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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春秋編卷八宋陳深
公元前590年
   成公(名黒肱宣公子法安立政曰成定王十七年即位)
元年(辛未)春王正月即位(張氏曰雖無王命有父命故書)
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
無冰(禮記月令仲春獻羔開氷二月書無氷盖冬温無氷可藏至二月獻羔無以唘氷而廟薦故書以志之洪範豫恒燠若謂舒之罰常燠經書無氷三盖常燠也此則成公幼弱政事舒緩在三家公室不張其兆見矣)
三月丘甲(作者創始為之也謂變古之常制而始作之也丘甲丘為甲也周禮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十六井四丘為出長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此甸所賦也胡氏傳唐李靖曰周兵制一乗歩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二十五人一甲三甲共出七十五人然則一丘所出十有八人四丘一乗今作丘甲是一甸之中共百人為兵矣盖益兵而増三之一耳按甲三人者統歩卒七十二人甲士一人歩卒二十四人二十五人一甲今每甸増二十五人而甸出四甲一丘一甲故曰作丘甲成公初年變法増賦民困暴斂矣故聖筆特書作之一字以惡之也)
臧孫許晉侯盟于赤棘(杜氏赤棘晉地去初公孫歸父宣公三桓聘于晉使還公薨懼而奔齊三桓用事怒齊納歸父聞齊将出楚師故臧孫許又懼晉討逺尋盟赤棘書及者魯所欲也汲汲求盟眀年鞌之戰用晉師焉)
王師敗績茅戎(左氏晉侯使瑕嘉平戎于王單襄公如晉拜成劉康公王季子也徼戎戎平還要其不偹将遂伐之叔服周内史背盟而欺大國必敗背盟不祥大國不義神人弗助将何以不聽遂伐茅戎三月癸未敗績徐吾茅戎之别王師敗而不先言戰以王者至尊天下莫之敢亢而况戎乎不言所以尊君之義也王者有征無戰今王無徳以来逺人徼戎致敗是自敗之道也故不諱敗而書之因以示戒也)
冬十月
公元前589年
二年(壬申)春齊侯伐我北鄙(案左氏傳齊侯伐我北鄙取龍遂南侵及巢丘經不書失邑略之也齊納歸父三家怒及魯盟晉而齊益疑故来伐未幾有鞌之戰胡氏謂同為憤兵非義也)夏四月丙戌衞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于新築衞師敗績(齊以伐魯之師南侵衛亦使孫良夫石稷将侵齊與齊師遇石稷欲還孫子不可遂戰于新築而敗經書及齊師以衛主之也盖良夫不能全師愛民不從石稷之言必進而戰致敗君衆幾䘮身辱國故以衛主之而良夫也齊侯自将不曰侯不衛大夫之敵齊侯也)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丈子)臧孫許(宣叔)叔孫僑如(宣伯)
公孫嬰齊(仲氏)帥師會晉郤克(獻子)衞孫良夫(昭子)曹
公(宣)子首及齊侯(頃)戰于鞌齊師敗績(鞌齊地四卿並将踰制甚矣聖筆首詳書之以志其僣晉侯郤克之怒許二臣之請毒民役衆非盟主不得已用兵也四大夫擅命兵交鄰國以肆其憤豈人臣之道僣竊之禍啟矣齊頃驕恣四國師師敗而幸免焉經例以受伐者為主此戰雖齊自取而不主齊者以四國騁憾殘民故主以為憤兵之戒也)
秋七月使國佐如師己酉國佐盟于袁婁(鞌之戰齊師敗齊幸免晉師逐齊使國佐齊大夫如師請平鞌去齊五百里袁婁去齊五十里而及國佐盟齊亦窘甚矣諸侯之師迫人扵此受賂以盟其亦異扵召陵之役也召陵經書曰来盟于師盟于召陵楚人自服求盟也此則經書曰使國佐如師雖曰齊哀鳴請服國佐之来将以賂免非服之也而晉之命之不以禮為國佐所折揖而去之郤克扵是胅音舜魯衛之使以其辭而為之請然後許之逮于袁婁而與之盟故經書及見汲汲欲盟者晉也反以晉人及之吁國佐一言使四國大夫汲汲追與之盟辭不可已者如此郤克以雪見笑之憤會四國大夫一戰勝齊反魯衛侵地不為無功春秋絀之惡其以大夫専征伐挟主盟之勢戰勝脅迫而要賂以力而不以禮也)
八月壬午宋公鮑卒(文公卒公立成十五年卒)
庚寅衞侯速卒(穆公卒定公立成十四年卒)
汶陽田(取者非其有而取之也汶陽漢志魯國汶陽縣兖州泗水縣東南汶陽故城汶陽田本魯田也齊歸而與之不曰歸而曰取盖因晉勝齊齊不得已而歸之如賂焉非其志也齊甞侵而有之晉命歸之其得之之易猶取之也不曰取之齊者本非齊地也)
楚師鄭師侵衞(衛從晉伐齊故楚侵之鄭楚與國故以師㑹俱稱師見其衆也衛有穆公之䘮鄭衛同姓荆楚而伐䘮其罪可知書及與楚同貶也而又書楚于鄭上見楚主兵鄭服乎楚而聽其役也聖筆直書而罪自著矣)
十有一月公㑹楚公子嬰齊于(蜀泰山博縣西北有蜀亭左氏傳楚侵衛遂侵我師于蜀經書侵衛不書侵我與師于蜀止書公楚公子嬰齊于蜀何耶書其重者爾莫重乎以中國諸侯降班而下外裔大夫也公既懼楚與其大夫為蜀之遂率諸侯凡十一國與之同盟自是鄭専事楚晉不得宋由公即楚故也先書公楚公子嬰齊于蜀以眀諸國棄晉從楚公也)
申公及楚人秦人人陳人衞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鄫人盟于蜀(左氏傳楚侵及陽橋魯地孟孫請徃賂之公衡為質請盟楚人許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嬰齊蔡侯許男右大夫宋華元公孫衛孫良夫公子去疾齊國之大夫盟于蜀卿不書匱盟也扵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匱盟蔡侯許男不書乗楚車也謂之失位程氏曰楚為強凌轢中國苟能保固疆圉要結鄰好豈有不能自存之理乃懼而服從與之盟約故皆稱人以見其衰弱諸侯則魯可知矣人春秋魯史也故先書公次書楚主盟者也嬰齊貶稱以楚僣王黜之不同列國諸國大夫亦稱人責其不能保固疆圉以事晉畏楚而服之是從夷也故極貶之)
公元前588年
三年(癸酉)春王正月公會晉侯宋公曹伯伐鄭(去年公與鄭為蜀之盟魯宋衛曹咸在焉言猶在耳今又從晉伐之何耶與鄭盟為楚也今伐之從晉也反覆若此不足信矣雖然聖人未甞欲與中國而攘荆楚故盟于蜀則人之諸侯從晉伐鄭則書爵焉伐之者以鄭附楚也晉徒知鄭從楚而不知十一國亦竊與楚盟晉雖或知之以其衆難以盡罪之也故先問首從楚之鄭約魯宋衛同伐之以警其餘也經書爵者亦以許晉此役俾諸侯有所懼不致靡然盡從楚也宋衛有䘮去衰絰而從金革不稱子而稱爵著其惡也譏宋衛則公與諸侯之非自可見矣)
辛亥衞穆公
二月公至自伐鄭(公昨畏楚而盟今附晉而伐未逾時而至以危之豈非貳心晉楚有危之道也)
甲子新宫三日哭(劉絢新宫宣公之宫也不曰宫者神主未遷也丹桓宫楹刻桓宫桷皆稱諡此不稱知主未遷也宫告成方新主未遷祭未舉故但稱新宫廟災而哭禮也為神靈所止人情所冝哀今主未入遇災而哭此何禮哉宣公簒逆所立不正已薨獲免矣故廟成而燬天意所絶以其不可從祀也)
乙亥宋文公(左氏宋文公卒始厚葬蜃炭燒蛤為炭益車馬埋車馬始用狥周人從葬椁有四四注椁也孔氏曰周禮匠人云殷人四阿重屋阿棟也四角設棟也棺有翰檜翰旁設上飾王禮君子華元樂舉扵是乎不臣治煩去惑也是伏死而争今二子者君生則縱其惑死又益其侈是棄君扵惡也何臣之為用胡氏以經不見葬之厚然聖筆至七月方書葬見其天子七月而葬之其僣侈可知矣)
如晉(左氏如晉汶陽之田令魯復汶陽之田特書取足以見疆場之不出於王矣魯歸田以晉力故徃拜賜其重如此後年晉使韓穿来言汶陽田奪而歸之扵齊有以知晉之無以令天下矣)
公子去疾帥師伐許(左氏傳許恃楚許恃從楚而不事鄭子良公子去疾許許鄭皆即楚今鄭以許恃楚而不事之故興此伐以亂治亂聖人惡之又况大夫之専伐乎)
公至自晉(公行不至書公至自晉譏之也譏其何為至自晉也公自即位不思朝周而徃汶陽田而朝晉繆舉也經特書以罪之也)
叔孫僑如帥師圍棘(左氏傳取汶陽之田棘不服故圍之杜氏注棘汶陽之邑在濟北虵丘縣胡氏傳復故地而民不聽命至命上将用大師盖魯扵是初稅畝丘甲稅役日重矣棘雖復故國所以不願為之氓也成公不知薄稅斂輕力役修徳以来之而肆其兵力得之亦必失之矣)
大雩(魯雩可也大雩不可也)
公元前576年
晉郤克衞孫良夫伐廧(音詳)咎(音臯)如(杜氏廧咎如赤狄别種左氏傳伐廧咎如赤狄之餘也廧咎如潰上失民也上失民也此傳釋經之文而經無廧咎如四字盖經闕此四字十五年晉滅赤狄潞氏其餘散入廧咎如故討之大夫國氏亦以譏其専伐耳)
公元前588年
冬十有一月晉侯使荀庚来聘衛使孫良夫来聘丙午及荀庚盟丁未孫良夫盟(左氏晉侯使荀庚来聘且尋盟使孫良夫来聘且尋盟丙午盟晉丁未衛子泰山孫氏曰此公及荀庚孫良夫盟也不言公者二伉也二子来不能信相反要公以盟非伉而何故言聘言盟以惡之)
鄭伐許
公元前587年
四年(甲戍)公使華元来聘(左氏傳通嗣君杜氏注盖宋共公初即位故)
三月壬申伯堅
杞伯来朝(左氏傳歸叔姬故也杜氏将出叔姬先修朝禮言其故)
夏四月甲寅臧孫許
如晉(左氏傳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季文子晉侯不免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命不易哉夫晉侯之命在諸侯可不敬乎杜氏注敬諸侯得天張洽晉景公勝齊而驕魯欲叛之也)
鄭襄公
公至自晉(左氏傳公至自晉欲求成扵楚而叛晉季文子不可晉雖無道未可叛也國大臣睦而邇扵我諸侯聽焉未可以貳史佚之志有之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楚雖大非吾族也其肯字我乎公乃止)
城鄆(任公輔曰魯西邑東郡廩丘東有鄆城即西鄆後漢廪丘濟南府鄆城縣杜氏公欲晉故城而為備有二鄆此近晉者也魯)
公元前586年
鄭伯伐許(左氏傳鄭公孫申帥師疆許田許人敗諸展陂許地鄭伯伐許取鉏任泠敦之田程氏傳稱鄭伯見其不復為䘮以吉禮從戎何氏注䘮未踰年稱伯者時樂成君位親自伐許故如其意以著其惡)五年(乙亥)春王正月叔姬来歸(榖梁婦人之義嫁曰歸反来歸陸氏纂例曰郯伯姬叔姬不書嫁而書出或嫁時夫未為君也胡氏曰春秋内女其歸其出録之詳者重人倫之本以為世戒也)
仲孫蔑如宋(左氏孟獻子如宋報華元前年宋華元来聘)
叔孫僑如㑹晉荀首于榖(公羊首作秀杜氏注榖齊地左氏傳晉荀首如齊逆女宣伯僑如餫諸榖野饋曰餫運粮饋之大夫之擅相與㑹志其専也)
公元前526年
山崩(杜氏注梁山在馮翊夏陽縣北今同州韓城縣有禹貢梁山左氏傳梁山崩晉侯傳中戀反驛也召伯宗伯宗辟音避重遇重載之車使之避已曰辟傳重人曰重載之人待我言車重行遲若待我回避不如㨗之速也㨗邪出問其所絳人也問絳事焉曰梁山崩召伯宗謀之問将若之何曰山有朽壤而崩可若何國主山川山崩川竭君為之不舉不舉降服乗縵車無文徹樂出次舎扵郊祝幣太祝玉帛禮神史辭太史修言謝過以禮焉其如此而已伯宗若之何伯宗請見不可遂以告而從之公羊傳梁山崩記異也外異不書此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胡氏曰絳人之語扵禮文備矣古之遭變而外為此文者必有恐懼修省之心主於内若成湯六事檢身髙宗克正厥事宣王側身修行欲銷去之是也徒舉其文而無實以先何足弭災變乎夫國主山川至扵崩竭當時諸侯未聞有戒心修徳故自六十年間弑君十有四亡國三十二其應亦憯矣春秋不眀著其事應其事應具存其可忽諸襄陵許氏曰山崩之嵗定王周室日衰二年而吳兵始犯中國卒與晉争盟黄池伯道衰)
公元前586年
大水(隂盛邪勝之所致也)
冬十有一月己酉天王崩(定王也魯不㑹不書葬)
十有二月己丑公會晉侯宋公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蟲牢(蟲牢杜氏陳留封丘縣北有桐牢左氏許靈公愬鄭伯于楚六月鄭悼公如楚訟不勝楚人執皇戍及子國鄭穆公子故鄭伯歸使公子請成于晉同盟蟲牢鄭服泰山孫氏曰天王崩晉合諸侯蟲牢之盟不顧甚矣鄭既服晉扵是九國諸侯約備強楚也十一月天王之訃而不徃奔䘮十二月方且從事會盟經書其實事而諸侯不臣之罪自見也)
公元前585年
六年(丙子)春王正月公至自會
二月辛巳武宫(武宫武公之廟也立者不冝立也書之譏非禮武公名敖周公九世孫由武公至于成公十有二世矣非百世不遷之祖乃親盡已毁之宫也成公考廟諸侯五廟二昭二穆太祖之廟為五過則毁之不可復立立之非禮也與其後定公煬宫同)
取鄟(音専又市臠杜氏注鄟附庸國也左氏傳取鄟言易也胡氏傳鄟微國也書取者滅之也滅而書取為君隠也滅魯凌弱而以兵力取之雖不書書取亦貶之也)
衛孫良夫帥師侵宋(以蟲牢之盟諸侯復㑹而宋辭以子靈之難故侵之)
夏六月邾子来朝
公孫嬰齊如晉(公孫嬰齊叔肸子也左傳子叔聲伯公孫嬰齊如晉命伐宋)
壬申鄭伯費卒(鄭悼公也)
仲孫蔑叔孫僑如帥師侵宋(左氏孟獻子仲孫蔑叔孫宣伯僑如侵宋晉命也經侵者潜師侵掠也魯以晉命有事扵宋出扵無名故書侵以罪之也晉景不務彌縫諸侯之闕反使諸侯搆怨則楚必有以量中國矣之魯自成四年宋来聘五年報聘今年侵宋以蟲牢盟宋辭以子靈之難晉疑宋有異意故命魯侵之七年宋從晉扵馬陵之盟扵是魯宋交好如初八年魯始為婚契終之世與會為好)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楚始書大夫将鄭左氏楚子重嬰齊伐鄭從晉故也楚伐鄭䘮疑扵文無貶以棄禮背義荆楚常然下志晉欒書帥師救鄭善救者則伐者之罪見矣)
季孫行父如晉(左氏夏四月丁丑晉遷于新田平陽絳邑縣季文子如晉賀遷也)晉欒書帥師救鄭(鄭昔事楚而今歸晉故楚伐之晉不得不救之也晉救至而楚師還晉師欲與之戰而欒武子從知莊子范文子韓獻子三帥之諫不遷戮而遂還春秋所以欒書也不戰而使楚師畏之而不無功也襄陵許氏所謂覇統也)
公元前584年
七年(丁丑)春王正月鼷鼠郊牛改卜鼷䑕又食其角乃免牛(鼷小䑕也口廿食傷不覺天地牛角宗廟牛角握郊之大禮必用牛牛傷角則不可用郊禮非魯所當行以僣事天天不嚮也䑕初食牛角尚可養之不謹至扵改卜牛䑕又食其角非人之所能也天意不嚮僣也如此變異襄陵許氏曰小害大下賊上食而又食三桓子相繼之象宣公有虞三桓之志至成弗戒亂之象著矣)
吳伐郯(音談漢杜氏吳國吳郡淮郯己姓國秦有郯郡東海郡故城今在陽下邳縣北楚見扵經始書荆後進而書楚盛而書子吳泰伯之後伯爵春秋惡其僣王今始見扵經但稱國其盛不過稱子與楚皆狄之也四夷雖大止當稱子春秋所以正名分也左氏傳吳伐郯郯成郯及吳平季文子中國不振蠻夷入伐而莫之恤無弔也夫)
夏五月来朝(曹宣公也)
公元前629年
不郊猶三望(吳郡朱長文曰禮天子有四望諸侯則祭境内山而已當祭泰山泰山魯之境也禮所得祭故不書三望天子是以書之三望說詳見僖公三十一年)
公元前584年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左氏楚子重伐鄭師于汜音凡地在襄城縣南楚未得志扵鄭故子重復伐鄭)
公會晉侯宋公曹伯子邾子杞伯救鄭(楚伐鄭公會諸侯以救之伐者不善而救者善也故皆稱爵杞本公爵降而稱伯又列扵邾之下志其削弱而託憫之之意也書晉合八國之師親徃救鄭攘荆楚中國之師也故救以善之曷不移八國之師徃問罪於楚徒救而不能服之何足以言盟主也)
八月戊辰同盟馬陵(杜氏注馬陵衛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八國諸侯同病楚故同盟)
公至自會
吳入州来(杜氏注州来楚邑淮南下蔡縣今屬夀州楚子重子反以私憤䜛殺申公巫臣之族臣怨之時在晉遂請使扵吳與射御教吳乗車戰陣教之叛楚吳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子反一嵗七奔蠻力屬扵楚者吳盡取之見扵經春伐郯又入州来無所畏憚暴甚若此以晉通之前楚嬰齊數伐諸侯自是不敢動畏吳之攻其後雖然晉之通吳是又生一楚也)
大雩(而旱得雨故雩)
衞孫林父出奔晉(左氏衛㝎公孫林父孫良夫之子孫林父出奔晉衛侯如晉晉反戚焉戚林父出奔隨屬晉故晉因衛来朝而反其戚邑焉)
公元前583年
八年(戊寅)春晉侯使韓穿来言汶陽之田歸之于齊(汶陽田魯之田也齊昔侵之鞌之役晉師勝齊晉俾齊歸侵魯之田今齊晉復合晉侯乃使韓穿来言歸之扵齊脅而歸之也魯之田受于天子晉豈得喜怒専制之乎故春秋不曰歸而曰取謂魯假諸侯兵力得之也今書曰歸反若齊之物而歸之所以極晉罪也)
晉欒書帥師侵蔡(襄陵許氏曰侵蔡報伐鄭也大國争衡小國受敗春秋矜焉)
公孫嬰齊(左氏傳聲伯如逆也因聘而自逆婦也)
公使華元来聘(左氏傳聘共姬也許氏曰録伯姬扵此)
公使孫夀納幣(杜氏宋公無主昬者自命之故稱使也任氏曰㛰禮不稱主人為其嫌扵自媒納幣而書宋公使非禮也胡氏曰公孫夀卿也納幣使卿非禮納幣大夫之事也)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括(趙朔晉侯之壻也其季父曰嬰死而亂其室趙莊姬趙同趙括怒戮而放之嬰曰我在故欒氏不作我亡吾二昆必憂弗聽莊姬怒譛之扵君曰同與為亂君問諸欒氏卻氏對曰固聞之君扵是為人臣内不能正家専權自恣足以来其而殺其身然稱國以殺而不去其官以晉侯信譛而殺無罪罪累上也見晉之無政刑矣)
秋七月天子使召伯来賜公命(周簡王初即位三年思有維固諸侯之心故使召伯来賜公命非禮一人私恩故書天子天主子者子養天下主乎恩也天王制治天下主乎法也乎恩則以情主乎法則以事江漢之詩曰王命召虎式辟四方王命召虎来旬来宣凡此者主乎事則知王者法言虎拜稽首天子萬年眀眀天子令聞不已凡此者主乎情則知天王恩言成公之立八年未嘗入見又無勤王之功何為賜命特出扵上之私天恩而已是以聖筆變文天子以見非王者大法誠子之僣賞也召伯召桓公卿士經書王而不加不能承天也書天子不稱天王不能天臨乎下也)
冬十月癸卯叔姬卒(叔姬来歸自杞今四年矣其卒也故書雖見出猶書卒者為眀年杞侯来逆叔姬之䘮以歸故也)
晉侯使士燮来聘叔孫僑如晉士燮齊人邾人伐郯(吳伐郯晉不救不得已成之晉又強魯并率諸侯伐之何義乎魯為郯請緩師不可魯弱畏晉而不敢違也来聘而強以伐人之國不道僑如出㑹士燮主兵大夫之専甚晉之覇政亦自此而衰矣)
衞人来媵(媵伯姬也媵不書此何以書譏三國来媵非禮此後齊晉来媵二國媵之禮也)
公元前582年
九年(己卯)春王正月杞伯来逆叔姬之䘮以歸(左氏杞桓公来逆叔姬之䘮請之也杞叔姬卒為杞故也還為杞婦故卒稱杞逆叔姬為我也既棄而復逆其䘮為魯故公羊傳脅而歸之也啖氏曰出婦反而逆其䘮非禮陸淳曰此言禮有婦既練而反未練而出然則出婦有反歸之禮但女嫁三月而死猶歸葬于女氏之黨今叔姬生未反扵杞而死反葬故曰非禮也)
公會晉侯宋公鄭伯曹伯杞伯同盟于蒲(左氏傳為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晉人懼會于蒲以尋馬陵之盟在七年季文子范文子曰徳則不尋盟何為范文子曰勤以撫之寛以待之堅彊以御之眀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貳徳之次也晉不惇信義以率諸侯徒盟不足尚也盟鄭而鄭即楚故執之盟為楚伐而潰晉不能救晉之無信義可知矣盟何益之有哉經書同盟以罪晉也)
公至自會
二月伯姬歸于夏季孫行父如宋致女(經不言逆逆之道微爾但書歸于宋譏其不得禮行古者婦人既嫁三月而後廟見稱婦擇日而祭扵禰成婦之義也父母使人操禮致之謂之致女致女使大夫聘焉卿非禮也經詳書閔之也)
晉人来媵(媵伯姬也諸國聞伯姬之賢而争媵之也)
秋七月丙子齊侯無野
晉人執鄭伯晉欒書帥師伐鄭(稱人而執者既不以王命不歸京師則伯討書人所以著其専執之罪楚以重賂與鄭鄭㑹楚公子成于鄧鄭伯悔而如晉晉人以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使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兵交使在其閒可也楚子重侵陳以救鄭削而不書以鄭貪楚之賂背盟棄信無可救之善楚不得有救之名也晉與楚徒争鄭不能以禮招攜以徳懐逺但以區區詐力諸侯何足以言盟主患楚之彊暴何不諸侯以伐之使服及其伐國然後救之救未至而從之者則伐而争之今執其君以伐其國又殺其使亦甚矣卒之鄭謀改立君以紓國難公子繻見殺叔申叔禽見討子如之死四人禍變若此皆晉為之也豈得謂之執有罪故書人貶之晉之罪著矣)
冬十有一月齊頃公
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庚申潰楚人入鄆(今春晉方㑹諸國盟于蒲以備楚也小國不得不從不從則晉必㑹兵伐之今楚伐浃旬之閒圍渠丘入鄆固以無備而潰諸侯熟視而莫之救盟豈足恃乎其何以服人之心而使無攜貳冝乎晉之不競之無忌憚自若也)秦人白狄伐晉(左氏諸侯貳故也主宣八年晉師白狄伐秦書曰師惡盟而同白狄也今秦伯與白狄伐晉書人以秦與狄均也然皆不書及一之于狄也晉不能内外之辨首與白狄伐秦故秦復與狄伐晉皆晉有以啓之也)
人圍許(左氏傳鄭人圍許示晉不急也是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許示不畏晉為将改立君者而紓晉使紓緩也勿亟遣使詣晉示欲更立君晉必歸君晉執鄭伯鄭人謀出師許将立君以紓晉使晉必歸君此所以圍許也)
城中城(杜氏中城魯邑也在東海廪丘縣西南治國安民徳政不専恃城池以為勞民衆以興大役春秋所不取也故榖梁氏曰凡城之志皆譏也左氏書時不論時與不時也)
公元前581年
十年(庚辰)春衞侯之弟黒背帥師侵鄭(左氏傳衛子叔黒背侵鄭晉命也胡氏曰其為弟者子叔黒背生公孫剽孫林父甯殖出衛侯衎而立剽亦以其弟有寵愛之私故得立耳此與齊之夷仲年無異特書以為後戒其齊侯使其弟年来匹夫而代大夫之事也鄭伯使弟語来盟匹夫而代諸侯之事也衛侯之弟黒背侵鄭匹夫而代諸侯之權也不書氏族未命也)
夏四月五卜不從乃不郊(魯之僣郊非禮也故天不享而卜之不從卜日卜牲盖有常禮卜至扵再不吉則已何至扵五其瀆甚矣見天不可妄徼其吉耶)
五月公會晉侯宋公曹伯伐鄭(晉執鄭伯鄭公孫申謀立君而紓晉使晉必歸君公子班聞其謀三月公子四月鄭人殺繻立髠頑成公太子子如奔許欒武子鄭立我執一人何益不如伐鄭而歸其君五月太子州蒲為君會諸侯伐鄭鄭賂而盟辛巳鄭伯歸經但書晉侯傳安知是太子州蒲晉侯生立為君者晉執鄭伯而伐之以要其賄始歸使鄭禍亂荐作晉為已甚矣書此志晉之罪而併罪諸侯也)
齊人来媵(媵伯姬也晉衛同姓二國已来媵齊又媵則三國異姓不冝非禮也)
丙午晉侯獳(乃切)卒(晉景公厲公立成十八年遇弑)
十月如晉(公親徃弔而朝嗣君晉止公使送葬扵是糴茷音廢又拔未反以公貳扵楚糴茷如楚候其還以知盧實晉景公而經不書左氏以為諱之石氏左氏未足據公如晉未必在也)
冬十月
公元前580年
十有一年(辛巳)春王三月公至自晉(公自去年七月如晉至此春三月方至自晉凡留九月何其久也左氏有止公送葬之說其始也以公為貳扵楚止公請受盟而後使歸危亦甚焉)晉侯使郤犫(夭由切)来聘己丑郤犫盟(郤犫晉郤克從父兄弟也時晉魯弱郤犫大夫而敵公盟何其専也来聘晉止以報公之如盟則我所欲也故書及不書公恥公與大夫盟而諱之也晉之来盟以公貳楚魯畏晉强不敢不盟也)
夏季孫行父如晉(報郤犫之聘也左氏曰且涖盟非也魯雖欲之晉安肯盟若以郤犫之来為来盟則當書之如使孫良夫来盟之類宣六年若以行父之徃為涖盟則亦當書如公子友如齊涖盟之類僖三年)
叔孫僑如如齊(左氏以修前好傳之盖魯懲於附晉陵齊以自取辱而始講交鄰之禮雖欲附齊而未能也自鞌戰之後齊盟于蜀又盟于蟲牢又盟于蒲雖盟而齊未釋憾於鞌之戰而未釋憾於汶陽復歸叔孫僑如如齊専以修鄰好耳)
冬十月
公元前579年
十有二年(壬午)春周公出奔晉(公羊周公者何天子三公左氏周公楚惡恵襄恵王襄王蔟之偪也且與伯與平聲争政不勝怒而出及陽樊王使子復之盟于鄄而入三日復出奔晉書曰周公出奔晉凡自周無出周公自出故也杜氏天子無外故奔者不言周公王所復而自絶於周故書出以非之人臣有過服罪安有奔之事為出奔無君矣天下安有無君之國也晉納逋逃其罪亦著矣)
公會晉侯于瑣澤(按左氏宋華元如楚遂如晉合晉楚之成鄭伯如晉聽成會于瑣澤傳既言宋合晉楚鄭聽成經何以但書會魯晉衞而鄭宋楚俱不與何耶以經考傳則有不可曉者矣)晉人敗狄于交剛(左氏狄人間宋之盟以侵晉問冏厠之間狄以晉楚盟于宋故冏之而侵晉)
冬十月
公元前578年
十有三年(癸未)春晉侯使郤錡(魚綺切)来乞師(天下無道禮樂征伐自諸侯出晉不禀命天子擅欲興師其後假王命而行而非専禀命也况以私忿伐秦唯恐諸侯不從卑辭自屈乞師自此至十六年十七年十八年凡四乞師扵諸聖筆特書乞之一字其貶之也至矣晉為盟主動以信義諸侯師會敢不何至於乞哉春秋直書實事以為後世戒也)
三月公如京師夏五月公自京師遂晉侯宋公鄭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書如京師而不書朝見非有朝王實意因晉約伐秦道由王都而徃朝之故書列國之禮均書如京師之後而繼書諸侯伐秦以見其實深罪其志不在王室泰山孫氏曰周官六年五服一朝王時廵守朝于方岳未有因諸伐國京師朝王事故書晉使来乞師公如京師京師遂伐秦以惡之也是年敗秦師于麻隧)
曹伯盧卒于師(左氏曹宣公卒于師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負芻殺其太子自立諸侯乃請討之晉人以其役之勞請俟他年諸侯卒于師曰師卒于㑹正宣公成公立襄十八年卒)
公至自伐秦(先書自京師遂伐秦稍進朝王之意及至自伐秦而不以京師至而以伐秦至眀本非朝京師也)
曹宣公(左氏傳既葬子臧将亡子臧公子欣時曹之賢公子不義負芻亡奔他國國人皆将從之成公乃懼告罪且請焉請留子臧反而致其邑還邑扵成公不食其禄為十五年執曹伯傳)十有四年(甲申)春王正月子朱卒(自兹牟公始見于春秋至此渠丘公四世矣而經書其卒夷也其君無諡皆以號為稱則禮之不備可知矣死不卒不能赴也卒不葬我不徃徐邈曰葬皆稱諡而行夷禮君無諡故與楚僣王號同不書葬終春秋)
公元前577年
衞孫林父自晉歸于衛(左氏傳衛侯如晉晉侯強見孫林父林父七年晉定公不可晉侯使郤犫孫林父而見之衛欲辭定姜不可先君宗卿之嗣也大國以為請不許将亡雖惡之不猶愈扵亡乎衛見而復之君林父七年奔晉言自晉由晉侯得歸也林父得罪扵而出奔晉晉使郤犨送而見之衛雖欲辭迫扵大國之請而不果則衛之為衛晉之為可知矣書自歸于衛參譏也盖衛出奔六卿専晉之漸也)
叔孫僑如如齊逆女(逆公夫人也)
公子喜帥師伐許(左氏鄭子罕伐許戊戌伯復許許人平叔申之封四年鄭公孫申疆許田許人敗之不得定其封疆今許以是所封之田求和扵鄭)
九月僑如夫人婦姜氏至自齊(僑如不氏一事再見者卒名也稱婦宣公穆姜尚存故也)
冬十月庚寅衞侯臧卒(衛侯有疾立妾敬姒之子衎為大子是為獻公襄十四年出奔)秦伯卒(桓公卒景公昭公五年卒)
公元前576年
十有五年(乙酉)春王二月衞定公
三月乙巳嬰齊卒(仲嬰齊公子襄仲之子歸父之弟也歸父出奔魯人傷其無後使嬰齊歸父後立弟為子也何休謂亂昭穆之序失父子之親也為歸父後則弟不可為兄嗣為襄仲後父字為氏亦非也書嬰齊卒又見弟之後為非正也)
癸丑公會晉侯(厲)衞(獻)鄭伯(成)曹伯(成)宋世子齊國佐邾人同盟于戚晉侯執曹伯歸于京師(左氏傳㑹于戚討曹成公也計其殺太子自立也執而歸諸京師諸侯将見子臧扵王而立子臧辭曰前志有之曰聖達節次守節失節為君非吾也雖不能聖敢失守逃奔宋程氏曰十三年曹伯卒于師負芻世子自立三年諸侯與之盟矣方執稽天討也故書同盟見其既同蘇氏曰稱以執執有罪也歸之京師禮也春秋書執諸侯者多矣惟是為得禮晉既與曹伯盟乃執之繆舉也當先執曹伯以令諸然後盟之乃盡善也)公至自會
夏六月宋公固卒(宋共公平公立十年卒)
公元前575年
楚子伐鄭(左氏傳楚将北師鄭衛子囊公子貞新與晉盟而背之無不可乎子反曰敵利則進何盟之有申叔時老矣在申聞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禮禮以庇身信禮之亡欲免得楚子侵鄭及暴隧鄭地遂侵衛及首止衛地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楚邑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無庸使重其罪民将叛之無民孰戰為明年晉敗楚扵鄢陵傳)
公元前576年
秋八月庚辰宋共公(三月而葬速)
公元前590年
宋華元出奔宋華元自晉歸于宋宋殺其大夫山宋魚石出奔楚(左氏宋華元右師蕩澤為司馬蕩澤弱公室公子文公子輕公室以為故殺枝黨華元曰我為右師君臣訓師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出奔左師魚石自止華元河上請討許之乃反返按經云奔晉又云自晉歸于若果魚石止而遂則經必不如是書之也故趙氏疑之時蕩氏乗䘮作亂公子六卿皆其族華元不得不出奔晉假晉之力以討之元得民又挟晉以自重元自晉歸使國人攻蕩氏殺子山而國始定蕩氏宋之族也不書氏眀背其族也背其族是伐其本故去族以示法稱國以殺罪累上也山實有罪國以殺何也殺一大夫而國幾扵亂非政也魚石以同桓氏故疑懼而奔左氏謂出者五人而經獨書魚石出奔楚當以經為正而傳不足信也)
公元前576年
冬十有一月叔孫僑如晉士燮齊髙無咎宋華元衞孫林父公子鰌邾人會吳于鍾離(左氏傳吳始通也吳未甞通中國今始来通晉帥諸侯大夫㑹之故殊㑹鍾離楚邑淮南縣濠州城下故鍾離國嬴姓後為楚邉邑程氏曰吳益強大求㑹于諸侯諸大夫徃而從之故書諸國徃與之㑹以見吳日盛中國衰也時中國病楚故與吳親榖梁傳會又會外之也胡氏曰吳以號舉外之也㑹而殊㑹有二㑹世子于首止意在尊王不敢世子抗也㑹吳于鍾離相于向意在于惡吳而非諸侯徃與之會也夫泰伯至徳是始有吳以族言之則周之伯父也至其後以號舉者以其僣竊不能居中國之爵號耳成襄之間中國無覇齊晉大國俛首東向而親吳聖人盖傷之故特殊可謂深切著朋矣)
許遷于葉(舒渉切葉今汝州葉縣左氏許靈公畏偪子鄭請遷于楚楚公子申許于葉今案葉近楚而楚以自近中國盟主不能小國而使之昵夷蠻以求安春秋深以著小國失所也)
公元前575年
十有六年(丙戌)春王正月雨木冰(杜氏注記寒過氷封著樹杜氏既以十一月周正何為寒過自相抵捂如此是又主夏正而言也公羊傳雨而木氷也何休曰木者少陽幼君大臣之象氷者疑隂兵之類氷脅木者君臣将困於兵之徴胡氏曰未幾沙隨苕丘之事天人之際休咎之應焉可誣也也唐遜皇帝以為木稼是也木稼木介爾此記異劉歆上陽施而不下下隂施而不上達故雨而木為之氷也)
夏四月辛未滕子卒(滕文公成公立昭三年卒)
公子喜帥師侵宋(左氏楚子武城使公子楚大夫汝隂之田求成于鄭鄭叛晉鄭得楚田遂叛晉子駟從楚子盟于武城四月滕文公鄭子罕伐宋滕宋之與國鄭因滕有䘮而伐宋宋将鉏樂懼敗諸汋陂敗子罕退舎於夫渠宋地不儆鄭人覆之敗諸汋陵獲将鉏樂懼宋恃勝也衛侯伐鄭至鳴鴈鄭地為晉故也)
六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晉侯使欒黶乞師(左氏晉侯将伐鄭使郤犫如衛遂如齊皆乞師欒黶乞師程氏曰時穆姜叔孫僑如作難故師出後期)
甲午晉侯楚子伯戰于鄢陵楚子鄭師敗績(晉侯将伐鄭范文子止之欒武子請行扵是興師楚子救鄭晉楚遇于鄢陵及戰吕錡楚共王中目鄭伯納旌扵弢以免楚公子茷扶廢反旦而戰見星未巳子反命吏察夷傷卒乗繕甲雞鳴而食晉徇曰蒐乗補卒眀日復戰逸楚囚共王召子反謀子反醉王曰天敗楚也夫不可以待乃宵遁晉入楚軍三日范文子立于戎馬之前君幼諸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楚共王傷故不言師君重扵師也言及者晉志乎此戰也晉楚之戰勍敵也旦戰至日莫未巳勝負未可知也晉亦幸而㨗爾楚雖敗而益張晉亦怠矣欒氏譛而誅三郤晉遂亂范文子始不欲戰幸勝而復戒其言信可重也)
楚殺其大夫公子側(鄢陵之戰楚子親臨行陣而敗不思所以自責歸罪大夫故稱國以殺以累上之辭言之)
公會晉侯侯衛宋華元邾人于沙隨不見公(沙隨杜氏注宋地梁國寜陵縣沙隨不見公者晉侯不見公也鄢陵之戰晉侯乞師魯公叔孫僑如穆姜季文子孟獻子欲去之公将出師待扵壊隤申宫儆備設守而後是以宣伯僑如使告郤犫魯侯以待勝者郤犫譛公晉侯不見公程氏曰晉侯不見公聽譛怒公後期不見公君子正已無恤乎人魯後期國難故也晉不見為非矣彼曲我直故不足恥也晉聽譛怙強無義不見公我何恥焉故直書之而在會諸侯有罪也)
公至自會(内有穆姜之難外不為盟主所禮故至以危之)
公會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尹子王卿士子爵也齊不躬行而以大夫會故但書齊國佐書人盖微者皆直書其事以譏之也)
曹伯歸自京師(曹伯殺嫡自立晉侯執之歸于京師天子當正其罪上書卿士尹子之来會伐見其情矣盖王反為曹圖之而晉侯釋之也今聖筆直書歸自京師見王之釋有罪也不絶曹伯之位者譏在王而不罪負芻也)
九月晉人執季孫行父舎之于苕丘(晉聽叔孫僑如之譛而執季孫故稱人以示譏言非伯討也舎處之也苕丘晉地執之無罪誅之無名舎之苕丘待命魯大夫見執叔孫意如昭十三年叔孫婼二十四年類皆書其至今行父不至盖公在而行父執焉公待于鄆與之共歸書公至自會舉公為重也)冬十月乙亥叔孫僑如出奔齊(僑如穆姜欲去季孟而取其室又譛公于郤犫使殺行父及魯平赦季孫僑如奔齊恐公未歸甞命國人僑如僑如亦自知譛君之罪既覺禍及已故不容不奔也)十有二月乙丑季孫行父晉郤犫盟于扈(左氏傳晉許魯平赦季孫叔孫僑如而盟之僑如奔齊石氏季孫獲歸與郤犫盟于扈晉之政在大夫可知矣)
公至自會(君臣同出以君至也公伐鄭不至自伐以㑹至者行父故也)
乙酉公子偃(左氏傳歸刺公子偃與偃與鉏俱為穆姜所指而獨殺偃偃公子買言不卒戍刺之言非其罪而加之也偃止言刺言當其罪此内殺大夫有罪無罪之别也刺之義見僖公二十八年)十有七年(丁亥)春衛北宫括帥師侵鄭(括衞成公曽孫左氏子駟侵晉虚滑晉二邑衛北宫括救晉侵鄭至髙氏陽翟縣西南)
公會尹子單子晉侯齊宋公曹伯邾人伐六月乙酉同盟于柯陵(左氏鄭太子髠頑獳乃為質楚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公尹武公單襄公諸侯自戲音禧童至于曲洧杜氏注晉未能服鄭假天子威周使二卿㑹之為鄭叛晉即楚晉㑹諸侯徃伐之則求盟既盟復背晉盟主扵是假王二卿諸侯共伐之及楚兵一出諸侯遂還亦徒為此盟猶未能盟之也罪曹伯負芻乗䘮弑太子自立晉雖執之于京師王舎而歸之今又列于會王無政刑矣故是不書王見王不王也盟齊桓首止之會王世子不與異時月而書諸侯同于首止葵丘之會周公在而未甞盟亦異月日而書曰九月戊辰諸侯同盟葵丘會而不盟尊王也今此既尊二卿在上同盟則不殊而混為一列有愧扵齊桓矣自是習以為常非禮也)
自會(不以鄭至而以會盖以晉罪公未久則公之危不在扵伐而在扵會會以得免為幸故以録也)
齊髙无咎出奔(左氏齊慶克通靈公母聲孟子婦人䝉衣乗輦而入于閎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武子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而告夫人國子謫我夫人國子靈公以㑹㑹伐鄭髙鮑處守无咎鮑牽及還将閉門而索客搜索姦人孟子訴之曰髙鮑将不納君而立公子國子知之秋七月壬寅鮑牽而逐髙无咎无咎髙弱无咎子以盧叛盧髙氏靈公不眀信讒而逐其世臣以致禍亂自殞其身悲夫)
九月辛丑用郊(公羊傳用者不冝用也九月非所用郊也然用郊用正月上辛聖人祭祀天子乃得郊魯之僣郊非禮也經特書之以示譏或曰用者用人也以人享也盖叩其鼻血以薦也牛羊人之用也用人滛矣)
晉侯使荀罃乞師(晉乞師於魯十三年使郤錡十六年使欒黶十七年使荀罃来其後十八年又使士魴来閔五年四来乞師盟主自卑如此豈能得楚鄭之畏服乎)
公會子晉宋公曹伯齊人邾人伐鄭(晉以鄭即楚再假王三合諸侯以伐之楚救至則諸侯還晉不能一舉荆楚強中國安能服鄭勞民動衆何足以言伯主也)
十一月公至自伐鄭(公凡三會晉侯伐鄭前此至㑹此方以伐至也)
壬申公孫嬰齊卒于貍脤(市軫切貍脤地闕蘇氏嬰齊從于伐鄭還道大夫不地其地在外也案下有十二月丁巳朔壬申十一月失之矣)
十有二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邾子貜(音躣)且(音狙)卒
公元前574年
晉殺其大夫郤錡郤犫郤至(三郤族大而強又民多怨晉厲公鄢陵勝楚還而驕甚胥童陽五長魚矯皆嬖公公謀盡去羣大夫而立左右先誅三郤郤氏知之郤錡欲攻公郤至止之靖以待命公使長魚矯皆殺之郤雖多怨公殺之不以其罪故稱國以殺列數之以著其惡一日而尸三卿其誰與處榖梁以為扵是眀年遂有被弑之禍經據實事以累上之辭言為後世戒也)
楚人滅舒庸(左氏傳舒庸人東夷偃姓之國廬州城舒城以楚師之敗也道吳人圍巢楚邑伐駕楚邑圍釐虺楚二邑遂恃而不設備楚公槖師襲舒庸滅之)
公元前573年
十有八年(戊子)春王正月晉殺其大夫胥童(左氏傳十七年閏月乙卯晦欒書中行偃胥童經書在今從告厲公之殺三郤胥童為之欒書之討以政也故經不書二臣之而稱國以殺之以君實為之也然胥童甞以甲刼二臣扵朝故二臣因之作亂先殺胥童自是而弑君故以殺其大夫書而以累上之辭言之此輕重權衡也)
庚申晉弑其君州蒲(實欒書中行偃殺之其稱國以弑何稱國以弑衆殺其君之辭也眀晉侯之惡甚矣以二子之惡分之扵衆也)
齊殺其大夫國佐(齊髙无咎之子弱以盧叛使崔杼慶克圍盧國佐諸侯圍鄭以難請而歸遂如盧師殺慶克以其私邑叛齊與之盟而復月之十一月降使國勝告難于晉待命于清今年甲申晦齊國佐使清人殺國勝刖慶克穆姜國佐讁之穆姜怒譛扵公既奔无咎鮑牽穆姜謀害國佐國佐憤怨棄命専殺以叛國佐而公復之亦知慶克内亂可誅國佐私忿殺之也然卒殺國佐穆姜慶克報復而重譛之而靈公惑之也其後遂成慶封黨賊之禍而政歸陳氏矣國佐亂朝惜乎不能早去卒殞其身經國殺之罪累上也)
如晉(左氏傳朝嗣君也)
夏楚子鄭伯伐宋宋魚石復入彭城(彭城宋邑徐州彭城縣鄭伯侵宋遂會楚子伐宋取朝郏音夹宋邑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宋邑幽丘宋邑同伐彭城宋邑晉吳徃来之道納宋魚石為人鱗朱向帶魚大夫以十五年出奔楚今楚納之彭城以害宋而毒吳晉獨書魚不以帥告也以三百乗戍之而還之楚子伐宋取宋邑彭城魚石宋叛臣也不言楚子使守而言復入者如魚石自入焉不與楚子之鄰國而納其叛臣也言復者彭城宋邑今楚取之魚石本宋臣今楚納之而令入其宋邑故書復入甚著其惡也)
公至自晉晉侯使士匄来聘(左氏傳公至自晉晉范宣子来聘且拜朝也君子謂晉扵是乎有禮襄陽許氏曰公朝始至而聘使繼至晉悼之下諸侯列國所以睦而叛國所以服也)
杞伯来朝(左氏傳祀桓公来朝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杞伯扵是驟朝于晉而請為昬)
八月子来朝(左氏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見也)
鹿囿(杜氏築牆鹿苑孫氏曰春秋興作皆書雖城池之固門廐之急無遺焉以其徳不及之而徒勞民力也况耳目之翫一身之娱哉左氏曰書不時也盖得時猶書也許氏曰大夫擅國威福日去而公自娛鳥獸草木是之謂冥豫在上何可長也樂文王靈麀鹿濯濯芻蕘雉兔皆得徃焉盖與民同也經扵魯成之鹿囿書之曰築盖垣牆防限獨樂其樂也故書示譏焉)
己丑公薨于路寢(榖梁路寝正也男子不絶扵婦人之手以齊終也)
楚人鄭人侵宋(左氏傳宋老佐華喜圍彭城老佐卒焉楚子重彭城伐宋宋華元如晉告急韓厥為政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之成覇安強自宋始矣晉侯師于台谷以救宋遇楚師于靡角之谷宋地楚師還)
晉侯使士魴来乞師(左氏晉士魴来乞師季文子問師數出師之數扵臧武仲對曰伐鄭之役在十七年知伯荀罃来下軍之佐也荀罃佐晉下軍如伐鄭可也師出如十七年伐鄭之師可也事大無失班爵而加敬焉加敬使者禮也從之襄陵許氏曰悼公復興伯業乞師猶循厲公故事元年而後遂無乞師則召兵而已矣)
十有二月仲孫蔑晉侯宋公子齊崔杼同盟于虚朾(虚起居切朾他丁反地闕左氏傳謀救宋宋人諸侯而請師以圍城不敢諸侯但請其師以圍彭城襄陵許氏曰襄公不會在䘮故也悼之所以諸侯也)
丁未葬我君成公(左氏傳書順也杜氏注薨于路寝五月而葬國家安静世適承嗣故曰書順)
 
 
 
 
 
 
 
 
 讀春秋編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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