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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第 x 页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笺
  
懿仁 王后宾天慰笺
皇天降割。未堪多难于八年。厚地斯倾。骤缠深悲于万姓。远近攀擗。大小摧伤。恭惟有乱十人。自文初载。同心夙夜。久庆坤则之顺成。愆度寒暄。忍闻星轩之沦曜。举切丧妣之至痛。况在俪极之隆恩。伏念职守封疆。迹阻奔问。临表出涕。遥衔千里之哀。适变宽情。愿副群黎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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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 仁穆王后受诰命冠服笺
应地无疆。克著位壸之懿德。自 天有命。诞膺在笥之 皇恩。喜溢宫闱。欢均朝野。恭惟求之寤寐。御于家邦。正始五伦。聿兴二南之化。钦承三锡。允孚万福之原。肆纡揄擢之龙光。益绵 宗社之鸿庆。伏念心悬北极。迹阻东藩。寿福多男。遥献华封之祝。窈窕淑女。愿读国风之章。
贺 皇上降敕昭雪丁应泰谗笺
三传成虎。厚诬方患于难明。十行为龙。深冤忽庆于洞雪。福延 宗社。欢洽臣民。恭惟弘济艰危。恪谨侯度。质鬼神證天地。 圣德无瑕。巧萋菲工缉翩。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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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极。至诚有感。 皇鉴孔昭。伏念伫望西首。抃承中报。当国家之再造。逖守东藩。仰日月之重光。遥贺 北极。
贺 王世子冕服颁赐笺(代杨州牧制)
曰歌重光。已膺 宗祧之大庆。 天命有德。更纡服章之 殊恩。 鹤禁增辉。 龙颜益喜。恭惟尧仁冠古。舜治垂裳。位正少阳。幸元良之蚤建。诚格上帝。每请吁之必从。肆被在笥之宠灵。益彰主器之休烈。伏念职典畿邑。身阻贺班。安燠六兮衣。徒切无斁之祝。平生五色线。倍殚愿补之忱。
贺 恭圣王后诰命奉安笺
孝大尊亲。诞膺以显之纶诰。礼成告 庙。克备如在之情文。庆衍幽明。喜溢遐迩。恭惟舜五十慕。圣千一期。胎教恩深。追远之怀罔极。星拱诚切。从欲之天无违。兹当宝典之颁。聿睹缛仪之举。伏念猥以用品。幸际昌时。百里分忧。虽阻骏奔之列。三呼献祝。遥殚虎拜之忱。
谢乙巳 恩数笺(咸镜监司时)
   伏闻去九月十九日 圣慈特轸臣母中路得疾。相当药令医司剂给。且令一路定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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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送。 恩数异常。不胜感激之至。谨奉笺称谢者。
伏以愚臣忝重藩。方幸专城之便养。 圣朝新孝理。更蒙沿途之护行。闻 宠命而若惊。揣微分而增惕。伏念幼失家训。早叨国光。千载明时。偶值遭逢之盛。二品峻秩。骤窃升擢之隆。顷玷西铨之少卿。适际北鄙之多事。谬膺重委于心简。获望清光于面辞。提封数十州。实藩宣屏翰之寄。持节二千里。假弓矢鈇钺之权。为荣岂止于贱臣。以贵曾及于慈母。当王事之靡盬。久缺倚闾之望。违子职之共为。奈切陟岵之恋。拟迎潘舆于故里。庶遂毛檄之初心。羸老一身。惧霜露之蒙犯。崎岖半路。悯跋涉之艰难。何图兽闼之深严。特轸乌鸟之情悃。十全良饵。既勤驰救之 音。一札细书。更申津遣之 命。属兹民未息肩之日。且许人以代畜而行。式遄其归。载欣膝下之融泄。敢言未达。已去身上之沈绵。异数荐加。奚啻丘山之重。 殊恩曲霈。自惭雨露之偏。王随省亲过西京。只承羊酒之赐。刘遴将母赴南郡。但有衣锦之荣。犹擅龙光于当时。遂为美谭于后世。况今母子之所有。在古君臣而绝无。感极而涕流交颐。惧深而汗出沾背。伏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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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天地。道协舜文。仁本亲亲。导万民以兴孝。政先老老。课百僚之移忠。故令有母之小人。滥纡不世之 盛眷。敢不罄竭驽钝。激仰鸿私。君亲无后先。敢指馀日之长短。 国家同休戚。永肩一节于险夷。
拟唐臣李翰进张顺表传
若有一介臣兮。既著致命之忠赤。可为万世师也。宜即纪美于汗青。肆述仗节之始终。庸渎悯忠之听览。窃观王臣之誉謇。有是张也之堂堂。正气受天地中。心肝铁石。精气贯日月上。志节松筠。文武有威风。晋敦诗之却谷。缓急属大事。汉真将之亚夫。惟知以直而事人。未免小屈于当世。抑鸾栖于枳棘。一县真源。试牛刀于弦歌。百里太古。属国运不幸中否。伊孽胡辜负上恩。烟尘才起于蓟门。列城浪坼。氛祲寝结于河洛。举国风靡。可忍言哉。曾无廿四郡之男子。已扫尽矣。孰扶千万古之纲常。独孤臣奋存楚之心。倡夫义袒为刘之臂。毅然以身任朝廷责。誓不以贼为君父忧。玄元庙前。恸北地之一哭。桃园坛上。结南雷之同声。念睢阳为国冲要。在法地有必守。幸许远开门延纳。共贞天诱其衷。拔宁陵之义旗。保亳宋之孤障。裹疮苦战。气凌风云。饮血登陴。诚动宇宙。蚍蜉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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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之汉守弥坚。蛇豕虽强。盱眙之虏骑莫进。烈士断指。哭秦庭而空还。孤城折骸。哀宋师之无救。男儿死耳。南八呼之壮哉。臣力竭焉。西再拜之惨矣。百身莫赎。九死如归。孟取义孔成仁。千载同调。袁骂口颜嚼血。一时齐芳。惟大节之若兹。繄重光之是赖。钦惟黄衣上圣。白水中兴。千麾万旟。躬提舟浦之旄钺。一戎三尺。手扫赤县腥膻。雷厉风飞。禹绩已复于经岁。乾旋坤转。周命惟新于万年。当国事未遑于百为。乃褒典首及于群彦。有若澄奕之死事。既贲重泉。暨惟蒋庞之杀身。亦颁异渥。顾巡则有大于彼。何议者罔念于。圣主之予夺至公。宠光尚均于诸子。小人之是非大谬。淫辞忍闻于众咻。既食尽而又食。岂其素志。待救至而无救。盖乖初心。责仓卒之瓦全。宁有此理。罪丈夫之玉碎。甚矣无伦。矧江淮非有巡而障之。则国家不为唐也久矣。重恢勋业。纵出西北之干城。再造根基。实藉东南之财赋。亟宜竹帛之传信。昭揭日星于群疑。右记事左记言。世固有良史太史。善示劝恶示惩。人孰能大书特书。伏念才愧三长。学昧四系。徒以忠肝义胆久相照于生平。或恐潜德幽光未发辉于身后。金匮藏石室秘。固非梦寐之可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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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野寂寞滨。只述见闻之所及。编摩窃效于迁固。润色犹待于董南。字字精忠。尽出百战之苦节。言言义气。宛对七尺之英姿。倘于蠖濩之馀闲。少赐龙光之下瞩。未识何状。纵阻际会于生前。不眛者存。庶泣隆知于地下。传百代俾不朽。庶慰死不死之忠魂。作一经垂无穷。愿付笔则笔之大手。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教书
  
教两湖士民募纳军饷书(甲午秋制进)
王若曰。猷予不谷。失德于民。获罪于天。致兹长蛇封豕荐食我疆场。仓廪非不实。米粟非不多。一朝委而去之。反为敌因盗赍。予一人窜身于西土。 宗社几不血食。王城鞠为禾黍。寔由予瘠民肥己。敛怨积祸。至于此极。于今追省。颜厚有忸怩。天不悔祸。大劳未艾。讫三载于今。兵燹既惨。军兴日久。农不耕收。财粟殚亡。环一国内外公私。无不扫地赤立。京仓岁入。亦不足支数月经费。矧彼擐寇之师。殆且数万。日呼庚癸。继给何从。人分半菽。不堪饥馁。强者散而归。弱者填于壑。关山僵尸。海为之塞。边上饿骨。且白于地。予闻此言。㤯焉疚怀。由己饥之也。川兵驱箕城。供给犹难。复闻南兵五千不日渡江而东。为我屯戍。接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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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宜自力。而抑犹无面之不托。予暨度支越厥大小臣。苦心焦思。不遑暇食。筹所以济此急。而臧孙乞粜。不见泛舟之役。刘晏兴。莫收煮海之利。百官之冗。予再汰之。内厨之粒。予半减之。予既省浮费矣。予既简祀典矣。捐贡折米。出布贸粟。以至屯田也。即山也。苟可省穑生财。策畴不讲。而末治者否。其计益穷。其急愈甚。譬如穷人失业。无所于归。颔颔然将就尽焉。噫。三年无积。尚曰非国。朝不及夕。不亡何待。其势将天兵尽撤也。三军尽散也。万姓尽死也。百官尽去也。到此地头。予一人曷归。予不足恤。在天之 灵其不馁而。兴言及是。食不为之下咽。区区筹算。百尔无效。顾予所恃而可望者。有一焉。只惟忠义尔士民。必不疾视。而予所欲得力者也。盖惟尔两湖。百年富庶。未尽沦没。其间岂无馀蓄遗赀者。而况人多豪杰。俗尚义气。往者有若金千镒,高敬命,赵宪等一倡而起。士争投袂。不惜千金。死于予事者。多矣。既不爱其死于前。宁有惜其死于今日乎。飨予淹恤。有二三士子聚米于湖。浮于海达于关西进予者。予思粒粒皆尔等诚义。一食三叹。未敢忘怀。不啻若滹沱麦饭。而抑蔑报于尔士民。自变之后。无论常税正供。皆责于尔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第 466L 页
两道。凡百调发徵敛。诛求转输之事。偏毒于尔。剥肤推髓。罔有纪极。室已悬罄。盗且遍山。予虽无耻。亦不忍开口于尔民。而抑今至急至艰。亡在朝夕。实不敢自外于我百姓。布告予恳。斯至再焉。尔等各其勿拘多少。随所蓄积。以补国计。则官爵有差。一如节目。尔等其谅予至情。抑予有大愧于尔者。惟此一事。盖尝试之。而任事者或非其人。不问人情愿违。民产丰约。一切抑损。甚至括尽甔石。鞭朴随之。故吏或入村。民胥惊骇。富者藏贫者逃。非徒不肯应募。咸曰奚独虐我。噫。卖官得粟。王者所耻。今且不售。事甚戚矣。且缘文薄或脱。考覈未详。纳未蒙赏者有之。赏不称纳者有之。亦言曰。国无信也。某纳虚矣。某赏冤矣。吁诚有百姓者。是实有司之失。夫岂予本心哉。惟其不察。亦予之罪。予何说于民焉。予创若时。欲使喉舌近臣替予行谕予之意。抑恐益一使。反扰尔小民。姑令本道御史(姜 签李时彦)句管调度。晓谕收募。凡所不愿。一介无取。且令失赏者许其诉冤。使之转闻。亦敕铨部。具录前后授官者。迁叙实职。广加恩泽。咨尔士民。庶许予自新。不念其旧恶。呜呼。世之好善乐施之人。多有周人家之急。结空门之愿者。矧予虽多负于尔。抑君主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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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三十年矣。食土之毛。莫非予民。一朝予阽于危。至诚告急。而尔不思所以周之。则予不知食夫稻。于汝心安乎。且与其徼福于冥冥不可必之地。曷若享显荣于当世。贻美谈于后史。有如汉相卜式为哉。况军无继饷。贼若乘之。则亦必火尔室。发尔藏。据尔积。不止楚师之三日谷而已。虽有粟。尔得以食诸。于戏。翳桑饿人。尚亦知报。献瓜微诚。犹必思酬。尔实有施。予不食言。故兹教示。想宜知悉。
通谕道内大小士民收合义粟以补军饷文
呜呼。我国与此贼。有万世不可忘之雠。无论辱极宗社。抑杀尔父兄。我尔妻孥。实人人一家之私仇。苟可以复此者。肤发无所爱。此人心之所共然。而天理之不可诬也。昔句践败于吴。十年教训。卒以治吴。为今日计。舍教训奚以哉。 朝廷三年薪胆。一意训鍊。为复雠之举。此固大小民臣齐奋之秋也。本道操鍊之兵。数以千计。方教以坐作击刺。若积以岁年。可期成效。第治兵之道。必丰廪而养之。人皆乐趋而相欢。此所谓有食而后有兵也。军兴四载。公私赤立。不知将何以办此。嗟尔父老士民。无意于共济斯艰乎。及此西成。人出斗米。则其为继饷。岂曰小补云尔。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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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尔粟养此兵。而他日舍其生复尔雠。则其受报为如何也。一斗义胆。人所共有。而抑家殊贫富。斗石何拘焉。不腆后仪。略具先容。各宜照悉。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书
  
答陈游戎(云鸿)
生晚海外。陋劣无比。不谓我老爷东征之日。一辱眄睐。不鄙夷之。特赐眷怜。进之不麾。视同门墙。间关虎穴。共尝艰难。自幸千载有此奇逢。一从輶轩。竣事西归。拜违行尘。倏尔万里。金玉之爱。何顷不挂肝腑。而第疆域有限。义无私交。阙然一札。匪曰无便。倭情狡逞。边事未妥。再劳旌旄指扶桑。片言祸福。巢穴几空。东方再造。终始赖老爷之功之德。小邦之人。瞻聆所及。莫不手额抃贺。况如小的久仄伺候之列。蒙顾遇最深者乎。前于夏间。老爷道出忠全。小适巡远邑。闻在事后。未及望尘迓拜。茹恨实多。岂意老爷辱记贱庸。远赐宠翰。诲谕勤恳。副以子集。谨伏拜嘉。岂独于身赖之。藏之巾笥。实为荣耀于后嗣矣。一味铭感。罔知攸谢。小的近因贱疾。控辞乞免。幸蒙准许。此后萍梗之迹。未论南北。虽遇老爷西还之日。恐未得迎候。自恨无分于近君子之光也。不腆菲仪。谨具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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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送于尹陪臣收贮。幸于回驾之日。俯谅微悰。分赐从者。亦足为平生之荣矣。临书向往。不任依切。惶惧百拜。
上柳相国(成龙)
秋日向凉。伏惟台体履起居万福。小人驽劣蹇拙。奉职无状。积愆于身。归怨于上。卒至凶逆之变起于所部。自分罪戾。万死难赎。而严鈇未加。误恩先逮。夙夜陨越。未遑投劾。公议之发。盖亦晚矣。第以小人迂拙无似。久辱眄睐之私。曲荷陶甄之力。不能补报万分之一。而一行受任。跋疐于至此。上辜 国恩。下负门下知怜之意。胆慄心惭。何以更施颜面于门墙。身负重愆。贱疾相仍。腼冒驱驰。实恐再误 国事。兹上乞免之状。冀见解任。伏乞台慈俯谅危悃。回 启之时。俾获遂恳。因得以退伏省咎。则终始鸿私。当以死生图报。无任恳祈之至。敢此渎冒台严。惶恐百拜。
与崔御史(有海)
往在乙酉冬。不佞以弱冠游学汉中。尝受马史于崇礼门外安教官行氏。一日。教官出。适不佞独坐其书斋伊吾。俄有联璧两秀士自外来。开户入室。揖与之坐。各言姓名。季即尊先子也。使之年。长不佞一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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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秋。已成进士云。清扬俊爽。英彩动人。状如冰壶秋月。表里洞彻。自然是风尘表物。殆非人世间人也。目睹心醉。欣慕爱敬。促膝剧谈。仍与共观壁上舆图。指点两戎山河形势。扬抱历论古今。移晷乃别。既而来返湖乡。数年之间。耿耿恋想。长在于怀。己丑岁。倖窃科第。从仕于朝。而未及参寻。遽已闻其仙去矣。景星凤凰。先睹之状。私窃幸焉。而天不假年。终未见其大有为于斯世。此固士林之所共叹惜。矧不佞尝辱一日之雅者耶。粤自壬子。与左右始识面于患难之中。深荷眷顾。不置人后。不佞亦以爱慕先子者。移之肖似。今承寄示新刊遗稿一帙。开缄抚卷。一味珍玩。仍复追惟旧事。了了如前宵一梦。而屈指已三十八年。宁不有感于斯乎。噫。珠唾银钩。自是希世之绝珍。其终归不朽。天意固然。而惟其剞劂行世。得早一日。使天东秀句。脍炙于万人之牙颊。身夭一时。名寿千古。诚以左右之为之子也。显亲之孝。玆岂非一端欤。跋语之索。不佞不文。何可当也。况自白沙以下荐绅诸老先生志若序若跋。其叙述之才之德至矣。又何假狗续于其间乎。虽蒙郑重之示。不敢承命。至其畴曩际晤之迹。虑或左右所未闻。故玆及梗槩。幸亮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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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墓志
  
伯父锦山郡守府君墓志
伯父郡守府君。姓李氏。讳大遂。字汝成。系出鸡林。新罗始祖赫居世佐命功臣谒平之后。有讳齐贤。号益斋。谥文忠。仕丽朝。德业文章。震辉今古。是为府君十世祖。自文忠以后趾美舄奕。五代祖讳尹仁。仕 本朝观察使。高祖讳公麟。县令。曾大父讳鼋。及第。朴彭年之外孙。官礼曹佐郎。与金驲孙等同罹史祸。谪戊午。死甲子。 中庙反正。悯其忠贤。赠都承旨。大父讳渤。赠左通礼。后叔父生员鼍。家祸之馀。诸兄弟散住外庄。家于堤川。自生员始。考讳憬胤。左承旨赠。世济德美。士之称家风者归焉。配原州李氏。秉节校尉垠之女。以嘉靖丁未二月二十二日。生府君于陈夜里。岁辛酉。丧先妣。甲戌。与仲氏吾先君就学于清州从祖叔父参奉讳潜之门。数年。文与行俱进。金昆玉友。埙唱篪和。名闻大著。庚午。中进士。吾先君亦以癸酉中司马。相继于国庠。一时四方贤士。求与之友。甲戌。吾先君下世。戊寅。又失所怙。遂无意于进取。不致志举业。故不第焉。甲申。荐授造纸别坐。乙酉。换移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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圃署。辛卯升尚衣院直长。壬辰倭乱。募提乡兵。御忠原之境。堤民赖焉。癸巳。 大驾还朝。除内资寺直长。未久辞归。乙未。除水运判官。有大臣建白。荐才堪守令者。不次除拜。府君膺荐。升拜砥平县监。砥本残薄。经变荡柝。府君拊摩吹煦。甚有惠政。百姓怀之。明年夏五月。奔后母丧而归。戊戌。服阕。除翊卫司司御不就。庚子九月。除翊卫司翊赞。十一月。升司御。辛丑春。病免归。八月。除刑曹正郎。旋换工曹。将赴朝拜 命。在道又拜锦山。锦山郡守三月。赋归于堤川。是月十八日。病卒于长乐之第。享年五十有七。五月四日。葬于县东北松汉原先茔之侧。府君禀性温良。笃于孝义。事亲也尽其爱敬。及丁外艰。庐三年。哀毁踰节。奉侍后母申氏。极其承顺欢豫。古人之所难也。祭先竭其诚敬。冀格神明。与兄弟怡怡和乐。友爱隆至。抚教诸孤侄。有加于己子。小子之粗有成立。实所赖焉。容貌端秀。识量通达。长于卞理事务。又善射艺。朋侪咸推其才器。以当大任期之。配漆原尹氏。平丘察访讳信之女。生三男。长时振。死壬辰兵。次时挺。次时援。二女。长适金时让。次适权而稷。皆儒业。时振娶善山府使尹勉女。无后。时挺娶忠义卫尹敬性女。生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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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先及二女。恢先为时振嗣。二女幼。金时让有子女。幼。呜呼㗢哉。小子小孤。移其孝于伯父。天将穷我。而又见弃背。职藩于南。不敢奔哭。罔极之痛。无以舒焉。闻葬得日。礼当有志。谨取谱系年月志行履历之梗概。辍哭濡血而记之如右。呜呼。至哀无文。故阙其辞。
高丽宣忠协谋靖难定国功臣。壁上三韩三重大匡。上洛忠烈公金方庆墓志。
安东之金。系出新罗敬顺王。公为十五世孙。生丽代。仕高元忠烈朝。勋业茂著。轰轕古今。载在国史及行状。斑斑可考。姑撮其表表者言之。则忠直信厚。得于天性。制行也勤俭寡默。立朝也竭忠奉国。至于行师有律。战克攻取。珍岛之役。日本之征。此其大较也。厥后内外苗裔趾美舄赫。三百年于兹。岂非所谓德厚者流光欤。墓在礼安县治西陵洞。神道有丽王命立碑。世久无徵。姓孙礼生曾监此县。竖碣为标。今并与此碣而破折。呜呼。后之人何以知为公之墓乎。参奉金坼,生员金坪。以外裔居墓下。与姓孙参奉庆建暨在近诸孙。谋易他石以新之。且加封植。来语余。余于公。为母姓十三代孙。尝拜公之墓。为之助其资。仍识其梗暨云。嘉善大夫庆尚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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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使。大丘府都护府使。巡察使李某。志。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祭文
  
祭伯父文
天乎天乎。胡祸我之斯酷。我生六岁而失所怙。又五年而大父是哭。惟我伯父持我门户。视我犹子兮恩同顾复。谓余终身而仰恃兮百年遐算。奚中道而奄促。不怨伯父之弃我。只痛余生之不禄。呜呼哀哉。惟吾伯父之禀乎天。英伟特达异乎人之器局。清茂之质和粹之气。惟松柏与良玉。孝友之行忠信之德。得乎性者无不足。早岁发愤于学殖。暨吾先君兮称二难。鱼千里而寻师。剡溪堂兮为杏坛。相继而荐名逆榜。友四方贤者于贤关。方期逸驾之齐骋。不谓前途之孔难。俄荆花之告悴。继风树之含酸。于焉飞不尽翰。晚屈意于微官。当昭代之举贤能。超试之以民社。砥之小兮敛大惠。洽襦裤之仁化。虽以忧而不竟。民皆曰古之遗爱也。起宿卫于青宫。旋浩归于田舍。郎星未谢。新命荐加。爰五马于锦之野。阅二载之江浪。倏归思之难遏。谁知中路之雾露。终乃至于天夺。眄庭柯而几时。曾未旬而奄忽。呜呼哀哉。以侄子之无肖似兮。受恩最于诸侄。自弱冠趋侍于汉中。诗礼我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第 471H 页
兮衣食我。逮升科而从宦兮。遂全家以托些。念兹钝顽粗有成立。不至大坠家声。惟训诲之是荷。际龙蛇之兵尘。人有父子夫妇不能相保。惟余之弱妻稚女赖提携于伯道。危万死而获全。恩再生而罔报。余昔尹兹东京。不惮远而临屈。侍旬月之淹留。乐琴尊而度日。遵河上而奉违。洒血泪于西风。怪伤怀之偏深。天预诱乎吾衷。粤上年之暮春。将献寿于天只。迎自锦而戾于达。日正涉乎甘二。欢误未足于数日。遄驾言而旋归。节再回于天上。春欲阑于萱闱。不得奉迎如前犹足兴嗟。况有罔极之报来到于此日。呜呼哀哉。寿未及乎耳顺。身亦庶几无疾。不幸之事。何曾梦寐于万一。初见子中之书。恍惚疑其非实。及闻文伊之言。不觉五内之摧裂。日敷价而上平书。书未达而讣及。嗟人事之不可恃。何乃至于此极。呜呼哀哉。余今系官于藩。维邈山河之远隔。病焉而未知其时。药焉而不得亲尝。殁焉而不得饭含。哭焉而不得望乡。增余怀之惨恸。终天地而无疆。聊具菲薄兮北望长恸而将之。衔辞送哀于千里。神其有知不知。呜呼哀哉。尚飨。
祭伯父文(葬日致祭时)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第 471L 页
益老云仍。再思曾孙。德厚流光。庆钟吾门。天与德性。如玉其温。得师依归。有唱篪埙。登名国庠。言采鲁芹。四方群贤。于以会文。筮仕于 朝。罄竭忠勤。贤膺荐擢。荐承 天恩。遗爱于砥。民永不谖。再分锦竹。旋赋归园。仰念平生。孝义惟敦。养尽口志。祭洁蘋繁。反爱亦笃。常棣花薰。行出古人。器亦超群。仁者必寿。在昔攸闻。今也大谬。天道难论。小子早孤。视犹严君。今忽见背。罔极吾冤。目森容颜。耳漾绪言。从今一违。永隔九原。忝在藩职。丧不敢奔。远日将临。望阻岭云。人间此日。无路存。地下他年。倘奉晨昏。兴言及此。五内如焚。远具菲薄。冀荐英魂。幽明不间。鉴此苾芬。
祭伯母尹氏文
禀性淑真。择配宜家。礼敬如宾。琴瑟惟和。奉先以诚。内仪无缺。余少入洛。早蒙恩育。自学及仕。凡几岁月。衣食一家。视同己出。方魂蔑报。至恸遽缠。伯父弃背。才阕三年。酷祸荐仍。不吊昊天。身远千里。末由奔哭。遥荐菲薄。庶几灵格。
祭金而精文
豪杰之乡。禀秀气生。神清器端。玉润金精。发为英华。以文早鸣。弱冠魁捷。主司苔翁。白眉声名。藉甚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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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丹桂。取次摘髭。逸驾亨衢。致远可期。与世龃龉。落拓谁尤。飘飘一叶。西幕南邮。晚入骑曹。锦被未暖。关山万叠。逆旅孤馆。三秋送迎。二坚侵患。才返狐丘。遽报鸡梦。真耶梦耶。万事长恸。余忝乡朋。总丱之好。年若道似。几同床袍。中年聚散。别多会少。及余按南。公适在省。寒梅孤竹。每共啸咏。余归颖上。子来信宿。晚计分山。百年心迹。暨公踰岭。余又忝藩。绝塞相逢。喜得源源。促膝幽斋。官帙何论。升堂一夕。子先辞席。人疑逃酒。子已病亟。舆疾告归。有别惊骨。岂谓今日。永诀幽明。寿才半百。金芝凋零。年何其促。位何其屈。天高鬼恶。此理难诘。寝门一哭。有泪成河。公将地下。余尚天涯。白马阻临。青刍莫奠。千里鸡絮。一片哀眷。英灵不昧。倘歆菲荐。呜呼哀哉。尚飨。
祭清溪李令公逢文
胄出神明。天挺人豪。定远志业。少也鞬櫜。中岁归山。养高林泉。清溪一曲。白屋数椽。玄真钓兴。杜陵诗癖。千首万户。一竿三公。馀六十春。有若将终。虽然素心。大义君臣。岁壬寇至。乃奋一身。纠旅讨贼。义声天地。垂白鹰扬。百战功遂。 王驾矍铄。再畀群寄。公心如冰。公政如水。晚更进秩。鬓玉之华。馀年故山。初服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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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谓公益牡。龟鹤其寿。云胡及八。欠一得九。馀赀黔被。后事潜夫。平生义烈。已矣呜呼。余忝末眷。早蒙抚育。余慕风节。公怀愚拙。情深义切。不待谈悉。上年清和。余过杜谷。公时卧泽。伏枕迎接。悤悤拜违。未吐心曲。追寄半臂。恋恋禘袍。余旋北出。信息迢迢。岂谓幽明。从此永隔。公将地下。余尚天末。哭望南云。无路临穴。千里薄具。万重哀情。不昧者存。庶歆微诚。呜呼哀哉。尚飨。
祭侧室文
维万历三十七年岁次己酉七月庚辰朔十三日壬辰。颖翁祭于亡侧室李娘子之灵。呜呼。汝其弃我而何之。我尝谓汝曰。汝年少我十六岁。汝之死当后我。汝必曰。我愿先死。呜呼。汝今先我而死欤。死生修端。有命有数。余固知无奈何于此而抑之。余情有不忍于汝者。今欲有言。气已先塞。呜呼。昔余之求嗣卜姓也。闻汝有美质。寤寐反侧殆半岁焉。果得汝之爷娘许汝归我。自定情以来。观汝志行。其聪明颖悟之才。端静清淑之资。果非寻常闺秀之比。所以爱敬于亲。尽诚于所夫。友于兄弟者。无非得于天性。而至其博文史。精琴棋。工刺绣。解书画。乃其馀事之能。余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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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特甚者。岂徒为才色之美而已。自汝登吾门。余即祗役于外。星而庆达而咸。今又于箕。凡十一年于兹矣。汝常随余。同我旅食。未尝与汝一日共一锅同一瓢者。良以此也。然汝年尚少。余齿未尝晚节。契阔谓有其日。岂谓今日夭殁于殊乡。而终乖居室之愿耶。当汝分娩之夕。汝之家君凶讣适至。余知汝之诚孝极天。必至哀毁伤生。故拟待汝之起疾而传之。岂谓汝竟不知汝父之死而身亦死耶。汝方疾亟。诏使临境。奔走应接之际。已觉其不敷于救视。深以为恨。况当出疆。义在随行。汝既知余行之不可挽。余亦知汝病之将不救。汝乃脉脉相看。垂泪执于连呼曰。哀哀不得再相见也。更不暇出一辞。余亦恐汝之心动益伤。中抱无穷之恸。而外为慰解之言。翩然告别而去。呜呼。此日之恸。天地鬼神知之。亦不胜其惨怛矣。余行三日。汝果不救。汝讣到日。余犹西迈。既不得见其暝。又不得闻其诀。又不得抚其尸。初终凡事。皆付于汝所不知人之手。呜呼。此岂汝平日之所愿。亦岂汝平生之所料哉。一生至恸。长结于此。而恐无可解之日也。呜呼。海儿之疾。沈痼数月。汝尝虑此儿之死。岂意汝之死先于海。而海之死又相随耶。以汝言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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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己子三世俱殁于两月之间。天之降酷祸。一至于此耶。汝亡十二日之后。余始返自龙湾。荒凉旅殡。母子相对。呜呼此恸。肝胆欲裂。彼苍者天。曷其有极。余之西行。汝问回期。我今及期而返。已何之汝。昔余之自外而归。汝必迎门而笑。今我之归。汝何颓然若此。呜呼。吾将归汝榇于湖乡。埋汝骨于新卜之阡。仍为余后日同归之地。庶不负汝之素愿。其果能如计耶。且当使汝婢仆。守汝之填。使三年香火不绝。汝其知耶不知耶。新生之儿。生死未可卜。而达敏两儿。今已稍长。我当抚养爱育。有加于汝在之时。冀其长成。使汝祀事有托。汝亦默佑于冥司。无令夭殁如汝则幸矣。呜呼已矣。琅琅之音琅琅之音。今不可复闻。宛宛之容。今不可复见。而言犹在耳。颜犹在目。呜呼。有此耳此目。之何时可忘也。今犹有望于一见者。只是夜梦之间。而自汝之亡。迨未一相接。呜呼。汝岂独无情一至于此。想其神魂飘荡。杳莫知其所之耶。呜呼。十年之欢爱。曾不能以一瞬。而死别之悲。长为百年之恸。欢何其短。恸何其长。呜呼。地下相从。古有斯说。倘或不诬。早晚有再见之地耶。更卜他生。人亦有言。未了之缘。抑有再结之期耶。呜呼。必无此理。一声长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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恸言有终而情不可极。呜呼恸哉。
又祭侧室文(发引时)
呜呼哀哉。汝死之日。奄已四旬。箕非吾土。宅将图真。乡关千里。子母双輀。汝归我留。自此长辞。人间地下。更见何日。一杯酹汝。五内如裂。呜呼恸哉。尚飨。
迁厝 先兆祭文
伏以生我恩深。昊天罔极。云胡不天。弃背太速。儿才六岁。弟尚在腹。兴言至此。五内摧裂。自殡及窆。悉赖朋知。备礼厚葬。纵云无疑。于儿至情。抑有未安。惟此宅兆。外家支山。初不远图。更无馀地。在后子孙。无麓可寄。深惧未久。香火莫至。托非其地。灵岂永妥。幽梦冥感。已非一再。夙夜靡宁。久思迁改。今卜佳城。于彼川内。山迥水可。合期安固。儿及孙曾。世侍同土。吉日辰良。于以启墓。粉擙旧旌。冢宰新赠。段纱朝服。亦加两称。灵其不昧。鉴察儿诚。舍旧即新。无震无惊。万亿斯年。载安载宁。
懿仁 王后祭文
曾沙毓庆。锦城遥绪。天祐我东。笃生圣女。文王初载。作合于周。光华沼沚。咏协河洲。馨德郁兰。徽音尤瑟。愿史陈诗。夙夜无失。身仪中壸。化行南国。坤则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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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轩润饰。如何末路。天步多艰。六騩播越。九重才还。八载忧劳。二竖沈婴。皇天不吊。厚地斯倾。哀哀赤子。无母何恃。臣职忝方面。惊承讣旨。玉衣永閟。攀号无及。一瓣天涯。双垂血泪。
祭聘祖父申同知文
南极腾缠。维岳生申。温醇器范。冲澹襟神。趾美世阀。仕匪为贫。惟良共理。屡试亲民。颖黄勃龚。汉史之循。家焉孝友。国耳忠纯。武公抑抑。夫子恂恂。不导引寿。惟其至仁。百年五朝。九耋一臣。爵由齿尊。福与德新。耆英第一。公即其人。洛社烟火。优老昌辰。暇日杯觞。北海嘉宾。五官益王。百灵扶身。渥颜竦肩。望若仙真。人中龟鹤。雪后松筠。 圣恩敷锡。善养超伦。枢庭宰禄。腰跃金鳞。膝下甘盘。宠帙惟均。烜赫荣光。丕耸簪绅。谓言遐算。千岁为春。胡百未大。观化一巡。昼夜有常。二气屈伸。履顺来去。一任大均。以贵追荣。更纡恩纶。冢宰勋封。永贲幽宅。少子曩岁。幸挹光尘。晚赘门阑。视犹己亲。迨玆北来。诀语谆谆。日后杜屦。再奉无因。追惟眷怜。有泪盈巾。仙游日远。莫挽灵輀。縻官阻临。菲具遥陈。灵庶歆格。鉴此哀辛。呜呼哀哉。尚飨。
祭朴挺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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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不云乎。赳赳腹心。余丧腹心。痛割曷任。靡余之故。胡死于客。一酹永恸。悲愤气塞。
祭宣川战亡将士文(金应河军也)
呜呼。骄虏匪茹。王师有征。属国赴徵。有万其兵。逖矣西土。虎士如林。从我金侯。三千一心。悬军远入。虎穴何深。虏骑如云。奄薄前川。天时已怼。众寡宁当。将军血战。义气山涌。士卒亲上。死不旋踵。一片沙场。万古深悲。大义日星。天下有辞。前乎十年。余按西节。嗟尔士众。昔余将卒。重临此地。憯痛欲哭。加复一年。答尔死国。玆奠薄具。敬慰毅魄。诸灵有知。庶几钦格。尚飨。
祭在德山城文
外亿丈城。中不测渊。神龙攸宅。何千万年。设险以守。有国所先。我用修葺。策在防边。神其协谋。毋或惊迁。为雷为霆。上下于天。呵禁凶丑。永世不愆。
于弗祈雨祭文
神之为德。灵变不测。行云施雨。泽物攸职。今胡秘灵。助旱为虐。当玆长养。以久不雨。艺苗愆期。万民何㤑。旬宣失职。致神谴怒。民实无辜。怒不可迁。罚躬是甘。民宜见怜。况兹神人。相赖相依。人苟饿死。神亦馁而。时或霢霂。不出雷封。不遍不洽。大愧神功。肆奠牲币。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第 475L 页
用祈甘霔。冀鉴微诚。嘘气喷雾。沛然千里。苏我百谷。以报以谢。敢立神福。
伽倻津祈雨祭文
神之为德。灵变不测。行云施雨。泽物攸职。今胡秘灵。助旱为虐。自春徂夏。以久不雨。艺苗愆时。民将何怙。旬宣失职。致神谴怒。罚躬是甘。殃民何苦。况兹神人。相依相赖。人苟饿死。神不其馁。向虽霢霂。玄功太偏。今虽密云。尚迟沛然。肆奠牲币。用祈甘霔。冀鉴微诚。大霈率土。
祭玉山李丈(瑀)
维万历三十七年岁次己酉九月三十日。平安道观察使李某。谨以时羞之奠。送祭于故郡守玉山李丈之灵。呜呼哀哉。伏惟尊灵。风猷凝远。器识通明。孝悌家声。远承感天。遗记诗礼。世觉亲得。栗谷贤兄。馀事多能。少日游艺。张颠草圣之笔。妙惊鬼神。长康水墨之图。工夺造化。分共理之忧者三邑。安一瓢之贫盖半生。纵二竖沈绵。意者神明有相。奄一朝今古。嗟乎人琴俱亡。惟公女儿。即吾箕帚。岂料闻讣于千里。属余悼亡之一时。念慈孝各自出天。几多恋慕之日月。见父母相随入地。曷极惨恸之情怀。闻窀穸之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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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泉涂之云邈。遥荐一奠。冀格未死之英灵。痛饮百分。但想平生之意气。呜呼哀哉。尚飨。
祭乐斋徐丈(思远)
维万历四十四年六月朔日。嘉善大夫行安边都护府使李某。谨缄哀致祭于乐斋徐丈之灵。伏以大朴浑混。公得其真。至和冲融。公禀其纯。孺子高名。节孝温醇。鲁多君子。渊源有的。敷心讲道。夙谢场屋。参乎省身。回也好学。兰香远播。兮旌鼎来。一试牛刀。百里民怀。归欤故山。一林脩竹。婆娑丘壑。左右图籍。斋颜以乐。所乐何事。单瓢陋巷。乐非在是。除书翩翩。公自嚣嚣。学随日新。德与年高。莘莘媚学。丈席斯函。一曲伊川。海东河南。穷不达视。有命存焉。胡不百年。难信者天。我去公居。地千馀里。我少公齿。年十者二。惟是契合。一方寸地。一见倾倒。谬谓可教。勉余为已。血诚警矫。乐人为善。博哉仁言。我既醉德。公亦忘年。我适南宦。六易星霜。公来我往。几对寒床。间以书疏。动盈箱箧。善谕恳恻。鬼神可质。义兼师友。心切敬服。虽甚无似。不能为役。顾惟寸得。寔赖振德。一违十年。邈然南北。犹期此生。幸获再晤。岂谓一朝。奄成今古。斯文将丧。吾党益孤。后学安仿。士林惊吁。矧余受知。既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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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笃。殄悴之悲。有倍凡百。一恸寝门。千里缄辞。不昧者存。庶几歆思。
祭益斋墓文
三韩儒宗。四朝忠荩。硕德鸿功。异代难泯。哀哉丘垄。久已埋没。 宸里兴念。命加封植。彼宰何心。乃反破坏。行路犹伤。矧兹苗裔。诹日鸠徒。载修茔域。冀妥英灵。永保千亿。
祭益斋墓文
猗欤我祖。丽季纯臣。德业文章。千古畴伦。缅惟桃村。宅兆所在。历世寝远。香火久废。丘原芜翳。松柏谁守。不肖如孙。敢云有后。夙夜疚怀。有腼颜面。幸逢昭代。特举旷典。周爰咨访。表而封之。佳城再新。草木生辉。自今伊始。汛扫敢缺。庶几无忝。保护兹域。
碧梧先生遗稿卷之五
 上梁文
  
大丘巡察营厅上梁文
自峡以东数千里开府。总一面之治。惟岭之南七十州相宅。据四方之会。肆谋甘棠之憩。可乏细柳之营。閧华搆之翚飞。伸大厦之燕贺。伏惟巡察相国閤下。天下无双士。军中有一韩。北斗太山。早负重望。银台玉署。久蜚英声。属兹方面之选侯。暂屈边头之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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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驰原隰。洗涤八年之腥膻。指顾山河。布置万全之方略。敷阃外之节制。思辟雄藩。相域中之形便。要择胜地。眷彼达句之夷衍。实是岭路之咽喉。五湖三江。洪都襟带之壮。四通八达。洛阳道里之均。振灰烬之旧墟。以避风雨寒暑。披草莱以新搆。俾容麾钺周旋。爰命有司。斧彼钜彼。经始不日。轮焉奂焉。法斯干之觉楹殖庭。规大壮之栋上下宇。危檐抻汉。颉颃公岳之雄峦。飞甍啄云。吐纳琴湖之淑气。幕府秋肃。雕戈铁钺之森罗。辕门晓开。首帕腰刀之奔走。折冲尊俎上。静千里之烟尘。号令庭户间。寒百蛮之心胆。遂为短唱。助举脩梁。
儿郎伟抛梁东。跨空不霁是何虹。长鲸斩尽溟波恬。清晚扶桑朝日红。
儿郎伟抛梁西。危搆方将华岳齐。暂向筹边楼上望。会看飞入凤池栖。
儿郎伟抛梁南。遥对仙山海上三。旌旆影中清昼永。高悬玉帐聘雄谈。
儿郎伟抛梁北。福星南斗拱宸极。少试胸中甲兵雄。一声长笛万波息。
儿郎伟抛梁上。直向云霄结构壮。玉垒经纶汉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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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事业萧丞相。
儿郎伟抛梁下。宏敞藩垣拥万马。承流十连蔼仁声。长作屏韩卫 宗社。
伏愿上梁之后。勋业日新。镇抚万福。鸡鸣犬吠四境。囿万民于阜安。教训生聚十年。巩百代之保障。纶巾羽扇。岂久劳于青油。赤舄衮衣。伫召还于黄阁。
有定书院重修上梁文
道之将废也命。鞠为茂草之几年。天其未丧斯文。屹然新搆于此日。闻蛾述之有所。申燕贺之难胜。窃观东国之图经。最著西原之文物。前贤往哲之间出。入多豪杰自古有言。家塾党庠之迭兴。俗尚邹鲁于斯为盛。往在隆庆之中岁。粤有柳侯之下车。谓人材振作之有方。可觉者藏修之无地。一丘一壑。破百年神鬼之秘悭。爰始爰谋。俨一朝宫墙之高广。规传鹿洞。乐教化之菁莪。地接牛山。蔼萌檗之美木。来周士之济济。闻鲁诵之洋洋。天开洞而锡名。曰有定于从古。人顾扁而思义。岂无待于斯今。伫麟凤之文明。奈龙蛇之运否。土已焦于楚烟。祸尤惨于秦灰。庐阜遗坛。几入樵父之指告。石鼓芜迹。久绝连帅之兴嗟。物有废而必兴。理无往而不复。山长今日之孙冕。慨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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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主吾州之文翁。悉心纲纪。士择经而敦事。工殚巧而献图。觉楹殖庭。总规模之依旧。上栋下宇。载制作之惟新。宗先正而有三。庙重修而增一。徵君笃孝圭老正学。足为百世之师。冲庵行谊江叟清修。奚正一乡之慕。贤祠觉馆。次第一新。廪士藏书具修百用。青衿槐市。复睹揖让之威仪。琼草春潭。重见咏归之气象。山川水石。形胜依然。杨柳梧桐。风月无恙。聊为短唱。助举脩梁。
儿郎伟抛梁东。晓日瞳眬出海红。提掇此心如出日。清明自见在吾躬。
儿郎伟抛梁西。层甍如画与山齐。黉堂圣庙相连处。莫遣榛茅谩塞蹊。
儿郎伟抛梁南。平野桑麻雨露涵。鱼跃旧闾长入望。子焉如此庶无惭。
儿郎伟抛梁北。巀㠔嵬峨上党脊。吾人为学比登山。步步终期跻峻极。
儿郎伟抛梁上。彼苍临御常瞻仰。星辰日月无停机。不识须要法乾象。
儿郎伟抛梁下。俯瞰平川流不舍。盈科放海岂无时。吾党宜知有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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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愿上梁之后。文风大兴。士趋丕变。不释老而不农贾。思若何以为儒。为君子无为小人。念在兹而不怠。凡我升堂入室之士。咸勖志伊学颜之心。斯后死之深期。拟古人之善祷。
月岳山德周城门楼上梁文
伏以左竹岭而右主屹。月岳为高。前宝莲而后乐城。德周最胜。既擅形势之壮固。可乏关防之深严。况当国之不天。而致岛夷之匪茹。榻侧之劓睡未绝。腥尘久锁于峤南。海外之舳舻相连。瘴毒遥吹于汉北。六载尝越胆。孰不欲与子同仇。半夜吼吴钩。人皆奋拊髀生肉。然天时不如地利。抑神助必由人谋。兹修灵险之古城。以补防守之壮略。是岂暴师而露众。实要藏兵而贮粮。㓸山骨而御冲。层城壁立。揭神木而为阁。画栋晕飞。有人何羡于郑门。飞乌伫见于楚幕。釰壁五千丈。奚啻扼吭西羌。石楼九天开。可使奠枕南服。遂为短唱。助举脩梁。抛梁东。郁葱佳气正浮空。胸中万甲无人识。手挽扶桑欲挂弓。抛梁西。万壑千岩路欲迷。长啸一声胡自却。弯弧应见白猿啼。抛梁南。山河百二壮崤函。北门锁钥宁敷美。御外应传万口谈。抛梁北。中夜危楼望不极。从今永镇亿万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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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终南旧日色。抛梁上。绝壁倚空千万丈。金海漎古自天成。蚊蜹焉能劲风抗。抛梁下。一夫当关谁敢过。高山天作昔闻名。地利人和今日贺。伏愿上梁之后。重峦养瑞。叠颖降灵。人杰是生。照岂至乎千里。狼烟永熄。守应在于四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