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钦定书经传说汇纂 卷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書經傳説彚纂卷十五
   洛誥
    集傳洛邑既定周公遣使告卜史氏錄之以爲洛誥又幷記其君臣答問成王周公留治洛之事今文古文皆有○案周公拜手稽首以下周公使者告卜之辭也王拜手稽首以下成王使者復公之辭也王肇殷禮以下周公成王宅洛之事也公明予沖子以下成王命公留後治洛之事也王命予來以下周公成王留洛君臣各盡其責難之辭也伻來以下成王錫命毖殷命寧之事也戊辰以下史又記其祭祀冊誥等事周公居洛嵗月久近以附之以見周公作洛始終成王舉祀發政之後歸于周而未嘗都洛也
    集說(王氏安石曰此誥有不可知者當闕之而釋其可知者○葉氏適曰此篇當與召誥參看非一時之言史取周公得卜遣使卜相往來告戒本末序次之以示後世也○林氏之奇曰召誥洛誥二篇辭雖不同而其意相終始左氏之作傳以釋經有先經以始事有後經以終義者召誥之篇是先經以始事之類也洛誥之篇是後經以終義之類也○陳氏櫟曰此篇大可疑者惟有公告王宅洛行出命之辭而不載王至洛之事與其月觀十二月在洛祭告周公留治洛之事尚謹書之則自三月後至十二月前此月中至洛之大事其當書也必矣又此篇首九句簡在康誥之首則首至洛之事其脱簡又可想矣且孺子其朋及汝惟沖子惟終等處聱牙難通又王曰公功棐迪篤之下無周公答辭而卽又繼以王曰豈非此等處有脱簡錯簡邪)
周公拜手稽首曰朕復子明辟
 集傳此下周公使者告卜之辭也拜手稽首史記周公遣使之禮也復如逆復之復成王周公徃營成周周公得卜復命于王也謂成王爲子者親之也謂成王明辟者尊之也周公成王尊則君親則兄之子明辟明君之謂先儒成王周公代王爲辟至是反政成王故曰復子明辟夫有失然後有復武王成王未嘗一日不居君位何復之有哉蔡仲之命言周公冢宰百工周公冢宰百工而已豈不彰彰明甚矣乎王莽居攝幾傾漢鼎儒者有以啓之是不可以不辨蘇氏曰此上有脫簡在康誥自惟三月哉生魄洪大誥治四十八字
 集說(程子猶言告嗣天子王矣○葉氏夢得曰復如孟子有復于王之復自孔氏以復子明辟周公攝而歸政之辭古今儒者從之不敢獨王以爲不然世或未之信以予考之周公天子位以治天下初無經見獨明堂位云爾明堂位非出吾夫子也蓋武王周公冢宰攝政此禮之常攝者攝其事非攝其位世見周公在喪之攝不知其非以成王幼而攝故至卜洛猶有歸政之言則王氏之言爲有證○呂氏祖謙曰前乎此者康叔三監莫不繫之於成王則昔固爲辟自若而今何復焉政使如世儒說則天下之事豈有於此何爲下文一語之而専論營洛獻卜之故邪)
王如弗敢及天基命定命予乃胤保大東土其基作民明辟
 集傳凡有造基之而後成之而後定基命所以成始也定命所以成終也言成王幼沖退託不敢及知天之基命定命予乃繼太保而往大相洛邑庶幾王始作民明辟之地也洛邑在鎬京東故曰東土
 集說(王氏炎曰承天命以作新邑是謂基命都邑既成久安長治是謂定命胡氏士行洛邑既成中天下定四海王其爲民明辟矣○潘氏士遴弗敢及以天命重大難堪元老贊成一切創始善後事宜委重大臣也)
予惟乙卯朝至于洛師我卜河朔黎水我乃卜澗水瀍水西惟洛食我又卜瀍水東亦惟洛食伻來以圖及獻卜
 集傳乙卯即召誥之乙卯洛師猶言京師也(吳氏澄曰師衆也言可以居衆也)河朔黎水(地理今釋蘇氏黎水黎陽續文獻通考衞河淇水合流黎陽故城黎水亦曰濬水黎陽故城在今直𨽻大名府濬縣東北)河北黎水交流之内也澗水瀍水西王城朝㑹之地瀍水下都也處商民之地王城在澗瀍之閒下都瀍水之外其地皆近洛水故兩云惟洛食也食者史先定墨灼龜之兆正食其墨也(吳氏澄曰卜宅以兆食墨而明爲吉不食則其兆曖昩非吉也○朱氏祖義古者卜龜先用墨畫龜而後之而其兆之文循墨而行如食墨然則謂之吉也)伻使也圖洛之地圖獻卜獻其卜之兆辭也集説(蘇氏軾曰黎今黎陽也營洛以處殷民重遷河朔近便不吉然後卜洛也○林氏之竒周公之營東都蓋以求天地中欲諸侯之朝觀貢賦道里爲均而乃先卜河朔黎水者顧氏曰黎水近於都爲其懷土重遷故先卜近以悅之此說固是意者黎水去洛不逺不失爲地中黎水河朔澗水瀍水皆在河之南可知矣○呂氏祖謙周公何爲而先卜黎也意在地近者商民心意在地中者周公之心竝列二說以聽於天而已卜黎於先者先人後己之心也黎既不吉改卜洛邑龜乃協從周公之心即天心無間無違也○史氏漸曰世或謂周公三卜而後洛初於黎水再於澗東瀍西又於瀍東皆不若洛之吉豈知澗瀍東西即洛之中也澗水之東即洛之偏也同名爲洛而王城頑民之居不同非洛自爲洛澗自爲澗瀍洛邑天下之中伊洛瀍澗周流其間天子南嚮澗水在洛之右瀍水在洛之左周公澗瀍之中龜兆告吉遂營王城建王宮定郊社宗廟是爲郟郡之地今之河南是也又循之左越瀍水東龜復告吉遂營下都以居殷民今之洛陽是也二城相距蓋十有八里王氏充耘曰召誥言召公先至洛卜宅經營而後周公洛誥却言周公卜而惟洛食何歟蓋周召奉王命以作洛二人同功一體不容彼此其間故以事實言之則召公得吉卜而經營周公遣使復命言之則爲周公卜宅而營洛也)
拜手稽首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來相宅其作周匹休既定宅伻來來視予卜休恆吉二人貞公其以予萬億年敬天之休拜手稽首誨言
 集傳此王授使者復公之辭也王拜手稽首成王尊異周公而重其禮也匹配也公不敢不敬天之休命相宅爲周匹休之地言卜洛以配周命無窮也視示也(陳氏櫟曰古通用)示我以卜之休美常吉者也二人成王周公也貞猶當也(夏氏僎曰貞如厥賦貞之貞謂相當也王欲與公共當此吉卜)十萬曰億(陳氏櫟曰詩禾三百億鄭注十萬曰億韋昭楚語曰十萬曰億古數也秦始以萬萬爲億)言周公宅洛規模宏逺以我萬億年敬天休命故拜手稽首以謝周公告卜之誨言
公元前1028年
 集說(孔氏頴達拜手稽首施於極敬哀十七年左傳云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諸侯小事大尚不稽况於臣乎成王尊敬周公故答其拜手稽首而受其言○朱子拜受公言猶禹之拜昌言也○呂氏祖謙曰敬天之休足矣必曰不敢不敬天之休者蓋明見天命之當然不得不然也見之明然後畏之至周公之於天命也知之深然後言之力成王之於周公也知周公則知天矣成王之學至於知天是殆非前日弗敢及天基命之成王也○吴氏澄曰拜手稽首誨言與後拜手稽首休享文同王行此禮又此辭而使者以達於公也○王氏樵曰始之相宅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答其基命之語繼之定宅曰公其以予萬億年敬天之休答其定命之語)
周公王肇殷禮祀于新邑咸秩無文
 集傳此下周公告成王宅洛之事也殷盛也與五年殷祭殷同秩序無文祀典不載也言王始盛禮祀于洛邑皆序其所當祭者雖祀典不載而義當祀者亦序而祭之也呂氏定都初肇盛禮大饗羣祀祀典不載者咸秩序而祭之有告焉有報焉有祈焉始建新都昭假上下告成事也雨暘時若大役以成報神賜也自今永奠中土鴻休後世不知祭祀之義鬼神德觀周公首以祀于新邑爲言若闊於事情者抑不知人主臨鎮新都齋祓一心對越天地達此精明之德放諸四海無所不準助祭諸侯下逮胞翟(禮記祭統曰胞者肉吏之賤者也翟者樂吏之賤者也)之賤亦皆有孚顒若(陳氏師凱天下之人莫不盡其孚誠瞻仰仰望也)收其放而合其離蓋格君心萃天下之道莫要於此周公以爲首務
公元前335年
 集説(林氏之奇曰漢孔氏曰王當舉殷家祭祀以典祀新邑王氏曰殷者與五年殷祭殷同夏殷之殷也從王氏之説易象雷出地奮豫先王作樂崇徳殷薦上帝以配祖考有殷殷奠皆取殷盛之義與周因殷禮其字雖同而義則異矣○陳氏櫟曰王氏謂此殷禮疑即篇末十二月戊辰祭史述其語於前而記其事於後也竊意十二月之祭不過周公留治洛之事就冬烝告文武耳此曰殷禮曰秩無文非常大祭祀豈十二月之祀足以當之三月以至十一月王必嘗親至洛行大祀大朝賀發大號令今脱去自此下至無逺用戾洛邑成公自洛還鎬告王以宅洛所當行之事而請王以行及自陳退老之辭也繼此云云往復之辭而有錯誤之簡者也證之召誥公定宅後嘗還鎬京召公諸侯之幣錫公由公以達王則可見孺子其朋以下訛誤脱簡漏却王祀新邑在此處無疑也況梓材庶邦享集丕享等語其爲敬識百辟享之上下文簡在彼尤爲顯然乎○王氏充耘王者天下神人主故即位即政必先享祀羣神朝㑹羣后洛邑成而王即政與新即位同故王肇殷禮盛禮自今故當徧於羣神宜乎咸秩無文祭祀之後以敬百辟享則教以朝㑹諸侯之事也先神後如此)
予齊百工從王于周予惟曰庶有事
 集傳周公言予整齊百官使從成王周謂將適洛時也予惟謂之曰庶幾其有所事乎公但微示其意以待成王自教詔之也
 集說(夏氏僎曰王祭于新邑我則整齊百官使從王新邑也○呂氏祖謙曰方周公當國之時百官賢否雖或小不齊公固化之有道處之有方治道未害也今成王親政之初所從百官豈容有一小人參其間故公精察審擇使咸出於正無少不齊老臣愛君之心亦篤矣不授之以人而徒責之事周公不爾也○陳氏櫟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故古人祭祀皆曰有事)
今王即命記功宗以功作元祀惟命曰汝受命篤弼
 集傳功宗功之尊顯者祭法曰聖王之制祭祀法施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以勞定國則祀之能禦大災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蓋功臣皆祭於大烝勲勞之最尊顯者則爲之冠故謂之元祀(孔氏安國曰有大功則列大祀)周公成王即命記功尊顯者以功作元祀矣又惟命之曰汝功臣受此褒賞之命當益厚輔王室蓋作元祀既以慰答功臣而又勉其左右王室益圖久大之業也
 集說(王氏安石記功若紀于太常載在盟府之類作元祀若茲大享先王爾祖其從與享之類○呂氏祖謙洛邑既成周業既定創業之勲不可後也功臣之冠天下觀瞻鎭服羣下實係此舉論功莫先於宗言宗則功臣可得而推矣報功莫重於祀言祀則凡慶賞可得而推矣○王氏樵曰周公攝政此等大事不敢專而有待成王親政今語王以宅各所當行而首及之)
丕視功載乃汝其悉自教
 集傳丕大視示也功載記功載籍大視功載無不公則百工效之亦皆公也大視功載而或出於私則百工效之亦皆私也其公其私悉自汝教之所謂乃汝其悉自教工也上章告以褒賞功臣故戒其大視功載如此
 集説(胡氏士行記人之功小大有序褒賞激勸之權以勵百工申命以啓其篤弼之忠凡載功之書大加閲視以示羣工之教此皆王之所當自服者也○陳氏櫟曰以功作元祀所以功臣既往丕視功載所以功臣方來載之今日又當祀之後日也○王氏充耘紀功載籍昭示大庭廣衆之間功之髙下有無自有公論不可以私意而爲之輕重増損也凡可以使衆人見者其紀載必公不然則必不敢示人矣)
孺子其朋孺子其朋其往無若火始燄燄厥攸灼叙弗其絶
 集傳孺子稚子也朋比上文百工視效如此論功行賞孺子其可少徇比黨之私乎孺子其少徇比黨之私則自是而往有若火然始雖燄燄尚微而其灼爍將次第延爇不可得撲滅矣言論功行賞狥私之害其初甚微其終至於不可遏絶所以嚴其辭而禁之於未然
 集說(孔氏安國曰言朋黨敗俗事從微至著防之宜以初○林氏之竒燄燄不㓕炎炎若何天下之患未有不始於微而成於著也漢唐朋黨之禍皆始於細微於其細微不謹則其末寖滛不可解○吕氏祖謙論功成王之初周公懼其私心之或萌故嚴厲其辭所以閑之於始而禁之於未發也○傅氏元初曰朋者人臣大禁而君亦有朋一念偏私即是憧憧朋從之害悉自教工之效其可掩乎)
厥若彝及撫事如予惟以在周工往新邑伻嚮即有僚明作有惇大成裕汝永有辭
 集傳其順常道及撫國事(王氏樵曰若彝以常所持循而言撫事臨事聼斷而言)常如我爲政之時惟用見在周官勿參以私人新邑使百工上意嚮各就有僚明白奮揚赴功惇厚博大以裕俗則王之休聞亦永有辭後世集說(吕氏祖謙漢文近於大成裕而無所謂作有漢宣近於作有功而無所謂大成周之治體蓋非後世可及也○金氏履祥達都之始治體風俗於是關係勵精者乏大之體而大者振勵之功二者兼之於振奮發中有優柔大之意此一代治體所以全美成王所以有辭於世也○王氏肯堂曰明作是違事精采大是爲治之規模成裕成化於不廹也謂精白一心奮發勇往所以順常道而撫國事不敢于斯須而又崇尚忠厚務爲寛博所謂順常道而撫國事不責效于旦夕也)
公曰已汝惟沖子惟終
 集傳周之王業武始成王當終之也此上詳記功教工内治之事此下則統御諸侯教養萬民之道也
 集說(孔氏穎達周公止而復言故更言公曰已者道前言如是爲後發端也言其年幼任重父祖之位當終其美業能致太平是終之也○吕氏祖謙曰蓋憂其不克負荷而勉其不可不負荷也)
汝其敬識百辟享亦識其有不享享多儀儀不及物惟曰不享惟不役志于享凡民惟曰不享惟事其爽侮
公元前50年
 集傳此御諸侯之道也百辟諸侯也享朝享儀禮物幣也諸侯享上有誠有僞惟人君克敬者能識之識其誠於享者亦識其不誠於享者享不在幣而在於禮幣有餘而禮不足所謂不享諸侯不用志於享則國人化之亦皆謂上不必享矣舉國享上之誠則政事安得不至於差爽僭侮隳王度而爲叛亂人君可不以敬存心辨之於早察之於微乎集說(蘇氏軾曰小人賄以悦人必簡於禮公戒王責諸侯以禮不以幣恐其役志乎物而不役志禮則諸侯慢而王室輕矣此治亂本故公特言之襄二十五年春秋傳曰晉趙文子爲政諸侯之幣而重其禮謂穆叔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夫以列國之卿輕幣重禮足以弭兵王而賄其致寇也必矣唐之衰君相可以賄取方鎭爭貢羡餘苞苴天子始失其政以至於周公之戒至矣○朱子曰享朝而以幣享王誠奉上之辭幣有餘而禮不及往往有輕上之心以爲可以幣交也曰吾幣足矣何以禮爲如是者猶不享諸侯役志享上則天下之民皆無復享上之心矣天下之事安得不爽亂而輕侮乎○呂氏祖謙王者諸侯用智任術亦曰敬而已則是心常存無愛憎之私故能識其享與不享所謂不享庭實任土之物固與其諸侯無異苟無誠意則其升降俯仰必有不與相穪是以謂之不享○陳氏櫟曰此因將徃新邑諸侯而言亦因召公諸侯之幣旅王而言也)
乃惟孺子頒朕不暇聽朕教汝于棐民彝乃是不蘉乃時惟不永哉篤敘乃正父不若不敢廢乃命汝徃敬哉茲予其明農哉彼裕我民無遠用戾
 集傳此教養萬民之道也頒朕不暇未詳或曰成王頒布汲汲不暇聽我教汝所以民常性之道汝於是而不勉(孔氏穎達曰蘉鄭王以爲勉)焉則民彝泯亂非所長久之道矣正父武王也猶今稱先正云者篤者篤厚而不忘敘者先後之不紊言篤敘武王之道無不如我則人不敢廢汝之命矣呂氏武王周公武王天下不廢周公之命周公成王周公則天不廢成王之命戾至也王徃洛邑敬之哉我其退休田野明農事蓋公有歸老之志矣彼謂洛邑也王於洛邑和裕民則將無遠而至焉
 集說(孔氏穎達謙言所不暇若猶有美事未得施者然故成王欲令勉行之○朱子周公成王使聽我教汝以輔民常性之道若汝不勉則不永保天命然則所以民常性者惟在乎而已篤叙汝武王之所行無不如予之所以厚叙者○呂氏祖謙周公之於民至矣然治道先後之序蓋亦有不暇爲者故屬成王頒布我所不暇爲者於天下王其聽我教汝輔助斯民教養常道次第而頒之於民可也篤叙云者典刑具在誠意不存徒法而已故行之貴乎篤也○陳氏櫟曰汝往敬哉茲予其明農哉味此二句可見公時在鎬欲王往新邑而已退老也此章之下當必有公從王新邑舉祀發命之事而今闕矣)
若曰公明予沖子公稱顯德予小子揚文武烈奉答天命和恆四方民居
 集傳此下成王周公及留公也大抵上章參錯相應顯明之也保佑之也稱舉也和者使不乖也恆者使可久也居師者宅其衆也言周公明成王大明德使其上之不忝文武仰不愧天俯不怍人也
 集説(林氏之奇文王武王所以肇造區夏而建無窮功業惟其得天下得而已周公能盡其翊贊之力以成王揚文武之烈則亦可以奉答天命而爲上天眷顧和恆四方民而爲下民之所愛戴也○朱子曰居師營洛邑民居也○陳氏櫟曰此王既至洛舉祀後與公言將留公治洛先叙述公之功徳以慰藉之也)
惇宗將禮稱秩元祀咸秩無文
 集傳宗功宗之宗也下文宗禮同將大也
 集說(陳氏櫟曰此蓋王述已行之事之辭即荅公所王肇殷禮祀于新邑咸秩無文也)
公德明光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迓衡不迷文武勤教予沖子夙夜毖祀
 集傳旁無方所也因上下四方爲言穆穆和敬迓迎也言周公之德昭著上下勤施於四方旁作穆穆以迎治平迷失文武勤之教於天下公之德教於時如此予沖子何爲哉惟早夜謹祭而已成王周公退休之志故示其所以留之之意也
公元684年
 集說(孔氏穎達惟典祭祀政事公襄二十六年左傳衞獻公使與甯喜言曰政由甯氏祭則寡人猶是也○蘇氏軾曰祭則我沖子政則周公成王言我歸宗毖祀而已呂氏祖謙天下皆在周公光宅之中識其不已之心者成王天下皆向周公日新之化識其迓平之象者成王周公勤施不已之心雖聖人同然征誅四國思兼三王其勞特甚信乎其爲勤施也不曰既平而曰迓平者既平則不可久矣迓則有舋亹方進之思焉勤勞勲徳如是成王弁冕奉祭其敢忘所自乎其敢少逺周公乎○胡氏士行曰公之徳文武之徳也勤者所以運此徳於不息迓迎方來不以目前之治爲足也公之勤施至則文武之教勤益大昭明於天下而不迷矣○陳氏櫟曰此王推美歸重於公猶欲其益因徳業之盛而加自強不息之誠我小子但主祀而已此已示留公之意也)
王曰公功棐迪篤罔不若時
 集傳言周公之功所以輔我啓我者厚矣(王氏樵曰周公冢宰則有輔佐之功兼師保則有啓迪之功)當常如是未可以言去也
 集說(朱子曰公之功輔導我已厚矣無不若是以上所稱也○金氏履祥曰謂公之功已至然所以輔導子者願益加厚罔不如今日未可去也)
王曰公予小子其退即辟于周命公
 集傳此下成王留周公治洛也成王言我退即居于周命公留後治洛蓋洛邑之作周公本欲成王遷都以宅天下之中而成王之意則未欲捨鎬京而廢祖宗舊故洛邑舉祀發政之後即欲歸居于周而周公治洛謂之後者先成王之辭猶後世留守留後之義先儒謂封伯禽以爲後者非是考之費誓東郊不開乃在周公東征時則伯禽就國蓋已久矣下文惟告周公其後其字之義益可見其爲周公不爲伯禽
 集說(朱子曰上文王兩段周公無荅辭疑有闕文史丞相説書亦有好處命公衆說亦皆云伯禽周公之後史云成王歸命周公在後公定予往已一言便見得周公旦在後之意○陳氏櫟曰成王自謂其退即辟于周味退之一字王時進在洛邑可知據身在洛邑故以還歸宗周爲退退固王之謙辭亦述往返語勢當然先儒於此皆忽之故不敢質言此章爲王至洛後之辭也)
四方迪亂未定宗禮亦未克敉公功
 集傳宗禮功宗也亂治也四方開治公之功也未定功宗故未能敉公功敉功安定其功之謂即下文命寧者也
 集說(吳氏澄曰敉慰撫綏安之意猶下文言寧記言康皆謂尊崇賞賚也)
迪將其後監我士師誕保文武受民亂爲四輔
 集傳將大也周公居洛啓大其後使我士師工有所監視大保文武所受於天之民而治爲宗周四輔也漢三輔蓋本諸此今案先言啓大其後而繼以亂爲四輔則命周公留後於洛明矣
 集說(朱子周公在後監我百官士也師也工也四輔四鄰陳氏師凱曰漢三輔京兆馮翊扶風三郡也案王制曰設四輔三公四輔左輔右弼前疑後丞也蔡不據此者以成周未嘗四輔官公旦太師三公列不聞爲四輔故止引漢三輔爲比家非有三郡特以王城鎬京相爲鄰輔如朱子四鄰之義耳○王氏樵曰畢命周公克慎厥始君陳克和厥中既歴三紀世變風始殷民之難化如此使非周公留鎮我師工則慎始之政誠有未易言者顧氏錫疇曰後即命公後之後謂公居洛邑必當興違事恢弘治道開大留後事業也監我士師工即伻嚮即冇僚之意受民只指在洛之民)
王曰公定予往已公功肅將祗歡公無困哉我惟無斁康事公勿替刑四方世享
 集傳定爾雅曰止也成王周公止洛而自歸宗周周公功人皆肅而將之欽而悅之宜鎮撫洛邑以慰人心毋求去以困我也我惟無厭安民之事公勿替所以監我士師工者四方得以世享公之徳也吳氏曰前漢兩引公無困哉皆以哉作我當以我爲正
 集說(林氏之竒曰觀畢命曰既歴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寧則世享可見矣○朱子曰此王與公決而歸之言也○王氏樵曰肅將順政教於外也祗歡懷敬愛於中也人心於公如此公留則王室安公則天下疑非困我哉我惟無怠於安民之事公留而勿替所以儀刑臣工者則四方得以世享公之徳於無窮也○馬氏森曰肅將者仰徳教之盛而服膺恭奉之不違遵其道也祗歡者感徳教之及而敬念悅懌之不忘慕其澤也)
周公拜手稽首王命予來承保文祖受命越乃光烈武王弘朕恭
 集傳此下周公成王等事來者洛邑承保文祖受命民及光烈武王者(吴氏澄曰武王之下不再受命民者省文)答誕保文武受民之言也責難於君謂之恭弘朕恭者大其責難之義也
 集說(林氏之奇成王留公于洛以鎮撫之公宗臣也義所不得辭拜手稽首致恭盡禮以受王命也○吴氏澄曰恪恭臣事君之職也今又命我治洛是欲弘大我事君之恭也○王氏樵曰以退爲去以留爲來王文王武王皆欲令周公奉其道安其民周公分言之辭繁而不殺者見其所承之重也弘朕恭欲展其事上敬意在下文下兩節一以治洛之效望之成王所謂弘朕恭也一以治洛之事自效所謂承保也)
孺子相宅其大惇典獻民亂爲四方新辟作周恭先曰其自時中乂萬邦咸休惟王有成
 集傳典典章也殷獻民殷之賢者也言當大厚其典章及殷之獻民蓋文獻者爲治之大要也亂治也成王新邑致治四方新主也作周恭先人君恭以接下以恭而倡後王也公又言其自是宅中圗治萬邦咸底休美則王其有成績矣此周公以治洛之效望之成王
 集説(胡氏士行曰此立治規模君盡君道臣盡臣道也○金氏履祥定都之初觀望一新故謂之新辟而始遷之君亦後世之所倡始故謂之恭先成王歸宗周然建洛邑東都朝覲㑹同政令於此故公勉王之言云爾○陳氏櫟曰孺子相宅乃公述王之此行也作周恭先爲周家恭敬之王之先以恭而率先夫後之爲王者也曰者公期望於王之辭其自時中乂即將然之辭也○王氏樵曰因其來而不果居故止曰相宅周公以治洛之本在王故以事之在王者言之典者文武之所講畫咸以正而罔缺者也大惇典則法必監於先王無不舉之政殷獻民前代舊臣世家能知其善政而守其遺風者也大惇獻則材不棄異代而習其故事知其土俗以治其民又易入者也此二者治之要也治爲四方新辟即作民明辟之意君德莫大於恭作周恭先者以恭而倡後王也下因言予將何以爲王期哉曰其自是三句相連中乂則咸休咸休則成績成王不果居洛而猶曰自時中乂者因朝㑹而出政令不必王之常居於斯而後謂之中乂也)
多子御事前人成烈答其師作周孚先考朕昭子刑乃單文祖德
 集傳多子者衆卿大夫也唐孔氏曰子者有德之稱大夫皆稱子師衆周公言我以衆卿大夫治事之臣篤厚文武成功以答天下之衆也孚信也作周孚先人臣信以事上以信而倡後人考成昭子所謂明辟也親之故曰子(林氏之竒曰子指成王也此篇稱成王曰子曰孺子皆是叔父家人之辭)刑儀刑也單殫也言成我明子儀刑而殫盡文王之德蓋周公與羣臣篤前人成烈所以成王之刑乃殫文祖徳也此周公以治洛之事自效
 集說(孔氏穎達曰欲令成王行善爲後賢王推先公與羣臣盡誠節爲後賢臣推先也○陳氏大猷曰此處上下疑有闕文○陳氏櫟曰作周孚先爲周家孚信之臣之先以信而率先夫後之爲臣者也亂爲四方新辟當與亂爲四輔對觀作周孚先當與作周恭先對觀蓋公與王交相期望盡責任之辭也)
 附錄(吳氏登曰予統率士大夫増廣前人已成之烈副答民衆之望爲周家人臣信以事上者之倡成我所昭明乎子之儀刑乃能使王殫盡文祖德昭後篇昭文王昭武王蔡傳昭子所謂明辟未知何所本舊說大槩昭訓明子則指成王君奭昭文王昭武王蔡氏皆以明之義釋之則援彼例此當云明乎子之儀刑耳)
伻來毖殷乃命寧予秬鬯二卣明禋拜手稽首休享
 集傳此謹毖殷民而命寧周公黒黍一稃二米和氣所生鬱金香草也卣中尊也(孫氏炎曰尊彝爲上罍爲下居中○郭氏璞曰卣不大不小者)明潔禋敬也以事神之禮事公也蘇氏曰以黑黍爲酒合以鬱鬯所以祼也宗廟之禮莫盛於祼王使人來戒敕庶殷且以秬鬯二卣綏寧周公明禋休享者何也事周公如事神明古者大賓客以享禮禮之酒清人渴而不飲肉乾人饑而不食也故享有體薦豈非敬之至者則其禮如祭也歟
 集說(孔氏穎達曰以黒黍爲酒煑鬱金之草築而和之使芬香條暢謂之鬯酒周禮鬱鬯之酒實之於彝此言在卣者詩大雅江漢文侯之命皆言秬鬯一卣則未祭實之於卣祭時實之於彝○陳氏櫟曰明禋拜手稽首休享者述王命使之辭曰此明潔禋祀之酒今拜稽而致休美以享公焉敬之至者其禮如祭傳曰享有體薦一證也記曰君子敬則祭器又一證也)
不敢宿則禋于文王武王
 集傳宿與顧命三宿之宿同禋祭名周公不敢受此禮而祭於文武
 集説(余氏芑舒顧命宿訓爲進爵孔氏説也唐孔氏申其義以爲進爵於神前○陳氏師凱顧命則謂三進爵於神前此周公言我不敢自進此酒則用以祭文武也)
 附錄(王氏安石成王使周公來毖商民乃命寧周公秬鬯二卣明禋文武使之明禋則以太平告文武也故周公不敢宿成王明禋之命即禋文武林氏之奇文侯之命常武皆曰一卣此言二者宣王平王之賜其臣使以祭其太祖惟一卣此告于文王武王故以二也予不敢宿與曲禮曰凡爲君使者受命君言不宿於家之宿同○如蘇氏言則寧予秬鬯二卣正如禮記所謂周公故以賜魯其論寧予之言固爲明白然謂事周公如事神明故曰明禋休享恐無是理豈有周公尚存而謂之禋乎使當時以此致之周公一卣可矣何必二哉以其二卣成王周公禋於文武也明矣非是禋于文武周公之意也案鬯卣明禋之命蔡傳成王綏寧周公而以事神之禮事公公不敢自進此酒則用以祭文武此據蘇軾之解世而王安石林之奇釋此兩節大意以爲事神與事人不同秬鬯二卣王命周公即命公禋于文武公受命不敢留宿而即以祭文武其説亦長)
惠篤敘無有遘自疾萬年厭于乃德殷乃引考
 集傳此祭之祝辭周公成王禱也惠順也篤敘與篤敘乃正父同順篤敘文武之道身其康強無有遘遇自罹疾害子孫萬年厭飽乃德殷人亦永壽考也
 集説(陳氏大猷曰惠順文武之道爲敘而行之○馬氏森曰福莫大於好德也則使之恵迪不違而順篤敘乎文武之道焉福莫大康寧也則使之身其康強無有遘厲自罹疾害者焉至於子孫亦當保佑之使善繼善述皆厭飽祖德華腴而好德之福冇以貽之殷民亦使之享有遐齡無疆夀考康寧之福有以及之衆也爲王禱之如此○張氏爾嘉曰王者不以一身爲福而合子黎民以成其福)
王伻殷乃承敘萬年其永觀朕子懷德
 集傳承聽受也敘教條次第王使殷人承敘萬年其永觀法孺子而懷其德也蓋周公雖許成王留洛然且謂王伻殷者若曰遷洛之民我固任之至於使其承敘萬年則實繫於王也亦責難之意與召誥末用王能祈天永命語脈相類
 集説(林氏之竒周公欲王推其優游寛大之道以化殷人使風移俗易故曰其永觀朕子懷徳也)
戊辰王在新邑烝祭嵗文王牛一武王牛一王命冊逸祝冊惟告周公其後王賓殺禋格王太室
公元728年
 集傳此下史官祭祀冊誥等事以附篇末戊辰十二月之戊辰日也是成王在洛舉烝祭之禮曰嵗云者嵗舉之祭也周尚赤故用騂宗廟太牢用特牛者命周公留後於洛故舉盛禮史佚也(陳氏師凱古字通作)作冊冊書祝冊史逸祝冊以告神也惟告周公其後祝冊所載更不他及惟告周公留守其後之意重其事也王賓虞賓杞宋之屬助祭諸侯諸侯王殺牲禋祭祖廟故咸至也太室廟中央室也祼灌也以圭瓚秬鬯灌地以降神也
 集説(孔氏穎違曰三月丙午朏以算術計之三月申辰朔大四月甲戌朔五月癸卯朔六月癸酉朔七月壬寅朔八月壬申朔九月辛丑朔大又有閏九月辛未朔十月庚子朔十一月庚午朔十二月己亥朔大計十二月三十日戊辰晦也○太室室之大者故爲清廟廟有五室中央太室廟神所在故王入太室祼獻鬯酒以告神也○夏氏僎曰郊特性云既灈然後出迎牲則祼在前殺牲在後今此先言後言祼者蓋此所謂王實殺禋格非諸侯至殺牲時始至也乃謂諸侯以王將舉此殺禋盛禮皆來助祭諸侯既至然後王入清廟祼酒也此與郊特牲之義何異薛氏季宣曰烝冬祭四時之祭大烝重大烝之祭功臣與焉烝祭文王武王之廟而并享宗功嵗用騂牛各一周家之禮自成王新邑始也)
王命周公後作冊逸誥在十有二月
 集傳誥者史逸周公治洛留後也在十有二月者明戊辰十二月日也
 集說(吴氏澄曰書之常法當以日繋月以事繋日此先記日記事後記月變例也)
惟周公誕保文武受命七年
 集傳吴氏曰周公自留之後七年而薨也成王之留公也言誕保文武受民公之復成王也亦言承保文祖受命越乃光烈武王史臣於其終計其年曰惟周公誕保文武受命七年終始公之辭云
 集説(陳氏櫟曰此三節史臣記王在洛以留公在後治洛之事祭告文武及命公也上言祝冊告文武之冊也下云作冊逸誥告周公之冊也重其事故既廟祭而冊祝先王又因廟祭而冊命周公也○陳氏師凱周公冢宰攝政七年退休成王之治洛又歴七年武王喪後共十四年也)總論(企氏履祥曰召誥洛誥相爲首尾洛誥所紀若無倫次周公至洛使告圖卜往復之辭有周公歸周迎王徃洛對答之辭有成王在洛留周公于後而歸之辭有周公王留洛相勉叙述之辭辭從其辭事從其事各以類附然無徃先後之序蓋其日月必已具在繫年之史故此篇事辭各以類附不嫌亂雜其間亦必有闕文錯簡伏生口授之訛而孔氏又以所間伏生之書爲定以此致誤)多士
   集傳商民遷洛者亦有有位之士故周公洛邑初政王命總呼多士而告之編書者因以名篇亦誥體也今文古文皆有○吳氏曰方遷商民于洛之時成周未作其後王與周公四方逺鑒三監之叛於是始作洛邑欲徙周而居之其曰昔朕來自奄大降爾四國民命我乃明致天罰移爾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遜者述遷民之初也曰今朕作大邑于兹洛予惟四方罔攸賓亦惟爾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遜者言遷民而後作洛也故洛誥一篇終始皆無欲遷商民之意惟周公既誥成王治于洛之後乃曰伻來毖殷又曰王伻殷乃承叙當時商民已遷于洛故其言如此愚謂武王已有都洛之志故周公黜殷之後殷民反覆難制即遷于至是建成周造廬舎疆埸告命與之更始焉爾多士所以作也由是而推則召誥攻位之庶殷其已遷洛之民歟不然則受都今衞州洛邑西京相去四百餘里召公安得舎近之友民而役逺之讎民書序以爲成周既成遷殷頑民者謬矣吾固以爲非孔孚所作也(陳氏櫟曰諸家過信小序所以於昔朕來自奄全説不通吳蔡當矣)
   集說(呂氏祖謙曰遷洛之事召誥經營洛誥考成之多士則慰安之也○張氏行成周公營建洛邑於是使其耳目一新心志變易日見周之士大夫日聞周之號令日被周之徳化變念商之心爲念周之心其論遷居於洛則曰時惟天命無我怨論夏廸簡在王庭則曰予一人聽用徳既安慰勞苦之詞又聞勉以選任之意使人自喜仕宦之望而無擯絶之憂有一家之心而無防閑之苦嗚呼周公忠厚之心其亦見於此乎○陳氏經曰堯遷有苗三危苗民始格周公遷商於洛而商民始化此即孟子引而致之莊嶽之説也)
惟三周公初于新邑用告王士
公元729年
 集傳此多士之本序也三月成王祀洛次年之三月周公至洛久矣此言初者成王不果遷留公治洛至是公始行治洛之事故謂之初也曰商王士貴之
 集說(王氏安石殷士遷于成周從舊長所治故先告之殷士順從殷民皆然矣○劉氏應秋曰治洛莫先於化殷而化殷莫先於曉諭於是成王之命以告商王士○王氏綱振曰三月當從洛誥十二月爲定蓋八年之三月也七年三月周公初基作洛十二月周公受命留洛至次年三月公方王用誥治洛此所謂誥告庶殷者也)
若曰爾殷遺多士弗弔旻天降喪于殷我有佑命天明威致王罰勅殷命終于帝
 集傳弗弔未詳(林氏之竒曰言不爲旻天弔憫陳氏師凱大誥不弔天與此同)意其爲歎憫之辭當時方言爾也旻天秋天也主肅殺而言歎憫言旻天降災害而喪殷我眷佑之命奉將天之明威致王罰之公勅正殷命而革之以終上帝之事蓋推革命之公以開諭之也
 集說(蘇氏軾曰明威王罰一也在天爲明威在人則王罰○呂氏祖謙曰首呼之曰爾殷遺多七撫摩勞來意見言表略無忿嫉之氣○喪殷非他周實爲之也而辭若無與焉者何哉得罪天周奉天未嘗有心其間也○馬氏森曰殷民背叛反側其心固以王者之後不肻臣服也而不知興喪皆非人之所能爲實惟天有以主之也)
肆爾多士非我小國敢弋殷命惟天不畀允罔固亂弼我我其敢求位
 集傳肆與康誥肆汝小子封同弋取也弋鳥之弋言有心於取之也呼多士誥之謂以勢而言我小國豈敢弋取殷命蓋栽者培之傾者覆之固其治而不固其亂者天之道也惟天不與殷信其不固殷之亂矣惟天不固殷之亂故輔我周之治天位自有所不容辭者我其敢有求位之心哉
 集說(蘇氏軾曰曰小國非有勝商之形曰非敢非有翦商之心○林氏之竒曰言小國亦如大誥言興我小邦周蓋謙辭也惟天不畀殷家以永命蓋信其不固亂者此所以輔我周家從百里而起以我周家居王位豈敢求之哉)
惟帝不畀惟我下民秉爲惟天明
 集傳秉持也言天命所不與即民心之所秉爲民心之所秉爲即天威之所明畏者也(余氏芑舒曰明畏只如臯謨篇所訓爲明)反覆天民相因之理以見天之果不外乎民民之果不外乎天也詩言秉彝此言秉爲者彝以理言爲以用言
 集説(蘇氏軾曰人心不異天心天心常導乎人心呂氏祖謙曰不畀之理豈在外哉是我下民所秉之爲蓋善善惡惡確然不可易者也始言天不畀後言帝不畀蓋剖析精微以示之故指其主宰謂之帝至本其明畏之理則謂之天也○王氏充耘曰惟帝不畀惟我下民秉爲即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之意蓋上文言不畀殷而畀我天豈嘗諄諄然命之乎但民心之所向背即天意之所予奪也)附錄(孔氏安國曰惟天不與惟我周家下秉心爲我皆是天明可畏之效○林氏之竒曰惟上帝既不畀殷家以永命下民秉心爲我蓋以天之明畏自我明威故也○陳氏經曰之惡至於失人則天命之所去周之徳至於下民秉爲即天命所與引注以惟帝不畀句屬之殷以下民秉爲句屬之周惟天明畏句合言其效騐後儒之者甚衆蔡傳則取呂祖謙之解以此三句俱屬殷說蓋謂天之所以不與者皆因下民之所秉執而爲之也爲字如蔡傳當作平聲讀如孔注當作去聲讀音義雖異於經旨各有發明耳)
我聞曰上帝引逸有夏不適逸則惟帝降格于時克庸帝大淫泆有辭惟時罔念聞厥惟廢元命致罰
 集傳引導安也(來氏宗道引逸有思若啓之行若異之之意)降格呂刑降格呂氏上帝引逸者非有形聲之接也人心得其安則亹亹不能已斯則上帝引之也是坦然亦何間於桀第桀喪其良心自不適於安耳帝實引之桀實避之帝猶未遽絶也乃降災異示意嚮於桀桀不知警懼不能敬用帝命大肆淫泆雖有矯誣之辭而天罔念聞之仲虺所謂帝用不臧是也廢其大命降致其罰而夏祚終矣
 集説(蘇氏軾曰順理則逸從欲則危雖有釋非之辭帝不聼也○呂氏祖謙曰桀之亡湯之興凡爲商民者莫不知其應乎天而順乎人矣至於商周之際乃有疑焉觀其前則明處其中則蔽也故公舉湯桀之舊聞以告之自其明以達其蔽也○時氏瀾曰天人之際惟極乃通治極則通格于皇是也亂極亦通惟帝降格是也治亂雖殊極乎下而通於上則而已帝既降格譴告災異以示所嚮可以深警矣尚猶能敬帝命大肆淫泆自絶於天而天亦絶之故惟時天□念聞也○陳氏大猷曰天於人君常欲導之於安逸之地如爲善最樂作徳日休即帝之引逸也桀乃不適於逸自趨於危)
乃命爾先祖成湯夏俊民甸四方
 集傳甸治也伊尹旁求俊彥孟子立賢無方明揚俊民分布逺邇甸治區畫成湯立政大經周公反復爲言者蓋之亡即殷之亡之興即武王之興也商民觀是亦可以自反
 集說(孔氏穎達曰天乃命成湯使之改革命用其賢俊之人以治四方之國胡氏士行曰此援商代以爲殷監也○王氏樵曰俊民四方言與賢人經綸天下旁求有素前此之事也甸如治田謂之向以喻區畫四方之務無不得宜如此也)
成湯至于帝乙不明恤祀
 集傳明徳者所以修其身恤祀所以敬乎神也
 集說(范氏祖禹明徳恤祀一代創守之木而明徳恤祀之本也○鄒氏禎期曰此言商家賢聖之多皆能守成湯家法顧諟天之明命明徳也承上下神祗社稷宗廟罔不祗肅恤祀也罔不明恤祀則不天命自度祭祀弗黷者能紹之而象賢之君莫不皆然)
亦惟天丕建保乂殷王亦罔敢失帝罔不配天其澤
 集傳亦惟天大建立保治有殷殷之先王亦皆操存此心無敢失帝之則無不配天澤民
 集説(薛氏季宣無所不浹天之澤也王者天下無彼疆此界之殊配天其澤也○王氏樵曰操存於心者不敢失帝之則敬之至也推行於政者罔不配天其澤仁之普也○袁氏黄曰罔敢失帝隠㣲操存此心配天澤民發用上廣無際○顧氏鍚疇曰商王不以大之丕建保乂自足而以己之事天治民自盡故操存愈密常懐明恤之心而無不配天澤民也)
今後嗣王誕罔顯于天矧曰其有聽念于先王勤誕淫厥泆罔顧于天顯民
 集傳後嗣王不明天道況曰能聴念商先王勤勞邦家者乎大肆淫泆無復顧念天之顯道民之敬畏者也
 集說(孫氏覺曰天顯天道之明而可畏民祗民事之當敬者○林氏之竒自古昏暴之君其不能率先王之遺範者多矣然未冇不畏天者惟創謂已有天命天既不畏之矣則其視先王之政爲何如哉天有顯道天顯下民祗若民祗不顧于天顯民祗上不畏天下不敬民也○孫氏繼有曰敬肆不兩立以敬存心則上顧天下顧民祗中念先王勤勞必有兢業不敢逸者誕淫厥泆是以慢天虐民之事無所不爲而天顯民祗皆不顧矣)
惟時上帝不保若兹大喪
 集傳大喪者國亡而身戮也
惟天不畀不明厥徳
 集傳商先王明徳而天丕建則商後王不明徳而天不畀矣
 集說(孔氏穎達曰能明其徳天乃與之惟天不與不明其徳者○吕氏祖謙推原所以爲天所絶者不明其徳而已明徳天所賦也下愚亦豈無是徳哉惟昏蔽蠱惑人欲日肆故其惡如上所陳也)
四方小大邦喪罔非有辭于罰
 集傳凡四方小大邦國喪亡致罰皆有可言者(姚氏舜牧曰王罰必聲罪致討故云罔非有辭于罰)況商罪貫盈而周奉辭以伐之者
 集說(孔氏穎達曰凡四方小大邦國諸侯有土之君○金氏履祥曰天之亡人未有無其故者○陳氏櫟曰衆惡皆自不明徳而然其以不明徳而失天命如此)
若曰爾殷多士今惟我周王丕靈帝事
 集傳靈善也大善承天所爲武成祗承上帝遏亂是也
 集說(葉氏夢得曰此言黜殷本天意林氏之竒王者之治天下舉措動作無非天之事故其典曰天叙禮曰天秩命曰天命討曰天討所以之國家者非人私意能爲也惟當承天意以從事而已矣○金氏履祥知化善述其事窮神善繼志周靈承蓋得於不言之表者矣)
有命曰割殷告勅于帝
 集傳帝有命曰割殷(林氏之竒曰與割正之割同)則不得不戡定翦除告其勅正之事于帝也(鄒氏禎期曰勅者格其不正歸於正也)武成言告皇天后土將有大正于商是也
 集說(蘇氏軾曰將有割殷之事必先告正于天而後行曰將有大正于商是也林氏之竒曰惟天以割殷之命命我周王周王以勅殷命而告于天也)
惟我事不貳適惟爾王家我適
 集傳上帝臨汝毋貳爾心惟我事不貳適之謂上帝既命侯于周服惟爾王家我適之謂言割殷之事非有私心一於從帝而無貳適則爾殷王家自不容不我適矣周不貳于帝殷其能貳於周乎蓋示以確然不可動搖意而潛消頑民反側之情爾然聖賢不貳日用飲食莫不皆然所以事天豈特割殷之事而已
 集說(胡氏士行曰此言周之不得不興也○陸氏鍵曰事不貳不但指割殷言注所謂日用飲食莫不皆然所謂引逸適逸是我周一舉一動無不與天遊豈爾能貳於我乎)
予其曰惟爾洪無度不爾動自乃邑
 集傳三監倡亂予其曰乃汝大爲非法非我動變自爾邑猶伊訓所謂造攻自鳴條也
 集說(朱氏祖義曰惟爾大無法度我固不爲恐動其罪皆自汝邑中自造有以招我之罰耳)
予亦念天即于殷大戾肆不正
 集傳予亦念天就殷邦屢降大戾既死武庚又死故邪慝正言當遷徙也
 集說(馬氏森曰二節上言殷民今日所以攻討由本逆天而予念其喪亡以圖存之以起下文遷徙之諭也○㠪氏肯堂曰惟爾大爲非法自造謫遷端重天降大戾有當遷之理○顧氏錫疇曰自乃邑以人言不正以地言大戾亦自無度生來此地不正則不但法所必遷亦理所宜遷矣)
 附錄(董氏琮曰肆當作肆赦之肆下文冇半肆矜爾則此當言赦其罪而不正治其餘黨類也○朱氏祖義曰我亦念天已就於殷誅武庚而大加罪戾今日汝等雖有罪吾皆肆赦不盡正謂不忍盡罰也案董氏琮朱氏祖義解肆不正蔡傳異謂殷已降大戾爾等雖有罪皆肆赦不正以法其説亦通蔡傳邪慝正言當遷此則以不正誅而起下遷徙也)
王曰猷告爾多士惟時遷居西爾非我一人奉徳康寧時天命無違不敢有後無我
 集傳時是也上文殷大戾而言謂惟是之故所遷居西爾非我一人如是遷徙震動也是天命如此毋違越我不敢有後命謂有他罰爾無我怨也
 集說(孔氏穎達從殷洛南行而西迴故爲居西也○周既伐紂又誅武庚殷士懼更有誅疑其欲違上命故設言此以戒之○豫氏縑冇曰作新大邑東國而此遷居西爾者洛當在鎬京之東商邦之西也)
 附錄(林氏之竒人情莫不欲安今乃使爾冇遷徙之勞非我一人所奉之徳不使康寧也是天命所宜在乎無違而已故朕不敢有後稽留天命無以遷居爲出於我之意而怨我也○呂氏祖謙無違者戒頑民不可違天命也我畏天命故於遷洛之事不敢有後耳爾體此意而無我怨也○朱氏祖義天命不可少違我所以急營成周遷爾而西不敢有後時○姚氏舜牧曰朕不敢有後正說承天命急爲遷徙未可便說後有他罰案不敢有後注疏不敢有後蔡傳因之而云不敢有後命是對殷民説盖惟慮其或有怨言爲是戒諭之詞其意甚迫切矣如林之竒呂祖謙諸家説則所謂不敢有後者就天命而言謂急於遷徙所以承天命不敢後時耳此見聖人用意之厚而於上下文勢亦順也)
惟爾知惟殷先人有冊有典殷革
 集傳即其舊聞開諭之也殷之先世冊書典籍(顧氏錫疇藏府曰冊頒行曰典)載殷改命之事正如是耳爾何獨於今
 集說(呂氏祖謙曰爾先人典冊所載殷革命之事歴然可考我周之革商正如是耳以所聞於前而驗所見後廢興之理亦可識矣)
今爾又曰夏迪簡在王庭有服百僚予一人聽用徳肆予敢求爾于天邑商予惟率肆矜爾非予罪時惟天命
 集傳周公既舉商革夏事以諭頑民民復以商革夏事周謂商革命之初凡之士啓迪簡拔在商王之庭有服列於百僚之間今周於商士未聞有所簡拔周公舉其言以大義折之言爾頑民雖有是言然予一人聽用者惟以徳而已故予敢求爾於天邑商而遷之於洛者以冀率徳改行焉予惟循商故事矜恤於爾而已不爾用者非我之罪也是天命如此蓋章徳者天之命今頑民滅徳而欲求用得乎
 集說(鄭氏康成曰言天邑商者亦本天之所建○林氏之竒王者與天地合其徳天即聖聖即天故周公之於殷遷其頑民宻邇王室與夫以其無徳不任之以官雖皆周家之政皆以爲天命也○呂氏祖謙曰商猶謂之天邑者蓋言其地舊爲天子之都重其事而敬其辭裁之者固甚正待之者亦甚厚矣○前云非我一人奉徳康寧時天命此又云非予罪時惟天命夫豈借天以自解哉誠以頑民蒙蔽之極故毎舉天命之公以大儆省之伙於此而冇發焉則知洛邑之遷周葢未嘗與也○陳氏經曰聽用徳者爾有徳何敢不用無徳何敢苟用商士所言皆私情王所言皆天理不擇賢否而用非天理矣○陳氏大猷廸簡王庭職之大者有服百僚職之小者聽用聽察有徳者而用之)
王曰多士昔朕來自奄予大降爾四國民命我乃明致天罰移爾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遜
 集傳降猶今法降等云者(陳氏師凱如今云减一等也)言昔我來自商奄之時汝四國之民罪皆應死我大降爾命不忍誅戮乃止明致天罰移爾逺居于洛(孔氏穎達遐逖俱訓爲逺○王氏樵曰只離其故土逺於惡俗遐逖也)以親比臣我宗周有多遜之美其罰蓋亦甚輕其恩固己甚厚今乃猶有所怨望乎詳此章則商民遷固已久矣(地理今釋奄國在今山東兖州府曲阜縣括地志云兖州曲阜奄里奄國之地也)
 集説(孔氏安國曰今移徙汝於洛邑使汝逺於惡俗比近臣我宗周多爲順道○蔡氏卞曰天下死生命人君制之民嘗從四國叛矣有可殺也我乃誅其君而釋其民是降民命也○朱子曰奄東方之國陳氏大猷曰此奄與淮夷三監同助武庚以叛周公東征一舉而誅四國獨言來自奄若伐奄在後誅奄即來也四國管蔡霍也以親我事我臣我宗法我周濟濟遜之盛○杜氏偉曰言宻邇王室與周之君子朝夕相觀以節其驕淫之性而庶㡬有多遜之美此固我移爾逺居于洛之意也)
王曰告爾殷多士今予惟不爾殺予惟時命有申今朕作大邑于茲洛予惟四方罔攸賓亦惟爾多士攸服奔走臣我多遜
 集傳以自奄之命爲初命則此命爲申命也言我惟不忍爾殺故申明此命且我所以營洛者以四方諸侯無所賓禮之地亦惟爾等服事奔走臣我多遜而無所處故也詳此章則遷民在營洛之先矣吳氏曰來自奄稱昔者逺日之辭也作大邑稱今者近日之辭也移爾遐逖比事臣我宗多遜者期之之辭也攸服奔走臣我多遜者果能之辭也以此又知遷民在前作洛在後
 集說(呂氏祖謙曰明許其不死所以洗其危疑盤庚既遷之後歴告百姓者亦曰罔罪爾衆亦是意也胥怨之惡小故告之以罔罪反叛之惡大故告之以不殺辭之輕重因其犯之大小至於與民更始則一而已金氏履祥鎬京在西四方道里不均無所賓貢所以大邑于茲洛亦惟爾多士其服奔走之役焉其習禮遜之風焉○顧氏錫疇曰營洛有二一爲四方罔攸賓故王城之建一爲爾多士無所故有下都之建)
爾乃尚有爾土爾乃尚寧幹止
 集傳幹事止居爾乃庶幾有爾田業庶幾安爾所事安爾所居也詳此章所言皆仍舊有土田居止之辭信商民之遷舊矣孔氏不得其說而以得反所生釋之於文義似矣而事則非也
 集說(呂氏祖謙爾乃庶幾保有爾土而無懐動搖之思此蓋分之以田也爾乃庶幾安寧各幹其所無起覬覦之望此蓋授之以業也○馬氏森曰土謂田疇幹者純藝營作之計止者室廬居處之利也○潘氏士遴曰安於幹而有生業安於止而有室居幹四民之事農工商賈是止者四民之居疆埸市肆是)
克敬天惟畀矜爾爾克敬不啻不有爾土予亦致天之罰于爾躬
 集傳敬則言動無不循理天之所福吉祥所集也不敬言動莫不違悖天之所禍刑戮所加也豈特竄徙不有爾土而已哉身亦有所不能保矣
 集説(林氏之竒曰爾若能修己以敬則天有以畀予矜憐畀矜迪簡而在百僚也僖三十三年左傳敬徳之聚也能敬有徳徳以治民君請用之蓋殷士之敬則是遷善逺罪故天畀矜而使周用之也如其不敬豈特不能有此新土而已我將致天之誅罰於汝之身也○顧氏錫疇克敬畏義畏法不敢反側之謂)
今爾惟時宅爾邑繼爾居爾厥有幹有年于兹洛爾小子乃興從爾遷
 集傳邑四井爲邑之邑(陳氏師凱曰四井三十二家也)繼者承續安居之謂有營爲夀考于兹焉爾之子孫乃興自爾遷始也夫亡國末裔起家始祖頑民雖愚亦知所擇矣
 集説(林氏之奇先儒以遷爲遷善其說爲曲不如蘇氏汝能天安居汝子孫有興其所由來皆自於遷洛殷人怨不在王庭百僚成王以此答其意是也蓋人之愛其子孫天下至情故以此誘之○來氏宗道曰近而裕身逺而裕後即是天之畀矜處與衆同井爲邑惟已所止居宅相安定處之意繼者相承久處之意有幹者身無外患之擾而事得以成也有年者身無刑罰之加而夀得以永也小子乃興從爾遷則百世子孫皆以爾爲起家始祖矣安洛之休其大且久固如此)
王曰又曰時予乃或言爾攸居
 集傳王曰之下當闕文(王氏炎曰王曰下必有脱簡又曰下必有脱文)以多方篇末王曰又曰推之可見時我或有所言皆以爾之所居止爲念也申結文爾居之意
  總論(林氏之奇曰此篇與盤庚皆是告以遷居意故辭意相類非我一人奉德不康寧即盤庚所謂予迓續乃命于天予豈汝威也時惟天命無違所謂天其永我命于兹新邑無我怨即所謂無共怒協比讒言予一人大抵皆然蓋古之聖人不忍鄙其民而欺之故其諄諄告諭之言開其爲此而禁其爲彼不約而同也○金氏履祥多士之末其辭婉而多方之終其辭嚴所以言之時異若其諄勤反覆之意則同○董氏鼎曰多士一書中言興喪則由於天言天命則繫於德言德則本於敬終之以有恒産者有恒心而非誘之以利也)
 
 
 
 
 
 
 
 
 
欽定書經傳說彚纂卷十五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