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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解卷十七
            宋吕本中
公元前590年
   成公(名黒肱宣公子定王十七年即位諡法安民立政曰成)
元年春王正月即位
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
無冰
 泰山孫氏曰周之二月十二月無冰冬温
 武夷胡氏傳寒極而無冰者常燠也案洪範傳曰豫常燠若此政事舒緩紀綱縱弛之象成公幼弱在三家公室不張其象已見故當涸隂冱寒常燠應之古者日在北陸藏冰獻羔而啓朝之禄位賔食喪祭冰皆與焉此亦燮調愆伏一事也今既寒而燠遂廢凌人之職然策書所載皆經邦大訓人有微而不登姓名事有小而不記其本末雨雹冰雪何以悉書天人一理萬物一氣也觀於隂陽寒暑之變以察其消息盈虛制治於未亂慎於微之意也每慎於微然後王事備矣
三月丘甲
 左氏傳為齊難故作丘甲
 劉氏意林曰魯不務廣德而務廣力不務益義而務益兵王者之制論之則作丘甲之罪大矣王者之制諸侯不得擅賦其民擅稅其民稅足食也賦為足兵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然而不得擅者先王之稅既足以食矣先王之賦既足以用矣今不循先王而以意為準必亂之道也是聖人禁之
 髙郵孫氏曰公穀之意則以為非人人所能為而使丘作之人人而為甲也夫甲者工人能為之耳就令成公暴刻不能使丘人皆為之丘人皆為之則是盡魯人皆作甲也何其不近人情之甚乎如杜預説則以為出甲三人而使丘出之也夫一甸之地兼有四丘而使丘出甸賦丘豈能供之哉亦不能頓取於民如此之暴也蓋古者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一甸之地兼有四丘而出長一乗戎馬四匹牛十二頭甲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成公始作丘甲則是丘出一甲而甸出甲四人往者三人而今增其一丘一人焉故曰作丘甲
 武夷胡氏傳作丘甲益兵古者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甸地方八里旁加一里為成所取於民者出長一乗司馬法一成之賦也爲齊難作丘甲兵備重困農民非為國之道其曰作者不宜作也唐太宗李靖楚廣與周制如何曰周制一歩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二十五人一甲三甲七十五人然則一丘所出十有八人四丘而具一乗耳今作丘甲即丘一甲是一甸之中共百人為兵矣則未知其所作者三甸而增一乗乎每乗而增一甲乎魯至昭公時嘗蒐于紅革車千乗則計甸而增乗未可知也楚人二廣法一乗至用百有五十人則魯每乗而增一甲未可知也賦雖不同其實皆為益兵其數皆増三之一耳先儒或言甲非人人之所能為以為丘出甸賦加四倍者誤矣
公元前678年
 吕氏哀公問於有若年饑不足如之何有若對曰盍徹乎曰二吾猶不足如之何其徹也對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百姓不足孰與君子為政民力財用竭則亦反其夲而已宣公十五年初稅畝成公元年丘甲當是時事其君者皆不知反本之為務而以取救目前為急下至戰國皆用之而反本之説爲迂闊不切之論也如世之治病者不務實其夲而唯病之攻病雖暫已而元氣脱矣戰國以後井吞戰爭日不暇給其以反本之説為迂闊不切之論固宜然而其國家従而顛覆療病而不先實元氣之罪也有若之對哀公固世之急務初稅畝丘甲聖人所甚戒也所謂丘甲者賦丘為甲也取於民已重非常制也
公元前590年
臧孫許晉侯盟于赤棘
 左氏傳聞將出楚師夏盟赤棘
公元前454年
 武夷胡氏傳初宣公謀以晉人去三桓歸父為是見逐而奔齊矣今季孫當國齊人之立宣公納歸父又懼晉侯之或見討也故往結此盟赤棘晉地也其稱及魯所欲也盟非春秋所貴而惡屢盟非惟長亂亦國用民力所難給也成公即位之初方經大故未有施舎已責鰥寡救乏困之事也為齊難既作丘甲矣聞將出楚師又逺與晉尋盟豈固夲保邦之道乎書及晉侯盟于赤棘非特備齊懼晉蓋三桓懐忿君父之心將有事於齊而汲汲之者可見
公元前590年
王師敗績(公穀作貿)戎
 左氏晉侯使瑕嘉平戎於王單襄公如晉拜成劉康公戎將遂伐之叔服背盟而欺大國必敗不聽遂伐茅戎三月癸未敗績徐吾王人来告敗
 穀梁不言戰莫之敢敵也
 武夷胡氏傳程氏曰王師於諸侯不言敗諸侯不可敵王也於外域不言外域不能抗王也不可不能抗者理也其敵其抗王道之失也桓王伐鄭兵敗身傷而經不書敗存君臣義立天下之防也劉康公儌戎伐之敗績徐吾氏而經不書戰辨華夷分立中國之防也是聖人筆削魯史舊文也然筆於經者雖以尊君外外域為義而君父所以外域所以服則有道桓王不以討賊興師急於鄭康公不以惇信持國而輕於儌戎是失其所以君天下四夷之道也書敗績茅戎者言自敗也其自反亦至矣
冬十月
公元前589年
二年齊侯伐我北鄙
 左氏傳齊侯伐我北鄙圍龍頃公嬖人盧蒲就魁門焉龍人囚之齊侯曰勿殺吾與而盟無入而封弗聽殺而膊諸城上齊侯親鼓士陵城三日取龍遂南侵曹丘
 武夷胡氏傳初魯事齊謹甚雖易世而聘㑹不絶也及與晉侯盟于斷道而後怨隙成再盟于赤棘而後伐吾北鄙之興是役非義魯人為鞌之戰豈義乎同曰憤兵相報復而彼此皆無善者則亦不待貶而罪自見
夏四月丙戌衛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于新築衞師敗績
 左氏傳衛侯使孫良夫石稷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石成子曰師敗矣子不少須衆懼盡乃止
 杜氏新築衞地
 武夷胡氏傳齊師侵虐而以衞主此戰何也衛侯初與晉同盟斷道矣又使世子臧與晉同伐齊矣又使孫良夫石稷將侵齊矣及與齊師遇石稷欲還良夫不可曰以師伐人其師而還將謂君何若不能如無出今既不如戰也遂戰于新築故齊師雖侵虐而此戰以衛主之也春秋解紛貴逺怨而惡以兵刄相接故書如此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師㑹晉郤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公榖作手)及齊侯戰于鞌齊師敗績
 左氏孫桓子還於新築不入遂如晉乞師臧宣叔如晉乞師皆主郤獻子晉侯許之七百乗郤子曰此城濮之賦也有先君之眀與先大夫之肅故㨗克於先大夫無能為役請八百乗許之郤克中軍士燮上軍欒書下軍以救魯衛臧宣叔逆晉師且道季文子師㑹之師從齊師于莘六月壬申至於靡笄之下癸酉師陳于鞌郤克傷於矢流血及屨未絶皷音余病張侯曰師之耳目在吾旗皷若之何其以病敗君之大事左并右援枹而鼓馬逸不能止師從之齊師敗績逐之三周華不注韓厥從齊逢丑父與公易位將及華泉驂(一本無驂字)絓扵木而止韓厥執縶馬前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丑父使公下如華泉取飲鄭周父御佐車宛茷為右載以免遂自徐關入晉師從齊師入自丘輿擊馬陘齊使賔媚人賂以紀甗玉磬與地(杜氏注媚人國佐也)不可則聽客之所為賔媚人致賂晉人不可曰必以蕭同叔為質而使齊之封内盡東其畝對曰蕭同叔子非他寡君之母也若以匹敵則亦晉君之母也吾子大命於諸而曰必質其母以為信其若王命且是以不孝令也先王疆理天下物土之宜而布其利故詩曰我疆我理南東其畝今吾子疆理諸侯而曰盡東其畝而已吾子戎車是利無顧土宜無乃先王之命也乎不然寡君之命使臣有辭矣曰子以君師辱於敝邑不腆敝賦以犒從者畏君之震師徒撓敗子惠齊國之福不冺社稷使繼舊好唯是先君之敝器土地不敢愛子不許収合餘燼背城借一敝邑之幸亦云從也況其不幸敢不唯命是聽魯衛諫曰齊疾我矣唯子則又何求子得其國寳我亦得地而紓於難其榮多矣晉人許之
 杜氏注鞌齊地
 劉氏傳師言元帥者也其曰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何譏何譏爾古者大國三卿次國二卿小國一卿元侯之卿有軍作師承天諸侯之卿無軍敎衞以聽元侯一軍多矣二軍非禮三軍僣也四軍悖也亡制甚矣
 武夷胡氏傳大國三軍次國二軍魯雖大國四卿並將是四軍也當此時舊制猶存尺地公室之土也一民公室之兵也上卿行父僑如嬰齊各帥一軍㑹戰臧孫許如晉乞師又逆晉師為之道本不將兵特往来晉魯兩軍之間預謀議耳成公立主國危季孫一怒掃境内興師而四卿並出肆其憤慾雖無人乎成公之側有不恤然後政自季氏出矣將稱元帥略其副屬辭之體也而四卿皆書者豈特為詳内録堅冰之戒亦眀矣經之大例受伐者為主而此四國之者一笑之微殘民毒衆幾獲其君而怒猶未怠雍門之茨侵車東至故以國主之為憤兵大戒諸行深切著眀
 吕氏曰魯帥師者四人權均力敵軍事不一也且言軍衆過制
秋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
已酉及國佐盟于袁(穀作爰)婁
 左氏秋七月晉師及齊國佐盟于爰婁使齊人歸我汶陽之田
 公羊傳齊侯使國佐如師郤克曰與我紀侯之甗反魯衞侵地使耕者東畆且以蕭同姪子為質則吾舎子矣國佐曰與我紀侯之甗請諾反魯衞侵地請諾使耕者東畝是則土齊蕭同姪子者齊君之母也揖而去之郤克魯衞之使使以其辭而為之請然後許之逮扵袁婁而與之盟
 榖梁傳鞌去國五百里爰婁去國五十里
 武夷胡氏傳齊國佐如師與楚屈完来一也然陘之役則曰来盟于師盟于召陵鞌之戰則曰及國佐盟于袁婁何也荆楚暴横憑陵齊桓公義聲罪致討威行江漢之上不待加兵而楚人帖服其書来盟于師者楚人自服求盟也盟于召陵桓公退舎禮與之盟也在春秋時為善若夫爰婁則異於是齊雖侵虐未若荆楚之暴也諸國大夫含憤積怒欲雪一笑之恥至於殺人盈野非有擊強扶弱之心國佐如師將以賂免非服之也大夫不以命使齊人盡東其畝而以蕭同叔為質夫蕭同叔子齊君之母也則亦悖矣由是國子不可合餘背城借一揖而去之郤克使魯衛之使以其詞為之請逮乎袁婁而與之盟則汲汲欲盟者晉也故反以晉人及之若此類見曲直繩墨是故制敵莫如仗義天下莫大於理而強有力不與焉亦可謂深切著眀
八月壬午宋公鮑卒
 左氏八月宋文公
庚寅衛侯速(公作遫)卒
 左氏九月衛穆公
汶陽田
 公羊汶陽田者何鞌之賂也
 武夷胡氏傳汶陽之田本魯田也取者得非其有之稱不曰復而謂之取何也恃大國兵力一戰勝齊得其故壤不請天王以正疆理則取之不以其道與得非其有奚異乎然則奈何攷於建邦土地之圗若在封域中則先王所錫先祖受經界世守不可亂矣不然侵小得之春秋固有興滅繼絶世之義必有處也魯在戰國時地方五百里而孟子語慎子曰如有王者在所損乎在所益乎經於復其故田而書取所損益亦可知矣
楚師鄭師侵衛
十有一月公㑹楚公子嬰齊于蜀丙申公及楚人秦人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公作邾婁)人薛人鄫(穀作繒)人盟于蜀
 左氏傳宣公使求好于楚莊王宣公不克作好即位受盟於晉㑹晉伐齊衛人不行使於楚而亦受盟於晉從於伐齊故令尹子重陽橋之役以救齊將起師子重曰君弱羣臣不如先大夫師衆而後可乃悉師王盡行楚師侵衛遂侵我師于蜀楚侵及陽橋孟孫請往賂之以執斵執鍼織紝百人公衡為質請盟楚人許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嬰齊蔡侯許男右大夫宋華元公孫衛孫良夫公子去疾齊國之大夫盟于蜀卿不書匱盟也於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匱盟楚師及宋公衡逃歸是行也晉辟楚畏其衆也
 伊川先生解楚為强陵轢中國諸侯苟能保固疆圉要結鄰好豈有不能自存之理乃懼而服從與之盟約故皆稱人以見其衰弱諸侯則魯可知
公元前547年
 蘇氏曰楚自城濮之敗不競於晉莊王雖入陳圍鄭及宋而未嘗諸侯及蜀之盟諸侯之者十有一國不敢爭然其盟十一國也諸侯實畏晉而竊與之盟四十二年晉趙武楚屈建諸侯於宋然後晉楚之從得交相見八年楚靈王諸侯於晉晉人許之然後侯公得與楚盟耳
公元前572年
 武夷胡氏傳案左氏魯衞受盟於晉從於伐齊故楚為陽橋之役令尹子重師衆而後於是王卒盡行二國稱師著其衆也侵衞則書伐我師于蜀致賂納質沒而不書非諱也書其重者則莫重乎其以中國諸侯降班失列下與荆蠻大夫㑹也季孫行父為國上卿當使君尊榮其民免於侵陵之患而危辱至此特起忿忮肆其褊心而不知制之以禮也書曰必有忍其乃有濟懲忿窒慾德之修也不忮不求行之善也躬自厚而薄責於人逺怨之方也季孫忿忮弗能懲也而辱逮君父不亦憯乎故春秋外傳心之要典也攷其行事深切著眀於以反求諸已則亦知戒矣已盟而魯與必先書公尊内也次書主盟者衆所推也此書公及楚人則知主盟者楚也公子嬰齊右大夫宋華元公孫衛孫良夫去疾國卿何以稱人楚僣稱王春秋黜之比諸夷狄晉雖不競主夏盟苟能任仁賢修政保固疆圉要結鄰好同心義堅晉室荆楚大何畏焉今乃西鄉服從而與之盟不亦恥乎古者夏服夷未聞服於夷也乃是之從亦為不善擇矣經於魯公盟㑹不信則諱公而不書不臣則諱公而不書棄中國外域則諱公而不書蜀之盟棄晉從楚書公不諱何也事同而既貶則従同同正始之義也従荆楚而與盟既諱公於僖十九年齊之盟矣是以於此不諱而人諸國之大夫以見義也
公元前588年
三年春王正月公㑹晉侯宋公曹伯伐鄭
 左氏諸侯伐鄭次於伯牛討邲之役也遂東侵鄭鄭公子偃帥師禦之使東鄙覆諸鄤敗諸丘輿皇戌如楚獻㨗
 杜氏宋衛未葬而稱爵以接鄰非禮
 武夷胡氏傳案左氏諸侯伐鄭討邲之役也遂東侵公子偃帥師禦之覆諸鄤敗諸丘輿夫討邲之役則復怨勦民觀釁也遂東侵潛師掠境非以律也覆而敗諸則專用詐謀非正勝也度此叅彼皆無善也略而不紀勝負微也晉侯稱爵而以伐書何也初為是役必以鄭之従楚也附蠻夷中國盟主有詞扵伐耳宋衛未葬曷為稱爵背殯越境吉禮金革之事也
辛亥葬衛穆(公作繆)公二月公至自伐
甲子新宫三日
 公羊傳新宫者宣公之宮也宣宫曷為謂之新宫不忍言也其言三日哭何廟災三日哭禮也新宫何以書記災也
 榖梁傳新宫者禰宫也三日哭哀也其哀禮也迫近不敢諡恭也
 常山劉氏曰春秋宗廟之事得禮者不書凡書者著其失也廟災而哭於禮合矣此何以書乎曰廟災所以哭者爲神靈所止遭變斯人情之所宜哀也新宫者宣公之宫也不曰宫者神主未遷也何以其然曰丹桓宫楹刻桓宫桷之類皆舉諡以目之此而曰新宫故知其未遷也宣公終喪當遷於廟宫成而主未入遇災而入哭此何禮哉宣公至於二十有八月緩於遷主兹可知矣言哭則不恭之致亦自見矣
 吕氏宣公之薨至是服除久故謂其廟新宫且從當時之詞也新宫災其亦簡於親甚矣莊二十三年桓宫楹二十四年刻桓宫何以不言新宫桓公死已久可以言諡宣公死甫除喪未忍遽言諡也故曰新宫
乙亥宋文公
 武夷胡氏傳案左氏文公卒始厚葬車馬重器君子華元樂舉於是乎不臣攷於經未有以驗其厚也數其葬之月則信然天子七月諸侯五月大夫三月士踰月以隆殺遅速為禮之節不可亂也文公之卒國家安靖無危曷為越禮踰時逮乎七月而後克襄事哉故知華元樂舉之棄君於惡而益其侈無疑矣夫禮之厚薄人情而為之者宋公在殯離次出境金革之事哀戚之情忘矣顧欲厚葬君親此非有所不忍於死者特欲誇耀淫侈無知之人耳世衰道微禮法既壊無以制其侈心至於秦漢之間窮竭民力以事丘隴其禍有不可勝言春秋據事直書而其失自見此類是也豈不為永戒哉
如晉
 襄陵許氏曰著魯受田之重如此而晉輕奪之有以知晉之無以令天下
公子去疾帥師伐許
 襄陵許氏曰前此外志唯霸國有卿帥師至是諸侯書卿帥師霸統微也
公至自晉
 武夷胡氏傳宣公薨至是三年之喪畢矣宜入朝京見天子受王命然後歸而即政可也嗣守社稷之重而不朝於周以拜汶陽田故而往朝於晉其行事亦悖矣此春秋所為作也公行不致書公至自晉何其至也必有以
叔孫僑如帥師圍棘
 左氏叔孫僑如圍棘汶陽之田棘不服故圍之
 杜氏注棘汶陽田之邑在濟北蛇丘縣
 武夷胡氏傳案左氏汶陽之田棘不服故圍之復故地而民不聽至於上將用大師環其邑而攻之何也魯於是初税畝丘甲税役日益重矣棘雖復故國所以不願為之民也歟成公不知薄税斂輕力役修德以来之而肆其兵力得之亦必失之矣
大雩
晉郤克衛孫良夫伐廧(公作將榖作牆)咎如
 左氏晉郤克衛孫良夫廧咎如赤狄之餘焉廧咎如潰上失民也(杜氏注此傳釋經之文而經無廧咎如蓋經闕此四字)
 襄陵許氏曰晉滅潞氏書師甲氏書人而伐廧咎如書卿者從諸侯之兵也從諸侯之兵以伐夷狄春秋書卿始此
冬十有一月晉侯使荀庚来聘衛使孫良夫来聘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孫良夫
 左氏晉侯使荀庚来聘且尋盟使孫良夫来聘且尋盟公問諸臧宣叔中行伯之在晉也其位在三孫子之在衛也位為上卿將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大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小國上卿當太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衛在晉不得為次國(杜氏春秋時強弱大小故衛雖侯爵猶為小國)晉為盟主其將先之丙午盟晉丁未盟衛禮也
 公羊傳此聘也其言聘何聘而言盟者尋舊盟也
 劉氏意林及荀庚盟及孫良夫諸侯有聘無盟聘禮也盟非禮良夫不務引其君當道志於仁而已生事專命為非不信以干先王典故不繫於國以見其遂事之辱非人臣之操也
 泰山孫氏曰此公及荀庚孫良夫盟也不言公者二子伉也二子来不能信相反要公以盟非伉而何故言聘言盟以惡之
 呂氏曰先後衞強弱云爾非以其至有先後當是諸侯班序先後如是
伐許
 伊川先生解鄭附於楚一年而再伐許故夷之
 武夷胡氏傳稱國以伐外之也晉楚争鄭鄭兩事焉及邲之敗於是乎專意事楚不通中華晉雖加兵終莫之聽也至此一嵗而再伐許甚矣夫所利在晉則從晉人所利在楚則從楚人而不擇於義之可否以為去就何以自立中國哉况又馮弱犯寡一嵗之中而再動干戈鄰國不既甚乎春秋之法知利而不知義者則外之所以懲惡以為告詞略而從告乃實録一字襃貶義安在也
公元前587年
四年春公使華元来聘
 左氏傳通嗣君
三月壬申伯堅
杞伯来朝
 左氏傳歸叔姬故也
夏四月甲寅臧孫許
如晉
 左氏傳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季文子晉侯不免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夫晉侯之命在諸侯可不敬乎
鄭襄公
公至自晉
 左氏公至自晉欲求成於楚而叛晉季文子不可晉雖無道未可叛也國大臣睦而邇於我諸侯聽焉未可以貳史佚之志有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
城鄆(公作運)
鄭伯伐許
 左傳冬十一月公孫申帥師疆許田許人敗諸展陂鄭伯伐許取鉏任泠敦之田
 伊川先生解稱鄭伯見其不復為喪以吉禮從戎
 武夷胡氏傳前此鄭襄公伐許既狄之矣今悼公又伐許乃復稱爵何也喪未踰年以吉禮金革之事則忘親矣稱爵非美詞所以著其惡也
公元前586年
五年春王正月叔姬来歸
 榖梁婦人之義嫁曰歸反来歸
 陸氏纂例郯伯姬叔姬不書嫁而書出或嫁時夫未為君也
 武夷胡氏傳前書杞伯来朝左氏以為叔姬也此書杞叔姬来婦則出也春秋内女其歸其出録之詳者男女居室人之大倫男子生而願為有室女子生而願為有家父母之心人皆有之而不能為之擇家與室則夫婦之道苦淫僻之罪多矣王法重人倫之本録之詳為世戒也
仲孫蔑如宋
 左傳孟獻子如宋報華元
叔孫如㑹晉荀首(公作秀)于榖
 左氏荀首如齊逆女宣伯餫諸榖
 杜氏注榖齊地
山崩
 左氏傳梁山崩晉侯傳召伯宗伯宗辟重曰辟傳重人曰待我不如㨗之速也問其所絳人也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召伯宗謀之問將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國主山川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降服乗縵徹樂出次祝幣史辭以禮焉其如此而已伯宗若之何伯宗請見不可遂以告而從之
 公羊梁山者何河上之山也梁山崩何以書記異也何異大也何大爾梁山崩壅河三日不流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
 杜氏注梁山在馮翊夏陽縣
 髙郵孫氏曰春秋災異及扵天下不以國言以其異不主於一國
公元前526年
 武夷胡氏傳梁山韓國也詩曰奕奕梁山韓侯受命而謂之韓奕者言髙大韓國之鎮也後為晉所滅而大夫韓氏以為邑焉書而不繫國者為天下記異是以不言晉也左氏絳人之語於禮文備矣而未記其實也夫降服乗縵徹樂取次祝幣史辭六者禮之文也古之遭變而外為此文者必有恐懼修省之心主扵内若成湯六事檢身髙宗克正厥事宣王側身修行欲銷去之是也徒舉其文而無實以先何足弭災變乎夫國主山川至於崩竭當時諸侯未聞有戒心修德故自六十年間弑君十有四亡國三十二其應亦憯矣春秋不眀著其事應而事應具存其可忽諸
 襄陵許氏曰山崩之嵗定王周室日微二年呉兵始犯中國卒與晉爭盟黄池王霸道盡
公元前586年
大水
 襄陵許氏曰變異之發猶疾病見於脉不虛設人君恐懼修省親近善人退逺邪佞猶可及也不然必及於亂亡無疑春秋之世多大水皆隂盛勝所致也其可不自省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
 左氏十一月己酉定王
十有二月己丑公㑹晉侯宋公鄭伯曹伯邾(公作邾婁)子杞伯同盟蟲牢
 左氏許靈公愬鄭伯於楚六月鄭悼公如楚訟不勝楚人執皇戌及子國故鄭伯歸使公子請成於晉秋八月鄭伯及晉趙同盟於垂棘同盟蟲牢鄭服諸侯復㑹公使為人辭以子靈之難(杜氏注以新誅子靈為辭)
 伊川先生解天王崩而會盟不廢書見其皆不臣杜氏蟲牢陳留封丘縣北有桐牢
 泰山孫氏曰天王崩晉合諸侯同盟蟲牢不顧甚矣
公元前585年
六年春王正月公至自㑹
二月辛巳武宫
 公羊武宫者何武公之宫也立者何立者不冝立也立武宫非禮
 劉氏意林立武宫諸侯也僣天子之禮雖欲尊其祖鬼神不享也而學者習於魯故更大而稱之曰魯公之廟文世室也武公之廟世室也人之迷固久矣夫其以僣為典也此乃春秋所由作也
公元前590年
 常山劉氏曰禮王制諸侯五廟二昭二穆太祖之廟而五祭法曰諸侯五廟一壇一墠考廟王考廟曰皇考廟皆月祭顯考祖考廟享嘗乃止去祖為壇去壇為墠壇墠有禱焉祭之無禱乃止去墠為鬼然則諸侯宗廟古有彞制過則毁之不可復立也武宫之毁已久而輒立之非禮眀矣書立者不當立也定元年九月煬宫
取鄟
 榖梁傳取鄟鄟國也
 杜氏附庸國也
 武夷胡氏傳鄟微國也書取者滅之也滅而書取為君隱也項亦國也其書滅者以僖公在㑹季孫所為直書其事而不隱此春秋尊君抑臣以辨上下謹於微之意也人倫之際差之毫釐繆以千里仲尼特立此義以示後世臣子使以道事君而無朋附權臣之惡於傳有之犯上干主其罪可救乖忤貴臣禍在不測故臣子多不憚人主而畏權臣漢谷永之徒直攻成帝不以為嫌至於王氏則周旋相比結為朋黨人主不之覺此世世公患也歸父家遣縁季氏也朝吳出奔無極王章殺身王鳳鄴侯寄館避元載也惟殺生在下人主失其柄也是黨與衆多知有權臣而不知有君父矣使春秋之義得行尊君抑臣以辨上下毎謹於微豈有此患乎
衛孫良夫帥(公作率下同)師侵宋
 左氏傳晉伯宗夏陽孫良夫寗相鄭人伊雒之戎陸渾蠻氏侵宋以其辭㑹也
 蘇氏曰晉將復㑹諸侯宋人辭以難故使衛與魯更侵之
公元前585年
夏六月邾(公作邾婁下同)子来朝
公孫嬰齊如晉
 左氏子叔聲伯如晉命伐宋
壬申鄭伯費卒
 左氏六月鄭悼公
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
 左氏孟獻子叔孫宣伯侵宋晉命也
公元前584年
 武夷胡氏傳魯遣二卿主將大衆有事於宋而以侵書潛師侵掠無名之意蓋陋之也於衛孫良夫亦然三年嘗㑹宋衛同伐鄭矣次年宋使華元来聘通嗣君矣又次年魯使仲孫蔑華元是年冬鄭伯背楚求成於晉而魯衞與宋又同盟蟲牢矣今而有事宋上卿授鉞大衆就行師出無名可乎故特書侵以罪之也左氏載此師晉命也後二年宋来納幣伯姬焉則此師為晉而舉非魯志眀矣兵戎有國之重事邦交人道大倫聽命於人不得已焉將能立乎春秋所以罪之也
公元前586年
 襄陵許氏曰晉景不務彌縫諸侯之闕去年與宋㑹盟而今魯衛伐之此必有晉命矣前書宋魯之聘後書宋魯之婚則知侵宋非魯志也禦宼之利務順相保而景反使諸侯搆怨如此則楚必有以量中國矣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
 左氏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
 襄陵許氏曰前此外志請侯有卿帥師者矣至是書楚卿帥師者霸統㡬亡也
公元前585年
季孫行父如晉
 左氏夏四月晉遷於新田季文子如晉賀遷襄陵許氏曰仲孫蔑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季孫行父有如必書相望春秋大夫張也
晉欒書帥師救(公作侵)鄭
 左氏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楚師還晉師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趙同趙括欲戰請於武子武子將許之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諫曰不可吾来救鄭楚師去我吾遂至於此是遷戮成師以出而敗楚之二縣何榮之有焉若不能敗為辱已甚不如還也乃遂還或謂欒武子曰子之佐十一人其不欲戰者三人而已欲戰者可謂衆矣武子曰善均從衆夫善衆之主也三卿為主可謂衆矣從之不亦可乎
 武夷胡氏傳荆楚號稱王聖人比諸夷狄而不赦者大一統以存周使民著於君臣之義也鄭能背夷即華是改過遷善出幽谷而遷喬木嬰齊為是帥師又因其喪而伐之不義甚矣經所以深惡之也書卿帥師伐鄭於文無貶詞何以知其深惡楚也下書欒武子帥師救鄭則知之矣凡書救者未有不善之也而伐者之罪著矣案左氏晉楚桑隧軍帥之欲戰者八人武子遂還則無功亦何善之有曰此春秋所以欒書兩軍加兵刃既接折馘執俘計功受賞此非仁人心王者之事故舞干而苗格者舜也因壘而崇降者文也次于陘而屈完服者齊桓也㑹于蕭魚而鄭不叛者晉悼也武子能不遷戮而知還也亦庶幾
 襄陵許氏曰楚伐鄭喪而悼公不葬則晉救雖至鄭已苦兵矣志救猶恃救也正書欒書帥師以楚師遇之而不無功也存霸統
公元前584年
七年春王正月鼷䑕郊牛改卜鼷䑕又食其角乃免牛
 榖梁傳過有司郊牛日展斛角而知傷展道盡矣其所備災之道不盡也改卜鼷䑕又食其角又有繼之辭也其緩辭也曰亡乎人矣非人之所能也所以有司之過也乃者亡乎人之辭也免牲者為之緇衣纁裳有司玄端奉送至於南郊免牛亦然免牲不曰不郊免牛亦然(范氏注今言免牲則不郊顯矣若言免牛亦不郊而經復書不郊者蓋為三望起爾)
 襄陵許氏曰小害大下賊上食而又食三桓子相繼之象也宣公有虞三桓之志成始弗戒矣亂象已著國將無以事天
呉伐郯
 左氏吳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國不振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無弔也夫詩曰不弔昊天亂靡有定其此之謂乎
 武夷胡氏傳稱國以伐外之也呉本太伯之後族屬言則周之伯父何以外之為其僣天子大號也案國語命圭有命固曰呉伯不曰王然則呉本伯爵也後雖益熾寖與中國㑹盟進而書爵不過曰子亦不以本爵與之故紀於禮書四夷雖大皆曰子此春秋之法仲尼之制也而以為不敢進退諸侯亂名實者誤矣
 襄陵許氏曰呉自夀夢得申公巫臣而為楚患夷狄相攻不志也伐郯之役兵上國於是始見於春秋志入州来著十五年之所以㑹於鍾離
夏五月曹伯來朝
 左氏曹宣公来朝
不郊猶三望
 武夷胡氏傳呉郡朱長文曰禮天子有四望諸侯則祭境内山而已當祭泰山泰山魯之境也禮所得祭故不書三望天子是以書之其説是楚子軫言三代命祀祭不越望而曰江漢沮漳楚之望非也楚始受封濵江之國漢水沮漳豈其境内哉此亦據後世并兼封略言之爾
 襄陵許氏曰用是知魯郊或以五月非特定公
楚公子嬰齊帥(公作率)師伐鄭
 左氏楚子重伐鄭師於汜
公㑹晉侯宋公曹伯子邾(公作邾婁)子杞伯救鄭
 左氏諸侯救鄭鄭共仲羽軍楚師囚鄖公鍾儀獻諸晉
八月戊辰同盟馬陵
 左氏傳尋蟲牢之盟且服故也
 伊川先生諸侯同心病楚
 杜氏注馬陵衛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
 武夷胡氏傳楚人軍旅數起頻年伐鄭以其背已而諸夏也與莊之欲討徴舒而入陳亦異矣書大夫名氏書帥師書伐而無貶詞所謂不待貶絶而罪自見者也晉合八國君親往救鄭攘外患安中國之師也欲著其善故特書救鄭以美之言救則楚罪益眀而鄭能背楚即晉善亦著矣前此晉遣上將諸國不與焉此則其君自行㑹合諸國則楚人暴横憑陵諸夏之勢益張亦可見矣故盟于馬陵而書同盟同病楚也
公至自晉
呉入州來
公元前590年
 左氏傳楚圍宋之役師還子重請取于申吕以為賞田王許申公巫臣不可子重是以臣子反欲取夏姬巫臣止之遂取以行子反亦怨之及共王即位子重反殺巫臣族子閻子蕩及清尹弗忌及襄老之子黑要而分其室巫臣自晉遺二子書曰余必使爾罷於奔命以死巫臣請使於呉晉侯許之呉子夀夢説之乃通呉於晉以兩之一卒適呉舎偏兩之一焉與其射御敎呉乗車敎之戰陳教之叛楚寘其子狐庸焉使為行人於呉呉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馬陵之㑹呉入州来子重自鄭奔命子重子反於是乎一嵗七奔蠻夷屬於楚者呉盡取之是以大通上國
 杜氏注州来楚邑淮南下蔡縣是也
公元前584年
大雩
衛孫林父出奔
 左氏衛定公孫林父孫林父出奔晉衛侯如晉晉反戚焉
公元前583年
八年晉侯使韓穿来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
 左氏晉侯使韓穿来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季文子餞之私焉曰大國制義以為盟主是以侯懐德畏討無有貳心汶陽之田敝邑之舊也而用師於齊使歸諸敝邑今有二命曰歸諸齊信行義義以成命小國所望而懐也信不可知義無所四方諸侯其誰不解體七年中一一奪二三孰甚焉
 陸氏纂例淳聞於師曰韓穿受命而来不能諫止其惡可知
 泰山孫氏曰汶陽田齊所侵魯地也故二年用師於齊取之晉侯使韓穿来言歸之於齊非正也魯之土地天子所封非晉侯可得制也晉侯使歸之於齊是魯國之命制在晉也故曰晉侯使韓穿来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惡之
 武夷胡氏傳汶陽之田本魯田也魯人大國之威以兵力脅齊得其故地不正疆理天王則取之不以其道也郤克戰勝令於齊曰反魯衛侵地齊既從之今復有命俾歸諸齊則歸之不以其道也而齊人貪得晉有二命穿也列卿無所諫止皆罪矣来言者緩詞也歸之于者易詞也為國以禮者無憚於强而魯侯微弱遂以歸齊不能保罪亦見矣
晉欒書帥師侵蔡
 左氏晉欒書侵蔡遂侵楚獲申
 襄陵許氏曰侵蔡報伐鄭也大國争衡小國受敗春秋矜焉
公孫嬰齊
 左氏傳聲伯如逆也(杜氏自為迎婦)
公使華元来聘
 左氏宋華元来聘聘共姬也
 襄陵許氏曰録伯姬始此
公使孫夀納幣
 公羊納幣不書此何以書録伯姬也(何氏注伯姬守節逮火而死賢故詳録其禮所以殊於衆女)
 杜氏宋公無主婚者自命故稱使也
 武夷胡氏傳納幣不書此何以書公孫夀卿也納幣使卿非禮也禮不可略亦不可惟其而已略則大倫過則私愛宋公之請伯姬魯侯之嫁其女皆致其厚者也而不知越禮踰制所以重大婚之禮哉經悉書之為後法也
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括
公元前586年
 左氏晉趙嬰通於趙莊姬五年原屛放諸齊(杜氏原同屛季之兄)曰我在故欒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其憂哉弗聽八年晉趙莊姬為趙嬰亡故譖之於晉侯原屛為亂欒郤為徴六月晉討趙同趙括從姬氏畜於公宫以其田與祁奚韓厥言於晉侯成季之勲宣孟之忠而無後為善者其懼矣三代令王皆數百年保天之禄夫豈無辟王前哲以免也乃立武而反其田焉
 劉氏傳趙同趙括為人臣也内不正其親外專戮以干其君足以殺其身而已
 武夷胡氏傳無罪為莊姬所譖而欒郤害之也故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以見晉之失政刑矣
公元前583年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賜(公榖作錫)公命
 左氏召桓公来賜公命
 劉氏意林古者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則賜也大國之君不過九命次國之君不過七命小國之君不過五命夫有加而賜所謂賜命者也以義觀之錫命者其世世相襲衮不廢矣賜命服過其爵所以彰有德止於其身不世傳者也成公未有明徳大功簡於王室服過其爵非也
 泰山孫氏曰天子天王王者通稱
公元前590年
 武夷胡氏傳諸侯嗣立入見則有賜已修聘而来朝則有賜能敵王所愾獻功則有賜成公即位服喪已畢而不入見既更五服一朝之嵗矣而不如京師未嘗敵王所愾有功何為賜命召伯縣内諸侯為王卿士者也来賜公命邦君不王天子之僣賞也臨諸侯天王天下天子一人通稱
公元前583年
冬十月癸卯叔姬
 左氏叔姬来歸自杞故書
 陸氏纂例凡内女嫁為諸侯夫人而不書卒時魯公非其兄弟兄弟之子諸侯大功已下之服故杞叔姬雖出猶書者為喪歸杞故也(成八年叔姬九年杞伯来逆叔姬之喪以歸也)
公元前582年
 髙郵孫氏曰特書者蓋明年杞伯来逆其喪將有其末者先録其本也
晉侯使士燮来聘叔孫如㑹晉士燮齊人邾(公作邾婁)人伐郯
 左氏晉士燮来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呉故公賂之請緩師文子不可君命無貳失信不立禮無加事無二成君後諸侯寡君不得事君也將復之季孫懼使宣伯師㑹伐郯
 武夷胡氏傳案左氏士燮来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呉故公緩師不可呉初伐郯季孫固中國不振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亡無日矣當其時不能救及其既成豈獲已也而又率諸國伐之何義乎前書来聘下書晉侯之為盟主可見矣魯既知其不可大國之令而不敢違其不能立亦可知矣
 襄陵許氏曰呉伐郯晉弗救至郯成而伐之則郯有辭矣聘而召師霸統衰也内討如殺趙同趙括外討如伐郯則何以為政天下
衛人来媵
 左氏傳衛人来媵共姬禮也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劉氏權衡曰衛人来媵左氏曰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非也諸侯三歸歸各一族自同姓耳若嬴曹䢵姒媯弋之君嫁女者必同姓媵之則諸侯之媵或不能備矣)
 公羊傳媵不書此何以書録伯姬也(何氏注伯姬以賢聞諸侯争欲媵之故善而詳録之)
 伊川先生解媵小事不書伯姬之嫁諸侯皆来媵之故書之以見其賢女子之賢尚聞於諸侯況君子或曰魯女之賢豈能聞於逺乎曰古者庶女與非敵者則求為媵固為之擇賢小君諸侯國之賢女當自聞也
 杜氏古者諸侯取適夫人左右媵各有姪娣同姓之國三人九女所以繼嗣
 蘇氏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國三人九女衛晉及齊人来媵以其非禮故書
 武夷胡氏傳媵者何諸侯三歸夫人行則姪娣二國来媵亦以姪娣従凡一娶九女所以繼嗣三國来媵非禮也夫禮制欲則治以欲敗禮則亂而諸侯一娶十有二女是以欲敗禮矣備書三國以眀逾制為後戒也
 
 
 
 
 
 
 春秋集解卷十七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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