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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母黄氏夫人墓表 北宋 · 刘攽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六、《彭城集》卷三六
林氏有贤母曰黄夫人,泾县主簿、编校集贤院书籍希之祖母也,太常博士、集贤校理概之母也,屯田郎讳某之妻也。夫人家世福清人,与林氏同县。夫人之归,舅姑皆亡恙。又逮事祖姑夫人,致养三人者。勤身从事,柔顺听服,生竭其力,没尽其哀。训诸娣,朝夕无怠,宗族称之孝妇。夫人从夫仕宦登朝,累封嘉兴、天长二县君。其子以文学成名,复显于朝。既子夭死,夫人无他男。未几,夫复病终。诸孙藐然,林氏殆将绝。夫人悲哀戚忧,以礼自卫,纲纪其门户,屹然不替,州闾号之曰烈妻。夫人葬两世于吴郡,携诸孙客居于吴,旁无支亲援助。粗衣恶食,豪捃氂蓄,以至于有田亩屋庐。耕穫休息,以供祭祀,而待寒暑备饥乏者,胥如志也。训诲诸孙,以严济慈,不十年间,为进士而成名,以禄为养者四人。士大夫于是传为贤母云。自夫人以十八嫁,归若干年,林氏盛衰三变,繄夫人是赖。其所成就,诗史所称,不能过也。治平四年,夫人年七十七,正月癸丑,没于京师。泾县持其丧还吴,祔葬祖墓,立石以为表,请铭于彭城刘某。于是叙所闻而记之。泾县执书泣曰:「昔希高祖妣夫人所逮事祖姑也,年九十三。将终,以剃与夫人曰:『此吾发所为也,怜尔勤孝,以是畀汝,且无忘我』。夫人服之五十馀年。及曾祖、祖妣年皆八十馀,乐其乡里,不愿离也。故祖父三为南州从事,且二十年。夫人助其孝养,一飧未尝不躬饎爨。先人始能学,夜诵书不休,夫人自起灭灯。既而曰:『吾怜之,乃当成其志』。自是夜辄治丝枲其旁。其始居吴,门庭谨甚,里巷外事,邈然若无闻。岁久,吴人服而化之。希始为福州怀安县主簿,迎太夫人南归。夫人召内外宗族,尽散其装赍周赐予之,曰:『吾老矣,以是为决』。为衣两袭,曰:『吾死以是殓,过是不复侈长一物』。夫人始终林氏,上下六世,见曾孙焉。其所以维持左右,莫不有常法度。夫子之言之也,希心戚戚焉,意之至者,语必重复,故希愿有所益也」。予曰诺,著以为后说,则前语因明白矣。夫人考讳某,王氏据闽时,以为著作佐郎,不从。及吴越以福州归,天子诏遣使者,发闽士人归京。缅皇考与林氏曾祖,俱逃山谷间。天下既平,两家始还归而通婚姻。夫人之孙,某为某官,某为某官,某为某官,某举进士,并泾县为六人。某曾孙若干人。其葬实某月日甲子。铭曰:
夫人称孝,子于姑氏。后其所慈,维曾孙子。有棘有否,复振复起。六世一身,身终有喜。喜也无憾,黄发儿齿。孝孙孔多,宜尔世祀。林氏葬吴,从龟从筮。夫人命之,合祔于此。
戊辰元旦后三日写怀 元 · 叶兰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鄱阳五家集卷九
万事从今尽莫言,旧游踪迹遍山川。
土牛送腊经三日,野老逢春又一年。
两鬓渐添惟白发,寒家无废独青毡。
近来自爱幽居好,坐对寒江雪满天。
正月四日同子纯过刘汝忠次韵二首 其一 明 · 何景明
五言律诗 押微韵
并辔来仙第,深杯好共挥。
远天初夜色,新月更春辉。
灯夕看相近,花时会莫稀。
云霄望羽翼,真喜接高飞。
正月四日同子纯过刘汝忠次韵二首 其二 明 · 何景明
五言律诗 押微韵
邂逅怜新岁,朱弦为客挥。
风春归柳色,月夕助灯辉。
歌酒三人共,乾坤一笑稀。
看君俱妙思,操翰忽如飞。
贺李纲右丞启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八二 创作地点:江苏省无锡市宜兴市
伏审躬被策书,进居丞弼。精忠贯日,正二仪倾侧之中;凛气横秋,挥万骑笑谈之顷。国须贤立,天为时生。恭以某官,厚德镇浮,英材经远。得文武弛张之枢要,独运胸中;明古今治乱之渊源,不专纸上。爰自践扬之始,每勤献纳之忠。老成尚有于典刑,天下想闻其风采。昨属殊邻之扰,上贻当宁之忧,夕烽既彻于甘泉,清跸将游于汾水。惟公夙夜,与国存亡,挺身六品之卑,抗议九重之邃。留家誓死,镵血书词。销大变于胚胎,转危机于呼吸。洎干戈之指阙,援桴鼓以登陴。义动三军,人皆奋死;气吞异类,寇辄请盟。身且九殒以一生,国则崇朝而再造。昔李晟、子仪之功高矣,而未尝定策;张良、谢安之谋至矣,而初不临戎。永惟元勋,夐绝前古。既名高而众媢,乃谗就而身危。士讼公冤,亟举幡而集阙下;帝从民望,令免胄以见国人。荐经艰难,益见奇伟。方主上大明之今日,实邦家希阔之昌期。欲众贤同建于事功,非雅望孰为之师表?将万世维持之是赖,何一时康济之足言?藻久托馀光,欣闻盛事。虽无缘进旅退旅,陪宾客之后尘;岂不能大书特书,续山林之野史。岩廊多暇,岁律方春,愿精寝餗之调,用副华夷之望。
按:《浮溪集》卷二三。又见清抄一百五十卷本《圣宋名贤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五三,《翰苑新书》续集卷一,《启隽类函》卷一六,《四六法海》卷六,《新安文献志》卷四二,《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一九八,《宋四六选》卷一二,《南宋文范》卷二九。
正月四日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创作地点:江西省景德镇市乐平市
皇厌纷拿五季馀,万兵朝遣暮还都。
虎头预卜清明旦,鳌足重开混一区。
天下归仁吾有道,日中为市尔无虞。
孤臣白首怀佳节,奠桂焚兰泪与俱。
正月初四日咏雪① 清 · 刘绎
七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存吾春斋诗钞卷十三 后甲草(己巳至戊寅)
冬雪优沾已浃辰,连番度岁又经旬②。
天公不信真如戏,人事相催已是春。
百亩有田思井里,万间无厦念穷民。
寒梅何处探消息,驴背吟诗倘有人。
自注:①“壬申。” ②“腊月廿五立春。”
读史旬编 其一 自序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八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景德镇市乐平市
《读史旬编》者,病叟暮年之所著也。昔东莱吕太史著《大事记》,其为书也,曰记事,列事之目,无所褒贬抑扬。曰通释,本《易·系辞》、《书》、《诗·序》,旁采刘向、董仲舒、史迁,以及胡五峰之说,明帝王之统纪。曰解题,为始学者设,所载皆职分之所当知,非事驳杂,求新奇,出于人所不知也。初公之为书,本起春秋,迄五代。书未及成,而绝笔于汉武帝征和三年。朱文公屡惜之,伤斯文之不续,后学之不得私淑诸人也。今辄不自揆,本康节邵氏《经世》纪年图、朱文公《通鉴纲目》,略仿吕氏义例,而为《读史旬编》。旬者,日之甲癸也,《书》曰「期三百六旬」是也。吾书以日之甲癸,比于年之甲癸,谓之《旬编》。自尧甲辰至五代周显德七年庚申(周以此年正月四日方禅。),三千三百一十七年,为三百三十二旬(末旬自甲至庚。),类而编之。自康节先生作《皇极经世书》,纪年始唐尧甲辰,而尧之前无年可纪。于是伏羲而下,至唐尧之前,本《易大传》、《家语》、《五帝德》,与夫百家言皇坟者,书其槩,以备太古之事,而谱黄帝之世焉(谱黄帝所以谱唐虞也。唐虞皆为五帝,而皆不传于子,则无可谱者。)。又自尧甲辰以下,以至周平王己未之前(太史公编年,首共和庚申厉王居彘之岁月,今但以《春秋》初年为断。),随年而书其事,无事则虚其年。终之以诗书杂传所载,以备二帝三王之事,而谱夏商之世焉(唐虞既无可谱,周之世数未也,未可谱。)。自孔子作《春秋》,编年始周平王之四十九年己未,终敬王之三十九年庚申,鲁西狩获麟。《左氏传》终贞定王元年癸酉,鲁哀公如越。是编入春秋之后,列事目于前,《春秋》之经是也。述解题于后,凡王事、伯事之可论者著之,诸国之事不著。其他则有《左氏》之传,诸儒之经说,不敢僣焉。自司马公作《通鉴》,始周威烈王之二十三年戊寅,而威烈王戊寅之前,上距贞定之甲戌,《左传》之所不书,《通鉴》之所未续,则采刘道原《外纪》,为《传》《鉴》补遗之书,亦随年书其事,无事则虚其年,而不敢遗焉。《通鉴》战国而下,以至五代后周之前,亦列事目于前,朱公之《纲目》是也。述解题于后,效东莱《大事记》。阅诸家之史,以广其见闻;集诸儒之说,而订其得失。若征伐之本末,制度之沿革,亦粗及之。而谱周至五季之世焉。自黄帝迄五季,其子孙之传序,已见于谱矣;汉、三国、六朝、北魏、齐、周以及五季,其疆理之离合,又为图焉。成书之首,以《通说》数条,论作史之源流。历代之首,则以《皇极经世》数,考气运之推迁。凡此,皆职分之所当知者。而愚恨其不能尽知,且聊欲便省记也,其如孤陋寡闻何!经始于壬午之冬,彻编于乙酉之秋,越三岁而后三十有八帙之书成,姑以备遗忘,授儿曹而已。陈了翁言《通鉴》为药山,学者惟当爱日孜孜,日游此山而已。吾老且倦游矣,东坡云:「脚力尽时山正好,莫将有限趁无穷」。唐子西亦云:「棋罢收成败,书慵卷是非」。棋之成败,犹书之是非,罢且慵之时,收且卷之日也。窥陈编以盗窃,长兀兀以穷年,岂七十老翁事哉!虽然,是固不可不令儿辈觉也。乙酉秋浣书。
申赵观党仲升推赏不尽状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五、《昌谷集》卷九
照对本军管下汉川县及汉阳县界,昨于去年十一月以后,被敌人侵犯,无大军守禦,一时逐急措置,令总首赵观防把汉川县,及召募敢勇党仲升防把汉阳县界,以至前去德安府孝感县界见阵,各蒙朝廷推赏。止缘立功之时,本军不敢张皇报捷,恐有邀功之迹。及事定之后,适当宣抚改除交承之际,不曾保明申奏,致将所推赏格比之其他攻战去处,尚有未尽。正虑本军事力微小,向后难以使人。今来某却蒙朝廷记录,超进阶官,若不控露情实,却有贪功专利之罪,须至申闻者。
一、赵观元系汉川县总首。当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敌人侵犯汉川之时,知县蒋廷英尚且逃走,独赵观纠率忠义,拒守南河。准宣抚使司借补承节郎,差权汉川县簿尉。至十二月初一日,有番军五百馀骑前来南河北岸,张挂番榜,被赵观领忠义人赶逐,拥入新河,斩到首级。准宣抚使司换授真命,书填承节郎官告给付。所有十二月初一日以前立功并与推赏讫。缘赵观得赏之后,差人体探番军事迹,知得有应城县人龚六,教番军造船水战,被赵观节次差人说诱船户,纵火烧燬。尚有未尽船只,又差忠义管干人吴润、彭哲等前去水源故氻港把截。至二十三日夜果探得番军撑驾船大小二十九只,自故氻港下水前来,已到七里口,二十四日到杨春口。至二十五日得吴润、彭哲纠率忠义前去赶逐,淹杀番贼二百馀人落水,夺得番船五只,斫二首级,捉得水手一名。其日风雪大作,番军水陆并进,却别有番军三千馀人前来南河索战。其时有大军统领冯政在南河守禦,令赵观作先锋,同共出战,夺到番船二只,淹杀番贼二百馀人落水。又乘势上南河北岸,与众贼血战至夜。番贼退走,将战死番军用马驮载前去焚毁。其赵观于左臂上中箭。至二十七日又有番军一千馀骑,又添二十馀队,在南河摆布索战。却于西寺澥摇驾船三十馀只,番军一千馀人,欲渡南河。被赵观与冯政大军迎敌,射杀番贼五十馀人,夺到红头坐船一只及弓箭遮箭牌等。其贼虽即退走,仍旧在西寺澥稍泊。至二十九日夜,又被赵观差忠义同官兵等,二更以后,用小船前去,焚毁番船二只,惊动番贼发喊,其赵观亦擂鼓发喊,直至天晓。至三十日再差募敢勇人潜入贼番泊船处发喊,使番船不能安迹。至今年正月初一日,又令忠义等人于西寺澥焚毁番贼大船,其贼败散。至初二日,其番贼尚来巡绰,又与赵观所部忠义人相对射,方得走散。其赵观收拾番贼馀船,尚有一十七只,收拾得番贼遗下旂帜弓箭板牌等物及番贼所焚毁首级九颗,马头八颗,解赴军前,具申宣抚司及本军照会。其馀杀获甚多,缘是节次水战,赶杀下水,不得首级,本军为宣抚司在近,不敢径申朝省。却缘赵观连战之时,系在前政宣抚薛端明、陈待制任内。及初二日成功之后,初四五间节次申到,却缘初五日正是宣抚改差,不曾具功状详悉申闻朝省。致得赵观十二月下旬以后战功,及吴润、彭哲等劳绩,并不曾推赏。今来本军管下守禦官兵,虽是去年新补官之人,例得转一官资,比之赵观战功,事体不同。本军方与具申宣抚司保明,又缘改除不定,窃虑防秋又近,无以激劝。准宣抚司先喝到队下长行人给得一资公据,其赵观、吴润、彭哲三名,却未推赏。欲望朝廷特赐敷奏,将赵观优与推赏。其吴润、彭哲等元系借补官资之人,亦乞量与官资。若朝廷以某人微言轻,未足取信,即乞行下宣抚司取会,便见不妄。但得早赐施行,免使忠义沮气。
一、党仲升,元是本军召募敢勇,因收本军草贼有功,准宣抚司节次借补保义郎,差往汉阳县沦河把守,就令前去德安府孝感县管下土地河见阵,赶逐出界。其党仲升战胜之后,却中流矢坠马身死。后来宣抚司备奉朝旨,取会党仲升等立功及阵亡将士姓名,本军曾具申宣抚司,已蒙备申朝省,将党仲升赠修武郎,与一资恩泽讫。今年本军参照得去年十一月北骑围闭德安府,侵犯汉川之初,未经土地河见阵之时,一时诸军不问大军忠义,无不望风溃散,未曾与敌人大战。自十二月十一日党仲升于土地河劫寨,杀死番贼一千馀人,驴马不计数目,又夺得番马弓箭衣甲,烧毁贼寨。虽党仲升已是阵亡,其番贼尚自奔走出界,后来官军忠义军方敢前去劫寨。其后第功行赏,凡党仲升手下用命之人,皆补真命。党仲升虽是借补官资,却是宣抚司正将,与其他入队长行不同。今蒙朝廷特恩,超赠至修武郎,已是越众。惟是一资恩泽,比之唐、邓州队下阵亡恩例,尚自不及。缘唐、邓州队下将士阵亡恩例,或与两资恩泽外,更与一名守关进义副尉,或与一子父职名外,更与一名进勇副尉。至以下长行赠承节郎,方与一子进勇副尉。今土地河见阵,别无将帅,其党仲升即是一时主将,与队下将士事体不同。已蒙朝廷特赠修武郎讫,至于身后恩泽,尚似未称。伏念党仲升陈亡之时,年方二十七岁,母老妻弱,失所依赖,止有一子,年方三岁。又有二女,年未十岁,却有二弟方及二十馀岁,习于弓马,有志事功。今所得一资恩泽,闻其家议定,候其子长成日承受,待其成立,尚在二十年间。使其母老死,不沾寸禄,其妻守志,岁月尚远,阵亡之家立见败落,无以激劝。欲望朝廷更赐详酌,念党仲升是土地河主将,特与优异推恩。更乞检举宣抚权司元备坐本军所申,照应施行。
右谨具申三省枢密院,伏候指挥。
奉议郎何君墓志铭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四、《净德集》卷二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余尝铭光禄寺丞岷山何公之墓,考论世次及其里居详矣。君乃光禄仲子也,讳大临,字才叔,少读书,知名教,以修洁治身,以恭愿事亲。乡党以善称,闺门以孝闻。通《诗》、《骚》之学,仿约大致,作为篇章,适情寓物,平畅纯澹,有昔人风格。或告以释氏之说,当虔敬崇奉,乃享令报,则曰:「广慈心即佛,不妄语即经,若乃祸福之应,惟修其在我者,而顺以听命。吾知此而已」。晚从道家之教,信尚清寂,求以养心治气,归之虚静,故能委置世纷,无竞于物,漠然自得,有方外之趣。尤长于教子,择师取友必以贤,饬励以经术,欲其慎行而寡过;诱掖以辞章,欲其资身而得禄。凡朝夕所肄习而谓之课试者,每与之讲解,切劘不倦,若朋友然。由是起家中第,孟仲接武,西南士大夫举义方之训,皆推君为先。君娶倪氏,累封安仁县君,卒十年矣。子五人:宗范,朝散郎、眉州教授;宗奭早亡;宗诲以学求举;宗韩,资州磐石县令;宗哲,果州相如县尉。孙男十二人。元丰三年,神宗祀明堂,封君承事郎。其后五迁,至奉议郎。宗范又尝得五品服,请以赐君,不著于令,诏特可之,议者以为荣。君享年六十三,元祐五年三月十五日卒于家。八年正月四日,葬于青城县之怀仁乡赤木里先茔之北。初,倪氏之葬也,君为寿冢其旁,吊以诗曰:「我来同穴知何日,石火光中更十年」。已而其言验。嗟夫,始终生死之变,岂偶然哉!铭曰:
每读《五代·忠义传》,至明宗命何瓒入蜀制孟知祥事,未尝不废卷而叹也。夫以明宗区区暌弱之唐,任一何瓒而欲禦权彊僭叛之蜀,岂不难哉?瓒意不屈,继以死,何其易也!自瓒至君六世,而子孙之盛如此!究观前人之大节,推验后嗣之吉报,则福禄之来,抑有由矣。
迎春乐 乙未新正四日,看钊儿等采茵蔯 清 · 顾太清
押词韵第八部
东风近日来多少。
早又见、蜂儿了。
纸鸢几朵浮天杪,点染出、晴如扫。
暖处有、星星细草。
看群儿、缘阶寻绕。
采采茵蔯芣苢,提个篮儿小。
春王四日和菁莪沈先生初度 明末清初 · 彭孙贻
五言律诗 押真韵 出处:茗斋诗
山中无历日,何地问王春。
邈矣从黄绮,萧然一隐沦。
乾坤难北望,沧海是东邻。
谁识陶彭泽,归来处士身。
历数议(熹平四年) 其二 东汉 · 蔡邕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七十二
议郎蔡邕议,以为历数精微,去圣久远,得失更迭,术数无常。是以汉兴承秦,历用《颛顼》,元用乙卯。百有二岁,孝武皇帝始改正朔,历用及初,元用丁丑。行之百下产,孝章皇帝用清河李梵之言,改从「四分」,元用庚申。今光、晃各以庚申为非,甲寅为是。案历法,黄帝、颛顼、夏、殷、周、鲁凡六家,各自有元。光、晃所据,则殷历元也。他元虽不明于图谶,各有一家之术,皆当有效于当时。昔《太初》始用丁丑之后,有六家纷错,争讼是非。太史令张寿王挟甲寅元以非汉历,杂候清台,课在下第,卒以疏阔,连见劾奏,《太初》郊验,无所漏失。是则虽非图谶之元,而有效于前者也。及用《四分》以来,考之行度,密于《太初》,是又新元有效于今者也。故延光元年,中谒者亶诵亦非《四分》庚申,上言当用「命历序」甲寅元。公卿百寮参议正处,竟不施行。且三光之行,迟速进退,不必若一。术家以算追而求之,取合于当时而已。故有古今之异。今术之不能上通于古,亦犹古术之不能下通于今也。由此言之,有文于谶,无验于今,未必为是。有验于今,无文于谶,未必为非。《元命苞》、《乾凿度》皆以为开辟至获麟二百七十六万岁;及《命历序》积获麟至汉,起庚午蔀之二十三岁,竟己酉戊子及丁卯蔀六十九岁,合为二百七十五岁。汉元年岁在乙未,上至获麟,则岁在庚申。推此以上,上极开辟,则元在庚申。谶虽无文,其数见存。而光、晃以为开辟至获麟二百七十五万九千八百八十六岁,获麟至汉百六十一岁,转差少一百一十四岁。云当满足,则上违《乾凿度》、《元命苞》,中使获麟不得在哀公十四年,下不及《命历序》获麟至汉相去四蔀年数,与奏记谱注不相应。当今历正月癸亥朔,光、晃以为乙丑朔。乙丑之与癸亥,无题勒款识可与众共别者,须以弦望晦朔光魄亏满可得而见者,考其符验。而光、晃历以《考灵曜》为本,二十八宿度数及冬至日所在,与今史官甘、石旧文错异,不可考校;以今浑天图仪检天文,亦不合于《考灵曜》。光、晃诚能自依其术,更造望仪,以追天度,远有验于图书,近有效于三光,可以易夺甘、石,穷服诸术者,实宜用之。难问光、晃,但言图谶,所言服。元和二年二月甲寅制书曰:「朕闻古先圣王,先天而天不违,后天而奉天时。史官用太初邓平术,冬至之日,日在斗二十一度,而历以为牵牛中星,先立春一日,则四分数之立春也,而以折狱断大刑,于气已迕,用望平和,盖亦远矣。今改行《四分》,以遵于尧,以顺孔圣奉天之文」。是始用《四分历》庚申元之诏也。深引《河》、《洛》图谶以为符验,非史官私意独所兴构。而光、晃以为固意造妄说,违反经文,谬之甚者。昔尧命羲和历象日月星辰,舜叶时月正日,汤、武革命,治历明时,可谓矣,且犹遇水遭旱,戒以「蛮夷猾夏,寇贼奸宄」。而光、晃以为阴阳不和,奸臣盗贼,皆元之咎,诚非其理。元和二年,乃用庚申,至今九十二岁,而光、晃言秦所用代周之元,不知从秦来,汉三易元,不常庚申。光、晃区区信用所学,亦妄虚无造欺语之愆。至于改朔易元,往者寿王之术已课不效,亶诵之议不用,元和诏书文备议著,非群臣义者所能变易(《续汉·律历志中》,《宋书·历志一》,《御览》六十)。
水调歌头 庆史守正月初四 宋 · 无名氏
押灰韵
一札自天下,五马为民来。
潜藩久须重镇,帝命出蓬莱。
曾侍九重笔橐,暂剖一州符竹,人谓屈公材。
儒术要扬历,玉业待规恢。
庆三元,才四日,寿筵开。
夜深仰视霄汉,南极映星台。
休说石家父子,休说窦家昆季,乔木即三槐。
归觐玉皇案,馀事付盐梅。
朝日夕月论(黄初二年正月乙亥) 曹魏 · 薛靖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八
旧事朝日以春分,夕月以秋分。
案:《周礼》:「朝日无常日。」郑玄云:「用二分,故遂施行。」秋分之夕,日多东升。(齐书作「潜」。)而西向拜之,背实远矣。谓朝日宜用仲春之朔,夕月宜用仲秋之朔。(《南齐书·礼志上》永元元年,何佟之议,引薛循请论云云,「循请」乃「靖」之误,又见《通典》四十四)
乞行告庙礼奏(绍熙元年) 宋 · 李谦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五九、《宋会要辑稿》礼一七之四一(第一册第七○七页)、《文献通考》卷九八
事莫重于登极,礼莫急于告庙。盖即位必告庙,示敬亲也;告庙必于岁首,大其事也。舜正月上日受命于文祖,禹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皆行告庙之礼也。然礼以变而或殊,事随时而亦异,有不可以一例观者。议礼之家,各持一说,不致其辨,礼意无自而明。夫嘉礼之与凶礼不可以并行,举一必废一,故在礼经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为越绋而行事,盖不敢以卑而废尊也。夫天地以尊而不废,宗庙以亲,岂独可废乎!况《王制》三年不祭之说,诸儒之论亦自不同。杜预之说,以为既祔以后,宗庙得四时常祭。盖杜氏之意,不以三年不祭宗庙为是也。今姑置常祭之说而论,即位踰年,告庙之礼,庶几礼简而易明,虚言无證,则论不定,请质事以明之。且太甲之元祀十有二月乙丑,伊尹奉嗣王祗见厥祖,百官犹总己以听冢宰,则是太甲居仲壬之丧而告庙也。汉吕后以八年七月即世,九月大臣迎立代王,元年十月辛亥,文帝即祚,谒高庙,即是文帝居吕后之丧而告庙也。唐代宗以大历十四年即世,德宗建中元年正月庚午,朝享于太庙。其后穆宗长庆之元年,敬宗宝历之元年,武宗会昌之元年,懿宗咸通之元年,皆以正月朝享于太庙。遍观历代之制,虽小节不同,大概居丧虽权住祭,踰年正月必告于庙,载诸经史,可考而知。汉昭、宣、元、成、哀、平六世皆以即位谒庙,不待踰年,则失之速。唐太宗贞观三年正月,方事于太庙,马周得以为言,则失之缓,皆非礼之正也。以历代之事而求其当,其惟踰年正月告庙乎!共惟陛下自登极以来,已享帝矣,大行梓宫发引在即,来年正月盍行告庙之礼。礼官未见申明者,岂非以《王制》为据乎!切谓即位之后,已曾谒庙,国有大故,故可以未祭。与居丧之后,即位未经谒庙者,事体不同。考历代已行之事,宜于来年正月一日陛下躬行告庙之礼,庶几立一王之制,示万世之规,乞下礼官指定施行。
桂林水月洞题名(绍熙五年正月) 南宋 · 张釜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一○、《桂林石刻》上、《桂胜》卷一、嘉庆《广西通志》卷二二四、嘉庆《临桂县志》卷六、《粤西金石略》卷一○
丹阳张釜以绍熙甲寅正月四日,集宾僚庐陵胡槻、相台王思咏、吴门范藻、临川董居谊、新安汪楚材、郡人滑懋于报恩寺之翛然亭,食已,泛舟龙隐,遂过訾家洲,访水月洞,登慈氏阁,从容竟日而归。桂林山水之胜,冠绝西南。易节此来,虽去乡益远,而公馀登览,心开目明,归思为之顿释云。
寿蘅泊此风顺而水渴不得出江余以寒疾不得出属寿蘅作卧雪迎年图 清 · 何绍基
七言律诗 押先韵 出处:东洲草堂诗钞卷三十
之江催送侍郎船,且得吴门揽结缘。
念子乘风难破浪,笑余卧雪也迎年。
旧书重理富新义,时事在怀无好眠。
恰值元正初四夜,隔城相照月娟娟。
甲午年正月初四日得春 元末明初 · 王冕
五言律诗 押东韵
昨宵嫌冻雨,今日喜春风。
野草浮新绿,园花结小红。
渐将农事动,无奈病魔攻。
向晚登高望,江山杳霭中。
首春四日次沈希园大参韵 明末清初 · 彭孙贻
押质韵 出处:茗斋诗
嵇生所不堪者七,五弦近疏三雅密。
君看左列多断膺,何似南窗且容膝。
归休乎君麇氏麇,知我者希笔公笔。
自笑三百五日斋,输公三万六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