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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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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经济类编卷三十七
           明 冯琦冯瑗 撰
 财赋类三
  劝农(二十二则/)
管子治国篇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
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
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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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
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
之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俱王天
下者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夫富国多粟生于农故先
王贵之 凡农者月不足而岁有馀者也而上徵暴急
无时则民倍贷以给上之徵矣耕耨者有时而泽不必
足则民倍贷以取庸矣秋籴以五春粜以束是又倍贷
也故以上之徵而倍取于民者四关市之租府库之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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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什一厮舆之事此四时亦当一倍贷矣夫以一民养
四主故逃徙者刑而上不能止者粟少而民无积也常
山之东河汝之间蚤生而晚杀五谷之所蕃熟也四种
而五穫中年亩二石一夫为粟二百石今也仓廪虚而
民无积农夫以粥子者上无术以均之也故先王使农
士商工四民交能易作终岁之利无道相过也是以民
作一而得均民作一则田垦奸巧不生田垦则粟多粟
多则国富奸巧不生则民治富而治此王之道也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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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之国亡粟生而死者霸粟生而不死者王粟也者民
之所归也粟也者财之所归也粟也者地之所归也粟
多则天下之物尽至矣故舜一徙成邑二徙成都三徙
成国舜非严刑罚重禁令而民归之矣去者必害从者
必利也先王者善为民除害兴利故天下之民归之所
谓兴利者利农事也所谓除害者禁害农事也农事胜
则入粟多入粟多则国富国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
则虽变俗易习驱众移民至于杀之而民不恶也此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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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之功也上不利农则粟少粟少则人贫人贫则轻家
轻家则易去易去则上令不能必行上令不能必行则
禁不能必止禁不能必止则战不必胜守不必固矣夫
令不必行禁不必止战不必胜守不必固命之曰寄生
之君此由不利农少粟之害也粟者王之本事也人主
之大务有人之涂治国之道也
齐桓公曰牧民何先管子对曰有时先事有时先政有
时先德有时先恕飘风暴雨不为人害涸旱不为民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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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道年谷熟籴贷贱禽兽与人聚食民食民不疾疫
当此时也民富且骄牧民者厚收善岁以充仓廪禁薮
泽此谓先之以事随之以刑敬之以礼乐以振其淫此
谓先之以政飘风暴雨为民害涸旱为民患年谷不熟
岁饥籴贷贵民疾疫当此时也民贫且罢牧民者发仓
廪山林薮泽以共其财后之以事先之以恕以振其罢
此谓先之以德其收之也不夺民财其施之也不失有
德富上而足下此圣王之至事也桓公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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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览上农篇 古先圣王之所以导其民者先务于农
民农非徒为地利也贵其志也民农则朴朴则易用易
则边境安主位尊民农则重重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
法立力专一民农则其产复其产复则重徙重徙则死
其处而无二虑民舍本而事末则不令不令则不可以
守不可以战民舍本而事末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迁
徙轻迁徙则国家有患皆有远志无有居心民舍本而
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令以是为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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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为是后稷曰所以务耕织者以为本教也是故天子
亲率诸侯耕帝籍田大夫士皆有功业是故当时之务
农不见于国以教民尊地产也后妃率九嫔蚕于郊桑
于公田是以春秋冬夏皆有麻枲丝茧之功以力妇教
也是故丈夫不织而衣妇人不耕而食男女贸功以长
生此圣人之制也故敬时爱日非老不休非疾不息非
死不舍上田夫食九人下田夫食五人可以益不可以
损一人治之十人食之六畜皆在其中矣此大任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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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也故当时之务不兴土功不作师徒庶人不冠弁娶
妻嫁女享祀不酒醴聚众农不上闻不敢私籍于庸为
害于时也然后制野禁苟非同姓农不出御女不外嫁
以安农也野禁有五地未辟易不操麻不出粪齿年未
长不敢为园囿量力不足不敢渠地而耕农不敢行贾
不敢为异事为害于时也然后制四时之禁山不敢伐
材下木泽人不敢灰僇缳网罝罦不敢出于门罛罟不
敢入于渊泽非舟虞不敢缘名为害其时也若民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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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墨乃家畜国家难治三疑乃极是谓背本反则失毁
其国凡民自七尺以上属诸三官农攻粟工攻器贾攻
货时事不共是谓大凶夺之以土功是谓稽不绝忧唯
必丧其秕夺之以水事是谓籥丧以继乐四邻来虚夺
之以兵事是谓厉祸因胥岁不举铚艾数夺民时大饥
乃来野有寝耒或谈或歌旦则有昏丧粟甚多皆知其
末莫知其本真
任地篇 后稷曰子能以窐为突乎子能藏其恶而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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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阴乎子能使吾士靖而圳浴土乎子能使保湿安
地而处乎子能使雚夷毋淫乎子能使子之野尽为泠
风乎子能使藁数节而茎坚乎子能使穗大而坚均乎
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彊乎无
之若何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劳劳
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者欲缓缓者欲急湿者
欲燥燥者欲湿上田弃亩下田弃圳五耕五耨必审以
尽其深殖之度阴土必得大草不生又无螟蜮今兹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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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来兹美麦是以六尺之耟所以成亩也其博八寸所
以成圳也耨柄尺此其度也其耨六寸所以间稼也地
可使肥又可使棘人肥必以泽使苗坚而地隙人耨必
以旱使地肥而土缓草諯大月冬至后五旬七日菖始
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于是始耕孟夏之昔杀三叶
而穫大麦日至苦菜死而资生而树麻与菽此告民地
宝尽死凡草生藏日中出狶首生而麦无叶而从事于
蓄藏此告民究也五时见生而树生见死而穫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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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地生财不与民谋有年瘗土无年瘗土无失民时无
使之治下知贫富利器皆时至而作渴时而止是以老
弱之力可尽起其用曰半其功可使倍不知事者时未
至而逆之时既往而慕之当时而薄之使其民而郤之
民既郤乃以良时慕此从事之下也操事则苦不知高
下民乃逾处种稑禾不为稑种重禾不为重是以粟少
而失功
辩土篇 凡耕之道必始于垆为其寡泽而后枯必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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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靹为其唯厚而及之坚者耕之泽其靹而后
之上田则被其处下田则尽其污无与三盗任地夫四
序参发大圳小亩为青鱼胠苗若直猎地窃之也既种
而无行耕而不长则苗相窃也弗除则芜除之则虚则
草窃之也故去此三盗者而后粟可多也所谓今之耕
也营而无获者其蚤者先时晚者不及时寒暑不节稼
乃多菑实其为晦也高而危则泽夺陂则埒见风则
高培则拔寒则雕热则修一时而五六死故不能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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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俱生而俱死虚稼先死众盗乃窃望之似有馀就之
则虚农夫知其田之易也不知其稼之疏而不适也知
其田之际也不知其稼居地之虚也不除则芜除之则
虚此事之伤也故亩欲广以平圳欲小以深下得阴上
得阳然后咸生稼欲生于尘而殖于坚者慎其种勿使
数亦无使疏于其施土无使不足亦无使有馀熟有耰
也必务其培其耰也植植者其生也必先其施土也均
均者其生也必坚是以亩广以平则不丧本茎生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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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五分之以地茎生有行故遫长弱不相害故遫大衡
行必得纵行必术正其行通其风夬心中央帅为泠风
苗其弱也欲孤长也欲相与居其熟也欲相扶是故三
以为族乃多粟凡禾之患不俱生而俱死是以先生者
美米后生者为秕是故其耨也长其兄而去其弟树肥
无使扶疏树硗不欲专生而族居肥而扶疏则多秕硗
而专居则多死不知稼者其耨也去其兄而养其弟不
收其粟而收其粗上下安则禾多死厚土则孽不通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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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则蕃轓而不发垆埴冥色刚土柔种免耕杀匿使农
事得
审时篇 凡农之道厚之为宝斩木不时不折必穗稼
就而不穫必遇天菑夫稼为之者人也生之者地也养
之者天也是以人稼之容足耨之容耨据之容手此之
谓耕道是以得时之禾长秱而穗大本而茎杀疏穖而
穗大其粟圆而薄糠其米多沃而食之彊如此者不风
先时者茎叶带芒以短衡穗钜而芳夺秮米而不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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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者茎叶带芒而末衡穗阅而青零多秕而不满得时
之黍芒茎而徼下穗芒以长搏米而薄糠舂之易而食
之不噮而香如此者不饴先时者大本而华茎杀而不
遂叶藁短穗后时者小茎而麻长短穗而厚糠小米钳
而不香得时之稻大本而茎葆长秱疏穖穗如马尾大
粒无芒搏米而薄糠舂之易而食之香如此者不益先
时者大本而茎叶格对短秱短穗多秕厚糠薄米多芒
后时者纤茎而不滋厚糠多秕辟米不得恃定熟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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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而死得时之麻必芒以长疏节而色阳小本而茎坚
厚枲以均后熟多荣日夜分复生如此者不蝗得时之
菽长茎而短足其美二七以为族多枝数节竞业蕃实
大菽则圆小菽则搏以芳称之重食之息以香如此者
不虫先时者必长以蔓浮叶疏节小英不实后时者短
茎疏节本虚不实得时之麦秱长而颈黑二七以为行
而服薄䅵而赤色称之重食之致香以息使人肌泽且
有力如此者不蚼蛆先时者暑雨未至胕动蚼蛆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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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其次羊以节后时者弱苗而穗苍狼薄色而美芒是
故得时之稼兴失时之价约茎相若称之得时者重粟
之多量粟相若而舂之得时者多米量米相若而食之
得时者忍饥是故得时之稼其臭香其味甘其气章百
日食之耳目聪明心意睿智四卫变彊气不入身无
苛殃黄帝曰四时之不正也正五谷而已矣
汉文帝劝农诏 道民之路在于务本朕亲率天下农
十年于今而野不加辟岁一不登民有饥色是从事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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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寡而吏未加务也吾诏书数下岁劝民种树而功未
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劝民不明也且吾农民甚苦而
吏莫之省将何以劝焉其赐农民今年租税之半
议佐百姓诏 间者数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灾
朕甚忧之愚而不明未达其咎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
行有过与乃天道有不顺地利或不得人事多失和鬼
神废不享与何以致此将百官之奉养或费无用之事
或多与何其民食之寡乏也夫度田非益寡而计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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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益以口量地其于古犹有馀而食之甚不足者其咎
安在无乃百姓之从事于末以害农者蕃为酒醪以靡
榖者多六畜之食焉者众与细大之义吾未能得其中
其与丞相列侯吏二千石博士议之有可以佐百姓者
率意远思无有所隐
景帝令二千石修职诏 雕文刻镂伤农事者也锦绣
纂组害女红者也农事伤则饥之本也女红害则寒之
原也夫饥寒并至而能亡为非者寡矣朕亲耕后亲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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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奉宗庙粢盛祭服为天下先不受献减大官省繇赋
欲天下务农蚕素有畜积以备灾害彊毋攘弱众毋暴
寡老耆以寿终幼孤得遂长今岁或不登民食颇寡其
咎安在或诈伪为吏吏以货赂为市渔夺百姓侵牟万
民县丞长吏也奸法与盗盗甚无谓也其令二千石各
修其职不事官职耗乱者丞相以闻请其罪布告天下
使明知朕意
禁采黄金珠玉诏 农天下之本也黄金珠玉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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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寒不可衣以为币用不识其终始间岁或不登意为
末者众农民寡也其令郡国务劝农桑益树种可得衣
食物吏发民若取庸采黄金珠玉者坐赃为盗二千石
听者与同罪
明帝有司顺时劝农诏 朕奉郊祀登灵台见史官正
仪度夫春者岁之始也始得其正则三时有成比者水
旱不节边人食寡政失于上人受其咎有司其勉顺时
气劝督农桑去其螟蜮以及蝥贼详刑慎罚明察单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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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匪懈以称朕意
齐王攸节省疏 臣闻先王之教莫不先正其本务农
重本国之大纲当今方隅清穆武夫释甲广分休假以
就农业然守相不能勤心恤公以尽地利昔汉宣叹曰
与朕理天下者惟良二千石乎勤加赏罚黜陟幽明于
时翕然用多名守计今地有馀羡而不农者众加附业
之人复有虚假通天下之谋则饥者必不少矣今宜严
敕州郡检诸虚诈害农之事督实南亩上下同奉所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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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天下之谷可复古政岂患于暂一水旱便忧饥馁哉
考绩黜陟毕使严明畏威怀惠莫不自励又都邑之内
游食滋多巧伎末业服饰奢丽富人兼美犹有魏之遗
弊染化日浅靡财害谷动复万计宜申明旧法必禁绝
之使去奢节俭不夺农时毕力稼穑以实仓廪则荣辱
礼节由之而生兴化反本于兹为盛
北魏春夏大旱代地尤甚诏内外之臣极言无隐齐州
刺史韩麒麟上表 古先哲王储积九稔逮于中代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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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斯业入粟者与斩敌同爵力田者与孝悌均赏今京
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三分居二自承平日久丰
穰积年竞相矜夸遂成侈俗贵富之家童妾袨服工商
之族仆𨽻玉食而农夫阙糟糠蚕妇乏短褐故令耕者
日少田有荒芜谷帛罄于府库宝货盈于市里衣食匮
于室丽服溢于路饥寒之本实在于斯愚谓劝课农桑
严加赏罚数年之中必有盈赡往年校比户贯租赋轻
少臣所统齐州租粟才可给俸略无入仓虽于民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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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可长久脱有戎役或遭天灾恐供给之方无所取
济可减绢布增益谷租年丰多积岁俭出赈所谓私民
之谷寄积于官官有宿积则民无荒年矣诏有司开仓
赈贷听民出关就食
唐皇甫憬谏不置劝农判官疏 臣闻智者千虑或有
一失也而愚夫千计亦有一得也且夫无益之事繁则
不急之务重务重则役数役数则人疲人疲则无聊生
矣是以太上务德以静为本其次化之以安为上但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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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疆界严之堤防山水之馀即为见地何必聚人阡陌
亲遣检量故夺农时遂令受弊又应出使之辈未识大
体之由殊不知陛下爱人之至深务以勾剥为计州县
惧罪据牒即徵逃亡之家邻保代出邻保不济又便更
逃急之则都不谋生缓之则虑法交及臣恐逃逸从此
更深至如澄流在源止沸在火不可不慎今之具寮尚
逾万数蚕食府库侵害黎民国绝数载之储家无经月
之蓄虽有厚税亦不可供户口逃亡莫不由此纵使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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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申术管晏陈谋岂息兹弊若以此为给将何以堪虽
东海南山尽为粟帛亦恐不足岂量田税客能周给也
朱希济治论 今天下之人非不耕也非不蚕也率九
州之人一人耕而百人食一人织而百人衣王者之征
赋在焉诸侯之车服剑器在焉职官之禄廪资焉吏人
之求取往焉俾一人耕一人织足上下百人之欲不亦
难乎仆尝客于山东寓于民舍观其耕也候天时相地
宜远求穜稑胼胝手足朝昏引领以望膏雨借贷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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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馈饷筋力竭尽于硗确汗流浃背忽以霢霂日炽其
背无不黧黑又妇人之为蚕也发鬓如蓬晨昏憧憧高
条长梯蹈险履危稚女婴儿目不暇顾岁时之成否斯
在外矣其五稼登于场圃也未及簸扬蚕之为茧也择
未盈筐犬吠喧哓悍吏绕于居烹茗饫食然后乃曰若
干官之常也若干岁之逋也我求之何以应执事之欲
若不从我他日之役余无庇尔焉民由是惧其督责之
急惮其恐胁之言无不强足其欲粟之熟也粝食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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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之绩也家不及丝缕殆不旬五日皆已罄矣至有父
子拱手屋壁相顾而坐向使不为盗不为非不鬻不时
之物不犯及时之禁不受役于乡豪不为奸诈之计以
给其家可乎故孟子曰父母妻子对之饥寒而不为非
未之有也诚哉是言且古者四人各业以成其国士世
其诗书农本其耒耜工传其绳墨商积其货财今士大
夫以先王言行政事自守耻趋时捷急之辨者固获用
于诸侯矣农人之家恒若时弊工之属也亦受其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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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其直唯贾之利独便于时若关禁之赋薄市井之
不扰我取积其物以中之如不我容舍而之他邦非劫
取加诸之力不能为患农则不然父母存焉桑梓在焉
妻子居焉怀土之恋居亦可知使尽室以往曰避烦赋
他邦之政亦我邦也欲何以往所以今之世士亦为商
农亦为商工亦为商商之利兼四人矣审利要时一中
百得易于耕织人人为之故诸侯庶人亦争趋之矣
后唐庄宗以军储不足谋于群臣吏部尚书李琪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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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古者量入以为出计农而发兵故虽有水旱之灾
而无匮乏之忧近代税农以养兵未有农富给而兵不
足农捐瘠而兵丰饱者也今纵未能蠲省租税苟除折
纳纽配之法农亦可以小休矣庄宗即敕有司如琪所
言然竟不能行
明宗问冯道今岁虽丰百姓赡足否道曰农家岁凶则
死于流殍岁丰则伤于谷贱丰凶皆病者惟农家为然
臣记进士聂夷中诗云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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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疮剜却心头肉语虽鄙俚曲尽田家之情状农于
四人之中最为勤苦入主不可不知也明宗悦命左右
录其诗常讽诵之
周世宗留心农事常刻木为农夫蚕妇置之殿庭欲均
田而租税先以元镇均田图赐诸道至是诏散骑常侍
艾颍等三十四人分行诸州均定田租
宋范祖禹论农事疏 天下之人至劳苦而常困穷者
农民是也周公作无逸戒成王以先知稼穑之艰难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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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商之逸王不知稼穑之艰难不闻小人之劳唯耽乐
之从夫稼穑之艰难与小人之劳人君不可以不知天
生时而地生财自一粒一缕以上皆出于民力然后人
得而用人臣之禄受之于君故不可不报君人君之奉
取之于民故不可不爱民天子者合天下之力而共尊
之凡宫室车马服食器用无非取于天下皆百姓之膏
血也其作之也甚劳其成之也甚难安而享之不可不
思其所从来思其所从来则爱之而有不忍费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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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之而有不忍劳民之心以此之心行此之政而天下
不安者未之有也天下之大生民之众唯系于一人之
心君心静则天下静君心不静则天下亦不静朝廷唯
躬俭节用无所营为常恐烦百姓则天下安息先王岂
能人人而食之人人而衣之哉推其仁心修其仁政以
及天下则所被者广矣臣愿陛下当食则思天下有饥
而不得食者当衣则思天下有寒而不得衣者凡于每
事莫不皆然唯推至诚以召和气庶几皇天报应降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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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祥使百姓皆家给人足则太平矣昔汉昭帝耕于
钩盾弄田其事至微史臣书之盖以昭帝欲知稼穑之
艰难与周公戒成王之意同也周世宗留心农事常刻
木为耕夫蚕妇置之殿庭欲见之而不忘国朝祖宗以
来尤重农穑太宗尝谓近臣曰耕耘之夫最可矜悯春
蚕既登并功纺绩而缯帛不及其身田禾大稔充其腹
者不过疏粝若风雨乖候稼穑不登将如之何真宗于
内殿植稻麦临观刈穫欲知田亩之劳至今遵之惟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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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深留意于农政而常以保惠小民为先则天下幸甚
高锡劝农论 劝农者古典也国家岁以举之然则劝
之道不在劝乎时以耕时以种时以收获也在于知其
病而去之耳夫农之病者由乎隳于制度也制度隳则
下得以僭上是故宫室无常规服玩无常色器用无常
宜饮食无常味四者偕作于是奇伎淫巧出焉浮薄浇
诡骋焉业专于是货易于是者利甚厚于农矣农虽日
劝之岂有益哉凡民之情所急者利利苟有取假严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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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以毒之民亦不顾其罪而趋之矣利苟无取假垂仁
惠以抚之民亦不知其恩而背之矣非民爱其罪而恶
其恩盖所乐者利也于今之农其利甚寡农家之利田
与桑也田之所出者谷帛夫以垦之妇以蚕之力竭气
衰方见谷帛谷帛之价轻重不常农家出则其价轻入
则其价重轻重之弊起于时也时底于稔谷帛多矣租
不取焉农乃易其多以赴征租故有轻而出时遇于凶
谷帛逋矣赋敛多取焉农乃完其逋以供赋敛故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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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稔既轻出凶又重入则田桑之人腹之食身之衣
亦已悬矣敢言于利乎所谓病之深也且务奇伎淫巧
浮薄浇诡业专于是者货易于是者不苦于体不疲于
神皆坐而获利焉即如雕一寸之金镂一寸之玉比谷
之价有几也文一尺之绮饰一尺之纨比帛之价有几
也既金玉绮纨与谷帛之价不侔又无凶稔轻重之弊
食以之具衣以之馀以此则谁肯勤于农哉若使雕镂
不如耕凿文饰不如经织宝谷如金玉贵帛如绮纨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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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溥天之下有男皆执于耒耜有女皆务于杼轴必无
旷土无游民何者众之利薄农之利厚也若欲劝于农
先思去于病若欲去于病先思举于制制度举则俾下
无以僭上上之宫室之规使下不得宅焉上之服玩之
色使下不得衣焉上之品用之宜使下不得举焉上之
饮食之味使下不得荐焉则奇伎淫巧浮薄浇诡业专
于是者尽息矣制度既举病自然去病既去农不劝而
自劝也何须岁举古典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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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之邵上书 为政所重莫急于农且耕则
得食不耕则不得食系其身之损益也长民者
何与焉夫各治其田以厚其身者百姓之私节授
民事往而立官以劝课之者人君之公也诗曰
曾孙来止以其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此天
子之劝农也又曰嗟嗟保介维莫之春亦又何
求如何新畬此诸侯之劝农也今监司郡守皆
以劝农为事然而未尝省民臣愿立考课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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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农政为殿最言之似迂而富国之良术也郡
县之政类多因循而不甚治者臣知其由也上
下牵制不得尽其才故也千里之郡不能兴利
除害受制于郡守也百里之邑不能兴利除害
受制于郡守也郡县之吏宁违天子之诏条而
不敢违按察之命其祸可立而待也今一伍之
长一平之正以法治其所部上不问其所为也
今为民守令而其势顾不若卒伍之长郡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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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习知其势之弱而不畏服其教令此狱讼所
以益多也臣愿精选监司必以清望假守令之
权贵其实效庶循良之吏有闻
元顺帝时托克托言京畿近水地利召募江南
人耕种岁可收粟麦百万馀石不烦海运京师
足食帝曰此事利国家其议行之于是立分司
农司以右丞乌兰哈达左丞乌克逊良祯兼大
司农卿给分司农司印西自西山南至保定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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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北抵檀顺东及迁民镇凡官地及元管各屯
田悉从分司农司立法佃种给钞五百万锭以
供工价牛具农器榖种之用又略仿前集贤学
士虞集议于江淮召募能种水田及修筑围堰之
人各千人为农师降名敕牒十二道募农
民百人者授正九品二百人者正八品三百人
者从七品就以领其所募之人所募农夫人给
钞十锭期年散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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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役(四十三则/)
文王问于吕望曰为天下若何对曰王国富民霸国富
士仅存之国富大夫亡道之国富仓府是谓上溢而下
漏文王曰善对曰宿善不祥是日也发其仓府以振鳏
寡孤独
鲁哀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有使民富且寿哀公
曰何谓也孔子曰薄赋敛则民富无事则远罪远罪则
民寿公曰若是则寡人贫矣孔子曰诗云岂弟君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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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父母未见其子富而父母贫者也
季孙欲以田赋使冉有访于仲尼仲尼曰丘不识也三
发卒曰子为国老待子而行若之何子之不言也仲尼
不对而私于冉有曰君子之行也度于礼施取其厚事
举其中敛从其薄如是则以丘亦足矣若不度于礼而
贪冒无厌则虽以田赋将又不足且子季孙若欲行而
法则周公之典在若欲苟而行又何访焉弗听
周宣王既丧南国之师乃料民于大原仲山父谏曰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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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料也夫古者不料民而知其少多司民恊孤终司
商恊名姓司徒恊旅司寇恊奸牧恊职工恊革场恊入
廪恊出是则少多死生出入往来者皆可知也于是乎
又审之以事王治农于籍蒐于农隙耨穫亦于籍狝于
既烝狩于毕时是皆习民数者也又何料焉不谓其少
而大料之是示少而恶事也临政示少诸侯避之治民
恶事无以赋令且无故而料民天之所恶也害于政而
妨于后嗣王卒料之及幽王乃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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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穆公有令食凫雁必以秕无得以粟于是仓无秕而
求易于民二石粟而得一石秕吏以为费请以粟食之
穆公曰去非汝所知也夫百姓饱牛而耕暴背而耘勤
而不惰者岂为鸟兽哉粟米人之上食奈何其以养鸟
且尔知小计不知大会周谚曰囊漏贮中而独不闻欤
夫君者民之父母取仓之粟移之于民此非吾之粟乎
鸟苟食邹之秕不害邹之粟也粟之在仓与在民于我
何择邹民闻之皆知私积与公家为一体也此之谓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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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邦
公仪休相鲁鲁君死左右请闭门公仪休曰止池渊吾
不税蒙山吾不赋苛令吾不布吾已闭心矣何闭于门

卫嗣君欲重税以聚粟民弗安以告薄疑曰民甚愚矣
夫聚粟也将以为民也其自藏之与在于上奚择薄疑
曰不然其在于民而君弗知其不如在上也其在于上
而民弗知其不如在民也凡听必反诸己审则令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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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矣国久则固固则难亡今虞夏殷周无存者皆不知
反诸己也
赵奢者赵之田部吏也收租税而平原君家不肯出赵
奢以法治之杀平原君用事者九人平原君怒将杀奢
奢因说曰君于赵为贵公子今纵君家而不奉公则法
削法削则国弱国弱则诸侯加兵诸侯加兵是无赵也
君安得有此富乎以君之贵奉公如法则上下平上下
平则国彊国彊则赵固而君为贵戚岂轻于天下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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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君以为贤言之于王王用之治国赋国赋大平民富
而府库实
汉河间献王曰管子称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
夫谷者国家所以昌炽士女所以姣好礼义所以行而
人心所以安也尚书五福以富为始子贡问为政孔子
曰富之既富乃教之也此治国之本也
董仲舒论限民田疏 古者税民不过什一其求易共
使民不过三日其力易足民财内足以养老尽孝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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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事上共税下足以畜妻子极爱故民说从上至秦则
不然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井田民得卖买富者
田连阡陌贫者亡立锥之地又颛川泽之利管山林之
饶荒淫越制踰侈以相高邑有人君之尊里有公侯之
富小民安得不困又加月为更卒己复为正一岁屯戍
一岁力役三十倍于古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
古或耕豪民之田见税什五故贫民常衣牛马之衣而
食犬彘之食重以贪暴之吏刑戮妄加民愁亡聊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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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转为盗贼赭衣半道断狱岁以千万数汉兴循而
未改古井田法虽难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赡不
足塞并兼之路盐铁皆归于民去奴婢除专杀之威薄
赋敛省繇役以宽恤民力然后可善治也
陆康上灵帝疏 臣闻先王治世贵在爱民省徭轻赋
以宁天下除烦就约以崇简易故万姓从化灵物应德
末世衰主穷奢极侈造作无端兴制非一劳割自下以
从苟欲故黎民吁嗟阴阳感动陛下圣德承天当隆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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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而卒被诏书亩敛十钱铸作铜人伏读惆怅悼心失
图夫十一而税周谓之彻彻者通也言其法度可通万
世而行也故鲁宣税亩而蝝灾自生哀公增赋而孔子
非之岂有聚夺民物以营无用之铜人捐舍圣戒自蹈
亡王之法哉传曰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世何述焉陛
下宜留神省察改敝从善以塞兆民怨恨之望
晋慕容皝以牧牛给贫家田于宛中公收其八二分入
私有牛而无地者亦田宛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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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参军封裕谏曰臣闻圣王之宰国也薄赋而藏于百
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税之寒者衣之饥者食之
使家给人足虽水旱而不为灾者何也高选农官务尽
劝课人治周田百亩亦不假牛力力田者受旌显之赏
惰农者有不齿之罚又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必称
须人不虚位度岁入多少裁而禄之供百寮之外藏之
太仓三年之耕馀一年之粟以斯而积公用于何不足
水旱其如百姓何虽务农之令屡发二千石令长莫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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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勤在公锐尽地利者故汉祖知其如此以垦田不实
徵杀二千石以十数是以明章之际号次升平自永嘉
丧乱百姓流亡中原萧条千里无烟饥寒流陨相继沟
壑先王以神武圣略保全一方威以殄奸德以怀远故
九州之人塞表殊类襁负万里若赤子之归慈父流人
之多旧土十倍有馀人殷地狭故无田者十有四焉殿
下以英圣之资克广先业南摧强赵东灭句丽开境三
千户增十万继武阐广之功有高西伯宜省罢诸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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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流人人至而无资产者赐之以牧牛人既殿下之人
牛岂失乎善藏者藏于百姓若斯而已矣迩者深副乐
土之望中国之人皆将壶餐奉迎石季龙谁与居乎且
魏晋虽道消之世犹削百姓不至于七八特官牛田者
官得六分百姓得四分私牛而官田者与官中分百姓
安之人皆悦乐臣犹曰非明王之道而况增乎且水旱
之厄尧汤所不免王者宜浚治沟浍循郑白西门史起
溉灌之法旱则决沟为雨水则入于沟渎上无云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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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下无昏垫之患句丽百济及宇文段部之人皆兵势
所徙非如中国慕义而至咸有思归之心今户垂十万
狭凑都城恐方将为国家深害宜分其兄弟宗属徙于
西境诸城抚之以恩检之以法使不得散在居人知国
之虚实今中原未平资蓄宜广官司猥多游食不少一
夫不耕岁受其饥必取于耕者而食之一人食一人之
力游食数万损亦如之安可以家给人足治致升平殿
下降览古今之事多矣政之巨患莫甚于斯其有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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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才称时求者自可随须置之列位非此已往其耕
而食蚕而衣亦天之道也殿下圣性宽明思言若渴故
人尽刍荛有犯无隐前者参军王宪大夫刘明并竭忠
献款以贡至言虽颇有逆鳞意在无责主者奏以妖言
犯上致之于法殿下慈弘苞纳恕其大辟犹削黜禁锢
不齿于朝其言是也殿下固宜纳之如其非也宜亮其
狂狷罪谏臣而求直言亦犹北行诣越岂有得耶右长
史宋该等阿媚苟容轻劾谏士已无骨鲠嫉人有之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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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耳目不忠之甚四业者国之所资教学者有国盛事
习战务农尤其本也百工商贾犹其末耳宜量军国所
须置其员数已外归之于农教之战法学者三年无成
亦宜还之于农不可徒充大员以塞聪俊之路臣之所
言当也愿时速施行非也登加罪戮使天下知朝廷从
善如流罚恶不淹王宪刘明忠臣也愿宥忤鳞之愆收
其药石之效
隋以苏威兼度支尚书初苏绰在西魏以国用不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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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税法颇重既而叹曰今所为者正如张弓非平世法
也后之君子谁能弛之威闻其言每以为己任至是奏
减赋役务从轻简隋主悉从之
裴蕴以民间版籍多脱漏户口诈注老小奏令貌阅若
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又许民纠得一丁者令被纠之
家代输赋役是岁进丁二十四万新附口六十四万焬
帝谓百官曰前代无贤才受此罔冒今户口皆实全由
裴蕴擢授御史大夫与裴矩虞世基参掌机密蕴善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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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人主微意若欲罪者则锻成其罪所欲宥者则附从
轻典是后大小之狱皆以付蕴轻重皆由其口人不能

唐玄宗制州县逃亡户口听百日自首或于所在附籍
或牒归故乡各从所欲过期不首即加检括谪徙边州
公私敢容庇者抵罪以宇文融充使括逃移户口及籍
外田所获巧伪甚众迁兵部员外郎融奏置劝农判官
十人并摄御史分行天下其新附客户免六年赋调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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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竞为刻急州县承风劳扰百姓苦之阳翟尉皇甫憬
上疏言其状明皇方任融贬憬盈川尉州县希旨务于
获多虚张其数或以实户为客凡得户八十馀万田亦
称是
行税间架除陌钱法时河东泽潞河阳朔方四军屯魏
县诸道军环淮宁之境旧制诸道军出境则仰给度支
德宗优恤士卒每出境加给酒肉本道粮仍给其家一
人兼三人之给故将士利之各出军才逾境而止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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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百三十馀万缗常赋不得供判度支赵赞乃奏行二
法所谓税间架者每屋两架为间上屋税钱二千中税
千下税五百吏执笔握算入人室庐计其数或有宅屋
多而无他资者出钱动数百缗敢匿一间杖六十赏告
者钱五十缗所谓除陌钱者公私给与及卖买每缗官
留五十钱给它物及相贸易者约钱为率敢隐钱百杖
六十罚钱二千赏告者钱十缗其赏钱皆出坐事之家
于是愁怨之声盈于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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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时防秋兵大集国用不充李泌奏自变两税法以
来藩镇州县聚敛𣙜率以为军资自惧违法匿不敢言
请赦其罪但令革正自非于法应留使留州之外悉输
京师其官典逋负可徵者徵之难徵者释之敢有沦没
者罪之上喜曰卿策甚长然立法大宽恐所得无几对
曰宽则人喜于免罪而乐输所得必多而速急则竞为
蔽匿非推鞠不能得其实财不足以济今日之急而皆
入于奸吏所得必少而迟矣上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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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赋敛之法曰租庸调有田则有租有身则有庸有
户则有调玄宗之末版籍浸坏至德兵起所在赋敛迫
趣取办无复常准下户旬输月送不胜困敝率皆逃徙
其土著者百无四五至是杨炎建议作两税法先计州
县每岁所用及上供之数而赋于人量出以制入户无
主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为行商者
在所州县税三十之一居人之税秋夏两徵之其租庸
调杂徭悉省皆总于度支德宗用其言仍诏两税外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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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一钱者以枉法论
宪宗时李渤使陈许还言臣过渭南诸县人多流亡旧
三千户者今才千户迹其所以然皆由以逃户税摊于
比邻致驱迫俱逃聚敛之臣割下媚上惟思竭泽不虑
无鱼乞降诏书禁绝计不数年人皆复于农矣执政见
而恶之渤遂谢病归东都 旧制民税分上供送使留
州三品建中初定两税时货重钱轻是后货轻钱重民
所出已倍其初其留州送使者所在又降省估就实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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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重敛于民裴垍奏请一用省估其观察使先税所理
州以自给不足然后税属州由是江淮稍苏
杜佑户口人丁论 昔贤云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
荣辱夫子适卫冉子仆曰美哉庶矣既庶矣又何加焉
曰富之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故知国足则人康家
足则教从反是而理者未之有也夫家足不在于逃税
国足不在于重敛若逃税则不土著而人贫重敛则多
养羸而国贫不其然乎三代以前井田定赋秦革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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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因秦法魏晋以降名数虽繁亦有良规可救时弊昔
东晋之宅江南也慕容苻姚迭居中土人无定本伤理
为深遂有庚戊土断之令则国丰俗阜实由于兹其后
法制废弛旧弊复起义熙之际重举而行己然之效著
在前志隋受周禅得户三百六十万开皇元年平陈又
收户五十万洎于大业三年干戈不用唯十八载有户
八百九十万矣其时承元魏之乱周齐分据暴君慢吏
赋重役勤人不堪命多依豪室禁网隳紊奸伪尤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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颎睹冗俗之病建输籍之法于是定其名轻其数于是
使人知浮客被强家收半本之赋为编氓奉公上蒙轻
减之征先以敷其信后行其令蒸庶怀惠奸无所容隋
氏资储遍于天下俗康人阜颎之力焉功侔管葛道亚
伊吕近代以来未之有也国家贞观之中有户三百万
至天宝末百三十馀年才如隋氏之数圣唐之盛迈于
西汉约计天下编户合踰元始之间而名籍所少三百
馀万直以选贤授仕多在艺文才与职乖法因事弊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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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名责实之义阙考言询事之道乖崇秩之所至美价
之所归不无轻薄之曹浮华之位习程典亲簿领谓之
浅俗务根本去枝叶因以迂阔风流相尚奔竞相驱职
事委于群胥货贿行于公府而至此也自建中初天下
编氓一百三十万赖分命黜陟重为按比收入公税增
倍其馀遂令赋有常规人知定制贪冒之吏莫得生奸
狡猾之氓皆破其籍诚适时之令典拯弊之良图而使
臣制置各殊或有轻重未一仍属多故兵革荐兴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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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辈今则众矣徵输之数亦以阙矣旧额既在见人渐
难详今日之宜酌晋隋故事版图可增其倍征缮自减
其半赋既均一人知税轻免流离之患益农桑之业安
人济用莫过于斯矣古之理人也在于周知人数乃均
其事役则庶功以兴国富家足教敷化被风齐俗和夫
然后灾殄不生悖乱不起所以周官有比闾族党州乡
县遂均输之制维持其政纲纪其人孟冬司徒献人数
于王王拜而受之其敬之守之如此之重也及理道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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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版图脱漏人如鸟兽飞走莫制家以之乏国以之贫
奸宄渐兴倾覆不悟斯政之大者远者将求理平之道
非无其本欤
后梁徐温还镇金陵总吴朝大纲自馀庶政皆决于知
诰知诰以吴王之命悉蠲天祐十三年以前逋税馀俟
丰年乃输之以宋齐邱为谋主先是吴有丁口钱又计
亩输钱钱重物轻民甚苦之齐邱说知诰以为钱非耕
桑所得今使民输钱是教民弃本逐末也请蠲丁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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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馀税悉输谷帛䌷绢匹直千钱者当税三千或曰如
此县官岁失钱亿万计齐丘曰安有民富而国家贫者
邪知诰从之由是江淮间旷土尽辟桑柘满野国以富

后唐楚王殷既得湖南不征商旅由是四方商旅辐凑
湖南地多铅铁殷用军都判官高郁策铸铅铁为钱商
旅出境无所用之皆易他货而去故能以境内所馀之
物易天下百货国以富饶湖南民不事桑蚕郁命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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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者皆以帛代钱未几民间机杼大盛
宋太祖因前代之制以衙前主官物以里正户长乡书
手课督赋税以耆长工手壮丁逐捕盗贼以承符人力
手散从官给使令后有贫富随时升降至是从京西转
运使程能请定诸州户为九等上四等充役下五等免

神宗时诏条例司讲立役法条例司言使民出钱募人
充役即先王致民财以禄庶人在官者之意命吕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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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布相继草具条贯踰年始成计民之贫富分五等输
钱名免役钱若官户女户寺观单丁未成丁者亦等第
输钱名助役钱凡敷钱先视州若县应用雇直多少随
户等均取雇直又增取二分以备水旱欠阙谓之免役
宽剩钱用其钱募人代役既试用其法于开封府遂推
行于诸路既而东明县民数百纷然诣开封府诉帝知
之以诘王安石安石力言外间扇摇役法者谓输多必
有赢馀若群诉必可免役既聚众侥倖苟受其诉与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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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钱当仍役之帝乃尽用其言寻以谏台多论奏因谓
安石宜少裁之安石对曰朝廷制法当断以义岂须规
规恤浅近之人议论邪司马光言上等户自来更互充
役有时休息今使岁出钱是常无休息之期下等户及
单丁女户从来无役今尽使之出钱是鳏寡孤独之人
俱不免役夫力者民之所生而有谷帛者民可耕桑而
得至于钱者县官之所铸民之所不得私为也今有司
立法惟钱是求岁丰则民贱粜其谷岁凶则伐桑枣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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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卖田得钱以输民何以为生乎此法卒行富室差得
自宽贫者困穷日甚矣帝不听
免役出钱或未均吕惠卿用其弟曲阳县尉和卿计创
手实法其法官为定立物价使民各以田亩屋宅资货
畜产随价自占凡居钱五当蕃息之钱一非用器食粟
而辄隐落者许告有实以三分之一充赏豫具式示民
令依式为状县受而籍之以其价列定高下分为五等
既该见一县之民物产钱数乃参会通县役钱本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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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所当输钱诏从其言于是民家尺椽寸土检括无遗
至于鸡豚亦遍抄之民不聊生初惠卿制是法然犹灾
伤五分以上不豫荆湖察访使蒲宗孟上言此天下之
良法使民自供初无所扰何待丰岁愿诏有司勿以凶
丰弛张其法从之民于是益困矣
王安石言先王以农为兵今欲公私财用不匮为宗社
长久计当罢募兵用民兵乃立保甲其法十家为保有
保长五十家为大保有大保长十大保为都保有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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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副主客户两丁以上选一人为保丁附保两丁已上
有馀丁以壮勇者亦附之内家资最厚材勇过人者亦
充保丁授之弓弩教之战阵每一大保夜轮五人警盗
凡告捕所获以赏格从事同保犯强盗杀人强奸略人
传习妖教造蓄蛊毒知而不告依律五保法馀事非干
己又非谷律所听纠皆毋得告虽知情亦不坐若依法
邻保合坐罪者乃坐之其居停强盗三人经三日保邻
虽不知情科失觉罪逃移死绝同保不及五家并地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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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外入保者收为同保户数足则附之俟及十家则
别为保置牌以书其户数姓名提点刑狱赵子几迎安
石意请先行于畿甸诏从之遂推行于永兴秦凤河北
东西五路以达于天下于是诸州籍保甲聚民而教之
禁令苛急往往去为盗郡县不敢以闻判大名府王拱
辰抗言其害曰非止困其财力夺其农时是以法驱之
使陷于罪罟也浸淫为大盗其兆已见纵未能尽罢愿
裁损下户以纾之主者指拱辰为沮法拱辰曰此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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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报国也抗章不已帝悟由是下户得免
神宗患田赋不均诏司农重定方田及均税法颁之天
下方田之法以东西南北各千步当四十一顷六十六
亩一百六十步为一方岁以九月县委令佐分地计量
随陂原平泽而定其地因赤淤黑垆而辨其色方量毕
以地及色参定肥瘠而分五等以定其税则至明年三
月毕揭以示民一季无讼即书户帖连庄帐付之以为
地符均税之法县各以其租额税数为限旧尝收蹙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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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如米不及十合而收为升绢不满十分而收为寸之
类今不得用其数均摊增展致溢旧额凡越额增数皆
禁若瘠卤不毛及众所食利山林陂塘沟路坟墓皆不
立税凡田方之角立土为峰植其野之所宜木以封表
之有方帐有庄帐有甲帐有户帖其分烟析产典卖割
移官给契县置簿皆以今所方之田为正令既具乃以
钜野县尉王曼为指教官先自京东路行之诸路仿焉
彗出轸帝以灾异数见避殿减膳诏求直言赦天下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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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之未恊于民者王安石率同列上疏言晋武帝五
年彗出轸十年又有孛而其在位二十八年与乙巳占
所期不合盖天道远先王虽有官占而所信者人事而
已裨灶言火而验欲禳之国侨不听郑亦不火有如裨
灶未免妄诞况今皇上哉窃闻两宫以此为忧望以臣
等所言力行开慰帝曰闻民间殊苦新法安石对曰祁
寒暑雨民犹怨咨此无庸恤帝曰岂若并祁寒暑雨之
怨亦无邪安石不悦退而属疾卧帝慰勉起之其党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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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今不取上素所不喜者暴进用之则权轻将有窥人
间隙者安石是其策帝喜其出凡所进用悉从之邓绾
言凡民养生之具日用而家有之今欲尽令疏实则家
有告讦之忧人怀隐匿之虑商贾通殖货利交易有无
或春有之而夏已荡析或秋贮之而冬已散亡公家簿
书何由拘录其势安得不犯徒使嚚讼者趋赏报怨畏
怯者守死忍囚而已诏罢手实法
哲宗时司马光请悉罢免役钱诸色役人皆如旧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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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在役钱拨充州县常平本钱于是诏修定役书凡役
钱惟元定额及额外宽剩二分以下许著为准馀并除
之若宽剩元不及二分者自如旧则寻诏耆户长壮丁
皆仍旧募人供役保正甲头承帖人并罢侍御史刘挚
乞并用祖宗差法监察御史王岩叟请立诸役相助法
中书舍人苏轼请行熙宁给田募役法因列其五利王
岩叟言五利难信而有十弊轼议遂格司马光复言免
役之法其害有五上户旧充役固有陪备而得番休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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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钱比旧费特多年年无休息下户旧不充役今例使
出钱旧所差皆土著良民今皆浮浪之人恣为奸欺又
农民出钱难于出力凶年则卖庄田牛具以钱纳官又
提举司惟务多敛役钱积宽剩以为功此五害也今莫
若直降敕命委县令佐揭簿定差其人不愿身自供役
许择可任者雇代惟衙前一役最号重难今仍行差法
陪备既少当不至破家若犹矜其力难独任即乞如旧
于官户寺观单丁女户有屋产庄田者随贫富以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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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役钱尚虑役人利害四方不能齐同乞许监司守令
审其可否可则亟行如未究尽县五日具措画上之州
州一月上转运司以闻朝廷委执政审定随一路一州
各为之敕务要曲尽章惇取光所奏疏略未尽者驳奏
之吕公著言惇专欲求胜不顾命令大体望选差近臣
详定于是资政殿大学士韩维及范纯仁吕大防孙永
等详定以闻苏轼言于光曰差役免役各有利害免役
之害聚敛于上而下有钱荒之患差役之害民不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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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而吏胥缘以为奸此二害轻重盖略等矣光曰于君
何如轼曰法相因则事易成事有渐则民不惊三代之
法兵农为一至秦始分为二及唐中叶尽变府兵为长
征卒自是农出谷帛以养兵兵出性命以卫农天下便
之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今免役之法实大类此公欲
骤罢免役而行差役正如罢长征而复民兵盖未易也
光不以为然轼又陈于政事堂光色忿然轼曰昔韩魏
公刺陕西义勇公为谏官争之甚力韩公不乐公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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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轼昔闻公道其详岂今日作相不许轼尽言邪光谢
之自是役人悉用见数为额惟衙前用坊场河渡钱雇
募馀悉定差仍罢官户寺观单丁女户寻以衙前不皆
有雇直遂改雇募为招募纯仁谓光曰差役当熟讲缓
行不然滋为民病愿虚心以延众论不必谋自已出谋
自已出则谄谀得乘间迎合矣役议或难回则可先行
之一路以观其究竟光不从持之益坚纯仁曰是使人
不得言尔若欲媚公以为容悦何如少年合安石以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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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哉光深谢之初差役之复为期五日同列病其太
迫知开封府蔡京独如约悉改畿县雇役无一违者诣
政事堂白光光喜曰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
章惇请复行免役法置司讲议久而不决户部尚书蔡
京谓惇曰取熙宁成法施行之尔何以讲为惇然之雇
役遂定差雇两法司马光章惇所见不同京再涖其事
成于反掌两人相倚以济识者有以见其奸
苏轼均口户策 夫中国之地足以食中国之民有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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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而民常病于不足何哉地无变迁而民有聚散聚则
争于不足之中而散则弃于有馀之外是故天下常有
遗利而民用不足昔者三代之制度地以居民民各以
其夫家之众寡而受田于官一夫而百亩民不可以多
得尺寸之地而地亦不可以多得一介之民故其民均
而地有馀当周之时四海之内地方千里者九而京师
居其一有田百同而为九百万夫之地山陵林麓川泽
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为六百万夫之地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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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中下田三等而通之以再易为率则王畿之内足以
食三百万之众以九州言之则是二千七百万夫之地
也而计之以下农夫一夫之地而食五人则是万有三
千五百万人可以仰给于其中当成康刑措之后其民
极盛之时九州之籍不过十三万四千有馀夫地以十
倍而民居其一故谷常有馀而地力不耗何者均之有
术也自井田废而天下之民转徙无常惟其所乐则聚
以成市侧肩蹑足以争寻常挈妻负子以分升合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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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年而民无馀蓄一遇水旱则弱者转于沟壑而彊者
聚为盗贼地非不足而民非加多也盖亦不得均民之
术而已夫民之不均其弊有二上之人贱农而贵末忽
故而重新则民不均夫民之为农者莫不重迁其坟墓
庐舍桑麻果蔬牛羊耒耜皆为子孙百年之计惟其百
工技艺无事树艺游手游食之民然后可以怀轻资而
极其所往是故上之人贱农而贵末则农民舍其耒耜
而游于四方择其所利而居之其弊一也凡人之情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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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久安而谨于新集水旱之后盗贼之馀则必省刑罚
薄税敛轻力役以怀逋逃之民而其久安而无变者则
不肯无故而加恤是故上之人忽故而重新则其民稍
稍引去聚于其所重之地以至于众多而不能容其弊
二也臣欲去其二弊而开其二利以均斯民昔者圣人
之兴作也必因人之情故易为功必因时之势故易为
力今欲无故而迁徙安居之民分多而益寡则怨谤之
门盗贼之端必起于此未享其利而先被其害臣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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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之情莫不怀土而重去惟士大夫出身而仕者狃
于迁徙之乐而忘其乡昔汉之制吏二千石皆徙诸陵
为今之计可使天下之吏仕至某者皆徙荆襄唐邓许
汝陈蔡之间今士大夫无不乐居于此者故恐独力而
不能济彼见其侪类等夷之人莫不在焉则其去惟恐
后耳此其所谓因人之情夫天下不能岁岁而丰也则
必有饥馑流亡之所民方其困急时父子且不能相顾
又安知去乡之为戚哉当此之时募其乐徙者而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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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廪之费不甚厚而民乐行此其所谓因时之势然此
二者皆授其田贷其耕耘之具而缓其租然后可以固
其意夫如是天下之民其庶乎有息肩之渐也
苏辙役游民策 臣闻三代之时无兵役之忧降及近
世有养兵之困而无兴役之患至于今而养兵兴役之
事皆不得其当而可为之深忧盖古者兵出于农而役
出于民有农则不忧无兵而有民则不忧无役五口之
家常有一人之兵而二十岁之男子岁有三日之役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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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兵彊而费不增役起而人素具虽有大兵大役而不
忧事之不集至于兵罢役休而无日夜不息之费其后
周衰井田破坏陵夷至于末世天下无复天子之田皆
民之所自有天下之民不食天子之田是故独赋其税
而不任之以死伤战斗之患天子有养兵之忧而天下
无攻守劬劳之民以为大优故调其财以为养兵之用
而天下之役凡其所以转输漕运营建兴筑之事又皆
出于民当此之时民之所以供上之令者三曰租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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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庸租者地之所当出调者兵之所当费庸者岁之所
当役也故使之纳粟于官以为田之租人入布帛以为
兵之调岁役其力不役则出其力之所直以为役之庸
此三者农夫皆兼为之而游惰末作之民亦不免于庸
调运重漕远天子不知其费而一出于民民岁役二旬
而不役者当帛六十尺民亦不至于大苦故隋唐之间
有养兵之困而无兴役之患此其为法虽不若三代之
兵不待天子之养然天下之役犹有可赖者皆民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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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及其后世又不能守乃始变法而为两税以至于今
天下非有田者不可得而使而有田者之役亦不过奔
走之用而不与天子之大事天下有大兴筑有大漕运
则常患无以为使故广募冗兵以供力役之急不知击
刺战阵之法而坐食天子之俸由是国有武备之兵而
又有力役之兵此二者其所以奉养之具皆出于农也
而四海之游民无尺寸之庸调为农者常使阴出古者
游民之所入而天子亦常兼任养兵兴役之大患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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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役之弊当今之世可谓极矣臣愚以为天子平日无
事而养兵不息此其事出于不得已惟其干戈旗鼓之
攻而后可使任其责至于力役之际挽车船筑宫室造
城郭此非有死亡陷败之危天下之民诚所当任而不
辞不至以累兵革之人以重费天子之廪食然当今之
所谓可役者不过曰农也而农已甚困盖尝使尽出天
下之费矣而工商技巧之民与夫游闲无职之徒常遍
天下优游终日而无所役属盖周官之法民之无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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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出夫家之征今可使尽为近世之法皆出庸调之赋
庸以养力役之兵而调以助农夫养武备之士而力役
之兵可因其老疾死亡遂勿复补而使游民之丁代任
其役如期而止以除其庸之所当入而其不役者则亦
收其庸不使一日而阙盖圣人之于天下不惟重乎苟
廉而无所求惟其能缓天下之所不给而节其太幸则
虽有取而不害于为义今者虽能使游民无劳苦嗟叹
之声而常使农夫独任其困天下之人皆知为农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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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则相率而事于末末众而农衰则天子之所独任者
愈少而不足于用故臣欲收游民之庸调使天下无侥
倖苟免之人而且以纾农夫之困苟天下之游民自知
不免于庸调之劳其势不耕则无以供亿其上此又可
驱而归之于南亩要之十岁之后必将使农夫众多而
工商之类渐以衰息如此而后使天下举皆从租庸调
之制而去夫所谓两税者而兵役之忧可以稍缓矣
吕大钧民议 为国之计莫急于保民保民之要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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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恤主户又招诱客户使之置田以为主户主户苟众
而邦本自固今访闻主户之田少者往往尽卖其田以
依有力之家有力之家既利其田又轻其力而臣仆之
若此则主户益耗客户日益多客虽多而转徙不定终
不为官府之用今欲将主户之田少者合众户共及二
顷以上可充一夫之役其兼并之家人少而田多者复
计其田每三顷执一夫之役主户不足以客户从之
张方平论免役钱 臣窃惟昔者圣人所以治民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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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其四业任之九职农夫效稼穑之力虞衡主山泽之
利百工饬化八材商贾阜通货贿各率所事以奉其上
而上之所以取于民惟田及山泽关市此财用之所出
也顾沿革损益虽历代不同要之必本于此过是则非
王制矣伏见近建赋役之法率令输钱夫钱者人君之
所操不与民共之者也人君以之权轻重而御之事制
开塞以通政术称物均施以平准万货故有国家者必
亲操其柄官自冶铸民盗铸者抵罪至死示不得共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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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也夫钱者无益饥寒之实而足以致衣食之资是谓
以无用而成有用人君通变之神术也本朝经国之制
县乡版籍分立五等以两税输谷帛以丁口供力役此
所谓取于田者也金银铜铁铅锡茶盐香矾诸货物则
山海坑冶场监出焉此所谓取于山泽者也诸筦𣙜征
算斥卖百货之利此所谓取于关市者也𣙜钱一物官
自鼓铸臣向者再总邦计见诸炉岁课上下百万缗天
下岁入茶盐酒税杂利仅五千万缗公私流布日用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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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息上自宗庙社稷百神之祀省御供奉官吏廪禄军
师乘马征戍聘使凡百用度斯焉取给出纳大计备于
此矣景德以前天下财利所入茶盐酒税岁课一千五
百馀万缗太宗以是料兵阅马平河东讨拓跋贼岁有
事于契丹真宗以是东封岱宗西祀汾睢南幸亳未尝
闻加赋于民而调度克集庆历以后财利之入乃三倍
于前朝而惟日不足何事功之异也举是而言则本末
之原有可得而究者矣陛下悯时政之积敝志在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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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之以财成天下之务故创法立制设青苗以赈乏绝
建募佣以弛繇役所大措置事以十数要在崇德而广
业以惠养元元而已臣官在守藩职在长民朝廷政令
非敢出位而言至于民事利害以言职也夫民事之利
害众矣顾率钱之患独切故敢具言其事自古田税谷
帛而已今二税之外诸色沿纳其目曰陪钱地钱食盐
钱牛皮钱篙钱鞋钱如此杂科之类大约出于五代之
季急征横敛因而著籍遂以为常今以一陈州言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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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县合二万九千七百有馀户夏秋二税凡斛㪷一十
五万八千有零顾正税并和买䌷绢三万有零疋丝绵
四万九千有零两此常赋也复有盐钱一万五千八百
有零贯并夏秋沿纳钱虽缘敝法承习已久然此诸色
钱常例亦多用折纳斛㪷不悉输钱也大槩古今田制
未有输钱之法也今乃岁支苗钱六万七千馀贯计息
钱一万二千三百贯有零岁纳役钱四万七千馀贯此
乃常赋之外岁输贯钱六万馀千以陈之户口不敌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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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之一县率是以准天下之所输而可见也凡公私钱
币之发敛其则不远百官群吏三军之俸给夏秋籴买谷
帛坑冶场监本价此所以发之者也田庐正税茶盐酒
税此所以敛之者也民间货帛之丰寡视官钱所出之
少多官钱出少民用已乏则是常赋之外钱将安出若
募钱输官还以募佣钱既出入非畜聚也夫募钱者率
之本民散于堕游市井自如南亩空矣穷乡荒野下户
细民冬至节腊荷薪刍入城市往来数十里得五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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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买葱茹盐醢老稚以为甘美平日何尝识一钱臣闻
诸路其间刻薄吏点阅民田庐舍牛具畜产桑枣杂木
以定户等乃至寒瘁小家农器舂磨铚釜犬豕凡什物
估千输十估万输百食土之毛者莫得免焉故天下之
民皇皇无所措手足谓之钱荒吏厉锋气以刻削为功
干赏蹈利而赏利从之此岂圣意然耶必料天聪亦未
之详闻也陛下本欲以美利利天下至于施为见于行
事非复圣意所存者矣陛下盛旨一出执政奉行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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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益至于有司苛细甚矣颁下诸路职司之官各出所
见展转交害本同而末异朝行而夕改郡县承用以至
不胜其敝且民田二税水旱检放自有常制青苗之息
或遇灾伤犹暂倚阁募役之钱年虽大杀不可免也豪
猾乘民之急举贷取息至或相因陪输诚侵酷矣然不
越榖帛民耕织之所有也州县之役若身充若雇佣率
三分其费而二分出于薪粒大乡户众一役代归十馀
年间安居无所豫矣募法之行且三年初年民始大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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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议法未一或纳或否次年已有伐桑枣卖田宅鬻牛
畜今年稍荒歉处民流散多矣推此其可以经久者耶
而乃恬弗为怪莫之改图臣恐国家之忧不在四夷而
见伏戎于莽矣伏惟陛下深思宗社之重俯察下民之
情申命大臣精议输钱之法此大事也非取于高谈虚
论苟且而已矣夫苟且者臣下之身谋远虑者陛下家
国之计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胜者民也傥民情失于
抚御大势一有动危虽有智者恐无以善于后矣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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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事而募法之害尤重臣故勤勤先其重者今所开陈
特举大体其为害条目不可悉数也臣上荷圣恩至深
至重自念衰疲不任陈力一旦先犬马填沟壑没有遗
恨故求一对清光专为陈此愚恳少效补报粗宽愧负
事闻天听退就斧钺臣所快也
徽宗时胥吏杜公才献策于内侍太傅杨戬立法索民
田契自甲之乙乙之丙展转究寻至无可證则度地所
出增立赋租始于汝州浸淫于京东西淮西北括废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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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堰荒山退滩皆勒民主佃额一定后虽冲荡回复不
可灭一邑率于常赋外增租钱至十馀万缗水旱蠲税
此不得免擢公才为观察使至是戬死以内侍李彦继
之彦狠愎密与王黼表里置局汝州临事愈剧凡民间
美田使他人投牒告陈皆指为天荒虽执印劵皆不省
鲁山阖县尽括为公田诉者辄加威刑致死者千万京
西提举官及京东州县吏皆助彦为虐民不胜忿痛发
物供奉大抵类朱勔责办于民无休息期农不得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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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不得耕垦殚财靡刍力竭饿死或自缢辕轭间如龙
鳞薜荔一本辇致之费踰百万喜赏怒刑祸福转手因
之得美官者甚众前执政冠带操笏迎谒彦马首彦处
之自如所至倨坐堂上监司郡守不敢抗礼有言于帝
梁师成适在旁抗声曰王人虽微序于诸侯之上岂足
为过言者惧不敢复言
理宗时贾似道以国计困于造楮富民困于和籴思有
以变法而未得其说知临安府刘良贵浙西转运使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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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卿献买公田之策似道乃命殿中侍御史陈尧道右
正言曹孝庆监察御史虞毖张希颜上疏言三边屯列
非食不饱诸路和籴非楮不行既未免于廪兵则和籴
所宜广图既不免于和籴则楮币未容缩造为今日计
欲便国便民而辨军食重楮价者莫若行祖宗限田之
制以官品计顷以品格计数下两浙江东西和籴去处
先行归并诡析后将官户田产逾限之数抽三分之一
回买以充公田但得一千万亩之田则每岁可收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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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石之米其馀军饷沛然有馀可免和籴可以饷军
可以住造楮币可平物价可安富室一事行而五利兴
矣帝从之诏买公田置官田所以刘良贵提领通判陈
訔为检阅副之良贵请下都省严立赏罚究归并之弊
独徐经孙条具其害似道讽御史舒有开劾之罢归经
孙常举陈茂濂至是为公田官分司嘉兴闻经孙去国
曰我不可以负徐公亦谢事终身不起未几帝手诏曰
永免和籴无如买逾限之田为良法然东作方兴权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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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成续议施行似道愤然上疏求去复讽何梦然陈尧
道曹孝庆抗章留之且劝帝下诏慰勉帝乃趣似道出
视事且曰当始于浙西诸路视之为则似道复具陈其
制帝悉从之二省奉行惟谨似道首以己田在浙西者
万亩为公田倡荣王与芮继之赵立奎自陈投卖由是
朝野无敢言者
贾似道言公田已成若复以州县总之恐害不除而利
不可久请以江阴平江公田𨽻浙西宪司安吉嘉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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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𨽻两浙运司常州镇江公田𨽻总所每岁秋租输之
官仓特与饶减二分或水旱则别议放数仍立四分司
以主管公田系衔平江嘉兴安吉各一员镇常江阴共
一员每乡置官庄一所民为官耕者曰官佃为官督者
曰庄官庄官以富饶者充应两岁一更每租一石明减
二斗不许多收其间毗陵澄江一时迎合止欲买数之
多凡六七斗皆作一石及收租之际元额有亏则取足
于田主遂为无穷之害或内有硗瘠及租田顽恶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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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而责换于田主其祸尤惨
初买官田犹有抑强嫉富之意继而敷𣲖除二百亩以
下者免馀各买三分之一其后虽百亩之家亦不免立
价以租一石偿十八界会子四十而浙西之田石租至
有直千缗者亦就此价价钱稍多则给银绢各半又多
则给以度牒告身准直登仕郎告准三十楮将仕郎告
准千楮许赴漕试校尉告准万楮承信郎告准万五千
楮承节郎告准二万楮安人告准四千楮孺人告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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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楮民失实产而得虚告吏又恣为操切浙中大扰民
之破家失业者甚众官吏有奉行不至者刘良贵辄劾
之追毁出身永不收叙由是有司争以多买为功似道
又以陈訔往秀湖廖邦杰往常润催督其六郡买田有
专官平江则包恢成公策嘉兴则潘墀李补焦焕炎安
吉则谢奕赵与訔王唐圭马元演常州则洪穮刘子庚
镇江则章坰郭梦熊江阴则杨班黄伸恢在平江至以
肉刑从事邦杰在常州害民特甚至有本无田而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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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抑买自经者由是浙西六郡买田三百五十馀万亩
诏进良贵官两转馀人进秩有差
蒙古太祖征西域仓库无斗粟尺帛之储于是群臣咸
言虽得汉人亦无所用不若尽杀之使草木畅茂以为
牧地耶律楚材曰夫以天下之广四海之富何求而不
得但不为耳诚均定中原地税商税酒醋盐铁山泽之
利周岁可得银五十万两绢八万匹粟四十馀万石何
为无用哉太祖曰诚如卿言则国用有馀矣卿试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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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楚材奏立十路课税所设使副二员悉用士人如
陈时可赵昉刘中等皆在选中楚材因间进说周孔之
教且谓天下虽得之马上不可以马上治蒙古主深然
之由是文臣渐进用矣
蒙古唯事进取所降之户因以与将士自一社之民各
有所主不相统摄至是诏括户口以大臣欢托和领之
民始𨽻州县时群臣共欲以丁为户耶律楚材以为不
可众皆曰我朝及西域诸国莫不以丁为户岂可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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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之法而从亡国之政邪楚材曰自古有中原者未尝
以丁为户若果行之可输一年之赋随即逃散矣蒙古
主从楚材之议及欢托和以所括户一百四万上蒙古
主议割裂诸州郡分赐诸王贵族为汤沐邑楚材奏曰
尾大不掉易以生隙不如多与金帛足以为恩蒙古主
曰业已许之矣楚材曰若置官吏必自朝命除恒赋外
不令擅自徵敛差可久也蒙古主从之楚材又定赋税
每二户出丝一斤以供官用五户出丝一斤以与受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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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戚功臣之家上田每亩税三升半中田三升下田二
升半水田亩五升商税三十分之一盐每银一两四十
斤已上以为永额朝臣皆谓太轻楚材曰将来必有以
利进者则以为重矣
元世祖时御史台臣言燕南河北山东去岁旱灾按察
司已尝阅视而中书不为奏免税粮之在民者今何以
堪诏令有司权停勿徵时刑部尚书崔彧亦言自阿哈
玛特进用贪吏河南北诸郡人不聊生江南既定中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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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相率南迁以避徭役者十八九数年之间亡失十五
六万馀户去家就旅岂人之情赋重政繁驱之至此乞
特降诏旨招集复业量免科役蠲除积欠给还事产郡
县长吏满替以户口增耗为黜陟其徙江南不还者与
土著之人一例差遣庶几流亡自归田野日辟诏下廷
臣议行之河北流民渡河南就食者朝廷遣使止之按
察副使程思廉曰河南河北皆吾民也纵其渡河全者
甚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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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时公田为民害而荆湖尤甚部内实无田随民所
输租取之户无大小皆出公田租虽水旱不免荆湖宣
慰使喇勒智喇斡上民所不便十馀事于朝而言公田尤
切廷议遣使理之会有诏凡官无公田者始给以俸民
力少苏焉
仁宗时章闾言经理之法世祖已行但其间尚多欺蔽
遂遣闾等往三省行之限民四十日以所有田自实于
官期限猝迫贪刻用事富民黠吏并缘为奸于是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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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生盗贼蜂起田野荒芜其弊反有甚于前者枢密副
使吴元圭入见言世祖限田四百亩以给军需馀田悉
令贡赋税况江南之平几四十年户有定籍田有定亩
今经理之法务以增多为能加之有司头会箕敛元元
困苦日甚臣恐变生不测非国之福帝命并遵旧制
英宗遣使考视税籍高下出田若干亩使应役之人更
掌之收其岁入以助役费官不得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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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类编卷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