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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x 页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答问
答问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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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亨运问。衰服常著。则未及三年而尽弊矣。若尽则正服不可改云。常著则恐为弊尽。只著于行祭时。则有违于古人不脱绖带之意。何如。
不脱衰绖之人。例不及期年而弊破无形。则不得不因练期。改制练服矣。虑其弊而只著于朝夕哭奠之时。则恐未安。
服丧之人。或于父母坟。若祖父母同冈。则当省拜乎。若服父丧而见母坟。或服母丧而见父坟。必生哀痛之心。则当哭拜乎。
同冈先垄。省拜何妨。古人于远祖之坟。亦有哭拜。况当丧而省墓。哀痛之迫切。何能御乎。
父母当为双坟。而发引至墓山。即拜旧墓乎。亦于旧墓。有设奠告文事乎。其辞当何以为之。旁近有祖父墓。则亦何以为之。
罔极遑遑之中。天地人事。亦且不省。若舍几筵。而就礼于旧墓。或设奠告文。则无乃或近于太从容乎。旁近有祖墓。而将一一行礼。则脱载拭棺上杠下圹等节目。无乃或未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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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哉。族属鲜少之家。例有此患。丧主洗手亲祭。决不可也。兄弟中一人。亦难梳洗。无族人执事。则令行者可以代奠。内丧则令婢子可以代之。
朝祖之礼。祖庙或远。则废此礼乎。丘氏以魂魄代行。是何如。
祖庙远则难于奉柩。丘氏之言。盖亦然矣。
庙中有高曾以下主。而独言朝祖。何也。虽祢庙在家。亦必朝于祖庙乎。
如别有祢庙。虽有祖庙。恐当朝于祢庙。
返魂之后。哭于厅事。世人皆不行之。废之可乎。
如礼可宜。何可以世人之不行而废之乎。
母丧。以父在不敢先祔而未入庙。则父丧。礼当同祔。祔祭之后。父丧未毕。先妣神主。先入庙乎。
不可先入庙。当仍奉于父在时所安之处。而偕祔入庙。
练服之制。家礼不言其详。又不言妇人绖带之文。何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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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服既不可改。而又无改带之文。世人冠武多用熟麻。带亦用熟麻。果合于礼乎。无文而改带。亦何所据也。
檀弓。练衣黄里。縓缘。疏曰。小祥著练冠。练中衣。故曰练也。练衣者。以练为中衣。正服不可变。中衣非正服。但承衰而已。丧服图式。以练易其冠。别无冠武及带用熟麻之说。
丘氏黄里縓缘。世无行之者。礼家亦不用此礼乎。
黄里縓缘。檀弓文也。黄里者。以黄为中衣里也。縓。浅绛色。缘谓中衣领及褒之缘也。有以此问于朱子。朱子答曰。便是不可晓。此个制度差异。
葬后。祖父母忌祭。当次行于家中。则亦可参之乎。若有他子孙可行。虽行于他家。亦可参祭乎。若参祭则当用何服。
若行于他家。则其他家自可奉行。著丧服而往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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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丧不祭。礼也。时祭则固不行。节荐之祭。宗子当丧。而无旁亲子弟之可行者。则宗子坐废其祭乎。古人以墨衰入庙。墨衰之制。今不可行。不得已入庙。则用何服也。
如此设问。知是好礼之人。好礼之人。则仿朱子墨衰之教。亦何至甚不可乎。朱子曰。节祀礼简。墨衰行事。亦无不可。
墓祭。父母坟各处。则以衰服行之乎。父丧祭母坟。母丧祭父坟。亦皆以所服之衰行之乎。
父母坟异处。而时在衰绖中。则冒衰绖往省他处之墓。恐未安。
祖父母墓祭。若无他子孙行之者。则重服之孙。可行墓祭乎。不得已行祭。则亦用何服也。
恐未安。
当丧而遭重服。亦可奔哭乎。世人。三年之丧不以吊。虽同井居三四寸与妻父母之丧。皆不奔哭。是皆合于礼乎。礼曰。释重服。服轻服。服轻服之时。为位哭而不奔乎。远地虽不可奔哭。隔墙同姓有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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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弓曰。有殡。闻远兄弟之丧。虽缌必往。非兄弟。虽邻不往。杂记曰。有殡。闻外丧。哭之他室。此可以参商酌处。
禫祭吉服。未安于哭位。宜从丘氏素服行之后即吉。如何。
丘氏之义未详。仪礼。禫祭所服。许以玄衣黄裳。则古人亦不用素服矣。
虞祭。读祝告利成。皆西向。卒哭东向。何义也。祔祥禫。皆如卒哭之仪。而无利成之文。利成通用于四祭乎。
西向者。尚用凶礼也。东向者。渐以之吉也。祔祭。侑食止辞神下。曰并同卒哭。则其无告利成之仪乎。祥禫。侑食止辞神下。亦曰皆如卒哭之仪。则独不用卒哭之利成乎。
虞卒哭。无添酒再拜。何也。
侑食非添酒而何。其无再拜。岂非以悲遑不能备礼。只令执事就添盏中酒也。
家庙不能如礼。只立一间。则自高祖至父母。当为四龛。而四龛于一壁。狭窄难容。一龛权宜移设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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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中朝礼文。高祖居中南向。而曾祖祢坐东西向。祖坐西东向。
两室不可合椟一卓。则奉祀子孙。皆后室子孙。以所生祖母与祖考异室。亦无未安于情乎。
于情未安则。元妣不当祀乎。先贤讲礼。多说此事。朱子深以为未安。
生辰。不见于礼文。先贤或多行之者。何义也。一庙之中。高曾祖生辰。残孙或不能记忆。而值父母生辰。思慕乎平昔。不忍恝然而过。欲设奠献。则力不可合行四龛。只出父母神主而行之乎。
曾将此意。禀于李先生。李先生答曰。恐孟子所谓非礼之礼。此类之谓也。
亲友之人。三年之内。未及吊。而来见于禫服之中。宾主皆哭而为礼。如受吊之仪乎。
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主人深衣练冠。待于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几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
[答河渊尚]
河渊尚问。上墓之祀。家礼令用三月上旬。而世人多行于四名日。袭旧循俗。人不能遵行古礼。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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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先祖云者。先世所传。虽出于礼。而有或不同者。或可从焉。非谓先世失礼之甚者。因仍踵袭。以倡(倡疑彰字之误)先世之非礼也。我国未建家庙之时。通行四时之祭于墓所。今既立家庙。而一遵朱子家礼。则家庙与墓所祭礼。自有定规。不必更为之说而有所云云也。家礼所谓俗节。即今四名日之类也。
礼云。无父母而遭妻丧。则杖期。小生曾闻先生遭内夫人丧。服而无杖云。敢禀。
贱家之遭妻丧也。适在 国丧时。身有为 君之服不敢服私丧。不唯无杖。亦不得衰绖。
[答卢享遇]
卢享遇问。上旬祭。家礼只云三月上旬而无十月上旬。此出于何礼邪。
十月一日。程张司马朱子所通行。
[答全士宪]
全士宪问。妻母之丧。无丧主。粉面以外孙之名书之乎。
粉面之题。出于变礼。不知当如何而为得宜也。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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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死而心丧三年。此乃圣人制礼。而其能行此礼者鲜矣。筑室之制。固不可容易言之。而或以白衣白带。以终期服。其于情礼。何如。
张子曰。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如颜闵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己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槩制服。
[答朴宗祐]
朴宗祐问。家礼大祥章陈禫服注。丈夫垂脚黪纱幞头。黪布衫布裹角带。所谓黪何色欤。幞头角带。今世不用。则冠以黪色布为之。而带亦以生布为之欤。
黪。浅青黑色。如物将败之色。弊家以稿灰水染而用之。如今僧人所衣之色。幞头角带。今俗士人不用之。或有用黪为巾者。俗所谓冠也。或有用黪为笠者。 国朝五礼仪。令用白笠。故亦有用白笠者。带用白布带。
告迁于祠堂下注。其支子也而族人有亲未尽者。则祝版云云。未知祝辞何以书之欤。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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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息之妻死。则初丧。其父母祭祀行之。不有未安之意欤。
所谓其父母。即死者之父母乎。虽是孽产。而初丧之内。祭祀之行。岂不未安乎。若同居孽息之妻死焉。则孽息之父母。即行父母祭祀。亦似未安。
[答张行原]
张行原问。太极在阴阳之先。乃蔡节斋之说也。而释之者曰。阴前是阳。阳前又是阴。未生阳而阳之理。已具于阴。未生阴而阴之理。已行乎阳。不审是否何如。
叶平岩之说。非偶然也。
金君而静曰。天地之性。气质之性。各有所主。有主理而言者。有主气而言者。不可滚同说也。譬诸水焉。天地之性。川流之水也。气质之性。贮器之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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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说是。
[答任卓尔]
任卓尔问。席四端铭意义。专未详。(古镜重磨方。下同。)
虽安乐而必敬。无行可悔之事。一转身反侧之间。亦不可以不志也。殷王丧亡之鉴不远。视尔所代之君。
魏下兰座右铭。和光同尘。作圈未详。下兰出处未详。
圈之之意。果未详。岂以和光同尘。非初学所宜法守也邪。
续左右铭。柔而勿刚四字亦圈。未知以一篇紧要之言故邪。愚意皆似紧要。独圈四字之意未详。李至出处。亦未详。
柔而勿刚。亦岂警初学之法言邪。然未详。恐非为紧要而圈之也。李至亦未详。
写照未详。
此是写真之铭而曰写照。岂非如今所谓影帧之影邪。
调息箴。云卧天行。守一处和。千二百岁。皆未详。容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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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卧天行。神仙之事。守一处和。天二百岁。广成子之事。容与以下。恐如来示。
警学者赞。惟斯未启。未详。
惟斯之义。未有启之。遂俟后之人也。
传心阁铭三字未详。
绘三贤之像。所以传三贤之心。三者揭号。义实渊微。
心学图。心字有圈。敬字无圈。未详。(心经下同)
心之有圈与敬之无圈。岂以心有方寸之形。其中含得虚灵知觉神明不测之妙。而为一身之主宰。敬则惟主一而已。惺惺而已。别无形样邪。
心字上。书虚灵知觉神明六字。愚意虚灵则神也。知觉则明也。今乃备录之。有何意。
所以虚灵知觉者。乃神明不测之妙。恐不可分析也。
凡做工之时。必自下而上。此图则惟精惟一居上。从心不动心在下者。何意。且其图别作模样者。亦何意。
非所以别作模样。只书一敬后。周回书许多工夫之字以明。皆不可无敬之意。且书惟一于中。而列其工夫于下。恐不须深著意。致疑于有违自下溯上之规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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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曰人心章附注第四圈条。论义理利害。而又论鸟兽不知者。何意邪。又举孟子之言者。人则指道心。禽兽则指人心而言邪。
谓义理之精微难见。而利害之粗底最为易见。然鸟兽则虽利害之粗。而犹不能知之。引鸟兽以明常人之难见义理之微。亦犹是也。引孟子之言。所以明人心道心之几希。一徇人心而不能回。则便是禽兽。非以人指道心而禽兽指人心也。
视尔友君子章附注。朱子曰卫武公条下卿士云者。使进规谏之群臣邪。其所谓圣人。即谓尧舜禹汤文武邪。
后人不知抑诗为武公自警之诗。乃以为周之卿士戒厉王之诗。朱子以为大槩周之卿士。去先王之世近矣。其气像自不同。讽君之词。岂至如此迫切乎。毕竟。大槩也。不同。各别也。圣人。文武周公也。
格思之神与临女之帝。恐无分别。
以妙用谓之神。以主宰谓之帝。
益之象章附注上蔡谢氏条下曰按伏得按伏意。未详。又曰。切问近思云去矜字近思则有之。未知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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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韵书。抑也止也。谓抑伏止伏之意。其于气质之病。去一个矜字。其为问学之切。孰愈于是。
子绝四章附注。程子曰始则绝四云云。绝四。即克己中条目。而必下始字者。何欤。
学者须先著绝四之功。而且常存敬畏之心不已焉。则礼自复焉。而更无己之可克者矣。如是看。恐别无相碍。
中庸天命之谓章附注。问莫显(一作见)乎隐条下曰。若说人与我固分得云。人与我固已分得。则天与地何以曰一个知也。
来谕。天地若分得。则人与我亦可分得。其间恐有阙文。人我既有物我之间。恐不可浑沦不分也。天地之理。只是一理。岂非一个知乎。
吕子约小注。有曰不识四到云。无乃惊觉恍惚之状邪。
四到云者。前后左右四方。不知从某方来到也。
此下第六圈。又曰。谨独条下曰有一点动处云。所谓止水即心之体。而一点动处。即譬一念萌动处否。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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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其意章附注第七圈条下。有曰赚却。下文云赚却。何以释之。
赚。韵书。重买也。市物失实。当是当时称道之语也。
修身在正其心章附注第五圈大注。问大学诚意云云。答曰无人正心云。问诚意。何以以正心答之邪。
虽说正心。而非意诚则心不得其正。诚意自在正心之中。大槩说治平工夫。须此心主张。要说正心其以是欤。
此下圈注曰。缀缉时文云。必曰时文者。何以。
痛说为时文之人。吟弄圣人问学设话。以为缀缉科文之弊。彼不知学者。固不足道。虽间有愿学之人。如不能去世俗之陋习。未有不反以此资彼。而竟茫洋无所得。此所以必以时文之弊。极陈言之。
此下圈一日因论条下。有曰不理会我底。即不知有其身之意邪。
不理会我。且不切己之谓也。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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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必隐者托于樵云者。实有是理。罗鹤林智勇之说。不亦深乎。李先生舍去如斯。达去如斯者。恐得本意。鄙意则常欲舍去如斯邪。达去如斯邪。盖见其疑然不动心。窃自叹服。以为舍藏而去而如是乎。达行而去而如是乎云云。隐者。忧时之意。亦隐然在中。
礼乐不可斯须去身章附注第二十三圈。廖晋卿请读何书。而必以辨奸论。刘淳叟事言之者。未详其意。
非一时之言。上段则是训廖晋卿之语。自辨奸论以下。以刘淳叟曾于先生与陆子对语之时。坐角头都不管。既切责之。后又追记而痛论之。
叶贺孙之语声低微。以今观之。不是大失。而峻责之至此者。何意邪。
语声低微。虽不是大失。而人于辞气。怠弛不扬。有糊涂不分明之象。则其中心之所存可想。岂但为小病。先生责之。诚是人于言语之间。须是明白琅𤨿。一言是一言。一句是一句。圣人所谓听其言也厉者。岂不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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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大人者章或问杂说中条下。有问赤子心与圣人心若何。只答圣人心。不答赤子心者。赤子心。亦如明镜止水而然邪。
明镜止水。浻然光明。物来必照。唯圣人之心如之矣。赤子之心。则唯纯一无伪而已。然镜水之本体。则尚全具于其中矣。
或问赤子之心与圣人之心若何。则程子曰圣人之心。如明镜如止水。未知赤子之心不如是邪。
赤子之心。纯一无伪。大人之心。无智巧作伪者。实似之。故谓之不失其赤子之心。赤子之心。自无知觉。何能知其为明镜止水也。到大人地位。方见浻然如水镜焉尔。
牛山之木章附注第二圈下小注曰。合于程子之说。合于周子之说云。所谓程周之说。可得闻邪。
程子曰。学者觉也。又曰。心岂有出入。亦以操舍而言耳。周子曰。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又曰。养心不止于寡而存耳云云。范氏之说。实有合乎周程此等语。
第九圈下又曰名言之中云。所谓名言者。即圣贤谟训邪。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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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下上蔡谢氏条曰。事至应之。不与之往。非敬乎云。敬者。主一无适。故以不逐外物而走作。为敬乎。
敬则无偏系留滞之病。心常湛然自在故云。非以不逐外物而走作为敬。敬则自不逐外物而走作。
此下第三圈一向把捉条曰。须去干了。
质疑曰。为事者之骨子也。盖主张之谓也。干者。身任其事也。
孟子曰仁人心章下。程子曰心要在腔子里。小注曰。外面有些罅隙便走了。何以则无罅隙邪。愚意以为义以方外则无隙。未知何如。
敬字实。少有间断。便是罅隙。
此下又曰大注下小注曰。廉是题目上。义是题目上云。所谓题目者。何谓邪。
名言题目。
守口如瓶者。瓶贮酒浆。恐或倾覆而有失。一意坚藏之意邪。防意如城者。贼逼城底。昼夜防护。恐或坠陷之意邪。
瓶者。所以储水。而恐其倾覆。则守之宜不得不慎。城者。所以防盗而恐其疏缺。则防之宜不得不密。古人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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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贰以二。弗参以三者。贰与二字。参与三字不同。以贰或二。以参或三。则乃非主一之意。故贰则贰之而勿或以二。参则参之而勿或以三之谓邪。抑别有他意邪。
二与贰三与参。文同而意不同。谓不可以二事而贰之。三事而参之也。
其下附注曰。说有许多地头去处者。即正衣冠。尊瞻视。足容手容以下许多等事邪。
动静表里。须臾毫釐。皆是许多地头。
答何叔京书曰。如所谓因诸公以求程氏云。所谓。即叔京之语邪。诸公。谁邪。求者。求何事邪。公案。即公家文案。而必以此比喻者。何意邪。
诸公。李先生以谓指当时理学之诸公。而实未详也。求者。求心学之源也。公案。偶因重重相报与之求。此学者有似相同。故引以比喻。以警其或不能无差之弊。
答孙敬甫书曰。盖有全出于异端。犹不失于为己云。未知指论何等人邪。
指陆学。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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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段。是教以先致知而后涵养之意。下段。教以静坐时虽觉道理自见。而不可以不先识得。皆以致知为先。涵养为重。而非必痛理会。故能道理自见耳。一番者。合于理会之时。痛著如血战。不是只一番之谓也。
朱子曰。上面一截云。即是德性否。一截。即一段之意邪。
上一节德性。是尊德性道问学。分两节云尔。
其下圈问向蒙见教云。问。何人问之也。因言问者言之邪。如此看者。以论心之义看之邪。
门人问之也。因言之言。语类作看字。问之者自言因看孟子云云。如此看者。来谕以论心之意看。是。
廖德明问条曰。未说到差处云。姑使之勿说涵养差处邪。
德明之意。欲主致知。以为处事差失则奈何。故先生教之曰。未说到处事差处云云。
定本之误。未详。
定本之三字。大全本差字。篁墩缘何换入定本字邪。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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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末段小注。篁墩曰。学者于此痛心刻骨。以朱子为师。又曰。辅之以学问云。执此语以观之。则似免陷禅之诮。而实有不然者。是乃阳欲掩之者邪。
安知其不然也。
罗整庵之论云云。此说见于何书邪。
见困知记。
损之象。明道先生附注下小注曰。不能无疑于此。张子所疑之言。请问其槩。
张子曰。定性未能不动。犹累于外物。此其不能无疑于动亦定静亦定之意。故云然耳。
颜渊问仁章注第十圈问寻常遇事条。这样处。极要与他打叠云。这样处。即指外物邪。他亦指外物邪。此下荆棘芜秽。乃是不能打叠之故邪。
这样处。指非不知为天理为人欲。而到做时。乃为人欲引去事(衍字)云耳。他亦指云云焉耳。荆棘芜秽。来喻是。
天地一个知一段。屹虽似究索。而疑晦弥增者。盖高明者天。博厚者地。则高明者有高明之理。博厚者有博厚之理。不可以高明博厚者浑论(一作沦)言之。犹人有为人之理。我有为我之理。不可以浑论者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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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理。毕竟是一理。吾心之灵。有觉悟处。便是天地之理。同此昭映。宜只就本文。白直理会。恐不必更引高明博厚之理。必不欲其不浑论也。
第一章鲁斋王氏注。原字自外推入之意。未详。
原字。固有自外推入之意。但既曰自外推入。又曰知其本有。语意不相合。李先生以此条。谓之意义未莹。今不敢强解。
敬以直内章十四圈小注。说使真能如此存得止释老何异云者。欠却持敬工夫。而自然中理云云。故曰与释老无异邪。不主于敬。故心虑荒忽邪。
容貌辞气。全不加工。故与释老无异。而有心虑荒忽之病。
损之象章小注。朱子谓张子强探力取之意多。涵泳完养之功小。故不能遽忘其怒。而不能观理之是非邪。
不能无疑于大公顺应之理。故谓之犹累于外物。
窒欲之方。伊川先生曰思而已矣。思之外。更无窒之之方邪。
视听言动。勿以非礼者。所以胜私欲也。出门承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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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李先生释曰。疑泛言一家之事云。愚意若打破一家之事。则与嫌饮食之意。似不承接。何如。
汉语。以器皿为家事。故此家事。或作器皿看。仆则以为泛称家事。恐指家中之物。
仲弓问仁章附注曰。看其气像。便须心广体胖。动容周旋中礼。唯慎独。便是守之之法。此守字。与上篇张子所谓有常业守。得定之守字同意邪。两守字。皆守仁之谓邪。盖慎独。故能心广体胖。既心广体胖。故能动容周旋中礼邪。此则未知以工夫工效。次第言之邪。若以见宾承祭之意观之。则似不合当。
此守字。操存涵养之意。上守字。自守之意同异则未敢知。所谓慎独故能心广体胖。能心广体胖故能动容周旋中礼者。是常存见宾承祭之心。则其气像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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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中有物。物即指敬而言之邪。
心之存主处。
延平李先生与朱子书下小注。西山真氏所言二先生盖屡言之。二先生不知所指。
恐是两程先生。
大学诚意章附注。便是私意是计较云者。未详何谓。
无天德则便是私意也。事事皆是计较出来。
远地大小功之计。并于一日。则或曰大小功合尽月数。或曰服大功。则小功月数当尽于其朔之内。不可各计其月数云。未知孰是。(丧礼)
闻虽在于一日之并。而服既殊大小之功。则当各尽月数。若小功尽而除小功服。大功尽而除大功服。恐不当诿诸先尽于其朔之内。不为之各计月数也。
前日所禀服说曰。闻虽在于一日之并服。既殊于大小之功。大功尽而除大功服。小功尽而除小功服者。固矣。但先出大功服。后出小功服。则九月之后。又设位如仪而服小功。麻以尽五月。然后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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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出大功服。则闻四日而服大功。大功服未毕。而又出小功服。则大功服虽未毕。而亦当闻四日服小功。服大功九月而除大功服。服小功五月而除小功服。非必待九月之后除大功。而又设位服小功。以尽五月也。病中倩人信笔拜报。又无草本。今未追记。未知彼时措辞如何。而使左右未解贱意。累劳垂问邪。殊用愧悚。设使期服之内。遭功服。则虽期服在身。而即服功服之服。何可待期服毕后。又哭功服之丧而服其服邪。如尊言居三年丧之人。丧服毕后。必皆追哭期大小功缌之丧。而各服其服邪。窃恐前所答辞意未莹而然。尤用追惕。
有人常摄行其父母之祭祀者。以最长之房。而当奉迁其曾祖父母之神位。以世代言之。则曾祖当第一位。祖当第二位。而祖父母神主。则宗孙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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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父母之祭者。又奉曾祖之祀。则曾祖当安于西之第二龛。考妣当安于东之最下龛。西之第一龛与中一龛。则当虚之矣。
奉迁曾祖之后。则祭时祝文。何以为之。未奉迁时。例称摄祀事子云云。摄祀二字。似不可用于曾祖神位前。然其奉祀曾祖者。只以最长之序。而本非宗长应奉之礼。则摄祀之称。亦可通行于前后邪。
曾祖神位前。恐难称摄祀二字。当曰曾孙某官某云云。初祭时祝文。略叙宗孙代尽。以长房奉来之意。其后则自依常例。
曾祖神位奉迁前一日。以奉来递迁之意。告于父母神位邪。当日即告之邪。其告辞。何以为之邪。
考妣前。亦当以曾祖考妣以长房奉来之意。略叙以告。前一日预告。则恐不须尔也。且考妣自安于第四龛。别无递迁之事。尤不可以递迁告。
共安祠堂之后。似有合祭之仪。可否。若祭则其祭备设饭羹邪。唯以酒果祭之邪。其告辞亦何以邪。
共安祠堂。适在仲月时事之时。则具羹饭盛祭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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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丧人。于祖父母墓祭及朔望参礼。无人奉行。则或曰虽是丧人。墓祭庙参。以黑布笠素衣行之。不至失仪云。此言何如。
既曰心丧。则服则已毕矣。祭墓参庙。宜不得不与他奉行。有人无人。不必问。
当禫月。家里疠气炽发。则禫事何以为之。或曰。当初避出时奉神主行之。则禫事当行于子之所寓处。或曰。避时虽未及奉主。染疠奴仆。若皆结幕旋出。家里时无痛者。则暂入奉出而行之。或曰。设纸榜行之。或曰。于墓行之。此等论议。何者可据。抑别有合行之道欤。
奉主避疠。则行禫事于权安处。不然则设纸榜。病者出幕。家无痛焉。则备持祭物。就行于本家。皆不妨。临时观势而为之。以尽孝子之心。至于祭于墓所云。则甚害于理。
有一士族。错认以门中一人。为最长之房。而当递奉其曾祖考神主于其家。厥后其门中更察之。则其人本非最长之房。最长之房。则别有他人。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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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长之房。窭且不慧而不肯。则固难强焉。既有次长之房。则亲犹未尽。建祠墓山。无乃或未安乎。彼所谓最长房。不比宗子之截然难犯。鄙意次长之房。权宜奉祭。无乃出于不得已之势。而或未为不可乎。如何如何。
闻丧奔丧条。入门诣柩前再拜。再变服就位哭注曰。又变服如大小敛。亦如之云。或者难之曰。大小敛时。无变服之节。而如大小敛云云者。何谓。又曰亦如之云者。尤不能详知。
小敛哭擗之后。袒括发免髽于别室。非大小敛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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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后者。私亲之服。皆降一等。则祖服当为大功。而或曰。子则从父而己父。既以伯叔父视其父。则子当以四寸大父之服。服小功也。此说何如。
孰为立此薄祖之说。曾未所闻于礼文。且以伯叔父视父。则父之父。当为小功服乎。
三年丧朝夕上食及朔奠。皆无仪节于家礼。而两注唯曰。如朝奠仪云云。朝奠注。则只言每日晨起。主人以下皆服其服。入就位哭。尊长坐哭。卑者立哭。又曰。祝盥手焚香斟酒。主人以下再拜。哭尽哀云云。三年朝夕上食时。主人但再拜。无参神降神辞神等礼邪。朔奠亦如之邪。虞祭后则朝夕上食及朔奠。皆如虞祭。而朔奠亦用茅沙邪。礼不称望奠。则不设殷奠于望日邪。
初丧之奠。则祝斟酒。盖以主人自不能为礼也。卒哭后。则主人恐自为之酹酒奠爵上食。朔望恐并当如之。礼。士月望不殷奠。故家礼惟朔奠而已。然通礼许以朔望之参。故今人居丧。望日亦皆设馔。如朔日之仪。无参神等礼。所以见常侍之意。不为降神。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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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小祥。撤其几筵。人有言之者。而朱子答窦文卿曰。今礼几筵必三年而除云云。则或者撤之之论。见于何书邪。若非周公,孔子之训。则朱子之训。其可不从邪。
期而撤灵。古礼多言之。故唐卢履冰以为礼。父在为母。一周除灵。三年心丧。横渠所谓墨衰从事。义起之言也。朱子所谓三年而除。据当时令甲而言也。然近来。鄙见张朱两先生之言。既如是。则父在母丧。祥禫既尽之后。母之神主既别置一处。则仍上朝夕之食。更讫一周而止。或近于合古礼全今制。庶无慊于孝子从厚之至情。此意何如。
杂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父在为母。张子曰。父在为母。服三年之丧。则家有二尊。有所嫌也。处今之宜。齐衰一年之外。可以墨衰从事。可以合古之礼。全今之制云云。练云者。如初期之练邪。祥云者。如大祥之祥邪。禫后则虽未终三年。凡事一如二十七月之禫者邪。何无渐降渐杀之节。而直曰十五月而禫云邪。
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当与初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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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皆禫于十五月。则二十七月之禫。不复行之邪。若然则非但期后都无事。礼宜从厚之说。无所焉行之邪。
丧无再禫之礼。故礼。心丧无禫。礼宜从厚之说。非此等之谓也。
屹伯兄夫妻已亡。宗侄无依。故父母祀事。屹皆摄行。其改题之礼。尚未行之。或曰。侄子得相然后可行。或曰。嫂丧毕后当改题。而不改为非。屹意亦以为尚今不改。寻常未安。若改题则择日为之乎。朔望日为之乎。若改题之后。则凡祭。侄当为之降神初献邪。其叙立。亦在于屹之前邪。侄虽有配。父母祀事。则终屹之身。屹欲摄行者。生既不得忠养。死又不得奉祭。则追慕之痛。无所于寓。屹极知僭谕。私情所发至此。何以则情礼并行。得伸孤露之怀邪。
改题既未及丧毕之日。似当于时祭前一日。具文以告而题之。改题之后。则宗子当主之。降神初献。宗子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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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自为摄主。受胙等礼皆废。未知此礼摄主。则果不可行否。
受胙等礼。恐非摄主所敢。
祢祭摄主。则亦不可行否。
弊家亦方奉摄。当初祭祢。自宗孙改题之后。不敢为之。
屹之仲兄。无后而亡。已为班祔。时祭祝文。末段曰。祗荐岁事。敢以仲氏祔食云云邪。或曰。以仲氏府君祔食。又曰。敢以仲兄秀才祔食。未知何以则得礼乎。
家礼。以某亲某官府君祔食云。则以仲兄处士府君祔食云者。恐是。
改葬时缌服。告墓时著之乎。至见柩后著之乎。
缌服。当服于告启墓之初。
迁葬时。宗孙父亡者。亦可以缌服临之否。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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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葬重事。人多有经之者。或曰。年岁久远。且为薄葬者。则启墓之后。极为无形。难可收拾。事之罔措。则别以板子。详量初棺之长短广狭而造棺。去地板罩盖还敛。筑以成坟为得。或曰。虽至无形。若妙手则移敛安顿。不至散处。虽百岁之久。亦可移安。此两说。未知谁善。
后者之言。是也。虽百岁之久。虽无形之甚。若著手精妙。百分谨慎。则用竹片。移奉无形之形。敛袭安顿。不差毫釐。
国恤卒哭后。大中小祭祀。皆已许行。则私家祭祀。行之无碍。第以四时大祭。则不可以白衣白笠行之。又不可以擅著吉服。以是疑难。则或曰。太古冠布。齐则缁之。乃仪礼丧服贾疏之说。其言曰。唐虞以上。吉凶同服。惟有白布衣白布冠而已云云。既曰白布冠。则笠亦当白。我国家斋服缁之。私祭白衣致斋。以白衣白笠行时祀。有何不可。或曰。礼渐备于唐虞。而至周尤备。何必远引太古。且以古今异宜。以素服行吉祭。似为未安。莫若用家礼禫条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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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白布衣冠。恐不合。今日之援墨衰之制。亦非所安。鄙意则素服。既为朝廷视事之服。士大夫用以为私祭之服。或不至甚妨。仁乡必有李先生丁卯年间已行之制。何不访问据行。
又曰。君者。人神之主。莫非王臣。书院享祀。不可以行。或有以白布衣白布冠吉凶同服之说。行之可也。此处书院。或行或否。或有请报方伯。使之粘移礼曹。以至启禀完定。然后欲行云。未知何者为得。
书院之祭。或有用吉服者。或有用素服者。或有难于服色而废焉者。顷者道东书院报监司状 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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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今此 国恤。只著曰笠者众也。或有著布网巾。或有著白㔶头。未知何以则可。
徐花潭上疏中。深以素冠黑巾为非。黑巾即黑网巾也。布网巾白㔶头。今亦多有用之者。
丧初。都下前衔勿论官资崇卑。皆著绞带云。未知何据。
岂不以虽退而 恩数已深。不敢自同于凡民也邪。
方丧三年。大夫士初入都。欲哭者。哭于 魂殿之外乎。哭于 陵寝之外乎。哭之必有其时乎。虽非祭哭之时。亦可哭之乎。且大夫士服父母之丧者。未知以何服哭之乎。
顷见卒哭前凡就哭者。皆哭于 国门之外。服父母私丧者。恐难以私服就哭。
杨氏曰。书仪。冠礼简易云。又曰。古冠礼云云。书仪及古冠礼。可得闻欤。
书仪即司马氏之礼。古礼即仪礼。
正月内择吉云。若正月之内。连有事故而势不得行礼。则不可行于次月邪。
汉惠帝去古未远。而以三月甲子冠焉。则古之人。亦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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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宾或曰。犹言使宾齐宿。或曰。是隔宿戒之。俗言为覆请也。未知孰是。
宿。进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其不宿者。为众宾耳。朱子答宿宾之问曰。是戒宿宾也。是隔宿戒之。杨氏曰。广戒僚友之中。又筮其可以冠子者。筮得其人。宿而进之。观此文意。则宿宾之义。或可知矣。
陈设注。司马温公曰。以堂深水在洗东。何谓。
以堂深者。堂下相去当准堂之深。设若堂十尺。则设洗亦当于十尺云尔。
厥明陈冠服注。有官者无官者云云。虽未冠者。亦有官爵邪。
古无大夫冠礼。盖为无生而贵者。而家礼云然。岂中古或有官于未冠之前欤。或谓有官。即其父有官云。未详。
纳履出注末端曰。主人不降者。未详其意。
若宗子自冠。则宾揖将冠者。即席西向跪。所谓将冠者。即主人也。方跪而待宾之盥而加焉。虽欲敬宾而随降。势有所不便而不能矣。
再加系鞋者。言系其鞋云云邪。此注宾降二等者。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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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鞋之释。恐然。降二等没阶者。恐渐益加敬之意。
宾至主人迎入时。主人先再拜后。宾答拜邪。宾主交相为拜邪。
主人之先拜者。拜其至也。宾之答拜者。敬主人之拜也。似是主人先拜而宾答之也。
礼宾之后。主人送门外再拜。而无宾答拜之语。宾则不拜而归欤。
乡饮酒礼。主人送于门外再拜下注曰。宾价不答拜。礼有终也。
前日冠仪问目宿宾条。答曰。宿。进也。宿者必先戒戒不必宿。其不宿者为众宾。语意未详。
将以行礼而戒宾者。所以广戒僚友。使来观礼也。既又于广戒僚友之中。又筮其冠子者。筮得其人。于是宿而进之。众宾戒而不宿者。任其或来或不来也。必戒必宿者。亲相见。致其辞而重其礼。所以加敬谨。而必欲其必来亲莅。以加布之礼也。古人行礼。情义俱备。宁有未详者乎。
冠礼。宾必降阶。然后字冠者。何义。
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所以敬其名也。宜其不得不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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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礼。四时之荐曰。韭以卵麦以鱼云。以字意未详。
王制注。韭之性温则阳类也。故以配卵。卵。阴物故也。麦与黍。皆南方之谷。亦阳类也。故以配鱼与豚。皆阴物也。稻西方之谷。则阴类也。故配以雁。雁。阳物故也。植物之阳。配以动物之阴。植物之阴。配以动物之阳亦使阳不胜阴。阴不胜阳而已。
时祭用仲月注曰。诹此岁事。适其祖考。适者未详。
适其祖考。特牲馈食之文。注疏无释。
仪节补曰。按朱子大全。有四时祭土地文。夫墓祭祭后土。则时祭而祭土地。亦礼之宜也云云。未知先生何以行之。
按大全集。既有祭土地祝文。则朱子盖尝祭之矣。鄙人少时亦尝有其意。而既不能具礼。未克如意。而中年以后。家道益坏。非但此一节不能行。事事皆不能如礼。浩叹奈何。
方设荐奠时。若有新物自外来。而欲荐新者。则未知彻后独荐新物邪。因其已设者而并荐之邪。
方陈设未降神之前。或得新物。则并荐何妨。既降神进馔之际。复以新蔬果之类。更陈于前。无乃未安乎。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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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于辟瘟饲乌。而遂以成俗。岂不闻节物各有宜。人情于是日。不能不思其祖考。而复以其物享之者乎。南轩废俗节之祭。朱子曰。端午能不食粽乎。重阳能不饮茱萸酒乎。不祭而自享。于汝安乎。盖菰米饭绛囊萸。岂从古所有者乎。
或曰。祝文若无读者。则书置祝版于左傍。又曰。以子读之。或己自读之。亦无不可云。未知孰得。
人家祭祀。既无亲宾之助。礼多阙略。何止此一事。令子或己自读之。恐皆在所不免。
素病羸乏之人。冬寒沐浴。势不可为。至于废祭。心所不忍。则设馔献酌。何以为之。令子弟他人代行而已。则礼于外位而已邪。
冬寒沐浴。固非衰病人所堪。若又以不能沐浴。而至于全废。则尤为未安。略为澡洗而躬亲奠献。宁不愈于使他人代行。而有如不祭之憾邪。
有人于俗节日。祭于坟墓。又设茶礼于神主者。无乃渎邪。
何渎。是家礼所谓俗节之参也。墓祭。据礼。只有三月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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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日若在于名日。则晓行忌祭于神位。晚行名日之祭于坟墓乎。家内若无他设祭之人。而墓所在远。一日之内。势难祭此祭彼。则何以为之。且有故而不得上冢。则行墓祭于神主者。若如此。则连续设祭。似为烦渎。未知何如。
若从俗墓事。行于名日。如端午秋夕之节。而先讳偶然相值。则世人墓祭。不必行于正日。或有先于数日者。此亦依彼。而稍先期行墓事。似不妨。若晓行忌事。晚行墓事。不惟事涉窘束。亦颇未安。世俗之行墓事于神主者。亦似未安。是神主祭也。非坟墓祭也。
忌祭之哭。主人妻及与祭子孙。皆哭乎。唯主人哭乎。
主人以下哭尽哀云。则主妇固所当哭。而子孙宜不得不皆哭。以助主人之哀也。
遭服之人。若有为亲庆寿之事。则何以处之。且若老亲厌见其素服。则亦何以处之。朱子曰。少为亲嫌老为衰。此诗则似托亲托衰之叹。今此所禀者。诚欲服之。而有此所难。何以则能尽慰悦之道。且行功缌之服邪。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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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陶先生尝曰。远处。期功之服。闻讣若在于月数既尽之后。则不可追服云云。屹之功服。出于上年至月。而闻之前月。故琴丈使之勿服。然必欲考见文集中定论。然后以决之。遍阅集中。时未考出。姑著素带。伏望教诲何如。又闻虽三年之丧。如上国地广处。则闻之或在于初期再期之时。犹且不可追服已往之月数。只服将来日月数云。此说未知何如。
礼曰。小功不税。曾子曰。不可。韩子亦疑之。以为别有所指。而传注者失其宗。刘敞以为降而无服者。麻而不税。此亦麻而不税。谓哀之以麻。哭之以情。逾月然后已。后人遂善刘说。第未知今者左右之所遭者。大功乎。小功乎。小功则宜如刘说。大功则恐不得不税也。至于三年之丧。或在初期再期之时。而犹且不服
寒冈先生文集卷之七 第 2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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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者。教学徒及吟诗。何如。无识者。固不足道。不然者。亦有之。未知其意所存。
吕东莱先生居丧时。朱子送子塾使之就学。有送子帖载大全集中。梅圣俞在丧时。作诗云。独护慈母丧。泪如河水流。河水终有竭。泪泉常在眸。人讥其作诗。黄鲁直丁母忧。绝不作诗。
齐戒时及讳日。出见宾客。或以为可。或以为不可。未知孰从。
古人讳日。或有受吊不见客。颜氏家训。以深居不见亲宾。而美其素食为非。不记本文。大概则然。
嫡孙丧父未久。又遭祖母之丧。则一应丧事。皆从重行之。常著齐衰。常用削杖。而入其父灵座之时。著斩衰。杖苴杖否。
此等变礼。岂敢妄议。而每被谬问。惭悚惭悚。从重云者。是矣。而第未知斩衰重乎齐衰重乎。削杖轻乎苴杖轻乎。然父丧既葬后。遭承重齐衰之服。则未葬前服齐衰。既葬后服斩衰。有事于祖母几筵。则服齐衰从事。或合权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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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庐。则服斩杖苴。在祖母庐。则服齐杖削。奠用先重后轻之礼。则斩固重而齐固轻矣。但须象平时一家之仪。则不得不先奠于祖母矣。昔有人父丧未除。而遭承重祖母之丧。不废父丧主。而为祖母居庐。人不以为非也云。然鄙意则此必父丧将尽而未除。若并皆新丧。则居不得不著重服。唯就祖母庐之时。用齐服。恐或得礼之变之宜也。如何。
禫祭则何以行之之问者。盖丧出一月。禫亦在一月。未知上丁行祖母之禫。而行父之禫于亥日邪。或曰一日之内。先行祖母之禫。后行其父之禫云。此论则何如。
若同堂偕祭则何如不然先卜日行先丧之禫次卜日行后丧之禫
若葬日同出于一日。更无他日。则有必欲同葬于一日者。而冬日极短。虽待鸡以发。事多未及。虞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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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大失
[答李士厚]
李士厚问。姊兄之殁。孤儿年已十七。古有因丧而冠之礼。今未可便行此礼邪。若节目繁多。则忧遑之际。似不加行。欲待丧毕行礼。以遂亡人好礼之志。此意如何。若不冠则只以孝巾加首绖邪。
齐衰以下。则可以因丧而冠。斩衰则不可也。况亡人好礼。欲行冠礼而冠之年。尚隔三载。待丧毕如礼而冠。以成先人之志。有何不可乎。礼。童子哭不偯。(声之委曲也)不踊不杖。不菲(草屦也)不庐。唯当室则杖。(适子也)戴氏曰。礼不为未成人制服者。为用心不能一也。其能服者。亦不禁衰绖。不以制度。唯其所能胜。丧冠既是冠者之所冠。则非不冠者之所当冠。其不用丧冠。恐在所不问。
乡贤祠之设。顷因乡议不一。莫有归宿一定之论。如东冈先生之硕德懿行。而迄未能营一宇。以为崇德尚贤之举。至于沙塞偏方。亦为刱立书院。奉安已久。而吾乡中寂无一人为建议设院之计。其为愧恨。固不可言。而宋新渊之清修苦节。初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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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难遍享。则姑先奉二三乡贤。东冈庙则别立而尊享。揆以事理。似不得不尔也。但恨主张之人。不能专意。义理安能俨然立议。取服于诸士子哉。是不可不审。而益厚根本焉耳。大概乡无向善之风。士无力学之人。吁奈何。
祝奉魂帛。升车焚香之后。妇人盖头出帷。降阶立哭。守舍者哭辞再拜。盖妇人从而至墓。故无拜辞之仪。今也事多未措。不能依礼。妇人当从守舍之例。哭辞柩前。如何。
然。
题主。檀弓曰。不可以凶服交神。故必择远亲或宾客。以吉服行之云。而先考遭大父丧。题主之人。以黑团领从事。而前岁冬先生夫人葬时。吴佐郎以素服题主。何如。
家礼。无题主人吉服之文。故东冈在时。以为必会葬之人题主。则既无变服之节。似是仍素服。故不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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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草土。先世墓祭祝文酌献。何以为之。山神祭。亦如何行之邪。或云不读祝。只献一酌云。此礼如何。
古之居丧废祭之人。先祖墓祭。亦必不能为之矣。家庙节祀。既令无服之人摄行。则墓祭亦必使无服者摄行。恐无妨。盖身有衰绖之服。省祭先世墓。所似未安也。如旁无子侄。则虽外甥亦可权使行之。如何如何。一酌无祝之说。未详。无祝则势或然矣。单献则恐未安。后土之祭。恐亦然。
今欲祔葬亡妣于先考墓东畔。旧墓当有告辞。先世坟墓。皆在同冈。亦当有告仪告文。并望下示。
年月日子云云。敢昭告于显考某官府君之墓。今以先妣某封某氏奉祔莹封东畔。即事之始。敢伸虔告谨告。(告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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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安梦尹]
安判官梦尹问。女子嫁者。闻丧于百里之外。虽不奔丧。无害于义邪。
百里不奔丧之说。恐不合。今日用得许令奔哭。俾伸为人女子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