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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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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杂著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19H 页
清凉山游览录(辛巳)
余自幼时。已闻岭之左山水多奇。太白清凉尤复秀出。常恨游赏无便。庚辰秋。我宗兄出宰宣城。余自意因此而得偿素志。适罹重戚。未免延拖。翌年春始到岭外。谓即可以厌饫云山。亦缘兄长公故。游期久稽。惟陶山最近。尝乘间一至。其馀佳处。都未得往。我心懆懆。行添一病。三月廿六日。兄长始有暇息。晨起谓余。今可以作清凉之游。汝其振衣而出。清凉距宣城四十里约。午后离发。从侄童子益圭,金弁瑞泽偕行。随后者。邑之将校申润兴,得兴而惯是山行云。吏童之能吟咏。官隶之善箫篴者皆从之。亦奇事也。行踰一岘。曲曲幽夐。溪柳岩花。拂巾扑衣。已剩趣味。趱过三十里踰古里峙。清凉数峰。缥缈入望。而峡束壑开。江驰其中。即洛东上流也。缘流而北五里约。只株盘松。傍路昂庄。古干奇条。殆可荫数亩。而筑坛其下。行者攸憩。津吏先已铺纹席以待。下坐更仆许。苍苍然暝色生矣。促棹而东。才泊岸。缁徒数十。以箯舆迎。乃山之洞门外也。缘溪穿林行三里许到莲华寺。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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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堂。是晚风气云色。殊有雨徵。虑不得极意游赏。翌朝甚暄妍良幸。食后乘舆而出。循涧而上二里强。东瞻一峰。削立𡺚崒。谓之擎日峰。由下而有金生窟。由左而为金塔峰。峰之高自下望之。不知其几千仞。而石壁层立。合称金塔矣。厓路倾危。间或步屣行一里约。抵峰之中台。即谓之御风台。台之上邈不可攀。台之下深不可测。台之中有水觱沸而甘洌。云是聪明水也。酌之以瓢。调之以蜜。嗑嗑然饮下。我聋可聪。我矇可明。俄而箫声嘹亮。松籁飕飗。殆令人肩耸而腋举。列子清标。翛然可期也。舍舆而步。抱厓而转。一路如线。下视可悸。行过几十武。老桧参天。苍翠可爱。盘桓有顷。移十许步。见小庵寄在于翳林乱石间。谓之安中庵而荒废久矣。左转而上。有所谓风穴台。自成一广。双门对开。乃孤云之与仙人弹棋处云。脱巾扶服而入。见其所谓石枰。可供一笑。还下而左。缭绕几跬步。有致远庵。亦荒废如安中庵。而西楣揭版。以遮风雨。盖退陶先生题名楣上。而后人虑其漫漶于风打雨洒矣。然墨痕甚微。点画莫分。似为樵子刮剔而然也。可叹。进数十步而有上清凉庵。十馀步而有下清凉庵。皆面南而爽垲。佛殿颇亦清净。但恨空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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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无以异于安中,致远。下上招摇。穷探而还。复憩御风台。一劳颈脰。益见群峰之奇绝。西峰之莲华,香炉,嶛𡻝层叠相望。极惬真趣。而恨无以攀跻。南顾祝融。颇呈奇态而猝不可登。只诵朱先生朗吟飞下之句。北瞻五峰森列缥缈。皆亦绝胜。而笔与砚滴,菩萨尤胜于紫鸾,玄鹤。群峰之尖圆巨小。坐此台而指之。历历可数。而惟丈人二峰(内丈人峰,外丈人峰)偃蹇独崒于西麓之梢。距此台殆十许里。莫之见也。由台而北。将向满月庵。闻金生窟之幽奇可观。而厓径斜仄。不可以担舁上。兄长与诸君舍此而直向庵中。独余伴一老僧缘厓攀树。艰抵于窟。岩壁成广。瓦砾乱铺。宛然金生之薖轴。而细瀑飞洒。作一濛濛雨。尤是奇景。恨不与吾兄长共玩赏。而却瞻壁面吾弟于世向者之游而题其名矣。如复今者相携而来也。徘徊少顷。右转而下。攀缘之难。难于已过。过一里许到庵。庵前有台。台在岩上。眼界爽朗。襟怀开豁。花糕疗饥。息偃移晷。乃北转而上。或舆或杖行一里约。俯见一小庵。荒颓于紫鸾峰下。古木僵倒。以压栋甍。是昔退翁讲读之所。而庵名白云云。噫。清凉之名于世者。固以六六峰之崱屴奇壮。而顿复生辉于先生之杖屦所憩。后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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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仰止。其不在此山。而水可忍废而地可忍荒乎。有庵如彼。而不惟居僧之不思所以修葺。守护者为可慨。吾儒之过此而能伤惜者。吾未知其亦几人也。进数十武抵三峰下。菩萨(一名紫秀)之雄峭。笔之尖削。砚之圆耸。近见胜于远见。诚群峰之所奔凑而为上上头也。以其居上头也。故攀跻克艰。担舁最劳。游人担僧皆已倦㞃于御风风穴之间。而止于满月庵。游人欲赏此三峰之胜。问之担僧则辄曰无可观。游人仰而望之。亦意其未必胜于群峰而径归。以是游览之到此峰者盖甚鲜矣。御风风穴则人之题名。殆无空隙。此峰之壁。无一字题。其鲜到可知也。凡游览之胜。必在上头。上头不见则虽历尽千万峰皆末也。矧伊三峰之胜。兼值万化之畅。橡栎森罗。踯躅簇立。嫩叶艳花。红绿交映。一山春光。都萃在斯。逍遥瞻眺。真趣愈新。忽见从者数人携箫篴上砚滴之巅。已而清音飘空。在下闻之。信仙籁也。今者之游。不登此峰则我无以告诸人矣。向壁而立。众皆危之。乃膺着苔峭。手钩石齿。间有援引。艰辛得上。上顶平广成一搫场。伸脚颓偃。殆忘形骸。恍若羾寒门而蹑天梯也。千里江山。都入一目。太白之苍苍。若可挟而致也。洛水之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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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可挹而取也。抚莲华而临香炉。倚笔砚而亲菩萨。玩紫鸾而弄玄鹤。对金塔而窥擎日。揖丈人而迎祝融。凡玆皆若有神助而可为也。则登一峰而领得十二胜槩者。舍是奚求。清凉之游。到此而极矣。徜徉久而宣畅多。恨不能同我兄长。而金君之半上而下。令人可咍。岸巾摄衣而降。其艰危有甚登时。携筇徙倚于笔峰。濡笔题名于壁面。李谪仙五老峰为笔之句。真个助今日之趣也。题已还下。俯视唤仙台。仙去台空。岩花自落。云岫怅望。真仙莫唤。历满月庵左转而东。崎岖回互一里约。西折而下到地藏庵。庵傍西偏有旧寺遗址。而岿然法殿依旧独存。背三峰而面南。金塔莲华对峙而拥卫。局势眼界。超胜今寺。今寺即庵师学圣所占云。师之相地之术。吾莫详其浅深。而接貌听谈。认非庸凡。使读金刚一经。亦足发深省也。午饷至。山蔬可茹。食已散步岩皋。顷之飘然担下止说禅堂。日之夕矣。居僧闻吾之登绝顶。相顾惊叹。和尚一淡言三十年前。上道韩使君。亦以礼安宰来游此山。而得抵三峰下。厥后未复见其能寻到。而至于登临砚滴则在前在后绝无闻焉。其所谓韩使君。吾不识其为谁某。而俗子游赏。类多如许。良可咍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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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南有乾莲田。夏秋之交。花叶甚盛。闻甚可赏。而今则时未及矣。为移栽计。遣僧采来。其茎叶恰如池莲。诚山中异卉哉。寺之得号。盖因峰之有莲华。而亦安知非出于此耶。大抵此山实有峰峦之奇。而独欠泉石之胜。登临之趣则多。而倚楼而赏则未也。以吾观之。其不及于华阳之全备者远矣。此退翁所以有乐山乐水缺一不可之叹。而谓不如陶山之兼山水而逸老病也。未知前后来游者。咸以为如何也。寺中古迹。别无可观。惟金生笔二帖。诚珍玩也。缁徒业筛甚勤。列坐而织。殆倾一寺。盖旧俗然也。秋冬之际。湖岭间贸筛者来萃如市云。翌日晚后出山。闻山之外十里而南。有孤山丹砂之胜。将乘流而下矣。至渡头小艇挂石。众力莫能移动。徘徊岸矶。毕竟肩舆以涉。败兴径归。自入山至归凡三日。马上口语。全无所得。有愧于程纯公鄠山长短咏者多矣。没用微字韵。构成一篇。(一百五十句。)以志游览之次第尔。
游孤山录
自余游清凉以来。耿耿于云山者。视前殆有甚焉。太白之胜。恒着胸肚。而地步稍远。天时渐热。飘然一游。固非尘冗中所易办也。至如孤山丹砂之游。可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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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还于朝晡之间。而自尔多魔。拖值剧暑。计莫之遂。徒切愆期之叹矣。迩来恒旸太甚。兄长躬自祈禳于域中山川。奔走虔诚。已浃旬望。终无昭应。五月既望。将祷于月明潭。潭在孤山亭下数唤许。余乃随往。亭午到亭。亭距邑一舍。在清凉之南。临江开洞。洞名日洞。洞中有孤山翠壁紫云峰内外屏月明潭之胜。而屏壁耸秀。对亭而立。景趣奇绝。亭主乃琴氏子。而退陶门人琴兰秀自号惺惺斋。始构此亭。壁上有退陶题咏矣。午后棹舟上下于翠壁紫云之间。垂纶得鱼。趣味自足。而祈雨执事者联翩隐映于远岸深树间。是皆邦人之异趣者。而难与同此乐也。薄暮罢钓而归。是夜月皎如烛。峰影蘸波。树阴笼沙。凭槛朗咏。顿增意味之清夐。而拓窗高卧。浑忘神气之劳惫矣。翌日晓起。景光愈奇。令人有亭亭出尘之想也。见长虔祈于月明潭。祭罢少顷。东方已白矣。发向清凉。清凉之僧以笋舆迎于渡头盘松下。盖水浅不可以舟之也。到寺直上万岁楼。楼凡十四间。新施丹雘颇宏丽。而楼内楼外皆有东西寮舍。偃息良久。惫气稍舒。欲赏乾莲田。命僧肩舆。和尚三宝交谒更谏。以为此田在于祝融绝顶。榛莽横挐。不通线路。如此酷炎。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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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陟。听其言审其势。似非谋免担舁。而为此假托也。乃停登临之计。而遣僧采莲而来。叶大如缁笠殊可玩。而但恨无花也。盖此重寻。专为赏莲。而坐于歊炎。不能更登诸峰怅甚。食后发归。由孤山路踰兀弥峙。缘江行磴。閒趣忘劳。忽见丹壁环江。碧流抱村。幽奇宽平。有足开眼。从者曰是丹砂也。乃下马流憩于江碛上。掬水润肺。暑渴自解。所恨村人无亭。不能助游赏者憩留之趣也。惟三株古松。鼎立于厓石上。童童可爱。云是村人所植。而隔江不可以荫矣。徜徉良久。行过陶山而归。所到偶有口语成句者。爰录于左。以供览者之一笑。
农圃小隐说(癸未)
田数顷而东麦陇南秫亩西麻畦北桑隰。以佃客而行乎其间。小矣哉。宫一亩而前蔬畹后果园右药栏左花砌。以穷儒而处乎其中。小矣哉。昔樊须请学为农与圃。而夫子目之以小人。今余生乎数千载之下。反有取焉。其志顾不足悲欤。余隐者流也。岂直为农与圃者耶。古之隐遁沦逸者。其趣不一。其类则百。有遭时清明者。有值世溷浊者。或隐于溪山于屠肆。或隐于朝市于陶冶。亦有大小蚤晚之不齐。汉时谭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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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居朝市而为大隐。我朝先正有得溪山而作晚隐。今余非朝市物。无溪山居。其将为屠肆隐耶。为陶冶隐耶。斯皆余所不能也。余之寄身托命。其不在于农与圃乎。农与圃。小人事也。年未及仕而隐。亦云蚤矣。隐之不取乎大。不待乎晚。余非敢求异乎前脩也。其志诚有足悲矣。此不可与不农圃者道也。亦不可与不隐者道也。玄羊中春下弦。农圃小隐书。
古之隐者。多在于耕钓樵牧中。耕者农圃之谓也。孔圣之时。有或植杖而芸。有或耦耕不辍者。非隐而为农者耶。庄叟之书。所谓抱瓮而灌。所谓鼠壤有馀者。非隐而为圃者耶。有是哉。农圃之隐古矣。然农圃小人事也。隐者鸟兽群也。奚取于斯哉。噫。身虽隐于农圃。志不渝于学业。是吾之所取。夫谁曰不可。丹阳朱夫子以宋朝大贤。而自称真逸。其发咏于劳农莳圃者。固非漫兴也。圃隐郑先生为东方儒宗。而爰有斯号。以自寓其平素志趣者。亦岂偶然哉。余之所愿学。乃丹阳真逸也。圃隐翁也。其为农圃隐不亦美乎。然则以真逸易小隐。亦谁曰不可。然此则余不敢尔。暮春上弦又书。
持身要领图(乙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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삽화 새창열기
 右图窃取击蒙要诀持身章中二条意。合系而成。四勿之视听言属九容而思行乎其中。四勿之动属九思而容在于其中。亦自有动静交修之妙。收敛身心。静底事也。进学益智。动底事也。
读书阶级图
삽화 새창열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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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图据击蒙要诀读书章次第。以成阶级。盖读五书者。自小学循序而升。以至中庸。读五经者自诗经循序而升。以至春秋。间间精读宋儒书。馀力亦读史书。旃蒙作噩暮春者。书于莱谷田庐。爰揭座右。聊用警省。
家礼辨误(据三陟府刊本○甲午)

 琼山丘氏曰按文公家礼五卷。而不闻有图。今本载于卷首。不言作者。而图注多不合于本书。今数其大者言之。通礼云立祠堂。而图以为家庙一也。深衣缁冠冠梁包武而屈其末。图安梁于武之上二也。本文黑屦。而图下注用白三也。丧礼陈袭衣不用质杀。而图陈之四也。本文大敛无布绞之数。而图有之五也。大敛无棺中结绞之文。而图下注结于棺中六也。或问图固非朱子作矣。何以祠堂章下有主式见丧礼及前图八字。曰南雍旧本。止云主式见丧礼治葬章。并无及前图三字。不知近本何据改治葬章三字为及前图也。由是推之则图为后人赘入昭然矣。○沙溪金文元公曰按此图缁冠尽与家礼本注不同。而依仿大全图。又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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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之不合于本文。非但此也。祠堂图下子孙序立。与本文不相应一也。冠礼公服皂衫深衣东领北上。而图西领南上二也。栉𢄼掠置席左。而图在右三也。昏礼主人与婿无再拜之礼。而图有之四也。丧礼陈小敛衣衾在东壁下。而图在北壁下五也。袭含时尸南首。而图北首六也。袭主人为位坐于床东奠北。而图次于东南七也。小敛衣衾以卓子陈于堂东壁下。而图陈于北壁下八也。大敛绞布之数裂布为五条。而图十五条九也。翣只二角。而图三角十也。大舆横杠上施短杠。短杠上更加小杠。而图则小杠上更加小杠十一也。祖姑姑姊妹出嫁则皆降一等。而图降二等十二也。妻为夫党众子嫡妇不杖期。而图并杖期。为夫堂姑夫堂昆弟夫从祖姑皆无服。而图并缌麻十三也。本生父母为其子之为人后者降服大功。而图为之不杖期十四也。其他与本文不同处甚多。而至于主式图有大德字。大德是元成宗年号。则图非朱子所为益明矣。
冠礼图房堂。
 金河西曰堂。恐室字之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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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子冠位醮仍席。
 沙溪曰此七字。当在众子冠位栉𢄼掠下。
丧服图负版。
 沙溪曰丧服记负广出于适寸。注云负出于辟领外旁一寸。而图不然。恐非也。
不裁𤄃中。当如常式。
 沙溪曰功缌以下之服。虽去负版辟领衰。而阔中则与齐衰无异。故杨氏曰古者衣服。吉凶异制。衰服领与吉服不同也。此云不裁阔中。当如常式。其说非是。
本宗五服图。姑嫁小功。从姊妹嫁缌。祖姑嫁无。
 退溪李文纯公曰仪礼大明会典经国大典等。为出嫁姑大功。从姊妹小功。祖姑缌。皆降一等。此图则降二等。不知何也。○沙溪曰当以家礼本文皆降一等为正。
神主式连颔三分之二居后。
 沙溪曰二或作一。非是。
序附注始祖初祖。
 沙溪曰初恐当作先。
通礼祠堂附注。古人所以庙面东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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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溪曰面恐当作必。或作皆。
长龛堂(止)堂外。
 补注此四堂字。恐皆当作室。
为四龛注及前图。
 此三字舛误。详见上图说条。
附注诸侯之弟。别于正适。
 于。一本作为。恐非。
正排看正面。
 沙溪曰看疑当作着。
不得祀者以上。为大宗之祖。
 
退溪曰不得祀者。当指继高祖小宗而言。然其上疑有阙文。
旁亲之无后者。以其班祔。附注祔于祖母之傍。
 沙溪曰母上疑阙父字。
有事则告。注祝版高五寸。
 退溪曰高字或是广字之误。沙溪曰非误。
易世递迁附注。祭四代已为僭。
 一本四代下。有但四代三字。
深衣曲裾。附注杨氏曰复又取礼记。
 一本复作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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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带注再缭之为两耳。
 权遂庵曰再缭之三字。似是小注。而误以大字书之。仰禀于老先生。先生极以为是。
冠礼戒宾注。某有子某若某子。
 退溪曰某子之子。疑当作之。
陈冠服注。皆卓子陈于房中。
 宋龟峰曰皆下恐当有以字。
再加注乃跪加之。
 谨按以三加注。赞者彻帽。宾乃加幞头之文推之。则乃跪上恐有脱误。龟峰曰当添入赞者彻冠巾宾字。
昏礼亲迎附注。迎于其国。
 仪节国改作家。
何故不行。
 一本故作苦。
初昏婿盛服注。带花胜。
 谨按荆楚岁时记。人日剪彩为花胜而以相遗。后人因以帖首以为饰。又相如传云胜者妇人首饰。汉代曰华胜。据此则带恐戴字之误。而辑览不辨之。更详之。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26L 页
婿出乘马注。以烛前导。
 一本以下有二字。恐是。
女家主人告于祠堂注。归于某官某郡姓名。
 尤庵曰据以上告辞凡例。则姓名下恐脱之子二字。
奠雁注生色缯。
 补注生恐五字之误。
若家妇则馈于舅姑注。俟舅饮毕又拜。
 尤庵曰或云此拜字是升字之误。窃恐馈于舅姑。与初见时有差。故皆献舅姑讫。总拜之也。其下荐馔。又杀于进酒。故不复拜也。未知如是否。恐涉杜撰。皇恐皇恐。
丧礼易服注。插衣前襟之带。
 丧大记注。之作于。
治棺附注。葬墓掩圹。
 沙溪曰圹疑作盖。退溪意亦然。
陈袭衣附注。握手用玄纁。长尺二寸广五寸。令里亲肤。
 奇高峰曰按刘氏引疏不完。使人难晓。记疏云以握系一端绕掔。还从上自贯。反与其一端结之者。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27H 页
按上文握手用玄纁裹。长尺二寸。今裹亲肤。据从手内置之。长尺二寸。中掩之手。才相对也云云。此乃疏家引经释记。故其言如此云者。指注也。上文指经也。今指记也。据谓据以为言。盖既曰长尺二寸。而记又曰裹亲肤。乃据其从手内置之中掩之而言也。今字据字。皆为虚字斡旋。而刘氏所引以今作令而去注文一节及上文二字。故据字不见来历。而手才相对四字。无所着落。宜乎后学之疑惑也。今宜正之。纁下有裹字而削去。今据二字及手才相对也五字则文简而意明矣。○谨按高峰之论正刘注之误者极分晓。而但欲去手才相对也五字者。诚不敢知也。沙溪所论甚详。详载辑览。而令里今裹之辨。亦不能使人无惑。窃恐令当作今。里不当作裹。至如郑愚伏之以疏中今字看作令字者。似未稳当。
主人以下为位而哭注。妇人坐于帷外之西。
 仪节帷作帏。书仪外作内。
侍者。卒袭覆以衾。附注古人遗衣裳。(止)藏于庙中。
 恐当作注看。字画与上下文。无所差别。似误。
立铭旌。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27L 页
龟峰曰立字恐误。疏亦言殡前不用之义。家礼亦立在殡后。
注五品以下。
 龟峰曰下字当作上。
附注司马温公云云。
 龟峰曰此注宜在殡后。恐引时误入。
不作佛事注。可得而治。
 退溪曰治。疑当作绐。欺也。○沙溪曰愚谓退溪之说未然。治当如字。谓虽无知之鬼。不可治也。○龟峰曰苟不至公。鬼虽灵。可得治天堂地狱之事乎。
中智所共知。
 一本中作愚。
执事陈小敛衣衾附注。令可结也。
 一本结作绞。恐非。
设奠。
 河西曰下文具字当在奠字下。观大敛章可见。
凭尸哭擗注。舅于妇抚之。
 龟峰曰舅下落姑字。
袒括发免髽于别室。附注当去冠梳。
 郑愚伏曰梳疑旒。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28H 页
乃大敛注累堑。
 累恐当依记作垒。
乃设奠。
 设字恐衍。○谨按袭大敛等章。皆有乃设奠之文。而小敛章独云乃奠。据以类例。则乃奠似为脱误。而亦恐有不然者。袭奠则奠之始设。而既无设具之节。故于此直加设字。小大敛则既设奠具。而敛讫乃有奠而拜之之礼。则只宜举其奠之之事。而不必加以设字。然则上章非阙也。此设字似为衍矣。仪礼经文皆作乃奠。此亦非可据者耶。然先贤之所未言。而敢言之僭易。小大敛章乃奠。自为一例。袭遣奠等乃设。亦自为一例。如此则上下类例文法。亦得齐整而无馀欠矣。本文之意。恐或如此。而此设字传誊时所误加耳。
服制斩衰三年注。为所后祖承重也。
 重下恐脱者字。
附注适搏四寸。
 尤庵曰搏仪礼作博。注博广也。今家礼误作抟。故使人生疑。
衣身所用布之处。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28L 页
处一本作度。
齐衰三年附注。内心悲痛。同于父也。
 一本父作天。或作夫。恐皆非。
期杖注正服则嫡孙父卒祖在为祖母。
 尤庵曰祖父母服载于不杖期。而谓之正服。则不应于杖期条以为正服。故尝以为此正字。是加字之误也。
不杖期注。继母嫁母为前夫之子从己者也。
 沙溪曰嫁母之母字当作而。郑道可礼抄及申知事湜家礼谚解仍作母。○谨按一本作而。
小功五月注。稍熟细布。
 备要成服之具熟细。作细熟。○窃尝以为布有粗细。而熟治之功。亦有浅深。(锻治为浅。灰治为深。)则上言稍粗。下言稍熟者。恐当以互文看也。勉斋于丧服图式载此条。而不易一字。可见其元非误倒。至于备要之换置二字者。似非以其倒错而釐正之也。二字之或上或下。盖无甚得失。若为其误倒而改之则辑览必已辨之矣。
为兄弟之孙。
 孙下恐当有也字。
性潭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29H 页
为甥也。
 也字恐衍。当移在兄弟之孙下。
夕奠注。奉魂帛入就灵座。
 补注灵座当作灵床。
有新物则荐之。附注金银钱饰。
 河西曰钱疑当作镂。
赙用钱帛附注。司马温公曰东汉徐稚云云。
 此条编次恐误。源流移在奠用香茶条下。
入哭奠讫。乃吊而退。注入酹。
 河西曰酹当作奠。○谨按以附注诸说观之。则酹字非误。
始闻亲丧哭注。哭尽哀问故。
 一本问故。在使者下。恐是。
变服注。亦以闻后之第四日。
 沙溪曰变服必不待四日之后。而此下又无成服一节。疑变字即成字之误。
择日开茔域注。掘穴。
 丘仪按掘兆为掘地四隅。为茔兆之域。兆谓开穴也。家礼刻本多误以兆字为穴字。相承之误久矣。殊不知本文止是开茔域。下文穿圹。方是掘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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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溪曰五礼仪。穴字正作兆字。
作灰隔注。结而为金石。
 一本金作全。恐是。
筑实厚二三尺。
 五礼仪尺作寸。
附注生体之属。
 退溪曰生当作牲。古者取遣奠牲体。包以送葬也。
树根遇炭皆生转去。
 一本生作横。恐是。
刻志石注母氏。
 
沙溪曰氏上阙某字。○按一本有某字。
下帐注亦象平生而小。
 一本象作尚。与上注不同。恐非。
翣注以木为筐。
 筐一本作匡。恐是。
虞祭陈器具馔注。具馔如朝奠。
 河西曰或朝上有朔日字。朝恐朔字。下同。○沙溪曰朝疑祖字。
亚献注。主妇为之礼如初。
 初下恐脱献字。抑或用士虞记再虞如初之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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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更详之。
卒哭厥明。夙兴设蔬果酒馔。注井花水充玄酒。
 酒下恐当有瓶字。
小祥设次陈练服注。练服为冠。
 沙溪曰按丧服疏。既练练布为冠。以此观之。所谓练服之服。恐当从布字读。五礼仪引此条亦作布。
大祥设次陈禫服注。假以出谒。
 一本假作服。
妇人冠梳。
 愚伏曰梳疑旒。
奉迁主埋于墓侧。
 补注云所谓埋于两阶之间者也。沙溪曰两阶。指庙之两阶而言。补注说可疑。○谨按补注恐据他本墓作庙而云然。沙溪不以墓作庙看。故如是耶。作庙看则上注无相左矣。
祭礼四时祭设位陈器注。主人率众丈夫深衣及执事。
 事下恐当有者字。观下文厥明夙兴注可见。
匕一。
 沙溪曰匕疑匙字之讹。下受胙条取匙之文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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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盘。
 一本盘作盆。恐是。
参神附注。司马温公曰古之祭者云云。
 此条编次恐误。源流移在降神条下。
质明奉主就位。小注早逝先亡。
 早逝恐当作卑幼。班祔附注杨氏说可考而信也。
初献注。追感岁时。敢以洁牲。
 朱子大全感岁作远感。敢作谨。
子孙祔于考。
 孙字恐当依班祔注作侄。
初祖祭陈器注。具果楪六。
 一本作具蔬果楪各六。恐是。
具馔注十二体。
 沙溪曰去近窍一节则当为十一体。二字恐误。
先祖祭进馔注瘗毛血。
 沙溪曰瘗。翰墨大全作奉。丘仪作进。据礼则祭毕始埋毛血。是瘗字之误无疑。
祢祭辞神纳主彻馂附注。某生日在季秋九月十五日也。
 九月十五日也。当作注看。一行连书。字画无别。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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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
忌日辞神注但不馂。
 一本馂作哭。恐非。
墓祭参神降神。
 沙溪曰设位而无主则先降后参。墓祭亦然。家礼本文先参后降。未知其义。要诀墓祭先降。恐为得也。○谨按家礼误字甚多。此参降二字。亦安保其不错耶。
崇贤正别庙事实辨
  六先生正配位图(正位一列南向。以西为上。从左看起。配位东西相向。以东为上。从右看起。○图阙)
尤庵所撰庙庭碑后记曰。书院兴废暨三先生始卒。前记详矣。其后 崇祯丙戌。以文元公沙溪金先生虽非其乡。而遗躅在焉。遂追举啜仪。先是竹窗李公时稷,野隐宋公时荣。丁丑江都之变。捐躯就义。即别祀于旁。今年得二月丁巳。又侪侑东西序。从舆议也。惟玆六君子。门庭造诣。虽有异焉者。要可以明天理正人心。大有功于斯文。则固不害于殊辙而同归也。
 谨按竹野二先生之当初别祀者。盖未及请额。而姑奉乡祀。即揭以忠节者。而非如后来有难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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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而为别庙之举也。及蒙 宣额而后。跻侑于正庙东西序。不得并列于沙溪先生。抑亦两程配位于濂溪之例也欤。(尤翁之论定春翁配位者。盖依朱子所定濂溪两程例。则竹野配坐之例。可推而知也。)
  同春醊享时尤庵论定位次图(图阙)
尤庵甲寅抵玄石书曰。怀德书院奉安郑文翼公,金冲庵,宋圭庵,金沙溪四先生。而配以李竹窗,宋野隐。此二公江都殉义人也。今者怀乡少辈。欲以同春醊享。问其位次。愚答以同春于沙溪。非汎然师承。须依朱子所定濂溪两程例当从配位。且同春于竹窗称门人。岂可自处于正位。处竹窗于配列。而能安于心乎。诸论或以为不然者。盖指坡院父子联坐。竹林栗沙并享而为言也。坡院竹林事。未知如何。昔年慎斋奉安遁院时。吉甫欲依坡院例。愚力主其不可之意。竟从配侑矣。○丙寅抵老峰书一段曰。或谓老先生于怀院。与文翼公诸贤同享。则同春何可配于文翼诸贤乎。此甚不思之言也。今有人其父与多人同列而坐。则其子以为非吾父之所专而坐于其下耶。其子避于别行。则人以为为诸人而避之耶。为其父避之耶。此不难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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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按同春先生之将醊享也。尤翁之论直是严切于位次正配之际而已。何尝有关涉于庙享正别之间哉。然则专享二公于别祠者。果非尤翁本意。而欲奉春翁于配位者。实是尤翁正论也。以春翁奉于配位。则与竹窗并坐。而不以为嫌者。岂或配位对坐。与正位一列有间耶。抑以师承亦有汎不汎之差殊耶。凡师生位次之窒碍难处者。恐当据此而裁决也。
  同春醊享后位次图(图阙)
尤庵丙寅抵老峰书曰。同春怀院位次。殊甚未安。朱子尝以为两程之道大于濂溪。而及其院享于南康等处则乃以两程为配位于濂溪者。以师弟之义至严也。民生于三。事之如一。则岂不如天尊地卑之大伦大法耶。南轩所见则与朱子少异。而犹不敢并列。以濂溪位东序。两程位西序。其意亦可见矣。愚常以为以朱子尊程子之道尊同春。是乃尊之之至也。尊之以非礼。而曰同春之心。能安于此者。岂不是待同春之太薄乎。○丁卯抵寒水斋书曰。同春院享位次。极其乖戾。如黄世祯只知尊师之为义。而不知悖伦之为罪。至于怀院则俾与老先生接膝并坐。又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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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之配位。夫竹窗是同春之自少解蒙而事之如父者。故于墓碣自称以门人。夫以门人处于南面正位。而处先师于配位。使之俯视。岂非悖理乱伦之甚乎。○又书一段曰书院乡祠。事体虽别。然以邻居教小学白首老师。为一饱俯就于坐膝抚顶中表幼弟之下。未知荣乎非荣乎。无宁享于专尊之乡祠为安耶。其子孙若果艴然则其不肖甚矣。何足计哉。
 谨按黄延丰不遵尤翁之论。而竟奉春翁于正位。此尤翁所以平日慨惋不已者。而久后此二书出。前后所论。专以并列沙溪。俯临竹窗为大未安。而不翅峻截矣。无宁云云者。顾非出于不得已之意耶。以是而为定论则先生本意之为后人所䵝昧者极矣。
  拟从南轩之制。仿昭穆貌㨾图。(东西相向以东为上○图阙)
尤庵抵老峰书一段曰。今怀院事。虽不可遽降同春于配位。而从南轩之制。使仿昭穆貌㨾则似便。未知如何。然则竹窗以下则当享于别祠矣。幸加详议也。
 谨按若以正配之制。变为昭穆之制。而据两程位西序之例。则东五位西二位。坐次当如此。此所谓昭穆貌㨾者也。窃观当时时宜则春翁其可遽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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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位耶。此诚为难。故先生欲从南轩之制。是固为便宜之道。而乃以为竹窗以下则当享于别祠者何也。盖依见行之正配位次而定其昭穆先后之序。则同春当先。竹窗,野隐当后。而不可遽为升降也。故有然则云云之语。细究其文义语势。则先生微意自可见矣。若依先生当初所定正配位次而为昭穆之序。则自无世次相碍之端。顾岂有别祠之可论哉。今之论者以然则二字。谓其为野隐之接膝沙溪。同春之比肩竹窗而言。此实不知昭穆貌㨾之为两程位西序之例。而只认为世次对享之制也。竹窗以下四字当着眼看。此乃据同春坐于竹窗之上而言也。若是据同春坐于野隐之下而言者。则春翁亦当享于别祠耶。是知然则二字即据其世次倒置之为未安者。而见其不得已别享之意也。
  正庙别庙位次图(正庙东西向。以东为上。从右看起。别庙一列。以西为上。从左看起。○图阙)
尤庵抵老峰书云云。然则竹窗以下则当享于别祠矣。又抵寒水斋书云云。无宁享于专尊之乡祠为安耶。(并详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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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按尤翁之当初论定同春之配位者。寔遵朱子所定南康院享之制。而甚得其尊奉之体矣。毕竟黄延丰主其院享诸事。而奉醊正位。则先生亦不欲更益其纷纷。而只轻轻开说其未安而已。及其燕位公议之悖谬已极。则先生不得不力言而追提怀院事。至发此二书。深致慨叹于并坐俯临悖理乱伦者。不翅丁宁。而乃以为虽不可遽降同春于配位。而从南轩之制。使仿昭穆貌㨾则似便。盖先生之意以为院享位次。极其乖戾。而顾不可遽降春翁于配位。则从南轩之制。使免并坐俯临之嫌。似为便好云耳。然而同春既以正位而在于竹窗野隐之上。则虽为昭穆之制。而其位次之先后固自如也。纵无俯临之谬。而亦有倒置之嫌矣。故又以为然则竹窗以下则当享于别祠矣。是岂非出于不得已者耶。顾以 宣额所奉之位而别享乡祠者。岂其所安。而视诸俯就而非荣则似胜矣。故以为无宁享于专尊之乡祠为安耶。是可谓之定论也哉。噫。先生欲遵朱子所定之制而不能得。欲从张氏所定之制而又不能得。则顾安得无慨恨于中者乎。然则无宁云云等语。似亦带却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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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意。而非徒为不得已之论也。当时诸公未觑其语意。而认为定论。竟至于别祠而后已。今日末学之见。诚无怪也。
  尤庵醊享后位次图(图阙)
寒水斋丙子答从子书曰。怀院座次。自文翼公以下至同春先生五位。初则一列并坐矣。老先生尝以师生接膝而坐。为大害于义理。勤勤教诏于诸生。累年不已。故毕竟不得不有东西对享之议。此则南轩荆州时。与朱子所讲定故例也。吾于侍坐时。承闻此教。不啻累十度。亦尝有因书㞃论之时。至今在箱箧中。吾之所闻岂有差也。今伯纯之言如彼。无乃未及闻于过庭之时。而自以臆见论及耶。
 谨按此位次。即南轩之制两程位西序之例也。尤翁之所尝欲从者。而尤翁醊享时。寒水斋所定行。则夫谁曰不可。而尤翁亦以为南轩所见。与朱子异。则遵行之间。容有可商者矣。师傅公之欲以同春,尤庵位次定为相向而坐者。宁无以哉。大抵位数多而窄狭难容之处。苟欲用此制则实有窒碍难行之端。今以此院所奉之位言之。东六位西二位。不惟左右行列之不齐整。亦岂非难容而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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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耶。以此一端之难处。而若为别祠则其为未稳。有甚于以师弟并列之难安。而为别享者矣。然则通变之道。莫善于正配之制。而既不可遽行。则势须为昭穆之制(对坐齐整。非如东六位西二位之貌㨾也。)而已。凡别庙之举。皆由于世次道德之不齐。而位次高下之难安矣。未闻以师生并坐之嫌。窄狭难容之端而为之也。师生同祠则自有正配之别。初岂有并坐与难容之可论哉。且窃惟文庙之曾思孟。沧洲之周程。皆为并坐。而此制自朱子以来未之有改。抑以对坐配位与一列正位。自有异也。至于一列并坐。固甚未安。此尤翁所以以春翁之醊享正位为大不可。而以坡院之联坐。竹院之并享。为不敢知者也。对坐之位。异于一列之位。则凡诸院位之东西相向处。似不当以并坐为嫌也。然则师傅公之论。虽有不合于寒水斋所定位次。而亦不害为通变之一道矣。师生接膝之为大害义理者。是尤翁之平日教诏勤勤不已。则师傅公必无不闻之理。而乃为此论者。恐非出于臆见。抑亦过庭时所闻。有以为对享之制。则无并坐之嫌也欤。此等规例。有难质言。惟当随宜裁处。不至大乖戾耳。○窃谓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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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野隐之专享乡祠者。有何不可已之端哉。既无不可已之端。而乃有不得已之举者。其可诿以我尤翁正当不易之论耶。若使当初正配位次。一依先生所定。则固无昭穆之议矣。昭穆位次。不违先生所主。则岂有别祠之论也。先生之平日慨叹而剧论者。专以接膝沙溪而言也。何尝以比肩竹窗而言耶。若以比肩竹窗之嫌。而至有别祠之举。则尤极未安。安有以弟子并坐之故。而先师出坐之理乎。其所悖理。不啻如俯就而俯临矣。是于先生本意。岂不相戾哉。噫。别祠之举。实非出于先生本意。则当日公议后世有识。孰不慨惋。而思有以釐正也。然此既系先生所论。则虽云不得已之举。而亦谁敢轻发釐正之说也。近日之事。极令人惊咄。专享妥奉。今几年所。而以眇然一后生。无所询议。擅自移动者。僭妄莫甚。此则非所以釐正也。殆所谓坏乱也。可胜叹哉。昔先生抵书于崔怀仁曰。李公(未详谁某)享事。未知当初合祀于圃,静祠宇者。果得其宜。而又未知别祀于后者。果无有憾之仪与否也。然初合而又别之。既别而又合之。未知其于事神之道何如也。(书意止此。)噫。近者事不幸近之矣。今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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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胜之论。又将有别庙还奉之举。审然则其为骇妄。殆有甚焉。初合而又别之。既别而又合之。为未安于事神之道者。诚有如先生所论。而既又合之之后。只须仍之而已。既又合之而又复别之。则其所未安。尤当如何。今合享而其位序。若以同春先于竹窗则实有大悖于先生当日本意。而乃以竹窗之右于同春为未稳。而必欲又别之而后已则亦末如之何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