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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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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九朝编年备要卷二十三  宋 陈均 撰
哲宗皇帝(起己巳元祐四年/止癸酉元祐八年)
己巳元祐四年春正月罢回河及修减水河
 范百禄赵君锡行视东北二河见东流高北流下知
 河决不可回且奏曰元丰以前未尝有回河之说八
 年以后王孝先俞瑾乃敢妄议回河于是范纯仁请
 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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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吕公著薨临其丧
 赠申国公谥正献公公著识虑深敏量闳而学粹苟
 便于国家不以私利害动其心与人至诚不事表襮
 其好士乐善出于天性士大夫有以人物为意者必
 问其所知与其所闻相参覈以待上求神宗尝曰吕
 公著之于人才其言不欺如权衡之称物上前议政
 事尽诚去饰博取众人之善以为善至其所守毅然
 不可动也上题其碑曰纯诚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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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神宗朝有欲复肉刑者诏辅臣议公著曰后世礼
 教疏而刑狱繁肉辟不可遽复将有踊贵屦贱之讥
 宰臣吴充议复圜土众亦以为难行参政王圭欲取
 天府死囚试劓刖之公著曰不可刖而不死则此法
 遂行矣遂寝议
三月作浑天仪象(七年六月成/)
昼有流星出东北
苏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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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所请自翰林学士知杭州既踰月轼上疏曰臣以
 臂疾乞郡蒙恩差知杭州但谓朝廷哀怜衰疾许从
 私便及出朝参乃闻台官论劾甚多陛下庇臣不肯
 降出故许其去臣平生愚拙罪戾不少至于非义之
 事自保必无夫君子所重者名节也故有舍生取义
 杀身成仁可杀不可夺之语而爵位利禄盖古者有
 志之士所谓鸿毛敝屣也人臣知此轻重然后可以
 事君父言忠孝矣今陛下不肯降出台官章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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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爱惜臣子恐其或有此事不免降出而不知臣之
 无事空受诬蔑给事中赵君锡亦言轼文追六经蹈
 藉班马中间为李定辈中伤几蹈不测二圣临朝首
 加拔擢轼知无不言言之可行所补非一故士人畏
 惮为之销缩公论倚重隐如长城诚雄俊之宝臣也
 今飘然去国实系邪正消长之机乞寝新除复寘禁
 林侍经幄
夏五月窜蔡确李常等坐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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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知汉阳军吴处厚言朝廷牵复知邓州蔡确观
 文殿学士此则朝廷念旧推恩无负于确矣然确昨
 谪安州不自循省包藏怨心实有负于朝廷昨夏中
 登车盖亭十诗五涉讥讪而二篇尤甚上及君亲忠
 愤所激须至冒渎天听确诗云矫矫名臣郝甑山忠
 言直节上元间钓台芜没知何处叹息思君俯碧湾
 此篇讥谤朝廷情理切害臣按唐郝处俊封甑山公
 上元初曾事高宗时高宗多疾欲逊位武后处俊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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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天子治阳道后治阴德然则帝与后犹日之与月
 阳之与阴各有所主不相夺也昔魏文帝著令不许
 皇后临朝陛下奈何欲传位天后乎由是事沮臣窃
 以太皇太后垂帘尽用章献故事不似前朝荒乱之
 政而确公肆讥谤形于篇什处今之世思古之人不
 思于他而思处俊此其意何也又云喧豗六月浩无津
 行见沙洲束两滨如带溪流何足道沈沈苍海会扬
 尘此篇称沈沈苍海会扬尘言海会有扬尘时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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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何尤非佳语诏确开具因依仍令安州缴进元题
 诗本安州寻言确诗初题于碑及移邓州行一驿复
 取碑去尽洗其诗以碑还公使库确亦上疏条列自
 辨太皇怒甚贬确分司南京台谏论确不已遂责授
 英州别驾新州安置吕大防刘挚等皆以确母老不
 欲令过岭太后曰山可移州不可移大防等遂不敢
 言范纯仁复留身揖左丞王存进说以为不宜置确
 死地不听纯仁退谓大防曰此路荆棘八十年矣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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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开之吾曹正恐不免耳退又上疏略曰陛下临御
 以来庶政清明如青天白日无轻氛薄翳道德醇备如
 精金美玉无纤瑕小疵今以一蔡确烦朝廷行希阔
 之刑天下久安人所罕见必生疑骇乞付师臣以下
 商量
 常坐为御史中丞不言确为谏官所攻罢新除兵部
 尚书之命知邓州彭汝砺坐营救确并不草确责词
 出知徐州曾肇除给事中辞请外补从之命知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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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吴安诗论肇不自救确教彭汝砺使言也邢恕候
 服阕日降官先自恕自襄州移河阳专诣确谋造定
 策事及司马康赴阙恕招康过河阳劝康作书称确
 以为他日全身保家计康恕同年登科恕又出光门
 下作书如恕言盖以康为光子言确有定策功世必
 见信既而梁焘以谏议召恕亦要焘至河阳连日夜
 论确功不休且以康书为證焘不悦会吴处厚奏确
 诗焘遂与刘安世共请诛确确既窜恕服阕落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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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监永州盐仓康初欲从恕招邵雍之子伯温谓康
 曰公休除丧未见君不宜枉道先见朋友康曰已诺
 之伯温曰恕倾巧或以事要公休若从之必为异日
 之悔公休康字也及焘论确恕罪亦命康分析康乃
 悔之
范纯仁罢
 知颍昌府司谏吴安诗正言刘安世交章攻纯仁党
 蔡确太皇曰人言纯仁党确恐不然但所见偏缪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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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伯温论曰公卿大夫当知国体以蔡确奸邪投之
 死地何足惜然尝为宰相当宰相待之范忠宣公有
 文正公馀风知国体者也故欲薄确之罪言既不用
 退而行确词命然后求去君子长者仁人用心也确
 死南荒岂独有伤国体哉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世
 忠直有馀然疾恶已甚不知国体以贻后日搢绅之
 祸不能无过也盖君子小人相为消长能使君子在
 上小人在下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各安其分足矣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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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杀而绝之哉一吴处厚以前宰相诗为讥谤非所
 以厚风俗罪之可也蔡确故大臣不问以愧其心可也
 朝廷当治确及其党妄贪定策之功令同时执政各
 具立太子事使诬罔之迹晓然以诏天下后世罪其
 造谋者可也诗不当罪也呜呼绍圣初亦贤者可以
 有为之时也而用章惇之凶暴蔡卞之奸邪一时轻
 躁险薄之徒皆进使宣仁被谤哲宗致疑离间骨肉
 祸患几五十年不解卒致倾覆之乱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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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夏人来贡
 初朝议以米脂等四寨与夏人权泾原经略刘昌祚
 力陈不可以为夷狄无厌夏人素与西蕃不恊今解
 仇结好往来不已其志岂浅异日请兰州亦从之乎
 不报既而夏国宥州牒已送到陷没人口寻有旨给
 四寨仍约以委官画地界至是夏国遣使入贡枢密
 院拟荅曰兰州寨门两处地前已明言毋复更请将
 来送永乐人口虑岁久死亡与元报人数不同亦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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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支给赏绢仍将四寨约赐诏鄜延赵卨主分画之
 议熙河帅范育请先画疆界后归四寨卨不以为然
秋八月复修河司
 范纯仁既罢相都水监用其干当公事李伟之言复
 兴河议云已开发孙村口故道通行请乘势闭塞北
 流乃置司差都水使者吴安持提举外都水使者范
 子奇同提举而李伟为管勾回河等事范祖禹傅尧
 俞力谏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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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役也梁焘刘安世初主东流之说复不坚王岩叟
 则终以东流为是
立县令课绩法
 以德义有闻清谨素著公平可称恪勤匪懈为四善
 以狱讼无冤催科不扰水利兴修为劝课之最屏除
 奸盗赈恤贫困为抚养之最分为三等及十事为上
 五事为中馀为下知通考察申监司类聚审覆
九月辛巳大飨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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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权罢讲
 越月谏议大夫刘安世言前一月未有旨权罢讲筵
 时近兴龙节意谓将有燕飨是以暂辍迩英之幸用
 成庆礼今复半月别无故事亦非有大寒苦雪而讲
 筵之臣不得望见清光臣固已疑之矣乃民间喧传
 禁中见求乳母臣窃谓陛下未纳后未敢辄信近日
 传者益众颇有实状臣忝备言职当谏其渐望为宗
 庙社稷大计清闲之燕即御经筵仍引近臣与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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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前古治乱之要当今政事之宜悉俾开陈以助圣
 学无溺所爱而忘所戒
 先是安世呼牙媪为嫂求乳母踰月无所得曰累日
 内东门司要乳母十人今日方了安世不信媪具言
 东门司指挥府司责军令状无漏泄任府司者适安
 世故人亟以手简问之非妄安世遂抗章论列他日
 吕大防对太后谕曰刘安世有文字言禁中求乳母事
 意则甚善但渠不知耳此亦非官家所要乃先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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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小公主尚饮乳也官家常在老身榻前阁内寝处
 可说与安世令休入文字
 给事中范祖禹亦上疏太后略曰皇帝今年十四其
 实犹十三岁千金之家有十三岁子犹不肯使近女
 色而况于万乘之主乎陛下爱子孙而不留意于此
 非爱子孙之道也譬如美材方长正当封植培壅以
 待其蔽日凌云若戕伐其根岂不害哉其后章惇为
 相上语惇曰元祐中太皇太后遣宫嫔在朕左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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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二十人皆年长一日觉十人者非素使令顷之十
 人还者皆色惨沮若尝涕泣者朕甚骇不敢问后乃
 知因刘安世等上疏太皇太后诘之惇与蔡卞谋诬
 元祐大臣尝有废立议指安世祖禹言为根二人遂
 得罪几死
十二月修减水河
庚午元祐五年春正月录石介后
 以其子师中为郊社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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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文彦博致仕
 元丰中王尧臣之子同老上其父所撰立英宗为皇
 子诏且言彦博与富弼等皆有议立储功时彦博自
 大名移判河阳适入觐上问之对曰至和以来中外
 之臣献言者甚众臣等虽尝有请弗果行其后韩琦
 等讫就大功盖琦功也上以发端为难是时仁宗意
 已定嘉祐之末止申前诏尔如丙吉霍光功不相掩
 也遂加彦博两镇节度使彦博辞不受刘挚王岩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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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台亦尝申明韩琦立英宗之功踰三年莫有言者
 殿中侍御史贾易先以讥切彦博被逐至是韩忠彦
 执政因言彦博在元丰中录进立英宗本末多不可
 信且富弼治平中辞官表尝云窃观制词叙臣在中
 书亦尝议建储以此推恩臣虽泛议建储然未见形
 象安得如韩琦功深切明著如弼所言则何有彦博
 等坚请之事太皇乃出易疏宣示大臣叙琦定策本
 末甚详忠彦即拜于帘前并挚岩叟三疏付实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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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彦博不安于位累章求去遂命彦博为开府仪
 同三司以两镇节度致仕彦博力辞只带河东一镇
 从之
夏四月诏经筵官留奏对
 诏自今讲读官经筵退留二人奏对迩英殿
孙固薨临其丧
 时知枢密院赐其碑曰纯亮
五月雨(自去冬无雪至是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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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夏人寇边(质姑胜如二堡/)
秋八月解梁焘等职
 初翰林承旨邓伯温以母丧去终制去秋除吏部尚
 书焘权给事中驳之改知亳州至是复以承旨召焘
 为中丞与左谏议刘安世右谏议朱光庭交章论之
 不听改除焘权户部尚书安世右谏议朱光庭中书
 舍人光庭给事中并辞不受求去益坚乃出焘知郑
 州光庭知亳州安世提举崇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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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丞苏辙及御史孙升言伏见梁焘朱光庭刘安世
 并从外补三人极言切谏者意在爱国尊君明至公
 大义于天下后世而已臣不量蝼蚁之力冒渎天听
 至于再三与三人无异也今三人既去微臣岂能自
 安望罢言职少慰公议不报
 时吕大防与中书侍郎刘挚建言欲引用元丰党人
 以平旧怨谓之调停太后颇惑之苏辙上疏略曰东
 晋桓温之乱诸桓亲党布满中外及温死谢安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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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政以三桓分涖三州彼此无怨江右遂安故晋史
 称安有经远无竞之美然窃谓安之于诸桓亦用之
 于外而已未尝引之于内与之共政也臣愿陛下谨
 守元祐之初政久而弥坚择用左右之近臣无杂邪
 正至于在外臣子以恩意待之使嫌隙无自而生则
 垂拱无为安意为善愈久而愈无患矣未几复力陈
 其不可略曰今者政令已孚事势大定而议者惑于
 浮说乃欲招纳已去之人与之共事谓之调停臣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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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此人若返岂肯徒然而已哉必将戕害正人渐复
 旧事以快私忿人臣被祸盖不足言而臣所惜者宗
 庙朝廷也臣愿陛下断自圣心不为流言所惑毋使
 小人一进后有噬脐之悔则天下幸甚疏奏太后命
 宰执于帘前读之仍宣谕曰苏辙疑吾君臣兼用邪
 正其言极中理宰执从而和之自是兼用邪正之说
 稍息是年六月也
 侍读范百禄亦尝上言乞分别邪正略云自古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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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察言观行考其事实凡导人主以质实使之虚中
 听纳则为公正导人主以谄谀使之讳过拒谏则为
 奸邪导人主以德义则为公正导人主以术数则为
 奸邪导人主以尊宗庙敬祭祀则为公正导人主以
 简宗庙略神祇则为奸邪导人主以敦睦九族惠养
 耆老则为公正导人主以疏薄骨肉弃老遗年则为
 奸邪导人主以恭俭清静奉循典法则为公正导人
 主以骄侈放肆不顾旧章则为奸邪导人主以稼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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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艰难惠及鳏寡则为公正导人主以轻鄙农事不恤
 茕独则为奸邪导人主以柔远息兵则为公正导人
 主以用兵攻战则为奸邪导人主以原情审罚则为
 公正导人主以峻法立威则为奸邪导人主以安民
 利众则为公正导人主以劳民动众则为奸邪导人
 主以进君子用善良则为公正导人主以近小人用
 恶德则为奸邪伏望特留圣意推此事类以观人情
 则邪正分而聪明无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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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复集贤院学士
 绍圣二年改为集贤殿修撰直集贤院为直秘阁集
 贤校理为秘阁校理
冬十月罢修河司
 时范祖禹除给事中愈力言回河之害知颍昌府范
 纯仁亦驰奏谓河无可回之理吕大防坚主河议格
 之不行一日帘中忽宣谕纯仁之言有理宜从其请
 又罢河役及苏辙为御史中丞乃请并罢修河司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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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窜李伟以正国法
辛未元祐六年春正月诏祠祭游幸母用羔
开分水河
 吴安持请播引涨水纳之故道从之御史中丞苏辙
 上疏略曰大河行流自来东西移徙皆有常理盖河
 水重浊所至辄淤淤填既高必就下而决以往事验
 之皆东行至泰山之麓则决而西西行至西山之麓
 则决而东向者天禧中河至泰山决而西行于今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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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自是以来避高就下至今屡决始决天台次决
 龙门次决王楚次决横陇次决商胡至元丰中决于大
 河每其始决朝廷多议闭塞今复行故道故道既行
 不久辄又冲决要之水性润下导之下流河乃得安
 虽先帝天锡智勇喜立事功亦导使行不敢复塞兹
 实至当之举也今河本无事而生事之人公然欺罔
 坐使公私俱弊臣实痛之且自置修河司以来使过
 朝廷应副见钱四十九万馀贯其他公私所费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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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今岁春夫共役一十万人而北流止得三万东
 流独用七万盖自河北只管一河东西两岸而已今
 为分水之故添为两河东西四岸内北流横添四十
 五埽使臣三十四员清河兵士三千六百馀人物料
 七百十六万馀束其为耗蠹何可胜言盖都水官吏
 专欲成就决不可行之故道而疵病已行之北流其
 欲成就故道则孙村河开马头等役当罢而不罢其
 欲疵病北流则深州武强等患当讲而不讲建议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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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之人利在深州危急以显北流可废而东流当开
 其为不忠莫甚于此北京灵平阳武诸处危急实由分
 水所致则讳而不言深瀛恩冀去岁无害实由北流
 堤防稍立之功则指为分水之劳其为罔上众所愤
 叹今河上夫役不过二月半下手乞急差官前去定
 夺所贵大役之前早见可否不误兴役
 越明年十月安持以河复东流赐章服其后元符中
 东流竟废李伟卒以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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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以刘挚为右仆射王岩叟签书枢密院
 岩叟面谢因进曰或闻有以君子小人杂用之说告
 陛下者不知果否此乃深欲误陛下者也自古君子
 小人无参用之理圣人之说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则
 成泰小人在内君子在外则成否小人既退君子不
 肯与小人争进自然引去不可不察愿陛下用心于
 此太后曰会得
 岩叟尝从容劝上读书上曰如何得入道深对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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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道深自有诀须将先帝之言一一着心承当便如
 先帝专为陛下说此事则承当得有力读书方济事
 其善者受之以为法不善者受之以为戒如此便如
 终日与先圣先师说话圣学日新矣
三月亲试举人
 赐马涓以下进士及第出身有差
夏四月罢赏花燕
 先是吕大防以御试妨春燕请为赏花钓鱼之会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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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故事诏用三月二十六日而连阴不解天气作寒
 未有花意别择四月上旬及将改朔寒益甚给事中
 朱光庭请罢燕大防意未然及对太后谕曰天意不
 顺宜罢燕众皆竦服他日王岩叟言昨见有旨罢赏
 花钓鱼此事甚善人以陛下敬天意极慇悦今又入
 夏犹寒天意不顺陛下皆不忽大是好事太后曰天
 道安敢忽岩叟曰自古人君常患上则忽天意下则
 忽人言今陛下乃上畏天意下畏人言此盛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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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常以此存心天下幸甚
复开宝通礼科
五月己未朔日有食之
 不及元奏分数吕大防等称贺
六月夏人寇边
 时知熙州范育言朝廷昨诏本路与夏国分画自定
 西以北二十里与秦州陇诺堡界一抹取直及质孤
 胜如堡外亦打量二十里本路再陈汝遮形势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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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抹取直等处各乞随本路利害分画亦蒙许令与夏
 国商量然夏国自去年举兵攻质孤胜如二堡及指
 陇诺取直等事以为翻异又云南朝真有就和之意
 请勿再说及陇诺堡上取直及二堡之事其言词简
 慢不逊况无质孤胜如则金城必危无定西以北之
 地则定西必危金城危则熙州有奔冲之虞定西危
 则通远有扼吭之患二州危则贼可攘臂于中河岷
 焉得而守也臣望朝廷无以今日之不用兵为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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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深为异日虑奏至执政会议苏辙曰今日欲议此
 事须先定用兵不用兵大防曰如合用兵亦不得不
 用辙曰欲用兵先论理之曲直我若不直则兵决不
 可用朝廷顷与夏人商量地界欲用庆历旧例以汉
 蕃见今住坐处当中为界此理最为简直夏人不从
 朝廷遂不固执盖朝廷临事常患先易后难此所谓
 先易者也既而许于非所赐城寨依绥州别以二十
 里为界十里为堡铺十里为草地非所赐城寨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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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州寨门义合石门吴堡兰州诸城寨及通远军定
 西城要约才定朝廷又要于两寨界首相望侵系蕃
 地一抹取直夏人黾勉见从要约未定朝廷又要蕃
 界草地更留十里通前三十里夏人亦又见许凡此
 所谓后难者也今者又欲于定西城与秦州陇诺堡
 一抹取直所侵蕃地凡百数十里则此不直致寇之
 大者也刘挚曰持不用兵之说虽然美事有须用兵
 者亦不可固执辙曰相公必欲用兵须道理十全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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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横来相加势不得已然后可耳今吾不直如此兵
 起之后三五年不得休将奈何乃定议不从有言明
 日面奏辙曰夏人引兵十万直压熙河不于他处作
 过专于所争处杀人掘崖巉此意可见此非两人之
 罪皆朝廷不直之故大防曰朝廷指挥亦不到大段
 不直辙曰熙河帅臣辄敢生事奏乞不守诚信乘夏
 人抽兵之际移筑堡寨臣以为方今堡寨虽或可筑
 至秋深马肥夏人复引大兵来争此否大防等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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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已不许之矣辙曰臣欲诘责帅臣皆曰俟其再请
 诘责未晚太后曰边防妄生事宜早约束大防等乃
 听退都堂行约束辙欲多为诘责语岩叟曰当职官
 论列职事有何恶意强敌在境若重阻之教如何作
 事乃止增显属生事一白岩叟主育议也
以梁焘为礼部尚书
 焘奏疏太后言日灾之应主弱臣强下陵上险侵阳
 之谓也宜举三务以销之愿陛下外饬政事以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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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劝上进学以强君德早正中宫之位以为内助
 是冬焘奏疏论用人略曰臣等累曾奏闻以谓邪正
 不可并用陛下深以为然是知邪正之必相攻也今
 并用矣臣等又谓邪人在外正人在内则可治陛下
 亦以为然是知邪人在内则害正也今邪人在内矣
 臣等又谓使邪人少正人多则可治陛下亦以为然
 是知邪人之多交相朋比损正人之道也今邪人多
 矣以在内众多之邪人与寡少之正人并用势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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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岂能久安而终无忧患乎奈何与前日之圣意不
 同耶有奸人移惑圣意也又曰有向来奸党已用之
 人今复在要路者又有奸党后进之人今在言路者
 又有奔竞侥倖者虽素非奸而今日屈意以求助以
 济其谋为自进之计阴相交通以白为黑以是为非
 者专欲惑乱聪明离间君臣倾害忠良不可不察也
 奸党渐渐进用在众人皆知而无一人为陛下言之
 忠耶不忠耶公耶私耶曲耶直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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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西水
 杭州死者五十万苏州三十万翰林学士承旨苏轼
 极陈浙西水灾朝廷赐米百万石钱二十万缗赈给
 之侍御史贾易奏议考验虚实于是诏本路具灾伤
 分数赈济次第以闻有不实则治其尤者给事范祖
 禹封还录黄曰唐大历中霖雨损稼渭南令独称县
 境不损后按实损三千馀顷代宗叹息久之曰县令
 字人之官不损犹应言损何不仁如是乎贬渭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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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南浦尉德宗贞元中江淮大水宰相陆贽请遣使
 赈恤帝曰闻所损未必即应优恤恐生奸欺贽上疏
 曰所费者财用所收者人心苟不失人何忧乏用乃
 遣使宣抚宪宗元和中南方旱饥遣使赈恤将行帝
 戒之曰朕宫中用帛一疋皆籍其数唯赈百姓则不
 计费卿辈当体此意七年又谓宰相曰卿辈屡言淮
 浙去岁水旱近有御史自彼还言不至为灾事竟如
 何对曰按淮南浙东奏状皆言水旱人多流亡求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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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招抚其意自恐朝廷罪之者岂肯无灾而妄言有
 灾耶此盖御史欲为奸谀以惑上意耳帝曰卿言是
 也朕盖不思而言命连蠲其租赋此皆古之人君闻
 有灾患惟恐不及于事之意也夫奏灾伤分数过实
 赈济用物稍广此乃过之小者正当阔略不问以救
 人命若因此惩戒一人则自今官司将坐视百姓之
 死而不救矣易所言乞不施行从之
秋七月复制置解盐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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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苏轼贾易罢
 轼知颍州易知庐州先是易上疏言右丞苏辙厚貌
 深情险于山川诐言殄行甚于蛇豕其兄轼既立异
 行以背先帝尚蒙恩宥全其首领先帝厌代轼乃作
 诗自庆曰山寺归来闻好语野花啼鸟亦欣然书于
 扬州上方僧寺后不自安又增以别诗二首以元丰
 八年五月一日既而语诸人曰我寄人置田书报已
 成故作此诗且置田极小事何至野花啼鸟亦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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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哉及作馆职策题又形讥毁言者固尝论之其作吕
 大防麻制尤更悖慢其辞曰民亦劳止庶臻康靖之
 期闻者为之股慄先朝行免役则以差役为良法及
 陛下复行差役则以免役为便民其在杭州务以暴
 横之威决配税户颜章兄弟皆是无罪之人今则渐
 蒙贷免专为姑息以干小人之誉如累年灾伤不过
 一二分轼张大其言以为甚于熙宁七年之患又浚
 治西湖闻亦不免科借居民什器畚锸之类虐使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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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厢卒筑长堤于湖以事游观监司畏之无敢触其
 锋者况敢检按耶今既召还盛引贪利小人相与倡
 言必求外补非首相不可留伏望睿断特行免斥疏
 奏帘前宣谕曰贾易排击人太深须与责降吕大防
 对曰易诚过当今若早欲定叠不若并轼两罢遂有
 是命
 轼自辨云贾易等言臣元丰八年五月一日题诗扬
 州僧寺有欣幸先帝上仙之意臣今省忆自有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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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岁二月六日闻先帝遗诏于南京举哀挂服了当
 迤逦往常州五月初至扬州行西寺见百姓父老十
 数人相与笑语其间有以两手加额云见说好个少
 官家臣实闻百姓讴歌吾君之子又是时得请归耕
 淮浙所在丰熟因作诗云此生已觉都无事今岁仍
 逢大有年山寺归来闻好语野花啼鸟亦欣然盖喜
 闻此语记之以诗书之当涂僧舍臣若稍有他意岂
 敢复书壁上以示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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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月夏人寇边
 寇麟州及神木等寨众十五万诸将不敢与战蕃汉
 居民为所杀掠焚荡庐舍驱虏畜产甚众
九月定太学生员
 上舍生一百人内舍生三百人外舍生一千人越明
 年夏礼部言广文馆生员以一千四百人为额
策制科
 得王普司马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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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储祥宫成
出内库缗钱助边
 诏岁出五十万缗赴元丰库桩管助边自后降赐不
 一不复尽录
冬十月幸太学
 诣至圣文宣王殿行释奠礼一献再拜御敦化堂召
 宰相亲王以下赐坐三学生坐于东西庑国子祭酒
 丰稷讲尚书无逸终篇赐稷三品服学官赐帛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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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谓吕大防曰祖宗视学非有爵命之赏则有金帛
 之赐今皆无之何也吕大防曰古者天子视学盖常
 事也德意在焉小惠何足道哉吾固欲天子时一幸
 学金爵之赉后日何可继哉正恐惜费而止耳闻者
 乃服
建诸宫院小学
十一月刘挚罢
 御史中丞郑雍论挚威福自恣乞罢去以收主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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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王岩叟等三十人皆为挚党殿中侍御史杨畏亦
 论挚父死于衡委而不葬章十馀上初邢恕谪官过
 京师以书抵挚挚荅有自爱以俟休复之语会排岸
 司茹东济有求于挚不获见其书阴录以示雍畏二
 人方论挚得此乃释其语上之曰俟休复者俟他日
 太后复辟也又章惇诸子故与挚游挚亦间与之接
 言者谓挚预交惇子为囊橐以觊后福二圣不悦挚
 亦求去甚力遂命除职出知郓州给事中朱光庭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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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挚麻词光庭罢岩叟梁焘等果救挚以畏言先入
 不纳然雍之攻挚人以为附左相吕大防云
傅尧俞薨临其丧
 时为中书侍郎司马光尝谓邵雍曰清直勇三德人
 所难兼吾于钦之畏焉雍曰钦之清而不耀直而不
 激勇而温尤为难太后叹曰傅侍郎清直一节终始
 不变金玉君子人也两宫临其丧哭之恸谥献简
行观天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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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元祐七年春正月
夏五月纳皇后孟氏
 故马军都虞候赠太尉元之孙女也太常修纳后仪
 纳采问名纳吉纳成告期发册奉迎尚宫导皇帝诣
 福宁殿之大次日晡后后车入宣德门侍中奏中严
 内侍转奏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福宁殿尚宫引
 后出次诣殿庭之东西面立尚仪奏外办请帝降坐
 行礼尚宫引诣庭中之西东面揖后以入帝导后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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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西阶入室各就榻前立尚食跪奏食具帝揖后皆
 坐尚食以馔进帝及后皆食三饭尚食以酒进帝后
 俱受爵饮尚食以馔从再饮如初三饮用卺如再饮
 尚仪跪奏礼毕帝后俱兴尚宫请帝御常服尚寝请
 后释礼服入幄次日以礼见太皇太后皇太后参皇
 太妃如宫中之仪
 初太皇太后因辅臣进呈景祐时各故事遂问当时
 丧娶大臣不言何也神宗亦尝问此不知何故王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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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叟具对以所闻于韩琦者太后曰固疑其有以也忠
 彦曰应是妃嫔中有骤进者太后曰此等宁识君臣
 事体岩叟曰须正后则事体自正太后曰亦尝语皇
 帝选得贤后有内助之功此非细事岩叟曰内助则
 赖贤后其如正家须皇帝圣人言正家而天下定当
 谨之于始太后以岩叟言谓上曰正家须在皇帝如
 是者再岩叟退取历代皇后事迹可以为法者编成
 一书号中宫懿范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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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几梁焘上疏请太皇太后还政略曰太皇太后拥
 护圣躬夙夜不倦保佑之功永福宗社今来选正中
 宫已得贤淑冬至大礼自当郊见天地天意人事上
 下恊应惟是政机之繁久劳同听归断人主不可过
 时此陛下今日甚盛之举也退托深宫颐神内典远
 光前古垂法万世岂不美欤
 是冬吏部侍郎彭汝砺亦上疏略曰皇帝以盛德履
 位今八年矣内无过行外无过举非太皇太后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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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拥护何至于此然谦虚退托隐而未发于言也存所
 闻而无所问于事也有所知而无所命臣闻诗曰弗
 躬弗亲庶民不信弗问弗仕勿罔君子此言人君擅
 开阖予夺之权以制万物之命而后能治其国家今
 其行则弗躬也其事则弗亲也虽有至德民有所不
 信矣弗能问以尽其事弗能察以尽其物于是小人
 得以勿罔君子矣庶民不信则不能安民矣勿罔君
 子则不能知人矣夫人君之失不独残暴威虐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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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猎而后为之忧不能知人不能安民其忧莫大焉
 今则皆曰太皇太后无意于任天下且将还政臣谓
 太皇太后还政非难俾皇帝不失其道为难其道无
 他在教之知人安民而已臣愿皇帝同御前殿特令
 近臣及知州职司入对庶稍见人才察其邪正贤不
 肖之实遂闻知天下之事三省进呈公事以发听断
 俾日见之行事进选道德忠信之士置之左右前后
 告其所已知规其所未至损其所有馀补其所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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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一日专政则利害不能惑君子小人不能蔽以事
 天地而飨以治万物而安以承宗庙而固太皇太后
 所以辅护皇帝者至此乃可谓全矣
城定远
罢侍从转对
 从吏部尚书王存之言专责以朝夕论思之效也
六月宽淮浙积逋
 先是知扬州苏轼上疏略曰方今民荷宽政无他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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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但为积欠所压如负千钧而行免于僵仆则幸矣
 何暇举首奋臂以营求于一饱之外哉今大姓富家
 昔日号为无比户者皆为市易所破十无一二其馀
 小民大率皆有积欠监司督守令守令督吏卒文符
 日至其门鞭笞日加其身虽有白圭猗顿亦化为筚
 门圭窦矣于是诏云访闻淮浙积欠最多累岁灾荒
 人民流移相属今淮东始得一麦浙西未保收成应
 令淮东西两浙路诸般欠负不问新旧有无官本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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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与权住催理一年内已有宽限者即依元降指挥
 轼闻之即与吕大防书云顷者所论积欠蒙示谕已
 有定议此殆一洗天下疮痏也
以苏颂为右仆射
秋七月复翰林侍读学士
 以翰林学士范祖禹为之祖禹寻上帝学疏略曰学
 始于伏羲至于成王易诗书所称圣人所述为万世
 法由汉以下其道不纯故可称者鲜自古以来治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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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少乱日常多者推原其本由人君不学方今蒙被
 涵养德泽深厚远过前世皆由以道德仁义文治天
 下人主无不好学故也今人有宝器犹且爱惜之恐
 其伤阙况祖宗百三十有馀年全盛之天下可不务
 学以守之乎今臣所录八篇上起伏羲下讫神宗伏
 惟陛下宪道于三皇稽德于五帝轨仪于三代法象
 于祖宗集群圣之所行体乾刚之不息则四海格于
 太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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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侍读顾临因进读仁宗宝训至钞法事吕大防奏
 曰臣敢陈法本末仰祈陛下通知利害之详国初辇
 运香药茶帛犀象金钱等物赴陜西变易粮草岁计
 率不下二百四十万自钞法之行始许商贾于沿边
 入中是钱粮草却于京师或解池请盐赴沿边出卖
 一则人户无科买之扰二则商旅无折开之弊三则
 边储无不足之患四则货物无搬运之劳实于官司
 为利上因喜之王岩叟奏曰陛下宫中何以消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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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并无所好惟是好书岩叟曰大抵圣学要在专勤屏
 去他事则可以谓之专久而不倦则可以谓之勤如
 此天下幸甚
蠲网船征税
 旧发运司主东南漕其法听操舟者载私货征商不
 得留难故操舟者富厚以官舟为家时补其敝而周
 船夫之乏凡所载率无虞而远达自导洛司置官舟
 载客货而网船不许搭载比导洛司既废然严立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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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之法制一切禁之故所过多滞舟敝人困即盗所
 载以济饥寒公私皆病知扬州苏轼奏乞复故诏从
 之
八月王存罢
 自吏部尚书出知大名府时在廷朋党之论寖炽存
 入对首言人臣朋党诚不可长然不察则滥及善人
 东汉党锢之狱是也庆历中或指韩琦富弼范仲淹
 欧阳修为朋党赖仁宗圣明不惑今日果有进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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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望陛下察之由是与用事者不合遂补外
九月永兴军等州地震(兰州镇戎军环州/)
冬十月夏人寇边
 围环州十日解去初知庆州章楶数遣轻兵出讨斩
 获甚众楶策其必报乃取黠羌啖以厚利笞而遣之
 若得罪而逸者因使事虏刺其举兵所向即驰归以
 告果知羌人将寇环州楶乃选精兵万馀统以二骁
 将使营远塞而授之策曰贼进一舍我退一舍彼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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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我怯为自卫计不备吾边垒乃衔枚由间道绕出
 其后或乘堡障或伏山谷伺间以击其归又以境外
 皆沙碛近城百里有牛圈所储水足以饮人马乃夜
 寘毒药虏围环州数日无所获而归所遣骁将祁可
 适屯师洪德城虏退识其母梁氏旗帜城中鼓噪而
 出驰突蹂躏虏大败而去斩首千馀级获牛马橐驼
 铠仗以万计过牛圈饮其水且尽人马被毒而奔迸
 蹂践堕堑谷而死重伤而归者不可胜计戎母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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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脱尽弃其供帐襜褕之物而逃前此边上功状多
 虚或以易为难或夺甲与乙广张俘级习以为常楶
 独覈实第劳无小欺徼倖者不悦颇有谤言楶弗恤
 也
十一月癸巳冬至郊复合祭
 合祭之夕夜月澄爽云物晏温比还御楼肆赦终日
 和煦翼日风寒相属时雪如期宰执侍从进诗御史
 请付史馆从之上之在太庙也内中朱车子十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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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争道于乾明寺前有张红盖者卤簿使苏轼劾其不
 肃上亟遣人以疏白太后有旨申饬攸司严整仗卫
 上自太庙还后以下皆不复迎谒中道矣
 先是诏集议合祭议臣谓不可者二十二人谓可者
 八人进呈吕大防言先帝因礼文所建议遂令诸儒
 定北郊之礼然未经亲行今来皇帝临御之始当亲
 见天地而地祇独不设位恐亦未安今日宜勉行权
 制候将来定议北郊制度及太庙飨礼行之未晚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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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宜依熙宁十年故事设皇地示位以严并祀之报
 厥后躬行方泽之祀则修元丰六年五月之制俟郊
 礼毕集官详议
 礼部尚书苏轼寻上奏略曰议者欲变祖宗之旧圜
 丘祀天而不祀地不过以为冬至祀天于南郊阳时
 阳位也夏至祀地于北郊阴时阴位也以类求神则
 阳时阳位不可以求阴也是大不然秋分夕月于西郊亦
 可谓阴位至于从祀上帝则以冬至而祀月于南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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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以为疑今祭地祇于圜丘而独以为不可过矣诗
 之序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议者乃谓合祭天
 地始于王莽臣谓礼当论其是非不当以人废光武
 亲诛莽者也尚采用之三辅故事祭于圜丘上帝后
 土位皆南面则汉尝合祭矣明皇天宝元年合祭天
 地于南郊则唐尝合祭矣今议者欲冬至祀天夏至
 祀地盖以为周礼也自太祖受命建隆初郊先飨宗
 庙并祀天地真宗以来三岁一郊此国朝之礼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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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行皆非周礼而独以地祇则曰周礼不当祭于圜
 丘此何义也议者必曰今之寒暑与古无异而宣王
 六月出师则夏至日何为不可祭乎臣曰舜一岁巡
 狩四岳五月方暑而南至衡山十一月方寒而北至
 恒山后世之人主能行之乎周所以十二岁一巡
 狩唯不能如舜也夫周已不能行舜之礼则后世岂
 必能行周礼乎议者必又曰夏至不能行礼则遣官
 摄祭亦有故事此非臣之所知也周礼大宗伯若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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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与祭则摄位郑氏之注曰王有故则代行其祭
 事疏曰有故谓王有疾及哀惨皆是也然则摄事非
 安吉之礼也议者必又曰省去繁文则一岁可以再
 郊臣曰古者以亲郊为常礼故无繁文今世以亲郊
 为大礼则繁文有不能省也国家三年一郊倾竭帑
 藏以赏军犹恐不足若一年再赏国力何以给分而
 与之人情岂不失望议者必又曰三年一祭天又三
 年一祭地三年一郊已为疏阔若独祭地而不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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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事地而愈疏于事天也议者必又曰郊之岁以十
 月神州之祭易夏至方泽之祀又非臣之所知也夫
 欲从周礼而以十月易夏至以神州易方泽此周礼
 耶十月亲祭地十一月亲祭天先天后地礼也先地
 后天古无是礼议者必又曰郊之岁以夏至祀地示
 于方泽上不亲郊而通权火天子于禁中望祀此又
 非臣之所知也书之望秩谓山川在境内故远望而
 祭也今俛则见地而云望祭是为京师不见地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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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议者合祭可否之决也
 按刘安世集云初诏议北郊典礼苏轼主合祭之议
 从之者五人安世主分祭从之者四十人又有三人
 欲于十月以神州地祇之祭易夏至方泽之祀又有
 一人欲上不亲祠而通权火天子于禁中望拜俄而
 朝廷复送下三状再令详定安世复议略云苏轼谓
 合祭圜丘于礼为得不可复改臣等谨按周礼天子
 亲祀上帝凡九国朝三岁一郊固已疏阔岂可因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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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谬误不加考正古者求神以类天阳物也地阴物也
 岁月日时方位牲器乐舞皆从其类今议者于圣人
 成法则弃而不行猥用王莽不经之说至引夫妇同
 牢私亵之语黩乱天地又引昊天有成命之诗以为
 證臣等窃详此诗终篇未尝有合祭之文序乃后儒
 之辞亦谓成周之世圜丘方泽各歌此诗以为乐章
 耳如潜之序曰季冬献鱼春荐鲔也丰年之序曰丰
 年秋冬报也噫嘻之诗曰春夏祈谷于上帝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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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类不知为一祭耶抑二祭耶若郊祀赐予乃五代
 姑息之敝法圣朝宽仁不欲遽罢若分而为二何所
 不可议者乃欲因此造为险语以动上听又引祸福
 殃咎之说劫持朝廷必欲从已甚无谓也大抵臣等
 所守乃先王之正礼而苏轼之议皆后世之便宜权
 之与正决不可合伏望圣慈详审其当上以体神考
 之志下以正千载之惑岂胜幸甚方送同议官签书
 其徒驰告轼曰若刘承旨议上决恐难答时苏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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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下侍郎遂因轼令请降旨罢议安世议状竟不得
 上
 越明年四月遂诏今后南郊合祭天地依元祐七年例
 施行
癸酉元祐八年春正月范祖禹上仁皇训典
 序略曰本朝祖宗以圣继圣其治尚仁而仁宗得其
 粹焉臣谨录天禧以来讫于嘉祐止十年之事凡三
 百十有七篇为六卷名其书曰仁皇训典以助睿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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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奏云陛下近者郊见天地雷止风和景气清霁神
 祇响答福应尤甚都城之人瞻望玉色欢呼洋溢皆
 云陛下克类仁宗臣观天意人心如此实宗社无疆
 之福也然臣愚窃以为圣人福至而益戒则能长飨
 其福誉美而副之以实则能永保其誉唯兢兢业业不
 自暇逸乃可以答天休众之所欲因而从之乃可以
 副民望若一有满假之意则今日之福乃他日危乱
 之基也不能副之以实则今日之誉乃他日怨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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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也故臣愿陛下既受天福又获民誉益思戒谨惟
 勤修德修德之实惟法祖宗恭惟一祖五宗畏天忧
 民后嗣子孙皆当取法惟是仁宗在位垂久德泽深
 厚结于天下是以百姓思慕终古不忘陛下诚能上
 应天意下顺民心专法仁宗则垂拱无为海内宴安
 成康之隆不难致也
蔡确卒(卒于新州/)
三月苏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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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者交论之遂命除职与宫观杨畏先攻刘挚出之
 意谓必用苏辙而朝廷乃相颂畏又与来之邵言颂
 留贾易谪命不下为稽诏命中丞李之纯号长者为
 畏所劫亦上疏乞早行罢黜从之
夏五月董敦逸黄庆基罢
 时并为监察御史言礼部尚书苏轼为舍人时因行
 吕惠卿等制词指斥先帝而其弟尚书右丞辙怙势
 曲法相为肘腋当正典刑宰相吕大防曰先帝欲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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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中国鞭挞四夷而一时群臣奉承太过事或失当
 二圣临御因民所欲随事救改盖理之当然真宗即
 位弛逋欠以厚民财仁宗即位罢宫观以息民力皆
 因时施宜以补先朝阙政未闻当时以为谤先帝者
 也近来言官击人多以谤先帝为辞非惟中伤正人
 亦欲摇动朝廷言极不善若不禁止久远不便辙亦
 为其兄辨析撰吕惠卿谪词初非讥讪太后曰先帝
 追悔往事至于泣下大防曰闻永乐之败先帝至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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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府无一人能谏然则一时过举非先帝本意明矣
 太后曰此事官家宜深知大防曰皇帝圣明必能照
 察遂出敦逸为湖北运判庆基为福建运判未几改
 敦逸知临江军庆基知南安军
六月梁焘罢
 时为尚书左丞以议边事不合移疾求罢章累上
 遣使封还仍问所以求去密访人才焘曰信任不笃
 言不见听而询人才之可用者非臣所敢当也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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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至乃奏陛下必欲知可用之人无过且图任旧人
 中坚正纯厚有人望者既而授醴泉观使又四上章求
 补外寻出知颍昌府遣内侍赐茶药宣谕曰已用卿
 言复用范纯仁矣
苏轼等上陆贽奏议
 是夏轼同吕希哲吴安诗丰稷赵彦若范祖禹顾临
 上陆贽奏议疏略曰人臣之纳忠譬如医者之用药
 药虽进于医者方多传于古人若已经效于世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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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皆从于已出伏见唐陆贽才本王佐学为帝师论
 深切于事情言不离于道德用人听言之法治边御
 将之方罪己以收人心改过以应天道去小人以除
 民患惜名器以待有功如此之流未易悉数可谓进
 苦口之药石针在躬之膏盲使德宗尽用其言则贞
 观可得而复臣等私相告语以陛下圣明必善贽论
 欲稍加校正缮写进呈
秋七月令陜西沿边专行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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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范纯仁为右仆射
 时知颍昌府遣内侍赍诏赐之令乘驿赴阙殿中侍
 御史来之邵论纯仁师事程颐闇狠不才于国无补
 不可复相侍御史杨畏亦攻纯仁皆不报至是入对
 寻有是命纯仁辞至六七不允又三遣中使促令就
 位既入谢太后宣谕曰相公且与吕大防等同心协
 力他日又曰公父仲淹可谓忠臣在章献垂帘时惟
 劝章献尽母道及仁宗亲政惟劝仁宗尽子道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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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臣相公名望众人所归必能继绍前人纯仁顿首
 谢曰臣不肖何足以当劝奖委使之意然不敢不勉
八月两京河北淮南水(分遣使者往赈之/)

九月太皇太后高氏崩
 先是太皇太后不豫吕大防范纯仁苏辙郑雍韩忠
 彦刘奉世入崇庆殿后阁问圣体太皇谕曰今疾势
 有加与相公等必不相见且善辅相官家为朝廷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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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稷大防等欲退太后独留纯仁意欲有所属也上令
 大防以下皆住太后曰老身受神宗顾托同官家御
 殿听断公等试言九年间曾施私恩于高氏否大防
 对曰陛下以至公御天下何尝以私恩及外家太后
 曰固然只为至公一儿一女病且死皆不得见言讫
 泣下大防曰近闻圣体尚安乞稍宽圣虑太后曰不
 然政欲对官家说破老身没后必多有调戏官家者
 宜勿听之公等亦宜早退令官家别用一番人乃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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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问曾赐出社饭否因曰公各去吃一匙社饭明
 年社饭时思量老身也
冬十月上始亲政
 翰林学士兼侍读范祖禹疏略曰陛下初揽庶政延
 见群臣此乃宋室隆替之本社稷安危之基天下治
 乱之端生民休戚之始君子小人消长进退之际天
 命人心去就离合之时不可不谨也太皇太后内定
 大策拥护陛下百姓呼舞未尝有毫发假族人不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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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人而已徐王魏王皆亲子也以朝廷之故疏远隔
 绝魏王病既没然后一往太皇太后疾已革然后徐
 王一入进退群臣必从天下之望不以己意为喜怒
 赏罚至公无私焦劳刻苦凡皆为赵氏社稷宋家天
 下专心一意保佑陛下也斥绝奸邪裁抑侥倖九年
 之间始终如一故虽德泽深厚结于百姓而小人怨
 者亦不少矣今必有小人进言曰太皇太后不当改
 先帝之政逐先帝之臣此乃离间之言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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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陛下即位之初中外臣民上书言政令不便者以
 万数太皇太后因天下人心之欲改与陛下同改之
 非以已之私而改也既改其法则作法之人及主其
 人者有罪当逐陛下与太皇太后亦以人言而逐之
 其所逐者皆上负先帝下负万民天下之所雠疾而
 欲去之者也太皇太后岂有憎爱于其间哉顾不如
 此则天下不安耳惟陛下留心照理察其是非有以
 此言惑圣听者宜正其罪痛惩一人以儆群慝则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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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无事矣陛下若稍入其语则奸言继进不已万一
 追报之礼少有不至此于太皇太后圣德无损而亏
 陛下孝道必有以大失人心人心离于下天变见于
 上陛下虽欲救之无及矣今乃小人乘间之时也此
 等既上误先帝又欲复误陛下天下事岂堪小人再
 破坏耶苏轼先约祖禹皆上章论列轼章已就见祖
 禹章曰公之文经世之文也轼于朝廷文字失于过
 当不若公之言皆可行也愿附名止于臣下加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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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
 中书舍人吕陶亦言太皇太后保祐圣躬于今九年
 屏出凶邪故小人不能无憾偶一奸言荧惑圣听谓
 陛下既亲万机则某人当复用某事当复行此安危
 治乱之机在陛下察之而已明肃之政间有短阙仁
 宗念其保护尚降诏书不容小人议论况太皇太后
 所行之政皆已便民所逐之臣各已当罪无可议论
 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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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祖禹怀不能已又上奏略曰自元丰以来时运艰
 厄先帝蚤弃天下陛下嗣位幸赖先太皇太后以大
 公至正为心罢王安石吕惠卿等所造新法而行祖
 宗旧政故社稷危而复安人心离而复合乃至契丹
 主亦与宰相议曰南朝专行仁宗皇帝政事可敕燕
 京留守使戒边吏守约束无生事陛下观戎狄之情
 如此则中国人心可知也先太皇太后日夜苦心劳
 力以为陛下立太平之基九年之间安静无事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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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陛下但由此以持循之则成康之隆不难致也
 又曰陛下圣学稽古不必远师前世之事唯是仪刑
 仁宗法则使天下熙熙然至于凡昆虫草木莫不各
 安其生此则臣之至愿也
召内侍刘援等十人
 并为入内供奉官寻又以内侍刘惟简梁从政为内
 侍省押班中书舍人吕希纯封还词头吕大防等进
 呈上曰只为禁中阙人兼有近例苏辙曰此事非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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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例盖为政之初先擢内臣故众心惊疑耳刘奉世
 曰虽有近例外人不可户晓上释然曰除命且留俟
 祔庙取旨可也范祖禹言汉有天下四百年唐有天
 下三百年及其亡皆由宦官同一轨辙盖与乱同事
 未有不亡也汉自元帝任用石显委以政事杀萧望
 之周堪废刘向等汉之基业坏于元帝唐自明皇使
 高力士省决章奏宦官始盛李林甫杨国忠皆自力
 士以进唐亡之祸基于开元熙宁元丰间内臣中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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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宪王中正宋用臣者三人最为魁杰宪总兵熙河中正
 总兵河东其势震动内外宪陈再举之策以至永乐陷
 没用臣兴土木之役为国敛怨此三人者虽加诛戮未
 足以谢万姓朝廷只从宽典量加废黜虽宪已死中正
 用臣犹存陛下近召内臣十人续又召数人而李宪王
 中正之子皆在其中又除押班二人带御器械一人中
 外无不骇愕既而闻二人以执政言其有过先罢三人
 以舍人缴词头且辍然前来指挥首违故事又李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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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中正之子既得入侍则中正用臣亦将进用人心
 不得不忧臣所以敢极言之陛下与太皇太后同听
 政外逐蔡确章惇吕惠卿等及群小人故朝廷清肃
 内逐李宪王中正宋用臣等及群小人故宫禁清肃
 内外皆无凶人故天下安静臣历观近古内外安静
 盖未有如今日也陛下诚能听臣之言悉追罢除用
 内臣指挥未到者别与差遣已入者复授外官则内
 外之人称颂圣德万口一辞矣上曰卿所论朕已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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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禹曰陛下既以为然臣乞携此章示执政且诘责之
 上曰且留此朕欲再看又曰所召内臣朕岂有意任用
 止欲各与差遣耳祖禹乃退
十一月杨畏入对
 畏为礼部侍郎首叛吕大防上疏言神宗更法立制
 以垂万世乞赐讲求以成继述之道上即召对询以
 先朝故臣孰可召用者畏即疏列章惇安焘吕惠卿
 邓温伯李清臣等行义各加品题且言神宗所以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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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法度之意乞召惇为相上皆纳焉
十二月复章惇吕惠卿王中正官
 惇除资政殿学士惠卿复中大夫中正复遥郡团练
 使给事中吴安诗不书惇录黄中书舍人姚勔不草
 惠卿中正诰词皆不听
是岁河决内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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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朝编年备要卷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