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钦定春秋传说汇纂 卷一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一
公元前722年
  集說(杜氏預曰春秋魯史記之名也記事者以事繫日以日繫月以月繫時以時繫年所以遠近同異也故史之所記必表年以首事有四時故錯舉以爲所記之名也 徐氏彦曰三綂厯云春爲陽中萬物以生秋爲陰中萬物以成故名春秋春秋說云始於春終於秋春爲生物之始秋爲成物之終故曰春秋而舊說云哀十四年春西狩獲麟作春秋九月書成以其春作秋成故云春秋也者非也莊七年云星如雨傳云不修春秋雨星不及地尺而復君子修之曰星霣如雨則是孔子修之時巳名春秋矣案孟子春秋天子之事也蓋謂春秋諸侯之史其時列邦僭亂名分混淆史體乖舛夫子因而修之名秩一裁武成班爵之舊其行事一律以周公制禮之初故曰春秋天子之事者猶曰天子之史云爾說者不察以爲夫子南面之權則近於夸矣又董仲舒夫子之言曰我欲託之空言不若諸行事之深切著明也蓋謂凡著書者言理則徴事則實故雖言理義垂訓不如借二百餘年行事使是非得失皆著見於此爾說者以爲春秋夫子行事空言比亦似非本意)隱公集說(楊氏士勛曰魯世家隱公息姑惠公之子周公八世孫以平王四十九年即位隱者諡也周書諡法曰隱拂不成曰隱魯雖侯爵臣子言之故謂之公 孔氏穎達諡法非一畧舉一耳亦不知本以何行爲此諡他皆倣此)左傳(惠公元妃孟子孟子繼室聲子隱公宋武公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爲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生桓公惠公是以隱公立而奉之宋杜梁國睢陽縣河南歸德府商丘縣睢陽故城縣南孔疏宋國公爵譜云宋子姓周武王武庚以紹殷後武庚作亂周公伐而誅之更封微子啓宋公 括地兗州曲阜外城伯禽所築古魯城曲阜縣今屬山東兗州府)
 胡傳(春秋不作孝公惠公東遷之始流風遺俗猶存鄭武公入爲司徒善於其職則猶用賢晋侯捍王於艱錫之秬鬯則猶有誥命也王曰其歸視爾師則諸侯来朝義和之薨諡爲文列國猶有請也及平王在位日久不能自强政治棄其九族葛藟有終遠兄弟之刺不撫其民周人有束薪蒲楚之譏至以天王之尊下賵諸侯之妾三綱九法斁矣春秋於此蓋有不得已焉爾託始乎隱不亦深切著明也哉)集說(孫氏復曰詩至黍離而降至文之命而絶春秋乃作自隱公始也 程子夫子之道既不行天下於是因魯春秋百王大法孟子王者之迹熄而詩亡詩亡然後春秋作適隱公之初故始於隱公春秋託始隱公之說先儒大抵相同陳氏傅良以爲不始於平王而始於桓王且謂繻之敗春秋所以汪氏克寛曰若是則春秋當始於桓公不始於隱公矣已周平王四未十九年)元年(齊僖公祿九年晋鄂侯郄二年曲沃莊伯鮮十一年衞桓公完十三年宣公考父二十八年鄭莊公寤生二十二年曹桓公終生三十五年陳桓公鮑二十三年武公二十九年宋穆公和七年秦文公四十四年楚武王熊通十九年)公羊(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胡傳(春秋立文述作案舜典紀元日商訓稱元祀經書元年所謂二帝三王述而不作者也正次王王次春立法創制自聖無所述於人者非史策舊文矣)集說(董氏仲舒一者萬物所從始也元者辭之所謂大也謂一爲元者視大始而欲正本爲人君者正心正朝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萬民以正四方方正遠近莫不壹於正而王道終矣君杜氏預曰因魯史春秋故以紀年又曰凡人 即位欲其以居正故不言一年一月也之何氏休曰者氣之始春四時始王受命正月政教之始即位一國始春秋以元之氣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以王之政正諸侯即位諸侯即位正境内之諸侯不上奉王之政則不即位先言正月而後即位不由王出則不爲政先言而後言正月王者不承天制號令則無法先言而後言王天不深正其則不能成其化故先言而後五者天人大本歐陽氏脩曰人君即位年常事爾孔子未修 前固如此記事先後遠近歲月一二數之乃理之自然也其謂一爲未嘗有法古人之語耳及後世曲學之士始謂孔子元年春秋大法遂以改元重事自漢以後又名年以建元而正僞紛雜稱號遂多不勝其紀徐氏無黨注曰古謂歲之一月亦不云一而曰正月國語六呂元間大呂周易列六爻初九大抵古人言數不言不獨謂年爲也託劉氏敞曰公羊疏謂諸侯不得改元春秋王魯故 稱元非也者始爾君之始年謂之元年猶歲之初月謂之正月非有天子諸侯之辨也說者以爲變一爲者氣也言天地由之始生夫人即位何乃遠及天地未生之前朱子語類者始也胡文定乃訓心得無太支離乎曰楊龜山亦嘗以此議之胡氏說經大抵有此病 胡氏宏曰首年之義恐不可泥於一說諸侯奉天正朔便是一綂之義有事天子之國用天子之年其國史紀政必自用其年不可亂也聖人於元上見義若諸侯元則不成爲君矣如元亨利貞乾坤四德他卦亦有之不可乾坤方得有他卦不有也此可以釋惟王者改元之說矣案元字之義自董氏以爲大始而欲正本至何杜附益有體元之說胡傳推衍乾元坤元以爲體元人君之職調元宰相之事又曰人心也以益廣董氏之㫖夫以始爲唐虞已然古之帝王義或有取而遂目爲聖人書法則鑿矣至其桓公元年元年即位始年自是累數雖久而不易前古人君記事之例春秋祖述編年法及漢文帝方士之言改後元年始古制在位十有六載矣復稱元年可乎孝武又因事别建年歴代因之或五六年或四三年或一歲再更使記注繁蕪莫之勝載夫歴世無窮美名有盡豈記久明遠可行之法也必欲久當以春秋編年爲正此則得之)
春王正月
 左傳(元年春王正月不書即位攝也)公羊(者何歲之始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綂公何以不即位成公意也何成乎公之意公將平國反之曷爲反之桓桓幼而貴隱長而卑其爲尊卑微國人莫知隱長又賢諸大夫扳隱而立之隱於是焉而辭立則未知桓之將必得立也且如桓立則恐諸大夫不能㓜君也故凡隱之立爲桓立也)穀梁(雖無事必舉正月謹始公何以不即位成公志也焉成之言君之不取爲公也君之不取公何也將以讓桓讓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隱不正而成之何也將以惡桓也其惡桓何也隱將讓而桓弑之則桓惡矣桓弑而隱讓則隱善矣善則其不正焉何也春秋貴義而不貴惠信道不信孝子揚父之美不揚父之惡先君欲與桓非正也邪雖然既勝其邪心以與隱矣已探先君邪志而遂以與桓則是成父之惡也兄弟天倫也爲子受之父爲諸侯受之君已廢天倫而忘君父以行小惠小道也若隱者可謂千乗之國蹈道則未也)集說(孔氏穎達曰言王正月王者前代馭天下必改正朔服色變人視聽建寅之月爲正殷以建丑之月爲正周以建子之月爲正三代異制正朔不同正是時王所建故以王字冠之言是今王之正月也王不在春上者月改則王所改故王不先春王連月故王處春秋之例竟時無事書首月以記時此下二月㑹盟之事則不得空書首月也正月無事而空書首月者以人君始年初月朝廟告朔因即人君之位以繼臣子之心故君始年必書曰元年春王正月即位史策正法隱公攝行君事雖不即而亦改元朝廟與人更始異於常年正月故史特書其事見此月公宜即位而自不即位莊閔僖元年皆書春王正月與此同也定公元年不書正月正月定公立即在於六月歲首未得朝正故不書也然則定以六月即位即位乃可改元正月巳稱元年者未改之日必乘前君之年既改之後方以元年紀事及其史官定策須有一綂不可半年從前半年從後故入年即稱元也受命王必正朔繼世之王奉而行之每歲頒於諸諸侯受王正朔故言春王正月王即當時之王也公羊傳曰王者孰謂謂文王也受今王之厯稱文王之正非其義也又曰公實不即史本無可書莊閔僖不書即位亦然也舊說賈服之徒以為四公皆實即位孔子修經乃有不書故杜詳辨釋例遭喪繼位者每新年正月改元正位故國史皆書即位以表之隱既繼室之子於第應立而尋父娶仲子之意委位以讓桓所以不行即位之禮也隱莊閔僖雖居君位皆有故而不修即位之禮或讓而不爲或痛而不忍或亂不得廢事異國史固無所非行其禮而不書於文也 陸氏淳曰啖氏云仲子非夫桓公嫡子惠公虧禮而遺禍也此言古諸侯一娶九女元妃卒則次妃攝行内事無再娶之文故云仲子非夫人也其孫氏復曰欲治其末者必端其嚴其終者必正 始元年王所以端正月所以正始也其既端其始既正然後以大中法從誅賞程子春天時正月王正書春王正月示人當上奉天時下王正云爾王者所行於天以正天下而下之奉王政者乃所以事天也明此義則知王與天同大而人道立朱子劉質夫春字夫子所加但魯史謂之春秋則似原有此字又曰文定春秋說夫子以夏時冠月以周正紀謂如即位依舊十一月只是孔子改正春正月某便不敢信據周禮正月有正歲則周實是改作春正月夫子所謂只是爲他不順欲改從建寅孟子說七八月之間旱這斷然是五六月十一月徒杠十二月輿梁成分明九月十月呂氏大圭春秋書無冰者三桓十四年春正月元年春二月無冰襄二十八年無冰則知春秋所書正月者蓋周之正月所謂者即周正月也又曰定元年冬十月霜殺菽若謂建亥之月不應尚有菽又曰事起正月則書王正月二月雖有事不復書王矣如文元年王正月即位二月癸亥日有食之之類是也事起二月則書王二月三月雖有事亦不復書王矣如莊四年二月夫人享齊侯于祝丘三月伯姬卒之類是也正月二月已有事而例但書時則三月雖有事亦不復書王矣如隱九年春王使南季来聘三月癸酉大雨震電之類是也惟孟仲未有事至三月而始有事則書王三月如隱七年春王三月叔姬歸于紀之類是也若人君之始年正月不以有事無事而皆書王惟定公則否月呉氏澂曰案周改月數而詩之小雅所稱六月四月二月雖是周時之詩而用夏正之月蓋夏正得天時正行民間久故作詩者從舊俗稱之爾若書之周書禮之周官戴記所載左氏公穀三傳所述及孟子所言則皆周所改之月也 程氏端學曰以理論諸侯國史當有王字若周史則弗書之矣春秋紀事有月者書王無月而者不書王 李氏亷曰春王正月三傳無明左氏以正月爲建子得之矣而畧於春字之義何氏以斗指東方得之矣而畧於正月之文至穀梁則皆無論漢唐諸儒直以周孟春建子之月至人始三代正朔不改時月之說故程子以書為假天時立義則是十一月本非聖人虛立春字正月之上以示行夏時之意胡氏因之但經不書月而止書時處又誠有事與時兩月之疑矣獨張氏用劉歆說則見於陳寵傳甚明白蓋武王月時就改十一月陳寵傳曰冬至之節陽氣始萌天以爲正周以爲十二月陽氣上通以爲正殷以爲十三月陽氣已至天地已交人以爲正夏以爲三微著以通三綂又案前律歴周師初𤼵以殷十一月戊子亥月後三日得周正月辛卯朔子月明日壬辰戊午二十八日孟津明日己未冬至正月二十九日庚申二月朔丑月四日癸亥牧野此與武成泰誓日月皆合亦足以見周自武王滅商之日即改月而史就書熊氏朋来曰小戴記孟獻子之言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於祖此言冬至周正春正月夏至周正秋七月明堂所言孟春建子月所言季夏六月建巳月禮記尚然春秋乎若拘夏時周正說則正月二月須書三月乃可且如桓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周人用仲冬狩田此以春正月書之即建子月書也桓十四年春正月無冰若夏正春正解凍矣定元年冬十月霜殺菽若建亥之月則隕霜不爲而亦無菽矣大抵周人以並行豳詩禮則然惟春秋魯史專主周正陽生於子即爲春隂生於午即爲經傳月参考可無疑矣 趙氏汸曰春秋始年元年歲首春一月正月加王於從史文傳獨釋王正月者見國史所書乃王正朔月周月孔氏謂月改則是也昭十七年夏六月大史曰日過分而未至當夏四月是謂梓慎火出三月於商四月於周爲五月皆以周人改改月春夏秋冬之序則循周正分至啟閉之候則仍夏時左氏聖人未遠於當時正朔豈容有差而猶或有爲異論者何也如使周不改時則何必曰行使夫子果用變周則亦何以責諸侯之無王哉 汪氏克寛時王厯國史據以記事孔子春秋以繩天下筆削之始擅改周厯豈特無王又失事何足以爲聖人之經哉 張氏以寧蠢也言陽氣蠢動也子一陽之月丑二陽之月寅三陽之月故夏商周以爲六陰之月不可故行不久也事王氏樵曰史以傳信與月合月與所書之 合若以夏時周月月下所書之事常差兩月夫子所因者魯史魯史所用無容增損然則子月可爲乎曰子月一歲之始猶子時爲一日之始何不可乎案胡傳以伊訓證商不改月然漢書三統厯太甲元年十二月乙丑朔冬至是商之十二月十一月未嘗不改月也又以秦始建國冬十月證秦不改漢書髙帝春正月顔氏注云凡月皆大初正厯追改當時十月歲首即謂十月正月漢元年十月五星聚東井劉氏攽曰太白辰星去日不過一兩次今十月而從歲星東井無是理也然則五星以秦之十月東井耳秦之十月七月日當鶉尾太白辰星得從歲星據此足明記事之文皆是追改惟此一事失改遂以秦之十月爲漢之十月耳是秦亦未嘗不改時月周正改月並改呂氏大圭熊氏朋来證以經傳所書李氏廉證以泰誓無可疑者顧時月俱王所不曰春正月而加王者蓋行夏時之志寓焉矣王事始春天道始王所爲者系之以王天所爲者冠之以三正迭用惟夏得天王者上奉天時得天春秋尊王作故王法天下春秋萬世作故天道王道也不書即位左氏以爲公穀以爲讓而杜氏預釋之以爲不行即位之禮故不書即位解也胡傳仲尼首絀隱公以明大法故削之義恐未安夫君即位禮則即位不行則不孔子安得而筆削之乎)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于(父音甫凡人名地名放此莫結反凡書邾公並作邾婁蔑公穀並作眛東此私盟之始邾邾杜注魯國鄒縣也今鄒縣屬山 兗州府孔疏 曹姓顓頊之後六終武王封其苗裔附庸杜注姑蔑魯國卞縣南有姑城今兗州府 水縣姑蔑故城是也)左傳(邾子克也未王命故不書爵公攝位欲求好於邾故爲之盟)公羊(及者何與也㑹及暨皆與也曷爲或言㑹或言及或言暨㑹猶最也及猶汲汲也暨猶暨暨也及我欲之暨不得已儀父者何邾婁之君也何以名字也眛者何地期也)穀梁(及者何内爲志焉爾儀字也父猶傅也男子美稱也其不言邾子何也邾之上古微未爵命於周也眛地名也)胡傳(魯侯爵而其君稱公此臣子之詞春秋從周不革者也邾者魯之附庸儀父其君之字王朝大夫例稱字列國之命大夫例稱字諸侯兄弟例稱字中國附庸例稱字其常也聖人是非襃貶例當稱字或黜而書名例當稱人或進而書字其變也常者道之正變者道之中春大義天下講信修睦爲事刑牲歃血要質鬼神非所貴也故盟弗獲已者而汲汲欲焉惡隱公之私也)集說(孔氏穎達諸侯各有寰宇上事天子旁交鄰國天子不信諸侯諸侯自不相信則盟以要之凡盟禮殺牲歃告誓神明若有背違欲令神加殃咎使知此牲也曲禮約信曰誓涖牲曰盟合諸侯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敦以盛血槃以盛耳將歃則戎右執其器爲衆陳其載辭司盟之官北面讀其載書以告日月山川之神既告乃尊以次戎右敦血以授當歃者令含其血既歃乃坎其牲加書於上而埋之此則天子㑹諸侯使諸侯聚盟之禮也春秋之世不由天子命諸侯自相與盟則大國制其言小國尸其事官小異禮則大同時公求好於邾邾君来至地公出與之盟史書魯事以公爲主言公及言自此及彼據魯爲文也桓十七年盟趡言㑹者彼行㑹禮此不行㑹禮故也 孫氏復曰凡書盟者皆惡之也附庸之君未得列於諸故書字以别之 劉氏敞曰盟者何殺牲載書而約也㑹者何約信命事而不殺古者六歲而㑹十二歲而盟亟㑹非禮也亟盟亦非禮也左傳云曰儀父貴之也非也諸侯不得妄盟何貴之又曰公即位而求好於邾故爲之盟然則繼好息民是魯善也邾不當襃矣春秋相與及者此是也相次及者及其大夫孔父是也逮及者公追齊師弗及是也者孫氏覺曰凡㑹盟侵伐重其爲首者其事善則首 之善重其事惡則首者之惡亦重是故㑹盟則以主㑹爲首侵伐則以主兵爲首所以輕重之也然而内之主則可言公及某於外之主則不言某及公故聖人變其曰及曰㑹也及者以内而及外因此而及彼㑹者以此從彼彼處某而我往㑹之也程子盟誓結信出於人情先王所不禁也後世屢盟不信則罪也諸侯交相盟誓亂世之事也凡盟内爲主稱及外爲主稱㑹在魯地雖外爲主亦稱及彼来而及之也兩國以上則稱㑹彼盟而往㑹之也邾子克儀父附庸之君稱字同王臣也掌葉氏夢得諸侯不協請於天子而後司盟諸侯不得擅相盟凡盟之志皆惡也不日闕文記史者以事繫日以日繫月史之常也不可以盡得則時而闕焉公胡氏寧曰凡稱公者有定名虛位天子三公王者之後稱公此定名魯侯稱公其子稱公子其孫稱公孫伯子男亦皆稱公此虚位定名辨等列之實虚位達臣下之情定名禮之質虚位禮之宋本公爵自餘僭稱公者皆貶從本爵而魯獨不降稱何也蓋春秋魯史仲尼於魯君臣義故内外異辭邦君之薨雖齊晋大國皆書卒以其不命於天王私自立正其名也及其既葬雖邾薛小邦皆稱公以其不請天王私自諡著其僭也 陳氏傅良曰特相盟也特相㑹盟不書惟内悉書之而汪氏克寛聘禮大射燕禮五等諸侯皆稱公 公食大夫禮又以名篇則謂君爲公周之制也黎氏儀父爲名且謂字取於名儀父無取克然周有王子克皆以子儀爲字則儀父爲字可知而鄭氏玉曰元年之盟七年伐邾之舉比事 觀善惡著矣 李氏亷曰邾爲附庸左氏穀梁皆同但二家皆以附庸稱名為例故或以爲貴之以爲美稱不知首開私盟之端何美之及字之義三家同然但知予儀父而不知罪公故疏公羊者遂以爲善其慕新王之義愈失之矣胡氏發附庸稱字之例則儀父非襃辭而與蕭叔例合以及字罪公蓋用杜預即位求好之說豈非隱公之立上不請命内不承國亦待兹盟以自安耶案附庸比於天子元士應稱字左氏謂未王命故不書爵其說爲長)附錄左傳(夏四月費伯帥師城郎不書非公命也費魯大夫費庈父之食邑讀如字與季氏費邑讀曰秘者魏武費亭侯即此魚臺縣西南費亭今郎杜注魯邑髙平方與縣東南郁郎亭 山東兗州府魚臺縣東北郎城)
夏五月伯克段于鄢(鄢音偃朱鄭杜注在滎陽宛陵縣西南詩傳在西都畿内咸林之地武公得虢鄶之地乃徙其封而施舊號於新邑是爲新鄭新鄭縣河南開封府東北宛陵城即古宛陵縣孔疏鄭國伯爵譜云姬姓周厲子宣王母弟友之後宣王友於鄭鄢杜注潁川鄢陵縣今屬河南開封府)左傳(初鄭武公娶於申曰武姜莊公共叔莊公寤生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欲立亟請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爲之請制公曰制巖邑虢叔死焉他邑惟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都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公曰氏欲之焉辟害對曰氏何厭之不如早爲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既而大叔西鄙北鄙貳於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若之何欲與大叔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爲己邑至於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衆公曰不義暱厚將崩太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乗將襲鄭夫人將啓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乗以伐京京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弟不言弟如二君故曰稱鄭伯譏失敎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遂寘氏於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黄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潁考叔潁谷封人聞之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母遺繄我獨無潁考叔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洩洩遂爲母子如初君子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申杜注申國南陽宛縣今河南南陽府南陽縣有故申城 共杜注共國汲郡共縣河南衞輝府輝縣治縣制杜注鄭邑河南成臯縣一名虎牢汜水 西虎牢城 虢杜注虢國滎陽縣此爲東虢國虢叔所封後幷於鄭故城在今河南開封府汜水縣十里滎陽界 京杜注鄭邑滎陽京縣開封府滎陽縣東南二十里京縣故城 祭杜注陳留長垣縣東北祭城括地志謂故祭城在管城東北十五里即祭仲邑路史以管城之祭爲周祭采地或疑鄭并祭以封考隱元年祭公来桓八年祭公王后于紀莊二十三年祭来聘祭未嘗滅也鄭安得取以封乎蓋鄭國自有祭邑不在畿内廩延杜注鄭邑陳留酸棗縣延津即今開 府延津縣酸棗城在縣北一衞輝府汲縣延津城蓋壤相接城潁杜注鄭地史記正義曰疑許州臨潁縣是今開封府臨潁縣西北十五里臨潁故城 潁谷水經注潁水陽城陽乾山之潁谷河南府登封縣陽城也)
 穀梁(者何能也何能也能殺也何以不言殺見段之徒衆也段鄭伯弟也何以知其爲弟也殺世子母弟目君以其目君知其爲弟也段弟也而弗謂弟公子也而弗謂公子貶之也段失子弟之道矣賤段而甚鄭伯也何甚乎鄭伯甚鄭伯之處心積慮於殺也于鄢遠也猶曰取之其母之懐中而殺之云爾甚之也然則爲鄭伯者奈何緩追逸賊親親之道也)胡傳(用兵大事也必君臣合謀而後動則當稱國命公子呂爲主帥則當稱將出車二百乗則當稱師三者咸無稱焉而專目鄭伯是罪之在伯也氏當武公存之時常欲立段矣及公既殁國君嫡母主乎内段以寵弟多才居乎外國人又悅而歸之恐其終將已爲後患也故授之大邑不爲之所縦使失道以至於然後叛逆討之則國人不敢不敢主而大叔屬籍當絶不可復居父母之邦此鄭伯之志也王政以善養人其所爲使百姓興於仁而不偷也況以惡養天倫使䧟於罪因以翦之乎春秋首誅其意以正人心垂訓之義大矣)集說(陸氏淳曰凡君討其臣但舉國而已不稱其君今段不弟乃是鄭伯養成其惡故特稱鄭伯以譏失敎兵孫氏復曰力勝之辭鄭伯養成段惡至於用 此兄不兄弟不弟也故曰鄭伯克段于鄢以交譏之此劉氏敞曰之者何戡之也討賊者稱人以殺之 殺有罪其稱鄭伯何莊公以私害公以政假人以小忍亂大謀昉乎段之亂鄭者莊公爲之也左氏曰段出奔不言出奔難之也非也若段得生奔他國則鄭伯有伐弟之惡無殺弟之惡但當云鄭伯伐段于鄢何有改伐爲公羊以殺謂之大鄭伯之惡何休因云以弗郤缺之善知加大鄭伯之惡非也彼弗納者猶曰弗果納云爾段之比也即以弗爲善有何善乎 程子曰鄭伯失爲君之道無兄弟義故稱鄭伯而不言克勝也言勝見段之彊使之彊所以致其惡也不書奔義不繫於奔也 蘇氏轍曰不稱段之奔而稱鄭伯之何也段之亂鄭伯成之也凡諸侯之事告則書不然則否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不書於策公羊穀梁以爲諸侯之事盡於春秋也而事爲說則過矣 汪氏克寛莊公寡人不能和協使餬其口於四方則未殺明矣又曰晋人欒盈不書而稱人以殺者有罪當殺故也苟非鄭伯之罪則當如宋辰之例書段入于鄢以叛而又書段出奔李氏廉曰春秋世子母弟直稱君者甚之也與晋侯世子申生宋公世子天王殺其弟佞夫同例但彼則直惡其君今段凶逆上書鄭伯下去其弟以交譏之敵賀氏仲軾春秋之篇稱者惟此莊段君臣非 國也君討臣當言放言殺臣違君當言出言何以兩敵相角力勝之辭也稱兵作亂據邑叛君孰過於宋辰者辰何以不言宋公之力不足以制辰鄭伯之足以制段故也)
秋七月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之賵(咺吁阮反賵撫鳯反 此王室下交諸侯之始稷天王孔疏周平王也譜云周黄帝苗裔姬姓后 之後文王受命武王殷而天下武王平王凡十三王兄相及一人平王武王十一世孫也)公羊(宰者何官也咺者何名也惠公者何隱之考也仲子者何桓之母也何以不稱夫人桓未君也賵者何喪事賵賵者蓋以馬以乗馬束帛車馬曰賵貨財曰賻衣被曰襚桓未君則諸侯曷爲来賵之隱爲桓立故以桓母之喪告於諸然則何言爾成公意也)穀梁(禮賵人之母則可賵人之妾則不君子以其可辭受之其志不及事也賵者何也乘馬曰賵衣衾曰襚貝玉曰含錢財曰賻)胡傳(冢宰稱宰咺者名也王朝公卿書官大夫書字上士中士名下士書人咺位六卿之長而名之何也仲子惠公之妾爾以天王之尊下賵諸侯妾人道之大經拂矣天王紀法之宗也六卿紀法之守也議紀法而修諸朝廷上則與聞其謀頒紀法而行諸邦國之間則專掌其事而承命以賵諸侯之妾故特貶而書名以見宰之非宰也或曰僖公之母成風莊公妾也其卒也王使榮叔歸含且賵其葬也王使召伯来㑹葬下賵諸侯之妾而名其宰榮召何以書字不名也於前賵仲子則名冢宰於後葬成風不稱天其法嚴矣)集說(王氏充曰左氏仲子未死或以二年下夫人子氏薨以子氏爲仲子以爲此時子尚在耳天下有人未死先歸賵者乎恐不然矣字范氏甯曰宰官咺名仲氏子宋姓也婦人以姓配 明不忘不適同姓也桓孔氏穎達仲子惠公妾耳王使之者隱立 爲太子桓母爲夫人天王其然故遣賵惠公因即賵之男子諡者人君則配王配公大夫配子或配字皆不以字配姓婦人於法無諡故以字配姓其正法然也釋例婦人無外行於繫夫之諡以明所屬是言婦人不合諡也繫夫諡者夫人而已衆妾不合繫夫正當以字配姓也其聲子戴嬀諡者皆越禮妄作也 啖氏助曰左氏云豫凶事仲子天子寧有歸其賵乎不辨菽麥者猶不當爾 劉氏敞曰左氏曰緩且子氏未薨故名非也惠公仲子夫人桓公太子相發也今天王歸賵應曰惠公及夫人子氏之賵何故但言仲子不稱夫人乎杜云婦人無諡故以字配氏審如杜說天王賵人之母魯之羣臣亦君夫人周德雖衰不應歸人賵又曰春秋大夫莫書其官至冢宰則書之此見任之最宰者尊稱中士所當冒或以爲士或以爲氏皆非也 程子王者奉若天道故稱天王其命曰天命其討曰天討盡此道者王道春秋王命以正法稱天王奉天命夫婦人倫之當先春秋之時嫡妾僭亂聖人尤謹其名分仲子惠公而言故正其名不曰夫人惠公仲子惠公仲子也以夫人禮賵人之妾亂倫之甚也然春秋之始天王之義未見故不可去天而名咺以見其不王王臣雖微不名況於宰乎微陳氏傅良周大夫不名爵從其爵未爵字必而後名之名之者貶也何貶乎宰咺命妾母也古者諸侯不再娶再娶亦妾也於是隱將讓桓夫人喪其母而赴於京師歸賵蓋命之也其曰惠公仲子者修春秋之辭也 吳氏澂曰臣之所天者君也周王爲衆侯國君侯國以王爲天也羊李氏廉曰春秋惠公仲子僖公成風左氏及公 皆以爲兼賵獨程氏發明惠公寵愛仲子僖公尊崇成風之說而以爲惠公仲子僖公成風於是胡氏因之其義最精至穀梁又以仲子惠公之母孝公之妾則大失矣爲汪氏克寛曰說公羊者以宰爲士或引小宰宰夫 證然周官三百六十他官未嘗見經何獨小宰而書之乎或以宰爲氏引宰予爲證然宰周公渠伯糾豈可以爲氏乎左傳九年宰孔使經不書宰周公而書其名則論者亦疑爲士與氏矣 張氏溥曰建邦六典太宰職也君不撫僕妾有之咺胡不聞焉抑使之者甚是故君同惡也又曰諸侯以王爲天而乘馬来贈人妾即命下士猶有辱況冢宰乎案左氏謂子氏未薨其謬不待辨矣穀梁仲子惠公母母以子氏例以成風亦合但史記年表惠公即位平王三年隱公元年歴四十七年而其母始薨似太久逺當以公羊爲是宰爲冢宰則劉氏敞之說得之)附錄左傳(八月紀人伐夷夷不告故不書有蜚不爲災亦不書紀杜注紀國在東莞劇縣山東青州府壽光縣東南紀城乗云即劇孔疏世族譜紀侯爵齊滅之墨夷杜注夷國城陽莊武縣今山東莱州府即 縣西莊武故城孔疏夷妘姓無其人不知爲誰所滅)
九月宋人盟于宿(此參盟之始無宿杜注小國東平無鹽縣也今 鹽故城在山東兗州府東平州東二十里)左傳(惠公季年敗宋師于黄公立求成九月宋人盟于宿始通也黄杜宋邑陳留外黄縣東有黄城外黄故縣開封府杞縣東北)
 公羊(孰及之内之微者也)穀梁(及者何内卑者也宋人外卑者也)胡傳(内稱及外稱人皆微者其地以國宿亦與焉微者盟㑹不志於春秋此其志者宿國之君也凡書盟者惡之或曰周官司盟盟載之法而謂凡書盟者惡之可乎曰盟以結信先王所欲而不禁德下衰欲禁之而不克春秋時㑹歃血載果掌於司盟不以爲善也又況私相要誓慢鬼神刑政傾危之習哉故知凡書盟者惡之也)集說(杜氏預曰凡盟以國地者國主亦與盟主孔氏穎達㑹盟之地地必有主舉地者地 之國亦序於其列經舉國以爲盟地者國主其中不復序之於列以其可知故也僖十九年㑹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于齊陳穆公修好於諸侯以無忘齊桓之德盟于齊修桓公之好也言修桓公之好齊人與可也是以國地者國主與盟之例也 趙氏曰修二國之好而爲盟誓非君則卿何得使微者先儒注云微者不命之卿也案例外之不命卿来魯皆書名不言氏耳且前後盟不言内盟者凡七推尋事迹皆是公自盟義例昭然不可稱是公或稱是微人又曰不書公諱與大夫盟示恥也則劉氏敞曰孰及之卑者之盟不志及之者公也公 曷爲不言公恥與宋人盟也曷爲恥與宋人大國之卿可以小國之君小國之卿不可㑹次國之君卑者孰謂謂下士程子曰盟于宿魯志也公葉氏夢得宋人微者也及者何公何以不書 殺恥也凡公與㣲者盟無事而屈之則見公以示貶有爲而求之則没公以殺恥語髙氏閌曰桓宋出也隱公懼宋故與宋合 朱子 類問胡氏春秋盟誓以爲春秋皆惡之楊龜山亦嘗議之矣自今觀之豈不可因其言盟之能守與否而襃貶之乎今民泯泯棼棼罔中於信以覆詛盟時而遽責以未施信而民信之事恐非化俗以漸之意曰不然盟詛畢竟君子所爲故曰君子屢盟是用將欲變之非去盟崇信不可得而善也 陳氏傅良魯宋合也㣲者雖接我不書此何以書參盟之端見矣憂參盟故錄其所從始也 李氏廉曰地以國者宿鄧曹齊邢之盟若穀梁以宿爲邑名又非矣禮記離坐離立毋往參焉故春秋二人盟爲離盟三人盟爲參盟又曰魯宋之交始此而離於六年輸平 陳氏深曰不書公譏其自賤以敵微者也年卓氏爾康曰内及盟而不書君大夫隱元 九月宋人盟宿以微者来輕公故諱公莊二十二年七月齊髙傒盟防文姜方葬公喪中圖婚故諱公文二年三月晉處父盟公如晉晉人以公不朝止公令陽處父盟公恥之故諱公文十年蘇子盟女王天王也立而與諸侯盟卑甚矣夫子傷之故以與天子大夫盟諱公成三年十一月荀庚盟孫良夫二人至魯以國與之不必書公十一年三月郤犨盟襄七年十月孫林父盟襄十五年二月向戌盟皆此義也故皆不書公左氏云公立而求成似謂公自盟趙氏匡劉氏敞以下皆主焉胡傳内外皆微者以宿國之君故志之亦通若穀梁以宿爲邑則非矣梁又謂卑者之盟不日夫凡盟皆日不日闕也莊九年書公齊大夫不日二十二年書及髙傒盟乃日何耶)附錄左傳(冬十月庚申改葬惠公公弗臨故不書惠公之薨也師太子少葬故有是以改葬衛侯来㑹不見公亦不書延鄭共叔之亂公孫出奔衛衛人爲之伐鄭取廩 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請師於邾邾子使私於公子豫豫請往公弗許遂行及邾人鄭人盟于翼不書非公命也新作南門不書亦非公命衞杜衞國汲郡朝歌縣朝歌故城衞輝府淇縣東北孔疏衞國侯爵姬姓文王康叔封之後南虢杜注西虢國弘農陜縣東南今河 府陜州即陜縣杜注邾地今在山東兗州府費縣西南)
冬十有二月祭伯來(祭側界反國王臣私交之始内祭杜注祭 伯爵也路史周圻管城東北有古開封府東北十五里祭伯是也)左傳(祭伯来非王命也)公羊(祭伯者天子大夫也)梁(来者来朝也其弗謂朝何也寰内諸侯非有天子之命不得出㑹諸侯不正其外交故弗與朝也聘弓鍭矢不出竟埸束脩之肉不行中有至尊不貳之也)胡傳(人臣無私大夫君命越竟經於内臣朝聘告赴皆貶而不與正其也)集說(杜氏預曰祭伯諸侯王卿士者曰非王命也釋其不稱使 孔氏穎達曰僖二十四年富辰周公封建親戚蕃屛周而云邢胙祭則祭之初封畿之國穆王之時祭公謀父今有祭伯蓋絶滅食采王畿莊公二十三年祭叔来聘注以爲祭叔爲祭公来聘魯天子内臣不得外交是祭於此時爲畿内之國封爵故言諸侯王卿士也釋例曰王之公卿皆書爵祭伯凡伯是也大夫稱字南季榮叔是也元士中士稱名夏石是也下士人公王人于洮是也其或稱祭公舉官而言之此其定例也此祭伯若王使来當云天王使祭伯来聘亦知天王使凡伯来聘今以自来爲文明非王命私行也王啖氏助曰公羊何以不稱使奔也曷爲不言奔 者無外不言奔案周大夫不言出而無不言奔之義天孫氏復曰祭伯天子不稱使者天子命也非 子命則奔也不言奔非奔也祭伯私来也故曰祭伯来以惡之不劉氏敞曰祭邑伯爵天子上大夫也又曰 可朝而不與朝祭伯来是也不能朝而不與介葛盧是也又曰均寰内諸侯蕭叔使人得言聘祭伯親之猶不言朝不程子曰祭伯畿内諸侯王卿来朝不言與其朝也當時諸侯不修朝覲失人臣之義王所當治也祭伯爲王臣不能王正典刑而反與之交又来朝之故不與其朝以明其罪先儒王臣無外交之說甚非也若天下有道諸侯順軌豈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禮也然委官守而遠相朝無是道也周所謂世相朝謂鄰國耳仍葉氏夢得大夫始爵以字繫氏而不名南仲叔之類皆下大夫也字進則爵下大夫以字繫氏中大夫宜以氏繫爵則劉子單子之類皆中大夫也爵進則邑中大夫以氏繫爵上大夫宜以爵繫邑則周公召公毛伯芮伯之類皆上大夫以是而下下大夫以字繫氏上士宜以氏繫名則劉夏石尚皆上士上士以氏繫名中士宜去氏稱名則實中士中士去氏稱名下士微矣名氏不足稱而稱人則王人下士也 胡氏寧曰畿内諸侯與畿外諸侯自有等差聖人既於祭来朝直書曰来不與其朝以王臣無外交之義矣外諸侯朝聘聖人盡書其朝隨事觀之其義不一蕭叔獨書朝公者以其所杞伯来朝其子戒婦人不可與國事也公李氏廉曰春秋祭公祭叔杜氏於祭 則曰諸侯天子三公徐邈梁又以祭叔爲祭公来聘則意以祭叔爲祭之大夫范氏既以叔爲寰内諸侯而又以叔爲名公羊疏以公爲爵爲字而以爲一人無所豈非伯者本爵公者此時入爲三公而叔者祭之大夫乎案祭伯書来諸以爲公羊以爲奔祭伯書以爲公羊以爲字當以左注爲是不書来朝梁謂不正其外交諸儒多因程子諸侯不行覲禮不能治而祭反與之交其持議尤正)
子益師
公元前721年
 公羊(何以不日遠也所見異辭所聞異辭所傳聞異辭)集說(何氏休曰卒大夫明君當隱痛之也君敬臣則臣自重君愛臣則臣自盡公子者氏也師者名也諸侯之子稱公子公之子稱公孫不趙氏匡曰外大夫春秋不書書内大夫吾史也 書葬降於君也曰孫氏復曰孝公子内大夫也内大夫生死公子公孫與氏不以大夫之者惡世祿也子劉氏敞曰公子公子子之子曰公孫公孫之 以王父字爲氏公子之尊視大夫大夫三命然後氏死則卒之公子益師卒正也左氏曰公不與小斂故不書日非公孫敖叔孫婼公嬰齊皆爲公與小斂何以得書日大凡春秋所據者史也史之所記有日不日有月不月其事可以考核日月不可必知也穀梁日卒正也不日卒惡也非也公孫敖仲遂季孫意如豈正者乎而皆日叔孫得臣不聞有罪而反不日皆妄也故程子諸侯受命天子當時不復請命 諸侯皆不書官不與其爲稱公子以公子故使爲也惟宋王者後得命官故獨宋書官佐君治國其卒國之大事故書於此君臣之義矣或日不日舊史也古之史記事簡略日月不備春秋舊史有可損而不能也張朱子曰内大夫卒而略外大夫是别内外之辭 氏洽曰東遷以来王命不行諸侯不以子之命爲重故三命再命之制不復請於王而其强大者亦不守列三卿之制如晋至於六卿魯至鞌之戰亦有四卿間雖有請於王如士㑹黻冕命將中軍亦非復先王之制矣此春秋所以列國大夫自宋統承先生修其禮物自命官者或有司馬司城之書而此一切削之也大夫卒必書日不日史失之也史家氏鉉翁春秋之義内大夫或日不日記載之有詳略而非襃貶公羊之說近之謂愈遠則不得其詳故有所見所聞傳聞之異 程氏端學古者諸侯卿大夫受命天子三命者氏再命名隱桓之世猶有無駭翬挾柔溺之徒以名見者僖文以後諸侯專恣無復請命皆自賜氏可以觀世變矣左汪氏克寛或日不日文定恩數厚薄似據 傳公子彄葬之加一等云爾文公而上一百一十四年書日百有七十宣公而下一百二十八年書日二百二十年數略同日數近倍則程子謂因舊史理或然也内大夫見經者四十有七卒者三十一不書卒十有六竊疑大夫或卒或不卒亦因史文爾平王五申十年)二年(齊僖十年晋鄂三年衞桓十四年蔡宣二十九年鄭莊二十三年曹桓三十六年陳桓二十四年杞武三十年宋穆八年秦文四十五年楚武二十年)
公元前722年
公㑹于潛(此書㑹之始山戎杜注陳留濟陽縣東南戎城東兗州曹縣戎城是也杜注魯地蓋近戎之地 在今兗州府西南境)左傳(二年公㑹于潛惠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穀梁(㑹者外爲主焉爾知者慮義者行仁者守有此三者然後可以出㑹㑹戎危公也)集說(何氏休曰書㑹者惡其虛内務外好古者諸侯朝時不得踰竟 范氏甯曰凡年首月承於時時承於年體相春秋因書王以配之所以上奉承天而下統正萬國義然春秋記事有例時者若事在時例則時而月月繼事末則月而不書王書王必上承而下屬於文表年始事莫之先所以致恭而不黷也他皆放此惟有月無王以見不奉王法 徐氏彦曰案曲禮下云諸侯相見隙地曰㑹故定十四年注云古者諸侯朝天必先閑隙之地以此言之則㑹合於禮言㑹爲惡之非朝時不得踰竟者正以春秋㑹非天子而作之 孫氏復曰諸侯非有天子之不得出㑹諸侯書㑹皆惡之也)
夏五月人入向(向舒亮反縣此入國之始府莒國杜注城陽山東青州 莒州是也懐向杜注譙國龍亢東南有向城今江南鳯陽府 遠縣西四十里有故縣村漢置向縣龍亢在其西孔疏世本紀姓向姜姓此傳云人入向以姜氏還八年傳稱穆伯奔已氏向姜見於傳也譜云嬴姓少昊之後本自紀公以下爲已姓不知誰賜之姓者)左傳(子娶於向向姜不安而歸人入以姜氏還)公羊(入者何得不居也)穀梁(入者内弗受也)胡傳(以事言之入者造其國都義言之入者逆而不順)集說(孔氏穎達曰將卑師少稱人周禮萬二千五百人爲軍二千五百人爲師五百人旅師者衆也雖復五軍三軍悉皆以師爲名取其衆義釋例春秋不書軍旅壹皆曰師從衆辭是其義也定四年曰君行師從卿行旅從君將不言師卿不言帥旅以其可知故也卿行不合師從帥領一師則師將並舉言某帥師也其師少者卿自須見惟舉將大夫爵位卑下名氏不合見經故言師不言將也若一旅之衆則例所不大夫位卑又名不當見則謂之爲人劉炫盟㑹例卿則書名氏非卿則書人是將卑師少書人亦與盟㑹同字陸氏淳曰經中一徧施諸例而義不同者惟人 國而稱人衆詞也師稱人則寡詞也名爵不貴而則微詞也黜其名爵人則貶詞也今當是寡詞與無駭帥師相反入孫氏復曰小國也入者以兵入也小國以兵 向者之際征伐用師國無大小皆專而行之諸程子天下有道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春秋之時 侯擅相侵伐興兵侵伐人其罪著矣書人微者也書入入其國也侵人之境且爲暴况入人之國陳氏傅良曰入君大夫將皆人君將書君自楚莊入陳始大夫將書大夫郤缺入蔡始惟内大夫則書之 家氏鉉翁曰此諸侯擅相侵伐之始也曰伐曰侵曰圍曰取曰入曰滅皆貶也所以異其名者以其用師小大淺深竒正不同耳凡伐人之國入其國都毁其廟祏遷其重器是之謂入春秋之所甚惡其罪下滅國一等子入在於復其去妻未必遂滅其國故春秋書入而不書滅 汪氏克寛穀梁爲我邑然不書伐我則非我邑也據後書公取向小國滅之耳)
公元前715年
無駭帥師入極(駭穀作侅後同帥朔律反後放此國此大夫專兵之始 極杜注附庸小 今山東兗州府魚臺縣西有極亭)左傳(司空無駭入極費庈父勝之)公羊(無駭者何展無駭也)穀梁(入者内弗受也極國也苟焉以入人者人亦入之矣)胡傳(非王命入人國邑逞其私意諸侯不臣擅興征討不加焉見天王不君也據事直書自見矣)集說(杜氏預曰無駭魯卿不書氏未賜族人孫氏復曰無駭公子展孫不氏未命也外無駭帥師入極天不能誅此周室陵遲可知滅劉氏敞曰公羊以謂入者滅也無駭不氏者疾始也非也春秋爲國諱然皆使其不害實今更滅爲入則是害實也且無駭不氏亦非疾始滅也案春秋之初接近西周先王餘法猶存諸侯僭佚猶鮮故魯卿執政再命翬挾無駭皆是也公羊無駭不氏因謂貶也又惡貶之過例因謂入者滅也此求其義不得强爲之詞也穀梁曰入者内弗受也又曰不稱氏者滅同姓貶也案入則不得謂之滅而穀梁既以入觧之末又以滅通之此似穀梁時自以入爲義後竊見公羊之書以入爲滅又因注焉者也 程子古者皆受命於天子春秋之時諸侯自命賜族者則書族不書族者未賜也賜族者皆命之世爲卿也 許氏翰曰凡大夫爵命天子不氏春秋之初尚謹此也無駭翬挾柔溺及宛之見隱莊篇是也自齊以後列國皆命大夫無不族者蓋不復請命於周也古蘇氏轍曰無駭之不氏未賜族或曰王命也 者天子賜姓諸侯賜族未嘗通於周而其大夫屈完故氏非王命陳氏傅良曰入恒人惟内書大夫帥師 呂氏謙曰内大夫之不書氏其已賜族者去之所以示義也其未賜族者書之所以紀實無駭之不氏意者賜族而紀其實何以知之以其卒而知之内大夫之生而不氐者筆削之際固各有義至於卒而不書氏者獨隱之初無駭與挾而已苟以卒而去氏爲貶耶則是通春秋十二公之時自二人外舉無可貶者也牙之謀亂遂之殺嫡意如之逐君猶皆不去其族無駭與挾初非有三人之罪何爲恕彼而貶此耶是知二人之卒不書族者蓋因賜族而紀其實也以無駭卒而無駭之生則不書其氏者實無氏之可書耳也張氏洽曰左氏司空無駭經不書官夫子削之 趙氏鵬飛周禮一命受職再命受服三命受位三命大國之卿三命次國之卿再命小國之卿一命所謂爵命也公之子稱公子之稱公公孫之子不可稱公曾孫故以王父字爲氏也公子公孫皆生則姓之受氏之常也不必命於其君惟公孫之子不可稱公曾孫故以王父字爲氏私所不安焉請於君而君命之此命氏也未家氏鉉翁公羊無駭展無駭是時無駭實 有氏及其死乃以展爲氏耳 齊氏履謙曰師者卒乘通稱也若戰人敗師来追稱乞師棄師取師之類事不同爲卒乘之通稱則一諸程氏端學古者元侯之卿有軍作師承天子 侯之卿無軍教衞以聽元侯 李氏廉曰無駭不書氏杜氏胡氏陳氏皆以爲賜族公羊以爲疾始滅穀梁以爲貶滅同姓左氏八年賜氏之說考之則公穀無據矣以汪氏克寛春秋之初大夫稱名而不氏僖公 後大率書氏見世卿之盛也經書帥師者百有三十僖公以前書帥師者僅九皆内大夫文宣以後大夫多書帥師定哀之間尤數數書之大夫之强又可見矣又案二傳以爲滅極然滅鄟滅邿書取而極不書取則非滅也)
公元前722年
秋八月庚辰公及戎盟于唐(唐杜地髙方與縣有武唐亭今在山東兗州府魚臺縣東十二里)左傳(戎請盟盟于唐復戎好也)集說(杜氏預曰八月庚辰庚辰七月九日日月有誤 孔氏穎達勘檢經傳上下日月制爲長厯此年八月壬寅朔其月三日甲辰十五日丙辰二十七日戊辰其月無庚辰七月壬申朔九日庚辰上下若月不容誤則指言日誤若日不容誤則指言月誤此則上有秋下有九月日月俱得有誤故云日有誤也日家氏鉉翁曰胡氏曰書日謹之也愚謂書日不書 不皆襃貶所繫)
九月紀履緰來逆女冬十月伯姬歸于紀(緰音須履緰左作裂繻)
 左傳(九月裂繻逆女卿爲君逆也)公羊(紀履緰者何紀大夫何以不稱使昏禮不稱主人然則曷稱稱諸父師友公使孫壽納幣則其稱主人何辭窮也辭窮者何無母然則紀有母乎曰有有則何以不稱母母不通也女曷爲稱女或稱婦或稱夫人女在其國稱女在塗稱婦入國稱夫人伯姬者何内女也其言歸婦人謂嫁曰歸)穀梁(禮婦人謂嫁曰歸反来歸從人者也婦人在家制於父既嫁制於夫夫從長子婦人不專行必有從也伯姬歸于紀此其如專行之辭何也曰非專行也吾伯姬歸于故志之也其不言使何也逆之道微無足道焉爾)集說(孔氏穎達曰此書逆女傳曰卿爲君逆也宣五年齊髙固来逆叔姬傳曰書曰叔姬卿自逆也是爲君逆則稱女自逆則書字釋例天子娶則稱逆王后卿爲君逆則稱逆女自爲逆則稱所逆之字尊卑之别也此不言紀侯使裂繻而成八年經書公使孫壽納幣俱是昏禮而立不同昏禮不稱主人主人謂壻也爲有廉恥之心不欲自言娶婦故卿爲君昏侍者必稟君母命婦人之命不得通於鄰國若言卿輒自来君所命故裂繻不言使也其無母者臣無所不得不君命故公孫夀言宋公使公羊無母者稱父兄師友宋公不稱父兄者諸侯臣父兄不得稱也昏禮記曰宗子無父母命之親皆没已躬命之以宗子之尊尚不稱父兄諸侯也其稱父兄師友大夫以下宗子者耳則劉氏敞曰婦人謂嫁曰歸歸於諸侯則尊同尊同 志又曰穀梁曰以國氏者爲其来交接於我故進之也非也諸侯昏姻使相往来亦常耳何妄得進之且履緰國氏何異鄭詹而曰進之乎程子非命卿皆書名君命来逆夫人也在魯故稱女内女嫁爲諸侯夫人則書逆書歸明重事也来逆非卿則書歸而已見其禮之薄也先儒皆謂諸侯親迎親迎者迎於其所有親授綏之禮豈有宗廟社稷逺適他國以逆婦者乎非惟侯即卿大夫而下莫不然詩稱文王親迎于渭未嘗出疆也又曰周國自在渭傍況文王親迎之時乃爲公子未爲君也又曰送之者公子公孫非卿則不書諸陳氏傅良春秋之初大夫恒稱人必有好事於 侯則書其大夫巳命字之未命名之各從其稱無譏焉爾内女夫人凡八見於未有来逆者書逆紀伯姬吾女遭人倫之變者也伯姬在殯紀侯失國齊人葬之魯問不及焉故詳之也又曰内女夫人恒書歸不書歸者必有故也是故齊子叔姬不書歸郯伯姬不書歸杞叔姬不書歸以爲失位也非有故也而不書歸者非君夫人也 張氏洽曰履緰紀未賜族大夫也案劉夏祭公及凡逆女者皆不書使蓋雖天子諸侯亦不自主所以養廉遠恥故不稱使也女在國故稱女春秋昏姻事與卒葬同皆詳書於策蓋送終謹始一也男女之配萬事先天諸侯無出親迎之禮必使上卿往迎於其國至於所館然後親迎以入此哀公所謂大昏既至冕而親迎也紀以卿逆猶可言也其或逆者微則輕配耦無以正一國之夫婦具書見得呂氏大圭内女未有言来逆者此何以書曰春秋紀事有故則書以重書以變書内女未有納幣者而宋公使孫夀納幣則書之以事之重而書也内女未有言来逆者而紀裂繻逆女則書之以禮之變而書也男女夫婦人道大也是以聖人謹焉是故内女見於經者不一矣然皆有故而書齊子叔姬伯姬叔姬不書歸而来歸則書志吾女遭人倫之變也内女夫人者八見於非是不書而慶来叔姬齊髙固来逆子叔則書志大夫越境逆女而公爲之主也至於伯姬叔姬宋共尤詳焉此可以書法矣謙俞氏皋曰履緰大夫名也再命書名 齊氏履 曰卿爲若逆則稱女自爲逆則稱字母爲子逆則稱婦女從父母所稱之辭字者兄弟辭婦者對姑之辭又曰經書内女於諸侯及其大夫者凡十有二各以書法别之書歸者五而書卒者四紀伯姬叔姬鄫季伯姬也書歸不書卒者一杞伯也不書卒者闕也不書歸與卒者郯伯姬子叔二女者皆見出者也杞叔姬亦見出而書卒歸其喪也皆諸侯夫人也書逆不書歸者二叔姬子叔也皆大夫妻也大夫自爲逆者也直書卒者二伯子叔也魯女之不嫁者也特卒之也 程氏端學伯姬隱公姊妺也伯字姓葉氏曰以姓繫婦人通稱稱女别婦也歸稱伯别異姓也)
子伯子盟于密(伯左作帛城此外相盟之始有密杜注莒邑淳于縣東北 密鄉今山東莱州府昌邑縣東南十五里有密鄉故城)公羊(紀子伯者無聞焉爾)胡傳(凡闕文有斷以大義之而非闕者有本據舊史因之而不能益者亦有先儒傳授承誤不敢增者如賵葬成風王不書天吳楚之君卒不書葬之類皆斷以大義之而非闕也甲戌己丑夏五子伯子盟于密之類或曰本據舊史因之而不能益者也或曰先儒傳授承誤不敢増者也闕疑慎言其餘可矣必曲爲之說則鑿矣)集說(啖氏助曰穀梁云紀子伯子而與之盟此闕文云伯穿鑿甚矣左氏云魯故也以子帛爲履緰字故附㑹耳附程子闕文也當云紀侯某伯子盟于密左氏 㑹作帛杜預以爲裂繻之字春秋大夫諸侯上者公羊穀梁皆作伯内家氏鉉翁曰于蔑内盟之始也于密外盟之始也 外盟必書志東遷諸侯無所綂一自相爲盟也 吴氏澂曰子伯二字或是侯字之誤)
十有二月乙卯夫人子氏薨
 穀梁(夫人不地夫人者隱之妻也卒而不書葬夫人義從君者也)胡傳(夫人子氏者隱之妻也卒而不書葬夫人義從君者也邦君之妻國人稱之曰小君卒則書薨以明齊也先卒則不書葬以明順也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君臣夫婦人倫之本也入春秋之始於子氏書薨不書葬明示大倫苟知其義則夫夫婦婦而家道正矣)集說(范氏甯曰夫人薨例日曰薨從夫稱薨不地無出竟之事薨有常楊氏士勛左氏以子氏爲桓公之母公羊以爲隱公之母穀梁知是隱公之妻者以隱推讓據其爲君而亦稱公故其妻亦稱夫人也夫既不葬故其妻亦不葬而左氏桓未爲君其母稱夫人是亂嫡庻公羊以爲隱母則隱見爲君何以不書葬若以讓不書葬何爲夫人穀梁以爲隱妻也 孫氏復曰隱公夫人夫人小君與君一體故志之也子宋姓夫劉氏敞曰左氏曰桓母也審如是桓未君其母稱 人是仲子夫人久矣桓公太子必矣杜氏何以云隱嗣立成父以立桓耶眀杜氏誤解誤解經也又曰公羊以謂隱之母此公羊以妾母得稱夫人故謂隱母爲夫人也然妾母實不得夫人當此之時禮法尚少惠公仲子是也隱公又賢豈其違禮私貴其母哉 程子隱公夫人也薨上墜之聲諸侯國内稱之小君婦人從夫者也公在故不書葬於此夫婦之義矣 吕氏大圭夫人子氏杜氏曰桓母也公羊曰隱母也穀梁曰隱妻也宜孰從曰隱桓之母俱不得夫人也則其爲隱之妻者近是隱桓之母不得夫人嫡庻義明矣隱之妻爲夫人君臣分定矣曰春秋有以妾母稱夫人者矣曰此禮之末失作俑者其僖公僖公致厚於妾母而薨稱夫人嫡庶亂矣葬稱小君於是有二夫人祔廟亂倫易理無復辨矣自是而後習以爲常妾媵夫人徒欲尊寵其所愛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爲夫人徒欲尊貴其所生而不虞賤其父卑其身則失位賤其父則忘本庶子爲君爲其母無服不敢二尊也凶汪氏克寛左傳以子氏爲仲子元年歸賵豫 事安有其人未死而歸賵雖五尺童子固知其不可杜預謂隱讓桓爲太子成其母喪以赴於諸如此則考宫當加諡號公羊以爲隱之母然孟子既爲夫人聲子仲子均非正嫡聲子安可僭小君之號成風敬嬴所以夫人以僖宣二公越禮以尊其妾母隱公若果尊其母爲夫人則當葬以小君之禮而書於經矣今考魯夫人見經者八文姜哀姜穆姜書薨書葬子氏以隱公在不書葬出歸齊亦不書薨孟子同姓諱而略之妾母見經者六仲子之卒在春秋之前成風敬嬴定姒齊歸皆書薨書葬稱夫人小君正嫡無異仲子不稱夫人不稱小君猶未至如中葉以後失禮之甚也惟定十五年姒氏卒以哀公未即位故不成小君之禮耳憲湛氏若水曰書夫人子氏薨謹正終也 黄氏正 曰春秋稱公則其妃必稱夫人隱之爲君而不成其妃爲夫人案子氏薨三傳互異左氏以爲桓母固非矣公羊以爲隱母先儒謂妾母不當夫人春秋初禮尚存不得成風敬嬴爲比惟穀以爲隱妻義爲長故程子胡傳皆從之)
人伐衛(此諸侯專征伐之始)
公元前723年
 左傳(鄭人伐衛討公孫滑之亂也)胡傳(凡兵聲罪致討曰伐潛師掠境曰侵兩兵相接曰戰繯其城邑曰圍造其國都曰入徙其朝市曰遷毁其宗廟社稷曰滅詭道而勝之曰敗悉虜而俘之曰取輕行而掩之曰襲已去而躡之曰追聚兵而守之曰戍以弱假强而能左右之曰以皆誌其事實以明輕重内兵書敗曰戰書滅曰取特婉其辭爲君隱也征伐子之大權今鄭無王命雖有言可執亦王法所禁況於修怨乎)集說(陸氏淳曰成公以前侵伐稱人者多不必盡是君命之卿盖遠事難詳従舊史書人耳又凡師稱罪致討曰伐出孫氏復曰孔子天下有道禮樂征伐天子 非諸侯可得專也諸侯專之猶曰不可大夫乎吾觀隱桓之際諸侯大小皆專而行之宣成下大夫無内外皆專而行之其無王也甚矣孔子從而錄之正以王法侵伐圍入取滅皆誅罪也鄭人微者 孫氏覺曰孟子春秋無義戰故侵伐圍入一切書之以見罪春秋書伐二百一十三 程子曰聲其罪曰伐衛服故不戰衛服免矣鄭之擅興戎王所不容也氏朱子曰書伐國諸侯擅興 趙氏鵬飛曰左 曰討公孫滑之亂也鄭有兄弟之隙衛因其餘孽加兵於鄭盖亦交亂鄰國矣然聖人書鄭人伐衛若責鄭之深者何哉鄭莊克其弟而不字子使栖栖然僑纍於衛而又加兵於衞焉不書君將不書師不書帥師斥而人之貶鄭之辭著矣諸家氏鉉翁曰此春秋書伐之始征伐子之事而 專之罪也然有早歲之爭伐齊霸未興以前是也晩歲之爭伐晋霸既衰以後是也中歲有奉王命而討不庭者齊晋二霸之師是也春秋與之以霸討襃貶隨事而見嗣汪氏克寛曰滑共叔鄭莊志於殺段又欲絶其 而夷之去年王師虢師伐衞南鄙又請師於邾今再伐衛窮兵黷武遷怒復怨貶絶而罪自見趙氏汸曰征伐人者三十五師者十四皆文以前之事文以前征伐自諸侯出則雖卿將人與將卑師少者同雖卿帥重師但師與將卑師衆者同蓋征伐之權在諸侯大夫奉命以行得失在其君而大夫尊卑不足辨也)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卷一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