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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公元前560年
 春秋傳卷二十二宋胡安國襄公中(庚靈王十子一年)十有二年(晉悼十二齊靈二十一衞獻十六蔡景三十一鄭簡五曹成十七陳哀八把孝六宋平十五秦十六楚共三十吳夀夢二十五卒)春王三月人伐我東鄙圍台季孫宿帥師救台遂入酈音註(台魯邑琅琊費縣台亭音胎又臺怠反鄆地也遂者生事也入者逆詞也大夫無遂事受命而救台不受命而入鄆季孫宿之擅權使不得有為於其國也或曰古者命將專制閫外之事有可以安國家利社稷者專之可也曰此為境外言之也台在邦域之中而專行之非有無君之心者不敢為也昭公逐定無正夫一朝一夕之故哉其所由来者漸矣)
晉侯使士魴来聘秋九月子乘卒音註(夀夢卒子諸樊立吳始書卒)楚公子貞帥師侵宋公如晉(辛靈王十丑二年)十有三年(晉悼十三齊靈二十二衞獻十七蔡景三十二鄭簡六曹成十八陳哀九把孝七宋平十六秦十七楚共三十一卒吳諸樊遏元年)公至自晉
夏取邿音註(邿小國任城亢父縣有邿亭是已音詩)秋九月庚辰楚子審卒音註(共王卒子王昭立)城防音註(防臧氏邑壬靈王十寅三年)十有四年(晉悼十四齊靈二十三衞獻十八蔡景三十三鄭簡七曹成十九陳哀十把孝八宋平十七秦十八楚康王元年呉諸樊二)春王正月季孫宿叔老晉士匄齊人(靈)宋人(平)衞人(獻)鄭公孫蠆曹人()人(犂比)邾人(宣)滕人()薛人把人小邾人會吳于向音註(蠆丑邁反向鄭地叔老伯子魯使二卿㑹晉敬事伯國晉人自是輕魯幣而益敬其使故叔老雖介亦列於崔杼宋華衞北宫括在㑹惰慢不攝故貶稱人葢欲以督率諸侯奨成伯功也吳来在諸侯㑹之故曰㑹吳使舉上客叔老並書者以内卿行則不得不書矣季孫宿以卿為介而不使之免叔老介於宿而不敢避蓋兩失之雖晉人輕其幣而敬其使於君命使人之體豈為得哉)
公元前558年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夏四月叔孫豹晉荀偃齊人(靈)宋人(平)衞北宫括鄭公孫蠆曹人()人(犂比)邾人(宣)滕人()薛人把人小邾人伐秦音註(晉秦兵爭止此晉秦兵爭始於韓而終於十三國之伐)己未出奔齊音註(獻公出衞人立公孫剽按左氏衞甯殖將死語其子曰吾得罪於君名在諸侯之䇿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夫所謂諸侯之䇿則列國之史也諸侯則若晉若魯是也史則若晉之乘魯之春秋是也春秋書衞出奔齊而不曰孫林父甯殖出其君者蓋仲尼筆削不因舊史之文也欲知經之大義深考舊文筆削不同得之或曰孫甯出君衆所同疾史䇿書之是也聖人曷為掩姦藏惡不暴其罪而以歸咎人主何哉曰臣而逐君其罪已明矣人君一國名寵神之主而民之望也愛之父母之如日月之如神明之如雷霆何可出也所為見逐無乃肆於民上縱其滛虐棄天地之性乎故衞衎出奔使祝宗告亡且告無罪定姜有罪若何告無春秋端本清源之書故不書所逐之臣而以自奔為名所以警乎人君為後世鑒非聖人莫能修之為此類也)
人侵我東鄙楚公子貞帥師伐吳冬季孫宿晉士匄宋華衞孫林父公孫人邾人于戚音註(戚孫林父邑○於是孫林父公孫剽而㑹晉于戚以定之襄昭之際大夫無君之禍晉為之也悼公德衰矣癸靈王十卯四年)十有五年(晉悼十五卒齊靈二十四衞獻十九殤公剽元年蔡景三十四鄭簡八曹成二十陳哀十一杞孝九宋平十八秦十九楚康諸樊三)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向戌盟于劉音註(劉魯地)
王后于齊註(劉夏天子大夫劉采名也劉何以不稱使不與天子之使昏姻人倫之本王后天下之母劉夏士也士而逆后是不重人倫之本而輕天下之母矣然則何使卿往逆公監之禮也官師單靖公王后于齊書劉而不書靖公是知卿往逆公監之禮也春秋昏姻得禮常事不書)註(單善)
齊侯伐我北鄙成公救成至遇註(成魯地遇魯地○書至遇公畏齊不敢至成)
季孫宿叔孫豹帥師城成郛註(郛成之外城也)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邾人伐我南鄙冬十有一月癸亥晉侯周卒註(悼公卒子平公彪立甲靈王十辰五年)十有六年(晉平公彪元年齊靈二十五衛獻二十殤二蔡景三十五鄭簡九曹成二十一陳哀十二杞孝十宋平十九秦二十楚康諸樊四)春王正月晉悼公三月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子邾子薛伯小邾子于湨梁戊寅大夫註(湨水名河内軹東南至温入河古闃反○凡在焉而但曰諸侯者無也君在焉而但曰大夫者無君也是故自而下盟于扈㑹于扈則有斥言諸侯不序自襄而下湨梁之盟則有斥言大夫不序牡丘之㑹諸侯既次于匡則書曰公孫敖帥師及諸侯大夫徐雞澤之㑹諸侯既盟而陳使袁僑如㑹則書曰叔孫豹諸侯大夫及陳袁僑盟今湨梁之㑹諸侯皆在是若欲使大夫盟者則書魯卿諸侯大夫盟可也而獨書大夫何也諸侯失政大夫不臣也上二年春正月于向有四國之大夫夏四月㑹伐秦十有三國大夫㑹于戚七國大夫也此三㑹皆國之大事也而使大夫皆專之而諸侯不與焉是列國之君不自為弗躬親禮征伐已自大夫出矣况悼公既没晉平初立無先公之明也君若贅旒大夫張亦宜矣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善惡積於至微不可常情忽於未兆不預荀偃大夫盟而晉靖公趙籍韓䖍魏斯諸侯之勢見矣有國者謹於禮而不敢忽此春秋以待後世之意也)註(與去聲現)
晉人執子邾子以歸註(執以歸始此)齊伐我北鄙公至自㑹
五月甲子地震叔老㑹鄭伯晉荀偃衞甯殖宋人伐許註(鄭非主兵也則曷為㑹鄭伯春秋不以大夫諸侯則推而屬之鄭也春秋大義夷夏之辨君臣之分而已是故僖十九年盟于齊陳非主盟不以夷狄中國書㑹今年許鄭主兵不以大夫諸侯書㑹鄭)伐我北鄙圍成
 
叔孫豹如晉(乙靈王十巳六年)十有七年(晉平二齊靈二十六衞獻二十一殤三蔡景三十六鄭簡十曹成二十二陳哀十三把孝十一宋二十秦二十一楚康四吳諸樊五)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音註(牼音坑○宣公卒悼公華立)宋人伐陳
公元前555年
石買帥師伐曹音註(石買石稷子)齊侯伐我北鄙音註(魯地弁縣東南墟)齊高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音註(防臧紇邑伐我大夫将書大夫始此自隱以来齊伐我皆書人君将書君自文十五年始大夫将書大夫高厚始)九月大雩
宋華出奔邾人伐我南鄙(丙靈王十午七年)十有八年(晉平三齊靈二十七衞獻二十二殤四蔡景三十七鄭簡十一曹成二十三陳哀十四把孝十二宋二十一秦二十二楚康五吳諸樊六)春白狄来(劉敞夷狄中國無事焉其於天子一見諸侯雖善其交際不得而通也是春秋不與其朝不與其朝者懲滛慝一内外也周公致太平越裳重九譯而獻其白雉公曰君子不及不享其贄此乃天子而讓也况列國之君乎守藩之臣乎)
公元前554年
晉人執衛行人石買音註(石買即是伐曹者宜即懲治本罪而晉因其為行人之使執之故書行人以罪)齊師伐我北鄙冬十月公㑹晉侯()宋公()衞(殤)鄭伯(簡)曹伯()子(犂比)邾子(悼)滕子薛伯小邾子同圍齊音註(同圍齊非但晉志也自圍齊之後晉師無君將雖大夫之師出無與於諸之義矣凡侵伐圍入未有書同者而獨於此書同圍齊何也齊環背盟棄好陵虐神主肆其暴横數伐鄰國加兵於魯則可見諸侯所共惡疾同心而圍之也同心圍齊其以伐致何也見齊環道宜惡疾諸侯之伐而免其圍齊之罪辭也春秋於此有沮横逆强暴之意孟子曰國必自伐而後人伐之自作孽不可逭其齊之謂矣尚誰懟哉)音註(沮在吕反)
公元前553年
負芻卒于師楚公子午帥師伐鄭(丁靈王十未八年)十有九年(晉平四齊靈二十八卒衞獻二十三殤五蔡景三十八鄭簡十二曹武公元年陳哀十五把孝十三宋二十二秦二十三楚康六呉諸樊七)春王正月諸侯盟于祝柯音註(祝柯齊邑今齊州禹城縣)晉人執邾子
公至自伐
取邾田自漷水音註(漷水東海合鄉縣西南魯國高平湖陸縣泗水漷音郭)季孫宿如晉
曹成公
衞孫林父帥師伐齊秋七月辛卯齊侯環卒音註(靈公卒子荘公光立)晉士匄帥師侵齊至榖聞齊侯卒乃還(榖齊地也還者終事之詞古之為師不伐大夫君命出境可以安國家利社稷者則專之可也世衰道微暴行交作利人之難以成其私欲者衆矣士匄乃有惻隱之心聞齊侯卒而不亦善乎或曰君不尸小事臣不專大名士匄者宜墠帷而歸命乎介則非矣使士匄未出晉境如是焉可也已至齊地則進退士匄矣猶欲墠帷而歸命乎介則非古者命將不從中覆專制境外之意而况喪必不可伐非進退可疑而待請者故至榖聞齊侯卒乃還善之也)
八月丙辰仲孫蔑卒齊殺其大夫高厚鄭殺其大夫公子嘉(按左氏盗殺鄭三卿西宫之朝公子嘉知而不言既又欲起楚師以去大夫故楚人伐鄭至純門而返嘉之為政專國人患之乃討西宫之難與純門師子展子西率國人殺嘉而分其室不稱鄭人者嘉則有罪矣而子展子西不能正以王法肆諸市朝與衆同棄乃利其室而分之有私意焉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此春秋原情定罪之意)
齊靈公
公元前552年
城西郛音註(西郛國都外城西郭也)叔孫豹晉士匄于柯音註(柯衞地今魏郡内黄縣東北有柯城)城武城音註(武城魯邑泰山南武城縣靈王十申九年)二十年(晉平齊荘公光元年衞獻二十四殤六蔡景三十九鄭簡十三曹武二陳哀十六把孝十四宋二十三秦二十四楚康七吳諸樊八)春王正月辛亥仲孫速人(犂比)盟于向音註(莒邑)夏六月庚申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子邾子滕子薛伯小邾子盟于澶淵音註(澶淵衞地在頓丘縣南澶音嬋)
公至自㑹
仲孫速帥師伐邾蔡殺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出奔楚(按左氏蔡文侯欲事晉曰先君與於踐土之盟晉不可棄且兄弟也畏楚不行而卒楚人使蔡無常公子求從先君以利蔡謀國合於義者也國人不順焉而殺燮此何罪矣故稱國而不去其官公子履其母弟也進不能正國退不能遠害懼禍而奔從於荆楚書者罪之也)
陳侯之弟黄出奔楚叔老如齊
冬十月丙辰朔日有食之季孫宿如宋(巳靈王二酉十年)二十有一年(晉平齊荘二衞獻二十五殤七蔡景四十鄭簡十四曹武三陳哀十七把孝十五宋二十四秦二十五楚康八呉諸樊是年十一月庚子孔子生)春王正月如晉邾庶其以漆閭丘来奔音註(漆邾邑山陽平鄉漆亭閭丘邾邑山陽南平縣閭丘於是公猶在晉季孫宿納之也庶其邾大夫春秋小國大夫不書其姓氏微也其以事接我則書其姓氏謹之也慶以大夫即魯而圖昏接我不以禮者也邾庶其以地叛其君而来奔接我不以義者也以欲敗禮則身必危以利棄義則國必亂春秋禮義大宗小國大夫接我以利欲特書姓氏謹之也漆一邑閭丘一邑不言及者庶其之私邑所受於君而食之者也此叛臣何以不書叛書名書地而竊邑叛君之罪見矣夫棄夷狄諸夏慕義心疑可與也然有據城以求援君子以為不可而況鄰國乎書来奔而魯受叛臣納其地之罪亦見矣)
公元前551年
公至自晉
晉欒盈出奔九月庚戌朔日有食之冬十月庚辰朔日有食之曹伯来朝
公元前550年
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子邾子于商任音註(商任地闕任音壬庚靈王二戌十一年)二十有二年(晉平齊荘三衞獻二十六殤八蔡景四十一鄭簡十五曹武四陳哀十八把孝十六宋二十五秦二十六楚康九呉諸樊十)春王正月公至自㑹夏四月
秋七月辛酉叔老卒音註(子叔齊子也)公㑹晉侯()齊(荘)宋公()衞(殤)鄭伯(簡)曹伯(武)子(犂比)邾子薛伯(孝)小邾子于沙隨音註(沙隨宋地按在氏㑹于商任錮欒氏也㑹于沙隨復錮欒氏古者大夫國君不掃其社稷不繫纍其子弟不收其田邑使人導之出疆又先之於其所往故五典人倫也今晉不念欒氏世動而逐盈又将摶執之而命諸侯無得納焉則亦過也楚逐申公巫臣子反請以重幣錮之楚子曰止彼若能利國家雖重幣晉将可乎若無益於晉晉將棄之何勞錮焉其賢於商沙隨之謀逺矣)
公至自㑹
公元前549年
楚殺其大夫公子追舒音註(追舒即子南也辛靈王二亥十二年)二十有三年(晉平齊荘四衞獻二十七殤九蔡景四十二鄭簡十六曹武五陳哀十九把孝十七卒宋二十六秦二十七楚康十呉諸樊十一)春王二月癸酉朔日有食之三月己巳把伯匄卒音註(孝公卒弟文公益姑立)畀我来奔葬把孝公
陳殺其大夫慶虎及慶寅(按左氏慶虎無道求專陳國暴蔑其君畏公子黄之偪而愬諸楚曰與蔡司馬同謀楚人以為公子黄奔楚愬之二慶以陳叛楚屈建圍陳殺二慶夫人君擅一國利勢使其臣暴蔑其身而不能遠欲去其親而不能譖愬之於大國不能辨至因强楚之力然後能克則非君人之道也故二之死稱國以殺公子黄之出特以弟書者譏歸陳侯凡此春秋端本之意)音註(遠去聲上聲)
陳侯之弟黄自楚歸于晉欒盈復入于晉入于曲沃音註(曲沃晉邑河東聞喜欒氏晉室世臣出奔猶繫於晉復入者甚逆之辭為其既絶而復入曲沃者所食之地當是時權寵之臣各以利誘其下使為之用至於殺身不避莫知有君臣之分者也故聞語欒孺子者則或泣或歎以為得主而為之死猶不死也從之遂入絳乘公門若非天棄欒氏又有范鞅之謀晉亦殆矣原其失在於錮之甚急使無所容於天地之間是以至此春秋備書之以見人不仁疾之已甚亂也其為後世鑒豈不深切著明也哉)
齊侯伐衞遂伐晉音註(此其書遂何齊始伐盟主也自袁婁以来齊世從晉於是始叛則晉伯衰而諸侯貳矣晉之衰諸夏之憂也)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于雍音註(雍晉地今汲郡朝歌縣東有榆城雍於用反一作渝○次而後救匿其救之之形也救而先次宣其救之之聲也○自救晉而天下多故矣盟于宋而南北之勢成㑹于申而淮夷至戰于雞父而吳之敗者六國於越入呉春秋終焉蓋於是焉始故謹而書之也是故自盟主他救皆不書如昭二十一年晉以諸侯之師救宋三十年楚救徐之類皆不書以為不足書也)
己卯仲孫速卒音註(仲孫速荘子也)冬十月乙亥臧孫紇出奔邾晉人殺欒盈
公元前548年
齊侯襲音註(春秋書襲者此特筆也壬靈王二子十三年)二十有四年(晉平齊荘五衞獻二十八殤十蔡景四十三鄭簡十七曹武六陳哀二十把文益姑元年二十七秦二十八楚康十一呉諸樊十二)叔孫豹如晉仲孫羯帥師侵齊夏楚子伐呉
秋七月甲子朔日有食之既齊崔杼帥師伐大水
八月癸巳朔日有食之公㑹晉侯(平)宋公(平)衞(殤)鄭伯(簡)曹伯(武)子(犂比)邾子(悼)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儀音註(夷儀本邢地衞滅邢而為衞邑)
楚子陳侯許男伐鄭公至自㑹
陳鍼宜咎出奔楚音註(宜咎陳大夫鍼子八世孫也其後在楚為箴尹宜咎)叔孫豹京師大饑(古者救災之政若國凶荒或發廩以賑乏或移通用徙民就食或為粥溢以救餓莩興工作以聚失業之人緩刑舍禁弛力薄征鬼神盜賊射侯而不燕置廷道而不修殺禮物而不備雖有旱乾水溢民無菜色所以備之如此其至是年秋隂沴之災而大饑所以賑業之者不備故書以為戒)音註(舍音捨沴音戾癸靈王二丑十四年)二十有五年(晉平齊荘六弑衞獻二十九殤十一蔡景四十四鄭簡十八曹武七陳哀二十一把文二宋二十八秦二十九楚康十二呉諸樊十三卒)齊崔杼帥師伐我北鄙夏五月乙亥齊崔杼弑其君光立日註(音主○荘公弑弟景公杵臼齊荘公見弑賈舉州綽十人皆死之而不得死節稱何也所謂死節者以義事責難陳善所從違而不苟是也雖在屬車後乘不肯同入崔氏之宫矣若此十人者獨以勇力聞皆逢君之惡從於昏亂荘公之者死非其所比諸匹夫匹婦自經溝瀆而莫之知者不逮晏平仲曰君民者豈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豈為其口實社稷是養故君社稷死則死之為社稷亡則亡之若為己死而為己亡非其私暱誰敢任之此十人者真其私暱任此宜矣雖殺身償責安得以死節許之哉)
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夷儀(諸侯㑹于夷儀將以討齊齊使隰鉏請成慶封如師男女以班賂晉侯宗器樂器六正五吏三十帥三軍大夫百官正長師旅處守者皆有賂晉侯許之夫晉本為報朝歌之役来討及㑹夷儀既聞崔杼之弑則宜下三軍建而復斾聲於齊人荘公之故執崔杼以戮之謀於齊衆置君以定其國示天討之義則方伯連帥之職修矣今乃知賊不討而受其賂則是與之同情也故春秋之如下文所貶云)
公元前547年
六月壬子鄭公孫舍之帥師入陳秋八月己巳諸侯同盟于重丘音註(諸侯夷儀之所㑹者重丘齊地曹州乘氏縣有重丘故城重平崔杼既弑其君矣晉侯受其賂而許之成故盟于重丘特書曰同)
公至自㑹
衞侯入于夷儀(鄭伯突入于櫟衞侯入于夷儀其入則一或名或不名者鄭伯奪正以立而國人君之諸侯助之不知其義不可以有國也故特書名著王法以絶之衞侯蔑其冢卿失國出奔不為無罪矣然有世叔儀以守有母弟鱄以出或撫其内或營其外歸道焉則其義猶未絶也故止書其爵而不名甯喜弑剽復歸于衞然後書名聖人俟其改過遷善輕絶人之意曽子夫子之道忠恕而已此類是也)
楚屈建帥師滅舒鳩音註(舒鳩偃姓子爵國)公孫帥師伐陳十有二月呉子遏伐楚門于巢卒音註(遏即諸樊反巢呉楚小國廬江六縣居巢城諸樊卒弟餘祭立巢南國也其言門于巢卒者呉子将楚引師至巢入其門巢人射諸城矢中呉子而卒非呉子之自輕而見殺也古者入境假道過門釋甲入國則不或曰古者大國過小邑小邑必餙城請罪亦非巢之輕以一矢相加不餙城請罪也甲靈王二寅十五年)二十有六年(晉平十一齊景公杵臼元年衞獻三十殤十三弑蔡景四十五鄭簡十九曹武八陳哀二十二杞文三宋二十九秦三十楚康十三呉子餘祭元年)春王二月辛卯衞甯喜弑其君剽音註(殤公獻公復歸衞剽匹妙反嘗受命於其父使納獻公以免逐君之惡衞侯出入皆以爵稱於義未絶而公孫非次而立未有説焉則喜之罪應末減矣亦以弑君書何也奕者舉棋不定不勝其耦况置君乎於衎則殖也出之也納之於則殖也立之也弑之是奕棋不若也不思其終亦甚矣故聖人特正其為弑君之罪示天下後世使知慎廢立之際而不敢忽也霍光大義昌邑宣帝猶有言其罪者而朝廷加肅况私意范粲桓彜之徒殺身不顧君子所以深取之者春秋之旨矣)音註(説音悦)
公元前546年
衞孫林父入于戚以叛音註(書叛始於此凡叛賤者不書是故成十七年齊髙無咎之子弱以盧叛襄二十九年齊髙之子堅以盧叛不書必卿佐而後書然宋魚石入于彭城晉欒盈入于曲沃未可以書叛必若衞孫林父而後可以書叛書叛必不能討者也)甲午衞侯衎復歸于衞(按左氏孫林父以戚如晉書曰入于戚以叛者著其據土背君之罪也臣之禄君實有焉專禄以周旋戮也衞侯出奔齊入于夷儀皆以爵稱今既復歸得國矣乃書其名何也人之有徳術知常存疢疾衞侯淹恤在外十有二年困於心衡於慮久矣此生憂患時而一旦得國失信無刑夫人也則是困而弗革雖復得國猶非其國也此見春秋俟人改過之深而責人自棄之重欲其强於為善之意也)音註(知去聲衡音横)
晉侯使荀吳來聘公㑹晉人鄭良霄人曹人于澶淵音註(澶淵近戚地蓋以討衞而疆戚田也)
宋公殺其世子痤音註(痤才禾反殺世子母弟直書君者甚之也宋寺人伊戾為太子内師無寵譖於宋公而殺之則賊世子痤者寺人矣而獨甚公何譖言得行也必有嬖妾配嫡以惑其心又有小人欲結内援者以為之助然後愛惡一移父子夫婦之間不能相保者衆矣尸此者其誰乎晉獻之殺申生宋公之殺痤直稱君者春秋正其本之意)
晉人執衞甯喜八月壬午許男甯卒于楚音註(靈公卒子悼公立)楚子蔡侯陳侯伐鄭葬許靈公
 
 春秋傳卷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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