眺。忽见前洲上有三四小儿,皆长一尺许,往来游戏,遥闻相呼求食声。镇异之。须臾,风涛汹涌,有大鱼惊跃,误坠洲上,群小儿争前食之。又闻小儿传呼,虽食不尽,留与柳父。镇益惊骇。乃乘小舟,径捕之。未及岸,诸小儿悉化为獭,入水而去。镇取巨鱼,以分乡里。未几,北还洛阳,于所居书斋柱题诗一首云:江山不久计,要适暂时心。况念洛阳士,今来归旧林。是岁天监七年也。
《巩昌府志》:王仁裕,年二十五,尚未知书。偶梦神人,剖其肠胃,以西江水涤之。顾见江中沙石,皆成篆籀,取而吞之。及觉,心忽开悟,即慷慨自励。师授以经,一览,有如宿习。于诸义理,洞究渊微,文思大进,下笔成章。陇西公聘为从事。蜀亡,入拜雄武节度判官。
《独异记》:唐燉煌李鹬,开元中,为邵州刺史,挈家之任,泛洞庭。时晴景,登岸,因鼻衄,血滴沙上,为江鼍所舐,俄然复生一鹬,其形体衣服言语,与其身无异。鹬之本身,为鼍所制,絷于水中。其妻子家人,迎奉鼍妖就任,州人亦不能觉悟,为郡几数年。因天下大旱,西江可涉,道士叶静能,自罗浮山赴元宗急诏。过洞庭,忽见一人面缚,问曰:君何为者。鹬以状对。静能书一符,帖巨石上,石即飞起空中,鼍妖方拥案晨衙,为巨石所击,乃复本形。时张说为岳州刺史,具奏,并以舟楫送鹬赴郡。家人妻子乃信。今舟行者,相戒不沥血于波中,以此故也。
《续元怪录》:薛伟者,唐乾元元年,任蜀州青城县主簿,与丞邹滂、尉雷济、裴寮同时。其秋,伟病,七日,忽奄然若往者,连呼不应,而心头微暖。家人不忍即敛,环而伺之。经二十日,忽长吁,起坐,谓其人曰:吾不知人间几日矣。曰:二十日矣。与我觑群官方食鲙否,言吾已苏矣,甚有奇事,请诸公罢著来听也。仆人走视群官,实欲食鲙,遂以告,皆停餐而来。伟曰:诸公敕司户仆张弼求鱼乎。曰:然。又问弼渔人赵干藏巨鲤,以小者应命,汝于苇间得藏者,携之而来。方入,县司户吏坐门东,纠曹吏坐门西,方弈棋,入及阶,邹雷方博,裴啖桃,实弼言干之藏巨鱼也。裴令鞭之,既付食工王士良者,喜而杀乎。递相问,诚然。众曰:子何以知之。曰:向杀之鱼,我也。众骇曰:愿闻其说,曰:吾初疾困,为热所逼,不可忍。忽閟忘其疾,恶热,求凉,策杖而去,不知其梦也。既出郭,其心欣欣然,若笼禽槛兽之得逸,莫我知也。渐入山,山行益热,遂下游于江畔,见江潭深净,秋色可爱,轻涟不动,镜涵远虚。忽有思浴意,遂脱衣于岸,跳身便入。自幼狎水,成人已来,绝不复戏。遇此纵适,实契宿心。且曰:人浮不如鱼快也。安得摄鱼而健游乎。旁有一鱼曰:顾足下不愿耳。正授亦易,何况求摄,当为足下图之。决然而去。未顷,有鱼头人,长数尺,骑鲵来导,从数十鱼,宣河伯诏曰:城居水游,浮沉异道,苟非其好,则昧通波。薛主簿意在浮沉,迹思閒旷,乐浩汗之域,放怀清江,厌巘崿之情,投簪幻世。暂从鳞化,非遽成身,可权充东潭赤鲤。呜呼,恃长波而倾舟,得罪于晦昧。贪铁钩而食饵,见伤于无明。毋或失身,以羞其党。尔其勉之。听而自顾,即已鱼服矣。于是放身而游,意往斯到,波上潭底,莫不从容,三江五湖,腾跃将遍。然配留东潭,每暮必复。俄而饥甚求食,不得循舟而行。忽见赵干垂钩,其饵芳香,心亦不戒,不觉近口。曰:我,人也。暂时为鱼,不能求食,乃吞其钩乎,舍之而去。有顷,饥益甚。思曰:我是官人,戏而鱼服,纵吞其钩,赵干岂杀我,固当送我归县耳。遂吞之。赵干收纶以出,干手将及也。伟连呼之,干不听,而以绳贯我腮,乃系于苇间。既而张弼来曰:裴少府买鱼,须大者。干曰:未得大鱼,有小者十馀斤。弼曰:奉命取大鱼,安用小者。乃自于苇间寻得而提之。又谓弼曰:我是汝县主簿,化形为鱼游江,何得不拜我。弼不听,提之而行,骂亦不已。干终不顾。入县门,见县吏坐者弈棋,皆大声呼之,略无应者。唯笑曰:可喜鱼重三四斤馀,既而入阶,邹雷方博,裴啖桃实,皆喜鱼大,促命付厨。弼言干之藏巨鱼,以小者应命。裴怒,鞭之。我叫诸公曰:我是公同官,而今见杀,竟不相舍,促杀之,仁乎哉。大叫而泣。三君不顾,而付鲙手王士良者,方砺刃,喜而投我于几上。我又叫曰:王士良,汝是我之常使,鲙手也。因何杀我,不执我白于官人。士良若不闻者,按我颈于砧上而斩之。彼头适落,此亦醒悟。遂奉召尔。诸公莫不大惊,心生爱忍。然赵干之获,张弼之提,县司之弈吏,三君之临阶,王士良之将割,皆见其口动,实无闻焉。于是三君并投鲙,终身不食。伟自此平愈后,累迁华阳丞,乃卒。《唐人传奇》:贞元中,湘潭尉郑德璘家居长沙,有亲表居江夏,每岁一往省焉。中间涉洞庭历,湘潭多遇老叟棹舟,而鬻菱芡,虽白发而有少容。德璘与语,多及元解。诘曰:舟无糗粮,何以为食。叟曰:菱芡耳。德璘好酒,长挈松醪,春过江夏,遇叟,无不饮之。叟饮,亦不甚愧荷。德璘抵江夏,将返长沙,驻舟于黄鹤楼下,旁有鹾贾韦生者,乘巨舟,亦抵于湘潭。其夜,与邻舟告别,饮酒,韦生有女,居于舟之柁楼,邻女亦来访别。二女同处笑语。夜将半,闻江中有秀才吟诗曰:物触轻舟心自知,风恬浪静月光微。夜深江上解愁思,拾得红蕖香惹衣。邻舟女善笔札,因睹韦氏妆奁中,有红笺一幅,取而题所闻之句,亦吟哦。良久,然莫晓谁人所制也。及旦,东西而去,德璘舟与韦氏舟,同离鄂渚,信宿;及暮,又同宿至洞庭之畔,与韦生舟楫颇亦相近。韦氏美而多艳,琼英腻云,莲蕊莹波,露濯蕣姿,月鲜珠彩,于水窗中垂钩。德璘因窥见之,甚悦,遂以红绡一尺,上题诗曰:纤手垂钩对水窗,红蕖秋色艳长江。既能解佩投交甫,更有明珠乞一双。强以红绡惹其钩。女因收得吟玩,久之,然虽讽读,即不能晓其义。女不工刀札,又耻无所报,遂以钩丝而投,夜来邻舟,女所题红笺者,德璘谓:女所制。凝思颇悦,喜畅可知。然莫晓诗之意义,亦无计遂其款曲。由是女以所得红绡系臂,自爱惜之。明月清风,韦舟遽张帆而去,风势将紧,波涛恐人。德璘小舟,不敢同越,然意殊恨恨。将暮,有渔人语德璘曰:向者,贾客巨舟,已全家没于洞庭耳。德璘大骇,神思恍惚,悲惋久之,不能排抑。将夜,为吊江诗二首曰:湖面狂风且莫吹,浪花初绽月光微。沉潜暗想横波泪,得共鲛人相对垂。又曰:洞庭风软荻花秋,新没青蛾细浪愁。泪滴自蘋君不见,月明江上有轻鸥。诗成,酹而投之,精贯神祇,至诚感应,遂感水神,持诣水府。府君览之,召溺者数辈曰:谁是郑生所爱,而韦氏亦不能晓其来由。有主者搜臂,见红绡,而语府君曰:德璘异日,是我邑之明宰。况曩有义相及,不可不曲活尔命。因召主者,携韦氏送郑生。韦氏视府君,乃一老叟也。遂随主者疾趋,而无所碍。道将尽,睹一大池,碧水汪然,遂为主者推堕其中,或沉或浮,甚困苦。时已三更,德璘未寝,但吟红笺之诗,悲而益苦。忽觉有物触舟,然舟人已寝,德璘遂秉炬照之,见衣服采绣,似是人物。惊而拯之,乃韦氏也。系臂红绡尚在,德璘喜骇,良久,女苏息,及晓,方能言,乃说府君感君而活我命。德璘曰:府君何人也,终不省悟。遂纳为室。感其异也。将归长沙,后三年,德璘当调选,欲谋醴陵令。韦氏曰:不过作巴陵耳。德璘曰:汝何以知。韦氏曰:向者水府君言,是吾邑之明宰。洞庭乃属巴陵,此可验矣。德璘志之选,果得巴陵令。及至巴陵县,使人迎韦氏,舟楫至洞庭,侧值逆风,不进。德璘使佣篙工者,五人迎之,内一老叟挽舟,若不为意。韦氏怒而唾之,叟回顾曰:我昔水府活汝性命,不以为德,今反生怒。韦氏乃悟,恐悸,召叟登舟,拜而进酒,复叩头曰:我之父母,当在水府,可省觐否。曰:可。须臾,舟楫似没于波,然无所苦。俄,到往时之水府,大小倚舟号恸,访其父母,父母居止,俨然第宅,与人世无异。韦氏询其所须,父母曰:所溺之物,皆能至此,但无火化,所食唯菱芡耳。持白金器数事,以遗女,曰:吾此无用处,可以赠尔。不得久停,促其相别。韦氏遂哀恸,别其父母。叟以笔大书韦氏巾曰:昔日江头菱芡人,蒙君数饮松醪春。活君家室以为报,重长沙郑德璘。书讫,叟遂为仆,侍数百辈,自舟迎归府舍。俄顷,舟却出于湖畔,一舟之人,咸有所睹。德璘绎诗意,方悟水府老叟,乃昔曰鬻菱芡者。岁馀,有秀才崔希周,投诗卷于德璘,内有江上夜拾得芙蓉诗,即韦氏投德璘红笺诗也。德璘疑诗,乃诘希周,对曰:数年前,泊轻舟于鄂渚江上,月明时,未寝,有微物触舟,芳馨袭鼻,取而视之,乃一束芙蓉也。因而制诗,既成,讽咏良久,敢以实对。德璘叹曰:命也。然后更不敢越洞庭。德璘官至刺史。
《录异记》:民有于蜀江之上,获巨鳖者,大于常鳖,长尺馀,其裙朱色,锅中煮之经宿,游戏自若。又加火,一日,水涸,而鳖不死,举家惊惧,以为龙类也。乃投于江中,浮泛而去。
天祐七年夏,大雨,岷江泛涨,将坏京江,灌口堰上夜闻呼噪之声,若千百人列炬无数。大风暴雨如火影不灭,及明,大堰移数百丈,堰水入新津江。李冰祠中所立旗帜皆湿。是时,新津、嘉眉水害尤多,而京江不加溢焉。
唐左卫将军王果,被谪,出为雅州刺史,于江中泊舟,仰见岩腹中有一棺,临空半出,乃缘崖而观之,得铭曰:欲堕不堕逢王果,五百年中重收我。果喟然叹曰:吾今葬此人,被谪雅州,固其命也。乃收窆之而去。《眉州属志》:牟罗汉,眉山人,名安,以厢兵隶倅厅,如岷山,不火食,大雪中,庭有瓮贮水,解衣就浴,往往通老庄至到语。一日,江水暴涨,舟不可行,或戏指其笠曰:或乘此渡,可乎。牟遂置笠水面,趺坐其上,截江以济。观者异之,人呼为牟罗汉。
《稽神录》:乌江县令朱元吉,言其所知泛舟至采石,遇风同行者,数舟皆没,某既溺,不复见水,道路如人间,其人驱之东行,可在东岸山下,有大府,署门外堆坏船,板木如丘陵,复有人运诸溺者,财物入库中甚多,入门堂上有官人遍召,溺者阅籍审之。至某,独曰:此人不合来,可令送出。吏即引去。复至舟所,舟中财物,亦皆还之,恍然不自知,出水,已在西岸沙上矣。举船俨然,亦无沾湿。
江西军吏宋氏,常市木至星子,见水滨人物喧集乃渔人得一大鼋,见宋屡顾,宋即以钱一千易之。放于江中,后数年泊船沙头,忽有一仆夫至,云:元长史奉召。宋恍然不知何长史也。既往,一府官出迎,与坐曰:君尚相识耶。宋思之,实未尝识。又曰:君亦记星子江中放鼋耶。曰:然。身即鼋也。顷尝有罪,帝谪为水族。见囚于渔人,微君之惠,已枯骨矣。今已得九江长相召者,有以奉报君,儿某者命,当溺死,名籍在是。后数日,鸣山神将朝庐山,使者行,必以疾风雨,君儿当以此时死。今有一人,名姓正同,亦当溺死,但先斯岁月间耳。吾取以代之君儿,宜速登岸避匿,不然,不免。宋陈谢而出,不觉已在舟次矣。数日,果有风涛之害,甚众,宋氏之子竟免。
溧水五坛村人史氏女,因莳田,倦偃息树下,见一物,鳞角爪距可畏,来据其上,已而有娠,生一鲤鱼。养于盆中,数日,益长,乃置投金濑中。顷之,村人刈草,误断其尾,鱼即奋跃而去,风雨随之,入江而止。家亦渐富。其后女卒,每寒食,其鱼辄从群鱼一至墓前。至今每闰年一至尔。又渔人李黑獭,恒张网于江,忽获一婴儿,可长三尺,网为乱涎所萦,浃旬不解。有道士见之,曰:可取铁汁灌之。如其言,遂解。视婴儿,口鼻眉发,如画,而无目口,犹有酒气。众惧,复投于江。
近有渔人,泊舟马当山下,月明风恬,见一大鼋出水,直上山顶,引首四望。顷之,江水中涌出彩舟,有十馀人会饮,酒妓乐陈设甚盛,献酬久之。上流有巨舰来,下橹声振于坐中,彩舟乃没。前之鼋亦下,未及水,忽死于岸侧。意者水神,使此鼋为候望,而不知巨舰之来,故殛之。
《冷斋夜话》:王荣老,尝官于观州,欲渡观江,七日,风作,不得济。父老曰:公箧中必蓄有宝物。此江神极灵,当献之,得济。荣老顾无所有,惟玉麈尾,即以献之。风如故。又以端研、虎帐献之,皆不验。夜卧,念曰:有黄鲁直草书扇,持以献之。香火未收,天水相照,一饷而济。《和州志》:懒牛和尚,和州人,元至元间,隐天门。既说偈已,即沿麓至矶头,举步大江,如履平地。徐至中流,跏趺而坐,回旋水面,久之方没。越十三日,坐沙洲上,衫履无少脱,俨然如生。群鸟环鸣,乃舆归茶毗焉。《赣州府志》:田纯静,自浙至赣修炼于景德观。一日,辞檀越,尸解朝天门外。令人弃之江中,江水湍急,尸不流,口犹颂云:六十八年老拙,平生不会纽捏。今日撒手便行,独伴清风明月。盖元时人也。
《镇江府志》:潘道泰,号无涯子,年八岁,为万寿宫道士巫得真弟子。幼遇异人,授以法。真州妇难产,求道泰符,适在肆中,食犬肉,即以犬骨一命握之,令勿示人。归掷床下。其人渡江,语同舟人。人笑曰:此狂怪诳女也。其人惭,投犬骨江中,霹雳震空,至家儿已产矣。问其故曰:偶闻雷声,即产。其人大悔。盖以骨掷床下,作雷声震产故也。其神异如此。
《荆州府志》:滚钟坡古金鼓寺,忽一日,钟跃地,入大江,扬声而去。至今山坡有滚钟之迹,钟所过处,草下垂也。
《宝庆府志》:磬石,相传,昔者,有渔人沉网于江,得一金磬以归。兄弟欲分之,遂化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