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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析里桥郙阁颂 东汉 · 仇靖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一
惟斯析里,汉之右。
溪源漂疾,横柱于道。
涉秋霖漉,盆溢滔涌,涛波滂沛,激扬绝道。
汉水逆让,稽滞商旅,路当二州,经用䘢沮。
沮县士民,或给州府,休谒往还,恒失日晷。
行理咨嗟,郡县所苦。
斯溪既然,郙阁尤甚。
缘崖凿石,处隐定柱。
临深长渊,三百馀丈。
接木上连,号为万柱
过者栗栗,载乘为下。
车迎布,岁数千两。
遭遇隤纳,人物俱隋。
沈没洪渊,酷烈为祸。
自古迄今,莫不创楚。
于是太守汉阳阿阳李君讳翕字伯都,以建宁三年三月辛巳(《隶释》作「二月」,审视碑本是「三」字。三月乙卯朔辛巳廿七日也。)到官,思惟惠利,有以绥济。
闻此为难,其日久矣。
嘉念高帝之开石门,元功不朽,乃俾衡官掾下辨仇审,改解危殆,即便求隐,析里大桥,于今乃造。
校致攻坚,□□工巧。
虽昔鲁班,亦莫似象。
又醳散关之崭漯,从朝阳之平燥。
减西□□高阁,就安宁之石道。
导江河,以靖四海。
经记厥绩,艾康万里。
臣□□□勒石示后,乃作颂曰:
□□□□,降慈惠君。
克明俊德,允武允文。
躬俭尚约,化流若神。
爱氓如子,□□平均。
精通皓穹,三纳苻银。
所厥垂动,香风有邻。
仍致瑞应,丰稔□□。
□□□乐,行人夷欣。
慕君靡已,乃咏新诗。
□□□□兮,川竞之,高山崔隗兮,水流荡荡,地既塉确兮,与寇为邻。
□□□□□□以析分,或失绪业兮,至于困贫,危危累孵兮,圣朝闵怜髦艾究□兮,幼□□□□□救倾兮,全育孑遗,勉劳日稷兮,惟惠勤勤,黄邵、朱袭兮,盖不□□□□充赢兮,百姓欢欣,佥曰太平兮,文翁复存。
按:建宁五年四月十八日,癸(下缺)时衡官□□□仇审字孔信。从史位(下辨仇靖字)汉德为此颂。故吏下辨(仇绋字)子长书此云云。石师南□□□□威明(碑拓本,《隶释》四。案:拓本及《隶释》「下辨仇靖」四字皆泐缺,余得《西狭颂》全拓本对校之,此四字可据补也。《西狭颂》云,「从史位下辨仇靖字汉德」,《隶释》所载颂末少一百四十三字,非全本。又案:「天下碑录》云,《析里桥郙阁颂》,仇子良书,名绋。今亦据以补缺。皆旁注以别之。)
太公吕望 西晋 · 卢无忌
 出处:全晋文 卷八十六
齐大公吕望者,此县人也。
□□□□失其□□。
大晋受命,□□□□四海一统。
太康二年县之西偏有盗发冢,得竹策之书。
书藏之年,当秦坑儒之前八十六岁。
其周志曰:「文王天帝,服玄禳,以立于令狐之津。
帝曰:『赐汝』!
文王再拜稽首,太公于后亦再拜稽首。
文王之之夜,太公梦之亦然。
其后文王太公而训之曰:『而名为乎』?
答曰:『唯。
名望』。
文王曰:『吾如有所于见汝』。
太公言其年月与其日,且尽道其言;
『臣此以得见也』。
文王曰:『有之有之』。
遂与之归,以为卿士」。
其纪年曰康王六年
齐太公望卒参考年数,盖寿百一十馀岁。
先秦灭学而藏于丘墓,天下平泰而发其潜书。
□□所出,正在斯邑。
岂皇天所以章明先哲,著其名号,光于百代,垂示无穷者矣!
于是太公之裔孙范阳卢无忌太子洗马来为汲令。
般溪之下旧有坛场□,今随废荒而不治。
乃咨之硕儒,访诸朝吏,佥以为太公功施于民,以劳定国,□之典祀所宜不替。
且其山也,能兴云雨,财用所出,遂修复旧祀。
□名计偕□□勒□以章显烈,俾万载之后,有所称述。
其辞曰:
于铄我祖,时惟太公
当殷之末,□德□通。
上帝有命,以锡周邦。
公及文王,二梦惟同。
上帝□命,若时登庸。
遂作心膂,寅亮天工。
肆伐大商,克咸厥功。
建国胙土,俾侯于东。
奋乎百世,声烈弥洪。
般溪之山,明灵所托。
升云降雨,为膏为泽。
水旱疠疫,是禳是萗。
来方𧛑祀,莫敢不敬。
报以介福,惠我百姓。
天地和舒,四气通正。
灾害不作,民无夭命。
嘉生蕃殖,□□远迸。
迄用康年,稼穑茂盛。
凡我邦域,永世受庆。
春秋匪解,无□兹令。
太康十年三月丙寅朔十九日甲申(碑拓本)
求贤诏太建十四年三月癸亥 陈朝 · 陈叔宝
 出处:全陈文卷四
夫体国经野,长世字氓,虽因革傥殊,弛张或异,至于旁求俊乂,爰逮侧微,用道和羹,是隆大厦,上智中主,咸由此术。
朕以寡薄,嗣膺景祚,虽哀疚在躬,情虑悯舛,而宗社任重,黎庶务殷,无由自安拱默,敢忘康济,所以登显髦彦,式备周行,但空劳宵梦,屡勤史卜,五就莫来,五能不至;
是用甲旦凝虑,景夜损怀,岂以食玉炊桂,无因自达,将怀宝迷邦,咸思独善。
应内外众官,九品已上,可各荐一人,以会汇征之旨。
且取备实难,举长或易,小大之用,明言所施,勿得南箕北斗,名而非实。
其有负能仗气,摈压当时,著《宾戏》以自怜,草《客嘲》以慰志,人生一世,逢遇诚难,亦宜去此幽谷,翔兹天路,趋铜驼以观国,望金马而来庭,便当随彼方圆,饬之矩矱(《陈书·后主纪》)
观我生赋 北齐至隋初 · 颜之推
 出处:全隋文卷十三
仰浮清之藐藐,俯沉奥之茫茫,已生民而立教,乃司牧以分疆,内诸夏而外夷狄,骤五帝而驰三王。
大道寝而日隐,《小雅》摧以云亡,哀赵武之作孽,怪汉灵之不祥,旄头玩其金鼎,典午失其珠囊,瀍涧鞠成沙漠,神华泯为龙荒,吾王所以东运,我祖于是南翔(晋中宗琅邪王南度,之推琅邪人故称吾王。)
琅邪之迁越,宅金陵之旧章,作羽仪于新邑,树杞梓于水乡,传清白而勿替,守法度而不忘。
逮微躬之九叶,颓世济之声芳。
问我良之安在,钟厌恶于有梁,养傅翼之飞兽梁武帝纳亡人侯景,授其命,遂为反叛之基),子贪心之野狼武帝初养临川王子正德为嗣,生昭明后,正德还本,特封临贺王。犹怀怨恨。径叛入北而还,积财养士,每存异志也)
初召祸于绝域,重发衅于萧墙(正德求征侯景,至新林,叛投景立为主,以攻台城
虽万里而作限,聊一苇而可航,指金阙以长铩,向王路而蹶张。
勤王逾于十万,曾不解其扼吭,嗟将相之骨鲠,皆屈体于犬羊台城陷,援军并问讯二宫,致敬于侯景也)
武皇忽以厌世,白日黯而无光,既飨国而五十,何克终之弗康。
嗣君听于巨猾,每凛然而负芒
东晋之违难,寓礼乐于江湘,迄此几于三百,左衽浃于四方,咏苦胡而永叹,吟微管而增伤。
世祖赫其斯怒,奋大义于沮漳孝元皇帝时荆州刺史
授犀函与鹤膝,建飞云及艅艎,北徵兵于汉曲,南发𫗥于衡阳湘州刺史河东王誉雍州刺史岳阳王察并隶荆州都督府
昔承华之宾帝,实兄亡而弟及昭明太子薨,乃立晋安王太子
皇孙之失宠,叹扶车之不立嫡皇孙驩出封豫章王而薨)
间王道之多难,各私求于京邑襄阳阻其铜符,长沙闭其玉粒河东岳阳昭明子)
遽自战于其地,岂大勋之暇集,子既殒而侄攻,昆亦围而叔袭,褚乘城而宵下,杜倒戈而夜入孝元河东不供船艎,乃遣世子方等为刺史。大军掩至,河东不暇遣拒。世子信用群小,贪其子女玉帛,遂欲攻之,故河东急而逆战,世子为乱兵所害。孝元发怒,又使鲍泉河东。而岳阳宣言大猎,即拥众袭荆州,求解湘州之围。时襄阳杜岸兄弟怨其见劫,不以实告,又不义此行,率兵八千夜降,岳阳于是遁走。河东府褚显族据投岳阳。所以湘州见陷也)
行路弯弓而含笑,骨肉相诛而涕泣,周旦其犹病诸,孝武悔而焉及。
方幕府之事殷,谬见择于人群,未成冠登仕,财解履以从军(时年十九,释褐湘东右常侍,以军功加镇西墨曹参军
非社稷之能卫,□□□□□□仅书记于阶闼,罕羽翼于风云。
荆王定霸,始雠耻而图雪,舟师次乎武昌抚军镇于夏汭(时遣徐州刺史徐文盛,领二万人屯武昌芦州拒侯景任约,又第二子绥宁度方诸为世子,拜中抚军将军郢州刺史以盛声势)
滥充选于多士,在参戎之盛列,惭四白之调护,厕六友之谈说(时迁中抚军外兵参军,掌管记,与文圭、刘民英等与世子游处),虽形就而心和,匪余怀之所说。
繄深宫之生贵,矧垂堂与倚衡,欲推心以厉物,树幼齿以先声(中抚军时年十五)
忾敷求之不器,乃画地而取名,仗御武于文吏(以虞预郢州司马,领城防事),委军政于儒生(以鲍泉郢州行事,总摄州府也)
值白波之猝骇,逢赤舌之烧城,王凝坐而对寇,白诩拱以临兵任约文盛所困,侯景自上救之,舟舰弊漏,军饥卒疲,数战失利。乃令宋了仙、任约步道偷郢州城,预无备,故陷贼)莫不变猿而化鹄,皆自取首以破脑。
将睥睨于渚宫,先凭凌于他道(景欲攻荆州,路由巴陵
永宁之龙蟠永宁公王僧辩巴陵城,善于守御,景不能进)
护军之电埽护军将军陆法和任约赤亭湖,景退走,大溃)
奔虏快其馀毒,缧囚膏乎野草,幸先生之无劝,赖滕公之我保(之推执在景军,例当见杀。景行台郎中王则初无旧识,再三救护,获免,囚以还都),剟鬼录于岱宗,招归魂于苍昊(时解衣讫而获全)性命之重赐,衔若人以终老。
贼弃甲而来复,肆觜距之雕鸢,积假履而弑帝,凭衣雾以上天,用速灾于四月,奚闻道之十年台城陷后,梁武曾独坐叹曰:「侯景于文为小人百日天子。」及大宝二年十二月十九日僭位,至明年三月十九日弃城逃窜,是一百二十日,芛天道继大数,故文为百日。言与公孙述但禀十二,而旬岁不同)就狄俘于旧壤,陷戎俗于来旋,慨黍离于清庙,怆麦秀于空廛,鼖鼓卧而不考,景钟毁而莫悬,野萧条以横骨,邑阒寂而无烟。
畴百家之或在(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故江东有《百谱》,至是在都者覆灭略尽),覆五宗而剪焉。
昭君之哀奏,唯翁主之悲弦公主子女见辱见雠)
经长干以掩抑(长干旧颜家巷),展白下以流连靖侯以下七世坟茔皆在白下,深燕雀之馀思,感桑梓之遗虔,得此心于尼甫,信兹言乎仲宣
逖西土之有众,资方叔以薄伐永宁公司徒大都督,抚鸣剑而雷咤,振雄旗而云窣,千里追其飞走,三载穷于巢窟,屠蚩尤东郡,挂郅支于北阙(既斩侯景,烹尸于建业市,百姓食之,至于肉尽龁骨,传首荆州,悬于都街)
吊幽魂之冤枉,扫园陵之芜没,殷道是以再兴,夏祀于焉不忽,但遗恨于炎昆,火延宫而累月侯景既平,我师采橹失火,烧宫殿荡尽也)
指余棹于两东,侍升坛之五让,钦汉宫之复睹,赴楚民之有望。
绛衣以奏言,忝黄散于官谤(时为散骑侍郎,奏舍人事也),或校石渠之文王司徒表送秘阁旧事八万卷,乃诏比校,部分为正御、副御、重杂三本。左民尚书周弘正黄门郎僧朗、直省学士王圭、戴陵校经部,左仆射王褒吏部尚书宗怀正、员外郎颜之推直学士刘仁英校史部,廷尉卿殷不害御史中丞王孝纯、中书郎邓荩、金部郎中徐报校子部,右卫将军庾信中书郎王固晋安王文学宗菩业、直省学士周确校集部也)
时参柏梁之唱。
顾《甂瓯》之不算,濯波涛而无量,属潇湘之负罪陆纳,兼岷峨之自王武陵王
伫既定以鸣鸾,修东都之大壮(诏司农卿黄文超营殿)
惊北风之复起,惨南歌之不畅兵继来)
守金城之汤池,转绛宫之玉帐孝元自晓阴阳兵法,初闻贼来,颇为厌胜,被围之后,每叹息,知必败)
徒有道而师直,翻无名之不抗孝元宇文丞相断金结和,无何见灭,是师出无名)
民百万而囚虏,书千两而烟炀,溥天之下,斯文尽丧(北于坟籍少于江东三分之一,梁氏剥乱,散逸湮亡。唯孝元鸠合,通重十馀万,史籍以来,未之有也。兵败悉焚之,海内无复书府)
怜婴孺之何辜,矜老疾之无状,夺诸怀而弃草,踣于途而受掠。
冤乘舆之残酷,轸人神之无状,载下车以黜丧,掩桐棺之稿葬。
云无心以容与,风怀愤而憀悢,井伯饮牛于秦中子卿牧羊海上
留钏之妻,人衔其断绝;
击磬之子,家缠其悲怆
小臣耻其独死,实有愧于胡颜,牵疴疻而就路(时患脚气),策驽蹇以入关(官疲驴瘦马)
下无景而属蹈,上有寻而亟搴,嗟飞蓬之日永,恨流梗之无还。
若乃玄牛之旌,九龙之路,土圭测影,璿玑审度,或先圣之规模,乍前王之典故,与神鼎而偕没,切仙宫之永慕。
尔其十六国之风教,七十代之州壤,接耳目而不通,咏图书而可想,何黎氓之匪昔,徒山川之犹曩。
每结思于江湖,将取弊于罗网,聆代竹之哀怨,听出塞之嘹朗,对皓月以增愁,临芳樽而无赏。
日太清之内衅,彼天齐而外侵,始蹙国于淮浒,遂压境于江浔(侯景之乱,齐氏深斥梁家土宇,江北、淮北唯馀庐江晋熙高唐新蔡西阳齐昌数郡。至孝元之败,于是尽矣,以江为界也)
获仁厚之麟角,克俊秀之南金,爰众旅而纳主,车五百以夐临(齐遣上党王涣率兵数万纳梁贞阳侯明为主),返季子之观乐,释钟仪之鼓琴梁武聘使谢挺,徐陵始得还南,凡厥梁臣,皆以礼遣)
窃闻风而清耳,倾见日之归心,试拂以贞筮,遇交泰之吉林之推闻梁人返国,故有奔齐之心。以丙子岁旦筮东行吉不,遇《泰》之《坎》,乃喜曰:「天地交泰而更习,坎重险,行而不失其信,此吉卦也,但恨小往大来耳。」后遂也)
譬欲秦而更楚,假南路于东寻,乘龙门之一曲,历砥柱之双岑。
冰夷风薄而雷呴,阳度山载而谷沉,侔挈龟以凭浚,类斩蛟而赴深,昏扬舲于分陕,曙结缆于河阴(水路七百里一夜而至)
追风飙之逸气,从忠信以行吟。
遭厄命而事旋,旧国从于采芑,先废君而诛相,讫变朝而易市(至,便值陈兴而梁灭,故不得还南)
遂留滞于漳滨,私自怜其何已,谢黄鹄之回集,恧翠凤之高峙,曾令思之对,空窃彦先之仕,纂书盛化之旁,待诏崇文之里齐武平中,署文林待诏仆射阳休之祖孝徵以下三十馀人,之推专掌,其撰《修文殿御览》《续文章流别》等皆诣进贤门奏之)珥貂蝉而就列,执麾盖以入齿(时以通直散骑常侍黄门郎也)
疑一相之故人(故人祖仆射机密,吐纳帝令也),贺万乘之知己,祇夜语之见忌,宁怀璧之足恃。
谏谮言之矛戟,惕险情之山水,由重裘以胜寒用去薪而沸止(时武职疾文人,之推蒙礼遇,每构创痏。故侍中崔季舒等六人以谏诛,之推尔日邻祸。而侪流或有毁之推于祖仆射者,仆射察之无实,所知如旧不忘)
武成之燕翼,遵春坊而原始,唯骄奢之是修,亦佞臣之云使武成奢侈,后宫御者数百人,食于水陆贡献珍异,至乃厌饱,弃于厕中。裈衣悉罗缬锦绣珍玉,织成五百一段。尔后宫掖遂为旧事。后主之在宫,乃使骆提婆母陆氏为之,又胡人何洪珍等为左右,后皆预政乱国焉)
惜染丝之良质,惰琢玉之遗祉,用夷吾而治臻,昵狄牙而乱起祖孝徵用事,则朝野翕然,政刑有纲纪矣。骆提婆等苦孝徵以法绳己,谮而出之。于是教令昏僻,至于灭亡)
诚怠荒于政度惋驱除之神速,肇平阳之烂鱼,次太原之破竹晋州小失利,便弃军还并,又不守并州,奔走向邺)
实未改于弦望,遂□□□□□,及都□而升降,怀坟墓之沦覆。
迷识主而状人,竞已栖而择木,六马纷其颠沛,千官散于奔逐,无寒瓜以疗饥,靡秋萤而照宿(时在季冬,故无此物),雠敌起于舟中,胡越生于辇毂。
壮安德之一战,邀文武之馀福,尸狼藉其如莽,血玄黄以成谷后主奔后,安德王延宗收合馀烬,于并州夜战,杀数千人。周主欲退,齐将之降周者告以虚实,故留至明而安德败也),天命纵不可再来,犹贤死庙而恸哭。
乃诏余以典郡,据要路而问津(除之推平原郡,据河津,以为奔陈之计),斯呼航而济水,郊乡导于善邻(约以邺下一战不克,当与之推入陈),不羞寄公之礼,愿为式微之宾。
忽成言而中悔,矫阴疏而阳亲,信谄谋于公主,竞受陷于奸臣丞相高阿那肱等不愿入南,又惧失齐主则得罪于周朝,故疏间之推。所以齐主留之推平原城,而索船度济向青州阿那肱求自镇济州,乃启报应齐主云:「无贼,勿匆匆。」遂道周军追齐王而及之)
曩九围以制命,今八尺而由人,四七之期必尽,百六之数溘屯赵郡李穆叔调妙占天文算术,齐初践祚计止于二十八年,至是如期而灭)
予一生而三化,备荼苦而蓼辛(在阳都侯景简文而篡位,于江陵孝元覆灭,至此而三为亡国之人),鸟焚林而铩翮,鱼夺水而暴鳞,嗟宇宙之辽旷,愧无所而容身。
夫有过而自讼,始发矇于天真,远绝圣而弃智,妄锁义以羁仁,举世溺而欲拯,王道郁以求申。
衔石填海,终戟以入秦,亡寿陵之故步,临大行以逡巡。
向使潜于草茅之下,甘为畎亩之人,无读书而学剑,莫抵掌以膏身,委明珠而乐贱,辞白璧以安贫,不能荣其素朴,无以污其清尘,此穷何由而至,兹辱安所自臻。
而今而后,不敢怨天而泣麟(《北齐书·颜之推传》)
陈王韦妃 盛唐 · 玄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三十八
维天宝四载岁次乙酉三月己未朔十九日丁丑。皇帝若曰。
于戏。咨尔京兆府新丰县韦釜第八女。
庆承华族。礼冠女师。
钦若保训。践修德范。
遵图鉴史。操尚幽闲。
内则嫔仪。道彰柔顺。
阴教之美。国风攸属。
允资邦媛。作配藩闱。
是用命尔为陈王妃。今遣使尚书左仆射右相使部尚书修国史晋国公李林甫副使中书舍人判刑部侍郎孙逖持节礼册。
其率循懿行。懋昭令德。
祗膺典册。可不慎欤。
报雨九龙神文823年3月 中唐 · 元稹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五十五 创作地点:陕西省渭南市大荔县
同州刺史元稹。谨以清酌庶馐之奠。
敬祭于九龙之神。是月己巳
刺史稹以二从事蒙受尘露。百里诣龙。
为七邑民赴诉不雨。予固惭恻
言讫涕下。亲为龙言。
龙意享若。是夕而应。
庚午而降。辛未而洽。
癸酉而饫。甲戌而霁。
乙亥而报。报典不渝。
龙祐宜永。讫是嘉谷
勿旱勿霪。岁其有成。
无忘龙德。尚飨。
禹王庙兴国观重修碑记开宝八年三月 北宋 · 姚宾王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
详夫刚柔始辟,形象斯分,用橐籥于无穷,功成万化;
信陶钧之有则,知远一同。
鼓之以雷霆,运之以日月。
阴阳孕□,天地搆精,致品物之咸亨,育生灵于一贯。
次以寒暑,革以四时。
其冥化出自然,非知识之可及。
不知所以,但享其功者,盖神明德之也。
至若骖鸾驾鹤,显真迹于瀛洲;
玉牒金绳,表皇王之封禅。
荐敬入杨泉之论,报功称许慎之谈。
正直聪明,德昭往古;
祸淫福善,事必依人。
惟神承帝配天,声律身度,不迩声色,不矜功能。
菲食恶衣,而致勤于沟洫;
卑宫损室,而尽力于舟车。
足胝手胼,披霜冒雨。
当怀山襄陵之际,处艰食鲜食之时,乘四载以取宜,顺九畴而治事。
随刊不□□□□□□□以而五服章,六府修而九功备。
万邦作乂,承尽美尽善之名;
四海削平,成可大可久之业。
故□□之大□□以元圭,生有其灵,没歆其祀。
王之行庙,爰宅于□□□□□崇高,地当爽垲,前临翠巘,后控长岗。
嘉树罗烟,□□□□之望;
修篁带雨,恍披摩诘之图。
祀典契于丹诚,报应冥如影响。
乃其庙日月既久,年代寖远,垣墉既穴于鼠牙,□□□深于鸟迹。
鸳鸯瓦坠,因伤□玉之□;
□竦梁摧,为□□□之雨。
苔封土砌,草□□□,□□每戏于冠裳,□□□□于□□。
如非特力,难议□□。
□邑人张延义等,并乃秀茂芝兰,清同承雪,□□□□□之径,□□恭积善之名。
睹庙貌以彫残,遂兴谋于建创。
开宝八年岁次己亥三月癸酉朔三十日壬寅,起立大殿四间。
是乃求公输之敏手,放大麓以搜材。
搆营妙尽于玄功,朴斲巧穷于神力。
事既毕矣,如翚斯飞;
人皆悦之,若子趋事。
相次装塑尊容,兼画两壁陪从,莫不光华间错,丹彩明眸。
临轩增谨敬之感,□□益端庄之志。
崇堂起雾,危阁栖云。
土木备丹藻之□,□□□□□之饰。
牲牷星列,蘩亦可奠其试;
俎豆□□,□□□可尽其敬。
神明享德,黍稷非馨。
灌玉酬金,徒彰闻于往日;
兰汤郁酒,且馀飨于今时。
足可福助一方,祈丰四序。
更虑寒暑来往,陵谷变更,遂刊贞珉,以记盛事。
宾王名惭谢凤,价昧荀龙,虽每砺于愚铅,犹未酬乎壮志。
偶承嘉命,敢不直书。
按:嘉庆渑池县志》卷一一,嘉庆十五年刻本。
潘美奏胜捷表986年4月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咸平集》卷二三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建德市
臣锡言:今月十三日进奏院状报三月十九日二十日,云、应、幽、朔等州行营都部署太师潘美等奏,伪命节度副使赵希赞等率军民一万五千馀人归降,并飞狐北杀下贼军三万馀人,活捉到伪命冀州防禦使大鹏翼、康州刺史马赟已下,及收到衣甲器械羊马牛畜牌印等不少者。
伏以睿算无遗,王师继捷,塞外之飞章叠至,寰中之吉语交闻(中贺。)
伏惟尊号皇帝陛下圣德昭彰,天机果断。
垂衣裳而致理,治即用文;
利弧矢以宣威,动惟经武。
狼星未灭,宜鈇钺以专征;
虎旅争先,鼓雷霆之奋怒。
伫系单于之颈,郊庙献俘;
即覃英主之恩,策勋饮至。
车书混一,历数登三。
表瑶图保大之功,行玉检告成之礼。
臣限拘外任,恭听捷音,无任欢呼庆快、激切屏营之至。
六祖坛经序至和三年三月 北宋 · 郎简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八
按《唐书》曰,后魏之末,有僧号达磨者,本天竺国王之子。
以护国出家,入南海,得禅宗妙法。
自释迦文佛相传,有衣钵为记,以世相付受。
达磨赍衣钵,航海而来,至梁,诣武帝
帝问以有为之事,达磨不说。
乃之魏,隐于嵩山少林寺
以其法传慧可,可传僧璨传道信,信传弘忍惠能,而复出神秀。
达磨,在中国为六世,故天下谓之《六祖法宝记》,盖六祖之所说其法也。
其法乃生灵之大本。
人焉,鬼神焉,万物焉,遂与其清明广大者,纷然而大异。
六祖悯此,乃谕人,欲人自求之,即其心而返道也。
然天下之言性命者多矣,若其言之之至详,理之之至当,推之之至悉,而释氏得之矣。
若其示之之至直,趋之之至径,證之之至亲,而六祖之于释氏又其得之也。
六祖于释氏教,可谓要乎至哉。
今天子开善阁记,谓以本性證乎了义者,未有舍六祖之道而有至于此者也。
是则六祖者,乃三界之慈父,诸佛之善嗣欤!
伟乎,惟至圣而知至道也。
六祖之说,余素敬之。
患其为俗所增损,而文字鄙俚繁杂,殆不可考。
沙门契嵩作《坛经赞》,因谓师曰:「若正之,吾为出财模印以广其传」。
更二载,果得曹溪古本校之,勒成三卷,璨然皆六祖之言,不复谬妄。
乃命工镂板,以集其胜事。
至和三年三月十九日序。
按:《坛经校释》附录,中华书局一九八三年版。
户部尚书1043年3月 北宋 · 夏竦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八、《文庄集》卷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驻马店市汝南县
臣某言:今月十九日马递到府,伏蒙圣恩赐臣诰敕各一道,特授臣行户部尚书散官勋封赐食邑如故者。
私悃再倾,宠章误分,俯循涯及,罔措心颜。
臣某中谢。)伏念臣获事两朝,仅逾三纪。
中外更践,微半策以堪书;
阀阅自窥,绝寸长之可录。
尹兴王之壤,矧兼主籥之司。
地望甚高,朝委尤重。
但以孟诸之泽,旧为卑湿之乡。
向夏载涂,方未燥。
年光若是,疾势可虞。
是以甫及再期,恭布危欸,冀更爽垲,以避郁蒸。
盖仰恋于清宸,望茍延于馀喘。
岂期天造,特改地官
载惧凿墉,甚于据蒺。
若乃庆恩均霈,久次例迁,伏限通规,所宜祗授。
而况臣东秦进秩,岁始三周;
雎水书劳,官无一善。
岂可因求僻左,邀取恩荣,倡侥倖之风,坏廉耻之俗?
舆情共骇,自讼何安?
伏惟尊位皇帝陛下旰食九重,励精百度。
梦卜得于贤佐,物色访于良臣。
方精汰于否臧,难误施于爵赏。
伏望陛下识臣面目,察臣肺膺。
念臣稍涉艺文,粗知廉耻,乞却还于旧职,誓永守于别都。
庶当责实之朝,免累及劳之典。
天鉴在上,公议盈庭,傥不由衷,必有馀戮。
实非矫节,愿赐允俞。
再谒华岳祠题名皇祐元年三月 北宋 · 程琳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金石萃编》卷一二八、《华岳志》卷四
程琳皇祐己丑三月十六日蒙恩制除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三月十九日奉敕就差判大名府留守司事、河北安抚使
二十八日被诏入觐。
四月十八日再经华阴,恭谒岳祠。
太常博士蔡挺殿中丞杨士彦、男太常寺太祝嗣隆、嗣弼、嗣恭、嗣先侍行。
答诏论旱灾奏庆历七年四月 北宋 · 钱彦远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国朝诸臣奏议》卷四○、《宋史》卷三一七《钱彦远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三○○
臣伏睹两浙转运司翻录三月十九日诏敕节文,以今大旱,应中外文武臣寮并许实封言当世切务者。
窃念臣近以直言极谏登科,恩擢不次,敢自缄默,茍养资格?
谨条方今急政要事、水旱原本,少尽千虑之得。
臣闻天地有常数,阴阳有常度,当进退盈虚之际,两适均等则气和,气和则风雨时,风雨时则万物育矣。
然阴盛则水,阳盛则旱,二者自然之理。
故阳主德,阴主刑。
德不可以独任,德过则弛;
刑不可以专任,刑过则惨。
天之爱物甚矣,春夏生之,必秋冬以节之,所以相为表里而成岁功。
求其端,正其本,系人之事。
故在《易》之《泰》曰:「后以裁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
言泰极则安而无节,无节则过,其害犹不及也,惟元后辅相而裁成之。
在《春秋》鲁僖公之三年春王三月夏四月,两书不雨者,以僖公能克己求过,放佞臣,理冤狱,精神感天,不雩而雨,故显书不雨以旌之。
此圣人精微极致,谓天人相与应如影响,俾人君戒之谨之之旨也。
伏自陛下即位二十馀载,内无声色之娱,外无畋渔之逸,外戚近侍循循守法,未有专权之失。
前岁地震起雄、霸、沧、登,旁及荆湖,幅员数千里,虽往时定、襄之异,未有大于此者。
今复大旱,以臣愚料之,非他也,盖天警陛下尔。
诚以国家备寇之术未尽要,牧民之吏未尽良,天下之民未尽安,上天垂意陛下,欲因而大治,故先出灾异告焉。
陛下知天戒所在,因而修之,则宗庙社稷之钜福。
茍简忽大事,规规求亡用之言,唯减常膳,避正殿,臣愚谓非应天以实不以文之意。
臣愿为陛下别白明之。
臣前所谓禦寇之术未尽要者,夫西北二虏者,我之坚敌,天性骜悍,以战斗为生业,非可与以首争首校一旦之命。
且古之所谓夷狄,言语衣服殊于华夏,其来不过驱略老弱畜产,故《诗》曰「薄伐猃狁,至于太原」,逐去则止。
今北戎据幽、燕山后诸镇,元昊盗灵武、银、夏,皆我之州郡,其衣冠、车服、子女、玉帛与汉同,欲加以日夜伺我间隙,收我亡叛,迹其深心,非止驱略畜产而已。
往时元昊负固不服朝廷,责战甚速,出入五载,边臣未有效首虏者,而天下已骚然困矣。
下及牛马诸畜,皆残衄罢极,他物可知。
既纳欸锡命,亦朝廷不得已而为之,纾一时之患可也。
我当按甲蓄威,节财啬用,讲过救失,论长短利害以困虏。
而臣见自元昊之降,上下安然,器械城壁,治葺稍缓。
主兵之官,备边长史,皆以次补用,不复铨择。
士大夫高冠侈服,耻言军旅。
臣惧一旦北虏负恩,乘利送死,西结元昊,两道并来,则国家之力未易支也。
臣尝中夜以思,寒心疾首,臣惧如景祐康定中待元昊之谋,则殆矣。
北虏土地广,甲兵壮,凶党多,非元昊比也,臣愿陛下无轻待焉。
事不预备,不可应猝,此陛下宜深留意。
而又湖广一道蛮獠绎骚,闻其戕害劫掠,生民流离,调发督歛,军须百出,而置之不问,但责一二儒生,非有奇蕴秘略,但能治文书,办期会,深可叹也。
亦用兵三年,未闻尺寸之效。
岁月持久,其忧不细。
惟陛下以此三方之急,因天戒之明,命大臣讲长久之计,以安元元性命,天下幸甚。
臣前所谓牧民之吏未尽良者,大凡生民之命,舒惨休戚,系之刺史县令,虽远近闲要,有郡县大小,然耕田凿井出租税,皆陛下赤子。
茍守吏之失,则一方受弊,旦夕利害切于身。
饥寒偪于内,彼不起为盗贼,则当危苦愁厄而死。
危苦愁厄之气,所以致水旱。
臣伏见江淮诸郡,地近京辅,皆国家之外府,而守吏年七十者十率三四,往往耳目昏惑,神明耗竭,罢癃俯伛,唯以圭田稍食为意。
纵有心力克壮者,则倚其年齿,陵轹吏民。
长吏执千里之柄,而昏惑耗竭,则必输其柄于下吏,下吏操刺史之威而殴良民,亡所不至,甚于长吏之自贪也。
江淮一方,计之尚或如此,况天下僻左之地乎?
县令之猥众乎?
臣愿陛下悉按其门阅功状,命之纳禄致仕,优赐子弟官秩,俾之自养,精择天下长吏,此根本之论也。
议者将云国家惠养老臣,不当如此。
谓之曰:古之养老,盖赐珍膳财帛,岂任之以政事?
且陛下胡忍此老眊百十辈,而不忍天下千万人受其弊?
愿陛下思之。
臣前所谓天下之民未尽安者,臣闻隋唐之制,有赋、租、庸、调四者之入。
杨炎变两税法,天下称便。
五代迄今,歛名杂出,两税之法渐弊,民已竭力供矣。
加以非时配率,和市举放,利尽归官。
主计之司,不复设轻重均输之法。
乘用兵之急,唯督取诸路缗钱之用,速济经费,至专遣内使四出趣迫。
郡国承望风旨,竭取乃已。
殊不知钱者以通流,移用则利入公上,民得资贩。
今四方之钱月取岁输,一去不复,故天下之民嗷嗷,商贾失业,酒榷商算课入益亏,此盖专取缗钱之过。
平日已嚣嚣苦不足,况能禦水旱?
在先朝时,常患其若此,有三说之法,俾商人入粟边郡,而受盐茗杂物于内郡,边食不复给缗钱,则天下之货通矣。
其三说之法副在有司,朝廷逮事先帝诸臣皆能言之。
陛下举而行之,然后诏主计者讲利害轻重之术,不许专取缗钱于诸路,俾百姓息肩。
《易》曰:「何以聚人?
曰财」。
所以感人心而天下和平矣。
再念臣身远虑浅,实缘陛下诏旨而言之,故安危之语,无所隐避。
伏愿陛下不以人废言,不以治忘乱,降意才杰,谨明赏罚,庶几灾异消释,导迎善气,天下幸甚。
张唐民青州1042年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欧阳文忠公集》卷四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六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予读《周礼》至于教民兴学、选贤命士之法,未尝不辍而叹息,以谓三代之际,士岂皆素贤哉?
当其王道备而习俗成,仁义礼乐达于学,孝慈友悌达于家,居有教养之渐,进有爵禄之劝,茍一不勉,则又有屏黜不齿戮辱之羞。
然则士生其间,其势不得不至于为善也,岂必生知之贤?
及后世道缺学废,茍伪之俗成,而忘其教养之具,至于爵禄黜辱之法,又失其方而不足以劝惧。
然则士生其间,能自为善,卓然而不惑者,非其生知之性、天所赋予,其孰能至哉?
则凡所谓贤者,其可贵于三代之士远矣。
故善人尤少。
幸而有,则往往饥寒困踣之不暇,其幸者,或艰而后通。
夫贤者岂必困且艰欤?
盖高世则难合,违俗则多穷,亦其势然也。
呜呼!
人事修,则天下之人皆可使为善士;
废则虽天所赋予,其贤亦困于时。
夫天非不好善,其不胜于人力者,其势之然欤!
此所谓天人之理,在于《周易》《否》《泰》消长之卦。
能通其说,则自古贤圣穷达而祸福,皆可知而不足怪。
秀才张生青州,其母贤而知书,三子丧其二,独生最贤,行义闻于乡,而好学,力为古文,是谓卓然而不惑者也。
今年举进士,黜于有司,母老而贫无以养,可谓困且艰矣。
嗟乎!
予力既不能周于生,而生尤好《易》,常以讲于予。
若归而卒其业,则天命之理,人事之势,穷达祸福,可以不动于其心。
虽然,若生者岂必穷也哉?
安知其不艰而后通也哉?
庆历二年三月十九日序。
皇从弟故推诚保顺翊戴功臣安静军节度使梓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尚书右仆射使持节梓州诸军事梓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国天水郡开国公食邑六千六百户食实封二千一百户赠太尉追封永嘉郡墓志铭(并序 庆历八年五月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乐全集》卷三八
王讳允迪字德谟,燕恭肃王之第五子。
太宗皇帝诸王恭肃最幼,钟爱焉。
章圣嗣服,缘先帝意加亲宠,故久不就外邸。
大中祥符甲寅岁,生王于东宫
天禧四年,遇承天节,始赐名,一命为右千牛卫将军
今上践阼,推恩内外,褒进戚藩,以翼王室,除大将军,领和州刺史
久之,罢将军,改崇州,俄拜唐州团练使
明道元年,宸居落成,肆大眚,徙济州
躬藉千亩,王预九推之位,礼成均庆,迁汝州防禦使,进静难军留后。
庆历四年,制授安静军节度使
恭肃王尝领是镇,而王继焉,宗藩荣之。
是岁,先王捐宫寝。
圣上慈仁诚孝,至性自然,寅畏天地,虔恭祖考,惇睦族属,以御于家邦,尝欲以是风天下,纳民大顺。
恭肃之薨也,以叔父之重,悼恤尤深,而王执丧有不及礼者,降授右临门卫大将军
克自修省,循礼谨度,寻改密州观察使
六年,复安静旄钺
王素康盛,至是感疾良美,中贵人挟上医诊治,内出黄金剂以赐,抚讯相及于路,疾遂革。
庆历八年三月己未夜漏十刻,以不起闻,享年三十有五。
上闻震悼,厥明,辇如其邸,哭临之,废朝五日。
丁巳,上成服苑中,文武班慰于崇政门。
遂以太尉章绂追封永嘉郡王,凡赙赐率加等焉。
太常节惠,谥曰「思恪」。
大鸿胪持节典丧事。
四月癸未,涂菆于寝。
易官以窆事令龟,先远日,维六月癸酉吉。
未引绋,宣徽北院使李昭亮辞赴三城,故事,置饯酒于垂拱殿,以王在殡,为之彻乐。
五月甲寅,具卤簿、鼓吹、麾幢、旄节,导輴以西,葬河南之永安,六安郡夫人张氏祔焉。
夫人德象婉嘉,壸闱之范,载命不淑,方华而殒。
继室昭国夫人钱氏忠懿王之孙女,志尚清净,不安其家,恳请逊于洞真宫,遂赐道士冠服,名曰修真,号和正大师
子四人:曰宗粹,右监门率府副率
三皆夭逝。
女七人:长早卒,赠江华郡
次并在室。
王姿采秀发,气志果劲,性开敏,豁如也。
涉猎书史,略通大义,留思篇咏,风体尔雅,晓音律,善射命中,得和容之妙。
国朝之制,不属宗室以吏事,悉留京师奉朝请
永嘉之果以敏,使之从政,亦足以发已。
若夫被化麟趾,承华棣萼。
灵长凭厚,体联上帝之孙;
显重崇高,族系天王之弟。
昌辰累洽,丁庆祚同安
圣度广容,靡严颜之怀惧。
宴宁誉处,生荣殁哀,方之前朝,王享备矣。
百福具有,不至者年,天实命之,何嗟及矣。
臣职在史观,且司宗籍,承诏撰识,敢不直书!
铭曰:
吁吁梓潼,蜀剑之东。
先王相攸,实启荣封。
帝念叔父,建尔仲子。
缵其节旄,俾多受祉。
仙源懿亲,诜诜振振。
祖宗诸孙,其在五人。
尧心舜度,仁覆寰宇。
岂其本支,不贵以富?
胡然乎天,不与之年?
奄违昌时,而归幽泉。
吉仗森列,悲笳惨绝。
有裧者车,挽绋晨发。
嵩洛之阳,三陵相望。
体魄就宁,下从先王。
试举人臣僚等见谢辞并正衙许权放诏天圣八年三月十三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五○、《宋会要辑稿》选举八之三一(第五册第四三八九页)
举人应文武臣僚、三班使臣幕职州县官等见谢辞并正衙,宜令閤门御史台并权放,候至十九日,即却依旧。
至圣文宣王祭文嘉祐六年三月十九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八四、《孔氏祖庭广记》卷三、《阙里志》卷一六、乾隆《兖州府志》卷二八
维嘉祐六年岁次辛丑三月甲申朔十九日壬寅,皇帝谨遣兖州通判田洵敢昭荐于至圣文宣王:惟王渊圣难明,诚明易禀。
敷厥雅道,大阐斯文。
生民以来,至德莫二。
教行万世,仪比一王。
阙里之居,祠宇惟焕。
遐瞻墙仞,逖仰门扉。
奋于飞染之踪,新兹标榜之制。
命工庀事,推策涓辰。
敢议形容,盖申崇奉。
仰惟降格,遥冀鉴观。
尚飨!
南海洪圣广利王庙题记皇祐三年三月 北宋 · 朱显之
 出处:全宋文卷九八八、《金石续编》卷一四、道光《广东通志》卷二○六、同治《番禺县志》卷二九、光绪《广州府志》卷一○○
宋皇祐辛卯岁三月十九日庚午立夏,祗命致享于洪圣广利王庙。
右谏议大夫、充天章阁待制、知广州田瑜都官员外郎、前监盐仓黄铸虞部员外郎通判朱显之谨题。
僧宗净刊。
广州洪圣广利王庙题名皇祐三年三月十九日 宋 · 田瑜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道光《广东通志》卷二○六
宋皇祐辛卯岁三月十九日庚午立夏,祗命致享于洪圣广利王庙。
右谏议大夫、充天章阁待制、知广州田瑜都官员外郎、前监盐仓黄铸虞部员外郎通判朱显之谨题。
僧宗净刊。
奏为园户暗折三分价钱令客旅纳官充息乞检会前奏早赐改更事状熙宁十年三月十八日1077年3月18日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一、《净德集》卷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八二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右,臣先为本路置买,般往熙河,并明收三分利息,旋行出卖,大于远方不便,寻具画一条列,申奏去讫。
愚瞽之言,必已上浼天听。
臣伏见国家置市易司,笼制百货,岁出息钱,不过二分,须以一年为率。
盖为今年支出官本一百万贯,至年终要见息钱二十万贯,即不是早买一百贯物,晚卖一百二十贯文。
今来茶场司却不以一年为率,务将重刑立法,尽榷民间茶货入官,旋买旋卖,取利三分。
或今日买十贯之明日便作十三贯卖于客旅;
或朝卖一贯,暮作一贯三百出卖。
日逐将官本变转,殊不休已。
其公牒行下州县,乃云买卖通快,无致妨滞钱本。
则所出利息,比至岁终,不可胜算,岂止三分而已!
比于市易原条,自相违越。
窃缘是民间日用之物,有如水火,一旦忽被官司尽数收榷,独专其利,仍以严刑过绳其罪,远方细民,生长休息,在朝廷恩德之内,岂识此事?
兼据本州堋口茶场申,自今月十日十五日终,逐旋买到八百八十六斤,计本钱一百六贯三百二十文,随日出卖,收到息钱三十一贯八百九十六文,别无存贮。
臣看详上件申报,窃疑本处首尾六日之中,买获茶货八百八十六斤,随日便卖了当,并无现在存贮。
虑恐买卖之际,别有侵损官私,寻行体访,乃是客旅并牙子等,为见榷茶不许衷私买卖,一向邀难园户,或称官中高抬斤两,或言多方退难,遂使于外面预先商量减价。
其园户各为畏法惧罪,且欲变货营生,穷迫之间,势不获已,情愿与客旅商议,每斤只收七分实钱,中卖于官,所馀三分,留在客人体上,用充买之息。
才投场中卖了当,即时却是客人明立姓名,正行请买,所以随日卖尽(假如一百斤,每斤合卖一百三十文,计价钱十三贯。其园户既被邀难恐动,情愿只作十贯卖与官场,即时却是客人纳钱一十三贯请买,文历虽正,情弊则深。)
如此则是园户只得七分价钱,暗折三分。
官中虽得三分之息,自是园户本钱,客人未曾出息。
窃缘山乡人户自来以采茶为业,输纳两税,折科最重,并出役钱,养生之计,并在其间。
一旦既遭禁榷,遂被商旅并牙子等恐动邀难,顿减三分价直,行之日久,必见穷困,诚可嗟悯。
其如逐处买官司,多是畏惧茶场司威势,务欲买卖通快,出得息钱,庶可免罪。
以此互相欺诞,不敢申陈。
臣伏谓园户是国家两税土著之民,今来被好利之臣设此弊法,要出息钱,却令商旅生奸,侵损两税人户,最于远方不便。
又况随日计利,殊无分限,显是违越市易原条。
伏乞圣慈检会臣前奏,特降指挥下本路安抚、转运、提刑司,体量诣实,早赐改更,庶使王泽不壅,可救大弊。
〔贴黄〕若官中实于客人体上收得息钱三分,则尚恐货法不通,民受其弊。
而况自是园户暗有赔折,其买之人,原不出息,岂得稳便?
奏为官场买亏损园户致有词诉喧闹事状熙宁十年四月二十四日1077年4月24日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一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今再具官场买取息太重,亏损园户,致有词诉及生喧闹,画一奏列如后:
一、据九陇县税户党元吉等状称:「自来相承山坝茶园等业,每年春冬,雇召人工薅刬,至立夏小满时节,又雇召人工趁时采造茶货,逐日收来堋口投场货卖,得钱收买粮食。
每一称和袋一十八斤,内除出上件破用并输税、免役等钱折除算计外,每称只有利息一百五十至二百文以来。
往年早茶每斤货卖得九十至一百文,今来官中置场收买,每贯上出息钱三百文,招诱客人货卖其
牙子并兴贩客人为见官中息钱,却只于园人户茶货上估定,价例低小,每斤卖得一百文以来者,现今只卖得六十至七十文,却将馀上价钱令客人用作官中息钱,收买前去,以此园户盘费不足。
元吉等家各只有些小茶园,并不种植得诸般苗色,又为路途遥远,往复相去本场约一百五十里以来,若此价例低小,难以造作茶货,必见破败。
伏乞指挥,贵获存济」。
一、据九陇县税户牟元吉等状称:「自来只以佃食茶园为业,其茶园偏峻,不任种植诸般苗色,逐年举取人上债利粮食,雇召人工,两季薅刬,指望四月小满前后造作讫,投场破卖得钱,填还债利,并送纳诸般税赋。
若遇丰熟之年,米价平和,每袋上除折上件盘缠、输税外,上头只馀得利息一二百文。
或遇年辰较恶,米粮价贵,天时亢旱,生短浅,以此数目减少,虚折薅刬盘缠。
今蒙官中置场收买园户茶货,每贯上出息三百文,其每称和袋十八斤,牙子只称作十四五斤,若是薄弱妇女卖时,只称作十三四斤以来,每称约陷著一二斤,别无上头利息,心极忧惶。
昨蒙提举推官躬亲在茶场内看觑收买茶货,不与园户分擘逐处茶场、时候、早嫩、粗细、等第色额,只作一样收买,去年时节每斤卖得七八十文,今来只卖得五十文。
除牙子钱了,收得四十七文。
所有馀上钱数,令客人用作官中息钱收买,不管园户裹缠不足。
若不具状申讫,切恐将来转见沦亡失所」。
本州所据党元吉并牟元吉等二状,寻行遣帖堋口茶场,钤束牙子并专拦等,不得准前大称园户茶货,及剩除园户牙钱,仍仰常切点检茶货粗细、等第色额,一依自来价例收买。
申茶场司,更乞措置,免致亏损园户去讫。
一、据堋口茶场申:据至德山人户将到炭焙新茶赴场中卖后,却出纳三分息钱收买,请引出外货卖。
又申:自三月二十一日至月终,买到第二等新茶,并是园户马吉等情愿出纳息钱,请引前去。
一、据蒲村茶场申:本场逐日据园户将到新旧茶货赴场,随日收买出卖。
内有园户自出纳三分息钱,请引前去破卖,亦有客人在外,与园户商量价例了,却于园户处除下息钱,投场收买,请引前去,不虚。
一、据九陇县园户石光义等状称:「今月五日将到茶货投场破卖,每袋计一十八斤,和袋不委牙子除折,只称得一十四斤。
系第二等,每斤合准直价钱九十文,当日减下价例,每斤只收得大钱四十七文。
至到十三日,其每斤系第三等,合准直价钱七十文,每斤又再减价例,又只作大钱三十七文。
今来牙收光义等茶货,比前山下路人户粗一样减下价钱。
光义等住处系在后山,为地土寒冷,以此至小满前后,只造作得似前山第一等、第二等茶货,现在委的不依每年逐时等第价例,一样取意团断,即光义等各为雇召人工,每日雇钱六十文,并口食在外,其破人四工,只作得一袋,计一十八斤。
切虑光义等家,向后必有失所。
指挥」。
本州所据园户石光义等陈诉亏价事理,已帖堋口茶场,仰检详承受前后所降敕条指挥,候园户将到茶货赴场中卖,请监官当面看验前山、后山、色额、等第、粗细,依自来市色实直、粗细、逐时市价,添减两平,称来收买,画时当官支给价钱,即不得容令牙子、专拦等依前低作价例,只作一等茶货收买,及非理大称斤两,致有亏损园户,无故拥并阻节,仍仰出榜晓示园户知委。
如受此指挥后,却将好为恶,将贵作贱,只作一等价例收买,致令园户再有词说;
或因本州察探得知,其牙子、专拦等必当勾遣赴州报勘施行,官员亦当勘劾闻奏,仍取责监官并牙子、专拦等知委。
仍仰本场分析今月十三日因何将石光义等第三等每斤只作三十七文收买因依。
并两次申茶场司,更乞措置,免致亏损园户去讫。
一、据管勾堋口茶场秘书丞尹固并濛阳主簿同共买薛翼等二状申:「今月十七日收买六万斤,计钱三千六百贯文,支用本、净利钱并尽,遂于十八日申州,乞相度支移交子六千贯文,应副十九日二十一日市收买茶货。
至十九日,天色才晓,据园户将到茶货赴场中卖。
当日巳时后,固等为现请交子未归,兼更值雨,遂向园户道:『请交子相次回归。
及等候天晴,与你称』。
其园户便自将直上来厅堆垛,团围固等,须要称,及向牙人道:『尔等当时通出抵产在官,今来官中无钱买,你牙人须著与我出钱买一市』。
固等各回廨宇及安下处。
主簿薛翼行至净众院门,其园户却致打本官手下公人,兼扯破薛翼袍袖,更寻牙人,意要相争。
牙人为见如此,各自回避,现不住差人四散寻觅。
固等切恐二十一日市别牙子买卖茶货,又虑园户准前争闹,别致不虞,系属人众,难为止约,乞差九陇县一员,赴茶场告谕园户,三五日所贵晓会」。
本州所据尹固、薛翼申报,寻体访得今月十九日有园户五千人以来投入茶场,直上监官厅上,指约不得,致打公人,并毁骂官员。
盖为刘佐等起请,须要旋买旋卖,出息三分。
其逐场若尽价收买到,恐客人兴贩无利,将来出卖不行,以此须至低估价例收买,每斤委只及一半价钱。
又缘逐日买及数万斤,监官实难照管得尽,其园户既被亏损,无可申诉,遂便聚众喧闹,人数颇众,难为约束。
今来后山正当茶货出众时节,切恐少钱收买,准前争闹。
当州勘会前后六度支与堋口茶场交子、现钱一万一千二百馀贯,银一千两,其银为园户不肯折请,已分与九陇等县出卖。
又为市并绝无现钱,因是货卖未得外,馀茶场司兑拨交子一万文,至今未到。
若得上件交子,尽数支用,亦只买得三两市(在州现今实直,第二十七界交子卖九百六十,茶场司指挥作一文支用;第二十六界交子卖九百六十,茶场司指挥作九百八十文用。此亦亏损园户之一端也。)
本州虽已出榜,严行约束,指挥本处,候园户将到茶货赴场,即便依次称来收买。
如是园户准前要致打公人等,或毁骂官员,仰擒捉送州,待凭取勘,依法施行,兼差九陇主簿勾龙骧前往晓谕,同共买卖茶货。
切虑园户准前喧闹,别致不虞,又差本县令薛高三五日一次,在前照管。
申茶场司催促交子,并乞大段支钱赴州,应副使用。
及乞检会本州今月十七日申石光义等告说亏价事理,许令添展价钱去讫。
右,谨具如前,所据园户党元吉等状并蒲村、堋口两镇申述,并已条列在前。
臣伏见刘佐、李杞蒲宗闵等妄陈愚见,茍希进用,尽将川茶禁榷,旋买旋卖,立法太重,取利太多,致令茶户被此深害,遂于今年三月八日后来,两次具状论奏,乞赐更此弊法,以幸远方。
狂瞽之言,未蒙采纳,方且日俟朝旨,俯就诛殛。
而臣部内百姓,累有申诉,皆言被官场减下价例,大有侵损,以至嗟怨,聚众喧闹。
臣虽严行约束,及差官同其管勾,须得相度茶色,添长价钱去讫。
今若隐而不言,虑恐因此生事,上误朝廷,须至再具论列,烦浼圣断。
盖缘刘佐等起请要出息三分,若逐场尽价收买之后,将来商旅计算不成,不愿兴贩,则积坏茶货,例被责罚,及干连人必著赔填。
以此须至顺承茶场司风旨,减价收买,所贵客人愿来兴贩,变转得行(假如一百斤,每斤一百文,若便作一十买,则恐客人不肯用一十三请买,以此减下园户价钱,只作七贯文收买,便于客人作十贯文请买。)
或是园户自纳三分息钱,请引出外(园户茶货须得中卖于官,若欲别处变卖,便成犯禁,无引不行,被此抑逼,须至自纳息钱三分,请引出外。)
情弊如此,上下通知。
茶场司臣僚恐出息不多,难沾赏典,空行文牒,督迫州县,其实则任令减价收买。
逐场监官畏惧茶场司威势,恐遭责罚,干系人众,深虑将来积压陪填,一向刻剥园户。
州县之吏,熟视疾苦,无力以救之,日久为害转深。
恭惟陛下仁民爱物,与天地等。
夙夜孜孜,讲求治要,惟恐一夫未得其所,必不容此刻薄小人茍希劳效,作为敝法,以困西南生聚,有累圣政,众所不平。
臣愚伏望圣慈检会臣今年三月八日十八日及今来所奏,早赐睿断,特降指挥下本路监司帅臣,采访利害。
如臣所言有一事一件稍涉虚诞,甘俟诛戮;
若万分有一可以采用,即乞更张茶禁,以便远民,或限数收买,或量减息钱,则山乡茶户,不胜至幸。
〔贴黄〕臣体问得六月以后,犹有晚茶一色,贵者每斤三十文。
若尽收买,所出之息,亦不甚多。
缘逐处自开场至今,买获茶货,旋行出卖,稍有厚利。
如或朝廷谓此成法难便改更,即乞自六月一日以后,权住收买,放令准私交易,所贵园户留得晚茶一二分,尽价卖与客旅,稍助生计,亦遗秉滞穗与民之义。
伏乞圣明,特赐采察(《净德集》卷一。)
九百六十:文渊阁本作「九百四十」。
九百八十:文渊阁本作「九百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