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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二
卷四十二 第 50332b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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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之四十一鳞九
 (浮云山圣寿万年宫道士赵道一编修)
   聂师道 
聂师道字通微新安歙人也性聪淳直言行
谦谨养亲以孝闻深为乡里所敬少师事于
方外即德诲之从兄也德诲自省郎出牧新
安乃于郡之东山选胜地构室宇以居之目
为问政山房而师道事之辛勤年十三披戴
冠裳十五传法箓修真之要后出游绩溪山
自言尝览内传见服松脂法乃与道侣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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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山采松脂崖石迥耸百丈遂以名之其四
望高千馀仞夜宿于崖顶松下天清月朗忽
闻仙乐起自东南紫云上遥遥而来迟缓过
于石金山石金与百丈其高相等虽平地隔
三十馀里山顶相望咫尺间乃闻仙乐到彼
辍少时𣀃小鼓三通复通奏金石笙箫丝匏
响亮击鼓而拍莫审其曲调声揭而清特异
人间之乐自三更及鸡鸣而止后问于山下
人是夜皆闻之其同侣叹曰方采灵药遽闻
仙乐岂非有感此亦君得道之嘉兆矣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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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归南岳礼玉清及光天碧玉二坛后泊
招仙观入洞灵源时当春景闻蔡真人旧隐
处不远有花木甚异采樵者时或见蔡真人
在其间师道喜之乃辟谷七日晨起独往山
中渐行闻花有异香不觉日晚忽到大溪傍
见一樵人临水坐于沙上师道骤欲亲近方
乃负樵将下溪回顾师道却驻樵檐问独此
何往应之曰学道寻仙深心自切闻蔡真人
隐此山愿一礼谒尔樵人曰蔡君所居极深
人不可到师道曰攀萝登崖已及于此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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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岂惮远近樵人又曰日将暮矣且行过
此山东有人家可宿师道欲随樵人去樵人
遽入溪水甚浅及师道入水极深而急不敢
涉樵人曰汝五十年后方过得此溪目送樵
人步水面而去不见师道回山东十馀里遥
望见草舍三间有篱落鸡犬渐近见一人青
白色似农人年可三十独居见师道到甚讶
师道深山自行忽曰家累俱出何为主人又
问师道此来何之应曰寻蔡真人隐居主人
曰路上见樵人否曰见主人曰此蔡道者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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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也师道闻之礼祝曰凡愚见仙圣不识亦
命也已逼夜山林深黑投宿无地又问曰从
何来具以发迹新安寻真之由以对乃许入
其舍复指师道令近火炉边床上坐曰山中
偶食尽求之未归师道曰绝粒多时却不以
食为念见火侧有汤鼎复有数个黄磁合主
人曰合内物可吃任意取之乃揭一合是茶
主人曰以汤泼吃及吃气味颇异于常茶久
之复恩荼更揭之合不可开遍揭诸合皆不
能开师道心讶不似村人家而不敢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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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屋睡日高不起又无火烛睡中曰此孤寂
之处忽病无以相待前村人家甚多可以往
彼师道遂行数里不见人家悉是崖险乃回
盻已迷向宿之处复行约三十馀里忽逢见
一老人欣喜邀于石上坐问入山之意具以
前事对之老人曰蔡君父子俱隐此山昨夜
所宿之处即其子也又曰尔道气甚浓仙骨
未就入山饥渴曷能久留此哉俄折草一茎
与师道形若姜苗而长尺馀嚼味甘美复令
取泉水吃次举头已失老人所在师道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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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已而觉食荼草之后气力轻健愈于来时
却欲沿山路寻宿处其路已为棘蔓蔽塞前
去不通却回招仙观众道士惊异曰此观虽
灵岳侧近虫兽甚多人罕能独行何忽去月
馀日实久忧望师道曰昨日方去始经一宿
具言见樵人及宿处又逢老人道士皆叹曰
吾辈虽同居此观徒为学道知有蔡真人无
缘一见吾子夙有仙分已见蔡君父子其老
人者昔闻彭真人亦隐此山岂非彭君乎子
一入山遽逢三仙人一日一宿人间月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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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积习之命也师道深自叹异驻招仙观
修炼逾年后以亲老思归却回问政山每入
诸山拾薪斸药或逢虎豹见师道则垂耳摇
尾俯伏于地师道以手抚而呼之乃起随行
或以薪药附于背上负之送归而去昔郭文
举居大涤洞伏虎亦如之歙之近山颇有猛
兽而不为人之害者自师道之感也其亲时
问师道游学所益具陈其事亲闻之而喜曰
汝以孝养我以道资亦幸为汝母矣此盖宿
庆之及也后又出游复思往南岳九嶷山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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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梅真人萧侍郎皆隐玉笥山时人多见之
梅即南昌尉梅福也萧即梁之公子萧子云
也自东阳太守避侯景之乱全家入山二人
俱得道于此师道且止玉笥清虚观恩慕梅
萧特游郁木坑或冀一见坚心而去山行极
深忽见一人布衣乌纱帽颜若五十许人师
道礼敬问之初自称行者问师道何往乃以
寻梅萧为答行者曰闻尔精勤慕道遍访名
山诚亦非易欲见二君行者可以相引尔宿
业甚净已应玉籍有名虽未便飞升当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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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尔行者又曰我谢通修也恐尔未识故以
自言本居南岳与彭蔡同隐已三百年知尔
尝游洞灵源我适为东华君命主玉笥山林
地仙兼掌清虚观境土杜令尔与我素有道
缘是得相见然梅萧日中为小有天王所召
恐未便还未可俟也师道于是虔拜曰凡世
肉人谬探大道凝神注想以朝继夕未知要
妙若浮于海讵识其涯不期今日获见道君
实旷劫之幸也通修曰丹心恳苦深可悯哉
尔世事未了且当送尔出山路往我所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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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数里忽见草舍两间甚新洁有床席小铛
然火煎汤俨若书生所居而无人通修命师
道入坐于木马上通修自坐于白石鹿上俄
有一髽角童以汤一碗与师道呷之神气爽
然又指令架上取书一卷通修曰此素书也
但习之无怠当得真旨师道意欲求住师学
之未启言而通修已知曰尔有亲垂老虽有
兄能养若欲更南游此未可言住我有弟子
号紫芝在九嶷山若往彼见之为我传语兼
出素书示之得尽其旨矣或不见但投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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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毛如溪上洞中仍题石壁记我传语之意
紫芝当自授尔要道言讫乃发遗师道回俄
不见通修已在郁木坑外师道入清虚观矣众
道士惊之曰一去七日而返何之也师道具
以对之有道士二人欣跃乞与师道共入郁
木坑到旧处岩石草树历历宛然但失其草
舍竟日怅望而回师道得素书文字可识皆
说龟山王母理化众仙秘要真诀也他仙习
此当得升天世人授之迹参洞府其间有疑
义不可究者后到南岳九嶷山湘真观月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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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问紫芝踪迹咸言毛如溪有一隐士莫知
姓名人或见者师道累入山寻之不见乃如
通修之言投书题石壁后尝梦神人称紫芝
教之以释凝滞意乃醒然经岁馀复还问政
居二十馀年每焚修即以二蔡彭谢真形画
像瞻礼仍自以管幅编异传于道俗其后吴
太祖霸江淮间闻师道名迹冀其道德乃敕
广陵建玄元宫以居之每升坛祈恩祷福水
旱无不应致感动天地庆云呈祥乃降褒美
为逍遥大师问政先生师道道以资孝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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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亲亲之在堂九十有五丁忧之日匍匐奔
丧负士成坟绝浆过礼便谋遁迹冀遂初心
无何驲骑继来诏命难拒太祖见待益重举
国莫不倾依门人邹得匡王处讷杨匡翼汪
用真程守朴曾景霄王可儒崔繟然杜崇真
邓启遐吴知古范可保刘日祥康可久王栖
霞等皆为入室弟子传上清法散于诸州府
袭真风而行教朝廷皆命以紫衣光其玄门
至秦吴荆齐燕梁闽蜀之士咸来逾纪勤苦
奉事师道常谓之曰我无道术何以远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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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弟子皆曰若张君居蜀天下之人悉往师
之随其所修各授以道要群弟子执奴仆之
役久而不去者方得成仙今悉是枯骨子孙
日逼朽腐思避短景希度长生愿无却恳切
也然师道以仁慈接众言不阻违随其性识
指以道要若久行雾露馀润渍衣近罗沈檀
轻香袭体由是居广陵三十馀年有弟子五
百馀人而师道胎息已久炼丹有成常欲归
彼故山为逼睿恩有违宿愿逮乎岁在辛未
秋月梦一人黑帻朱衣曰先生道成久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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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迎之先生寤而爽然乃谓门人曰我为仙
官所召处世非久以其年十月二十三日异
香满室云鹄立庭若真灵所集言别解化于
都下紫极宫春秋六十有八创玄墟于太平
门外弟子敛之棺忽有声视之若蝉蜕矣后
数日人自豫章见之领一髽角童随行道俗
多识之咸问何为远游曰离南岳多年今暂
往尔所在多泊旧游宫观半年后有人自长
沙来亦如豫章所见复言衡阳路见归洞灵
源去樵人言五十年后过此溪果足验矣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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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丁亥三月大丞太师东海王恭按典礼奉
还新安立玄坛给田庄改故居为归真院仍
表荐追赠鸿胪卿赐冠剑法服等恩礼优渥
   张氲
张氲晋州神山县人一名蕴字藏真父居钦
母杨氏感黑光而娠十有八月乃生于唐高
宗永徽四年四月十六日身长七尺五寸风
神秀逸志性翛闲眉目如画语言若钟工琴
书善长啸好黄老方士之说父死有欲以女
妻之即弃去曰吾慕古洪崖仙人遂自号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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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子游青盖山遇褐衣老人曰此岩景成子
汝师也如其言访之有被发卉服踞盘石者
氲再拜景成子曰谁遗汝来氲具道老人语
遂尽传其方又曰姑射之南有古洞汝当居
之若得五药童役之则仙去遂往姑射有神
人指洞所果得五童曰橘栗术葛柮役使左
右隐洞中十五年仙书秘典九经百氏靡所
不通有樵夫窭而叹者氲酌杯水覆之石上
视之钱也往辄获之书生刘会怪之与俱来
失氲所在氲常乘青驴从五童入灵夏访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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崙游终南泰华往来青城王屋太行之间与
叶罗二天师为侣每究金丹华池之事易形
炼化之术人莫能究其妙圣历中武后召之
不至尝醉卧洞口酒欲醒髣髴见神人长丈
馀形甚伟衣冠俨然指之曰子何不学大隐
曰何谓大隐神人曰九衢三市稠人翕然喧
哗于前复问曰何谓小隐神人曰独卧林泉
旷然自适昔夷齐居首阳是曰小隐耽伏混
世俗是曰大隐氲稽首从命而神人忽隐已
而寓洛阳给事李峤家凡十三年词人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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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相求见明皇开元七年屡召辞不获乃来
见于湛露殿上问曰先生善长啸如何得闻
于是应声而发则幽韵萧萧清人心耳上曰
朕何如尧帝先生何似许由曰陛下道超尧
帝臣则德谢许由昔尧帝召许由而不至今
陛下召臣而臣来上嘉之拜氲太常卿累迁
至司徒皆不受曰陛下何惜一山一水不令
臣追迹巢由是岁八月听还山氲尝在禁中
指白驴云此乃千岁雪精也因赐之诏本州
葺其孝义里居名其乡曰洪崖里曰徵君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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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牧驴草地于汾水邠王守礼尝问曰淮南
鸡犬皆仙去有之乎氲曰学道求仙如同睡
异梦父子夫妇莫相及也守礼曰神丹可饵
黄金可成乎氲曰富贵声色伐性之斧点化
烹炼夭命之斤草木金石腐肠之药不可学
也守礼曰我辈非仙材邪氲曰毋劳汝形毋
摇汝精恬淡寡欲可以久生可以尽年守礼
曰谨奉教氲雅好古物时天下名贤往往有
所赠开国公李太一遗书曰仆闻先生有好
古之癖钦仰之久近有张生者晋司马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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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孙不远千里以孔子木履一枚见遗云传
宝已二百年观其先圣所践之物非敢匿之
是用驰献太子洗马田游岩赠尹喜龟王戎
如意杖侍御史郭翰赠王烈石髓孔子二仪
履杨炯赠孔子石砚杨雄铁砚僧惟恭赠筇
竹杖杨齐哲赠嵇康锻锤陈平和阶元亭赠
谢灵运须数茎僧智远赠蔡邕焦尾琴葛洪
刮乐篦僧翛然赠迦叶陀头钵秦休庄赠河
上公注五千言草本刘守章赠四皓鹿角枕
司马子微赠淮南王药臼杵周子恭赠古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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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图一卷节度使张守圭赠海虾蟆牙长一
尺八寸魏肃赠陶潜鸣琴芙蓉冠刘长新赠
王乔笙氲竟入山绝粒服气隐姑射山不复
出久之河东巡抚使李嗣真与晋牧郭正一
往姑射寻之数日方遇于松下戴角巾披鹿
裘而卧乃曰朝客何用逼野人乎二子叹曰
真高士巢由之辈也尝注老子周易二礼谷
梁又著高士传十卷神仙记二十卷河东记
三十卷大周昌言十卷皆未行世十六年洪
州大疫有狂道人跨驴从五童施药市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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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立愈州以上闻上意其氲驿召之果氲也
然三召卒不至乃栖息于洪崖先生之古坛
出入跨雪精常服乌方帽红蕉衣黑犀带短
靿靴五童分执六角扇铁如意筇竹杖长盈
壶常满杯文榴酒榼自然榴杓(一云常服栊/榛巾六角扇)
(垂云笠方木凳二玄书葛木如意/魏惠壶木柏杓五黄出入随之)往来城市
酣笑自若人莫知其所言二十五年范阳人
得二大牙皆一尺八寸以献上上遗使就问
氲答曰顷见昆崙之下有虾蟆大者踰百尺
殆是邪天宝四载年九十三以四月八日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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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大雾尸解榻上郡人见其从五童冉冉上
腾而去是岁八月复于晋州与里人剧饮留
衣履为别至六日尸解腾去亦如之晋人藏
其蜕于北源禄山之乱以灵响助肃宗乾元
中因申泰芝言豫章伏龙山有异气诏立应
圣宫塑肃宗像以先生配焉今紫清宫是也
德宗时继于晋州即其宅立庙又于洪崖山
尸解处立庙祀之今皆为栖真观氲有诗三
章传于世其一曰去岁无田种今春乏酒材
从他花鸟笑佯醉卧楼台其二曰下调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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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高心又被嗔不知时俗意教我若为人其
三曰入市非求利过朝不为名有时陪俗物
相伴且营营今自豫章水西沿洄数里至隋
唐西昌县故此数百武间为小石头有石矶
曰洪崖钓台有石池曰洪崖砚池相传为氲
书堂处盖氲来豫章十八年旧迹可考仅如
此太平广记云唐宪宗时韩愈谪潮州行次
商山有甥慕云水得道久不知所之忽迎立
马前送至邓州曰某师在此山玄扈倚帝峰
为东园公柔金水玉作九华丹火候精微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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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暂舍请从此辞问其师曰洪崖先生也丹
霞翁曰洪崖先生闻于古洪崖子生于唐其
为二人明甚然洪崖子者玄宗亦尝称先生
矣韩甥所遇果洪崖子耶抑古洪崖耶是未
可知也世必有知之者
 (臣)道一曰张氲混俗养真名动朝野观其
 答明皇之问曰陛下道超尧帝臣则德谢
 许由谦之至也夫自五帝官天下三王家
 天下而帝王殊品明皇岂真道超尧帝张
 氲岂真德谢许由哉道德经曰江海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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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为百谷
 王是以圣人欲上人必以言下之欲先人
 必以言后之张氲之谓也
   傅仙宗
练师傅仙宗长安人父伦资阳令仙宗幼聪
明而好道家学年十二隐资阳山未几有神
人告玉案山乃福地可往修行既至建玄龄
观以居之仅一纪一日又有介甲士数人告
曰某主山神也自师居此身不遑安况此未
为修真之所即州之西有平冈山可居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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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其说乘青骡赴平冈山闻鬼神侍卫而至
建星坛静室创老君殿于其间唐明皇诏赴
阙利州梏柏江每年舟楫为水所害仙宗抵
其江津人说其苦难仙宗乃以二石板篆符
投水中翌日果有二大鱼曝于滩腹下有丹
字曰赤鲤赤鲤生居河水不避仙官宜得其
死刺史具以闻诏立仙宗祠于其涘已而至
都所对称旨命赐优厚俾于上清宫设醮上
躬诣之仙宗拜请东方青帝青童从官将神
及诸位列宿等皆俨然来降上恐惧既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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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修何道而致此曰臣修道务以安人利物
节食俭衣守之以恬淡行之以简易澄之不
清挠之不浊以此自胜故一切神灵应召而
至又问金丹曰金液之丹未可便服须功满
行圆惠及民物然后服之即长生也上大悦
久之乞还山诏修葺旧观赐额为应真上亲
书之后亦遣使赍香烛就设醮席不绝唐肃
宗乾元三年十月十四日忽闻空中云太上
有敕乃索沐浴遂登榻而化邑人王念自成
都还道中见仙宗乘青骡入简州去而后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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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知其所之御史中丞宋浑撰碑
   成道士
成道士者不知何许人晦名隐迹唐明皇开
元末中使谒金天庙闻成真人之名遽候之
有道士弊衣负布囊而来询其氏曰姓成延
于传舍问所习不答以骑与之至成都密奏
之明皇异其说召入馆于蓬莱院问道术及
所修皆不对未几乞归山上允乃挈布囊而
去人见皆笑之而后因彻幕壁上有题曰蜀
路西行燕师北至本拟白日升天且看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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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渭其字刮洗愈明上闻之亦莫知其意不
数月果狩蜀
   赵惠宗
道士赵惠宗者硖州宜都人隶籍久之得九
天仙箓三洞秘法皆通晓后居郭道山唐明
皇天宝末还硖忽于郡之东北积薪自焚僚
庶悉往观之惠宗怡然坐火中诵度人经斯
须化为瑞云仙鹤而去火既烬其下草犹绿
得遗简有诗二首其一曰生我于虚置我于
无至精为神元气为躯散阳为明合阴为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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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为灰土神与仙居众垢将毕万事永除其
二曰吾驾时马日月为卫洞曜九霄上谒天
帝明明我众及我门人伪道养形真道养神
懋哉懋哉馀无所陈
   翟法言
翟法言字乾祐夔州云安人也身长六尺少
喜老子说志清修斥五辛不食居玉石乡之
精舍唐玄宗天宝十四载乾祐年四十一矣
忽梦一童子曰二真人令我语汝翌日可至
溪上乾祐遽悟质明至溪上则是有偶坐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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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者神宇超然乃二真人也乾祐趋谒恭甚
俄而云雾晦冥真人乘之而去顾乾祐曰吾
近阅灵异经知有若名故持箓来亟往云升
宫吾授若也乾祐即往真人乃授以宝笈灵
文三科一曰三将军秘术二曰紫虚秘术三
曰太上正一盟威秘法并赐神圆一百二十
使正月朔旦取一饵之寿当如其数且戒曰
西有潴池五龙居之若可召而役焉以利济
群生乾祐拜受其言已乃更筑静居恪行三
科于是真人与日月星君夜数降其室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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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汲于江夏苦浊饮乾祐凿井其庐傍召一
龙主之虽隆暑水亦甘冽乾祐以考召著名
每念云安一邑江流之险有一十五处一日
作法召其滩神俾悉平之是夕应召而至者
一十四滩独有一滩召不能至乾祐大怒必
欲召之既至乃一女人峨冠大袖慨然进辞
曰天师禀天行化妾乃一水神何敢抗拒第
有未安不容不禀观君之意不过欲便舟楫
而不知从事舟楫者日常倍利纵有少费不
足为损沿江小民三四百家无田可耕无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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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织全仰为人挽负以资其生今若尽平滩
险在舟楫固甚便在彼小民其于衣食为如
何太上之意必不如此深恐异时获罪不免
负累更宜裁之乾祐叹曰汝之所虑非吾所
及于是复命十四滩之神各复其险是夕风
雨哮吼雷霆震击明日视之一十五滩惊波
怒涛宛然如故荆南节度使王玘者闻其名
亲从受箓是夕代宗梦玘从三神人游即遗
黄门谒者马承静问状玘以乾祐对代宗因
曰朕有六甲殿七宝所成中有金箱玉简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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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法师启之而钥不可动乾祐有道者宜能
启也诏玘趣延乾祐办装既至长安以酒噀
六甲殿门即洞开代宗悦赐乾祐号通灵大
师少焉辞归代宗会其流饯之乾祐取帨置
玉几上他道士不知所以乾祐曰吾法高者
为先有能举是帨者吾师也众道士莫能举
乾祐徐取置诸道士尽皆不能兴代宗曰奈
何乾祐曰今起不难聊为诸公少腼尔即叱
之遂起代宗大异之乾祐遂去三日至江陵
及归所舍则母已死于虎乾祐召虎至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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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之曰天师母九厄八难天符杀之尔乾祐
鞭虎数十释之自是尤务拯人疾苦炼黄白
遇穷者施之文宗太和十年十二月朔告其
徒曰后五日吾将朝天至时而化其徒葬之
晡时闻云中有钟铎之音云五色烂然乾祐
在其上俯谓其徒曰勉旃毋忘吾道寻冉冉
而去发视其棺惟有衣屦而已后十五年有
李文盛见乾祐于益都曰吾暂游青城行返
云升矣益州新津县系龙江有系龙树方舆
记云仙人翟石自峨嵋山来系一龙于此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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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乾祐也俟后博览者幸订其是非焉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卷之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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