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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x 页
退忧堂集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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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1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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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入本道。遍行村阎。备见民间形势。其遑遑汲汲之状。有若涸辙之鱼。喣沫相依而喁喁垂尽者然。朝夕所资。不过采掇野蒿山蔬树木皮叶。以充饥肠。十口之家。一日之内。若得二升米作粥分吃则人皆谓好顿。连岁凶歉。公私赤立。上年各样粜籴之谷。朝廷定限之数。亦未尽捧。成家户有田结之类。仅得数斗之谷。而此不足为数日之资。菜菽不给。救死莫保之势。一郡皆然。一郡之中一村皆然。一村之中家家皆然。虽有若干储畜。无以遍救各邑。亦无奈何。只抄老羸儿弱无依乞丐之类。或设粥或给粮以赈之。臣之所见所闻。实多有陨泪伤心者。或僵仆道路。颔顑垂死。或寄宿村家。困顿澌尽。其冤号痛楚之声。有不忍闻。诚不忍一刻泛视。而各邑罄竭。元无馀储。廷至今日。救活无策。臣受命此来。既许便宜。而事势如许。无所容力。窃恐上负 圣上恻怛之教。下孤饥民颙望之心。食息靡宁。如负重罪。即今早麦半实。农民则庶有生道。而尚未成熟。皆取食于田间。彼无依乞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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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命后书启
各邑饥民中尤甚丐乞无依之类。使之抄出后。臣即亲历列邑。聚会宫庭。以其见在之谷。计升分给。而臣所受命之邑。举皆海边尤甚被灾之处。各邑馀谷。多少不同。分给之际。随其饥民之多少缓急。分其老壮儿弱。临时上下。或给七日粮。或给四五日粮。而至于长城府。乃是被灾之次之邑。而本府在于芦岭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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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1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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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问别单书启
大同设行之邑。守令不敢以田结差役。凡干杂役。皆用烟户。而有战船处偏受其苦。民莫不为怨。大槩以田结差役则从其结卜多少。分其轻重。今则不问结卜之多少。有无。有身则有役。故小民尤所不堪。合有别样变通之道。
诸色军兵中儿弱逃故之类。戊戌年以前。则自朝廷查出减布。以待年满。而戊戌以后。逃故老除之代。各邑不得一遵事目。亦以儿弱引年充定。收布应役。无异于前。戊戌以前。儿弱则岁杪已久。犹或有稍稍长成者。而亦且特蠲其身役。戊戌以后。儿弱则应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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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介于兵营水营之间。其所被侵。不一其端。而本县连得武宰。武宰中强项者无多。若系上司之令则不问当否。奉行惟谨。故民受其害。邑随而弊。臣入本县境内。询问弊瘼。则小民无知。亦皆以为本县何罪而独不得文官守令。偏受两营之侵困云者。诚是次骨之言。而臣亦细察本县形势。则以文臣侍从中有风力人差遣然后。庶有所弹压。稍成貌样矣。
臣于在京之日。每闻进上大海衣不洁之弊矣。及到海边各邑。细闻其事。则其秽亵不敬。莫此为甚。而第既长且广。造得极难。填其罅孔之际。乃有不得已之举。故南方之人。习知其然。皆不食大海衣。臣之愚意。以为所谓大海衣。论以食品则实不及于通用小海衣。而其有孔无孔。尤不关于美恶。若为变通。许令进上。各邑。以小海衣品好者代封。则庶无秽亵不敬之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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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入务安县境内闻之。则本县已去丁酉年间。统营置仓于木浦近处。留储若干谷物。以为衣食之地矣。厥后移置本县。今至三千馀石。而会付元谷之外。又有此谷。久远粜籴。虚簿甚多。转侵邻族。逐年增加。一人所负。至于数百石。若不变通则本县之民。决无支堪之势。似当有查出处置之举矣。
务安县境内有忠勋府屯田累百结。每年本府吏下来收税。而三等田则三卜出米二斗。五等田则一卜出一斗云。以此计之则一结所出。多则百斗。少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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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于暗行村间之日。多言各邑忠顺卫,忠翊卫,定虏卫,兼司仆新选等诸色军兵。各其军例应纳价布之外。皆自本道作队随行。又入于舟师射夫分防。一身三役。已不可堪。而一家之内。或有三四人应役者。又无给复之规。而每当客使之时。则别徵助粮价布一疋。其所呼冤。不一而足矣。臣之出行列邑之际。争相呈诉。怨声盈路。冀以上闻。有所变通。其切迫之状。诚有所可矜。合令该曹禀处。俾解军兵之怨。
臣于廉问之际。备闻格浦,黔毛浦两仓粜籴之弊矣。臣行到茂长县。则本县士民百馀人呈状于臣曰。本县之于扶安。海路相望。而陆路往还。动经六七日。方春东作。废农可虑。故不得已赁船往受。止泊于本县冬柏亭。除元数计给船价然后。分给民结。则受来石数已减廿四五矣。及其秋成还捧之时。则必计其船载漏缩之费。加数磨鍊。故民之受弊。有难胜言。大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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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长县战船藏置之所。自前不得其便。新设之初。留泊于古里浦。而四面受风。舟楫荡击。累值摧败之患。遂大动民力。筑石作围。以防风浪。而未经数月。旋为潮水之冲破。随筑随坏。民力难继。故移置于石桥浦。则虽无受风摧败之患。而浦浅水涸。必待潮水大至然后可以浮泛。潮退之后则负舟无力。首尾倾压。挂在枯土。不但易致腐朽。脱有警急则无路移动。不得已又移于冬柏亭。此处则大海空阔。四面无碍。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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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长县戊戌条奴婢贡米。船载上纳时败船。监官色吏船格等数十人。虽未知其罪状之如何。而积年在囚。累受刑讯。破家丧业。养狱不给。又当大无之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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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到茂长县之日。本县白石村民八十馀人。呈状于臣曰。本面民田四字丁所耕。去己巳年间。东阳尉家折受收税。当初一结所捧。以租四十斗定式。而渐至烦重。荒租为正租。正租为中米。中米为白米。以十三升容入大斗收捧。故一面之民。偏受其苦。虽在丰年。无以备纳。或卖牛马田庄。犹患不充。而当此大无之年。宫家导掌下来督捧。百般侵扰。不胜其苦。且己巳以后多有加耕之田。甲戌量田增至一百五十馀结。而宫家当初折受只是二十结。二十结外则导掌辈收捧自占与尽入宫家。是未可知。诚愿一从京大同一结十三斗之式减数收税云。槩闻道内诸宫家田畓收税之规。别造大斗。极其高重。民莫不怨苦。今此民田则又异于陈荒起耕之地。而增至一百五十馀结。则二十结外百馀结。尽入于宫家一导掌之囊橐。诚极寒心。合令该曹禀处。道内诸宫家收税之规。并宜指一定式。以解民怨。
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1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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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海各邑真苏鱼收税之弊。罔有纪极。若不变通则海边之民。将不得支保。真苏鱼收税之规。当于鱼场。观其立船之数。分给章标。从实收税。而近年以来海边船只。并皆投属于各衙门诸宫家。故监考辈不敢下手。不得已浦边往来采樵汲水小小船只。勒给章标。从而收税。故各官浦民各镇土兵。呼冤日甚。至于杀害监考。以泄其忿。真苏鱼收税。乃是户曹上纳之物。而不过五六同布木。朝家为此些少之利。使沿海之民。如在水火而莫之拯救者。诚所不忍。必须大段变通然后。可祛此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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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宫家及功臣家丘史。自是流来旧例。而及至今日。实多滥觞之弊。臣到长城府闻之。则本府官婢之以丘史上京者。今已十四人。又到扶安县闻之。则宫婢四人方以丘史。一时推捉。如锦城,灵光等大邑。犹以此事为难堪。况长城则虽升为府。本是一小县。扶安则官奴婢本为鲜少。丘史之数。至于如此。郡邑模㨾。日渐凋残。将无以收拾。必依法典有所限制然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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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道今年农事。未知果能丰稔。而审察民间形势。则数三年来。连值凶歉。素号稍实之户。即今无一斗储谷。自上年以后凡国家各样应供之役。皆许待秋退捧。姑医眼前之疮。今年虽或大登。退捧诸役。一时催理。则一八结所纳。当过三十馀石云。穷民大饥之馀。忍苦耕作。幸得新谷。没入于公私债及征赋之费。则其罄竭赤立。将无异于凶年。嗣岁之忧。亦必不细。臣之愚浅之虑。若于秋来应捧数内。择其缓急先后。先其急而后其缓。限以数年。以纾民用。则必无前头狼狈之忧矣。
请许咸陵君李澥致仕启(甲辰)
年至致仕。不但礼制甚明。自是国典所载。则除系国家安危不可轻许者外。只当因其请而许之。以砺廉隅。而近年以来。此事废阁不行。朝臣中间或有引年求退者。而朝家视为必不可许之事。识者固已慨然于此矣。咸陵君李澥以老病之人。纳禄谢事。今已有年。固无预于朝廷。而犹以致仕为请者。前后非一。则其恬退之志。足以风砺末俗。因陈疏申请。从而许之。实合事宜。而该曹回启。以为其在朝家所以眷待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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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推忠清监司孟胄瑞启(甲寅)
臣即伏见忠清监司孟胄瑞疏本。则盛气张皇。全昧事体。臣不胜骇然之至。尊卑定位。分义至严。记曰蹴路马刍有诛。此戒其慢君物也。古人制礼之义。岂其偶然哉。太仆流来之规。必用红勒而取马者。诚以红勒乃是御乘法饰。故一出红勒。虽闾巷下贱。皆不敢抗耳。今者胄瑞疏辞。以红勒之加于其马。谓之被劫。以代察郎官循例奉行之事。谓之侵官。外方驿马之入京者则本无行移之规。而又以此执言。不思自反。侵攻郎官。转及于臣身。今日朝廷。虽曰不尊。国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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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厅议礼启
臣等依榻前下教。会于宾厅。取考己亥年 大王大妃服制议定时前后文书。则初因礼曹启辞。领议政郑太和,左议政沈之源,延阳府院君李时白,完南府院君李厚源,领敦宁府事李景奭,领中枢府事元斗杓等。以为臣等于古礼。虽不能晓解。考之时王之制。似当为期年之服。吏曹判书宋时烈,右参赞宋浚吉。以为古今礼律。既有异同。帝王之制。尤难轻议。而诸大臣既以时王之制为议。不敢更容他说云。则以依议施行判下矣。庚子年三月。掌令许穆上疏。请行三年之制。礼曹覆启。议于大臣及儒臣。则诸臣之意。互有异同。而右赞成宋时烈,左参赞宋浚吉。以仪礼注疏四种之说。援据论辨。领议政郑太和议。以为 贞熹王后之于 睿宗大王。 文定王后之于 仁宗大王。已行之制。并宜详考参定云。故实录考出。则 贞熹王后于 德宗大王, 睿宗大王。并行期年之制。 文定王后之于 仁宗大王服制一款。无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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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1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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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厅议礼启[再启]
臣等入侍榻前。以服制一事下询。而己亥初丧服制议定时。用古礼与时王之制。未能明白记忆。故有其时收议文书及政院日记考出以启之教。臣等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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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厅议礼启[三启]
臣等俱以蒙昧之见。猝当莫重礼制讲定之命。不能明白指陈。屡勤 圣教。臣等之罪。固所难逭。今者近侍宣传 圣谕。臣等昏错之失。到此益著。惶陨之极。诚不知置身之所。仍窃伏念自古议礼之家。谓之聚讼。则可见礼律之难断。今此国家重礼。岂臣等所敢率尔讲定者。而既已承命之后。则不敢不以时王之制。考据仰对矣。大典为子之服。不分长众。皆以期年
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1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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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厅议礼启[四启]
臣等素昧礼律。 圣谕不啻谆复。而终不能引古證今。剖析疑义。仰对下询之意。有此更为议启之教。尤不胜惭惶悸慄之至。窃念今日服制。依己亥已定之议。遵用国典。而本条之下。既有长众之文。故议启之时。不得不以伦序一款。有所论列。而至于承统之说。不为参考于礼经者。臣等妄意既承一循国制之教。故不敢旁及于古礼矣。今以仪礼经传所载考之。槩是庚子以后诸臣之所尝论辨者。而舍此则无他可据之礼典。玆敢略申其说焉。父为长子条注疏。有曰第一子死则取嫡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曰长子。汎观乎此则似若嫡妻所生之承重者。通谓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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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忧堂集卷之七 第 1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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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牧场马政解弛已久。不可不一番变通。臣等别为料理磨鍊。节目后录。依此申明举行何如。
一。就考丙子以前马籍则济州牧场马九千九十匹零。各牧场马一万六千五百九十匹零。以今甲子年马籍所付之数凭准。则济州牧场马一万一千五百四十匹零。各牧场马一万七百二十匹零。而中间或有互相盈缩之时。以即今现存之数观之。则济州马比之于丙子以前。所加二千四百馀匹。各牧场马所减之数。几至五千八百馀匹。各牧场马政之虚疏。据此可知。而究其所以然之故。则曾前牧马之场。移属于他处者几至数十处。姑以近事言之。平安道椵岛马之移放于身弥岛。全罗道薪智岛马之移放于智力山。荏子岛马之移放于慈恩岛者。合放之后。主客不能相容。终至于没数致毙。全罗道各牧场内禁松处。勿论山腰上下。拘于松禁。不敢放火养草。以致马无所食。且被恶虫所害。倒陨于林薮之间者甚多。马群之耗失。亦无足怪。移属处今无变通之道。而养松处既已分割。似无如前拘碍之弊。今后勿论松木之有无。逐年放火。以为马群游息之所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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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各牧场马品日渐驽劣。每年分养之马。举皆体小无才。终归无用。事极寒心。或者以为各牧场杂种。没数捉出。更为别样培养则可得好品。而各牧场许多马群。决难一时捉出。设使没数捉出。其代好品。亦难猝办。各道牧场中庆尚道之绝影岛。全罗道之智力山。平安道之身弥岛。马品之奇骏。自前有名于国中。此三场马政。别为申饬。而其看养节目。为先令各其监牧官料理报知本寺。自本寺发遣郎厅。摘奸其形止。凡事之可以变通者。更为入启定夺。以为举行之地何如。
一。外方牧场虽有差送点马检饬之举。终不能着实。虽自本寺每每申饬。相去既远。终无实效。江华镇江场之复设。意非偶然。而以其距京城不远之故。凡看养节目。极其详备。有若本寺之外厩。然近年以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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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江华北一场马移放于松浦事。既已定夺。而煤音岛马举皆驽劣。不可合放。故没数捉出后。与松浦合为一场之意。亦为禀定。盖北一马品亚于镇江。而煤音松浦合为一场。则地势广阔。济州山屯马雌雄。择其好品。使之上送。以为合放之地。且依镇江场例本寺该色郎厅一体往来看检。避雨雪假家及三冬积草。令乔桐府举行何如。
一。南阳大部岛。亦为别设一场。择得品好之马。别为放养。设场后孳息之马。比之于他场则体大可用云。此场亦依江华两牧场例看养。凡事更加料理举行。期于成就何如。
一。镇江场则该色郎厅。每年春秋往来看检。自是当初事目。而北一场马今又移放于松浦。则下去郎厅亦当一体看检。而大部岛则与江华相距颇远。一郎厅势难周旋。此场则他郎厅一员。每年春秋。亦为下送看检何如。
一。镇江场马群之驱入驱出。实是他场所无之役。牧子辈以此为苦。到今未免解弛。当为别样申饬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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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畿甸一日程之间。别设三牧场。则马数将至千馀匹。以此培养成就。亦可为军兵之战马。其培养之着实。唯在本寺之善为举行。镇江场马则军兵分给外。勿为帖给事。既有事目。松浦大部两牧场马。亦依镇江马例。切勿帖给事。奉承传施行何如。
一。各牧场捉出分养之马上来后。军兵所执。未满十匹者。当该监牧官入启论罚。以为警责之地何如。
一。济州牧场马比前有加。而杂种甚多。鲁于辛酉年。启禀定夺。驽骀杂种。每年三百匹式捉出上送事。定式举行。而备闻济州物情则虽如是变通。决难尽去其杂种云。分付本州各屯。杂种没数捉出。别作一屯。俾无他场马混杂之弊。上送之数则仍为依前举行何如。
一。全罗道牧场中废。牧场与设屯处。如有可合放马处。则济州场马中好品雌雄。参酌择出。移放培养。以为成就之地。设牧处。为先分付监牧官等处。审察报知后更为入启举行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