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十一月” 相关资源
诗文库7136
人物库417
古籍库63414
活动2510
诗文库
乞废南川县置军奏熙宁八年十一月 北宋 · 熊本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
所开拓皆膏腴地,至林箐深密处,皆可募民开畲佃种。
谓宜废南川县,于此置军。
又以使臣梓夔路都监知军,兼沿边都巡检,稍置官属,并领荣懿扶欢二寨,增置开边通安、安稳二寨,以为控扼。
乞拨大宁监粮奏熙宁八年十一月 北宋 · 熊本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之九(第六册第五一九九页)
乞权拨大宁监,每岁应副陕西成都府监赴新建军寨,募人入中粮储
坚行新法勿惑众议奏熙宁八年十一月 北宋 · 熊本
 出处:全宋文卷一○四七、《宋史》卷三三四《熊本传》、《宋史新编》卷一一一、《宋元通鉴》卷三五、《续资治通鉴》卷七一
天下之治,有因有革,期于趣时适治而已。
议者猥用持盈守成之说,文苟简因循之治,天下之吏因以安常习故为俗,奋言纳忠者,悠悠之徒相与蹙额盱衡而诋骂之。
陛下出大号,发大政,可谓极因革之理。
然改制之始,安常习故之群圜视四起,交驩而合噪,或诤于廷,或谤于市,或投劾引去者,不可胜数。
陛下烛见至理,独立不夺,今虽少定,彼将伺隙而逞。
愿陛下深念之,勿使噪欢之众有以窥其间,而终万世难就之业,天下幸甚。
入关告谕汉元年十一月 西汉 · 汉高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一
父老苦秦苛法久矣。
诽谤者族,耦语者弃市。
吾与诸侯约,先入关者王之,吾当王关中
与父老约,法三章耳。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馀悉除去秦法,吏民皆安堵如故。
凡吾所以来,为父兄除害,非有所侵暴,毋恐。
且吾所以军霸上,待诸侯至而定要束耳(《汉书·高纪》上)
日食求言诏文帝二年十一月 西汉 · 汉文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一
朕闻之,天生民,为之置君以养治之。
人主不德,布政不均,则天示之灾,以戒不治。
十一月晦,日有食之,适见于天,灾孰大焉?
朕获保宗庙,以微眇之身,托于士民君王之上,天下治乱,在予一人,唯二三执政,犹吾股肱也。
朕下不能治育群生,上以累三光之明,其不德大矣。
令至,其悉朕之过失,及知见之所不及,丐以启告朕,及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者,以匡朕之不逮,因各敕以职任,务省繇费以便民。
朕既不能远德,故?
然念外人之有非,是以设备未息。
今纵不能罢边屯戍,又饬兵厚卫,其罢卫将军军。
太仆见马遗财足,馀皆以给传置(《汉书·文纪》)
复遣周勃率列侯之国诏文帝三年十一月 西汉 · 汉文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一
前日朕遣列侯之国,辞未行。
丞相朕之所重,其为朕率列侯之国(《汉书·文纪》,又见《周勃传》。)
右中散大夫提举台州崇道观强公行状1157年4月 南宋 · 曾协
 出处:全宋文卷四八五四、《云庄集》卷五 创作地点:浙江省湖州市长兴县
公讳某,字幼安钱塘人也。
皇曾祖讳冲,隐德不仕,累赠尚书职方员外郎
妣程氏,封仙源县太君
皇祖讳至,始以进士起家,终尚书祠部郎中三司户部判官,以子贵赠金紫光禄大夫
妣杨氏、曾氏,封鲁郡夫人
皇考讳俊明,历尚书主客员外郎,终两浙路提点刑狱,以公贵赠开府仪同三司
妣赵氏,封荣国夫人
强氏之先,其别自齐,盖本姜姓,班班见于汉、唐苻秦之书。
至国朝,公之祖考始以文学大显,为世称首。
公尤警敏,四岁能辨四声。
年十有五而孤,太夫人相继即世,刻意问学,居乡数年,人罕识面。
乡先生施国光学,遇讲解,尝默记数千言,退而笔之,无一脱遗。
齿最少,同辈敬惮,不敢为逸游慢戏。
府公嗜学,博极百氏,造次未始释卷。
公从旁观之,悉能记忆,问辄响答。
馆客傅崧卿子骏极爱重之,叔父文宪公渊明尤器焉。
居乡最为乡人所推,薛太尉昂目为后进第一,李修撰及闻而敬爱,与为忘年交。
未冠,以开府公恩补太庙斋郎,调睦州遂安县主簿,时年二十二。
持身廉约,一介不以取人。
滞讼有越十年者付公,一言决之,一邑称服。
民有方泽者,讼前令,去之,亟输粟得官以自庇,横益甚。
士子郭霖、邵振民之徒,持吏短长,以自衣食。
公来,皆屏息悔过。
时朝廷重兴州县学宫,吏奉行唯谨,闾阎氓隶假逢掖立讼庭,则长吏改容加礼,事无曲直,一切右之,不则叫号欢呶,或面骂不顾,令不能制。
值公在坐,则循循如平时。
以是公旦旦造令,讼未毕不听去也。
有詹天申者稍不逊,公遣人谕以理,少选,詹之族长相率携天申诣公愧谢。
公因勉励之,卒为善士,后登科,仕为升朝官云。
县岁给蚕盐,豪民劫持强取,多或倍蓰,吏破产以偿。
公命工织为畚者百馀,细大有差,预实之,乱其钞而覆置之,次第而赋,讫事无敢哗者。
吏以手加额曰:「使官得宰天下,当如此盐矣」!
未几,移长洲
过市,民皆啜泣。
后十有九年,以避地复来,士民争出劳问,相与调护焉。
时去乱未几,邑豪杰更为长雄,乱屡起,令姑息不暇。
公适寓居,犹以遗爱得其欢心,岁时问遗,邑人赖以为安。
又尝之淳安,遣仆市药于肆,主人潜益其数。
公觉而归之,不从。
县吏见之,叱使去,曰:「是尝官吾邻邑,唯井水不以钱取,汝曹无知,敢污若人耶」?
及为长洲,守盛章恃势恣横,郡官多谄以求进,小忤意,中以危法。
公从容有常,敬爱之。
既去,称誉不衰。
未几,除主管编估局,既而复改刬刷折钞官物。
文宪公年高多病,跬步不许离侍侧,而折钞官例不坐曹,如公之志云。
承奉郎,除光禄寺丞,兼大晟府务官
踰年,文宪公薨,除公通判杭州,年二十六。
人初少之,而公遇事敏明,老吏皆畏服,以为不可及。
杭本乡郡,公持身廉平,亲旧来者礼之,馈者厚报之,恩意往来如平时,皆得其欢心,然终不敢以毫发私慁公也。
杭为一都会,多奸盗。
薛昌以善迹捕名里中,弟宁桀骜横一方,州郡倚以为用,虽名太守莫敢诘。
每捕弗满品,即推一无赖者,号家人,代之受责。
公取其牒视之,曰:「姓名汝也,又奚辞」?
属吏
宁惶惧,愿自效,公不听。
白太守,守知公不可夺,卒杖之,诸薛为少衰,良民以安。
马端者,专掌鞫狱,一州侧目。
公行守事,来不以时,命数卒捽置庭下,痛捶之,市人称快,迄公去,不敢为奸。
公所决讼,人多纪之。
后方腊陷杭州,族僧法秀者,老而有戒行,方逃伏山中,以书抵公曰:「州人出万死,犹谈强寺丞断事不去口。
到今郡人语及公,必以手加额」。
陈通据城叛,尤嫉衣冠,公出入兵间,皆起立致恭云。
初,公在杭,待制赵公㠓来典是州,公外诸翁也,不敢以儿子畜公。
赵雅饰厨传,一日偕郡僚登双门,曰:「官奴殊未差择」。
将属公。
公举手谢不能。
且曰:「非某事,有仪曹在」。
赵愠见而罢。
其他规正多此类。
然心爱公,尝语人曰:「吾内外族之贤者,霈与幼安二人而已」。
霈,赵兄子也,后为工部侍郎云。
公在职多馀暇,数游西湖两山间及龙山诸刹,与文人秀士论文赋诗,及高僧逸人为方外之交。
每出行县,迹遍历胜处,徜徉兼旬乃归。
当是时,权倖用事,其党皆据在州要职。
或衔命出入,每会集,金带烂然照坐,在仕者多结以媒进,有骤用者。
公未尝与之亲昵,然不得而怨也。
给事中傅公墨卿使高丽,取道钱塘归,语其弟崧卿曰:「方是时,某亦不能处之使如此,盖惟有道者能之」。
及终更,爱公者以书私相贺曰:「强幼安完璧而归,可喜也」!
公初佐徐端明铸,独泊然无附意,日一见,非公事未尝请间。
官欲满而徐去,过公,太息曰:「某尝接前辈,如公似之」。
去年受代时,居舍在城西,蒿莱没人,而邸店别业率颓毁不治,盖未尝役一匠者。
某心服焉,始知徐初不敢以众人见遇也。
罢官去京师,寓景德寺,与眉山唐子西以文字相酬酢。
子西夜过公,语或到钟鸣。
宰相谢宾客,有劝公诡道以求见者,公谢不愿。
久之,得通判宣州
杭倅选甚高,前此未有复为倅者。
公至宣州,守俞公焘旧好饮燕,不事事。
公到,数辞疾不往,守为之稍损。
事有与法戾者,必从容规正。
时州方建神霄宫忠翊郎徐正德护宫门戟幡由京师来,自谓童贯门人,守畏权势,礼之如王人。
倨益甚,郊迓数里外,称疾不得见。
公适到郡,吏白致书,不听。
既视事,问戟何为不立,曰:「奉使有命,须病间」。
公曰:「此在选使臣尔,护戟到州,无他虞职也。
奉安乃州郡事,彼何与」?
守不听。
公命一戎官即舟次,谕以新通判意,曰:「戟到久不立,岂朝廷崇奉之意?
今择日奉安,倘管押官病未间,持假状来」。
正德皇恐,力疾出。
正德既自他郡回,曰:「童宣抚命我市物,为钱若干,须车以载」。
公使索文檄阅视,且问费将安取,语塞不能报。
部使者来,犹据传舍不肯避。
公遣牙卒二十辈迁之僧舍,明日遂行,众论快服,时宣和二年也。
是年十月,盗方腊睦州青溪县。
十一月,稍逼新安
歙州曾公孝蕴移帅营丘,知宣州上官敦复老而畏愞,亟求去,得提举江西常平,知广德军韩公某亦以老病自列罢去。
三州皆以判行守事。
而宣、歙接壤,唇齿之国也。
贼势日张,承平岁久,民不知兵,远近汹惧。
闻之朝廷,辄寝不报。
江东帅司遣东南第三将,西人号病关索者,老于行阵,慨然有平贼志,然其所统乃江东诸郡兵尔,皆恇怯不习战。
驻军歙州,贼率众来犯,亟帅所部应之,身冒矢石,为士卒先。
未战,众皆溃,将死之,贼遂陷绩溪宣州大震。
先是,御笔以江东李侗董率诸州兵讨贼。
,宣人也,领江兵八百人驰赴山前。
既到宣,闻歙已危,顿兵不进。
公方缮城壁,募敢勇为守禦计,分遣巡尉扼其要冲。
有摄管界巡检张禹臣者,自言将家子,愿自效,请往杭、宣境上,气锐甚。
行三舍抵宁国,闻已陷,驻溪南僧寺不进。
中夜凭高远觇,如有火光然,大惧,委众驰还,所过以策叩门,大呼曰:「寇来矣」。
五鼓抵城下,径造宣城县及使漕幕府言状,且云:「贼壁南门矣」。
公使状其事。
既又走南陵云:「贼临青弋江矣」。
江去县不能五十里,于是城中官吏百姓尽室奔窜,一城为空。
公亟诣漕计事,则既装矣。
方退,则已领众出北门,趋江宁,于是内外大扰,寇攘蜂起。
先是,漕使太平州诸县土兵弓手一百五十人自随,是日抵宣州,漕以州无兵以畀公,公使分护帑廪囹圄,而州禁卒调发溃散,才馀三十六人,各给兵仗,列在庭下,目为亲兵。
当是时,官吏无复一人存,独公在焉。
骑诣诸狱,慰抚囚之在禁者,又走帑廪,坏扃鐍,以给士卒之仰哺者,亟遣人往宁国问状。
邑尉来告,境内无寇,昨夕贫民附火耳。
公访得一二小吏,求纸笔书榜以告百姓,将乘时作乱,公觉之,不为动。
入夜,城中四面次第纵火,从者襆被持马促公去者数四,云:「贼已入城纵火,不可少俟」。
公诡对曰:「吾决矣,姑更觇其实」。
乃遣人之火所,既又报火方起,则又遣一人。
乃解衣就寝,戒老卒曰:「吾夙兴罢甚,觇者至,俟来晨并白」。
于是投床大鼾。
众知不可动,不复言火矣。
翌日,州监军宣城宰始自城外还,胥徒亦有归者,百姓诉剽夺者相属。
公捕得,命以大校,帽其首如大辟者,书其械以徇于郊外,曰:「将不以常法治之」。
于是人始知惧。
宣州政和末病水,流徙者十室而九,存者无以自赡,及是肆掠居民。
宣城宰出,民持檄赴愬,遮道不得行。
宰以白公,公命吏视其居处,以类相从,书其后以付巡尉,戒以须生致毋擅取首级,非格斗毋轻用矢刃,非经有司鞫实不以论赏。
于是鸣金鼓献俘者早晚不绝。
公命列之于庭,挟以铠仗,乃出据厅事。
士卒有功,赏以金钱;
里正若土豪与有力者,劳给加等。
巡尉坐语,温言相劳苦,然后以贼付有司。
人人喜悦自奋,未旬日,奸人屏息,境内肃然安堵,城中外户不闭,见道遗者辄连呼其人,授之然后去。
先是,城孤兵寡,度贼到无以守。
有周某者,自言有家徒三百,膂力绝人,愿率以捍城。
官吏得之欣然,请借兵资粮。
公独疑之,命赴宣城县问状。
周请与弓级蒋彬者偕行,彬一见,唾骂曰:「县官何负汝,乃欲反乎?
若顷为强盗,吾获汝,欲杀我甘心耶」?
周抚膺惭恨。
宰阳怒彬,叱使去,好言谕周:「诘旦以尔诣州,为汝」。
是夕大扰,失周所在,乃径出村落为盗。
里正率众围之,格杀周,搜其衣间有降书,将举城以应贼者,盖独惮蒋彬,欲先以计取之耳。
方是时,非公先见,城几殆。
漕宪讽公清野,及焚附城民居积聚,公曰:「是非边城比,内外皆吾民,奈何弃之」?
是时,州县察奸甚密,城门昼闭,商旅不得行。
公曰:「贼所为遣间侦伺者,以未测吾虚实也。
今吾州无城与民,孰不知之,何以侦为?
重扰吾民,无益也」。
命勿察,城门启闭如无事时。
间与同僚置酒高会,赋诗为乐。
敌罔测,不敢轻犯。
自军兴,州县多便宜杀戮以威众,公独不然。
张禹臣晚自归,众谓当斩以徇,否则械系。
公曰:「某人臣也,何得专杀?
且一命以上荷校有著令」。
第付狱奏劾而已。
虽捕获奸盗,必问法何如,不自为轻重。
时取一二死囚,断其首竿于市,远近骇服。
事闻京师执政者拊掌惊叹,曰:「儒者之勇也」。
宣为江淮襟喉,贼得宣则江淮横溃,为京师忧,是以时多比公于巡、远。
明年正月,朝廷方起钱公即为守,大军亦踵来。
二月五日庐州队将田某与三州巡检黄𧦬与贼战麾岭下,大败。
贼陷宁国,直抵黄社,距州城四十里。
时东兵将仔相继率众一千五百人趋宁国,闻败不救,领兵径还,夜抵城外,莫知为贼为官军也。
守惧,与漕使俱出北门,欲趋太平州
公亟自出城追及,谕以利害,与俱还。
贼闻大军且到,旁趋旌德州城复安。
当是时,童贯出为统帅,思所以为归报藉手者。
广德军有常平钱六万埋地中,军倅取以献,大悦。
或以此讽公,公曰:「军兴,州县所费无艺,更以为献,将不免科调。
为一身计可尔,如吾民重困何」?
言者愧服。
由是不乐,及第功,他郡倅获厚赏,州守钱公就加龙图阁学士,而不及公。
钱初欲论于朝,其子谏之,畏祸而止。
是时,帅臣监司咸欲为公言之,士民亦为公讼功不已,而漕以屡跳为耻,众相视莫敢发。
然欲默不忍,各以著令荐员举公,其词则极道城守事。
内翰徐公绩以书抵公,曰:「仁者有勇,今见之矣,碌碌鼠辈不足道也」。
盖指辈云。
西州士人屈从军宣州,摭民言为《楚歌》二十章,其末皆云「我不去」,盖实录也。
其馀作为语言以记一时之功者甚众。
童贯既班师,宣有四大寇环处境内,合散出没,四郊骚然。
州檄公督捕,久之悉平。
先是,诸州捕贼得辄杀,不问其所由来,良民往往为贼坚守巢穴,屡拒官军。
公请于宣抚司,悬赏募为首及用事者,胁从一切置不问。
又与帅约,无遣将兵,喜扰而善惊,用之适足败事,在道者还之。
但会数县巡尉及召募勇敢士分布要路,戒以无得妄出兵,且谕巡尉曰:「吾曹第为国家毕事,毋贪功幸赏。
他时有赏,通判不专有也,多寡当与诸君均之」。
乃镂板为榜百纸,募人持入贼中,揭道上,众稍离叛。
间有执贼来者,问知胁从,立慰遣之。
于是徒党尽散,独所谓首领用事者数辈,窜伏山谷,未几皆擒获无遗。
公迁官一等,巡尉第赏有差,如初约焉。
公之以职事留郊外也,一日得部使者檄,以朝旨委公,密具城官吏姓名。
方公摄事,时郡官皆出境外,间有驰归者,闻一虚传即日去,或白事未竟,就坐潜遁,虽主兵官亦然。
皆盘泊和、太平、真、扬、高邮,逮事平始归。
同时守会稽者,劾城官吏,皆荷校远窜,守骤加职数等。
公念事出意表,安能人人责其固守,独守臣不可去尔。
人情不相远,使数十百家流离狼狈,己取厚赏,安乎?
即报以无城者,僚属由是获免。
初,郡官闻有檄,忧惧不知所出,候公入城,迎叩公,犹相视怀疑。
公命取案牍示之,无不感服。
关注子东作序送行,具载其事。
钱公号风力帅,所到不假僚吏以权,独重公为,政事无细大,一皆诹访。
文书经公者、钱不复省视。
尝行县,郡事留不决以待。
然其为人尚威猛,下情或不得通,公介居其间以济之。
钱尝云:「公之处事,初若不快人意,徐而思之,莫不曲当,盖某所不及也」。
倅宣二年,领郡事者十七八。
比去,民闭门遮道,不听去。
公去踰一纪,宣州吏卒时犹为󸈠言相动云:「强寺丞来守此州」。
踊跃驩呼,以先睹为快。
公之友黄公子鲁自新安建康,道宣州溪上,饭于野店,一妪前问曰:「官识强寺丞否?
今安在」?
曰:「在馀杭」。
「安否」?
曰:「安」。
则以手加额。
黄曰:「汝何为问之」?
曰:「若人,宣民再生父母也。
自有吾州以来,得知州通判知县才各一人,此其人也」。
问守为谁,曰李龙图,令曰李朝奉,盖光、椿年也。
公始还乡里,造父友傅岩老。
迎劳曰:「宣城之节甚高,行季有子矣」。
行季,开府公字也。
杨公时一见公,大奇之,曰:「强氏有此人」!
一时名胜,造门愿交。
入朝,道毗陵,钱公谢事家居,宾客不得通,闻公在门,肩舆亟出,留连欢甚。
曰:「公之为政,吏师也,有德又有言。
老夫退居静念,愈觉可服」。
是时王黼当轴,官以贿成,因曰:「闻迩来官有定价,非是不可得。
公奕世清德,其值不赀,不得官,慎勿为此」。
公敛衽谢曰:「某素心也」。
留毂下半年,果不得官,乃告去。
居乡二年,殆无出仕意。
亲故更劝勉,乃再趋朝。
吏部,视文榜有湖州录事者,即求以归,时论为之扼腕,而公恬然自若也。
杨公时屡为蔡攸之,不效。
公于蔡氏虽姻戚,然未尝少为之屈,故不用。
及其将败也,子衎除徽猷阁直学士,始荐自代,虽其父祖犹以为然也。
唐公恪、许公景衡,相知尤笃。
会渊圣即位,二公方向用,慨然许以振起,及执政辄忘之。
盖公耻于自售,故难进如此。
公方待次里中,会朝廷穷治朱勔党与,命江浙漕臣凡以得官者即斥之,莫知主名,则求故吏,俾疏姓氏。
由是争夺纷纷,或讦以自售,而公之代者亦误堕罢中。
檄既去矣,一日漕使招公甚急,面授檄使之官,仍戒以速行毋留,且有所畀付。
公力明其不然,曰:「閒居六年,不急禄,然岂可厚诬他人?
不敢承命」。
漕再三勉谕,辞益坚。
以公言为信然,乃已。
既而代者始使人自辨,然事已白矣。
当是时,犹用旧制,圭田以四月三十日为断。
既望,漕以此动公,曰:「藉彼不然,而文移往来,犹可易朔」。
公辞不愿,漕终身愧服,士论益以此归重。
公未到吴兴郡守直龙图阁梁公端闻公名,悚然以待。
钱塘叛军尚婴城,湖卒董照等亦谋据城叛,其党以告,为首者孥戮之,郡僚迁秩一等。
于是州下令诸营卒十人为一保,一人有谋,十家坐之,又联城中居民为保伍以伺察,军士反侧不自安。
而公适到郡,有兵士张青者,夜梯子城西门,并茶肆,登屋纵火。
未及燃,为保伍所执,一城汹汹。
质明,守命理官鞫于郡圃,具得纵火状。
因会郡僚议罪,皆曰当如约束,戮十家。
公曰:「不然。
前日孥戮,出于仓卒,不暇详议,然何可为常?
今日之事,唯宽可以已乱,不然众怒不可遏,此州殆矣。
且焉知斯人于彼不有私憾,未见反状,当傅轻典」。
同列曰:「唯前日用刑太恕,无人忌惮。
若更从轻,则乱可立俟」。
公固争曰:「杀人不是好事,须宽猛迭用,不然人人思乱矣」。
守独谓公曰;
「幼安与某意合,然则当如何」?
公曰:「烧有人居舍,在法当死,况当此时,且近子城,处以极典,夫复何辞」?
又问家属,曰:「徙邻州」。
又问十保人,曰:「杖而释之」。
同列犹力争,守不听,退坐后厅,书断如公言。
未竟,客至,曰十保人已轻,因令俱徙邻州
既命斩张青市中,薄暮始治馀人,登时迫遣上道,家属相送,哭声震野。
是夕卒辈无人色。
于是巡察益严,溪下小舟一一搜索不遗。
时方增置武尉,募新弓手二百人,州令分守武库,以备不虞。
于是弓手横凌军士,军士愤怨,道遇新弓手辄殴之。
守一付公使治。
公呼證佐使前,曰:「彼均国家人也,州郡遇之无厚薄,但殴人者罪耳,汝当以实,不然先罪汝」。
咸对以实。
又呼军士前,反覆问之,至三四,然后杖之,莫不悔服。
有龙骑节级陈方及舟师沈青,攘袂市中,曰:「吾必为死者复怨」。
一郡以为忧。
已而陈方遇一鬻青果者于涂,夺其刀揕之,伤胸。
逻者录以送州,众皆喜,谓去此人有名矣。
公私语守曰:「慎无急杀,一陈方易尔,然祸有不可讳者
姑系狱,徐议之」。
翌日,伤者困重,始以大校。
方举目直视,鼻息咈然,众益惧。
已而其妻又诬鬻果者怨其夫,持刀逐己,众證不然,杖而遣之。
于是杂然谓使出狱必为乱,当遂去之。
公曰:「法有限,候限至徐议区处尔,何遽也」?
守呼法吏将改配,公曰:「改配亦逃归尔,何益」?
守问计于公,曰:「第付某决杖可也」。
守孤疑虑累日,不得已,然公言,诸黥随之者数十百人。
公初命依法行决,才数下,号呼若不能堪者,遽命释之。
且使升阶,好谓曰:「吾视汝貌,岂碌碌者,异日立功名,享官爵,殆未可量,而轻生如此,可乎?
使前日被伤者不幸遂死,汝且不免。
虽有富贵,将谁使享之?
太守兼管内安抚,岂不能以便宜斩汝?
盖将责汝后效,吾又从而贷汝,亦知悔未也」?
曰:「然」。
曰:「侥倖不再,而今而后,当自爱毋忽」。
再拜谢。
众卒欢呼,以手加额,曰:「官犹齿吾辈于人类乎」!
守初犹忧之,后半月见公,曰:「陈帖然,公勉以忠义之力也」。
未几,沈青又以私酿捕获,众持论如前日。
公曰:「不当与陈方异罚」。
亦杖而释之。
自是湖卒不复萌反意,州人于今不见兵革,实公之功也。
苗、刘肆逆,挟诏旨以除内侍,有寓他州者,辄没其家赀,徙之远方。
吴兴郡官一时受牒者数人,惟公处之得宜,毫发不使有欺隐,而其家以口赋服用饮食甚备,具名物归之案牍,曰:「此固诏旨也」。
其人感泣。
未几,有诏复给,于是诉者纷纷,而公独晏然,众又愈服。
在湖一年半,凡诉讼,守一委公,倅具员而已,郡无留事。
公所决,皆傅情法,无纤介私,州人思之不忘。
时公脱兵革,囊中无留藏,独恃月俸,有馀辄分畀同事,郡守益以此多之。
公雅志退藏,见四方多故,遂挂衣冠去。
会新天子即位,用人如不及,翰林学士汪公藻等交荐,诏公主管亳州明道宫,除通判永州,改主管台州崇道观
秩满,除通判泉州,复改崇道祠事。
任满赴阙,望倾一时。
凡论人物,必以公称首。
时有诏从官荐堪任监司郡守者,将书姓名御屏以待选用,观其治否以殿最举者。
又诏须明指事实,不得泛论。
又诏监司郡守有阙,先除所荐人。
吏部侍郎晏公敦复兵部侍郎刘公宁止、给事中傅公崧卿,以公应诏
傅雅器公,尝欲以十科荐,会资序碍格乃止。
舍人时尝以所草赠告三十六道书以畀公,使书其后。
前后屡荐,动辄数百言。
给事史官赐对,又反复口陈,不觉日旰,皇恐谢曰:「臣奏事喋喋,烦黩圣听」。
上曰:「不妨,正要如是」。
然与时宰无素,卒不用。
乃从吏部调,签书平江军节度判官厅公事。
到官,会郡守数易,倅白彦搆适行守事,性多苛而疏率,文书有不合理者,公辄持不肯下,虽力取之不为动。
既而出旁郡,以州事诿公者凡五十日,日阅讼牒千馀,区理郡事,一府厌服。
既而公诸舅徽猷阁直学士赵公霈知府事,赵雅爱重公,日间见坐语堂上,老兵辈悉屏远,每事问。
公以忠厚信于上下,赵所施为,一事近厚,曰:「必自强丈出」。
不然则曰:「强丈未尔,姑待之」。
赵固劲正,公左右之,治状远闻。
己未秋大旱,户部尚书梁汝嘉建言漕运不通,、湖、苏三州募游手二万人治漕河,自秀州抵长河堰凡一百八里。
公得之,笑曰:「彼初无水源,必待天泽。
无益,第漕下塘可也。
且岁旱井眢,万众野处,弱者暍死,壮者溃而归尔」。
移书言事官,罢之。
是日大雨踰二尺,漕运以汝嘉憾焉。
吏部尚书张公焘、吏部侍郎刘公岑、给事中刘公一止、中书舍人李公谊,共荐公可用。
惟焘遂及宣城城守事。
丞相曰单方择守,其以公往。
既而以私计辞行。
秩满,主管崇道观
宰相秦益公既悉公行治,兵部侍郎程公瑀乘间道公姓名,秦闻之欣然,即除知常州
始一识面,叹曰:「清苦之士也」。
退而之郡,岁且旱,入境而雨告足。
自是凡有水旱,走群望,应不移晷,且间有异事。
公老于州郡,听决如流,虽毛密,应如有馀。
率以辰刻退食,未刻始复视事,迨晡休吏卒,当昼门庭阒然。
暇日书传皆自校勘,或手抄,其从容如此。
为治简静,不事苛刻,人谓有前辈风度,上下安乐之,迄今士民思咏不去口。
贡献赂遗,一切罢去。
守臣供须,非法所有,一毫不取。
邻州馈饷,不以归私家。
会元夕,按乐行酒速,于是漕始大怒。
因有媒孽其短者,谓公以廉自喜,而中书有成规之,盖嫁怨焉。
自是求瑕甚悉。
一日过州,得二事,锐意欲按治,以委晋陵李璹
力言其无有,曰:「兹事如有之,安能掩众人耳目?
监司有所劾,必合公论,乃终无悔。
彼人皆曰贤而害之,无终悔乎」?
漕大愧,引道去。
于是属吏之干荐者,胥吏之惧罪者,多受风旨,至讽寓居过客以求公短。
,了不可得。
岁莫再道旧治,惭前事不效,毛举数事以劾,皆公事,又无其实,坐是罢郡,远近冤之。
自漕之相伺察也,人人危之,公不为动。
或劝引避者,曰:「吾内省不疚,以朝命典此州,俟谴黜尔」。
漕吏亦以此服公。
及罢归,未尝片辞自辩。
有言及漕,如未尝相失,虽家人父子间,不见其有忿色也。
自是,凡三领崇道祠事。
公自罢郡,买田筑室,慨然有终焉志
公所居占水竹之,幅巾杖屦,与邻里相往来,否则閒居一室,左右图史,视一世荣利泊如也。
如是者十年。
故人给事中刘公一止来见公,喜曰:「公形癯而神,养之如此,岂古所谓得道者耶」!
既而得微疾,以绍兴二十有七年二月十有三日薨,享年六十有七。
官累右中散大夫,以久次赐服金紫,开国馀杭县
公资禀既异,涵养有道,内外修整,色夷气清。
嗜读书,博览强记,自少迨老,手抄口诵,未尝释卷。
前言往行,往往成诵,取其要领以身行己,期于有用,非特玩其文章而已也。
人以疑事疑义质诸公,一言立决,问者冰释。
为文敏捷立成,尤积思于诗,以诗名世者,皆见推许。
公尝语人曰:「吾不事场屋,不干举荐,未尝为外所挫,故吾之乐也全」。
平生以清约为尚,无所嗜好。
自少年以来,未尝历媱坊酒肆。
若夫纷华盛丽,性所不悦,非勉强而去之者,人以为公有外曾祖父赵清献公之风也。
仁而爱物,内刚明而外和易,后己而先人。
少壮时敏而锐,勇于立事,居正而行,自谓贲育莫能夺也。
晚节益以盛德服人,杜门却扫,宅心物表,渊然其静,泰然其安,对之使人不善之心销也。
早从学浮屠者游,出语简妙,多得其指归,临终神色不乱。
善与人交,久而不渝。
明而善容物,未尝恶于人。
世人嗜好相反,有若荼荠,及语公,皆心服。
盖其处心平恕、待人如一而然也。
闻人之善,欣然如出诸己,虽异己者犹喜道之。
街谈巷议有可取者,不废也。
既老,以「乐闻过」名其斋,且自述其,为文置左右,闻者益服其进德云。
于内外姻戚,曲尽恩意。
少尝与季父架阁公献明同居,开府公殁,架阁公养生送死甚力,既而亦下世。
公经理其家,始终不怠,士夫谈之。
族人之无归者,尤悉意存抚。
其任子也,舍其孙而官其从父兄弟之子。
既属纩,舌本强不能掉,家人环问所欲,但能道孤侄女名字而已,闻者泣下。
既殁,虽庸夫贱隶无不涕洟咨嗟。
公行己于其细者,每所加意,盖不胜载,而大节著于宣州城守时,故某纪之特详。
宣人周右司紫芝尝为某:「当寇迫时,一日见公圃亭,忽睇视自语曰:『何期今日乃死于此』?
食,不在匕箸也」。
以此观之,未尝有去志,非侥倖得名者。
周每之,心形俱服云。
公娶同郡元氏,直龙图阁积中曾孙女,封令人。
二男一女。
长男曰系,将仕郎,未冠而夭;
幼曰修年,以公任从事郎。
女嫁右宣义郎曾某。
孙男女三人:男曰回,并幼。
其孤某以二十有七年四月十有四日葬公于临安府钱塘县履泰乡郁家山之原,实迩开府公墓,从公志也。
唯公于圹宜有铭,于国史宜有传,于墓隧宜有碑,谨掇公言行,以告世之立言者,求铭而刻诸幽,且备异日史官采择云。
某月日,右宣义郎、知湖州长兴县丞、主管学事曾某状。
平江县学记宝祐中 南宋 · 汪有开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光绪《湖南通志》卷六四、隆庆《岳州志》卷九、同治《平江县志》卷五二
湖右之士盛于岳,岳之士盛于平。
非士能自趋于盛也,教养作成之素,学校之功居多。
岳之属县四,平江为之冠,学宫亦冠焉。
居县之中,得地之阳,山明水秀,萦环拥抱,规模宏伟,气象轩豁。
堂曰进贤阁曰文明
斋舍渊然,廊庑翼然,仪门外崇,制度毕备。
进修其间,日渐月摩,蹈仁咏义,充然莫不有得,此士之所由昌也。
独尊事先圣先师之宫,因陋仍隘,惧将压焉,甚不称所以奉笾豆、供灌献也。
官于斯者,孰不欲彻而新之。
顾事大体重,方煎熬于鬵釜,逐逐于簿书期会,有弗暇及,人多亮其力未至也。
南丰曾君鸿子为郡户曹庾使吏部刘公甄以其才,命摄兹邑。
始至于境,入谒夫子,拜而兴,頫而思,曰:「学宫其伟矣,大成殿如弗称何,更之未易举,委之弗敢安也。
问县帑则枵如,视民力则薾如,何所取资?
独有力捐浮费,猛割微俸,姑为之倡,意庶几乎。
然恐不我知者,以为不量己也,以为要誉以厉民也,盍请于庾台,以听命焉」。
未几报可,且挥金捐廪以侑之,于是始决其成,邑之富者亦乐为之助。
经始于宝祐甲申之秋八月,落成于十一月
文移不施,笞箠不加,卒就厥绪。
基敞而材良,栋隆而宇宽,轮乎奂乎,室与像称。
躬率诸生,行舍菜礼,济济雍雍,敬心肃容,其有补于教化者甚厚。
已而视其材犹有馀也,学前旧为民居,以金易其地,筑亭凿池,扁曰咏归,藏修游息,咸得其所。
诸生拱而曰:「是役也,非庾使介轩先生重道崇儒,主张乎其上,非户曹曾公摄政崇化,兴举乎其下,不以迂缓视之,则以因循废之矣。
是岂寻常馆廨台池比哉,不可无述,盍请诸郡太守著笔焉」。
令与诸生各以书来,辞不已,因告之曰:「子方辟贡闱以来,四邑宾兴之士,未迄于成,县令有功于学,乃能不日成之,是可书也」。
或谓夫子尝欲居九夷,未始嫌其陋,门弟子在陋巷,夫子亟称其贤。
宫殿之设,似非所甚急也。
吁!
曾不知圣贤之自处者,固尔也。
人之尊夫子者,比之数仞之墙,不容窥见宗庙百官之备。
独不当想像其彷佛,而可以陋处之乎!
戴冕旒,被衮衣,用王者事,顾委之暗室屋漏,而可安乎!
则崇夫子之宫,令之责也,崇夫子之教,责不在令乎?
宫成教行,二三子其何以之美意,何以能无负夫子之遗训,盍相与勉之。
于是乎书。
其匠役凡几,费用凡几,则不书也奚损?
神宗皇帝言天变书 北宋 · 陈舜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四、《都官集》卷四
具官臣陈某,谨昧死上书皇帝陛下:臣闻天之于人君,犹父之于子。
今夫家有严君,盛色厉训,毅然不可犯,夫岂致恶于其子欤?
庸非念家道付与之重,欲以大义,日成就其贤且善。
为子者战战慄慄,畏亲之威,求为克家之道,则不失为贤子也。
故夫上天之出灾异变怪以告人君者,正如严父之盛色厉训以诲其子,非将有以致祸败于当世,将以天下负荷之难,欲以感动,夙夜不遑康宁,以成就其安乐长久。
善为天子者,要在兢兢业业,畏天之怒,求为保安天下之道,则不失为贤君。
恭惟陛下圣哲英睿,天纵神赞,缉熙光明,经文纬武。
伏自缵临宝御,亲择俊髦,讲新治道。
天下之人,拭目洗耳,望皇极之丕光,听太平之休声,日夜于兹,顾何有政之缪盭、德之愆失,可以致谴于天?
迩者地震京师河北郡县,甚者覆城橹、坏庐舍,杀人不可胜数,流离满道,愁嗟吁天。
陛下上当威变,凛如朽驭,故复调遣执法侍从,以便宜出行,收抚凋瘵,恩泽甚厚。
然臣闻遇灾而惧,侧身修行,周宣王之所以中兴也。
唐太宗将有封禅之事,星孛太微,纳褚遂良之谏,车驾至洛而罢。
此贞观之太平所以比隆于三代也。
臣比者伏读七月御札,将以仲冬迎至之日躬享南郊。
夫郊,吉礼也,陛下稽古总揽,留神威柄,勉节孺慕,躬亲万几,然犹在先帝谅阴之中。
礼官博士汉唐驳杂之议,茍为傅会,非二帝三王之礼也。
夫「三载四海遏密八音」,记于《尧典》;
丧事未毕,鲁禘庄公,讥于《春秋》。
此圣人之法所可用者,陛下何近慕于汉唐哉?
且陛下以是月甲戌诞降丕号,欲有事于就阳,越十日甲申太阴为变,似天意有所未合。
惟陛下昭然远寤,引咎自责,降恐惧之诏,停亲享之礼,申命有司,如岁四郊,褒加节文,以大臣摄行终事。
陛下又或抑损徽称,止四方骏奔之豆笾,赐诸侯贡贺之玉帛,以给朔方支调营缮。
然则天监陛下奉承威灵,不为进见之安;
民知陛下哀怜困苦,未尸盛德之事;
后世仰陛下甄正失礼,远遵经典。
一举而三美合,又岂止导延休嘉,消去灾眚而已乎?
且臣又闻,阴之为物也,为甲兵,为阴谋,为彊臣,为夷狄,为宦官宫妾。
或者天以其类大为动摇以告陛下,亦为陛下深思远虑,忧患而豫防之。
銮舆雷动,宫禁夜寂,庙垣郊畤,列戟施焉,非有九重之严、金汤之固。
茍陛下观变自重,以爱社稷,亦不得自比于和平之时也。
臣诚私忧过计,辄凛凛于此,不知忌讳,触冒万死,惟陛下察焉。
诚惶诚恐,顿首顿首。
劾奏晁错 西汉 · 陶青
 出处:全汉文 卷十四
吴王反逆亡道,欲危宗庙,天下所当共诛。
御史大夫错议曰:「兵数百万,独属群臣,不可信。
陛下不如自出临兵,使居守
徐僮之旁,吴所未下者,可以予吴」。
不称陛下德信,欲疏群臣百姓,又欲以城邑予吴,亡臣子礼,大逆无道。
当要斩,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
臣请论如法(《汉书·晁错传》:丞相青翟、中尉廷尉欧劾奏云云,制曰可。按:严青翟孝武元狩五年李蔡丞相。今此事在孝景三年正月,其时丞相陶青也。各《汉书》本衍一「翟」字耳。)
濂溪集序淳熙十六年十一月 南宋 · 叶重开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六
濂溪先生《通书》,传之者日众,舂陵本最先出,版浸漫灭。
重开既白诸君侯,参以善本,补正讹阙,并以南轩晦庵二先生《太极图说》复锓本郡斋矣,今序次此编,名之曰《濂溪集》。
其间诸本所不登载,四方士友或未尽见,采诸集录,访诸远近得之,以类相从,分为七卷。
或谓晦庵更定周子之书至于再三,极其精审,凡铭碣诗文附见诸旧裕者悉从删去,疑此集之杂,将无补于求道。
重开应之曰:「晦庵发明正道之传,示学者以纯一之旨,择之不容不精。
是书集于先生之乡,凡片言只字知所尊信者,犹恐或失之,取之不得不广,又况先生之道,愈讲愈明,学者仁智之见,虽有浅深,然自远而及近,由粗以至精,月异而岁不同,今而毕录于此,观之者宜知所适从」(云云。)淳熙己酉十一月庚申括苍叶重开谨书于希贤阁。
按:《周濂溪集》卷九附,丛书集成初编本。
赠巩畴 唐 · 郑薰
 押词韵第十一部
华处士巩畴,擅玄言之要,通易、老,其于净名、僧肇尤精达。余在句溪时,重其能,车币而致之。及到官舍,再说易,一说老氏。将儿侄辈执卷列坐而传之。老氏毕业,而寇难作,与巩各散去,不知其何如,存耶亡耶。余既休居洛师,锁扉独静。己卯冬十一月半,雪中有客叩柴门,樵童视之,走复曰:「巩处士。」遽下榻开关,执手话艰苦。巩背簦笈、草履、杖灵寿、下笠,且咍笑曰:「闻公恬养澹逸,不屑于荣悴,故以玄成来助成之。」升榻解笈,散四书,即易、老、净、也。明日,讲论,阶前多偃松高,冰〔冻〕(涷)堕落,有琴瑟金石声。理致明妙,神骨超爽,自谓极一时之遇。日与古人为徒,又意此乐之难谐也。遂成二十韵,敬以赠之。
密雪松桂寒,书窗导馀清。
风撼冰玉碎,阶前琴磬声。
榻静几砚洁,帙散缣缃明。
高论展僧肇,精言资巩生。
立意加玄虚,析理分纵横。
万化悉在我,一物安能惊。
江海何所动,丘山常自平。
迟速不相阂,后先徒起争。
镜照分妍丑,秤称分重轻。
颜容宁入鉴,铢两岂关衡。
蕴微道超忽,剖镫音泠泠。
纸上掣牢键,舌端摇利兵。
圆澈保直性,客尘排妄情。
有住即非住,无行即是行。
疏越舍朱弦,哇淫鄙秦筝。
淡薄贵无味,羊斟大羹
洪远包乾坤,幽窅潜沈冥。
罔烦跬步举,顿达万里程。
庐远尚莫晓,隐留曾误听。
直须持妙说,共诣毗耶城
公孙弘平津侯元朔三年十一月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三
朕嘉先圣之道,开广门路,宣招四方之士。
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官,劳大者厥禄厚,德盛者获爵尊。
故武功以显重,而文德以行褒。
其以高城之平津乡户六百五十封丞相弘为平津侯(《汉书·公孙弘传》)
关都尉天汉二年十一月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四
今豪杰多远交,依东方群盗。
其谨察出入者(《汉书·武纪》)
周子南君元鼎四年十一月 其一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三
三代邈绝,远矣难存。
其以三十里地封周后为子南君,以奉先王祀焉(《史记·封禅书》)
议不举孝廉者罪诏元朔元年十一月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三
公卿大夫,所使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也。
夫本仁祖义,褒德禄贤,劝善刑暴,五帝三王所繇昌也。
朕夙兴夜寐,嘉与宇内之士臻于斯路,故旅耆老,复孝敬,选豪俊,讲文学,稽参政事,祈进民心;
深诏执事,兴廉举孝,庶几成风,绍休圣绪。
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
三人并行,厥有我师。
今或至阖郡而不荐一人,是化不下究,而积行之君子雍于上闻也。
二千石官长纪纲人伦,将何以佐朕烛幽隐、劝元元、厉蒸庶、崇乡党之训哉?
且进贤受上赏,蔽贤蒙显戮,古之道也。
其与中二千石、礼官博士议不举者罪(《汉书·武纪》)
周子南君元鼎四年十一月 其二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三
祭地冀州,瞻望河洛;
巡省豫州,观于周室,邈而无祀。
询问耆老,乃得孽子嘉。
封嘉为周子南君,以奉周祀(《汉书·武纪》)
郊祠泰畤诏元鼎五年十一月 西汉 · 汉武帝
 出处:全汉文 卷三
朕以眇身,托于王侯之上,德未能绥民,民或饥寒,故巡祭后土,以祈丰年。
冀州脽壤,乃显文鼎,获荐于庙,渥洼水出马,朕其御焉。
战战兢兢,惧不克任,思昭天地,内惟自新。
《诗》云:「四牡翼翼,以征不服」。
亲省边垂,用事所极,望见泰一,修天文䄠。
辛卯,夜若景光,十有二明。
《易》曰:「先甲三日,后甲三日」。
朕甚念年岁未咸登,饬躬斋戒,丁酉,拜况于郊(《汉书·武纪》)
海盐李宰遗爱碑记嘉祐四年六月 北宋 · 陈舜俞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四四、《都官集》卷八、光绪《嘉兴府志》卷八二、光绪《海盐县志》卷一四
秀州海盐县有贤宰太常博士李君,爱养其民,而为之兴利,又教其敦本节用。
既去,其民思之。
有吴承润、潘彦昌者,与众纪君自始至及去,烂然见于成绩,藏于群心,称于众口之事,诣余求为文词,以信当世云。
濒海之民,其生不勤,有川不潴,有田不耕。
若岁屡雨,四野为澜,而注于海,旋时微旸,则无所溉,坐视赤地,携手流徙者众矣。
故十年之耕,稔无一二。
君初即事,人方频饥,转入山海,持茗与盐,以给衣食,而君皆权宜弗禁。
可耕,而室无之种,君曰:「天有其时而民无其力,咎将谁执」?
运使元公绛行郡,君持告身敕文数通,乞置郡帑,假官钱三百万贷民籴种及粮,元公嘉许之。
岁终,民赖以稔。
先是,唐有贤令李锷,通邑凿泾凡三百有一,岁久以塞。
君曰:「沟川不浚而望岁,犹气血之竭,求为无病,不可得也」。
于是作劝书一篇二百馀言,布告于民。
始命之积贮慎啬,以养生送死;
卒诏其具畚锸,随所占田,人自浚治,因土为塍,以禦水旱。
提宪张公师中察其能,即以上闻,求赐奖书,以劝能吏。
久之不报。
君曰:「浚泾,利之略耳,我功未完,宜其朝廷之不与也」。
已而岁亦小歉,君乃大劝民为横塘,堰旁植木为闸,长水永泰、开济乡已下皆为乡底堰几三十所,以讫一时之利。
凡前后兴作,命令一下,民知以佚道用其力,未尝不老幼相告语,劝从之惟恐后,不戒不扑而告备。
戊戌仲冬,吴中雨,迄于己亥之仲夏而后已,旁州接轸,辐员千里,皆被水患,独君之邑有堤防疏决之备。
而君则去矣,以是民之思君也尤甚。
噫,古者劭民务农,而为之开地利,以当天时,于政为最先。
是以周有司勋,掌六乡赏地之法,而民功为庸。
在汉若杜诗、召信臣之属,始能当之。
以君视之,奚其愧哉!
君之政,大略其刑以宽,其令以简,其分争辩讼,皇皇焉惟恐不能尽其情。
其视一夫不获,腼然愧于面目。
宜其居则劝以至治,去则久而益思也已。
予尝陪君为别头主试官,知君有文行。
嘉兴之亲旧又能为予道其实,悉如来告者之言,故不愧为之辞,以俟史氏之捃摭。
君名惟几,字景纯嘉祐元年四月受署,四年四月代还。
其年六月乙亥嘉兴陈某记。
北海子月庚午 清末至民国 · 黄节
七言绝句 押庚韵
明月何曾喻此情,人间俯仰觉情生。
秋来养菊殷勤意,不及湖荷忆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