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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都宪华诞和韵 明 · 程敏政
七言律诗 押覃韵
柏府恩光锡命三,苍髯相对凛鬖鬖。
军声旧遣戎王伏,诗律高令汉吏惭。
泰岳炳灵分郓上,法星流彩映弧南。
一宵晤语如公瑾,不待醇醪亦自酣。
注:弘治癸丑春二月廿八日承都宪似公招饮书院语间始知是日为公华诞之辰因举酒相属且用公自寿诗韵成诗一章少助颂声万一云
二月廿八日吕侍御惠新历 明 · 程敏政
七言绝句 押庚韵
春风疑不到山城,两月阴无几日晴。
玉历初分试披检,已惊时节近清明。
金缕曲 六十自寿 近现代 · 宋词
押词韵第三部
百念而今已。
太匆匆,繁华过眼,流年似水。
难得此生江南老,总觉一身如寄。
经多少风风雨雨。
换骨不成心未死,看兴亡人在斜阳里。
荣与辱,俱忘记。
文章事业浮名累。
到头来,梦中楼阁,眼前儿女。
难尽余欢杯中酒,相伴药炉烟气。
数海内几人知己。
续罢秦淮风月卷,抛心神追忆生平事。
笔在手,永不止。
注:一九八六年五月,赴四川参加笔会。船行江中,过三峡时,同行一北京小姐为余看手相,言称六十岁必有一劫,将患大病,危及生命。余未置信。壬申正月,公历二月二十八日晨,果应预言,突发中风,送医院急救,诊为脑梗阻。幸病情较轻,医治及时,经住院治疗,已渐康复。出院后,适逢生日,写《金缕曲》自寿词一首,聊以书怀。一九九三年岁暮,范曾兄自巴黎归国,并与楠莉喜结良缘,双双南来。相见于中心大酒店,欢宴畅饮。酒至半酣,范兄问余近来可有词作?余执杯吟诵自寿词,并录之以赠。次日晨,尚未起床,电话铃响,范兄打来电话,高吟和词,声音铿锵,激情弃沛,余深为所感。春节期间,将二词寄上海老友西汀。西汀亦多情人,未几日,寄和词来。《金缕曲》此调,自梁汾容若后,人间尚有唱和者。
二月廿八夜酒后登天韵楼 民国 · 萧梦霞
七言律诗 押庚韵
瘴风撩鬓峭寒生,倚醉登楼百念横。
灯火千围疑破晓,河山一局尚交兵。
英雄过眼成今昔,泾渭何时判浊清。
我有奇愁三万斛,仰天啸作海潮声。
二月廿八华州道上见杨花志感 明末清初 · 李寄
今年二月晦,杨花迎马蹄。
去年四月朔,始见杨花飞。
胡为早一月,似送行人归。
秦人不可友,秦地不可栖。
斗米钱半千,烧柴如烧扆。
尺鲤臭始售,薄酒浊不酾。
馍馍叫满街,五味独重醯。
一语辄攘臂,鬼蜮工面欺。
北悍而南诈,秦俗两兼之。
二麦稍不收,鸣镝门外驰。
杀人眼不瞬,攘夺至衫衣。
今者旱最甚,麦槁亩如炊。
灵旗走巫觋,原野春惨悽。
况我客二载,看囊惟有诗。
贫贱减意气,见人便头低。
去去恐不速,杨花何依依。
愿假春风力,吹汝过隋堤。
处士高君墓志铭(绍定四年十二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一、《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七九 创作地点:湖北省荆州市
邵武高纶过予于靖,将属铭其考君之墓,会予被命西归,纶追至江陵,涕泣而请。予谢曰:「论撰先美以信今贻后,子之志善矣。自闽而靖,自靖而荆,子之劳甚矣。虽然,子之请则疏。子闽我蜀,万里不相及也,子之先君子之言之行,非予耳目所接,而责之以论撰之事。而予也,愚戆多忤,世所弃置,而遗之以不朽之托。借曰予不敢不可,子之心将虑其不可乎」?明日,前潼川路转运判官李公谨文子遗予书曰:「纶之请也,子能恝然乎」?予曰:「乡人之善者好之,则予曷敢不可」?按纶之状曰:先君姓高讳谈,字景遂,光泽县璜溪人。绍定二年,临汀、建、泰诸县盗起弗戢。流毒邻邑,诸子请避之,先君曰:「昔杨川子训问避寇,胡文定公语之曰:『往岁盗起燕山,则河北、关中可避,入关则淮南、汉南可避,今惟二广,宁保其无寇乎?吾惟存心以听命尔,小子识之』。此格言也。今也南去则汀、剑,西去则盱、赣,皆为盗区;东去富沙,虽有城壁,吾闻官吏例弗我纳;北去广信,防夫守隶利人囊箧,指民为谍,数剽杀之。舍胡公之言,未有它策也」。盗入,诸子又请,先君曰:「有庙祏在,舍将焉之」?盗至,先君出曰:「时和岁丰,何忍为此」?盗曰:「吏贪暴,民无所于诉,我为直之」。先君曰:「独不能挝鼓上闻乎,何辜乎民而杀之」?贼怒,执诸庭。遗之以牛酒,不释;遗之以钱谷金帛,皆不释。先君曰:「然则将何为」?盗曰:「我欲东破武阳,若得里之耆老如尔者率是乡子弟,吾其济乎」?先君曰:「斯言奚为至我」!唾贼大骂,虽遇害而里人赖以免于戮。予抚卷叹曰:呜呼,是孰为之!《桑柔》之诗曰:「捋采其刘,瘼此下民」。其乱曰:「民之未戾,职盗为寇」。夫捋采柔桑,使民无所芘,是为盗以寇民者吏也,而民贫贼兴,则善良实受其害,此千载一律,胡可以弗志!纶又言曰:「抑先君之善也弗止是。言动必由礼法,凡吉凶庆吊必亲。诲人以善道,有从之游,必因其职分加劭勉焉,以是乡人敬而附之。其卒以绍定三年二月辛酉,年六十有九。葬以明年十二月壬申,墓在县之南村朱溪岭之阴,祔于先妣上官氏之墓。先妣以嘉定十二年三月庚午卒,以十四年九月丙午葬。纶兄弟三人,纶为长,次宣,次改。宣之子曰遐孙」。纶诵其状终篇,又泣而请曰:「必子是铭,否则无以告于鬼神也」。乃为之铭曰:
民非自暴,吏诲之盗。乱之既膴,沦及无辜。吏容脱遗,民靡有黎。因纶之求,以识我忧。
雨(二月廿八日)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蒸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二
畏风翻以召云兴(清明日畏风而喜雨昨午后微风正为廑念俄而浓阴四合翻致云无今竟日廉纤点滴入土真好雨知时节矣),百六甘膏真绝胜。
点滴悠扬偏弗疾,徘徊润泽恰相应。
今春农务庆无误,往岁慈恩感倍增(忆每当望雨时慰贺圣母再三解谕及至得雨必即遣人今不可得矣兴言及此泪欲沾衣)。
中使遣来相慰藉,思量得此更何能。
山东布政使国泰奏报得雨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豪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四十二
仲春下浣此沾膏,其日山东泽亦叨(京师以二月二十八日雨今山东奏报省城亦于是日得雨六寸入土深透且称浓云密布雨势宽广各属自必咸沾云)。
虽是为时异南北(此间于二十八日辰刻起点滴悠扬直至二十九日卯刻方霁济南则自二十八日戌刻起至子刻止雷雨交加南北气候不同故时刻亦异而膏渥圴沾则同兹溥畅耳),同兹利穑遍低高。
麦麰苗长(上声)铺陇亩,禾黍芽滋免桔槔。
农候方长敢即慰,可忘去岁望霖劳(去年正二月间山东亦曾得雨及四月巡幸时则盼泽正殷今虽幸沾膏泽而农候方长不敢即怀满望也)。
祈雨文(二月二十八日)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三二、《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九八
春膏动陆,期首种之向荣;常燠爽中,尚贻麰之觖望。既非下民之罪,亦岂上帝之心?惟守吏之弗虔,乃愆阳之示谴。敢修圭荐,仰冀惠宁。伏望兴雨其濛,悉慰大田之望;多稼且硕,用资终岁之勤。
唐子西文录记(绍兴八年三月) 北宋 · 强行父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
宣和元年,行父自钱塘罢官如京师,眉山唐先生同寓于城东景德僧舍,与同郡关注子东日从之游,实闻所未闻,退而记其论文之语,得数纸以归。自己亥九月十三日尽明年正月六日而别。先生北归还朝,得请宫祠归泸南,道卒于凤翔,年五十一。自己亥距今绍兴八年戊午,二十年矣,旧所记,更兵火无复存者。子东书来,属余追录,且欲得仆自书,云:「将置之隅坐,如见师友」。衰病废忘,十不省五六,乃为书所记,得三十五条。先生尝次韵行父《冬日旅舍诗》:「残岁无多日,此身犹旅人。客情安枕少,天色举杯频。桂玉黄金尽,风尘白发新。异乡梅信远,谁寄一枝春」。又次《留别》韵云:「白头重踏软红尘,独立鸳行觉异伦。往事已空谁叙旧,好诗乍见且尝新。细思寂寂门罗雀,犹胜累累冢卧麟。力请宫祠知意否,渐谋归老锦江滨」。盖绝笔于是矣,集者逸之,故并记云。三月癸巳,馀杭强行父幼安记。
按:《唐子西文录》卷首,中华书局历代诗话本。
新除知亳州蔡确落职知安州制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一八、《宋宰辅编年录》卷九
朕体貌大臣,务全终始。有善则蕃饰褒显,以风励天下;有过则迁就避讳,以曲全旧恩。至于用法,盖不得已。具宫蔡确,早以才力,奋于下僚,旋蒙器使,致位元宰。弟硕不类,贪冒有素。而溺于私爱,以废公议,曲从举吏之请,遂成黩货之辜。其骄奢淫纵之状,理无不知,而涵养蒙蔽之甚,殆非体国。致烦言之并作,虽欲宥而不能,黜守小邦,仍褫旧职。往自循省,尚体至恩。
再乞降黜章惇奏(元祐元年闰二月二十八日) 北宋 · 王岩叟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二〇、《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六九
臣昨为御史日,累上章言蔡确、章惇奸邪谗险,同恶相济,负先帝之恩,误天下之事,不可当大任。蒙陛下采纳公言,因确之请,遂许其去。退大奸,进大忠,制下之日天地改容,人鬼欢喜,士相庆于朝,商贾百工相庆于市,耕者相庆于野,行旅相庆于途,皆以谓陛下威明英断,自古未有。推此以往,何善不可为,何弊不可革,天下复太平之象矣。和声上彻,膏雨随降,天心之所以答陛下者,岂不速哉?臣尝言若陛下早去大奸,使朝廷无壅蔽之患,和气上薄于天,则天自将有应。臣非有智能可以揣度天道也,惟以人心卜之而已。人心虽近而通乎天,天道虽远而接乎人,故愚臣愿陛下常信天道,常畏人心,不可忽也。今大奸一去而一在,人心犹以为郁,陛下何惜并去之,以成旷然之治邪?臣前论章惇之恶,其状非一,或轻薄无行,或贪污不法,或沮害美政,或迫胁善人,或欺罔主上,或侮易朝廷。臣谓有一于斯,皆宜窜黜,而圣度并包,未加诛逐。然惇凶燄日炽,恶德不悛。近又闻帘前争役法事,词气不逊,无事上之体,亏丧臣道,凌弱主威。中外传闻,无不愤嫉。惇于先帝时何故不敢无礼如此,而今日敢尔!伏惟皇帝陛下春秋方富,太皇太后陛下不出房闱,大臣尤当庄敬尽礼之时,而惇反有侮慢不恭之志,此所以人情弃而不容。陛下虽欲容之,如朝廷典刑何,如天下公议何?谏官御史坐观而不论,则是负陛下而佑彊臣,率群臣而慢人主,罪莫大矣。群臣见惇悖戾不道如此,而陛下不加罪,则皆将生骄慢之心,无忌惮矣。臣居言责,其得安乎?陛下因臣之言,必更尝潜观而密察,当亮臣之言非私意也,非偏见也,非厚诬也。伏望圣慈,早行降黜,以满人心,以答天意,以全皇帝陛下清明之政。
〔贴黄〕惇陵上侮下,败群乱众,真小人之杰也。陛下欲朝廷清肃,君道尊严,不去此害,终不可得。臣闻惇既于帘前轻慢喧哗,又退而以恶言诋毁同列,皆非大臣口中语。盖见陛下用司马光作相,躁忿忌嫉,益有不乐朝廷之心,所以如此。士大夫皆言自有执政以来,未尝见如章惇之凶劣者。愿陛下省察,早赐罢黜,以安朝廷。天下之人共以免役为苦,陛下一日复差法,中外人心无不欣悦,而惇独为异论,妄生沮难,动摇人情。伏望陛下深赐体照,无惑奸心之言,以坏美政。
故殿中侍御史柳公墓表 中唐 · 柳宗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八十八
唐贞元十二年二月庚寅。葬我殿中侍御史河东柳公于万年县之少陵原。公讳某。字某。邑居于虞乡。曾王父某官。王父某官。皇考某官。奕世馀庆。丛而未稔。济德流祉。其后宜大。秀而不实。为善者惑。呜呼哀哉。惟公敦柔峻清。恪慎端庄。进止威仪。动有恒常。英风超伦。孤厉贞方。居室孝悌。与人信让。当职强毅。游刃立断。自少耽学。颇工为文。既穷日力。又继以夜。乡里推择。敦迫上道。乃与计偕。来游京师。观艺灵台。贡文有司。射策合程。遂冠首科。休有令问。偫士羡慕。居数年。授河南府文学。教励生徒。选择贡士。儒党相贺。庶人观礼。秩满。渭北节度使延为参佐。总齐军政。甚获能称。加太常寺协律郎。既丧主帅。罢归私室。方将脱遗纷埃。退与道俱。冲漠保神。优柔隶儒。四方闻风。交驰鹄书。载笔乘轺。乃作参谋。出入朔方。陪佐戎车。迁大理评事。又加章绶。朱裳银印。宗党有耀。权略密勿。潜机埋照。完彼亭堡。时其讲教。实从我谋。邻国是效。改度支判官。转大理司直。出纳府库。颁给军食。下无雠敛。黔首休息。月校岁会。莫不如画。库丰财羡。制成计得。又迁殿中侍御史度支营田副使。分阃之寄。参制其半。柔以仁抚。刚以义断。戎臣坐啸。公堂无事。朝端延首。方待以位。既而禄不及伐冰。政不获专达。以其年正月九日。遇疾终于私馆。享年五十。呜呼痛哉。奔骥骋力。中途踠足。高鸿轻举。在云坠翼。凡我所知。哀恸无极。本道节度尚书朔宁王张公。震悼涕慕。不任于怀。临遣牙将试殿中监李辅忠监备凶礼。赗赙甚厚。行军司马侍御史韦重规等。匍匐救助。事用无阙。丹旐素车。归于上京。撰期定宅。莫有愆素。故友诸生。宗人外姻。号恸会葬。哀礼咸申。克窆元堂。掩坎广轮。顾盼无依。徘徊增哀。愿勒休声。延垂后贤。于是汝南周君巢等。相与琢石书德。用图不朽。文曰。抱元淳。禀粹和。既强毅。又柔嘉。登仪曹。耀文章。司学徒。儒风扬。自渭北。佐朔方。戎政闲。黔首康。冠惠文。垂朱裳。才不施。天茫茫。刊乐石。篆遗德。延休烈。垂宪则。于万年。长无极。
宋西太乙宫碑铭(并序 天圣七年二月) 北宋 · 宋绶
出处:全宋文卷四○○、《宋西太乙宫碑铭》(正统道藏本)
维宋四叶,天圣六年春三月作太乙宫于京城之西南陬。星家之说,太乙在紫宫门右,北辰之神也,掌十有六神之法度,参居权衡,以建皇极。阴阳家之说,太乙为元皇之使,执计秉刚正天地之常,兼统八卦,肃成万物。道家之说,元气本于一,一变而之九,故太乙行九宫,其坛场祈醮,具真仙官属之品。在昔帝轩辕治五气,接万灵,肇创重式,究极其变,立门置将,与煇祲之候,纵横所舍,吉凶所主。后世悉神而明之,诏于祝。号总八十有一,而尊神则十,本乎十元六纪五行三政而为其名。大抵上憩于星垣,下循于宫元,所至之分,监观不忒。统人事以知来,辅神道以祸淫,罔弗淑而克昌,畴惠迪而靡佑,则张衡、李云、萧子显之流,又言之详矣。惟五福于行为木,于德为仁,其游五宫,其元五子,凡甲子二百七十而一徙宫,起乾位,左旋,历三隅,临中央,周而复始。行棋之下,无金革札瘥之沴,物以丰阜,民用愉乐。初,太宗御极之八年,日官推策,当以甲申岁去辽碣之野,适斗牛之次,乃筑宫巽维,候气驭之来,并设二游四神三棋之像,示裒对之仪,度于前闻,谂于有司。粤若汉孝武立三一之祀,画诸台室。施及唐民,乾元后为坛于国郊,申之亲祭;大历中置观于石城,表以年纪。是皆章章于策牍者,稽参而损益之,制定其当。每四郊迎气之日,则展祠事,面牲茆菹,量币絜樽,祝史陈其辞,侍臣承焉,其礼半太祀。分至三元,又备醮献,薰炉华灯,纹素青章,法侣宣其科,中人涖焉,其仪视灵宝。真宗之嗣统也,国有大事,必先告之,朝有成庆,亦亲款之,皇帝率循丕法,无废常荐。逮兹龙集戊辰,又自黄室西趣坤隩,复乃从居乡之请,用增祀之文,就如其郊,别营坛治,审面叶卜,距宜秋门一舍而近。庀国工,蒐蒸徒,砻材合土,备物致用。上御药张怀德总其事,入内殿头皇甫继和、入内高品陈延达护其作。执技殚乎目巧,视成厎乎神速。作为四殿,分揭华榜;黄庭峙于中,以尊五福、君棋、大游;宁禧绎于后,以奉小游;延贶峨于东,以寓天一、四神、臣棋;资祐竦于西,以宅地一、直符、民棋。又采圣真景宿,山川神灵,缋形缭廊,列于从祀。署重扉曰显真,延辉景集;摽别殿曰清修,为斋祓之所。其外堂庑众舍,总四百馀区。择精鍊道士,得元靖大师徐思简等三十人处之,祠醮仪法率用雍熙之旧。先时祗祓震宫,审摹睟表。季秋壬寅,以三洞威仪,九部内乐,导君棋诸像,分寘本殿。翌日,乘舆临造,稽首瞻对。天正景至,五福移御之辰,乃迓其像焉。前一日之昕,上亲侍慈颜,同申谒拜,命礼部尚书、平章事张士逊持节充使,增以黄麾氅眊、武部辰旂,万乘步送至宫门,辅臣趋饯出阙外,二尊复升重观,眄仙卫城,回仗转清跸始还。是夕顿于新店,夜漏既尽,阳筒肇升,馆御即安,嗣以斋献。来月生明之旦,帝又辇如。七年二月丁亥,皇太后车驾继往,莫不省农扈,觞从臣,发禁则,敷丽泽,屈己而不辞其损,涉远而无惮于劳。渠渠祗祗,所敢述者。恭惟国家神明之后,淳耀惇太,皇祖二宗,皆顾諟明命,勤礼恤祀,荷百禄之总,介群元之祉。延洪于我皇,仰席祖考之宠灵,内禀太后之德训,虔巩寅畏,绥靖辑睦,累年于兹矣。若太后之懿圣慈仁,拥佑帝躬,以承荷于先托;皇上之钦明孝爱,尊事母仪,以讲和于庶政。动必虑宪,居必思永,清净以崇道,光华以右文,用能昭其馨香而格于上下,珍物荐至,嘉生乃报。而犹洁粢盛,谨候禳,和诸神,秩百礼,礼所从者宜称,神所享者优裕。繇是壮丽靓深以表之,苾芬庶侈以羞之。旧史云,天地之神,随王所在;又四望之祭,乃不即之名,因其方焉,奚有远迩之异。是二祠官之建也,率不离于吉土,得非王者域四海,子兆姓,在奉三无私而已。禔福之广,靡不欲其遍及;冥真报降,岂局于一隅哉!彼鹑咮井络之疆,犹黄图之右,敛时敷锡,罄无弗宜,事神保民,厥惟至矣。则真祖之制法,文祖之相宇,其善述善继者欤!精微之妙用,推保右之默定,扬钦崇之克诚,歌轮奂之全盛。史臣承诏,摅文铭石,曰:
瞻穆穆兮新宫,野平夷兮气郁葱。邈鸿纷兮赫昈,神之留兮安以豫。云甍鳞瓦概朱天,沉揄为席敷琼筵。空歌羽帔事薰然,物纯备兮诚吉蠲。宅璿枢兮临紫宙,括万邦兮蒙福祐。祚吾君兮奉文母,寿而昌兮等穹厚。
故叔父殿中侍御史府君墓版文 中唐 · 柳宗元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九十一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柳氏之先。自黄帝及周鲁。其著者。无骇以字为展氏。禽以食采为柳姓。厥后昌大。世家河东。呜呼。公讳某。字某。曾王父朝请大夫徐州长史讳子夏。遗贞白之操。表仪宗门。王父朝请大夫沧洲清池令讳从裕。垂博裕之道。启佑后允。皇考湖州德清令讳察躬。宏孝悌之德。振扬家声。惟公端庄无谄。徽柔有裕。峻而能容。介而能偫。其在闺门也。动合太和。皆由顺正。恺悌雍睦。莫有间言。故宗党歌之。其在公门也。释回措枉。造次秉直。事不失当。举无秕政。故官府诵之。用冲退径尽之志。以宏正友道。信称于外焉。用柔和博爱之道。以视遇孤弱。仁著于内焉。此公修己之大经也。自进士登高第。调受河南府文学。秩满。渭北节度使论惟明辟为从事。受太常寺协律郎。元戎即世。罢职家食。无何。朔方节度使张献甫辟署参谋。受大理评事。赐绯鱼袋。改度支判官。转大理司直。迁殿中侍御史。加度支营田副使。此公从政之大略也。既佐戎事。实司中府。匪颁有制。会计明白。呜呼。分阃委政。繄公而成务。朝右虚位。待公而周事。宗门期公而光大。姻党仰公而振耀。贞元十二年岁在丙子正月九日壬寅。遇暴疾终于私馆。享年五十。痛矣。夫人吴郡陆氏。洎仲弟综季弟续冢侄某等。抱孤即位。牵率备礼。祗奉裳帷。归于京师。以某年二月二十八日庚寅。安厝于万年县之少陵原。礼也。公有男一人。始六年矣。在髫知孝。呱呱涕洟。凡我宗戚。抚视增恸。呜呼哀哉。初公元兄。以纯深之行。端直之德。名闻于天下。官至侍御史。持斧登朝。宪章肃清。尝以先公之神。未克迁祔。不正席。不甘味。及撰日定期。而昊天不吊。志夺礼废。公实敬承遗志。行有日矣。而闵凶荐及。不克终事。则我宗族之痛恨。其有既乎。惟公尽敬于孝养。致毁于居忧。表正宗姓。观示他族。故宗人咸曰。孝如方舆公。修词以藻德。振文而导志。以为理化之始。莫尊乎尧。作尧祠颂。以为述德之道。不忘于祖。作始祖碑。以为纪广大之志。叙正直之节。不嫌于亲。作元兄侍御史府君墓志。其馀讽咏比兴。皆合于古。故宗人咸曰。文如吴兴守。当官贞固。确乎不拔。持议端方。直而不苛。故宗人咸曰。正如卫太史。率性廉介。怀贞抱洁。嗣家风之清白。绍遗训于儒素。故宗人咸曰。清如鲁士师。兼备四德。具体而微。公之谓矣。小子常以无兄弟。移其睦于朋友。少孤。移其孝于叔父。天将穷我而夺其志。故罔极之痛仍集焉。朴鲁甚騃。不能文字。敢用书宗人之辞以致其直。故质而俚。辍哭纪事。哀不能文。故叙而终焉。
孺人贺氏墓志铭 南宋 · 杨万里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七四、《诚斋集》卷一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吉水县
孺人贺氏,吉之永新人,故迪功郎致仕宁君名俊字公才之妻也。元祐、宣、政间,有文名于辟雍,号江西大小贺者,其先也。父师孟,潜德不仕。孺人生有淑问,嶷然其殊,女红妇德,兼茂并秀,二亲爱之,选所宜归,以适公才。入门,下气怡声,允协上下,妇职所宜,靡务不辑。姑嫠居二十馀年,孺人晨昏肃祗,阃内之事禀命无遂。绍兴丙辰,米㪷千钱,豪右蕴年,孺人语致政曰:「乡有饿莩,积而不散,非仁也」。乃平直倒廪,且为粥于路以食丐者,所活甚夥。鄱阳有贼聚不逞,掠居民,致政女弟之夫为所劫质,孺人闻之号泣,倾橐赎之,一簪不留。致政叔母寡居屡空,字二幼孙,桴橡不给。孺人白致政迎致于家,生养死葬,以所事姑礼事之。蚤鞠一孤女,自髫及笄,训之劬愉,嫁之敷腴,闺壸妯娌以为爱女贤于爱子,盖甥也。致政雅好宾客,一日无客,意象闷闷。客至必取车辖投之井,壶觞淋浪,豆笾旁午。卜夜继昼,尽驩竭赀,靡有小靳。孺人躬馈,未尝形惰容。乾道之季岁大侵,帅参政龚公奉诏劝分,悬爵博谕。致政谋之孺人,孺人唶曰:「活州里之饥,此吾愿也。握粟贸官,岂吾荣哉!且吾儿欲取官以启吾宇,何不读书」?于是倾家市书万卷,旁招名胜、秀孝以淑其子。居亡几何,其子综贯《易经》,种绩艺文,琢切行义,声闻日章,孺人之教也。性贱货贵义,梁川甓涂,捐金卖珠。至于浮屠老子之宫,罔不修饬。州里冠昏丧祭莫能举者,戚疏薄厚,周之无倦,了无德色。一日立子孙于堂下而诲之曰:「贵出如粪土,贱取如珠玉,此货殖家者流所谓上策也。吾则不然,富为怨府,利为身仇。亶免冻馁,奚以赢为?小子志之」。淳熙甲辰,遇东朝庆典,貤恩老老,封为孺人,遂与致政同日。尚书艮齐谢公扁其堂曰「华寿」云。致政既逝,孺人体力康强,有加无衰。后六年,忽晨起属疾,子孙尝药以进,孺人却之曰:「人生百年,七十者稀,吾今济登上寿,又奚药焉」?复举似他日堂下之诲,言终而逝,实癸丑二月二十有八日也。子男三人:千龄、千能、昌英。女二人:适进士吴少阳、刘藻,皆士族云。千龄及二女皆前卒。孙男九人:有志、有谦、有秩、有功、有开、有为、有文、有永、有与,俱力学,有俊声。女六人:适进士曾迈,将仕郎刘崇一、谭宗元、吴有兴、颜世德,其季许嫁刘载。曾孙男四人:炳、烨、煇、燧。女四人。其孤千能、昌英命詹尹诹大蔡,葬宜某日某地。詹尹卦之,曰:是在嗣岁,其月星纪,干丙支午,其塴之晷;羲和之里,一牛鸣地,石角之潭,封之右臂。先事,昌英以太常少卿曾公三复所状孺人之行来请铭于予。先是,予尝铭公才矣,今其可辞?铭曰:
允孝乃姑,允恭乃夫,允才乃雏,其庄其劬。金珠之氛,罗縠之尘,龟布之缗,濯以兰芬。有青者编,有锵者篇,有来者贤,儒我子孙。子孙昌昌,厥阀斯张。我铭其藏,讫古其光。
上使主第二书 中唐 · 沈亚之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十五
二月二十八日。都团练副使沈亚之拜书。复献大使中丞閤下。亚之昨与二三子同途。晨问起居。指教所谓薄疾未除。将欲有请。草奏具示。始则卒然愕。窒不知词对。及退舍。伏念閤下之所苦者。惟中年之士。八九而有之。未尝闻以此而有去告。閤下惟不为出入游宴耳。其馀决教益理。膳息无减。况方在强茂之时。徒以小恙。暂留虏中。乃欲为告以自遂。岂当宜也。且今时仕俗。守荣路者。虽已老朽支扶昏恍矣。然则固其所居。惟恐有损。如此者亦十八九。而閤下瞭然自悟。所向若此。得无独清之累。积疾于彼人之胸中哉。閤下骨肉交姻。如有远万里者。即闻是请。宁知其退让也。必且疑惊隐虑。莫能自浣。设使忧能侵人。閤下何以解也。亚之见识孱浅。无足以奉请事。今极虑深陈于前。诚愿得于中庸。使人无加口语也。非敢凭缘取领厚禄。而终斯说。伏惟稍缓高明之锐以周虑之。冒陈端白。何任恐惧。伏惟怜之。
旌故平卢军节士文 中唐 · 沈亚之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三十六
郭昈郭航。本不同族。皆家平卢军。昈父珍岑。天宝七年及第。以举进士。与权皋著作同上第。天宝末。燕人叛。虽以戮。自是而齐赵之閒。颇闻其强矣。昈既壮。能习先人所业。复举进士。时权相国为礼部尚书。书其所立。欲擢之。及闻家居非地。即罢选归。而亦为师古所辟。昈与故渤海人高鉥为等伍。师古死。师道代之。复用鉥昈为从事。有顷。常山帅卒。其卒请嗣帅未得命。师道亦遣甲卒数千人北渡河。屯平原以为顾望。鉥昈相与议语。谓燕蔡之侯初封。欲令师道先为朝省。以树大功。乃说曰。佣有操锄为人治稼者。既勤谷灭稂。岁得均穑。至于佣子。既专地自入。其伍益相办助。或谓之语曰。田人百亩成。而饷之直几半。足以饱三冬之腹。至于所取非任。赖主人上广且宽之。则曰可苟。设一旦笃其不奉。亦夺矣。是属固不殍乎。此借言于家人尚尔。况佣于天子乎。今河北之佣。方责其专田。君侯宁可以假非于不理者。诚能此时因经图以尽入其地。亲谒阙下。则君侯之功。莫可与等。保饷世世。虽孱孙亦终不夺。岂不幸哉。夫举食于人。当渴饥之望也。一饭千金。未足者不能十金。及饫而进于前。虽海陆备鼎。顾与糠籺齿。尚何所愧。愿君侯省之。无为人后。事将行。左右更沮之曰。猛虎所以使物畏而不敢犯者。以其能威自居也。故盘林横谷。奋晴以挐怒。掉尾以倚啸。厌啖于熊豕麇麚之肉。及弃其所长。而欲弭耳委首以待馁。是知命悬于执者之手。虽麀儿得以狎而搏。如欲伸步于咫尺。安得自遂也。今公舍自食而就待馁。其后亦能无恨乎。孰为公计其事。于是师道果大悔。遂杀高鉥。而昈以能善人。左右者开之。故得无杀。幽于蔡之鄙县。使人守其门。亲属通往来辄籍署。更十馀岁。当元和九年。蔡帅少阳死。其子元济欲以其父之地请于天子。天子怒。发兵围之。既急。师道亦悖。乃阴为之助。明年秋。师道兵万馀。东寇彭城。入萧丰沛。且败而还。因艰四境出入者月馀。昈乃为练缯书。缄之絮帑如颗。遣航持诣彭城。请其帅愿得上奏。将行。执航手曰。努力慎勿泄。书不吾名。盖假齐人刘谅耳。非见帅。无得言吾书者。航至彭城。航宗人运为武宁虞候都使。始航欲舍之。会运将兵出定丰未还。航直诣宾府见郭行馀。因曰。母之姊子刘谅。有帛书奏记。陈叛兵者山川曲折之状。愿见将军。行馀得之喜悦。起告其帅。航见帅。独谓帅曰。书郭昈为之。畏泄故假刘谅。刘谅者。师道所信之吏也。遂发书。书词云。愿以兵三千人出沧州。用戈船浮海。入莱淄之上。此时海不备。所处皆罪人谪吏。无所与坚。遂与上奏。于是天子遣告彭城帅知之。帅以为非昈书。疑师道为之。以相诖误。故航归不得书报。独告以信语。航不敢复故道。道回远凡数千里。乃及昈所处。未见昈。且为师道所召。既行。与昈兄子会于道。因窃谓曰。今者航无状受召。岂前事之露耶。且露。航独死。终无所败。无忧也。昈闻之。几自引死。航本莱人。常以气敢闻于平卢军。及师道欲叛。尽縻络敢士。故航在召中。初航不知其召之所以也意谓知前谋。竟忧死明年。元济诛。又明年。师道反。诏遣大梁楚彭城蔡许滑魏之师。合而四入。于是彭城军下鱼台。入金乡。楚军围海。取其二县。大梁军攻考城得之。滑蔡许共拔斗门。至临濮。魏军渡杨流。占东阿。再战涉商。屯郓西六十里。兵最近贼。贼益败。故师道遣右将军刘晤将。握前后兵三十万人出当魏。魏兵日急。晤亦为师道所笃。乃归斩师道。尽以郓城降。得拜为滑帅。在十四年二月乙亥也。高鉥以前著迹。追为尚书。盖言宠之。昈得以外郎为滑从事。诏令行馀为记室。行馀与昈会于河关之閒。昈谓行馀曰。昈前者使航驰帛奏至彭城。闻其还。不闻其问。今已死矣。君知其请乎。行馀曰。请者云何。昈犹能尽语章中之词矣。行馀曰。果然。呜呼。航竟死矣。莫有闻者。嗟乎。十四年。余与李褒刘濛宿白马津。俱闻之于郭记室。明日。复皆如济北。济北之人尽能言昈之节。故悉以论著。将请于史氏云。
奏宽民五事状(广东运使) 南宋 · 吴泳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四三、《鹤林集》卷二二
照得本司二月二十八日准尚书省淳祐十二年正月空日劄子,正月五日,奉圣旨令户部及江淮茶盐所、分司、财用司、制总诸司应有财赋病民事,各令条具。宽之一分,民受一分之赐。日下遵依奏闻,当已具遵禀状回申。今来不敢泛及他事,姑以本司逐年支遣军食、应办纲解,及管催诸郡财赋,有关于民之利害者,谨画一条具于后。
一,本司一年应办诸州府摧锋军分屯兵马券食衣袄等钱,共计一十四万六千八百馀贯。逐年繇各处屯戍兵将分上下半年差人赴司搬请,本司于财计库支给,及诸郡桩留钱截拨应副。军食所系,此不可一日缺者也。本司所仰以给军食者,只有盐舶司抱认墟市钱二万贯及提举司添助大兵钱、义兵钱六万八千七百馀贯。计支一年军食合用一十四万六千八百馀贯,两司应办,仅有八万八千七百馀贯,未及三分之二。诸郡桩留之数不多,只得东那西补。近年以来,本司累政动是拖下总所纲银,亦缘侵移于军饷之不给。漕计窘匮,无所从出。又只有丁米钱一项,非民之所乐输。傥蒙圣慈矜怜远民,别作区处行下,无使军食得以病民,则官有一分之宽,民受一分之惠。取进止。
一,本司一年应办湖广总领所荆南出戍军兵钱,推考源流,盖缘南渡初大将韩京提兵驻劄广东,一时钱粮系漕司应办,撒戍之后,此项钱粮遂为不可废之额。以一时生券而卒为经常,广民之有所不堪久矣。旧来每年起发总所二十九万一千二十五贯文省。自绍熙二年准省劄行下,每岁截拨钱一万六千六百八十贯付广州,充新招义兵三百人衣粮钱。目今一年,尚合解总领所见钱二十七万四千三百四十五贯省,纽买银七万六百七十四两有零。团纲起发,则又有火耗秤折之类,与夫搬运水脚、部纲官吏往来路费特支诸项,数目浩瀚,无从那补。旧例置场收买客舟银子,因船之大小令其供卖,却免雇船上税色。就其名色,虽若分商贾之利;究其归著,实则为小民之害。本司尝欲痛革此弊,缘是总所银本太轻,买银不登,尽一岁银场之入,不足以补岁额四分之一,罢之诚利于民,而纲解无可裨补。坐是虽知其为民害,而直付之无可奈何,非直无人心者。拖欠照买银省价租例,每两支钱三贯五十文陌。数十年前,银价每两只是两贯六七百左右,比之省价,每两尚争二三百钱。故前手漕计见谓从容,比年以来,银价日穷,今已增至三贯五百陌而未止。广州非产银去处,本司逐时买银起纲,铢积寸累,极是艰辛。置场非一所,无缘逐处差官,只得责之吏辈,未免并缘为奸。近日本司觉察,已将场吏张祥刺配静江府,仍镂榜晓谕民旅讫。然银场则不可罢,盖无此场则银两无所从买。况兼银价日增,陪贴日甚,若以省价论之,每两银更合贴钱四百五十陌,一年纲解,共计银七万六百七十四两零,合贴银头钱三万一千八百单三贯三陌,展计四万四百七十六贯九百二十七文省。此等陪贴,何所从出?此项倘蒙圣慈劄付总臣,以元额二十七万四千三百四十五贯省,照今来市价三贯五百文陌外,优加搬运水脚诸项费用,纽结实数,庶几官事了办而民旅受一分之赐。取进止。
一,本司所管财赋,每年只有诸郡丁钱二十七万五千七百馀贯,綍陌一分钱八万二千五百馀贯。虽有此数,而催常不足,拖欠动以千万计。外有两司抱认墟市钱并大兵、义兵钱八万八千七百馀贯。总成四十四万六千九百馀省。每年支拨总领所银纲钱二十七万四千三百馀贯,诸郡上供银本钱四万六千六百九十馀贯,诸郡分屯摧锋军衣粮一十四万六千八百馀贯。至于本司官吏俸给、客军口券又计一万一百有零贯,总成四十七万七千八百九十馀贯,而送旧迎新一司支遣又在其外。量入为出,每年自有三万九百九十馀贯未有可支,而陪贴总领所荆南银纲买银钱四万四百七十馀贯有零,起解总领所银纲搬运水脚、部纲官吏路费特支等一万馀贯,又在此数之外。总此三项,自计八万馀贯。本司别无科名,又非如他处有盐息、酒果之类可以凿空趁办,凡一文以上,皆是取之于民。况盐舶提举司及诸郡积欠不解,日见凋弊,官民俱贫,一至于此。傥蒙圣慈轸念此项事体之穷迫,特赐区处行下,使不至穷竭民力,则庶几民受一分之赐。取进止。
一,本司一年管催十四郡上供金银解赴湖广总领所,纲解虽办于诸郡,而银本则实隶于本司。合诸郡上供计之,共当银四万二千八百八十七两有奇,又金十五两,本司岁支银本钱四万六千六百九十八贯有奇,各郡添贴之数不与焉。以银本而纽在市之银价多寡,自是不侔。今各郡皆欠上供纲,而英、连、韶、雄其欠甚夥。总所徒知责之本司,本司只得责之诸郡,曾不暇问其银本之若干,银价之高下,则上供安得而不欠?诸郡安得而不窘?昔淳熙年间,漕臣林光朝奏广东便民五事,尝言历年上供之害,且以英、连、韶、雄为尤甚,乞与蠲免。彼时诸郡事力尚全,银价未长,而漕臣之请已如此,在今日则又将如何?自淳熙至今,又已七八十年,民力何啻竭矣!必欲便民,则当如林运判之请。今之列郡正苦于银价之增长,傥略为之斟酌损益,亦可以宽诸郡之责。今诸郡凋瘵,在在筑底。诸郡既无所从出,则只得责之县道;县道又无所从出,则只得歛之于民。为民巨蠹,莫大于此。盖不如是则无以应上供之额。此项傥蒙圣慈轸念诸郡穷迫之极,检会上供钱数,从今来银价纽结合解银数,庶几官受一分之宽,则民受一分之赐。取进止。
一,民户丁钱,诸路并已蠲免,独本路尚尔拘催。然本路所以断不可以蠲免者,缘本司只藉此以植立。若免丁钱,则司存可废,纲解可罢也。今广东民贫,丰年尚有不足,何况年来积歉,鹑衣鹄形,救死不赡,官司又从而拘其身丁,真可怜也。又兼死亡逃移,户口日耗,县胥作弊,或当销而不销,或当纳而不纳,词讼日多,户长代输,破家荡产。本司虽明知其为民害,奈何别无财计,舍此则无以自立,纲解、军食舍此则无所从出,每思所以变通之,而不得其说。且如梅州一郡,客丁租例纳米,本州军粮全仰此米。欲罢免梅州之丁,则本州无米可纳,无以给军食。梅州之不可无丁米,亦犹本司之不可无丁钱也。其间有可讲明者,惟有申严州县,不得于正钱之外过取糜费,听民自纳,不许揽户代纳,多取利息,当销者销,不许妄催,贻害户长。明赐行下,使州县知所遵守。傥蒙圣慈酌量事体,或于本司纲解略与蠲减,却与量减丁钱,少宽民力。如此施行,庶几细民均拜一分之实惠。取进止。
右件画一开具在前,若上供,若银纲,若养兵,若丁钱,无非切实利害,既非敢有一言虚妄。今恭奉圣旨指挥以「宽之一分,使民受一分之赐」,真尧舜忧民之言而禹稷由己之思也,远民何幸,身亲见之!欲望圣慈特赐裁酌,或就加增损,或别作变通。此非本司之私利,实十四州四十县之民均拜更生之厚赐。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二月朔日作 清 · 弘历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出处:御制诗馀集卷二
节事御园度廿日,还宫依旧例成吟(新正初九日幸御圜阅今二十日庆节宴赉备举每岁例于二月朔日坤宁官大祭月后承神并以次祭社稷坛御经筵诸典今年传位祀讲学皆子皇帝之事惟宫中大祀月展虔神仍须亲行因于廿八日进宫依例致祭用寅)。
祈农讲义付胄子,惕夕乾朝仍一心。
谓有倦閒閒岂得,那无馀念念犹深。
夙兴南望劳双眼,春仲周年企捷音。
按:上年二月初四日据湖广总督福宁提督刘君辅湖南巡抚姜晟贵州巡抚冯光熊驰报贵州铜仁府大塘苗人石柳邓勾结湖南苗匪石三保等滋事不法迫胁各苗寨聚众抢掠焚燬民居经督提各臣带兵进𠞰因即降旨令福康安往办而福康安于未接谕旨之前即自云南驰赴铜仁不待所调之兵到齐先将正大营之围解散节次又将嗅脑松桃一带贼匪𠞰杀开通道路其时苗匪有窜入四川秀山县境者勾结滋扰亦被官兵截𠞰适和琳新授四川总督自藏来京入觐行至邛州地方闻有此事即一面驰奏一面带兵兼程驰赴秀山将贼匪痛𠞰其晏农炮木山川河盖一带所屯苗匪亦节次歼戮殆尽于闰二月内福康安和琳会兵一处自黔入楚军威大振将黄瓜寨苏麻寨大乌草河等处攻克节次擒获贼首吴半生吴八月汉奸诸人贼势已极穷蹙又续据奏攻克金岭冲攻破吉吉等寨而相率归降之苗寨亦有数千百户现在将石柳邓石三保等擒获后即可直抵平陇收复乾州大功告蒇此事本由逆苗自作不靖曲直之理天鉴昭然惟因地势险峻雨雪泞滑贼苗得以负嵎抗拒致稽时日今已阅一年事迨垂成盼望益加殷切亦惟仰吁昊佑指日成功捷信即至经理善后事宜俾万民永久安居乐业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