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孺人晁氏墓志铭1142年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四、《浮溪集》卷二八 创作地点:福建省泉州市
绍兴十二年八月,姨母之孙孙镇元朴以书抵余曰:「吾妇晁氏禀和于天,承庥于大族,受训于贤父母,其端柔明庄,类非世间女子所及。
故吾母得之而知天下之有贤妇,吾得之而知天下之有良配。
盖吾妻奉吾母与所以事吾者,无秋毫不用其至。
今不幸死矣,吾母悼之至不能独存,而弃吾之养。
吾方哀吾母,不暇他哀,而念吾妻常戚戚于中而不能已也,君其为我书其生平,以泄其思。
并授其家爵里一通」。
云云。
孺人济北诸晁,尚书虞部郎中、赠金紫光禄大夫仲冬之曾孙,朝散郎致仕、赠大夫端知之孙,而右朝请大夫提举两浙市舶贲之之女也。
提举止一女,与宜人程氏爱之尤笃,常抚而示族姻曰:「此闺房之秀也,孰能当吾女者乎」?
元朴好学清修,名声藉藉士大夫间,事母夫人孝,求所以奉温凊者,闻晁氏女佳,乃往聘焉。
提举曰:「是上饶孙令耶」?
吾知之久矣,兹可依也」。
以女与孙氏。
家素贫,孺人安之,无不足之色,与元朴相敬如宾
从元朴官湖南,无何遇疾。
疾之三日,谓其保母曰:「吾且死,不得终吾姑之养矣」。
琅然诵佛书而绝,无一字差
得年二十一,时绍兴十年十月某甲子也。
孺人得疾,保母欲呼巫觋禳禬,孺人遽止之,曰:「吾夫得禄奉旨甘耳,奈何以儿故他费乎」?
既卒,元朴闻之恸曰:「姆独不素告我乎」!
盖其不能忘者,大率如此。
元朴以某年某月某日,举孺人之丧,葬于饶州馀干县斛塘之原,从吉卜也。
元朴尝为上饶,有绩。
今为左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云。
铭曰:
承也厚而得也多,不为而为也,嘻,其奈何!
吴夫人墓志铭政和五年十二月 宋 · 汪藻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四、《浮溪集》卷二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夫人吴氏,新安郡人,为同郡崔光弼少李妻。
年五十七,以政和四年十一月某甲子,卒于广州其子耀卿之官舍。
明年十二月壬申耀卿护丧归葬郡之长南三十里永丰乡鸾坑原,始叙夫人之行实,求予铭。
夫人之先世以力田为家,居乡称善人长者,未尝出而求仕。
其父瀚,始以赀交结贤士大夫,名有器识,所为多可纪,一时衣冠喜从之游。
夫人生而丰端奇颖,瀚教以诗书笔墨而黜女工。
居无何,夫人于笔墨女工皆善,诸豪争聘之。
瀚笑曰:「吾有一女,爱甚于男,所不足者非财也,何至与儿曹为偶」?
立谢聘者。
会少李蚤孤,以身归其伯父驾部君,至新安驾部以前死,留不得去。
瀚一见喜曰:「吾阅人多矣,无如崔君者,必以为婿」。
父老谏曰:「君求婿久矣,今妄得一游士,初昧平生,独奈何予之女」?
瀚曰:「吾极知崔君人材足依,毋多言」。
夫人崔氏,厚以金缯田宅畀之。
故少李从学四方二十馀年,未尝以家事关心。
而岁时烝尝庆吊,晨昏饮食起居,于流寓中孑然自表白崔氏之门者,皆夫人力也。
及少李两荐有司,不报,倦游而归。
夫人益倾赀供宾客费,日进诸子于学。
岁晚或几于不足,人以为忧,而夫人处之自如。
崇宁初,天子新学校法,次子耀卿文学知名,中进士科,为施州州学教授广南东路提举学事司管勾文字,奉夫人以行。
人谓且享于报,而夫人卒矣,距少李卒之八年也。
夫人资宽厚,孝于亲,顺于夫,慈于子,睦于宗族,而仁于僮使,静专婉娈,无一不宜。
晚喜释氏书,薰祓精甚,或日一食,门内之治,绝不经意。
间用声乐自娱,若淡然于世无情者。
子四人,曰栎、曰耀卿、曰夏卿、曰真卿,皆力学如夫人教。
女三人,适进士汪某、李天贶、汪文。
呜呼!
夫人始嫔崔氏而亢其宗,晚子养而遗其累,终始皆合于义,是宜为铭。
铭曰:
壸则母训,古必能之。
后专组紃,鲜克承之。
懿此硕媛,学而明之。
夫曰匪妇,余孰成之?
子曰匪母,余孰荣之?
宜老宜寿,福禄盈之。
百未酬一,神遽倾之。
令龟崇冈,室且城之。
孰贻无穷,歌以永之。
谢御书额表宝祐元年 南宋 · 戴登云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二、《越中金石记》卷六、《两浙金石志》卷一二
登云言:今月二十一日,承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干办御药院、检察宫陵蒋安礼帖子,传奉圣旨,宣谕绍兴府守臣陈显伯等,为奏乞绍兴府府学御书扁额,伏蒙睿慈赐府学二大字,臣敬率诸生望阙谢恩祗受讫者。
千岩竞秀,伟毓圣之名邦;
肆笔成书,揭昭天之华扁。
鼎新儒馆,壮丽帝乡
登云惶惧惶惧、顿首顿首。
伏念臣奋自舍闱,叨膺庭策。
职专分教,粗知臣必尽忠;
心恐获愆,讵敢食而怠事!
爰睹宫墙之隳废,亟资藩牧以兴修。
素王之宅再成,青佩之居仍葺。
创棂星以尊庙貌,依水以缭屏垣。
秋毫不费于学储,生财何道;
月俸薄捐于己帑,得助者多。
稍恢昔日之规模,辄正穹霄之奎璧。
帅臣敷奏,上彻宸衷,中使传宣,耸闻天下。
瞻企□勤于北阙,欢迎争出于西郊。
󲦤绅韦布之奔趋,交相动色;
文物乐之盛美,莫不称情。
眷笃九重,恩同四学
兹盖伏遇皇帝陛下道探羲画,治焕尧文
时敏缉熙,令德弥彰于珠纬;
日怡清燕,丕猷浸溢于瑶编。
侈宠渥于诸冯,锡标题于泮序。
龟图现瑞,虹渚增辉。
八法端严,如侍冕旒之仪表;
三熏捧拜,恍惊金玉之焜煌。
感荷君恩,作成士类。
臣敢不恪遵追琢,允极钦崇?
倬然云汉之章,光明下济;
溥矣渊泉之泽,风化旁行。
臣无任感天圣激切屏营之至。
谨率职事生员奉表称谢,附丽帅臣谢表以闻。
登云惶惧惶惧、顿首顿首,谨言
宝祐元年十一月日,迪功郎、特差充绍兴府府学教授戴登云上表。
贡进士学正臣丁应龙,乡贡进士学录刘瑞龙,免解进士、直学钱大有,乡贡进士直学臣相岘,免解进士、纠弹臣王尚忠,免解进士、司计臣张□□,免解进士、司书臣全朴。
李源臣、丁元刻。
宋带御器械张公圹刻宝祐元年十一月 南宋 · 张来孙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二、《两浙金石志》卷一三、《古志石华》卷三○
先君讳埙,字伯和,世居会稽萧山
大父由舍选登科,仕庐陵蕲春教官,讳炳□□先君立朝,赠承议郎
先君即次子也。
其上讳宗颜,则先君之祖;
讳世明,则先君之曾祖,以叔祖师旦累赠奉直大夫
先君生于淳熙甲辰十二月二十二日
先妣长兴县,为荣文恭王之妹。
圣天子录用南阳亲族,授先君承信郎
绍定六年,从铨曹注宁国府监税
端平二年五月,召除閤门看班祗候,住□转承节郎
嘉熙三年二月丐外,特添差扬州兵马钤辖,仍釐务,带行閤门祗候
淳祐元年九月,差两浙东路兵马钤辖衢州驻劄,带閤职如故。
二年,转保义郎
六年四月,差两浙西路马步军副总管临安府驻劄,待次。
十一月,诏入为带御器械干办皇城司
七年十二月,转成忠。
八年三月,转忠翊。
十二月,带御因任。
十年十月,转忠训。
十一年十二月,以皇城亲从升诸班直,沿赏超转修武
十二年八月,属疾,乞挂衣冠,上不允,转训武,主管佑神观。
疏再上,转武翼郎致仕。
甲戌,终于寝,得年六十有九。
子男三人:来孙,忠翊、新添差淮南东路兵马钤辖扬州驻劄,仍釐务,兼制置大使司计议官
称孙,武经郎,特带行右卫将军,新差知澧州军州事、节制屯戍军马;
寄孙,早世。
女二人:长适进士焕,次适进士余振孙。
孙男三人:圣保、宁老、棋老。
孙女四人。
先妣先二十年卒,葬于邑之夏孝乡越王山之原。
□以癸丑岁十一月甲申,举先君柩合窆焉。
先君性恬退,虽游科场,不以得失介意。
既登仕途,宦情亦薄。
三衢得替还,即所居之北里许辟圃凿池,依林麓筑堂,题篇日静山,徜徉其间,因以自号,若将老焉。
及簉班联,朝谒之暇,多放怀西湖,觞咏自适。
生平接物以和,赒人急义,乡党宗族,咸得其心。
尝曰:「吾叨恩逾厚,唯早归休为幸耳」。
至若周旋朱华,属橐宸陛,雍容不失尺度,三衢恪共乃职,奔走遍诸郡,按阅营垒戎器,靡惮其劳,则官业固不苟也。
来孙等罪逆不孝,早失所恃,先君相依为命,一旦永诀终天,肝胆摧裂,虽得册府名流,表于墓道,蓼莪罔极,情不能已。
衔哀又纪大略,以纳诸圹。
孤哀子来孙、称孙识。
从事郎、资善堂检阅刘仰祖填讳。
读史管见序 宋 · 胡大壮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三八、《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七二
《读史管见》,先伯父侍郎论史之书,书名所自命也。
一气分阴阳而为天地,万物生殖其间,惟人为灵,号曰三才
出类拔萃之谓圣,参天地,赞化育,裁成辅相之。
伏羲分阴阳为奇耦,画卦以明理,仓颉因物形制字书以纪事。
后圣明理以为经,纪事以为史。
史为案,经为断。
史论者,用经义以断往事者也。
夫子生知大圣,赞《易》定《书》,记古之事,断自唐虞。
因鲁史以作《春秋》,垂法万世,与尧、舜、禹、稷水土耕稼同功。
大圣生而知之,常人则学而知之。
不学不知,则不得为灵,而与物等耳。
先大父文定以经学受知于高宗皇帝,奉诏纂修《春秋传》,弘纲大义,日月著明。
二百四十二年之后至于五代司马文正所述《资治通鉴》,事虽备而立义少。
伯父用《春秋》经旨,尚论详评,是是非非,治乱善恶,如白黑之可辨。
后人能法治而戒乱,趍善而去恶,人君则可以保天下、安兆民而为明君,人臣则能致其身、尽臣节而为良臣,士庶人则可以不陷于不义而保其家于天地间,岂小补云乎哉!
苟不知著书之意,徒耽玩词采以资为文,以博闻记,则失先贤之旨,而无益于大用矣。
书成于绍兴乙亥,踰一甲子,衡阳郡孙侯德舆为政之初,即崇庠序之教,与郡之废坠次第修举,于是访士求书,得家藏《读史管见》脱稿善本,刻而传之。
春正月冬十有一月告成,可谓知所先后矣。
晚学小子辄不自揆,谨序所以,仰明先志,以启后人。
伯父名氏言行,家有状,史有传。
嘉定著雍摄提格日南至,犹子大壮谨序。
按:《致堂读史管见》卷首,宛委别藏本。
书简(一) 北宋 · 李唐杰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八、《宋人佚简》卷一
唐杰皇恐顿首百拜上覆判府都运中大先生台座:仲冬谨时,恭惟尊临千里,惠洽一方,神人叶和,台履动止万福。
唐杰正赊参侍,伏乞仰体倚毗之重,下副颂祈之切,鼎裀伫膺锋召。
不备。
唐杰皇恐顿首百拜,上覆判府都运中大先生台座。
书简(九) 北宋 · 李唐杰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九八、《宋人佚简》卷一
右,唐杰启:伏审简在宸衷,荣专郡事。
颁条伊始,远腾□□之谣。
视事之初,台阶祗候申贺。
伏惟台慈俯垂鉴念,不备。
谨启。
十一月日,门生右奉议郎、知庐州合肥县、主管学事、劝农营田公事、赐绯鱼袋李唐杰启。
使执讯与赵盾 春秋郑国 · 公子归生
 出处:全上古三代文卷四
寡君即位三年,召蔡侯而与之事君。
九月,蔡侯入于敝邑以行。
敝邑以侯宣多之难,寡君是以不得与蔡侯偕。
十一月克减侯宣多,而随蔡侯以朝事于执事
十二年六月,归生佐寡君之嫡夷,以请陈侯于楚,而朝诸君。
十四年七月,寡君又朝以蒇陈事。
十五年五月,陈侯自敝邑往朝于君。
往年正月,烛之武往,朝夷也。
八月,寡君又往朝。
以陈、蔡之密迩于楚,而不敢贰焉,则敝邑之故也,虽敝邑之事君,何以不免?
在位之中,一朝于襄,而再见于君。
夷与孤之二三臣相及于绛。
虽我小国,则蔑以过之矣。
今大国曰:「尔未逞吾志」。
敝邑有亡,无以加焉。
古人有言曰:「畏首畏尾,身其馀几」?
又曰:「鹿死不择音」。
小国之事大国也。
德,则其人也;
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
命之罔极,亦知亡矣,将悉敝赋以待于【修,彡改鱼】,唯执事命之。
文公二年六月壬申,朝于齐。
四年二月壬戌,为齐侵蔡,亦获成地楚。
居大国之间,而从于强令,岂其罪也?
大国若弗图,无所逃命(《左传》文十七年)
四贤堂元符二年 北宋 · 傅拳
 出处:全宋文卷二一○七、正德《建昌志》卷七、乾隆《建昌府志》卷六九
元符改元缙云管公以朝散郎知军事
下车之明日,谒孔子既退,进学之诸生于堂上,接致悃款。
历视斋室什物,必令如式而裕焉。
幕中上官彝教官,推讲成均之法以教率之。
每旬朔,必躬临察考其行能之进否,考其善者,有以异之,而后群心知劝。
一日,集诸生而语之曰:「吾闻盱江世多君子,有若李泰伯、曾子固、王补之、邓圣求者,岂其人欤」?
诸生避席,翕然应之曰:「然」。
公曰:「是皆所谓贤者也。
性之欤?
学而致之欤」?
诸生曰:「尧、舜、禹、汤、文、武、仲尼,无非学也。
孔子不曰:『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
未闻其非学」。
公曰:「诚然,则学固不在于我乎?
愿诸君无忽」。
于是即孔子之右翼而为堂,访求四人者之像,绘之于壁,榜其额曰「四贤」,俾朝暮过乎其前者视其容必有以思其人而自勉也。
诸生感悦,亹亹然磋磨恳激,不敢以须臾怠。
明年仲冬,公被召登对。
既行,学之生徒追钦服佩,若有所失。
使人谓东岩山人曰:「公归矣,何以勤吾等一日不见之诚?
子其为我记四贤堂,且著公之所以为堂之意,以勿惰于学者之思也」。
予闻其言而善之,谓使者曰:「若知之乎?
人之生,未尝有过人之性,而有过性之学。
今夫可欲之善同出于自然之天,扩而充之,有至于不可知之神,则受性之初,未始有贤不肖之辨。
而终以不充焉者,学与否焉而已矣。
故曰性相近也,习相远也。
荀卿亦曰:『学始为士,终乎为圣人』。
而为善乃可以配尧、禹,是四贤者之性果与人异乎?
果无以异也。
特从其所以成存者而论之,则人之于学又可以已乎?
若夫专以口耳为工,钞掠为能,以徼瞬息之利达,是皆灭天真、沈人伪,君子之弃而小人之归,非先王之所以教学,管公之所以期处之意,而贤者之英灵亦且愧羞憾恨。
冀诸君勿为之也」。
使者曰:「四君子之所以为贤,我则闻之矣。
而穷达出处之不齐,何耶」?
夫穷达有命,善学者不以与焉。
至于出入朝廷,居官行己,见于史笔与文章之留于世者,后之读其书、考其世、论其人,当有知之者矣,亦必有所论。
姑为之记云。
申赵观党仲升推赏不尽状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五五、《昌谷集》卷九
照对本军管下汉川县汉阳县界,昨于去年十一月以后,被敌人侵犯,无大军守禦,一时逐急措置,令总首赵观防把汉川县,及召募敢勇党仲升防把汉阳县界,以至前去德安府孝感县界见阵,各蒙朝廷推赏。
止缘立功之时,本军不敢张皇报捷,恐有邀功之迹。
及事定之后,适当宣抚改除交承之际,不曾保明申奏,致将所推赏格比之其他攻战去处,尚有未尽。
正虑本军事力微小,向后难以使人。
今来某却蒙朝廷记录,超进阶官,若不控露情实,却有贪功专利之罪,须至申闻者。
一、赵观元系汉川县总首。
当去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敌人侵犯汉川之时,知县蒋廷英尚且逃走,独赵观纠率忠义,拒守南河
宣抚使司借补承节郎,差权汉川县簿尉
至十二月初一日,有番军五百馀骑前来南河北岸,张挂番榜,被赵观领忠义人赶逐,拥入新河,斩到首级。
宣抚使司换授真命,书填承节郎官告给付。
所有十二月初一日以前立功并与推赏讫。
缘赵观得赏之后,差人体探番军事迹,知得有应城县人龚六,教番军造船水战,被赵观节次差人说诱船户,纵火烧燬。
尚有未尽船只,又差忠义管干人吴润、彭哲等前去水源故氻港把截。
至二十三日夜果探得番军撑驾船大小二十九只,自故氻港下水前来,已到七里口,二十四日到杨春口。
至二十五日得吴润、彭哲纠率忠义前去赶逐,淹杀番贼二百馀人落水,夺得番船五只,斫二首级,捉得水手一名。
其日风雪大作,番军水陆并进,却别有番军三千馀人前来南河索战。
其时有大军统领冯政在南河守禦,令观作先锋,同共出战,夺到番船二只,淹杀番贼二百馀人落水。
又乘势上南河北岸,与众贼血战至夜。
番贼退走,将战死番军用马驮载前去焚毁。
其赵观于左臂上中箭。
至二十七日又有番军一千馀骑,又添二十馀队,在南河摆布索战。
却于西寺澥摇驾船三十馀只,番军一千馀人,欲渡南河
被赵观与冯政大军迎敌,射杀番贼五十馀人,夺到红头坐船一只及弓箭遮箭牌等。
其贼虽即退走,仍旧在西寺澥稍泊。
至二十九日夜,又被赵观差忠义同官兵等,二更以后,用小船前去,焚毁番船二只,惊动番贼发喊,其赵观亦擂鼓发喊,直至天晓。
至三十日再差募敢勇人潜入贼番泊船处发喊,使番船不能安迹。
至今年正月初一日,又令忠义等人于西寺澥焚毁番贼大船,其贼败散。
至初二日,其番贼尚来巡绰,又与赵观所部忠义人相对射,方得走散。
其赵观收拾番贼馀船,尚有一十七只,收拾得番贼遗下旂帜弓箭板牌等物及番贼所焚毁首级九颗,马头八颗,解赴军前,具申宣抚司及本军照会。
其馀杀获甚多,缘是节次水战,赶杀下水,不得首级,本军为宣抚司在近,不敢径申朝省。
却缘赵观连战之时,系在前政宣抚薛端明、陈待制任内。
及初二日成功之后,初四五间节次申到,却缘初五日正是宣抚改差,不曾具功状详悉申闻朝省。
致得赵观十二月下旬以后战功,及吴润、彭哲等劳绩,并不曾推赏。
今来本军管下守禦官兵,虽是去年新补官之人,例得转一官资,比之赵观战功,事体不同。
本军方与申宣抚司保明,又缘改除不定,窃虑防秋又近,无以激劝。
宣抚司先喝到队下长行人给得一资公据,其赵观、吴润、彭哲三名,却未推赏。
欲望朝廷特赐敷奏,将赵观优与推赏。
其吴润、彭哲等元系借补官资之人,亦乞量与官资。
若朝廷以某人微言轻,未足取信,即乞行下宣抚司取会,便见不妄。
但得早赐施行,免使忠义沮气。
一、党仲升,元是本军召募敢勇,因收本军草贼有功,准宣抚司节次借补保义郎,差往汉阳县沦河把守,就令前去德安府孝感县管下土地河见阵,赶逐出界。
党仲升战胜之后,却中流矢坠马身死。
后来宣抚司备奉朝旨,取会党仲升等立功及阵亡将士姓名,本军曾具申宣抚司,已蒙备申朝省,将党仲升修武郎,与一资恩泽讫。
今年本军参照得去年十一月北骑围闭德安府,侵犯汉川之初,未经土地河见阵之时,一时诸军不问大军忠义,无不望风溃散,未曾与敌人大战。
自十二月十一日党仲升于土地河劫寨,杀死番贼一千馀人,驴马不计数目,又夺得番马弓箭衣甲,烧毁贼寨。
党仲升已是阵亡,其番贼尚自奔走出界,后来官军忠义军方敢前去劫寨。
其后第功行赏,凡党仲升手下用命之人,皆补真命。
党仲升虽是借补官资,却是宣抚司正将,与其他入队长行不同。
今蒙朝廷特恩,超赠至修武郎,已是越众。
惟是一资恩泽,比之邓州队下阵亡恩例,尚自不及。
邓州队下将士阵亡恩例,或与两资恩泽外,更与一名守关进义副尉,或与一子父职名外,更与一名进勇副尉
至以下长行承节郎,方与一子进勇副尉
今土地河见阵,别无将帅,其党仲升即是一时主将,与队下将士事体不同。
已蒙朝廷特赠修武郎讫,至于身后恩泽,尚似未称。
伏念党仲升陈亡之时,年方二十七岁,母老妻弱,失所依赖,止有一子,年方三岁。
又有二女,年未十岁,却有二弟方及二十馀岁,习于弓马,有志事功。
今所得一资恩泽,闻其家议定,候其子长成日承受,待其成立,尚在二十年间。
使其母老死,不沾寸禄,其妻守志,岁月尚远,阵亡之家立见败落,无以激劝。
欲望朝廷更赐详酌,念党仲升是土地河主将,特与优异推恩。
更乞检举宣抚权司元备坐本军所申,照应施行。
右谨具申三省枢密院,伏候指挥
乞自圣意裁断疑虑可悯公案奏元祐元年二月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七○、《文献通考》卷一七○、《宋史》卷二○一《刑法志》三、《续通典》卷一○九
近因王震在假,权管勾刑房公事。
窃见四方奏到大辟刑名疑虑及情理可悯公案,并用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敕,只委大理寺并依法定夺,更委刑部看详,如实有疑虑、可悯,方奏取旨,馀皆依法处死。
臣体问未降此条以前,自前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一年之内,四方奏到大辟案共计一百四十六人,内只有二十五人处死,其馀并蒙贷配,所活将及九分。
去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降敕后来,至今年二月终,不及百日,奏案共一百五十四人,却有五十七人处死,计所活才及六分已上。
臣固知去年十一月未降敕已前,全活数多,其间必有曲贷,然犹不失「罪疑惟轻」之仁;
自降敕之后,所活数少,其间或有滥刑,则深亏「宁失不经」之义。
臣乞今后四方奏到大辟疑虑、可悯公案,并仰刑部大理寺再行审覆,节略罪人所犯及本处原奏因依,令执政将上,乞自圣意裁断。
如所奏或有不当,并与免罪。
如此,则刑不滥施,死无冤人矣。
观烧用东坡 清 · 王文治
 押文韵 出处:梦楼诗集卷十
仲冬万宝成,预事筹耕耘。
欲令土脉厚,先为燎原焚。
初看微燄起,远烟袅青氲。
稍听响飞爆,旋讶腾狂氛。
千点建标霞,万朵夹日云。
翔鸟尚惊落,何况猿与麇。
滇黔昔荒怪,土石罗魍羵。
元化所沾濡,瘴露澄清芬。
如何水草际,扑缘起飞蚊。
安得付一炬,坐靖妖狐军。
上公督貔貅,远驭麃麃幩。
丁壮负弩矢,耕凿多荆裙。
唯祈畀有年,民力庶可分。
刀耕而火种,三载饱见闻。
犹忆始行部,农舍留使君
不知野烧发,夜半惊晨曛。
纵横星月走,赫奕旌旗纷。
须臾猛烈销,青天但縠纹。
方当治场圃,艺植落秋蕡。
老农如可学,便与长沮群。
王府尹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六、《叠山集》卷一二
某伏以仲冬谨时,晴曦流爱。
共惟某官眷隆九陛,望重一麾,后皇赞襄,台候动止多福。
某谨沐神雪虑,蠲拔毫笺,申敬于千骑行轩之次,仰祈矜休。
某切谓天欲惠顾于横浦,为千里宅生之寄,以有岂弟君子,出而父毋斯民。
矧惟二天照临之初,万口歌颂为至和。
诸福鼎来,不祷而叶。
某安敢赘请。
某伏审某官光膺凤检,暂抚冀城,成命甫攽,舆情交抃,共惟庆惬。
某承乏附庸,天幸栖身道德覆照之下,日在南野,与扶筇之老、骑竹之童,北望朱幡,争先快睹。
卷卷赞喜,踊跃万分。
某共惟某官前辈盛心,斯文元气,忠孝名门之衣钵,才猷清庙之璠玙。
风度照人,芒寒色正;
诗书泽物,玉韫山晖。
乃知衣冠甚盛之家,必有社稷非常之器。
天才无施不可,春脚所至有声。
暂劳一驾于熊轓,来活久枯之鲋辙。
恐未止甘泉之计,及已兴宣室之思。
天若有意斯民,何止赐金而增秩;
公必从兹大用,即看鸣玉以趋朝。
凡在帡幪,尤深倾傒。
某敢因庆幅而私布之,仰祈台炤。
某去冬谒告言旋,天阐奇机。
共遇某官分月临川,道路之人更相告曰,是间长史宰相才也,子盍往致敬焉。
某于此时所期先生者,又有出于他人所期之外也。
然自跪违泰阶,倏又期岁,引睇霄躔,无食息敢移尊向。
忽得好音,适属福星委炤之下,感念之馀,始叹人之幸会。
喜甚折屐,遭际有如是耶。
惟是不习丝谱,五技已穷,善后之谋,罔知攸济。
所幸仁贤二千石惠然肯来,以下慰三邑颙傒之切。
某首当引睇牙旂,躬负弩矢,俯伏道左,以修属吏之恭。
则苏天之芘,又有出于意外之望。
某不胜拳拳。
某策名贽敬之初,无以见其归依之万一。
斐然俪语,疥于申蕃,类不工,丑愧万状。
倘蒙一览而掷之,荣佩千亿。
某仰惟随轩蓬阆,仙辑邈在霄汉,某不敢凌节,百拜申敬。
下邑先庚教条,拱俟颁晓。
黄六有三山1286年11月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七、《叠山集》卷六 创作地点:江西省上饶市弋阳县
积雪融而登徂徕可以观,烈火息而登昆冈可以观玉。
道行乎贫贱、患难、夷狄而不失其所守者,可以言君子矣。
穷而能固者圣人所尚,老而能壮者诗人所美,汉人合而言之,曰:「穷当益坚,老当益壮」。
古之人有行之者,太公是也。
仕而不选于侯国,夫而见弃于室人,佣而摈,屠而市不利,以八十老翁而仰食于鱼钩,不亦坚乎?
非龟筮,文王亦不知其贤,出奇策,脱其主于囚,人亦未敢以王佐许之。
閟光采,韬锋颖,退然若无能者。
又几年,相三君,定天下,致太平,年已百有馀矣。
三公而侯伯,自暇自逸,谁敢议之?
逆旅无严卫,途人罄欬亦可通。
夜阑闻有云「客寝甚安,非就国者」,不俟昧爽,揽衣宵行,何其壮也!
秦汉而下,将相亦有斯人否乎?
晚唐士大夫若能以忧道救世之心易其叹老嗟卑之心,则唐之天下何至于乱亡!
羡光荣,求一饱,虽大贤亦不能免,欧阳子悲之。
流弊数百年,其祸不至于中国皆被发左衽不止也。
嗟乎!
夷而灭五帝三王自立之中国,有天地以来无此变也。
同人者必辨其族类之可同,随时者必随其正,则无咎
时文俗士盛年岂肯为匪人?
气以穷而丧,志以老而衰,颠迷沉冥,形生神死,狺狺然曰「我善同人,我善随时」,是不亦大可悲乎!
汉人坚壮之言有旨哉!
三山黄六有坐太学,以文章为诸公贵人重客,逢世大乱,贫不能自活,稍降心屈道,为路教,为山长,为训导官,亦可自诡曰师儒。
嚣嚣然不屑,携二子行五百里,教学以代耕,暇则历访先贤讲习之所,借书吟诵,著述不休。
闻有好善而遗世者,虽穷途巅崖邃谷,必杖屦求见。
遇某于途,立谈如莫逆交,气愈豪,志愈不屈。
夜相与席地拥炉,谈太公大节,六有拊髀雀跃,若有契于心。
斯人也,马文渊之徒欤!
万木彫残,乔干耸翠,砠嵬同炉,虹气烛天,拙工族匠睥睨于其旁,不以为奇,亦当以为怪,况天下后世岂无卞和、公输乎!
余惧六有不畏穷而畏老也,敢以此说勉之。
子归君子乡,见菊圃陈公、芳山陈公及诸老先生与吾同志者,道吾言,岂不曰:「斯人也,向来狂杀,今尚狂乎」!
丙戌建子月序。
劾奏晁错 西汉 · 陶青
 出处:全汉文 卷十四
吴王反逆亡道,欲危宗庙,天下所当共诛。
御史大夫错议曰:「兵数百万,独属群臣,不可信。
陛下不如自出临兵,使居守
徐僮之旁,吴所未下者,可以予吴」。
不称陛下德信,欲疏群臣百姓,又欲以城邑予吴,亡臣子礼,大逆无道。
当要斩,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皆弃市。
臣请论如法(《汉书·晁错传》:丞相青翟、中尉廷尉欧劾奏云云,制曰可。按:严青翟孝武元狩五年李蔡丞相。今此事在孝景三年正月,其时丞相陶青也。各《汉书》本衍一「翟」字耳。)
乾隆圣德诗 清 · 王文治
四言诗 出处:梦楼诗集卷四
臣稽首言:臣伏见皇帝陛下缵谟承烈,累洽重熙。平准噶尔,抚有伊犁全部。鸿功昭垂,古无伦比。而小丑霍集占、波罗泥都,背恩助逆,法不可宥。皇上睿谋独断,复以全盛馀力追捕二酋,自库车抵拔达山,歼厥凶渠。安集、和罕延,望风款附。岁未五更,拓地二万馀里。皇上乃懋昭典礼,颁诏中外,大功庆成,无思不服。臣伏稽唐元和间,平夏平蜀博士韩愈作《元和圣德诗》,备极褒美。夫以域中弹丸之地,兴师削平,何足称述?而其臣犹欲形诸咏歌,传示无极。今我皇上,德洋威憺,数万里外,属籍郡县。职官全赋,咸禀国章;星野土圭,并入正朔。照临无外,大泽旁流。视唐元和所纪,不啻日月之光,下掩萤爝。书契以来,未有如圣德之隆者也。臣初自田间,备员史馆,仰惟庙算,诚不能窥测万分之一。而如纶如綍,时得伏而读之。敬效韩愈体,作《乾隆圣德诗》一章,凡百五十韵。知无当于明盛光扬,谨自抒其葵藿倾向云尔。其辞曰:
皇受景命,道握符契。
虞夏陶铸,乾坤经纬。
仁声义规,四隩咸暨。
繄准噶尔,洪化之外。
稽诛两朝,未殄厥类。
天授圣功,众丑内溃。
六师堂堂,往抚其界。
既集而安,如雨斯霁。
其人我人,其地我地。
烈祖绪,谟烈攸既。
霍集占,兄狼弟狈。
囚于伊犁,其两手械。
平准夷,脱之累系。
俾为酋长,旧职弗替。
讵伊孤恩,党我畔逆。
射人蜮,为吠尧猘。
皇乃震怒,命讨有罪。
佥谋庸庸,断以圣智。
首攻库车,扼其要害。
仡仡崇墉,匝以矛镦。
我将弗为,贼乃潜出。
皇曰咈哉,是曷可懈。
再整我师,命将兆惠
深入阻深,有进弗退。
大宛勃律,耦国怀恚。
各以戎兵,对立而谇。
我师过之,泥首受吏。
望风质成,若古虞芮。
有駉者驹,有文者币。
作贡皇朝,诞受宠贲。
桓桓我师,昼逐夜驰。
腾越郭毕,挥斥荒裔。
曰阿克苏,曰沙雅尔。
乌什和阗,蔑不率俾。
灵鞞神钲,直薄贼垒。
二酋睢盱,谋以逸待。
奋臂竖毛,如螗如猬。
我师鼓之,六伐七伐。
一当其千,火之烈烈。
泉沸于沙,牣于穴。
坚壁嵬䃶,莫我敢拂。
维时兵马,适更番至。
圣谟所周,匪卜匪筮。
副帅先驱,参赞后继。
衔枚宵攻,与贼遌嘬。
万刃闪霍,万骑僄瞥。
镞大如掌,杂以炮石。
面犄背角,从冲衡突。
风雨合离,不可方位。
大颠蹶,以蜂螫虿。
蹂踏喧豗,退入其窟。
我师爰处,蒐乘简锐。
长驱洋洋,虎气百倍。
贼知鷇麛,曷禁泰岱
有恇其逃,罔定所适。
其旧伯克,通晓理势。
献其二城,士女老稚。
四门洞开,街衢连缀。
瓜果壶箪,殷阗欢呀。
偏袒右肩,合掌而跪。
佥言我族,归大皇帝
永永年代,就瞻天日。
又言逆酋,我虐我瘵。
今始悬解,感激涕泪。
将军奉诏,温语拊慰。
除凶卫良,告尔无畏。
顤䫜踊跃,导我前旆。
乃扼其吭,乃折其臂。
贼犹负嵎,设伏于隘。
巉巉两峰,冀作捍蔽。
分遣馀孽,鼠窥狙睨。
夜见昼潜,幸我无备。
将军奉诏,更申严诫。
万全而出,有善无败。
前矛中权,蹙之至再。
奇兵援兵,铺敦千队。
渴虹奔骞,飞电掣曳。
腾驾丰隆,鞭笞列缺。
进鼓退金,麾之以旝。
大袒高骧,灭此朝食。
贼益穷窘,或号以泗。
卒伍离披,辎重捐弃。
辇载妻孥,仆二三辈。
挺险远飏,以免死丐。
唯拔达山,地寥以萃。
天威照临,人知面内。
矧伊贼酋,复市狡狯。
自相剿袭,以速剪殪。
花门之豪,其力屃屃。
捧我移檄,助我张帜。
一酋奔逸,躏于乱骑。
骨肉杂糅,罔辨醯胾。
一酋授首,伏砧佁儗。
铦铓挥空,风腥于血。
二酋既诛,回则大喜。
安集和罕,版图并隶。
将军执馘,检校无失。
露布星飞,来奏天阙。
粤惟西土,夙称辽绝。
稽古方册,莫得翔实。
皇定伊犁,乃疆乃理。
庞鸿懿铄,匝洽无际。
爬挲小丑,夫何芥蒂。
律之天讨,实无可贳。
纤垢点瑕,咸予磨剔。
我武之扬,于斯蒇事。
岁在单阏,建子之月。
告功郊庙,驾龙玉轪。
馨香荐升,天乐硼磕。
卿云御行,缤纷綷䌨。
上寿慈宁,福祉骈迭。
纯嘏上祥,灵曜开揭。
吉日颁诏,大泽汪濊。
于陵寝,遍于禋祀。
逮于臣庶,行庆以次。
洪辉景炎,旁魄四被。
天地中外,罔不沾溉。
龙章麟麟,宣昭文思。
尧舜典,以宏词义。
复旦之华,垂示无艾。
惟皇圣哲,涤濯群疑。
荒荒大漠,镜照数计。
无有征调,士不况瘁。
无有飞挽,财不乏匮。
竣此大勋,以保以乂。
上畅下沂,迩远胥届。
于万万年,垂衣而治。
惟皇圣武,信赏必罚。
惩㣻恬媐,俾习勤勚。
畴偾而车,市朝是肆。
畴康而绩,麟阁是绩。
竣此大勋,奋发蹈厉。
五载未更,震叠奏凯。
于万万年,明威无贰。
惟皇圣仁,恩雱施霈。
降人千部,班其官秩。
尔有泉刀,我范我式。
我有田亩,尔耕尔税。
竣此大勋,于三万里。
远人齐齐,塞原每每。
于万万年,以隆蕃卫。
惟皇圣敬,持盈保泰。
密勿单心,惟日其迈。
匪矜远图,前闻是衣。
匪耀武功,天心是毖。
竣此大勋,俾昌而炽
嘘吹祥风,铸冶元气。
于万万年,泽涵昆跂。
小臣作诗,敬效蠡测。
荡荡巍巍,无能名述。
玉玺本末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六、《昌谷集》卷二二
言传国玺者多矣,讫无定说。
原其所由,则人主身自服之,非臣下之所常见,道听涂说,未免差误,传记杂录,易以湮没(原注:《旧唐·经籍志》有纪僧真《玉玺谱》一卷,姚察《传国玺》十卷,徐令言《玉玺正录》一卷,而僧真姚察之书久不传矣,《馆阁书目》中亦无徐令言正录》,而其说或亦谓之《玉玺谱》,间见诸书。唐章怀太子注《后汉·光武纪》,已用其说。今仅有蜀本《朝士谈》一书,乃前都官员外郎李石所撰,其叙玉玺事颇详,最无依据。)
士大夫所传已无依据,又以徐令言、李之说参于其间,尤更牴牾(原注:令言信《北齐书》之说,谓永和所得之玺,即秦玺也,与《晋纪》不同。又谓侯景既败,侯子鉴盗其玺,走江东,惧追兵至,投诸佛寺,为栖霞寺僧永所得。陈永定三年,僧永死,弟子普智奉献。陈亡,玺传于隋。不独晋非此玺,而陈隋亦无此玺矣。李石信《晋阳秋》之说,谓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得玺于慕容永,乃送建业。不独晋不得此玺,而永之崛起,亦无得玺之理。语在《永和玺》注。)
正史所载亦多不同,若不因本朝绍圣间此玺再出,士大夫以纸出之,当职官手自摹之,则其著见于天下者寡矣(原注:郑望之《秦玺跋》云:绍圣四年初献秦玺,诏百官杂识视。时先君为尚书郎,乃请以纸出之,遂得其真。《金石录》云,咸阳所获传国玺,初至京师执政以示将作监李诫手自摹印之,遂传于世。)
然其玺尚有玉色未辨,不得而尽考也(原注:汉宣帝立玉宝璧祠于未央宫中,刘原父以为受命宝和氏,当是据崔浩而言。崔浩《汉书音义》曰:传国玺是和氏作之。舒元舆云:秦丞相八字刻在荆玉,而飞上天矣,则其当为白玉。徐令言云:其玉出蓝田山蔡京等云:其色绿如蓝,则其当为绿玉。《石虎别传》曰:武乡长城县韩强,在长城西山岩石间得玄玉一方四寸,与同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为瑞。则又有玄玉者矣。)
今且序秦汉魏晋所得之宝,与白色、绿色、玄色并出之异,然后辨史氏之差误,众说之不根,使后之君子有考焉。
秦以前民皆以金玉银铜犀象为方寸玺,各服所好。
秦独天子称玺(原注:出《汉旧仪》)始皇作传国玺,使丞相李斯书之,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原注:《吴志·孙破虏传》注引旧《吴书》之文如此。应劭《汉官仪》曰:天子有传国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吴志》注云:「且康」、「永昌」二字,未知何者为得。《朝士谈》云:秦玺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上隐起为盘龙文,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是皆未见真玺者也。考正史及众说,未尝有「且康」二字,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已两至本朝。其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自晋传隋,亦不闻有背文、面文之说也。且既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则其背文不应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意同而词不律,非古人之意也。)」。
汉高帝入关至灞上秦王子婴系颈以组,降轵道旁,封上始皇帝(原注:出《高帝纪》。)
后诛项籍,即天子位,服御其玺,世世传授号曰汉传国玺(原注:出《元后传》。《汉官仪》以为子婴始皇玺,高帝服御之,恐未必如是之遽也。)
周勃诛诸吕,废少帝,尝手贯皇帝玺(原注:出《史记·世家》应劭注。)
文帝时有言欲反,下廷尉薄太后文帝曰:「绛侯绾皇帝玺,将兵于北军,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耶」?
文帝乃出之(原注:出本传。)
昭帝时,殿中有怪,一夜群臣皆惊。
霍光尚符玺郎,郎不肯授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断,玺不可得也」。
甚谊之。
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
昌邑王,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乃立皇帝(原注:并本传。)
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即日驾之未央宫,收取玺绶(原注:出《王莽传》。《太平御览》载,哀帝将崩,以玺绶付董贤,曰:「无妄以与人。」中常侍王闳者,叔父也,白元后,请夺之。即带剑至宣德闼,谓曰:「宫车晏驾,国嗣不立。君受恩深重,当俯伏号泣,何事久持玺绶,以待祸至耶?」不敢拒,跪授玺绶。按《汉书·董贤》、《王莽传》,哀帝置酒麒麟殿,上在酒所,从容谓,笑曰:「吾欲法,何如?」进曰;「天下乃高皇帝之天下,非陛下之有也。天子无戏言。」上默然不悦。哀帝既崩,白:「董贤年少,不合众心。」收印绶。则知元后之未央者,收皇帝玺绶;而王莽所白者,董贤印绶也。《御览》本援引《汉书》,而班固荀悦之书皆不载,不知何书耶?)
平帝既崩,孺子婴未即尊位,玺藏长乐宫。
王莽篡汉,使安阳侯王舜请玺于元后,后怒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
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名思义。
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馀。
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亦当自更作玺,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
太后涕泣而言,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者,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耶」?
太后语切,恐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于地,以授曰:「我老已死,知而兄弟今族灭也(原注:出《元后传》。《玉玺谱》曰,元后投之于地,玺上螭一角缺。而正史不载,至《吴书》乃始见之也。)」。
及汉兵诛带玺绶避火渐台,商人杜吴杀取绶,不知取玺及头。
公宾就见绶,问绶主所在,乃斩首并玺与王宪
得玺,无所送。
后宫,乘其车服。
越四日,而李、邓晔入长安,斩,送更始大司马谢禄,而玺归更始矣。
赤眉杀更始于高陵,立刘盆子
建武三年光武征赤眉于宜阳,赤眉君臣面缚奉高皇帝玺绶,乃诏先帝玺绶,归之王府,斯乃祖宗之灵,士人之力。
其择吉日,祠高庙,赐天下长子为父后者爵,乃受传国玺(原注:出《光武纪》。)
灵帝既葬,少帝在位,献帝未立,宦者张让、段圭作乱,劫二帝幸北宫,又走小平津。
掌玺者奔散,并失其玺。
、圭等既诛,二帝既还,得六玺于阁上,而传国玺独未得也。
董卓少帝献帝陈留王即尊位。
初平改元山东州郡起兵讨迫帝都长安
二年遂发掘洛阳诸陵,破虏将军孙坚,以袁术之命入洛阳,扫除汉宗,平塞诸陵。
军城南,甄官井上,旦有五色气,举军惊怪。
令人入井,探得传国玺,方圆四寸,纽盘五龙,上一角缺(原注:此《吴志·孙破虏传》注引《吴书》之言也。此玺元后投之于地,旧不言一角缺,而言一角缺者昉乎此。)
明年死,袁术将僭号,拘夫人而夺之(原注:出《山阳公载记》。)
僭号二年而死,荆州刺史徐璆得玺,还许上之汉(原注:出《朝士谈》,与《山阳公载记》相表里。但《载记》节文见于《吴志》注与杂书,未见全文,恐亦出《载记》也。而《玉玺谱》乃云,袁绍有僭盗意,拘坚妻,逼求之。得玺,举兵以向魏武魏武恶之。败,得玺还汉。恐不然也。按为破虏将军,乃袁术之意。死后,复表其兄子贲为豫州刺史,策载母徙曲阿,继从袁术,其不为袁绍所拘,事理明甚。)
魏文帝将受汉禅,遣使求玺绶于献穆曹后(原注:后,魏武女也。)
后怒,以玺绶抵轩下,因涕泣横流曰:「天不祚玺(原注:出《穆后传》。《续汉书》云:「天不祚此玺。」其义亦通。按《魏志·贾逵传》;魏太祖崩,隐陵侯彰行越骑将军从军长安来,问先王玺绶所在。正色曰:「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所宜问也。」是时魏未受禅,所问者魏王玺绶耳,非传国玺绶也。)」。
司马师将废齐王芳,使郭白太后,取玺绶置坐侧。
及迎高贵乡公,又请玺绶,后曰:「我见高贵乡公,小时识之,我欲自以玺绶手付之(原注:出《魏略》。)」。
自魏传晋,使太保郑冲奉玺禅位。
其后平吴,不过得金玺而已(原注:出《晋书》。《御览》引《拾遗录》曰:晋太康平吴,孙皓送六金玺,云无玉工,故以金为印玺。)
惠帝时赵王伦篡位,使义阳王威黄门郎骆休逼惠帝,夺玺绶。
伦败,反正,曰:「阿皮捩吾指,夺吾玺绶,不可不杀」。
阿皮,小字也,于是诛(原注:出本传。)
怀帝永嘉五年岁在辛未王弥洛阳,执刘曜,而传国玺不可考矣(原注:《晋书》载永嘉末洛京不守,玺为刘聪所得。及石勒灭刘氏,玺入伪赵冉闵诛石氏,玺又入。及是四十二年,而玺复归于晋。然其文乃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不同。《北齐·辛术传》云:辛术广陵,获传国玺,送邺,文宣以玺告于太庙。此玺即秦所制,方四寸,上纽交盘龙,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且言二汉相传,至魏晋没于刘聪至穆帝永和中得之,历宋齐梁而没于侯景败,得于郭元建,而以进焉。按永和所得玺,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至隋犹在,载于《礼仪志》者甚详。而所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寂无闻见,则知《晋史》所载者为是,而《北史》所载者为非也。唐贞观撰《晋史》,其志书最为详备,不应有此玺而不录。《玉玺谱》云:玺属石勒刻一边云:「天命石氏」。此题今不复存。《朝士谈》云:石季龙磨其隐起之文,刻其旁为文曰「天命石氏。」其说既不相同,又云此题今不复存,不知所见者为何玺,不敢以为秦玺也。惟永和所得,乃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八字,粗有传授,亦谓之传国玺,今别条以永和玺名之。马端临《通考》:梁末侯景之败也,以传国玺自随,使其侍中平原太守赵思贤佩之,曰:「若我死,宜沈于江。勿令吴儿复得之。」思贤自京口济江遇盗,从者弃之草间,至广陵以告郭元建,元建取之以与辛术送之至。按郭元建,侯景之党,败,以广陵王僧辩,既而复降于北齐,齐遣行台辛术广陵。传国玺自五胡之乱没于刘石。石氏败,玺复南归于晋。历宋齐梁,至侯景之败,而玺遂北归于高齐云。)
后赵石虎得玄玉玺于武乡之长城,方四寸,厚二寸,文同秦玺,然其色玄也,不知为何代之玺(原注:出《石虎别传》。按石虎即伪位,在晋文咸康乙未,距永嘉辛未凡二十五年。而得玺之年,不可考也。武乡上党属邑,本朝初属潞州,后析为威胜军。)
秦苻坚姚苌所执,当晋孝武太元十年岁在乙酉,距洛阳之陷七十有四年矣。
求传国玺于曰:「小羌乃敢干逼天子,岂以传国玺授汝羌也?
玺已送晋,不可得矣」。
史不书其玺文,又无送晋之事,不知此为何玺(原注:出《载记》传。)
又六十一年,岁在丙戌
后魏世祖太平真君七年,即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也,魏毁邺城五层佛图,于泥像中得玉玺二,其文皆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汉传国玺」。
史不言其玉色、工制与其方广、厚薄,既曰魏受汉玺,或者真传国玺也。
不知魏晋之间,未有言其旁刻字本末者,何耶?
既有二玺,则传国玺已有其副。
太平真君以后,历东西魏周齐隋唐,而此玺未尝见于史。
后魏承平甚久,不知何从失之。
本朝绍圣四年岁在丁丑,距太平真君七年又六百五十一年矣,咸阳县民段义斸地得古玉二,五年正月永兴军以闻,诏尚书礼部、御史台学士院秘书省太常寺官讲求定验以闻。
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等奏:按所献玉玺,其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其背螭纽五盘,纽间有小窍,用以贯组。
又得玉螭首,其玉白如膏,亦温润。
其背亦螭纽五盘,纽间亦有贯组小窍。
其面无文,与玺相合。
大小方圆无毫发差殊。
今考玺文,为秦玺可知。
其玉乃蓝田之色,其篆乃李斯小篆,其文则刻而非隐起,其字则饰以龙凤鸟鱼,乃虫鱼鸟迹之法,其制作尚象古而不华,于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而工作篆书之文巧者亦莫能仿佛,非以后所能作明矣。
臣等被奉诏旨,得与讨论,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所有玉玺,委是汉以前传国之宝(原注:蔡京等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其说是矣。但其奏有云,曰「皇帝寿昌」者,晋玺也。曰「受命于天」者,后魏玺也。则「既寿永昌」者,秦玺可知。迁就欺罔,无所不至。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晋得此玺,如今得秦玺也,岂可谓之晋玺?至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乃秦玺而后魏得之耳。今乃析而二之,以「受命于天」为后魏之玺,以「既寿永昌」为秦玺,其为面谩也甚矣。邵武《后录》:绍圣元年咸阳县民段吉夏日雨后村中立门足陷,得玉玺一,方四寸,篆文如凤鸟之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按《玺记》云:秦始得卞氏玉,刻以为玺,元后取玺投之地,故一角缺。验之皆合,唯记云色黄,此青苍色耳。又云背亦刻「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则无之。有司奏上,廷议以为瑞,改元元符,命段吉以官。至靖康,金人取去。)
诏令礼部太常寺考案故事以闻。
四月丙戌礼部太常寺言:按《国朝会要》,元日五月朔冬至,并行大朝会仪,乞以礼祇受,群臣称贺。
从之。
宰臣章惇书写玉检,诏词臣撰乐章,付太常寺,应奉朝会之用。
丁酉,诏传国宝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
五月戊申朔,行朝会礼。
己酉,大赦天下。
癸丑甲寅,恭谢景灵宫
戊午,宴于紫宸殿
丙寅,诏以绍圣五年六月朔元符元年(原注:出《泰陵宝录》。)
徽宗即位,以白玉作受命宝,为八宝之一,其方四寸有奇,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
大观元年十一月,诏八宝初成,可于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
尚书省言:受命宝非常用之器,唯封禅则用之。
则大观以后,本朝有绿白二玺矣(原注:出《会要》。谨按《御制八宝记》云:受命宝,其玉蓝田,其制秦也。不可以传示将来,贻训后世。方参稽宪度,自我作古,有以宝玉献者,色如截肪,气如吐虹,温润而泽,其声清越。有以古篆进者,龙蟠凤翥,鱼跃鸟飞,奇耦相生,纵横得所。有以善工进者,雕琢众形,如切如磋。分毫析缕,不见其迹。四者毕备,于是揭而玺之,乃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作受命宝,其方四寸有奇。蔡绦云:得秦玺而无检,螭又不缺,疑其一角缺者乃检也。自有玺后,考验甚详,上犹独取其文而黜其玺不用。旧说螭一角缺,未有言其检者,此又之凿也。但古今所见少有同者,不得不致疑耳。)
元符戊寅靖康丁未,盖三十年。
建炎戊申嘉定辛巳,又九十四年矣。
永和玺者,不知其何时作也,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秦玺不同(原注:《北齐·辛术传》以其文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误也,已于秦玺辨之。)
后世以为传国玺易与秦玺相乱,今故以永和名之,谓其以永和至晋,而名始着也。
其制度精密,非当时僭伪所能办(原注:《晋阳秋》云:鸟篆隐起,巧丽惊绝,与传国玺不同。《隋志》云:螭兽纽上交五盘螭,鸟篆隐起。)
洛京失守,南北纷争,假托天命者,皆欲得此玺。
变诈百出,无所不至(原注:《·载记》,冉闵石祗,僭大号,遣其使人常祎慕容隽使记室封裕告之曰:「石祗去岁使张举请援,云玺在襄国,其言信否?」曰:「平寇之日,在邺者略无所遗,玺何从而向襄国?」《载记》又曰:冉闵既败,慕容隽欲神其事,诈言历运在己,妻得玺以献,号曰奉玺君。以永和八年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元玺。又《玉玺谱》云:元帝渡江后,数世无玉玺。北人皆曰司马家儿是白版天子。或谓元帝大兴三年慕容廆尝送玉玺三纽,不知彼乃宇文氏所得之玺,非中国之玺也。)
晋永和虽得之,而所以得之者非正道也(原注:《载记》又言:冉闵被执,其子智尚幼,蒋干遣詹事刘猗奉表归顺。濮阳太守戴施应之,次于棘津,猗至施止,不听进,责其传国玺。猗归以告干,犹豫不决。施因遣参军何融率壮士百人入,登三台助戍,谲之曰:「今且出玺付我,凶寇在外,道路梗涩,亦未敢送。当遣单使驰告天子。天子闻玺已在吾道,当遣重兵相援。」干信之,乃出玺付融,融使赍玺驰还。或谓何融以赏得之,或谓戴施取之以计,乃使何融驰还。或谓冉智以玺付之,非蒋干也。大要是何融、戴施共谋取之,冉智年幼,听命于蒋干,不足深辨。《晋阳秋》云:雍州玺者,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表慕容永称藩奉玺,方六寸,厚一寸七分,蟠螭为鼻,合高四寸六分,四面龟文,下有八字,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云是慕容所制,未详厥始,此则误也。八字载于永和八年《晋纪》,不可泯没。慕容永崛起小丑,草创简陋,寻为慕容垂所杀,安得更自制玺?先是慕容隽慕容廆之子,父子雄据一方,犹以不得玺为耻,诈封奉玺君,而况于乎?其言未详厥始,则不根甚矣。)
姑因史氏诸家之说,推本而铺叙之。
永嘉五年王弥洛阳,得六玺送刘曜刘聪,而此玺在其中(原注:洛阳陷时,与秦玺当皆送刘聪,而秦玺不复传授,疑乱兵失之。)
聪死,子粲嗣位,其大司空靳准作乱,自称大将军,执粲杀之。
为乔泰等所杀,推靳明为盟主,遣卜泰奉玺于
大悦,谓泰曰:「使朕获此神玺而成帝王者子也」。
石勒闻之怒,增兵攻明。
败于石勒,其子熙奔上邽
石虎上邽,遣主簿封送玺于勒
向所谓六玺者,止有其一,此外特太子金玺耳(原注:已上并杂出《晋书·载记》。按天子有六玺,曰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所用不同。应劭《汉官仪》及诸史皆详言之,与传国玺并行于世。自永嘉以后,每言传国六玺,则是六玺不皆在,与传国玺合为六耳。《前凉录》载,张寔元年兰池赵婴上言,于青涧中得一玉玺,钳纽,光照水外,文曰「皇帝玺」。《后周书》曰:宇文氏因狩得玉玺三,纽有文曰「皇帝玺」,必永嘉以后之所失者也。至唐贞元二年,神策将温嘉顺犹得白玉印文曰「天子之宝」,亦可见矣。赵封送玺于勒,止有一玺,于此可见。)
石勒既死,石虎篡立。
死,其子世嗣位。
石遵、石监、冉闵相继篡立,闵为慕容恪所执,其子智守邺尚幼,因其臣蒋干以玺献于晋(原注:《燕书》曰:元玺六年,蒋干遣太子詹事刘猗赍传国玺诣晋求救,猗负玺行数里,天黄雾四塞,不得进,易取行玺始得去。此事虚诞,全不可信。)永和八年,玺至建业,百寮毕贺(原注:出晋《穆帝纪》。)
自晋传宋,宋元凶劭作乱而败,不见传国玺。
问劭,乃云:「在严道育处」。
就取得之。
孝武即位,拜蔡兴宗侍中,每言得失,无所顾惮。
帝新拜陵,尝使负玺陪乘。
宋末,谢朏侍中,领秘书监
齐高帝将受禅,当日在直,百寮陪位,侍中当解玺。
佯不知曰:「何公事」?
传诏云:「解玺授齐王」。
曰:「齐自应有侍中」。
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曰:「我无疾,何所道」?
遂朝服步出东掖门,乃登车,仍还宅。
是日遂以王俭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请诛
高帝曰:「杀之则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原注:并出《宋书》。)」。
自齐传梁,至简文帝,为侯景所篡。
败,其玺不知所向。
北齐东南道行台辛术广陵得其八玺,献于文宣文宣以告太庙,而此玺居其一也(原注:《辛术传》云: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推原所自,以为永和中载僧施所得者,使督护何融送建业,历、齐、梁至侯景败,侍中赵思齐以玺授南兖州刺史郭元建以送于,而以进焉。其玺文与《晋纪》不同,疑传误也。若以为晋永和自是一玺,而辛术自是一玺,特传引用之误,亦是一说。但永和玺后来却有传授,而辛术玺所谓「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者,齐陈之际,略无所传,知其误也。又文宣纪载所献八玺,而传只载传国玺,又不知其七者果何玺也。先是齐受东魏禅,固尝遣太尉彭城王元韶等奉皇帝玺绶,而魏宗室元晖业骂之,曰:「尔不及一老妪,背负玺与人,何不打碎之?」事见《魏景穆十二王传》。则知当时之玺不一而足,八玺之中,亦必有所谓六玺者,特宋齐所传,非西晋之旧也。)
北齐河清中着令定制,自六玺之外,止有传国一玺,白玉为之,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是物也(原注:《隋志》载北齐玺,自传国玺、六玺之外,止有木印,则辛术元韶所进之玺,已不能全矣。)
北齐、西魏皆并于后周,始与神玺并行于世(原注:西魏大统三年槐里获神玺,大赦,不言其文也。独《隋志》言,神玺、传国玺皆宝而不用,神玺明受之天,传国玺明受之运,则神玺之文,亦有关乎天命者矣。)
开皇三年,诏以传国玺为受命玺(原注:出《隋文帝纪》。《朝士谈》云:开皇九年江南,得真传国玺,乃改前所得者名神玺。此又不考本末者也。秦玺失于晋永嘉,而稍见于后魏太平真君之时,永和玺复归于晋,而隋已得之于后周矣,陈安得有真传国玺哉?谓陈有梁敬帝近代受禅之玺,犹之可也。况西魏、北齐已先有神玺之名,非开皇所改明矣。)
隋之亡也,玺没于宇文化及
化及败,为窦建德所得。
唐武德四年,克平东夏建德右仆射裴矩奉八玺以献,而受命玺实在其中(原注:化及之事,虽出于《朝士谈》,而正史不全载,然新旧史于《建德传》皆云裴矩奉传国八玺来降,则炀帝失之于化及化及失之于建德,其事明矣。)
唐有受命玺,以封禅礼神,即其旧也(原注:《新唐志》载,神玺、受命玺之外,止有天子、皇帝六玺而已,是谓八玺。乃言有传国玺及八玺,岂通传国而为九耶?志言八玺甚备,而传国玺独无所言,是误以受命、传国为二玺矣。当云合传国为八可也。)
太宗贞观十六年,复刻受命玺,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而受命之名,复自别于传国玺矣。
武后长寿二年,尝改玺为宝。
中宗神龙元年,又改宝为玺(原注:此三事,皆出《通典》,而本纪不载。特于长寿二年九月乙未,书作七宝而已。)
玄宗天宝十载,改传国宝为承天大宝,而传国之名犹不废也(原注:肃宗乾元元年,上皇天帝御宣正殿,授皇帝传国、受命宝,则知虽改为承天大宝,而旧名不废也。)
五代乱离后,其玺不复存矣(原注:蔡绦《国史后补》云:国初创业艰难,诸宝多阶石为之。元丰中,始诏依古作六玺,有玉而未成也。《会要》云:唐末六玺亡失,国朝铸以金鍮。太宗雍熙三年,诏以天下合同之印为天下合同之宝,御前之印为御前之宝,书诏之印为书诏之宝,铸以金,是玉玺不传于本朝也。)
受命宝者,其初当出于传国二玺,其一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二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皆有受命之文,而未以受命名之也。
隋文帝受周禅,遂有东、西二魏之宝,其名不一,而所谓传国玺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永和玺也,其传最远。
开皇三年,始表异而出之,名曰受命玺,而受命之名立矣。
隋传之唐,而太宗不以为受命玺也。
贞观十六年,乃自作受命玺,以白玉为螭首,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是隋、唐之际,各有是玺,而其文则异。
本朝继五代之后,二玺皆不复存。
至道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真宗即位之初,中书门下言: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诏可,而不言其制度也(原注:《会要》误以膺字为应字,而《长编》不载,旁见于《宏词类编》者,乃作膺字。虽不足据,然累圣皆作「恭膺天命之宝」矣。)
大中祥符元年五月,有司详定封禅仪,请以玉牒、玉册并刻字填金,联以金涂银绳,缄以玉匮,置石䃭中。
封匮以金泥和粉乳香为之,印以受命宝,宝方一寸二分,文曰「恭膺天命之宝」,则是真宗朝尝两作之矣(原注:《会要》云:请依旧制,别造玉宝,文同受命宝,则是八字皆同,而《长编》止载「恭膺天命之宝」六字,盖节文也。是时又作「天下同文之宝」,铸以金,以封石䃭。《会要》虽云封匮封䃭之宝,而不言别作,则又略也。)
乾兴元年仁宗即位三月十六日礼仪院言:皇帝登位,所有受命之宝,并缘宝法物,请下文思院少府监
从之。
天圣元年九月二十二日,诏以宫城火,重制皇帝受命宝,则是仁宗初年亦两作之也。
嘉祐八年英宗即位六月十三日翰林学士范镇言:「伏闻大行皇帝受命宝,欲举而葬之,恐非所以称先帝恭俭之意。
其受命宝,乞陛下自宝用之,且示有所传付」。
检讨检寻典故,及命两制礼官详议。
翰林学士王圭等奏议曰:「受命宝者,犹昔传国玺也。
宜为天子传器,不当改作。
谓今宜从省约,以称先帝恭俭之实」。
其后别造受命宝,而所议弗用。
元丰八年哲宗即位门下侍郎章惇言:「奉诏篆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
从之(原注:以上并出《会要》。)
即是以观,本朝皇帝即位,皆作受命宝,而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矣。
但前乎真宗,则有太祖太宗之世,后乎真宗,则神宗居英、哲之间,而受命宝亦不作,岂作辍亦随时耶?
将史失之耶?
哲宗得秦玺,绍圣五年四月诏作传国玺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是哲宗有两受命宝,而秦玺其一也。
徽宗初年,亦作受命宝,因秦玺之旧,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则徽宗之受命宝,不复用「恭膺天命」之旧矣。
既作受命宝,又作国宝,及天子、皇帝行信六宝。
大观元年,八宝皆成,十一月十一日,诏以来年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原注:镇国、受命本是二宝,而《会要》乃载大观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诏受命宝字之上添镇国二字,则当与国宝相乱矣。至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又诏八宝之名,一曰镇国神宝,二曰受命之宝,则是受命之宝未尝加国字也。《会要》何为并载耶?)
今皆不存矣(原注:朱丞相《秀水閒居录》云:靖康京城失守,八宝悉为金人劫取矣。但八宝既失,而国宝独存,其文所谓「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者,则又朱丞相误也。国宝文九字,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而「范围天地」以下十六字者,谓之定命宝,乃朱丞相维扬所见者也。合定命宝言之,谓之九宝。靖康八宝皆失,而定命宝独在。蔡绦《国史后补》载九宝甚详,与《御制八宝记》及《会要》诸书皆相表里,当以说为正。)
予讨论玉玺本末,有所谓《云麓漫抄》者,乃(原注:彦卫。)景安之所作,予未之见,疑犹有遗论也。
讨论粗定,乃于亲戚间见之,顾其说微有差误,不足取信。
且如秦玺之为玉,或云和氏,或云蓝田,要当指一物为证。
今云秦得和氏所献玉,命李斯篆书,诏工人孙寿蓝田玉作,何也?
献帝初虽失玺,后复孙坚得之,再入袁术,而徐璆以上于许。
今云献帝出奔则失之,何也?
曹操虽不受汉禅,而子丕实受之,刻玉玺之侧,曰「魏所受汉传国玺」,虽真伪未可知,未尝指言所刻也。
今云不应丞相时,先取其玺,何也?
晋元帝渡江,数世无玉玺,北人始有白版天子之讥,其后永和得玺,君臣相庆。
今云三国鼎立时,有假版天子之语,何也?
秦以前为方寸玺,至始皇侈而大之,乃作受命玺。
今云方围四寸,其为伪无疑,何也?
如此等类,不可胜举,姑举其概以自志焉。
再上皇帝书 宋 · 韩驹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七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七
臣闻太宗皇帝,民有失一豭豚者,自诉于登闻,诏赐千钱。
明日,谓丞相曰:「以此细事,悉诉于朕,然亦安得不留意乎」?
臣以此知圣人恤民深矣。
今陛下勤政恤民如太宗,而臣之所言者又非止于失豭豚也,愿少加察焉。
顷者臣上书乞附试,陛下怜臣羁旅,赦臣狂妄,使试于太学,此盖陛下博施济众之深仁也。
有司策臣三道,擢在第一,窃自欣喜,以为至治之时,有一艺者率以收录,今幸得以文字彻圣听,试又合格,则必上蒙宠擢,次第试吏,以归慰其亲焉。
然臣一介书生,从下国来,大臣不闻,诸臣不识,一奉明诏,与千百人试而直出于其上,谁为言者!
尚书使覆试,遂寝不报。
嗟乎!
士以穷困羁旅之故,再不见试。
今诏恩使试又合格矣,而犹不得与下士齿,岂非命乎!
臣自上书至今,又二年矣,性褊才拙,无趋利之道,是以居京城衣不蔽躯,食不餍腹,当其触雪犯暑,而皇皇乎车尘马足之间,虽挤于沟壑,岂复有仕进之望哉!
今年十一月,有司方谕臣以去年三月奉诏补臣为太学内舍生,臣走问诸太学,则凡为内舍者,未得禄仕,往岁一试上舍而已,幸而中者或者补吏。
夫臣穷旅于此,固未能委其孥于外,而不入学也。
然臣初原陛下之意,岂非悯其失职,而开其入仕之路乎?
而有司不使臣早隶于太学,今则将锁院矣。
臣欲试上舍乎?
则有司责臣以无校定,虽试且无益矣。
而欲请解于州里乎?
则益无及矣。
进退不可,私自怜悼,将复坐观天下之士试艺于有司,以干禄仕矣。
呜呼!
士之不遇,一至此哉!
忽翻然自悟曰:「昨六年不试,陛下尚怜悯之,况九年不试乎」?
故复冒昧自进。
伏惟陛下宽仁遍爱,既悯怜之于其始,宜容纳之于其终。
念臣虽知分义,而家贫父老,不免于有求,察臣困穷挟策而不求众人,仰于君父,使臣依近例补上舍免省,以渐纾困穷,则德至渥也。
陛下布新显号,泽及多方,庆施惠行,天下咸喜,而士有戚戚如臣者,虽若无足道,然政和之日,岂宜有一物不得其所?
此臣所以投诚控告也,惟陛下睿断而从之。
臣尝两预乡贡,一冠太学,又以治经馀暇,学为古文,至于铺张陛下之宏休,论载陛下之伟迹,窃自以为无愧于古,畏懦羞缩,久不敢进。
尝谓西汉武、成唐明皇之世,乃有相如、扬雄、杜甫之属咏歌太平,而数君者亦辄能奖擢之。
陛下致治如此,而又天纵明智,肆笔成书,昭回之光,下饰万物,自有书籍未之有也。
顾未闻有如三子者起于草莱,以文词称上意,则是圣宋文物为不及汉唐乎?
臣诚不能愤激。
近所作《政和颂》,虽浅陋无取,而比三子所赋,则颇为典实,谨投进以闻。
愚戆不知大体,惟圣主哀怜之!
古今岁时杂咏自序绍兴十七年十一月 宋 · 蒲积中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三二、《皕宋楼藏书志》卷一一三、《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五、《宋代蜀文辑存》卷六二
《岁时杂咏》,宋宣献公所集也,前世以诗雄者俱在选中,几为绝唱矣。
然本朝如欧阳、苏、黄与夫荆公、圣俞、文潜、无己之流,逢时感慨,发为词章,直造风雅,藩阃端不在古人下。
予因隙时,乃取其卷目,而择今世之诗以附之,名曰《古今岁时杂咏》,鸠工镵板,以海其传。
非惟一披方册而四时节序具在目前,抑亦使学士大夫因以观古今骚人用意工拙,岂小益哉!
绍兴丁卯仲冬日,眉山蒲积中致和序。
二月十九日登大茅峰夜宿元符宗坛因呈集虚真人并閒远潘尊师 元 · 吴克恭
大茅峰栖云绝顶,祠官石坛秋日冷。
杖藜萧条一老翁,仲冬焚香谒司命
日间流水俯潺湲,妙意所得何能言。
昔闻兹山直通蜀,避世何必求桃源。
清晨跻攀历深窈,下视诸宫楼观小。
乱叶打头风倒吹,是日苦寒绝飞鸟。
三君弟子老奉祠,清净寡欲真吾师。
清酒绿液半凝脂,慰我远来还渴饥。
閒远先生更奇古,壁间示我虞翁诗。
诗中爱道李太白,结巢云松复此客。
九江秀色虽可餐,高隐何如炼精魄。
吾闻兹山到处有神仙,杨许遗书傥可传。
泥丸绛官朝内景,玉经玄文味至言,如此亦足昌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