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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x 页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疏劄
疏劄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3H 页
请进行 世子冠礼兼辞典医提调劄(己酉正月)
伏以臣孱疾已甚。居常若不能自支。近又重感寒疾。精神筋力。倍觉澌苶。左臂疼痛。专不运用。闭户委席。不得入侍于 两筵久矣。臣既不识时务。职事又无繁剧。其所竭诚而尽心者。唯在于文字 侍讲之间。而疾势如许。亦未能焉。恭俟罪斥。第切惶悚。臣于病中。窃闻春宫冠礼。以仲春为期。此固不妨。然曷若岁首月正。加以元服。为尤合于礼意而允于人情乎。闾阎士夫之为礼者。尚欲尽美而无歉。况我堂堂 国家。行此盛美之举。岂可有一毫未尽之事乎。今此元月。无他事故。只以春寒不解。阳煦未畅。 圣虑所难。必在于是。而然日候寒暖。实不可预期。前头节气。渐向和温。 殿下何不申命礼官。更卜吉日于此月之内。以为观势进退之地耶。不但愚臣偏见如此。窃听群议无不同然。惟 圣明参量焉。且臣有区区私恳。不敢不烦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臣新授典医提调之任。想铨官之意。悯臣衰病之甚。俾资医药之便而然。臣既管缮监。犹患不堪。况重之以他任乎。且闻式
伏以臣孱疾已甚。居常若不能自支。近又重感寒疾。精神筋力。倍觉澌苶。左臂疼痛。专不运用。闭户委席。不得入侍于 两筵久矣。臣既不识时务。职事又无繁剧。其所竭诚而尽心者。唯在于文字 侍讲之间。而疾势如许。亦未能焉。恭俟罪斥。第切惶悚。臣于病中。窃闻春宫冠礼。以仲春为期。此固不妨。然曷若岁首月正。加以元服。为尤合于礼意而允于人情乎。闾阎士夫之为礼者。尚欲尽美而无歉。况我堂堂 国家。行此盛美之举。岂可有一毫未尽之事乎。今此元月。无他事故。只以春寒不解。阳煦未畅。 圣虑所难。必在于是。而然日候寒暖。实不可预期。前头节气。渐向和温。 殿下何不申命礼官。更卜吉日于此月之内。以为观势进退之地耶。不但愚臣偏见如此。窃听群议无不同然。惟 圣明参量焉。且臣有区区私恳。不敢不烦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臣新授典医提调之任。想铨官之意。悯臣衰病之甚。俾资医药之便而然。臣既管缮监。犹患不堪。况重之以他任乎。且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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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杂科。已有定期。而本监主试。从前荫宰之为是任者。例为辞免。臣何敢不量而入。以致临时颠顿之患乎。恳乞 圣明俯谅情势。亟许褫免。不胜幸甚。
乞于 行幸之前先往温泉。兼辞语录解跋文制进之 命疏。(己酉三月)
伏以臣衰病百至。臂症尤苦。起居便旋。皆须于人。常恐一朝溘然于旅邸。以贻 清朝荐绅之羞。春来亟欲乞告归调。而伏闻 车驾南幸。不远伊迩。 陪扈而去。事顺情安。黾勉迟留。以至今日。而且念以臣筋力。决难驱驰于随 驾之列。夙宵悲怜。耿耿于中。臣闻 朝家旧事。有老病臣先往之例。臣愿先期舁去于温泉。祗俟 三殿行至。 起居礼讫。得蒙 恩暇。归省父母之坟。少伸霜露之感。取适起处之便。以治狗马之疾。待得少间。还赴于 行朝。公私甚觉便宜。伏望 圣慈曲赐谅察。许臣情愿。实 天地父母生成之恩也。且臣闻之向日 榻前。有语录解跋文令臣制进之 教云。臣诚惶悸。亡以为措。当初此书校勘之役。应教南二星实尸之。臣亦预闻一二。臣劝令二星略叙数语。以记颠末。而二星辞不敢当。臣拟于召对时。陈达此意。使二星制之。或欲禀 旨。略记一
乞于 行幸之前先往温泉。兼辞语录解跋文制进之 命疏。(己酉三月)
伏以臣衰病百至。臂症尤苦。起居便旋。皆须于人。常恐一朝溘然于旅邸。以贻 清朝荐绅之羞。春来亟欲乞告归调。而伏闻 车驾南幸。不远伊迩。 陪扈而去。事顺情安。黾勉迟留。以至今日。而且念以臣筋力。决难驱驰于随 驾之列。夙宵悲怜。耿耿于中。臣闻 朝家旧事。有老病臣先往之例。臣愿先期舁去于温泉。祗俟 三殿行至。 起居礼讫。得蒙 恩暇。归省父母之坟。少伸霜露之感。取适起处之便。以治狗马之疾。待得少间。还赴于 行朝。公私甚觉便宜。伏望 圣慈曲赐谅察。许臣情愿。实 天地父母生成之恩也。且臣闻之向日 榻前。有语录解跋文令臣制进之 教云。臣诚惶悸。亡以为措。当初此书校勘之役。应教南二星实尸之。臣亦预闻一二。臣劝令二星略叙数语。以记颠末。而二星辞不敢当。臣拟于召对时。陈达此意。使二星制之。或欲禀 旨。略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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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凡例。兹留数幅空纸于册面。而玉堂他员。不知其然。下问之际。率意妄对。制进之 命。猥及于臣。臣文字不长。衰落且甚。寻常知旧间书札。亦不得如意写出。况进于此者乎。伏愿 圣明俯烛始终。 回命二星备述撰进。不胜幸甚。
请还收承旨台谏罢职之 命劄(己酉三月)
伏以臣曾于 前席。累陈唐臣韩休之事。以为人臣事君。必须如此。然后方可无愧于心矣。今愿窃附其义。以效区区。惟 殿下平心垂谅焉。臣于江头入 侍之时。望见前山。雪色峥嵘。腊月雷三月雪。古人并称以大灾。臣窃不胜惊忧之至。略陈戒惧应天之说。意谓 圣心必加儆惕。 圣德必益进修。则凡有灾眚。自应消弭。恃而不畏者。惟此而已。不谓数日之间。圣教所发。大骇听闻。噫。孔子所谓一言丧邦者。其不在是欤。三月之雪。其徵或在于此耶。实非平日所望于 圣明。臣闻之骇然愕然。不知所以为心也。兹事细微。本不足以烦 殿下之厉声。而其激恼 宸衷。至于此者。何欤。其必有所以。而臣不得而知也。臣之所欲言者。政院前后之 启。既已言之。臣无可复赘者。其言不啻明白。其义不啻分晓。而未闻日月之更。
请还收承旨台谏罢职之 命劄(己酉三月)
伏以臣曾于 前席。累陈唐臣韩休之事。以为人臣事君。必须如此。然后方可无愧于心矣。今愿窃附其义。以效区区。惟 殿下平心垂谅焉。臣于江头入 侍之时。望见前山。雪色峥嵘。腊月雷三月雪。古人并称以大灾。臣窃不胜惊忧之至。略陈戒惧应天之说。意谓 圣心必加儆惕。 圣德必益进修。则凡有灾眚。自应消弭。恃而不畏者。惟此而已。不谓数日之间。圣教所发。大骇听闻。噫。孔子所谓一言丧邦者。其不在是欤。三月之雪。其徵或在于此耶。实非平日所望于 圣明。臣闻之骇然愕然。不知所以为心也。兹事细微。本不足以烦 殿下之厉声。而其激恼 宸衷。至于此者。何欤。其必有所以。而臣不得而知也。臣之所欲言者。政院前后之 启。既已言之。臣无可复赘者。其言不啻明白。其义不啻分晓。而未闻日月之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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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下遂非之教。臣于此尤不胜慨然也。仰惟 殿下深恶朝臣色目之习。常欲随现痛惩。以为砺百之地。今兹之事。亦未必不由于此。果尔则 圣明其亦误矣。孟子所谓以若所为。求若所欲。犹缘木而求鱼者。不幸近之。而臣之所尝论说认铁为金等语。实亦格致未明之害也。岂有上先有偏系之心。而下能为保合之理也。臣每虑 圣意所存如此。向尝力陈建极之说。妄谓 圣明必赐谅察。而今乃拈出大不近之事。以为比拟抑勒之地。古人所谓只能自害。岂能害人者。岂不可惧之甚。臣于前秋。始赴于 朝。窃听舆论。以台阁风采。许金澄,权格等。以恬退学识。许李尚真,李端相等。臣诚嘉叹。以为此 国家之宝也。曾未几。而澄与端相。俱蒙 宠擢。远迩歆耸。咸以为此奖直褒恬之举。谓格亦必长第登进。而今忽以人臣不忍闻情外万不然之 教加之。人心沮丧。直气摧苶。譬如草木方生。蕃茂可望。而严霜忽下。枯落无馀。噫。此岂 国家之福。而曾未料 圣明有如此过举也。臣常以圣人之事。日望于 殿下。而惜乎 圣明之学。于中和极功。有所未至。情之未发。既不能无所偏倚而失其中。其发也。又不能无所乖戾而失其和。其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5H 页
何以立天下之大本而行天下之达道。以副臣民祈望之至意乎。臣窃闷之。臣以至愚极陋。重以衰病垂死。万念俱灰。偶然入 朝。留滞至今。知旧之诮责。四面而至。皆以无所猷为。只事数行讲说为讥。此固然矣。然臣愚意。年来 圣心蔼然。 圣学日进。政令施措之间。绝无瑕颣可议者。即今民愁兵怨。百弊俱剧。国为人役。如不保朝暮。而 本原之地。犹可深恃。臣常自詑数行讲说。亦岂无所补。以是为解。而一朝以微细之故。失望至此。臣窃伤之。向来 酬答台启。有些未安。臣即请 对极论。实有多少说话。且陈故老相传。培养台阁。无如 世宗朝。其所以培养之者。必有其道。深愿 殿下之效之。谓宜 另加采纳。而今乃有大谬不然者。臣自悼诚意浅薄。精神言语。未能感悟 天听。以至于此。尚复何言。噫。臣言既不见用。则留臣一日。只令臣狼狈一日。将焉用之。臣亦何以自解于知旧之讥责。恳乞 圣明亟许罢退。以为人臣无用苟冒者之戒。 殿下亦宜用力于戒慎恐惧之道。加工于难制易发之地。益勉中和之德。以尽应天之实。使忿戾之气云消雾卷。日间 辞语之失当者。快示悔谢之意。 亟收台臣褫罢承旨并罢之命。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5L 页
君德幸甚。 国事幸甚。臣不堪区区愿忠之怀。敢倩驿递。蕲达 行朝。此亦格外。深增死罪之至。
请还收承旨台谏罢职之 命劄[再劄](己酉四月)
伏以臣于日者。猥将刍荛之说。自附于古人驿马上谏之义。虽出于区区忧爱之诚。而岂胜悚灼之至。乃蒙 圣慈特遣史臣。宣传 圣批。委曲开谕。不翅如家人父子提耳面诲之为者。 兼赐采用。勉加优容。噫。人臣进言。得此于 君父。实是至幸。臣诚感陨。图报无阶。第臣伏读 圣教。且喜且忧。尤不堪耿耿于中。呜呼。 殿下既以诚谕臣。臣如不以正对。有蕴而不毕其说。则臣之负 殿下大矣。始欲俟 回銮之后入对之际。讨尽下怀。而旋念孟子之言曰。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 殿下之疑端。既种在 心上。则一日二日。渐成病痛。其害于政害于事者。有不胜其忧。臣以微诚拙文。蕲欲感回 天心。庶几不远而复者。可谓不自量已。然十年帷幄。昵侍耿光。区区衷赤。自谓可质于神鬼。则又安知寸筳或办大撞之功耶。 圣教有曰。今日之事。大违公道。此即当初所 教取舍之意也。臣之所忧。实在于此。而其欲纳约者。又无大于此。则臣不得不究其源委而
请还收承旨台谏罢职之 命劄[再劄](己酉四月)
伏以臣于日者。猥将刍荛之说。自附于古人驿马上谏之义。虽出于区区忧爱之诚。而岂胜悚灼之至。乃蒙 圣慈特遣史臣。宣传 圣批。委曲开谕。不翅如家人父子提耳面诲之为者。 兼赐采用。勉加优容。噫。人臣进言。得此于 君父。实是至幸。臣诚感陨。图报无阶。第臣伏读 圣教。且喜且忧。尤不堪耿耿于中。呜呼。 殿下既以诚谕臣。臣如不以正对。有蕴而不毕其说。则臣之负 殿下大矣。始欲俟 回銮之后入对之际。讨尽下怀。而旋念孟子之言曰。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 殿下之疑端。既种在 心上。则一日二日。渐成病痛。其害于政害于事者。有不胜其忧。臣以微诚拙文。蕲欲感回 天心。庶几不远而复者。可谓不自量已。然十年帷幄。昵侍耿光。区区衷赤。自谓可质于神鬼。则又安知寸筳或办大撞之功耶。 圣教有曰。今日之事。大违公道。此即当初所 教取舍之意也。臣之所忧。实在于此。而其欲纳约者。又无大于此。则臣不得不究其源委而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6H 页
论之。夫年除岁迁。躐次超用。自非有功有德协于人望。或其积劳久滞者。莫宜当之。闵熙之人器才谞。虽合于时用。亦未闻其功德积劳特异于诸臣。而前岁才既升擢。今年又蒙 特超。此实出于人望之外。既非人望。则 朝家此举。自不免未允于公议。台臣之论执。固其宜也。唯其台 启既发而还停。既停而还发。至于再三。则诚可谓支离已甚而不成貌样矣。 殿下若以是责之。则其亦可矣。然始终之论。既非一台官所为。则人之所见。各有缓急平峻之不同。亦无可奈。至其资级还收之 启。则以臣所才见者言之。如顷日具文治之为平兵也。既褫之后。用大臣言。仍授其资。台官争执而旋停。其时台论。只是循例之为。元非可怒可恶之事。 朝家之仍授。亦或一道。今番之事其异于此者。臣不能知也。至于三司亚长之升拜银台。自是常例。其丽不可胜数。设或有故旋褫。必无还夺其资之举。况如李端相之为人。宜可进用。如故相臣洪命夏暨一二臣。陈达于 榻前者不止一再。仰惟 天聪或加识有。而几年之后。始许一资。自非妨贤病公之台官。宁有以此争论之理耶。此与今番之事。其不同远甚。而 圣教比而同之。臣诚愚惑。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6L 页
莫晓其所以也。若以此为大违公道。则窃恐 殿下或未之深思也。夫以情外之罪。加之于厮隶。则其元虽丧。其心犹不服。况于台阁之臣。其情有断不然者。如巧猾奸谲等 教。奚为而发耶。臣于顷来。窃见台官屡忤 圣意。辗转激恼。至权格此论而 天怒遽震焉。果尔则所谓有所忿懥。不得其正。怒甲移乙。怒室色市者。不幸近之矣。宋儒吕氏之言曰。当官者先以暴怒为戒。事有不可。当详处之。必无不中。若先暴怒。只能自害。岂能害人。噫。臣民之平昔仰恃于 圣明者如何。而一朝遽有此暴怒失中之举。当官者尚可以此为戒。何况人君而可用如许辞气。以重失中外之望耶。臣窃伤之。 殿下此心根柢既在。随事而发。从今以往。必有无限不好事。而大臣莫为之匡救。喉舌耳目之臣。亦将畏怯 天威。无敢更言者。则臣不知 国事终将税驾于何地。思之至此。气塞心悸。箕子之告武王曰。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会其有极。归其有极。蔡氏之言曰。讽咏之间。恍然而悟。悠然而得。忘其倾斜狭小之念。达乎公平广大之理。人欲消熄。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7H 页
天理流行。会极归极。有不知其所以然而然者。噫。古昔圣王建中建极之道。有如是者。 殿下之过疑诸臣。欲祛偏党。虽亿而中。犹为作聪明任数之归。大有乖于建极之道。况未必中耶。且臣伏读 答玉堂之批。有情意未孚疑之太过等 教。臣于此益不胜慨然也。诸臣方以 殿下之疑之太过为悯。 殿下又以诸臣之疑之为叹。噫。 君臣相疑。至于如此。则 国事其将如何。 殿下试于调息之暇。中夜之间。平心和气。穆然深思。则必有翻然而悔。思所以处之者矣。呜呼。自昔明君谊辟。夫孰有无过者哉。唯过而能改之为贵。臣未暇泛引古事。惟以臣所亲见与经历者言之。其在 仁祖大王朝。因宫奚之事。 天怒震叠。举朝遑遑。大臣三司。皆不安其位。而因郑经世一劄。 快示悔谢之意。至今传为美谭。其在 先大王朝。有差备门外决杖下吏之举。臣于其时。受暇出外。还 朝入对。陈其为过举。 先大王笑而下答曰。此是尔暂出之故也。即 命赐医药。以救其吏。臣至今思之。感泪盈襟。臣之事 殿下。亦既有年。如见过误之举。不胜忧闷之忱。猥进规箴之言。前后非一。而转圜如流之盛。则或有所歉焉。此固臣诚意浅薄。无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7L 页
感悟 天衷之致。然恐 殿下舍己从人之德。毕竟未逮于 先朝也。臣即草野之臣也。其于一世交往亲疏。虽或不齐。然其秉心以公。同人于野。庶无负 圣明知遇之恩。则实臣生平所执然也。窃想 圣明或赐谅察。兹敢复竭微衷。论之至此。臣不胜惶悚俟罪之至。
乞归乡里疏(己酉四月)
伏以臣昨蒙 赐对。仰承 玉音。谓臣为有无于 经幄。令臣侍讲未毕讲者。然后退归。臣诚惶感。措身无地。臣之情势。槩已陈达于前后。无庸复渎。而最是年年夏月。例患重病。即今天时向热。旧症已有复发之兆。兼且端阳节辰。不远伊迩。臣之归意。日急一日。而第惟 圣明浴后调摄之中。更寻书册。留意心学。此实臣民之所共欣忭处。臣欲去则情有不忍。欲留则私计切迫。徊徨狼狈。不知所出。仍念顷日 筵中。臣临文启言。 举动之前。若毕讲未讲者则为幸。 圣明俯答曰。玉堂官若知此意而付签以进。则可以速毕云。厥后虽未之果。而那时 圣意则甚盛。昨日之 教。无乃记此而云然耶。惟愿 圣明怜臣情势。使臣必趁节辰下去。俾伸隔岁霜露之感。实 天地
乞归乡里疏(己酉四月)
伏以臣昨蒙 赐对。仰承 玉音。谓臣为有无于 经幄。令臣侍讲未毕讲者。然后退归。臣诚惶感。措身无地。臣之情势。槩已陈达于前后。无庸复渎。而最是年年夏月。例患重病。即今天时向热。旧症已有复发之兆。兼且端阳节辰。不远伊迩。臣之归意。日急一日。而第惟 圣明浴后调摄之中。更寻书册。留意心学。此实臣民之所共欣忭处。臣欲去则情有不忍。欲留则私计切迫。徊徨狼狈。不知所出。仍念顷日 筵中。臣临文启言。 举动之前。若毕讲未讲者则为幸。 圣明俯答曰。玉堂官若知此意而付签以进。则可以速毕云。厥后虽未之果。而那时 圣意则甚盛。昨日之 教。无乃记此而云然耶。惟愿 圣明怜臣情势。使臣必趁节辰下去。俾伸隔岁霜露之感。实 天地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8H 页
父母通志成务之谊也。臣谓于今日。或蒙 召对。面陈情事。而既不能得。则不得不更以文字陈渎。臣不胜惶猥震灼之至。
乞携孙儿还乡荣坟疏(己酉五月)
伏以臣有区区私恳如以烦猥为嫌而不敢陈控于黈纩之下。则是臣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未免辜恩负义之归。兹敢昂首哀鸣。以暴情势焉。臣有小孙。幸参司马。国俗重科选。无论大小。皆荣艳之。况臣乡曲寒宗。户门零替。独子早夭。惟有数孙在眼前。其情之悲喜。视他人宜倍万焉。设奠荣坟。亦法例之所许。则臣亟欲携往墓所。以侈幽明。而第臣从前累乞骸骨。未蒙 准许。臣诚惶感。不敢自同于诸臣泛然请暇。不得不备陈私悃。恳乞 圣慈曲赐怜察。亟许恩由。令臣荣归乡里。得伸情事。不胜幸甚。
还乡后陈谢。仍乞褫职疏。(己酉六月)
伏以臣特蒙 圣慈。曲谅微衷。俾臣从容退归。 赐对面别。醉以仙醪。太医护行。济以神丹。兼 惠恩奠。以侈幽明。兹皆稀世 异数。德意之厚。与天罔极。臣于古史中。尝见古之仁君。纯诚接下。赤心置腹。以为此君臣之间所愿欲而未易得者。曾未料生逢 圣
乞携孙儿还乡荣坟疏(己酉五月)
伏以臣有区区私恳如以烦猥为嫌而不敢陈控于黈纩之下。则是臣自外于 天地父母之前。未免辜恩负义之归。兹敢昂首哀鸣。以暴情势焉。臣有小孙。幸参司马。国俗重科选。无论大小。皆荣艳之。况臣乡曲寒宗。户门零替。独子早夭。惟有数孙在眼前。其情之悲喜。视他人宜倍万焉。设奠荣坟。亦法例之所许。则臣亟欲携往墓所。以侈幽明。而第臣从前累乞骸骨。未蒙 准许。臣诚惶感。不敢自同于诸臣泛然请暇。不得不备陈私悃。恳乞 圣慈曲赐怜察。亟许恩由。令臣荣归乡里。得伸情事。不胜幸甚。
还乡后陈谢。仍乞褫职疏。(己酉六月)
伏以臣特蒙 圣慈。曲谅微衷。俾臣从容退归。 赐对面别。醉以仙醪。太医护行。济以神丹。兼 惠恩奠。以侈幽明。兹皆稀世 异数。德意之厚。与天罔极。臣于古史中。尝见古之仁君。纯诚接下。赤心置腹。以为此君臣之间所愿欲而未易得者。曾未料生逢 圣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8L 页
明。亲见此事。臣诚感激欣幸。实不知所以名喻。第臣庸陋有素。衰朽转甚。 国恩未报。死期先催。泉里之目。岂得以瞑。 圣教丁宁。令更赴 朝。臣亦人耳。岂无此心。唯是衰病如许。不敢以几。身上诸衔。何可久带于田野。况缮工,典医两提调。或事务紧关。或杂科当前。不宜久旷。恳乞 圣慈俯赐谅察。将臣本职及兼带世子赞善,成均馆祭酒,两监提调等任。 亟许褫改。以幸公私。
陈情疏(己酉八月)
伏以臣昨蒙 圣慈特遣近侍。宣谕批旨。又 命太医来看疾患。臣于垂死之年。荐承 异恩。愈去愈隆。臣诚惶感。罔知攸措。臣虽不佞。如其爱 君一念。根于秉彝。销铄不得。前后 榻前丁宁之教。臣何敢一饭忘诸。况闻春宫入学有期。其欲陪侍周旋。与睹盛仪。此固人情之所必至者。而又有 申命如许。则臣心之感激欣耸。尤如何哉。只缘臣之衰迈。真如下山之日。自量筋力。诚难更动。瞻望 宸极。但有涕泪。客有问臣者曰。 圣上之待子。一以诚信为主。而子之不得承 命。其如诚信之道何。臣应之曰。人臣事君。唯以筋力为节。古人致仕以七十为期者。其义亦以
陈情疏(己酉八月)
伏以臣昨蒙 圣慈特遣近侍。宣谕批旨。又 命太医来看疾患。臣于垂死之年。荐承 异恩。愈去愈隆。臣诚惶感。罔知攸措。臣虽不佞。如其爱 君一念。根于秉彝。销铄不得。前后 榻前丁宁之教。臣何敢一饭忘诸。况闻春宫入学有期。其欲陪侍周旋。与睹盛仪。此固人情之所必至者。而又有 申命如许。则臣心之感激欣耸。尤如何哉。只缘臣之衰迈。真如下山之日。自量筋力。诚难更动。瞻望 宸极。但有涕泪。客有问臣者曰。 圣上之待子。一以诚信为主。而子之不得承 命。其如诚信之道何。臣应之曰。人臣事君。唯以筋力为节。古人致仕以七十为期者。其义亦以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9H 页
是也。筋力可逮。则承 命奔走。固为诚信。筋力不逮。而犹以 君命为不敢违。黾勉强作。毕竟死于道路。则此岂诚信之道。而亦岂 圣上之所期于贱臣者哉。善乎。先正臣李滉之言曰。可进而进者。进为恭。不可进而不进者。不进为恭。今臣亦曰可承 命而承命。则承 命为诚信。难承 命而不承 命。则不承命为诚信。世人虽或有疑。仰惟 圣明必已洞烛其肝肺矣。臣依依一念。长在 五云。岂无所欲言者。而神昏气眩。不能形诸文字。但愿 圣明益用力于格致诚正之学。验之于事。会之于心。则朱子所谓今日之务。所当为者。不得不为。所不当为者。不得不止。尧天舜日。廓然清明。上帝鬼神。收还威怒者。其在是矣。臣身伏畎亩。名系 朝籍。尤非微分之所敢安者。恳乞 圣明矜臣情势。将臣本职及兼带世子赞善,成均馆祭酒,缮工监提调等任。一并 许褫。俾臣得以安意待尽。岂胜幸甚。
辞职兼陈所怀疏(己酉九月)
伏以臣衰病渐谻。日异而月不同。所谓腊月三十日已迫者。殆臣今日之谓也。任运迁化。无复馀憾。只是酬 恩报国。更无其路。结草陨首。期在他年。人事到
辞职兼陈所怀疏(己酉九月)
伏以臣衰病渐谻。日异而月不同。所谓腊月三十日已迫者。殆臣今日之谓也。任运迁化。无复馀憾。只是酬 恩报国。更无其路。结草陨首。期在他年。人事到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69L 页
此。宁不悲哉。春宫齿让之日。虽靡 召命。区区下情。岂不欲就观盛仪。陪侍周旋。而矧有前后 圣旨丁宁恳恻。在臣义分。何敢少迟其行。而顾臣筋力。实有不能更动者。终未免事与心违。至今思之。罪恨如山。身居田野。名系 朝籍。已是事理之不当者。况臣辜恩违命。负犯如许。虽被刑章。何以为谢。伏乞 圣慈曲赐谅察。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世子赞善,缮工监提调等任。一并镌去。以幸公私。抑臣于此。窃有区区所怀。不敢不陈于 黈纩之下。臣于五月望后。蒙 恩退归。道途之间。目见百谷蕃茂。三农腾喜。皆以为大稔可望。欣欣然有乐生之心。而曾未数旬。淫霖大作。禾苗尽腐。仲秋之末。雨势犹不止。终至西成大失而后已。臣窃怪十数年来。民事无不始有望而终无成。臣尝以此意。陈达于 筵中。仰惟 天聪或赐识有。而亦未有如今岁之忒甚者。臣中宵不寐。反覆沈思。实未得其所以也。无乃 圣心之操舍。 圣学之进退。 圣治之升降。或有所感应者存耶。此则唯 圣明必自省而自知之。非诸臣所敢揣料者。深愿 殿下益加日新之功。以答天谴。以谢天心。毋以臣言耄妄而忽之则幸甚。且 神德王后祔庙之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0H 页
举。实是数百年来所未遑之典。今幸天诱 圣衷。有兹奇特。举国臣民。无不欢欣感涕。称颂 圣德。书云。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诗云。文王陟降。在帝左右。即今人情如此。则天意之欣合无间。从可知矣。而 祖宗在天之灵。陟降于上帝之左右。子孙蒙其福泽。以迓续景命者。又理之必然处。甚盛甚盛。然其 祔庙之际。变礼疑文。固多难处者。盖臣向所献议凡百宜从厚。不宜从杀者。亦自有理。惟 圣明裁量焉。若其台上 祔谒之礼。臣于收议之时。心窃疑讶。而 宫中礼仪与古今异宜者。实未能详知。不敢轻献他说。而追思耿耿。有不能自已者。臣不敢知平日 大中两殿。一以齐体为礼乎。抑间用君臣之礼乎。若参以君臣之礼。则庭下固未安。而台上则似不妨。若不然而一用齐体之礼。则幽明之间。宜无异同。虽台上。亦无乃未安之甚耶。方其台上行礼之时。 恭靖大王以下列圣之心。应有所踧踖不安者。如其礼所宜然。则此不暇计。若礼不当然而徒使列圣之心不安。则又不可不深长思也。臣虽不敢质言。而窃惟先告事由之 祭。必已预行。则 祔谒之礼。虽阙之。恐不至大段未安。幽明之情。古今之宜。惟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0L 页
圣明自加斟酌。更为参量以行之。毋取讥于后之君子。不胜幸甚。且臣窃闻 谥册追补之举。不但此 一室为然。而姑待他时云。臣不知何日何时。亏者可完。缺者可备耶。朱夫子有备制立庙。当俟故都还复之语。此举之迟延。亦出于此意。则固善矣。不然而俱未免委靡迁就之归。则岂不尤可慨耶。趁今 国家少暇。因此机会。 各室谥册之亏缺者。一一补完。恐是汲汲图之。不宜缓忽处也。今夫士夫家先墓纪事之石。少有未备。则必竭心经营。以求情文之备具。况堂堂 国家。各陵皆无碑表记德之石。独有 庙内所藏 谥册等数件仪章而已。此又不备。则臣民尽情之地。更于何有。此臣之所大惧也。且 神德王后题主处所。 圣明既有所裁处。无容更议。而臣曾闻祖宗朝故事。 初丧题主。或遇变改题时。无不 亲临观写。此不但在 圣德为至诚纯孝无可间然。先儒臣李滉所论说。实甚精微。诚非偶尔。向臣献议中所谓子孙所在。即祖先神气之所萃云者。语虽未尽。实有深意。仰惟 圣明常在调摄之中。一遭 举动。诚有未易者。然今番 题主。实与常例绝异。愚臣所望。 圣明自量气力。如可强勉。则必须 亲临奉题。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1H 页
其在幽明情礼。岂不尽善而尽美。朱子所谓聚己之精神。以聚祖考之精神。程子所谓顺天命顺理而行者。实在于此。区区愚衷。不敢不为 圣明尽之。且臣元无见识。只是兀兀庸人。其于 国家典章。尤所昧昧。况又衰病垂死。蛰在乡曲。而该曹强名之曰儒臣。凡有所议。辄请询问。臣于此实切悚然。措身无地。恳乞 圣明谅臣至意匪出饰让。从今以往。 许停远问。且毋使儒臣二字。混施于不当施之地。尤不胜大愿。
辞宪长疏(庚戌正月)
伏以三阳回泰。万品维新。仰惟 玉候旧患。渐臻康豫。臣北望颂祝之至。臣废蛰田庐。伏闻向来 受针多时。中外忧遑。而无由进赴于 起居之班。唯有一心日夕焦煎而已。不意宪长 新命。忽及于垂死之臣。是则 圣明谓臣精力犹能复出门外也。臣诚悲感。亡以为喻。臣于前岁腊月之初。猥 上小疏。乞解职名。备陈情势。尤以缮工提调为言。而至今经年未蒙 酬酢。想调摄之中。未遑于细故而然耶。臣于是益切忧虑。伏乞 圣明谅臣衷曲。亟依前疏所恳。本职及兼带诸衔。并 许镌改。公私俱幸。抑臣闻之。礼
辞宪长疏(庚戌正月)
伏以三阳回泰。万品维新。仰惟 玉候旧患。渐臻康豫。臣北望颂祝之至。臣废蛰田庐。伏闻向来 受针多时。中外忧遑。而无由进赴于 起居之班。唯有一心日夕焦煎而已。不意宪长 新命。忽及于垂死之臣。是则 圣明谓臣精力犹能复出门外也。臣诚悲感。亡以为喻。臣于前岁腊月之初。猥 上小疏。乞解职名。备陈情势。尤以缮工提调为言。而至今经年未蒙 酬酢。想调摄之中。未遑于细故而然耶。臣于是益切忧虑。伏乞 圣明谅臣衷曲。亟依前疏所恳。本职及兼带诸衔。并 许镌改。公私俱幸。抑臣闻之。礼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1L 页
曰。疾者斋。养疾者斋。即今诸臣之侍药者。想皆致斋竭诚。庶蕲有喜。而 殿下亦宜清心净虑。自尽调息之道。以承天休。以迓续景命。不胜幸甚。仍记臣于去岁入侍 讲筵。敢诵朱子调息箴。解说其义。不知 圣明其果识有也否。更乞 留神而加省焉。臣不胜感 恩知罪。敢昧死以 闻。
乞归疏(庚戌三月)
伏以臣之此来。只为起居 圣上愆度。陪侍春宫冠礼。然后即归而已。幸今 玉候向安。缛仪已举。神人喜庆。洋溢于远迩。而臣之志愿。亦已满足。臣非不知圣意欲臣之留。臣之忧爱微诚。亦岂后于恒人。而唯是臣衰病日谻。久滞客寓。诚所不堪。如或迟回眷恋。未忍便诀。一朝溘然。使世之持清议者。操笔而评之曰。某也贪恩屑屑。竟死于旅邸云尔。则不惟臣抱羞九泉。痛冤亡极。而亦恐非 圣上矜怜有素。使之以礼之义也。念臣十年帷幄。昵侍 耿光。区区愚衷。实所 俯烛。往岁求退。诸臣多方沮挠。而 圣上断自宸衷。使臣得以从容退去。优游调息于乡庐。此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泽。臣常感泣。食息何忘。今亦愿 圣明依用去年恩例。趁此未热。俾得生还故丘。
乞归疏(庚戌三月)
伏以臣之此来。只为起居 圣上愆度。陪侍春宫冠礼。然后即归而已。幸今 玉候向安。缛仪已举。神人喜庆。洋溢于远迩。而臣之志愿。亦已满足。臣非不知圣意欲臣之留。臣之忧爱微诚。亦岂后于恒人。而唯是臣衰病日谻。久滞客寓。诚所不堪。如或迟回眷恋。未忍便诀。一朝溘然。使世之持清议者。操笔而评之曰。某也贪恩屑屑。竟死于旅邸云尔。则不惟臣抱羞九泉。痛冤亡极。而亦恐非 圣上矜怜有素。使之以礼之义也。念臣十年帷幄。昵侍 耿光。区区愚衷。实所 俯烛。往岁求退。诸臣多方沮挠。而 圣上断自宸衷。使臣得以从容退去。优游调息于乡庐。此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泽。臣常感泣。食息何忘。今亦愿 圣明依用去年恩例。趁此未热。俾得生还故丘。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2H 页
安知异时馀生未尽。或得更赴 朝端。又如今日也耶。恳乞 圣慈谅臣衷曲。褫臣职名。许臣退归。不胜幸甚。
申乞退归疏(庚戌四月)
伏以臣于日者。入侍 前席。仰瞻 玉色忧劳。竟夕虑囚。而即于其夜。甘霔大霈。公私喜幸。有不可以笔札形说。而臣于是益知天人感应之理有如是者。 殿下之心。其可少暇乎。 殿下之意。其可少怠乎。诚愿 益加警惕。以承天心。以迓天休。以慰 宗社臣民之望焉。仍念臣之情恳。屡陈于 榻前。诚不敢每事尘溷。自速罪戾。而顾臣旧疾新恙。一味增谻。数日前出寓江郊。以便偃息。而计非旬月之间可望苏快。必须归伏乡家。久久静调。然后庶可得寻生路。恳乞圣慈曲察臣哀情。亟褫臣本职及兼带诸衔。令臣得以任便行住。从容退去。不胜幸甚。
临行辞职疏(庚戌四月)
伏以臣徒怀私计之恳迫。不思分义之严重。遽出江郊。罪合万殒。不意 圣慈过赐优假。谴罚不行。 恩数出常。 再遣近臣。申谕丁宁。臣诚感激惶悚。无所容措。噫。臣之此行。岂其所愿哉。实缘衰病渐谻。死亡
申乞退归疏(庚戌四月)
伏以臣于日者。入侍 前席。仰瞻 玉色忧劳。竟夕虑囚。而即于其夜。甘霔大霈。公私喜幸。有不可以笔札形说。而臣于是益知天人感应之理有如是者。 殿下之心。其可少暇乎。 殿下之意。其可少怠乎。诚愿 益加警惕。以承天心。以迓天休。以慰 宗社臣民之望焉。仍念臣之情恳。屡陈于 榻前。诚不敢每事尘溷。自速罪戾。而顾臣旧疾新恙。一味增谻。数日前出寓江郊。以便偃息。而计非旬月之间可望苏快。必须归伏乡家。久久静调。然后庶可得寻生路。恳乞圣慈曲察臣哀情。亟褫臣本职及兼带诸衔。令臣得以任便行住。从容退去。不胜幸甚。
临行辞职疏(庚戌四月)
伏以臣徒怀私计之恳迫。不思分义之严重。遽出江郊。罪合万殒。不意 圣慈过赐优假。谴罚不行。 恩数出常。 再遣近臣。申谕丁宁。臣诚感激惶悚。无所容措。噫。臣之此行。岂其所愿哉。实缘衰病渐谻。死亡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2L 页
无日。虽欲仰体 圣眷。淹留时月。有不可得者。窃计圣上亦必俯谅而垂怜矣。臣今奉承 圣谕。为辞 天陛。来诣 阙下。而第臣职名在身。仍带下乡。义所不敢。心亦不安。伏乞 圣明亟褫臣本职及兼任诸衔。俾得从容归去。歌咏 圣德。公私岂胜幸甚。
陈谢兼辞职名疏(庚戌四月)
伏以臣 恩深河海。报蔑丝毫。终南渐远。涕泪徒零。至于 前席赐酝。长途 遣医。惶感已极。而 给马浇奠之命。又出于常格之外。臣罪愈重。 圣渥愈隆。臣诚愧惧。若无所容。臣固欲陈一疏蕲免。而又恐事涉文具。有所不敢。唯是身归田野。名系 朝籍。求之理义。实有不安。恳乞 亟赐谅察。将臣本职及兼带诸衔。并 许镌改。不胜幸甚。仍念 玉候秪今犹未全安。而臣不得留侍 起居。臣于是尤不敢食息忘怀。深愿 圣明少留意于愚臣前后陈戒之言。益加调息之功。益笃对越之诚。以作春宫表率。以慰臣民颙望也。臣不任临行北望。精爽飞越。谨昧死以 闻。
待罪疏(庚戌六月)
伏以臣于昨夕。得接邸报。伏见前后 备忘记。有李端夏,李庆亿等相继拿问。金澄刑推之 命。臣惶骇
陈谢兼辞职名疏(庚戌四月)
伏以臣 恩深河海。报蔑丝毫。终南渐远。涕泪徒零。至于 前席赐酝。长途 遣医。惶感已极。而 给马浇奠之命。又出于常格之外。臣罪愈重。 圣渥愈隆。臣诚愧惧。若无所容。臣固欲陈一疏蕲免。而又恐事涉文具。有所不敢。唯是身归田野。名系 朝籍。求之理义。实有不安。恳乞 亟赐谅察。将臣本职及兼带诸衔。并 许镌改。不胜幸甚。仍念 玉候秪今犹未全安。而臣不得留侍 起居。臣于是尤不敢食息忘怀。深愿 圣明少留意于愚臣前后陈戒之言。益加调息之功。益笃对越之诚。以作春宫表率。以慰臣民颙望也。臣不任临行北望。精爽飞越。谨昧死以 闻。
待罪疏(庚戌六月)
伏以臣于昨夕。得接邸报。伏见前后 备忘记。有李端夏,李庆亿等相继拿问。金澄刑推之 命。臣惶骇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3H 页
震慄。不觉起坐。仰惟 圣明比来治心养气戒惧修省之功。必益加密。而不知缘何有此不和不平激恼异常之举耶。静思厥故。亶由于臣。臣于敢以既退为诿。倖免为幸而不自首劾耶。臣于春间。妄计赴 朝。屡蒙登 对。敢以乡曲所闻。平日所怀者。略论金澄事。此非为澄。亦非身谋。只赤心爱 殿下耳。不料因此众怒如火。群咻猬起。转辗增激。不极不止。窃想 宸衷似亦不槩于臣言。或使人窥其浅深而肆其怂恿也。此实臣久处穷乡。全未谙世道时势大异于前。妄恃 圣明在上。谓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不思随时见几。括囊无咎之道而然矣。片言出口。百疮随生。终使 圣德有累。骇机层出。忠荩诸臣。骈首被罪。无非臣垂死悖眊。不当行而行。不当言而言。以至于此。臣追思愧悔。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伏乞 圣明察臣罪状浮于庆亿等。逮臣司败。仍 命行遣。以为人臣循私蔑公者之戒。公私幸甚。
因 别谕宣召具陈所怀兼辞职名疏(庚戌九月)
伏以臣衰病垂死。饰巾俟尽。不料 圣慈猥赐记存。特遣近侍。别谕宣召。噫。 国事艰危。罔有畔岸。 丙夜忧焦。靡不用极。其所以将伯助予之意。蔼蔼然溢
因 别谕宣召具陈所怀兼辞职名疏(庚戌九月)
伏以臣衰病垂死。饰巾俟尽。不料 圣慈猥赐记存。特遣近侍。别谕宣召。噫。 国事艰危。罔有畔岸。 丙夜忧焦。靡不用极。其所以将伯助予之意。蔼蔼然溢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3L 页
于辞表。臣仰念 宸衷。俯思微分。感慨惭惶。若无所容。而宪长 新命。又下于此际。臣愈深陨越。愈无置身之地。即今民事大歉。八路同然。灾异叠出。中外忧遑。秋成之日。已有饿殍之载路。流民四散。填满于村闾。田间半菽。与共食之。其势匪久。而主客俱困。壮者为盗。弱者填壑。灼然之理也。臣每考前史。如张角,葛荣之变。何尝不生于饥馑。此诚大可忧而可念者。臣居在乡曲。实不知 国家中外储蓄几何。赈救之策。何以则得其宜。何以则可能家活而人济。使亿万生灵。永有所赖也。窃想今日廊庙诸臣。必皆竭诚尽思。靡策不举。以承 圣上忧勤悯恤之至意也。臣窃听于舆论。地部所在银布与豆。视前甚优。诸司留货。又不为不多。诚能善为料理。善为支用。则不患其无财。如诸般身役若其他徭赋。前岁许令退捧者。如或并徵于今年。则岂不为龟背之刮毛乎。馀外大小当捧者。亦皆量宜早减。使州县知所奉行。饥民不至骇散。此实汲汲当先之务。不宜少缓。而只恐有司诸臣。各自吝惜。使 圣上德意。有所滞阏而不克普施也。惟殿下总揽而明察焉。独臣常窃怪我 殿下诚敬宽仁。畏天恤民。临御以来。绝无声色宴游之娱。满暇荒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4H 页
宁之意。宜其天心克享。民物阜安。功成治定。家国宁谧。而十年之间。变异饥荒。略无宁岁。内修既疏。外攘无期。无以副四方黎庶之望。慰学士大夫之心。臣诚愚昧。有不识其所以然者。朱夫子告其君之言曰。德之崇。有未至于天欤。业之广。有未及于地欤。政之大者有未举。而其小者无所系欤。刑之远者或不当。而其近者或幸免欤。君子或有未用。而小人或有未去欤。大臣或失其职。而贱者或窃其柄欤。直谅之言罕闻。而谄谀者众欤。德义之风未著。而污贱者骋欤。货赂或上流。而恩泽不下究欤。责人或已详。而反躬有未至欤。夫必有是数者。然后足以召灾而致异。至哉言乎。诚愿 殿下虚心静虑。试以兹数者。反之于身。验之于事而深自省焉。则必有惕然警发之地矣。臣窃惟 殿下不幸善疾。长在调摄之中。其进德修业之功。或有歉于天地之崇广矣。若其灾至而忧。事过而懈。亦从古中主之常情。臣不敢知 殿下数年之间燕闲蠖濩之中虚明应物之地。其果能戒惧修省。至诚对越。无少间断如一日耶。此 殿下所宜自知而自省处也。又安知今日之灾。殆天所以警动而玉成之耶。臣闻天下万事。无一不本于人主之心。先贤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4L 页
所谓正其本万事理者。非虚设也。诚愿 殿下遇此大灾。惕然警惧。思大振作。思大有为。收敛身心。夙夜匪懈。肃然如鬼神父师之临其上。凛然如深渊薄冰之处其下。使天理纯而人欲尽。聪明日开。志气日彊。质诸神明而无少愧怍。以之策励群工。共济国事。则畴不克承。畴不丕应。庶见尧天舜日。廓然清明。上帝鬼神。收还威怒。何忧乎邻敌。何患乎凶歉。何虑乎群黎百姓未蒙休福乎。然而操心持志。古人以为天下难事。盖心之为物。出入无时。摇动散涣。易失而难保。必须亲近书册。使此心优游悦豫。浸灌于其中。以维持而凑泊之。日往月来。积渐纯固。然后庶无走作之患。永有安成之效。矣臣尝闻诸长老。我 宣祖大王当干戈抢攘酬应旁午之日。犹日三 开筵。未尝少废。此岂记问愚儒词章小技。誇多以为博。斗靡以为工者之为哉。盖将求多闻学古训。收心养气。以建事而有获也。其卒能戡定大乱。恢复旧物。岂无所以而然哉。惟我 殿下玉候久欠安宁。开筵讲读。隔岁废阙。臣固知 圣德已就。 圣学已成。无所藉于讲习讨论。然人心难保。如上所云。其生于其心。害于其政者。又即符验。昭著于外。而天意之顺逆。人情之向背。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5H 页
皆决于此。吁其可畏也哉。 三筵古事。虽难卒复于今日。如于 气爽之时。神安之际。或日一或间日。 召对儒臣。毕讲心经下册。兼使进读史书。如前岁之为。则其于 操心持志之功。应务时措之宜。敬天勤民之道。岂不大有所益。朱子之铭曰。呻吟北窗。气郁不舒。我读我书。如病得苏。深味其言。则书中自有至乐。其在调息之道。所补亦非浅鲜。惟 殿下鉴谅焉。臣西日已暮。行将就木。陈力陈谟。俱不可望。风宪重地首席。尤不可久旷。更乞将臣本职及兼带诸衔。 亟许镌改。俾臣得于未死之前。安意俟命。不胜幸甚。
请罪疏(庚戌九月)
负罪臣宋浚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 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不幸横被覆载难容之恶名。虽蒙圣明曲赐谅察。早有处分。而人臣之义。犹不敢晏然于心。力疾起程。以为请命有司之计矣。行到水原村舍。气息澌竭。更难自力。瞻望 宸极。但有涕泪。惟愿早伏刑章。以谢国人。以为为臣不忠者之戒。惟 圣明鉴谅焉。臣无任惭 恩畏义震灼惶悚之至。
请罪疏[再疏](庚戌九月)
伏以臣以至愚极陋。蒙被 累朝殊遇。 宠荣已极。
请罪疏(庚戌九月)
负罪臣宋浚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 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不幸横被覆载难容之恶名。虽蒙圣明曲赐谅察。早有处分。而人臣之义。犹不敢晏然于心。力疾起程。以为请命有司之计矣。行到水原村舍。气息澌竭。更难自力。瞻望 宸极。但有涕泪。惟愿早伏刑章。以谢国人。以为为臣不忠者之戒。惟 圣明鉴谅焉。臣无任惭 恩畏义震灼惶悚之至。
请罪疏[再疏](庚戌九月)
伏以臣以至愚极陋。蒙被 累朝殊遇。 宠荣已极。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5L 页
涯分已踰。其欲砥砺名行。少效涓埃。以无伤 日月之明。其情岂有穷已。而命不身谋。事与心违。衰病颠顿。公私无补。臣之日夕耿耿。惟在于此。不料凶言罔极。恶名横加。臣心惊魄褫。且骇且怪。莫测其所以然者。如使臣平昔持身。少能见信于人。则此言奚宜至哉。臣诚惭惧。觅死无路。幸蒙 圣明曲加谅察。拯之不测之渊。置诸平地之上。再 遣近侍。慰谕恳恻。臣捧读感咽。不觉涕泗之横流。欧阳子所谓馀生之命。是陛下所延之命。今日之身。是陛下再造之身。虽尽此命捐此身。亦不能上报至德大恩之万一云者。殆臣今日之谓也。独臣之所个(一作介)然者有之。 殿下之平日待微臣者如何。臣之所欲忠于 殿下者如何。而今老且死。未有一分半分之报效。毕竟使凶人妖语。上黩 圣听。烦 殿下轸意疚心。申命劳苦。臣之此罪。何以自赎。扪心内省。何以自安。仰惟 殿下怜臣有素。虽不欲论以有司之法。亦宜镌其职名。刊之仕版。使之还乡杜门。省愆思过。以尽馀年。实 天地父母生成之泽也。臣震薄之馀。惊魂未定。既不敢搪突于 朝右。孱疾当寒。又不得久滞于旅次。瞻望 宸居。雪涕而归。臣无任感 天荷圣惭惶震灼之至。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76H 页
谢 赐食物疏(辛亥四月)
伏以臣衰病垂死。屏伏穷庐。遥想春宫嘉礼已成。 国家万福维新。臣北望颂祝。日夕耿耿于中。仍念今岁饥凶惨切。以至子母相食。此实前史之所未闻。仰惟 圣明宵旰忧劳。若何而堪。乃于是时。 念轸帷盖之旧。 特有食物之命。臣诚惶感惭恧。不敢自安。旋思此举。实是 圣主所以惠养旧臣。施及仁恩者。惟当奉承 德意。分与乡党亲戚之饥饿将死者。使圣主深仁厚泽。无幽不及。无远不沾。亦一盛事也。第臣以至愚极陋。蒙被 累朝罔极之思。今年七十。行将就木。言不适时。策无可用。既不得承 召赴朝。以共休戚。又未能随事进言。少效涓埃。徒抱区区。死不瞑目。用是惭惧。益无所容。臣无任感 恩知罪惶愧震灼之至。
辞职兼陈所怀疏(辛亥六月)
伏以臣于日者。恭奉 圣批。责之以同休戚之义。申之以速来救之 命。臣惶感方深。罔知置身之所。不意 新命继下。畀以风宪重地。仰惟 殿下于臣。本末浅深。何所不烛。而犹且 眷恋勤挚。未忍遽弃。谓若有无于 朝右者。斯诚将伯助予之至意。如使臣
伏以臣衰病垂死。屏伏穷庐。遥想春宫嘉礼已成。 国家万福维新。臣北望颂祝。日夕耿耿于中。仍念今岁饥凶惨切。以至子母相食。此实前史之所未闻。仰惟 圣明宵旰忧劳。若何而堪。乃于是时。 念轸帷盖之旧。 特有食物之命。臣诚惶感惭恧。不敢自安。旋思此举。实是 圣主所以惠养旧臣。施及仁恩者。惟当奉承 德意。分与乡党亲戚之饥饿将死者。使圣主深仁厚泽。无幽不及。无远不沾。亦一盛事也。第臣以至愚极陋。蒙被 累朝罔极之思。今年七十。行将就木。言不适时。策无可用。既不得承 召赴朝。以共休戚。又未能随事进言。少效涓埃。徒抱区区。死不瞑目。用是惭惧。益无所容。臣无任感 恩知罪惶愧震灼之至。
辞职兼陈所怀疏(辛亥六月)
伏以臣于日者。恭奉 圣批。责之以同休戚之义。申之以速来救之 命。臣惶感方深。罔知置身之所。不意 新命继下。畀以风宪重地。仰惟 殿下于臣。本末浅深。何所不烛。而犹且 眷恋勤挚。未忍遽弃。谓若有无于 朝右者。斯诚将伯助予之至意。如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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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分筋力可以更出门外。一分谋虑可以仰裨 圣谟。则臣何忍见此危急之机。而终不为赴 命之计哉。惟是臣疾势危谻。负席奄奄。如将就尽者。今已数月馀矣。臣言若诬。神必殛之。噫。人事到此。尚复何言。恳乞 圣慈曲加哀怜。将臣本职及兼带成均馆祭酒,世子赞善等任。一并镌削。俾臣得以安意归尽。不胜幸甚。抑臣垂死中。神思荒茫。虽有所欲言者。亦不得如意写出。尤可悲也。然终无一言。则亦非臣心之所可忍也。请略陈其固陋。而 殿下财之也。子思之言曰。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此盖据其事未及著。理未及显者言之。故惟至诚者。可以前知。及其迹形几动之后。则虽庸人劣士。亦足以知之。臣于前岁辞退之际。衰病日益甚。心神日益眊。非复阳界上人。而如其 国事之渐误。危乱之将至。则犹能灼知而深忧也。岂以 殿下之圣明。有不能龟烛于是。而终使今日之事。驯至于此。其故何也。良可痛哭而流涕也。 国家竭中外之财谷。以赈翳桑之民命。自春及夏。辛勤至矣。而死者甚多。至于停赈之后。则举作沟壑之鬼。呜呼尚忍言哉。然向来死者。犹是流离丐乞之徒。而即今土着实户士夫支属。举将饿死。汲汲遑遑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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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待尽之状。又何忍以笔札形喻。况且壮者相聚为盗。行劫于白昼。道路行旅。亦将难通。明火杀掠。在在皆然。臣窃观前史。如张角,葛荣之变。何尝不生于饥饿。而终至于亡人之国。此尤臣之所大惧也。今年雨旸。又甚不若。种多未播。虽播而饥困之民。亦未耘锄。连畴并陌。满目荒芜。前头之忧。又有不可胜言者矣。臣在远外。 国家赈政凡百施措。得宜与否。固未之详也。然自春初。饥民之所望。惟在于 朝家速遣御史。盖御史出没民间。详察物情。专心区画。一意济活。必不似方伯之所管多而心意不专于赈事也明矣。往在庚子辛丑年间。三南饥荒。不及于今岁万万。而犹且连 遣御史。其间不无成效。故民到于今称之。窃闻今岁 朝廷亦议发遣。而终始迟留。装而不送。使饥民失望。赈事多阙。谋国者之深虑。臣固不可得以测也。执此而推之。事之当为而不为。未尽其道者。亦无乃多有之耶。臣窃伏闻春初田税留捧之举。有司之臣。无不难之。而 殿下退却众议。断自宸衷。 圣渥所及。含生鼓舞。民心大定。盗贼少息。所以维持巩固者。极非偶然。那时倘无此一着。 国之保有今日。亦何可几也。惟 殿下触类焉。噫。事至于此。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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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图。惟有 殿下一心。可以上格下感。迓续景命。诚愿 毋循旧套。振奋勇作。常曰国将亡矣。 宗社何依。如寄足于百尺竿头。如托身于风涛漏船。克尽对越之诚。以享天意。亟下哀痛之教。以慰人心。凡系仁爱保恤之政。行之惟恐不及。明理欲之大分。识人民之向背。辨一己之公私。察群臣之邪正。一意毋怠。持久不懈。则庶几上帝鬼神。收还威怒。群黎百姓。咸与蒙休矣。臣受 恩深重。不敢以言不适时自外。复此妄发。死罪死罪。惟 殿下留神而省察焉。
辞 召命仍陈戒疏(壬子四月)
伏以臣年来。衰眊陡谻。百病层叠。最是咳嗽连续。呼吸急促。精神恍憁。志虑荒茫。似此形势。决非久于斯世者。臣以至庸极陋。孱脆又甚。而猥荷 累朝不世之遇。行年且迫七十。此非臣始望所及。惟当怡然就尽。无复遗憾。只以无由更瞻 清光。复侍 两筵。获见 殿下圣敬之日跻。春宫学问之成就。与睹家国升平之庆。其不得瞑目者。惟在此尔。不料兹者。 召命遽降。近侍来宣。其 丝纶之恳至。 旨意之隆重。实非庸陋微臣所当得者。臣诚惶骇震越。觅死无路。念臣病状如许。向来 慈候复常。庆溢 宗祊。而既
辞 召命仍陈戒疏(壬子四月)
伏以臣年来。衰眊陡谻。百病层叠。最是咳嗽连续。呼吸急促。精神恍憁。志虑荒茫。似此形势。决非久于斯世者。臣以至庸极陋。孱脆又甚。而猥荷 累朝不世之遇。行年且迫七十。此非臣始望所及。惟当怡然就尽。无复遗憾。只以无由更瞻 清光。复侍 两筵。获见 殿下圣敬之日跻。春宫学问之成就。与睹家国升平之庆。其不得瞑目者。惟在此尔。不料兹者。 召命遽降。近侍来宣。其 丝纶之恳至。 旨意之隆重。实非庸陋微臣所当得者。臣诚惶骇震越。觅死无路。念臣病状如许。向来 慈候复常。庆溢 宗祊。而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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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趋赴于贺班。 圣体弥留。连施针焫。而又不克一进于 起居。有臣如臣。不如死之久矣。今蒙 俯召。益欲奋飞而不可得。出处进退之义。又何暇论。噫嘻。臣从此辞矣。临纸悽咽。有泪盈襟而已。伏乞 圣明察臣衰病。已不可为。怜臣尚有帷盖之义。 收回召旨。刊去 朝籍。将臣本职及兼带诸衔。一并镌削。使臣得以安意就尽。实 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泽也。抑臣于此有耿耿者存。臣于向岁 榻前辞退之时。 启言臣虽退归田野。如闻 朝政阙失。敢不即具章奏以陈之。 圣明欣然许之。兹心炯炯。岂敢少忘。而数年之间。喑无一语。臣之负 殿下多矣。然窃自念臣非敢畏缩含嘿自为身谋也。以乡里屏伏之人。辄论 朝家之事。或致起闹。似非道理。以此草稿而还削者亦屡矣。今适 殿下遭值否运。大警动于心。既 下罪己之教。又求直言 别谕。且降于臣矣。于是焉而终无一言。则臣就木匪远。未死之前。更无可言之时。臣于是诚负 殿下矣。臣虽万被戮。何以为谢。曾子之言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又安知愚臣将死之言。亦或有善而可采者耶。惟 殿下平心和气而察之。臣于前冬。伏闻尹敬教之事。 殿下怒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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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声太厉。其间 命令之失当。举措之颠错。有不可以笔札形言者。张思叔。匹士也。诟詈仆夫。伊川先生责之曰。何不动心忍性。况 堂堂千乘之君。可用如此声气于台阁直言之臣乎。形势所在举朝风靡。阿谀竞进。怂恿迭作。终使 殿下施之以千古所无之恩例。俾彼委蛇盘礴。还坐于百僚之首。其为倖相地则至矣。其于 圣明重贻千万古千万人讥且笑何哉。臣切伤之。臣窃记往在己酉之岁温泉 行幸之时。有台臣权格者论事鹘突。大触 天怒。其谴责八字。臣邻无不失色。识者皆怀嗟惜。 还官之后。臣于榻前。反覆陈达。前领议政臣郑太和亦力言之。遂 命政院付标而爻去之。 日月之更。人孰不仰。至今远近传为美谭。今敬教之事。前后 圣教之发于忿懥不得其正者。非止一二。如所谓凶狡禽兽鬼心呼朋引类等 教。皆臣子之所不忍闻。中外之所共骇惧。比之权格所蒙。又不翅更加几层。仰惟 殿下中宵不寐之时。穆然深思之际。其必有自悔而思改者。况今 大泽旁流。涤濯瑕垢。无幽不及。无远不至。诚愿 殿下亟下明旨。申命政院。依往年权格例。凡 圣教之不中于理者如上数款。悉皆付标以爻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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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悔悟之意。以谢国人。 召还敬教。复置台职。以旌直气。以砺风采。 国家其庶几乎。臣尝读唐史。至德宗谓李泌曰。人言卢杞奸邪。朕则不知。泌对曰。此所以为奸邪也。臣未尝不掩卷而叹。德宗邪媚之惑。诚可为后王之鉴戒。而泌之所对。何其切中而有味也。噫。今 殿下不但不知而已也。臣每以三代圣王精一之传。望于 殿下。而今反骎骎于叔世事。此岂臣平昔所期者也。可为痛哭之不足也。臣曾于 榻前。似若有由影而察形者。敢陈先事之戒。以为 圣明于邪正是非之间。苦不能精察而明辨之。日后之忧。何可胜言云云。不省 天聪尚或识有也否。缘臣此言。众怒如火。臣身几不能自保。然古人有言臣言之不效。国之福也。今臣所言。则渐似有效。诚非 国家之福。岂不大可惧哉。目今天时人事。已至此极。 国计民忧。有不忍以言语形说者。九万茫茫。欲问无路。天之所废将不可支耶。呜呼。岂其然乎。惟我 圣明仁厚之德。可质神鬼。有 君如此。何必深忧。区区所恃。惟在于此。近日恤民之政。亦不可谓不至。然其间岂无可言者。惟是历观载籍。君德言路。实是大体所关。为国之道。不外于是。臣之不及他事。惟以此惓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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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岂有他哉。呜呼。 殿下一心。可以格皇天。可以感臣民。而惟人此心。出入无时。操舍无常。存养省察。纯亦不已。实是天下难事。古人以君德成就责经筵。臣于前后章奏。仰陈此意。非止一再。而年来。 法筵一向废阙。虽缘 玉候不豫。有不暇及而然。而识者之忧闷。曷可胜言。臣曾于 榻前面奏。愿 殿下先立标准。勉学修德。日有工程。以为贻厥之地。以尽君师之责云者。盖并有望于 两筵。其意实甚切至。万一天衷或赐俯记也否。朱子之告其君曰。无乃燕闲蠖濩之中。虚明应物之地。所谓天理者有未纯。所谓人欲者有未尽欤。天理有未纯。是以为善常不能充其量。人欲有未尽。是以除恶常不能去其根。为善而不能充其量。除恶而不能去其根。是以虽以一念之顷。而公私邪正是非得失之几。未尝不朋分角立而交战于其中。故所以体貌大臣者非不厚。而便嬖侧媚之私。顾得以深被腹心之寄。非不乐闻天下之公议正论。而亦有时而不容。非不欲堲天下之谗说殄行。而亦未免于误听。非不欲爱养生灵。而或未免于叹息愁怨之声。是以所用虽不至尽非其人。而亦不能尽得其人。所由虽不至尽非其道。而亦不能尽合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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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朱子此论实有近于今日之事。敢以为献。 殿下苟能一心对越。必使天理纯而人欲尽。以为上格皇天。下感臣民之地。则大纲既立。万目自举。上帝鬼神。岂不收还威怒。群黎百姓。岂不咸与蒙休乎。古人之言曰。殷忧启圣。多难兴邦。垂死愚臣。窃有所望于斯焉。臣神思昏错。语无伦次。惟 殿下矜怜而恕谅焉。
遗疏
临绝臣宋浚吉。谨泣血告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痼疾虽婴。年龄不至甚老。谓于未死之前。更睹 天颜。且或少报 两朝知遇之万一。而今臣不幸疾势忽谻。顷刻将绝矣。噫。人事到此。尚复何言。 天颜将不得更睹矣。 国恩将不得少报矣。世子邸下。且不得更拜矣。臣诚痛泣。死不得瞑目。亦复奈何。亦复奈何。臣之所欲陈戒于 殿下者。情悃缕缕。不啻千万。而神昏气乏。不得成文字。臣尤痛恨。亦无可奈。臣之平昔期望于 殿下者。实不在三代圣王之下。而秪今十年之间。 国事日非。 朝论日溃。天怒于上而凶歉连岁。民怨于下而流亡日闻。臣诚不知其由。仰惟 殿下必自思而得之矣。 经筵罕御。学问不进。本根之地。未有所立。御下临政。惟以智计为亿。设令
遗疏
临绝臣宋浚吉。谨泣血告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痼疾虽婴。年龄不至甚老。谓于未死之前。更睹 天颜。且或少报 两朝知遇之万一。而今臣不幸疾势忽谻。顷刻将绝矣。噫。人事到此。尚复何言。 天颜将不得更睹矣。 国恩将不得少报矣。世子邸下。且不得更拜矣。臣诚痛泣。死不得瞑目。亦复奈何。亦复奈何。臣之所欲陈戒于 殿下者。情悃缕缕。不啻千万。而神昏气乏。不得成文字。臣尤痛恨。亦无可奈。臣之平昔期望于 殿下者。实不在三代圣王之下。而秪今十年之间。 国事日非。 朝论日溃。天怒于上而凶歉连岁。民怨于下而流亡日闻。臣诚不知其由。仰惟 殿下必自思而得之矣。 经筵罕御。学问不进。本根之地。未有所立。御下临政。惟以智计为亿。设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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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而屡中。已非孔子之所与。况未必中而动辄乖宜者耶。子思子之言曰。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此实千古圣贤相传旨诀。 殿下之所已讲而研究者。亦无切于此。臣愿 殿下于此数语。益加体验。必诚必敬。朝焉夕焉。日复一日。不懈益虔。则清明在躬。志气如神。事之当为而不容已与不当为而不容不已者。无不瞭然于心目之间。 经筵自不得不勤御。学问自不得不勉进。凡诸事为。纲举而目张。旧命可续而新庆毕至矣。诸葛亮之言曰。亲贤臣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臣每读至此。未尝不三复而流涕。 殿下圣(一作诚)敬苟能日跻。学问苟能日进。则其于群下之某也贤某也非贤。某也忠某也非忠。某也正某也非正。必皆罔逃于 天鉴之下矣。宁有贸观而易施之理乎。不然而惟以粗心俗念。杂之以偏私之意。党朋之疑。辨其贤否而定其用舍。则臣恐邪正益淆。 朝著愈乱。终至于灭亡而后已也。噫。 殿下天资良可惜。 国事尚可为。毋为自弃。毋为自侮。常以 先大王砺志奋勇。为继述之图。不胜幸甚。臣临绝昏愦。语无伦次。惟 殿下谅其忠而恕
同春堂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481H 页
其僭焉。
草土臣宋炳文。血泣哀号。谨百拜 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祖父故议政府左参赞臣浚吉。得病于壬子四月。至子其年十二月而死。其间沈绵危谻。为日已久。而神气未昏之前。终无一言及于私事。而忧念 圣上之言。开口辄发。傍人为之感动。至有涕泣者。及至临绝。则不能言不能视者数日。故太医承 命来视。而亦不得为谢 恩含感之语矣。既死之后。人之来问者皆谓以尔祖恳恳忠诚。而终不为遗疏。何也。臣之痴騃。莫知所以为对也。前月二十三日。臣与诸弟偶阅箱箧。忽得病时所佩小囊。其中有手书疏草。而不书日月。不知何日所草。而大槩病已无可奈何后事也。臣祖父病既剧。行判中枢府事宋时烈。来诀而握手问曰。更无为 圣上欲言者乎。祖父便作气而言曰。所欲言者。充积于胸中。然何敢何敢。臣以今思之。其病时虽已搆此疏。而终不敢上。亦不敢使臣而追上者。其意似有所在。若然则臣于今日。亦不敢冒达。而窃伏念身后追 恩。迥出前古。死者之荣感于地中者。必无穷已。而当时草疏之心。终不露于
草土臣宋炳文。血泣哀号。谨百拜 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祖父故议政府左参赞臣浚吉。得病于壬子四月。至子其年十二月而死。其间沈绵危谻。为日已久。而神气未昏之前。终无一言及于私事。而忧念 圣上之言。开口辄发。傍人为之感动。至有涕泣者。及至临绝。则不能言不能视者数日。故太医承 命来视。而亦不得为谢 恩含感之语矣。既死之后。人之来问者皆谓以尔祖恳恳忠诚。而终不为遗疏。何也。臣之痴騃。莫知所以为对也。前月二十三日。臣与诸弟偶阅箱箧。忽得病时所佩小囊。其中有手书疏草。而不书日月。不知何日所草。而大槩病已无可奈何后事也。臣祖父病既剧。行判中枢府事宋时烈。来诀而握手问曰。更无为 圣上欲言者乎。祖父便作气而言曰。所欲言者。充积于胸中。然何敢何敢。臣以今思之。其病时虽已搆此疏。而终不敢上。亦不敢使臣而追上者。其意似有所在。若然则臣于今日。亦不敢冒达。而窃伏念身后追 恩。迥出前古。死者之荣感于地中者。必无穷已。而当时草疏之心。终不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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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明之前。则其心之悲恨。必有所万倍焉者。且在臣情理。不忍使其孤忠血诚。终至泯没而不白。故兹敢冒死投 进焉。臣实不胜血泣惶恐激切屏营之至。(甲寅四月二十二日。投 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