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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废刘氏 西汉 · 孙建
 出处:全汉文 卷六十一
西域将钦上言,九月辛巳戊己校尉陈良、终带共贼杀校尉刁护,劫略吏士,自称废汉大将军,亡入匈奴
今月癸酉,不知何一男子遮臣建车前,自称「汉氏刘子舆成帝下妻子也。
刘氏当复,趣空宫」。
收系男子,即常安姓武字仲。
皆逆天违命,大逆无道。
请论仲及陈良等亲属当坐者。
奏可。
汉氏高皇帝比箸戒云,罢吏卒,为宾食,诚欲承天心,全子孙也。
其宗庙不当在常安城中,及诸刘为诸侯者,当与汉俱废。
陛下至仁,久未定。
前故安众侯刘崇徐乡侯刘快、陵乡侯刘曾、扶恩侯刘贵等,更聚众谋反。
狂狡之虏或妄自称亡汉将军或称成帝子子舆,至犯夷灭,连未止者,此圣恩不蚤绝其萌牙故也。
臣愚以为汉高皇帝为新室宾,享食明堂。
成帝,异姓之兄弟,平帝,婿也,皆不宜复入其庙。
元帝皇太后为体,圣恩所隆,礼亦宜之。
臣请汉氏诸庙在京师者皆罢。
诸刘为诸侯者,以户多少就五等之差;
其为吏者皆罢,待除于家。
上当天心,称高皇帝神灵,塞狂狡之萌(《汉书·王莽传》中:始建国二年十一月,立国将军建奏云云,曰可。)
奉使回奏十事状 其四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四
臣伏见成都路转运司逐年下六州军买官布七十万匹,于十一月支钱,至次年六七月收纳,并系上三等税户名下均定收买,因其田税多寡而科所卖之数。
名虽和买,实则配率,行之已久,习以为常。
元丰以前,每匹支钱四百五十文或四百文,不致刻剥,人尚乐输。
至元丰元年转运判官王宗望晓谕州县,各令减价,其间官吏迎奉风旨,损直太过。
蜀中近岁虽钱重物轻,惟布价独不甚贱,盖官中须索如此之多,地利人力所出有限故也。
近岁逐处所支,每匹才二百九十文,而民间输纳乃五六百文,郡县每月所申实直每匹不下四百五十,案据具在,可以考验,岂于和买,独减价钱?
民力供输,尤为不易。
乞下转运司今后勘会实直,添支价钱,庶得远方农民,蒙被德泽。
〔贴黄〕今年夏税畸○布,转运司并令纳估钱,每匹四百二十文足。
及至和买,只支二百九十文,显见侵损税户。
吾谨五首 其四 明 · 郑善夫
 押词韵第七部 出处:少谷集卷一下
麟为希旷祯,何以至藩。
大道久丧世,麟趾在人间。
仲冬钜野风,犺獍乃高蹲。
合围不孑遗,灵物罹其樊。
虞人折尔足,眩尔貂与貆。
岂但子锄商,鱼视乃漫漫。
大鹏息南溟,培风会高抟。
纷纷枋榆鴳,安知九霄翰。
乾隆圣德诗 清 · 王文治
四言诗 出处:梦楼诗集卷四
臣稽首言:臣伏见皇帝陛下缵谟承烈,累洽重熙。平准噶尔,抚有伊犁全部。鸿功昭垂,古无伦比。而小丑霍集占、波罗泥都,背恩助逆,法不可宥。皇上睿谋独断,复以全盛馀力追捕二酋,自库车抵拔达山,歼厥凶渠。安集、和罕延,望风款附。岁未五更,拓地二万馀里。皇上乃懋昭典礼,颁诏中外,大功庆成,无思不服。臣伏稽唐元和间,平夏平蜀博士韩愈作《元和圣德诗》,备极褒美。夫以域中弹丸之地,兴师削平,何足称述?而其臣犹欲形诸咏歌,传示无极。今我皇上,德洋威憺,数万里外,属籍郡县。职官全赋,咸禀国章;星野土圭,并入正朔。照临无外,大泽旁流。视唐元和所纪,不啻日月之光,下掩萤爝。书契以来,未有如圣德之隆者也。臣初自田间,备员史馆,仰惟庙算,诚不能窥测万分之一。而如纶如綍,时得伏而读之。敬效韩愈体,作《乾隆圣德诗》一章,凡百五十韵。知无当于明盛光扬,谨自抒其葵藿倾向云尔。其辞曰:
皇受景命,道握符契。
虞夏陶铸,乾坤经纬。
仁声义规,四隩咸暨。
繄准噶尔,洪化之外。
稽诛两朝,未殄厥类。
天授圣功,众丑内溃。
六师堂堂,往抚其界。
既集而安,如雨斯霁。
其人我人,其地我地。
烈祖绪,谟烈攸既。
霍集占,兄狼弟狈。
囚于伊犁,其两手械。
平准夷,脱之累系。
俾为酋长,旧职弗替。
讵伊孤恩,党我畔逆。
射人蜮,为吠尧猘。
皇乃震怒,命讨有罪。
佥谋庸庸,断以圣智。
首攻库车,扼其要害。
仡仡崇墉,匝以矛镦。
我将弗为,贼乃潜出。
皇曰咈哉,是曷可懈。
再整我师,命将兆惠
深入阻深,有进弗退。
大宛勃律,耦国怀恚。
各以戎兵,对立而谇。
我师过之,泥首受吏。
望风质成,若古虞芮。
有駉者驹,有文者币。
作贡皇朝,诞受宠贲。
桓桓我师,昼逐夜驰。
腾越郭毕,挥斥荒裔。
曰阿克苏,曰沙雅尔。
乌什和阗,蔑不率俾。
灵鞞神钲,直薄贼垒。
二酋睢盱,谋以逸待。
奋臂竖毛,如螗如猬。
我师鼓之,六伐七伐。
一当其千,火之烈烈。
泉沸于沙,牣于穴。
坚壁嵬䃶,莫我敢拂。
维时兵马,适更番至。
圣谟所周,匪卜匪筮。
副帅先驱,参赞后继。
衔枚宵攻,与贼遌嘬。
万刃闪霍,万骑僄瞥。
镞大如掌,杂以炮石。
面犄背角,从冲衡突。
风雨合离,不可方位。
大颠蹶,以蜂螫虿。
蹂踏喧豗,退入其窟。
我师爰处,蒐乘简锐。
长驱洋洋,虎气百倍。
贼知鷇麛,曷禁泰岱
有恇其逃,罔定所适。
其旧伯克,通晓理势。
献其二城,士女老稚。
四门洞开,街衢连缀。
瓜果壶箪,殷阗欢呀。
偏袒右肩,合掌而跪。
佥言我族,归大皇帝
永永年代,就瞻天日。
又言逆酋,我虐我瘵。
今始悬解,感激涕泪。
将军奉诏,温语拊慰。
除凶卫良,告尔无畏。
顤䫜踊跃,导我前旆。
乃扼其吭,乃折其臂。
贼犹负嵎,设伏于隘。
巉巉两峰,冀作捍蔽。
分遣馀孽,鼠窥狙睨。
夜见昼潜,幸我无备。
将军奉诏,更申严诫。
万全而出,有善无败。
前矛中权,蹙之至再。
奇兵援兵,铺敦千队。
渴虹奔骞,飞电掣曳。
腾驾丰隆,鞭笞列缺。
进鼓退金,麾之以旝。
大袒高骧,灭此朝食。
贼益穷窘,或号以泗。
卒伍离披,辎重捐弃。
辇载妻孥,仆二三辈。
挺险远飏,以免死丐。
唯拔达山,地寥以萃。
天威照临,人知面内。
矧伊贼酋,复市狡狯。
自相剿袭,以速剪殪。
花门之豪,其力屃屃。
捧我移檄,助我张帜。
一酋奔逸,躏于乱骑。
骨肉杂糅,罔辨醯胾。
一酋授首,伏砧佁儗。
铦铓挥空,风腥于血。
二酋既诛,回则大喜。
安集和罕,版图并隶。
将军执馘,检校无失。
露布星飞,来奏天阙。
粤惟西土,夙称辽绝。
稽古方册,莫得翔实。
皇定伊犁,乃疆乃理。
庞鸿懿铄,匝洽无际。
爬挲小丑,夫何芥蒂。
律之天讨,实无可贳。
纤垢点瑕,咸予磨剔。
我武之扬,于斯蒇事。
岁在单阏,建子之月。
告功郊庙,驾龙玉轪。
馨香荐升,天乐硼磕。
卿云御行,缤纷綷䌨。
上寿慈宁,福祉骈迭。
纯嘏上祥,灵曜开揭。
吉日颁诏,大泽汪濊。
于陵寝,遍于禋祀。
逮于臣庶,行庆以次。
洪辉景炎,旁魄四被。
天地中外,罔不沾溉。
龙章麟麟,宣昭文思。
尧舜典,以宏词义。
复旦之华,垂示无艾。
惟皇圣哲,涤濯群疑。
荒荒大漠,镜照数计。
无有征调,士不况瘁。
无有飞挽,财不乏匮。
竣此大勋,以保以乂。
上畅下沂,迩远胥届。
于万万年,垂衣而治。
惟皇圣武,信赏必罚。
惩㣻恬媐,俾习勤勚。
畴偾而车,市朝是肆。
畴康而绩,麟阁是绩。
竣此大勋,奋发蹈厉。
五载未更,震叠奏凯。
于万万年,明威无贰。
惟皇圣仁,恩雱施霈。
降人千部,班其官秩。
尔有泉刀,我范我式。
我有田亩,尔耕尔税。
竣此大勋,于三万里。
远人齐齐,塞原每每。
于万万年,以隆蕃卫。
惟皇圣敬,持盈保泰。
密勿单心,惟日其迈。
匪矜远图,前闻是衣。
匪耀武功,天心是毖。
竣此大勋,俾昌而炽
嘘吹祥风,铸冶元气。
于万万年,泽涵昆跂。
小臣作诗,敬效蠡测。
荡荡巍巍,无能名述。
早发临安 明 · 郑善夫
 出处:少谷集卷三
东阁冬月西关西,仲冬雨雪水复微。
去年今年风色恶,大有小有人烟稀。
于潜诸县讨大贼,军旅之后多蟊螣。
意外征求莫大繁,今日苍生合苏息。
移建御书阁记咸淳四年 南宋 · 沈翥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八
琼校藏宸奎,旧亦有阁,立于庠门外,暴飓扑之,率易坏,数十年缺典矣。
蒋君典教是邦,相地于讲堂之北直舍旧址,深三十步有奇,横袤倍之。
丙寅五月立木,丁卯十一月落成。
杰阁崔巍,地势轩敞。
材硕而良,功坚而密。
前离后坎,揖水对山,翚飞跋翼,允为海山壮观。
职事庄遇雷等数十人来访,翥问曰:「余来数年,素知学宫事力孔单,一旦功役如斯,惊骇瞻瞩,何其易易也」?
佥曰:「蒋君分席于兹,笃意教养。
较文必觇器识,择职必采誉处。
持身廉洁,分文粒米毫发无私。
辛勤三载,始终一诚,足以感动人心。
是役也,守贰乐于佽助,衿佩乐于奔走,梓匠夫丁之类咸乐为用,为缗已千、米百石。
其工役不止于斯阁也,殿宇、门星、讲室、斋序修而新之,其费尤浩,忱为人所难者。
师提学,谂知其才,尝荐于朝,贻书诺前记。
然面势工程,惟君得于目击,敢以后记为请」。
翥辞不获命。
窃谓阁藏书,书载道,书非徒书,阁非徒阁也,风俗教化,所系甚大。
凡士之出入于斯者,必忠必孝,必诚必信。
上无负我朝设学赐书之初意,下无负校官兴废补缺之盛心,斯可矣。
曩尝参稽遗史所载,元丰中李帅时亮奏乞赐书修学,广斋庑,创书阁。
时有一夷人得锦臂绦,上仁皇御书赐及第进士诗一联云「恩袍蓝色动,仙籍桂香浮」,宝而献之
是阁首创,远人已知重道尊君之义矣。
今虽不古,若人心天理,岂有异乎?
吾知是役不为小补。
蒋君名科字进之高凉人,登丙辰第。
秩满,令儋之宜伦,其声猷事业当与斯阁共干霄云而薄河汉云。
按:正德《琼台志》卷一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景定重修五峰堂景定三年十一月 宋 · 家坤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一、光绪《抚州府志》卷一八、乾隆《临川县志》卷一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州宅西南隅有堂,乘高瞰虚,五峰陂陀,翠樾瀰漫,遥揖南城诸山,尝扁曰「远山」,亦曰「见山」。
迹其规创,盖在南渡前,岁久弗治,间遂沦为酒室,列炉罂炊,灶气蒸渍,榱桷为腐,础砌率欹陷,势将压矣。
他日过之,顾瞻咨嗟曰:「太守止于其所而得大观,虚明昭彻,举目无际,顾不韪欤!
宁污险荒弃若是」?
即命徙其具,蕴其秽,补苴其罅漏,自榱栋甓甃至屏障牖户,既作成而新美之。
息焉游焉,仰观俯察,高下奂发,奕奕具有神气。
众皆悦之,曰:「幸哉!
太守肝肺邱壑,人景邂逅,否则峥嵘在望,熟视弗睹矣」。
郡守以五峰为胜会,沿南丰句,扁曰「五峰」。
众又悦之,曰:「何远非山,何择非见!
五峰我有,磅礴我前,表而出之,名实宾矣」。
噫!
太守考斯堂,扁斯名,登临览观而已乎。
夫旷然而坐驰,悠然而遐瞩,放荡形骸,遗忘事物,长吏尽分勤民者固弗为。
傥舍彼取此,玩物忘理,复效宴辟,愒日顾景,其归一揆。
然则登斯堂,览斯名,可弗烛厥理欤?
五中数也,在五行为土,其体静,寄于木火金水,其位虚,中天地而立,其致一虚一而静,故四时推迁,土常不失其中。
九畴自初次九,各陈其事,类其物,惟五皇极不胶于器,惟著其理者,盖以虚融实,以一权两,以静周动,故能合万事万物,会归于大中。
五行以五运其四,而天时叙,九畴以五用其八,而人事修,此三极之通理也。
太守任四民之托,坐五峰之中,簿书期会、狱讼金谷四面攻之,棼乎万端,睢盱叱咄,叫呶喧嚣,纠结缠绕,不闻食息。
倏歘见山,暂得解纵,游目骋怀,志得意满,精义密理,参前倚衡,可以纪事物,主志气,鉴人伪,而酬酢扰胶者,则懵不复省。
动于利害,贰于得丧,蔽塞于血气中正,存者几希。
识诸堂扁,揭诸屋极,仰首面稽,观象玩,庶几有所警悟矣。
岂惟然哉!
孔子登东山、泰山,小鲁、天下者,何也?
小大一理,远近一本,推而致之,同此观也,同此心也。
今吾隐几默坐,寻丈千里,小而一心,大而四体,近之一州,远之四国,吾视此身,如视此邦,吾见五峰,如见五岳,此此中,随寓随著,其所以矩上下前后左右者,乃所以准东西南北四海也,非曰能之,愿学焉。
至若孜孜于美景,眷眷于赏心,则非吾志也,非吾事也。
乃记其说于堂上,以此自达,复以此贻同志。
景定壬戌仲冬眉山家坤翁记。
玉茗亭记景定三年十一月 宋 · 家坤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一、弘治《抚州府志》卷七、乾隆《临川县志》卷一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九四
郡斋有亭,翼于西冈,俯其下即玉茗花。
问花来于何方,亭创于何年,莫能对。
有从东偏得古碑相示者,则康定间郡守崔君仁冀所赋。
以其序考之,花昔在东院,当时槩指为白山茶仁冀肇名之曰玉茗。
东院者,东园也,岂园之废,好事者移根而西欤?
郡人曾南丰诗称其纯白得天真,方之琼花玉蕊,欲分其种。
诗后题云:琼花与此花,天下惟一本。
琼花可接,此花独出,然犹槩曰山茶
厥后斐君煜谓崔所名未称,尝名之曰玉仙。
人之知花者,亦著题咏,当时则未尽识。
仲春盛开,验之,薄有香气,貌近薝卜,远于山茶,繁秾而幽野,如逍遥肥遁者。
山谷谓山矾水仙兄弟,予谓薝卜山茶亦此花兄弟也,一气而分,同得乎乾坤之清体,质有厚薄,则系乎所赋,以碑为信。
仁冀为守在康定,厅壁所记则雍熙也,雍熙距今二百八十馀载,康定距今亦二百二十馀载,先乎雍、康亦有此花,又不知其几年。
父老云儿时已见之。
其家老人、大父相传者,皆莫知所始,盖数百年物。
然高不盈三丈,枝叶森秀,年耆而形不老,如得所养者。
花有异趣,自南丰后,郡中间有分柯接干别出,虽培植之至,丛甚卑,花甚疏。
唐子西为丈人行,不与桃李争春风,予谓此花亦丈人行也,岂与诸年少争春风耶!
所得于初者有偏全,日夜之积,雨露之润,所养又有间,花何心哉,造化何心哉!
亭顷以酝齐废,上雨旁风,见溷糟粕,花之敷荣则如故,众醉独醒,以茗为名,此时犹宜。
既加葺治,亭视旧亦华好,培拥相后先,花亦自若不改其常度,盖久于遁养,能全其天也。
南丰天真之云,信矣!
或曰:琼花者,与此花媲美,彼处康庄,有闻于世,此居遐远,人遂忘之,若有所歉。
是不然。
琼花困于采掇,根非其故,此花退然自安,至今无恙。
动者之乐,静者之寿,所成孰多,必有能权之者矣。
景定壬戌仲冬眉山家坤翁记。
石门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二
建宁四年十一月,黄场石(《水经·济水注》)
泮池 南宋 · 常挺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九六、民国《连江县志》卷二一
邑学旧有泮池于学之外,非古制也。
陈侯沆莅兹邑,学政具举,乃迁池于学门之内,增而大之,比旧三倍,中造桥以行。
池长五丈,广十馀尺,深六尺,縻钱四十万。
时公帑赤立,侯勇为之,悉出己俸。
经始于宝祐三年仲冬次年仲春甲戌讫工。
清漳人也,北溪先生侄孙,自号石溪云
桂阳太守周憬功动铭熹平三年十一月 汉 · 阙名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一百三
桂阳太守周府君者,徐州下邳人也,讳景字君光。
体性敦仁,天姿笃厚,行兴闺门,(缺州)
孝廉,拜尚书侍郎,迁汝南固始相,遂拜桂阳
乃宣鲁卫之政,敷《二南》之泽,政以德绥,化犹风腾,抚集丞细□绥有方。
进则贞直,退则错枉,崇举济济,吉士充朝。
招训□蒙,开诱六蔽,君子道长,小人道消。
信感神祇,灵瑞符(缺。)熹谷生于墅,奇草像萐莆,异根之树,超然连理。
于此□时邦域惟宁。
郡又(与)南海接比,商旅所臻,自瀑亭至乎曲红,壹由此水。
其水源也,出于王禽之山,山盖隆□□□于天,泉肇沸踊,发射其颠,分流离散,为十二川,弥陵跻阻,丘阜错连,隅陬壅蔼,末由骋焉。
尔乃贯山钻石,经□□□□扬扬争怒,浮沈潜伏,蛇龙蛣屈,澧隆郁浥,千渠万浍,合聚溪涧,下迄安聂,六作难伦难,湍濑溞蚤,泫沄潺湲,虽《诗》称百川沸腾,高岸为谷,深谷为陵,盖莫若斯。
天轨所经,恶得已改。
其下注也,若奔车失辔,狂牛无縻,□勿荒忽,胪𦜣不相知。
及其上也,则群辈相随,檀柁提□唱号慷慨,沈深不前。
其成败也,非徒丧宝玩,陨珍奇,替珠贝,流象犀也。
往古来今,变甚终矣。
于是府君乃思夏后之遗训,□应龙之画,伤行旅之悲穷,哀穷人困厄,感蜀守冰殄绝犁堆,嘉夫昧渊,永用夷易,乃命良吏,奖帅壮夫,排颓磐石,投之寥□□高填下,凿截回曲,弥水之邪性,顺导其经脉,断硍𱨚之电波,弱阳侯之汹涌。
由是小蹊乃平直,大道允通利,抱布贸丝,交易而至,各涉周旋,功万于前。
除昔□□树塞于兹,虽非龙门之鸿绩,亦人君之德宗,故(船)人叹于水渚,行旅语于涂陆。
孔子曰:「禹不决江疏河,吾其鱼矣」。
于是熹平三年,岁在摄提,仲冬之月,曲红零陵重安区祉字景贤,遵承典宪,宣扬德训,帅礼不越,钦仰高山,乃与邑子故吏龚台、郭苍龚雒等,命工击石,建碑于泷上,勒铭公功,传之万世,垂示无穷。
其辞曰:
乾坤剖兮建两仪,刚柔分兮有险夷。
中岳兮穆崔嵬,叹衡林兮独倾亏。
增峻峭兮甚峻峭,鲧莫涉兮禹不规。
仰王禽兮又崜峗,俯泷渊兮怛以悲。
岸参天兮无路蹊,石纵横兮流洄洄。
波隆隆兮声若雷,或抱货兮以从利。
或追恩兮有赴义,汜舟楫兮有不避。
□躬躯于玄池,委性命兮于苲绳。
憯寒栗兮不皇计,忽随流兮殆忘归。
懿贤后兮发(圣)荚,闭不通兮治斯溪。
蹶巨石兮以湮填,开切总兮导曲机。
摧六泷兮弱(下缺)兮散其波。
威怒定兮混澜澜,息聊啾兮逝(下缺)兮蛟龙臧,睦老唱兮胪人歌。
名冠世兮超逾伦,今称□兮耀流沙。
功斐斐兮镜海裔,君乎君,寿不訾(《隶释》四)
人为徐闻县 汉 · 无名氏
《元和郡县志》曰:汉置左右侯官。在徐闻县南一里。积物于此。备其所求。与交易有利。故谚曰:
欲拔(拔,《寰宇记》卷一六九作“救”。同卷《雷州土产》云:“州在海岛上,地多沙卤。禾粟春种秋收,号芥禾,多谷粒。”又云:“再熟五月十一月再熟。徐闻县谚云云。”)贫。诣徐闻(○舆地纪胜一百十八。)
廖师子晦书(三)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一、《北溪大全集》卷二二
某特蒙惠《易本义》及卦图、《大学》议论,甚诲督不弃,铭佩何已!
某向者庚申春,首自考亭传《本义》来,前列诸图,如伏羲八卦方位,乾一在左方之上,兑二次之,离三又次之,而震四居其下,巽五居右方之上,坎六次之,艮七又次之,而坤八卦其下,与今所刊《本义》正同,但其中无太极字。
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左自乾一至震四,右自巽五至坤八,亦依前八卦方位。
而正南之中注夏至午中,正北之中注冬至子中,正东之中注春分卯中,正西之中注秋分酉中。
外无六十四卦名,而内为方图,与《启蒙》全同。
窃谓此为定本,更不可易。
今不必證诸他,只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画为圆图,则太极浑然居中,阳仪象居左,阴仪象居右,而八经卦粲然不待人力安排。
而乾一、兑二、离三、震四,自然列于左;
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自然列于右。
又因而重之,八位之上,各序以八,为六十四。
如干生枝,而干体岂移?
玩其象,则重乾居南,尽午中为阳极,而姤之一阴又接生于中,为夏至
重坤居北,尽子中为阴极,而复之一阳又接生于中,为冬至
皆自然与造化契合,非是伏羲私巧撰造。
若校之《启蒙》八卦图,以乾一居正南,坤八居正北,则为蹉进了,只做得八重卦方位,而亦少偏不甚全,正恐昔日考之未精,而今不从之。
若今所刊《本义》六十四卦方位,以乾一八卦居东南,兑二八卦居正东,又蹉退了,不合自然之位。
且以复居北之初隅,姤居南之初隅,则是十一月节气,便为冬至,而五月节气,便为夏至矣。
又无方布与图后说不相应,为误无疑。
书坊所货六经图,有先天象图,位次恰如此,注出康节,未必果康节,胡本其出此欤?
后别换一版者,位次却是,而亦少有未当。
如其中方布无卦名,亦可以證圆布之不必注卦名,其八卦界处,须有小竖画以别之,又须注「乾一、兑二」等字于本位之中,及「冬至、子中」等语于本方之中,一如《启蒙》乃善。
大学》之疑,只须平心熟玩本文之
所谓「知止」至「能得」二段,只是因上文「止于至善」一语而推明其所以然也。
「知止」是知其至善所当止之地,「能得」是得其至善所当止之地而实止之也。
自「知止」至「能得」只是一事,地步相去非甚相悬,只如「知命」至「耳顺」、「知至」至「意诚」之类,定静安虑四节,只是就此一事中间细破,非如心正身修、家齐国治等界限功夫之为阔也。
「止」以物言,是事物所当止之地,便即所谓至善处;
「定」以理言,物既知所止,则方寸之间皆有定理而无他矣,「有」字亦有力,是我有之也。
「静」以心言,理既有定,则心之所主更无外慕,凡外物皆无以动之,而能静矣。
「安」以身言,心既能静,则身之所处,无入而不自得,乐约夷险,皆无所择,而能安矣。
「虑」以应于事而言,身既能安,则向者知所当止之事物,或接乎吾前,而吾从容以应之,自能精于虑而不错乱矣。
「得」以实乎己而言,事既能虑,则动必中节,而所当止之地,所谓至善处,吾乃实得而止之不移矣。
其间名义若相类,而界限所辨则甚明。
主意各有属,而次序所续则甚密。
虽其言专为止于至善而发,而实所以推原上文「明明德」者之「止于至善」。
必知「明明德」之所当止,如是而后能得所止。
新民者之止于至善,必知新民之所当止,如是而后能得所止。
故下文又所以详之。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脩身,即所以明明德之条目也。
齐家、治国、平天下,即所以新民之条目也。
格物致知,所以求知至善所当止之地;
自诚至平天下,所以求得夫至善所当止之地而止之也。
至于物果格而无一理之不到,知果至而无一知之不尽,则于天下之事,凡为至善所当止者,皆灼然有以知之矣。
由是而往,极其诚,而无一念之或欺。
心极其正,而无一息之不存。
身极其修,而无一物之或偏。
则明明德者之得止于至善。
有以为斯民之准矣。
家极其齐,而无一仪之或忒;
国极其治,而无一事之或偾;
天下极其平,而无一民之失所。
则新民者之得止于至善。
有以著明明德之效矣。
前后脉络相贯,分明如此,则此一段者实一篇之总摄。
今若不䌷绎此脉络,而必欲与后段牵联配合为一例求之,则有不通者矣。
如来书谓知止是知至之事,固也,谓「有定」是意诚之事,则「定」以见理之不易而言,「诚」以发意之无妄而言,自不侔矣。
又注「意既实则事有定理」,亦恐可疑。
盖事有定理而后意必实,实则理益定,非意实而后有定理也。
谓「能静」是心正之事,则静止于不为物动而已,而正则体用明达也,谓「能安」是身修之事,则安止于处不择地而已,而修则克治粹密也。
曰诚、曰正、曰修,盖皆以全体言之,而曰定、曰静、曰安,乃是发明一义云尔。
谓「能虑」则齐家、治国、平天下,无所不管矣;
能得则家齐、国治、天下平,各得其所止矣。
齐家、治国、平天下,固当研诸虑,然日用万事皆然,而近或不审也。
齐、国治、天下平,固各得所止,然特新民之止,而内有所遗也。
要之,非本文之旨牵强,未合费力,纵宛转凑合得,只是拗理义以就经文,而不因经文以发理义,殊乏怡然气象。
昔日先生最嫌人如此,而读书要在理会里面大义精蕴,亦初不在于此。
来书又谓:「传释知止,只指君臣父子国人交之所止,而不及其他。
此姑举其凡例,而非谓至善只在此也。
《章句》因谓「推类以尽其馀」,乃所以足其义矣。
大抵凡天下万事万物,莫不各有所当止之处。
所当止者非他,只是事物中一个恰好不易处,大如君止仁、臣止敬、父止慈、子止孝之类,小如坐如尸,如尸即坐之所当止;
立如齐,如齐即立之所当止。
又如足容之重、手容之恭、视之思明、听之思聪等类,皆是一事中所当止,而即所谓至善处,但总而言之,必如《文王》之「缉熙敬止」,无非至善然后为得其全,必如《淇澳》之「瑟僩赫喧,终不可谖」,与《烈文》之「没世不忘」,然后为造其极尔。
若疑传于知止能得段无释义,则或问固已言之。
古人释经,取其略,未必如是之屑屑,而有阙文,则又安知非本有而并失之耶?
然究而言之,则意亦具于三章矣。
臆见如此,更愿高明订之。
过社仓旧墟有感 清 · 权万
 押鱼韵 出处:江左先生文集卷之二
深深宅田里,人称穆祖居。
右冈蜿如龙,其上社仓墟。
念始置斯仓,吾祖下车初。
兴废苦无常,颓垣隐樗。
阿谁播小麦,青青绕础除。
天时当仲冬,北风吹衣裾。
回回五千川,徒杠政亦疏。
山氓负籴去,府治百里馀。
冰针刺冻胫,泣涕何涟洳。
利州修城至和二年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净德集》卷一三、《宋元学案补遗》卷九九 创作地点:四川省广元市
皇祐四年冬,蛮寇岭表,犯诸郡,惟广州城坚可守,攻之五旬不陷。
自是󲦤绅大夫言于朝,谓蜀久治安,武备稍废,城当城,不当遂废不议。
诏俾治之,此缮修之大槩。
利据蜀之四达,古号控扼地。
既喉而藩,其势孰禦?
将臣之出守者,绾有兵制,统治边疆,朝廷建置之意远矣。
城圮弗顾,焉能率职?
况天子明诏存焉。
郡守太原王侯,勤劳民务,率有矩矱,奉诏祗饬,乃谋于城,寻其广凡千有五百,会其入总十有三万。
欲赋于民则地瘠财窘,虽丰年犹有艰食,重困以劳,饥将不膏;
欲籍于兵则给役无几,但缓岁月,未克以究。
乃请于漕刑二府,仰其资给而成之。
咸以为天下之事一也,协议而济,孰谓损权?
顾己而处,孰谓知变?
矧为之城,非私一郡,岂宜坐视州郡之阙而恬愉其心?
于是集他州羡卒千人,致廪粟数千斛,以周其事。
郡守王侯日至城所,以劳以食,众罔不勉。
甲午仲冬至乙未夏四月新城成。
观夫墉垒屹立,山河凭辅,以控则壮,以居则完,乃襟带之利也,城之为效可述矣。
然天下久安,虽三王之政必有敝,不救不革,元元畴依,则利固有大于城,害固有大于不城,必曰警而后虑,非虑之原也。
推此及彼,功业乌可涯哉?
议奏断狱以冬至 东汉 · 鲁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三
夫阴阳之气,相扶而行,发动用事,各有时节。
若不当其时,则物随而伤。
王者虽质文不同,而兹道无变,四时之政,行之若一。
《月令》,周世所造,而所据皆夏之时也。
其变者,唯正朔、服色、牺牲、徽号、器械而已。
故曰:「殷因于夏礼,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
《易》曰:「潜龙勿用」。
十一月、十二月阳气潜藏,未得用事。
虽煦嘘万物,养其根荄,而犹盛阴在上,地冻水冰,阳气否隔,闭而成冬。
故曰:「履霜坚冰,阴始凝也。
驯致其道,至坚冰也」。
五月微阴始起,至十一月,坚冰至也。
夫王者之作,因时为法。
孝章皇帝深惟古人之道,助三正之微,定律著令,冀承天心,顺物性命,以致时雍。
然从变改以来,年岁不熟,谷价常贵,人不宁安。
小吏不与国同心者,率入十一月得死罪贼,不问曲直,便即格杀,虽有疑罪,不复谳正。
一夫吁嗟,王道为亏,况于众乎!
《易》十二月袁宏《纪》作「十一月,《中孚》曰」),「君子以议狱缓死」。
可令疑罪使详其法,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
其立春十二月中者,勿以报囚如故事(《后汉·鲁恭传》,又略见袁宏后汉纪》十六)
和古诗(十九) 其十七 清 · 权万
 押先韵 出处:江左先生文集卷之三
仲冬寒气凝,前川冰已坚。
开龛见我,素蕊吐芳娟。
秦中驿使,欲寄当谁传。
徘徊嗅馨香,岁暮私自怜(此和孟冬寒气至之意。)
安福县重修学记绍兴十二年五月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二、《卢溪文集》卷三五、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四、《南宋文录录》卷一○
绍兴十年冬十有一月开封向侯子贲宰安福,下车思所以化民成俗之本,大惧弗能究宣。
始谒先圣于学,惟王宫四壁,无旁屋以备登降,宫之外故基甚宏大,皆颓垣坏瓦。
异时师旅暴起,有司以军兴责吏事,视学校若迂远而不切于治,如是者十馀年。
侯乃进诸生,告之曰:「郡邑不可一日无学,是于国有系也。
盖隆平时礼乐教化皆有其具,所以迁揉磨砺其民,使风俗醇厚,孝于亲,忠于君,又因射乡饮酒,而识尊卑长幼之序。
所以塞奸争之窦,遏祸乱之源者,有此具而已。
不幸残灭于兵烬,有司又以为不急,而遂废其具。
教化风俗,将入于败坏,人才衰陋,可遂废乎」?
邑丞赵君洪闻而赞之。
诸生退而喜,相与出私钱,度外垣地增筑其址,推择诸儒有行业者六人,董而作之。
昔韩侯邦光亦欲经画,未及为而去。
至侯之来,其治不米盐,首用其力于学,惧复失坠。
明年学成,庙像一新,重门缭垣,堂房庖廪,若经籍祭器之藏,若师儒之舍,皆严丽壮雅,冠于一时。
八月上丁,凡邑之士咸集,荐献颂礼甚肃。
侯知士可与喟然兴于学,乃属其邑人王某记之。
因得考庠序之废兴,以明侯之用心,而为之说曰:周衰,党遂之教息,夫子无大位设,立言以持世,书成而乱臣贼子惧。
后世有国有家者,由其道则治,不由则乱。
鲁不废周礼,君子以为未可动。
秦燔《诗》、《书》,楚人亦燔其宫。
汉兴,公卿起屠贩,叔孙通鲁诸生作汉礼仪,其事至苟简,犹足以夺拔剑击柱之气。
厥后春秋飨射无所,郡国耆儒以素木瓠叶行礼于私家,县宰反率吏属而观之,何甚陋也!
终汉之世,士虽通经而不本于学。
至其衰也,王氏小儿谈笑而窃其国。
东京进学之盛,士三万人,以名节相高,虽奸人崛起,横行天下,犹竦然畏之,何哉?
又尝见唐公卿大臣失节于贼,而六馆之士独不受污。
然则士之渐磨由学校而出者,其风如此。
世之为吏者或不足以知之,而侯独知以为急,治县而刑清讼简,民服其化,将见礼义兴行,而先王之俗成。
士皆光明秀杰,足以有为于世,或登朝廷,位将相,为时伟人。
有如不试,犹当砺名节,鼓舞震动,有以自列于后世。
兹侯之所期于士,他日至于是者,知自教学始也。
绍兴壬戌夏五月癸巳记。
静安县蒲氏墓志铭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五、《净德集》卷二七
夫人蒲氏,世为阆中人赠太子少保颖士之曾孙,赠太子少傅讳伸之孙,赠太师卫国公讳师道之女,资政殿学士讳宗孟之姊,赠太中大夫苏公讳涣之冢妇,太子中舍不欺之妻。
庆历中太中公任阆倅,与卫国公善,结为姻家。
夫人年十九,归于苏,资禀慈和,勤女功,循妇道,亦喜读书。
娣姒族属无间言。
舅姑继没,有季女未嫁,夫人抚爱愈厚,迨其有行,出奁中物以资之。
族人或以此誉美,则曰:「先姑即世,新妇当任其责,安敢衒以为能」。
尤敬于祀先,凡岁时荐献,与忌日之奉,其炮燔烹饪之具,虽老矣不以付子孙,必择平时之所嗜而羞之。
既享则怵惕齐慄,终日愀然如见所祭,盖得孝子所以飨亲之义。
中舍君之亡,夫人持诸孤而哭曰:「汝父弃汝不待年,今壮者未有立,幼者尚可保邪」!
训饬教戒,益严且勤。
既了嫁娶,则又告曰:「吾事而父毕矣,汝曹惟勉学慎行,庶几成就,以显尔亲,则吾无憾。
马援闻人之过,如父母之名,吾自幼至老,不敢言人之非,小子识之,可以寡尤也」。
某年,天子既郊,夫人当封邑,资政公以其性行静专,动有法度,事父母,奉舅姑,皆尽敬爱,请以静安封之。
又尝丐于朝,乃赐以帔。
绍圣某年七月某日,以疾终于眉山之所居,享年六十有八。
明年十一月某日,祔于中舍君之墓次。
子五人:千乘、千之,某官;
千能、千秋、千钧,皆举进士
女三人:长适乡贡进士任忠弼;
次适承奉郎、监杭州洞霄宫蒲澈;
次适进士雍缉。
孙男十三人,孙女八人。
铭曰:
闺阃肃肃兮德之宗,子孙诜诜兮庆之隆。
美封贵服兮恩以崇,高丘深蘧兮礼以终。
妇则母仪兮传素风,庶几陵谷之无穷。
左奉直大夫秘阁向公行状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三、《卢溪文集》卷四七、《古今事文类聚》外集卷八、《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七○、《翰苑新书》前集卷四八、《秘笈新书》卷八、《经义考》卷二一五、道光《永州府志》卷九
公讳子㦛,字宣卿,世为开封人
自四世祖文公相章圣皇帝,其后蕃衍,浸以盛大,世有闻人。
曾祖传正,故任国子博士、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
祖绶,故任西京左藏库副使
父宗琦,故任大中大夫致仕,赠少师
妣夏侯氏,赠魏国夫人
所生母王氏,赠恭人
公自幼慷慨有大志,见诸老先生辄抵掌论世事,剧谈雄辩,常欲折其坐人,而诸老先生亦莫能与之争也。
盖其刚毅之气出于天性,以故与世多不谐,虽屡抑退而终不自悔也。
初入国子学,遇三舍法兴,累试入等,已校定当升补。
政和六年,再从伯永嘉郡王宗良遇郊祀恩,任公为登仕郎
七年,为华州司兵曹事。
宣和初,朝廷新复幽燕,其地经契丹之乱,馈饷不继,自涿至雄、霸,以县令丞部农夫挽中州粟实不毛之地,挽不如期者以误军期论。
先是,涿县累政以运夫亡逸失期,委印绂而去。
大漕陈公亨伯、吕公颐浩皆知公之材,以为涿县
既至,究知前弊,调役不均,乃以户口高下均定所役之数,众服其平允,使部伍相为保,无一人逸者。
以馈运不乏,循从事郎。
又以新迁到任,循儒林郎
少师以公在极边为忧,令丐罢。
涿以武臣为州,类出童贯门,恃势不法,公每以职事面争不少屈,颇恚恨。
逮公解去,沮格边赏,不为批书,公委之而去。
部使者适至,函令书印,驰介送公。
宣和六年宣教郎,为中山录事
七年,金人犯东京,朝廷以种师道宣抚京畿河北河东路,辟公为干办
靖康元年,渊圣皇帝覃恩转通直郎
六月丁少师忧。
少师晚年不乐处京师,市第于宛丘,未及徙居而少师捐馆。
是岁虏再犯京师明年大乱,公乃归陈。
建炎二年,虏侵陈、蔡,公之兄忠毅公先有德于蔡,蔡人借留于朝,而朝廷已别除人,就起复知陈州
至是虏人围陈,忠毅公誓以死守,先遣公走京师求援于留守宗泽
公见无出师意,急归,而城已破,忠毅公骂贼不屈,与诸弟三人皆死之,公亦丧其外姑与一男一女。
乃徒步间关,收歛兄弟遗骸而葬之,访寻骨肉之存者,携挟南渡,流寓江淮间,寻复除通判均州梗不能赴。
建炎三年江淮两浙制置使吕公素知其材,适真州经残破,官吏皆逃亡,召公语之曰:「此州非公莫能办」。
即以便宜委公摄真州事。
范琼溃将郭吉屯驻为奸利,屡欲叛去。
公方之任,舣舟城下,人无知者,公遣人呼皂吏问州治所,吏对以吉暴横必为乱,乞且寄治舟中为缓急计。
公叱之,驰马径造州宅,官吏稍集。
然百事废弛,财用乏绝,卒伍纵逸不复归营,公揭榜招之,得数百辈。
有司以无供给为忧,公谓真州平时富商大贾所聚,酒货最为繁夥,意务场瓦砾之下必有宿藏,令人斸之,人或窃笑,果得酒百馀斛,一郡以为神。
公乃张席为屋,高其直以沽,郡人累月不知酒味,来饮者如市,路傍始有醉人。
公又遣吏市曲米于他郡,益酝酿,课利益增羡,而发运、转运犹谓公弗戢私酝,公乃先治沿江二漕兵梢列肆私沽者,二漕虽愧恨而不敢复言。
公所至多忤监司者,皆此类也。
视事才几月而财用沛然,收贮官钱以千计,至七十万,不以一毫取于诸邑
向之郭吉者初畏公之威而不敢逞,至是见府藏充盈,辄萌异意,郡人咸知之,窜入他邑。
忽一日,吉与其二属擐甲胄张弓露刃直趋庭,公危坐厅事,敕候兵持剑立屏后,戒之曰:「闻呼即出」。
吉既至,公厉声逆谓之曰:「尔欲杀我,匹夫力耳,何用众为?
此颈吾自断之」。
呼候兵出授剑,吉气沮错愕,急抱持剑者曰:「初无是心,特耀兵以娱公耳」。
公曰:「一州人皆知尔欲杀太守,今独有持吾檄以耀兵为解,招回散亡百姓。
不然,恐尔头颅亦不能保矣」。
吉逊谢,即用公言,乞檄以去。
事定,朝论伟之。
会驾幸镇江,公以邻郡守臣当赴行在所奏事,吕公因荐公,赐对劳问甚久,将欲大用,未果,宠以直秘阁还郡,且令郭吉隶杜充,命公带淮南东路兵马都监、管内安抚。
冬十一月,虏复南来,建康失守,公退保沙南,以虏檄缴奏,召令赴行在所奏事。
未到,有旨谓公与其馀守臣弃城事体不同,降一官,与知州差遣建炎四年三月也。
即以公知江阴军,专一主管水军防托事。
公从驾还,过明州,金人初退,郡方阙守,即改知州
明年,兼管内安抚使
公自遭宛丘家祸,忠毅公有子沈为给事胡公安国婿,从寓湖南,不知存亡,丐守道州
从之,兼湖东兵马都监、节制管内军马。
公从兄子諲方帅潭,待次间欲往依焉,闻曹友、孔彦舟相继以长沙叛,李成群盗跨江西数郡为乱。
绍兴元年春丞相朱公以都督恭行天讨,檄公权督府参议官
时洪久阙帅,丞相以公兼摄之。
张俊招讨使吕丞相节制,戍鄱阳,至是辄擅徙豫章
豫章新遭金人蹂践,仓庾府库一空,而军号数十万,支用不赀,漕司皆被事委去,悉以属公。
公会僚属议所以应办,皆欲下诸邑科敛于民,公曰:「大军压境,张喙待食,诸邑能指期集耶」?
因访得负郭大姓平时兼并,积而不散者,呼而谕之曰:「汝家所蓄,贼至能保乎?
今官军至,贼不能犯,公私皆赖焉。
汝能辍不可守之财,以贷于官,期两月执券取偿,一毫不汝欺也」。
大姓欣然从之。
又有巨商为金人所害,其妻失所,昔时驵侩受其货者咸讳匿之,公究得其实,悉以归媪,媪拜谢,愿分助县官
旬日间不扰其民而军须顿足。
既至,公告之曰:「吾州井邑丘墟,戍兵朝入则居民夕避,无市肆则卒伍亦无聊,城东有浮屠屋数处,兼废屋数百区,可以驻师。
公能戢士伍,我当招集市区与相交易,军民两便」。
大怒,剡牍于朝,以公沮军不能入城,亦不用公言而径自入城矣。
朝廷察知俊之言不然,而公敢抗之,两置勿问。
未几军士所处不便,卒如公言徙于城东。
丞相奏公即真,适朝廷已除授,不报,以赏转奉议郎
冬十月,公之道州
湖东自经李成、孔彦舟焚劫,独界于二广偶得免,一时号为全盛
两转运、刑狱、盐香使皆聚此州,道实小州,不能堪。
公始革去仓廪受纳积弊,罢曲引、醋息、牛税等钱,以宽民力,尽收禁军之遣令在诸司当直者。
提刑周随亨江华县治,别募兵四百,所支给一取足于江华
公以状乞移按他郡,罢募兵,拨还侵用诸司镪谷,提刑颇怨憾。
提盐薛公度先欲于本州置司,公力陈其不便,争止之。
公罢博易场监官,以冗费扰民,而公度坚俾复之,不从,故部使者皆切齿恶其与己敌。
既而兵至安仁,劫帅入其营,纵兵四掠,势逼道州
众咸欲远避,公曰:「守臣出境,则境内先自乱,不如申朝廷宣抚司,移治锦田寨」。
百姓从之,皆获免,兵至,卒无所得。
贼虽以偏裨之礼奉帅于道州,而实不逊也。
会朝廷有旨令行在所,久之乃解去,帅亦得自便。
提刑提举挟前憾,共劾公逼逐监司,又诬奏公激李成军变,降一官,落职放罢。
是时胡公安国自湖东赴西掖讲筵之召,目睹其事,以书抵时宰讼公之冤,反覆甚明,终不能用。
公知道之不可行也,胡公亦自琐闱出,乃相从隐居衡岳山中读书,授《左氏春秋》学。
贫甚,始丐奉祠主管台州崇道观
四年,叙转右承议郎
五年,以祀明堂恩复直秘阁
右相张公浚以都督平湖寇,荐公守衡州
是岁大旱,米斛万五千钱,公分遣使臣赍金籴于邻州之丰稔者,计本直与道路之费,量其价列粜于通衢,每升为钱六十,饥民骤得贱米,所活不可胜计。
提刑司奸吏董瑜湖南大蠹,人莫能讦,公捕鞫得其赃,流之岭南,湘人欣快。
以故诸司皆不悦,谋欲去之。
公亦自知不得行其志,丐罢,而报未下,诸司帅臣共劾公数事,皆出于诬也。
六年正月,复拜宫祠,士民相与群聚击鼓于提刑司,愿举留,鼓为之裂。
提刑惶惧,夜半登舟出巡以避之。
逮公戒涂日,阖城遮拥哭泣,声闻数里,非若近世风俗为文具备礼而已。
始知古之良吏所谓攀辕卧辙者不然,亦近世所未有也。
公既行,得报落职罢宫观,用诸司诬奏也。
是年转右朝奉郎八年右朝散郎
公衔冤自讼,久不获伸。
至于始被旨差官体究元按发五事,并无一实,御史亦上章极论公刚直明敏,不畏强禦,奉法守正,不容于监司,内外朋比而攻之,奉圣旨与改正。
寻复直秘阁提点荆湖北路刑狱。
衡人思之,绘公像建祠于东城青草寺。
侍郎胡公寅为记,镌石于傍,并刻御史章于碑阴,至今焉。
皆公出后所立,非有使之者。
十年,赴湖北,先声入境,时奸吏望风解印绶者数十人。
湖北营田旧以抑配百姓,人不聊生,有破产不能偿者,日号诉于马前。
公为询究其便利可行者,使遵守之,罢一切抑配者,远近鼓舞。
岳飞以两镇节度使相兼营田大使,无敢忤其意者,至是亦喜以为当然。
公按部所至,立大榜于前,云「久负抑屈,州县不理者立其下」,于是积年无告之冤,咸得伸雪。
总领曾慥薛弼素不悦于公,以职事诬奏,而方为左司,表里附会,公遂放罢,乃具奏陈,而都司再行批拟,又特落职。
复归衡岳之下,与侍郎胡公寅、谏院韩公璜为方外之游,不复有仕进意。
十一年,以贫甚请祠禄
自是十九年间四领宫祠
十二年,转右奉朝大夫
十四年,刘昉帅潭,秦桧方用事,欲罗织士夫之之不附者以进身。
偶富人诉公弟子率由事,遂曲致其词,并及于公,坐此贬三官,迁居衡阳之伊山,乃晋桓伊书堂故基。
结茅以处,手抄诸书,尤喜观《鲁论》,取诸家之书编为《集义》,以己见系于后,今行于世。
胡公明仲尝过山,名其所居曰「有裕堂」,仍为之记。
十七年叙复右朝奉大夫十九年右朝散大夫二十三年右朝请大夫
秦氏久专国柄,放逐善类,无复还期。
死,公方辩湖北之罢、潭州之劾,久抑不伸,朝廷知其冤,悉从改正。
二十八年冬,复起知道州,父老儿童走迎境上,咸喜曰:「我旧使君也」。
到任半年,复旧职,改知广州主管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司公事、马步都总管
未抵治所,而御史复弹公,乞落所复职罢免,公归旧隐,始筑第于衡阳之湖东三十里徙居焉。
三十一年再请祠,三十二年右奉直大夫,除江南东路转运副使
时淮上方用兵,隆兴元年以馈饷功,复职名,继兼江淮都督府随军转运副使
夏四月都督张魏公出师破灵璧虹县,下符离,势如破竹。
大将失律,不能深入,魏公驻维扬。
公乞还司,因得病丐解职,言者以为避事,二年春奉祠
病再作,戒子侄函上纳禄之请,无与小人藉口。
乾道元年守本官致仕。
八月朔丁丑,命道士建醮,公精爽不乱,醮罢,熟寐如平常,遂不起,实初二日也,享年六十有九。
公娶毕氏,儒林郎瑗之女,先公三十五年卒,累赠恭人
男二人:浣,见任右奉议郎,前知潭州安化县,以公病乞侍养。
泶,方五岁。
女三人:长适右奉议郎、新广南西路转运司主管文字范揆辰,次适右奉议郎荆湖南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黄谈,幼适将仕郎新定柳州司理参军侯宦。
孙男五人,士克、士允、士、士光、士元,皆未仕。
孙女四人,长适左迪功郎、新临江军司户参军宋刚仲,馀尚幼。
宛丘之祸,宗绪飘零,公招集兄弟之子与同席饮食,教抚如己出而无择焉。
公买田业分给之,推其子已授官与其犹子沄,请于朝,特旨从之。
立其兄儒林公之后而官其子濯。
忠毅洎武功有子曰法、曰沈,皆不乐从宦,乃各官其一孙,曰士永、士行。
其笃于宗族,出于诚心,世所稀有也。
捐馆之日,一子五孙皆白丁,人谓公其必有大于后乎!
平生好论人物,无所忌讳,闻者颇骇,而后卒如其
尝与胡文定公当世士,文定颇称秦桧靖康时事,公曰:「与同时被执军前,鲜有生也,独数年之后尽室航海以归,非大奸能若是乎」?
文定既殁,奸邪日著,文定之子明仲与公追复前说,曰:「昔侍先君子能预察奸邪如公言者,才一二人耳」。
深服公远识。
公初以直道不容,于是晚年公议方出,圣恩尽与改正。
将漕江右,从张魏公转饷征虏,几时趋功名之会,不幸魏公遭谗,而公亦以病去,岂非命欤!
其孤以乾道元年十月甲寅葬公于衡阳县义乡高塘之原,自洪州西山恭人毕氏之柩而合葬焉。
某从公游仅四十年,所得皆事实,故录以为行状,以候世之君子鸿文大笔叙而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