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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656年
報湖南學臣長沙病故事揭帖(順治十三年七月初十日到)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保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謹報湖南學臣長沙病故事。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三日,職據署湖廣分巡下湖南道事護印同知陳正中呈稱:六月初一日據長沙府呈據江南蘇州府吳江縣學生員黃自振呈稱:嫡兄湖廣湖南提學道黃自起,於閏五月初三日抵長沙府歲試,初七日開考,初十日即患腹痛痢疾,至十七日抱病增重,請假調理。湖南長沙酷暑異常,世間罕見,水土不服,醫藥又少,一病不起,不幸於六月初一日辰時身故。該卑職聞報,即親詣本學道公署,將原領坐名敕書一道、關防一顆,當同署長沙府事推官袁天秩封固,收儲府庫。其一應文卷、考卷,俟查明另報
,等情到職。該職看得湖南提學道黃自起,甫到長沙開考生童,水土不服,即患痢疾。本官年方強壯,猶抱病支持,勉試數場,乃藥餌無效,病勢益劇,先據呈稱,自京抵武昌到任,未經歇息,即赴長沙考試,沿途盛暑亢陽,業已受傷,及到湖南長沙,水土異宜,痢疾大作,適值夏月,殊常酷暑,人不能受,生來所不經見,既無良醫,又無藥料,一病幾殆,不能勉強。懇乞給假調治等因。職隨批令本官,安心調理,以候稍痊再試。豈意本官於六月初一日,即報身故,職行令長沙道府廳縣各官,親看料理,將本官原領坐名敕書一道,令該府封湖廣按察司查例轉繳,仍將關防封固,亦令該府差官同送按察司查收,併文卷、考卷查明收儲府庫。該道府一面具報總督臣及撫按臣題報,聽候部推銓補職。謹會同湖廣總督臣祖澤遠、湖廣撫臣林天擎、偏沅撫臣袁廓宇、湖南按臣胡來相,合詞上聞,伏乞皇上敕下該部。將湖南學臣遺缺,速賜銓補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六月十三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保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謹報湖南學臣長沙病故事。職據長沙道府呈稱:湖南提學道黃自啟,於閏五月初三日甫到長沙歲試,即患腹痛痢疾,請假調理,酷暑異
常,水土不服,醫藥又少,於六月初一日辰時身故。職行令長沙道府廳縣各官,親看料理,將本官原領坐名敕書一道,令該府封按察查例轉繳,關防封送該司查收。文卷考卷收儲府庫。職會督臣祖澤遠、撫臣林天擎、袁廓宇、按臣胡來相,疏乞皇上敕部。將湖南學臣遺缺,速賜銓補施行。謹揭。■
請定歲終奏報以肅馬政事揭帖(順治十三年八月十六日到)
公元1655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保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請定歲終奏報,以肅馬政事。職案查順治十二年十月二十二日,准兵部咨,該本部題前事,照得各部錢糧,該督撫歲終俱有奏報。臣部職掌天下營馬,事關封疆,尤為至重。舊例各營按季報冊,臣部久經行文各省知會在案。今查冊報寥寥,又煩瑣礙難稽查,相應停止季報,請敕各督撫於年終,確查某營經制該馬若干,舊存若干,新收若干,部發若干,朋銀買過若干,得獲賊馬若干,倒斃若干,見在若干。其朋樁銀兩,以七年八月二十三日奉旨之日為始。某營額兵若干,某年朋銀若干,樁銀若干,解過戶部若干,撥兌兵餉若干,買馬用過若干,見今存貯若干。比依錢糧歲終奏銷之例,察照督撫統轄營伍馬數彙為一總冊,銀數彙為一總冊,具本奏報敕下臣部查核。如有奏報愆期及開造不明,臣部察明題參,庶錢糧清楚,官兵可收騰驤之用矣。等因。順治十二年九月初四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咨會到職。職隨於十二年十一月內移咨兵部,內稱:軍前各營官兵馬匹,初無額設,俱係零星湊集,至今十二年五月內,始准兵部咨開,覆奉俞旨,設立營制。從前調撥更定,頭緒不一,非直省經制各營,久有成規可比。所有應扣朋銀及應追樁銀,已
公元1653年
照兵部先次通行數目扣追收儲,今當奏銷。順治十年七月起,至十一年十二月終止,收支兵馬錢糧,除將收支朋銀、樁銀數目造冊另咨送查外,其營伍馬數總冊及銀數總冊,統俟奏銷十二年錢糧,一併具本奏報。等因。咨會兵部去後,今十三年四月內,職准戶部咨,為恭報微臣軍前收支兵馬錢糧造冊奏銷等事,內開:該兵部具題,看得經略輔臣洪承疇於十二年六月內代中、左二路請給馬匹,臣部已經覆准,馬應部發。朋樁銀兩撥充楚餉,遵行在案。今輔臣疏稱:各營賠樁銀兩,奉旨減免,月分追解,儲庫朋銀,於十一年三月官兵到長沙之日為始扣存,具題前來。該臣部確查咨送冊內,自十一年三月起,至十一年十二月終止,共扣朋銀七千三百三十四兩九錢,內除買馬二十九匹,共動用過銀五百九十七兩七錢六分,實在存儲朋銀六千七百三十七兩一錢四分。十一年十月起,至十二月終止,共實在樁銀九百三十七兩五錢。二項通共朋樁銀七千六百七十四兩六錢四分。查楚省非產馬之地,相應將見儲朋樁銀兩撥兌本營兵餉,移咨戶部查照可也。順治十三年二月十八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查得經略標下官兵扣存朋樁銀,既經兵部題兌本營兵餉合移咨經略院部,扣抵十三年兵餉應用,年終報部核銷。等因。咨職在案。是職軍前各營官兵馬匹,十一年十二月以前,應扣朋銀樁銀,業已報明兵部。題奉俞旨矣。惟馬數總冊及銀數總冊,未經造報。當今十三年應造十二年分奏銷之時,職即逐一澈底清查,以依式造冊;但職軍前營伍初設,調撥緒繁,營分數多,款項不一,職已
於先今奏銷收支兵馬錢糧疏中,備悉題報。今馬政錢糧同係□體,職不敢再存煩贅。今查營伍馬數,自順治十年七月起,至十二年四月終止,職軍前營制未立,未有額馬數目,職即將到營馬匹,查明官兵原帶官馬,買備自馬,併部發欽賜戰馬,動用朋銀買馬,動用操練招撫銀,與江南督標解到馬價銀,以及逐月倒斃、調撥,分為舊管、新收、開除實在四柱。又自十二年五月起,至十二年十二月終止,職軍前官兵,已經奉旨立有營利,定為馬七步三,則各營俱有額數。職查計經略左標、右標、前標、後標提鎮四營及軍前左右兩蝦營,併標中、標前、標後三副將營,內除各官應有騎坐馬匹,又八旗隨征官甲自備馬匹外,共該兵丁騎征馬七千七百匹。查十二年陝西各營官兵,奉旨發回原營,新陞職右標提督總兵官張勇尚未抵汛,職將見在各營查明,亦開列四柱。計十二年十二月終止,通共見在馬四千零一十匹,內官馬二千三百五十四匹,自馬一千六百五十六匹。其提督、鎮將各官騎坐馬匹及八旗官甲馬匹俱已在內。此職軍前各營馬匹數目。職即彙造總冊一本,其朋扣銀兩,查自十一年三月扣起,至十一年十二月終止,共扣過朋銀七千三百三十四兩九錢。內蝦張大元、馬鷂子,副將劉應志、卜世龍各營動用銀五百九十七兩零,買馬二十九匹,發營騎征,止存剩銀六千七百三十七兩零,業經戶部撥充職軍前十三年分兵餉。其自十二年一月起,至本年四月終止,營制未立,各營朋銀,俱仍照十一年原營分扣解。若自十二年五月起,至十二年十二月終止,營制已立,雖有額
公元1655年
兵數目,而各營兵丁多未足數。故無常,收除不一,未便照營制額兵全算朋扣。職行令各營,惟照見在官兵扣除。今計十二年一年,職軍前各營扣過朋銀,併在職軍前支餉副將李有實投誠官兵,及前軍前任用阿思哈哈番,今任益陽總兵劉進忠所統招撫降丁,併調撥招集官兵,扣過朋銀通共銀八千九百一十兩六錢零。乃各鎮營俱駐湖南,水土風氣甚不相宜,馬匹最難喂養,倒斃時時,見告營馬日見缺乏。十二年春夏,職親督官兵赴衡州,而常德各處又值賊警,各營需馬至急,難以候具疏請給。又投誠副將李有實官兵與益陽新設官兵,俱全無馬匹,更無以資敵愾。職萬不得已,陸續動支前銀,給發各營。差官於武昌、漢陽、荊襄,併南陽近處購買。共計買馬三百二十六匹,共用過價銀九千二百六兩七錢零。除將前項十二年分朋銀八千九百一十兩陸錢零動用外,而副將李有實與今益陽總兵兩營,尚有不足價銀二百九十六兩一錢。職已於十二年分賠樁銀內,動支補湊。其所買馬匹,見今俱在左標提督李本深、後標總兵胡茂禎、軍前左營蝦張大元、右營蝦馬鷂子、標中營副將劉應志、標前營副將王永祚、標後營副將卜世龍及前甯國副將今沅州總兵鵬張程、前阿思哈哈番今益陽總兵劉進忠及投誠副將李有實等各營騎征操練。此乃職軍前朋扣銀兩數目。職即彙為銀數總冊壹本,逐月扣過朋銀及買馬價銀、毛色口齒細數清冊一本。又,倒馬賠樁銀兩,查自十一年十月追賠起,至十一年十二月終止,共追完賠樁銀九百三十七兩五錢。已經部覆撥充職軍前十三年分兵餉。又自十
公元1645年
二年一月起,至十二年十二月終止,共追過賠樁銀四千八百六十四兩,內動用湊補副將李有實及今益陽總兵劉進忠買馬不足銀二百九十六兩一錢。又前標總兵南一魁,十二年十一月內調赴粵西會剿。為粵西邊地瘴氣濕熱更甚,馬匹倒斃更多,該總兵稟稱:陝西、慶陽等處,係生長家鄉,有馬可買,且本營見有官兵遵旨赴陝西搬取家口,去時既可順便帶銀,回時又可順便帶馬,兩為妥便。職為邊方需馬甚急,即動支前收儲二十年分樁銀二千八百三十一兩五錢,給發該總兵,轉給差官赴陝西購買。今十三年閏五月、六月內,官兵家口陸續搬到,共帶買來馬大約一百三、四十匹,已經前後過長沙赴職親加點驗,方轉解衡州本營。應俟該總兵報有價銀確數及毛片口齒冊到職,覆行查明,即另行咨部核銷。今計軍前仍實存十二年分賠樁銀一千七百三十六兩四錢。即照奉旨部行新例,以聽撥充兵餉。不敢再動買馬。此乃職軍前追過賠樁銀兩數目。職亦彙造銀數總冊一本,馬匹倒斃月日、年歲、應賠銀兩細數清冊一本。是職軍前馬匹總數,乃朋銀、樁銀共三項,俱已各行查明。所造各冊,即已另咨兵部查核。職謹具疏題報,伏乞皇上敕下該部查核覆議,請旨遵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公元1656年
順治十三年七月十八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保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
公元1653年
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請定歲終奏報等事。職准兵部咨,年終確查馬匹及朋銀樁銀數目造報。職將軍前提督各鎮各營馬匹清查,自十年七月起,至十二年四月終止。營制未立,未有馬數。十二年五月起,至十二年十二月終止,立有營制,職將各官兵官馬、自馬,併部發戰馬,動用朋銀及操練招撫銀、江南解到馬價銀買馬,職即查明彙冊。其朋扣銀,自十一年三月起,至十二月終止,內動用買馬外,尚有剩餘。部臣已撥充十三年兵餉,至十二年一月朋銀,因湖南水土不宜,馬匹倒斃,職萬不得已,陸續動發各鎮各營買騎征。尚有不足價銀,於賠樁銀內動支湊補。又倒馬賠樁銀,十一年十月起,至十二月終止,亦經部撥充十三年兵餉。十二年一月樁銀內湊補前買馬不足銀,併動給總兵南一魁差官赴陝西買馬價銀,仍有存剩,應聽撥充兵餉,職俱彙造總數細數清冊,另咨兵部查核,伏乞皇上敕部核議遵行。謹揭。■
公元1655年
慶賀元旦節事奏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
公元1659年
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奏:為慶賀事。順治十六年正月初一日,恭遇元旦,臣奉差在外,不獲同在廷諸臣躬親拜舞,謹望闕叩頭慶賀。伏願皇上懋膺嘉祉,永享太平,臣不勝踴躍懽忭之至。為此,差官賀萬年齎捧謹具奏聞。伏候旨。
自為字起至齎字止,計七十字紙一張。
右謹奏聞。
公元1658年
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初一日,經略湖廣江西廣西五省、太傅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硃批:覽卿奏賀,知道了。該部知道。
★貼黃
公元1659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洪承疇謹奏:為慶賀事。順治十六年正月初一日,恭遇元旦,臣奉差在外,不獲同在廷諸臣躬親拜舞,謹望闕叩頭慶賀。伏願皇上懋膺嘉祉,永享太平。謹具奏聞。■
謹照新銜任事揭帖(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公元1658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微臣欽奉上諭,謹照新銜任事。伏請上裁換給敕書印信,以便欽遵事。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初四日,職准吏部咨,為欽奉上諭事,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七日,奉旨:巴哈納,金之俊,仍以原銜為中殿和大學士兼吏部尚書。額色黑成克鞏,仍以原銜為保和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蔣赫德、劉正宗,仍以原銜為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洪承疇、傅以漸、胡世安,仍以原銜為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衛周祚,仍以原銜為文淵閣大學士,兼刑部尚書。李霨為東閣大學士兼工部尚書。車克圖海,不必兼大學士銜。欽此,欽遵。備咨到職。職仰見皇上勵精圖治,改授密勿諸臣職銜,官制聿新,永垂億萬世宏模。職謹遵旨,仍以原銜為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新銜,欽遵任事。惟職忝廁內閣諸臣之末,謬膺經略之任,轄屬廣闊,今駐劄貴州,初服之地,機務益繁,兼以苗蠻土司,種類不一,凡一切調度軍務,督理糧餉,彈壓兵民,綏輯百蠻,皆賴欽頒敕印示信,乃得遠近遵奉。今內三院大學士,既改為殿閣大學士,奉旨授職新銜。而職先領敕書印信,仍係內院銜名,則微職新改職銜,與先奉敕印原銜有異,職不敢不具疏奏請。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自上裁,俯將職應得敕書印信敕下該衙門,查照改授新銜,撰鑄頒發。微職欽遵行事。俟職另選委的當官員,赴京投領,到職軍前之日,職即將見在奉行敕印,具疏繳進。庶微職
得以肅將天威,料理剿撫大計。惟職見今疏內,已遵旨改列新銜。但職未知內閣二字,應否併列入職銜內。今既不敢書於武英殿之前,又未便書於武英殿之後,是以微職今新銜內,未敢列入,恐有違式。職謹一併請旨敕部覆議行職。欽遵奉行。職無任惶悚戰慄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銜史洪承疇謹揭:為微臣欽奉上諭,謹照新銜任事等事。職准吏部咨,奉旨仍以原銜為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職。欽遵任事。惟職謬膺經略,駐貴州初服之地,機務益繁,皆賴欽頒敕印示信。職先領敕書印信,仍係內院銜名,與新改職銜有異。伏乞皇上敕部覆議。照改授新銜撰鑄敕書印信,俟職耑官赴領,到日,將見在奉行敕印具疏恭繳。惟職今疏內遵列新銜,未知內閣二字,應否併入。謹一併請旨。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公元1659年
貴州驛站全無錢糧應用夫馬十分緊急事揭帖(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一日到)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貴州驛站全無,錢糧應用
夫馬,十分緊急,臣謹酌議通融設立事宜,以期及早整理,毋誤軍機事。竊照驛遞之設,原為置郵傳命,用達軍機,關係甚重,而所關於今日雲貴之軍機尤重。職自隨大兵,收復貴州之後,即亟以整理驛遞為先務,無如無貴州第一荒窮,苗多民少,額徵錢糧,原數無多,當前朝時,軍民土司,每為驛遞苦累逃亡幾盡。及後逆眾盤踞多年,將供驛錢糧與一切額銀,俱改徵本色米穀,以供兵食,併舊時驛站規例,盡湮沒無可稽考。其本地軍民,久經寇亂,家業蕩洗,值此地方初闢,人心皇懼,迄今半載,未能復業,而苗蠻類多,情性難調,尚多觀望不出,今職與貴州撫臣趙廷臣,雖多方設法招徠,鼓勵輸米濟兵,已屬千萬艱難,實不能於暫徵糧米之外,再開徵銀兩,以為驛遞等項支用。計自貴州省城起,以北由龍里、新添、平越、清平、興隆、偏橋、鎮遠,以達清浪、平溪,計十站。至湖南交界之晃州驛止,約程六百餘里。凡府廳縣衛各官皆隻身任事,並無徵收銀兩,將用何錢糧,以僱夫買馬,設立驛遞,應付軍機。較之湖廣、河南各省,地多民多,馬匹又多,眾力幫抬,各處協濟,其事例大不相同。職萬不得已,隨將職軍前自備征行馬匹,先自挑出,全為貴陽省城應付,并檄行沿途駐防經略提督,各鎮各將,與湖廣經制各鎮各營,挑選營馬,挨程接換,先備貴州報捷,并預備欽差滿州官員奉上諭密傳軍機,及大將軍臣,征南將軍臣,與信郡王臣大兵各項差使,併職差官不時齎奏等用。其餘別項差遣,俱不敢動。又遇有解餉抬鞘抬摃人夫,職每名每站酌給銀三錢
公元1658年
,俱另發官銀足數僱用,並不派累各官及軍民苗人。自五月以至八月,每項差使,絡繹不絕,滿洲官差舊例,每起皆用馬二、三十匹,至少亦十五、六匹,一路崇山峭嶺,險苦異常,軍事緊急,刻不容遲。馬匹馳騁,不能一步緩行,稍有壯馬,即越騎三、四站,疲乏方止。馬匹非跑傷隨倒,即病弱待斃,甚至遺失無存,職之自備馬匹,既換而又換,既添買又添買,此不待言。而各提督、各鎮、各將,凡官馬及自備馬,以應差倒斃將盡。所留一二,僅存皮骨,不惟征剿無資,且致訴苦無門。其有馬戰兵,皆為跟馬夫役,奔馳道路,凡武官兵丁之苦,不能言述。職於八月內目擊,十分難支,萬不得已,即於湖廣解到貴州大兵餉銀內借備銀七千兩,自貴州省城起算,至平溪衛共路十站,每站各發銀七百兩,著落署貴州驛傳道黃惟鍛、署新鎮道董奎武,督同各該府廳縣衛各官,各購買馬二十五匹,並整備鞍屜腳澀等項,以設立驛遞,仍每馬每日支給稻穀官倉升五升,以資喂養。即於該府縣衛見徵秋糧米內折穀銷算。又每馬二匹,酌設馬夫一名,每驛設立馬夫一十二名,每名每月給工食銀六錢,無處設處,不得已,并於給發兵餉內動用,以資奔走。職意謂稍可應急,豈期各起差遣日多,用馬益多,一站二十五匹之馬,尚買不能全,而一次已用三十有餘之馬,但有疲乏,勢不得不用壯馬越站騎行,貴州產馬,皆小馬力弱,一經跑傷,便置無用。自八、九月至十一月,不四閱月,而各站買馬二十五匹,多則剩馬八、九匹,少則五、六匹不等,此貴州何等時地,既不能比腹裏各
省,有民可幫,有馬可僱,有官可賠,而又差多於馬,騎數多於馬數,及至驛馬無用,又仍用營馬以為應付,而各提督,各總兵將領,日日大聲疾呼,兵丁皆群號泣訴,情願將馬交官,以充步兵。如此景象,日復一日,必致落伍盡壞,職不得已,將各鎮、各營倒斃馬匹,暫批免行賠樁,并批動本鎮本營朋合樁銀買馬,充補缺額。然所買不償所倒,仍未足甦官兵苦累,終於驛站不能設立,且致有誤軍機。職與撫臣趙廷臣,再四面商,當此艱難之時地,困苦之情形,實不能為無米之炊。況今王師已抵關嶺,將進滇雲,往來差遣,更倍往時。而自貴州西南至雲南交界,尚有威清、平壩、普定、安莊、關嶺、頂站、安南、新興、普安、亦資孔等十站,並需夫馬,更無法可以設立,計今從長計議,惟有將貴州南北大路,共二十站,每站各設馬匹五十匹,乃足以往返更審應用。其馬匹,必揀選骨大有力壯馬,每匹必得價銀四十兩,計馬一千匹,大約共價銀四十兩,始足買備。但此係兵部應用錢糧,必應於兵部下動用。今貴州新經開拓,銀兩無徵,而設驛買馬,已在十分緊急。擬欲具疏請旨,聽候派撥。而貴州遠在天末,離京萬里,何能等待?職不得不叩懇皇恩,俯准職再於湖廣各省解到大兵餉銀內陸續借備四萬兩,移送貴州撫臣,聽親自督同道府廳州縣衛各官,上緊分行買備,速為設驛,以通軍中之呼吸。惟是有馬而無料草喂養,無人夫跟管,是與無馬同。茲必於本地額征民賦屯糧內,每匹每日給發稻穀五升,草十二斤,再於每驛設立馬夫二十五名,并於兵餉銀內每名每
月給發工食銀六錢,於本地額徵米內每名每月給官倉斗三斗,庶於喂養跟管有裨,若需用往來差官口糧廩給館夫供應,及馬匹鞍屜腳澀槽秬等項,皆設驛之必不可少,并應於兵餉銀內通融動用,使各項齊備,乃可刻期應付不誤。其今次用過買馬各項銀數,與職前次用過買馬各項銀數,俱容職會撫臣,另行查核奏報,或即於兵餉銀內開銷,或應兵部項下照數撥補,俱應聽部臣會議,非職等所敢擅擬。職今仍層撫臣行令貴州布政司同清軍驛傳道,設法清查前朝萬曆、崇禎年間,貴州驛遞規例,有何項額,徵本折錢糧,及曾有本省,鄰省協濟錢糧具報。職等覈查明白,具疏請旨,立為定規,俾錢糧歸還,各項不致久行通融,庶目前之急需有濟,而征兵之苦累獲甦。但職尤有請者,天下直省驛遞繁苦,久經廟堂洞鑒,嚴禁騷擾越站,極為詳切。今貴州驛遞設立,既為最難,錢糧又係借用,開拓新疆,軍務更多,比之直省各處,實為第一繁苦。尤廑宸衷憐念。倘若將此千難萬難設驛之馬匹,不加十分愛惜,不加十分節用,不過數月復倒斃如前,仍累及駐汎鎮將官兵,職等大小官員之罪,益無所辭。職今叩懇皇上天恩,凡嗣後遇雲貴重大軍機,應聽候欽遣滿漢官員前來宣諭,仍乞特命奉差使臣,酌量少帶甲兵,減省隨從員役,以稍省馬匹,稍節應付。凡各沿途官兵,必然謹慎防護,不敢疏忽。其另有密傳上旨,若兵部可以差官文奉行,即祈敕下兵部差官傳遞。不過用馬三、四匹而止。此又皇恩大破常格,遍及沿途而所裨益貴州、雲南新設驛站甚大。職乃同貴州撫臣嚴飭
沿途各道府廳縣衛官,一齊買馬僱夫,必行挨站換馬,不許再有越站。如有前驛經管官員,將後驛馬匹,越過一站,必責令前驛該管官,如馬倒必要賠馬,即馬在必要重罰,併再有玩法,故違定例,職必將該管官拏問。先行軍法,然後會疏題參究革,庶幾遐荒驛遞,得以成立,緊急軍機,不至遲誤。職謹會同貴州撫臣趙廷臣,合詞具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旨裁定,行下職等,欽遵奉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貴州驛站全無錢糧等事。貴州驛遞久廢,無徵收銀兩,自十五年五月至八月,凡欽差密傳軍機,併報捷各差,每起用馬二、三十匹,職不得已,將自備馬并用沿途各鎮、各營馬應付,事急路險,越站傷斃將盡。職目擊難支,先借餉銀七千兩。著該道府等官買馬設驛,乃差多於馬,四閱月,而馬大半無用。又用各鎮營馬匹,鎮將官兵疾呼訴苦,今大兵已抵關嶺,差遣倍多,職會議將貴州南北二十站,各設馬五十匹,必選壯馬,計得一千匹,約價四萬兩,叩懇皇恩,准職陸續借備大兵餉銀,移貴州撫臣,親督道府各官,速買馬設驛,並查本地民賦屯糧內給草穀喂養,及兵餉內給馬夫銀米等項,其先後擬買馬銀,職
查核另報聽部覆議。職仍會查本省驛遞錢糧,立為定規,仍乞皇恩命奉差使臣,減省員,役,以甦驛困。如經管官玩法違例,職會疏參究。謹會撫臣趙廷臣疏乞皇上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公元1659年
祁陽益陽二鎮東安一營招募兵丁支用部撥鹽課銀兩事揭帖(順治十六年三月二十
八日)
公元1655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祁陽、益陽二鎮東安一營招募丁兵,支用部撥鹽課銀兩,臣謹造冊報銷,仰祈敕部查核事。職先以湖南自永州以至常德,地廣兵單,賊情叵測,隨於順治十二年八月內具疏題准,於祁陽縣設總兵一員,領兵三千名,與衡州、寶慶、永州各鎮官兵互相犄角;益陽縣設總兵一員,領兵三千名,分防三堂街、煙溪一帶要害。東安縣設參將一員,領兵一千二百名,專司城守。職會同督撫臣於陝西、河南、江西南贛以及岳州等處,選調鎮將各官,招募兵丁馬匹,兩年以來,營伍漸次成立,藩籬稍得完固,已經職節次題奉俞旨,欽遵在案。其各鎮各將官員兵丁馬匹,自各該省地方起發,以及沿途經過,所支行糧鹽菜料草,及備用車輛腳力船隻等項,業有各省督撫臣具疏報銷。惟是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內,職接准部咨,酌撥兩淮鹽課銀四萬兩,以為招募兵丁之需。十三年三月內該兩淮鹽臣,將前項銀兩差官解
公元1656年
赴職軍前交收。此部臣注念封疆大計,急行撥解,以濟軍需,俾職得應手料理,凡祁陽、益陽二鎮、東安一營各官兵馬匹,於調集招募之時,所需俸餉米折料草乾銀等項,就於鹽課銀內支取應用,皆職一一經手,職自應遵例將用過數目,造冊報部。該職查得益陽鎮營官兵,自順治十三年正月分起,至六月終止,連閏計七個月,支給俸餉米折豆穀草價,通共支過鹽課銀二萬四千九百九十九兩五錢五分零。祁陽鎮營官兵,自順治十三年五月分起,至七月終止,連閏計四個月,除沿途支過鹽菜銀外,找給俸餉,通共支過鹽課銀五千兩。東安營官兵,除參將李孟夏帶有岳州營兵丁到汎外,因兵不足額,職又發鹽課銀兩,委令守備田見龍等,於河南等處招募舊日兵丁,以足額數,每兵於給餉銀外,應支食米三斗。照部定例,折銀四錢。自順治十三年三月分起,至八月終止,連閏計七個月,支給廩餉米折並馬乾等項,通共支過鹽課銀一萬兩四錢四分零。合計二鎮、一營,通共部撥鹽課銀四萬兩,俱已支完。此後二鎮、一營官兵,接支餉銀,及月支糧米,俱在湖廣布政司餉銀及湖廣督糧道南漕米內支給。該司、該道自有按年造冊奏銷。職查前部撥鹽課,原係順治十三年三月內解到,部咨內有年終報部等語。惟因調募官兵,地里遠近不同,到汛遲速不一,如祁陽鎮臣陳德自陝西起行,路既遙遠,又因丁艱阻滯,至十四年十二月內始得抵汛管事,及職奉命進取貴州,布置汛防,料理剿撫,拮據兵食,實無寧刻。至今七、八月間,諸事稍有頭緒,方得查理前事,遂將二鎮、一營,
調募官兵所支鹽課銀兩,逐一扣算明白,備造清冊,職細加磨對,總撒相符,職謹具疏題明,照例將清冊咨送戶、兵二部查核。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核銷算。請旨裁定行職,欽遵奉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公元1658年
順治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貼黃
公元1655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祁陽、益陽二鎮、東安一營招募兵丁,支用部撥鹽課銀兩等事。順治十二年十一月內職准部咨,撥兩淮鹽課銀四萬兩,為招募祁陽、益陽、東安兵丁之需,兩淮巡鹽臣差官解到,各官兵調集招募所需俸餉米折料草乾銀等項,皆於內支用,計益陽鎮官兵共支過銀二萬四千九百九十餘兩,祁陽鎮官兵共支過銀五千兩,東安營官兵共支過銀一萬兩四錢零,合計二鎮、一營用過鹽課銀四萬兩俱完。此後餉銀目米,俱在湖廣布政司督糧道□內支給。惟此項鹽課銀,部咨內開年終報部,因調募官兵,遠近不同,到汛遲速不一,職隨大兵到貴州,料理糧餉,剿撫實無寧晷。今逐一扣算造冊,照例咨送□兵二部查核。伏乞敕部□□□□□□。謹揭。■
王師未經進取之先貴州逆賊四路衝突婺川湄潭縣官學官被賊暗襲事密揭帖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
公元1658年
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王師未經進取之先,貴州逆賊,四路衝突,婺川湄潭縣官、學官被賊暗襲謹報上聞事。職於順治十五年九月二十日自貴州省城赴楊羅,迎王師會議,十月初七日回至平越府,接據貴州署分巡思仁道張颺,署思南府知府葉蕃塘報,偽寧國候王友進偽荊江候王光興等老營,原在平越府所屬之湄潭縣地方屯聚,前自四川大兵追剿之後,竄入大寶山一帶,與思南各屬接壤,皆未有官兵可分撥駐鎮,各屬知縣,多暫住本府城。有思南府所屬之婺川縣署知縣馬又驊,見婺川離賊稍遠,親自前往催糧。九月二十三日忽據署婺川知縣馬又驊家人左玉報稱:九月十八日三更時分,有賊數百,暗襲婺川縣城,將馬又驊拿去,小的逃出,急報該署道等。即一面急差內丁偵探,一面具文馳報,九月二十九日,據投城西陽宣慰司冉奇鑣,具文報稱:逆賊王友進、王光興等迫脅唐崖中路十四土兵直犯西陽地境,本司集兵萬餘,自九月初十日起,至十二、十六、十七等日,連衝賊營,屢有斬獲,必期盡行殲滅,固衛思南。不料王友進又率伊弟偽宜城伯直衝祐溪大營,遂踞祐溪隘道,入本司界內,希即請兵應援,以固門戶等情。合就轉報。十月初八日,又據該署思南道府報稱:賊逆已過西陽,前鋒哨至霞口,離所屬之印江縣,止二、三十里,離思南府城,止六、七十里,百姓俱已奔竄,事急燃眉,伏乞急撥大兵,以固巖疆,等情到職。職以逆賊王友進、王光興等皆首逆李定國夥黨,今敢結聚內地,攻據西陽土司,逼犯思南府縣,實為
心腹大患,職即備啟信郡王裁察,乘王師見駐偏橋、興隆、清平及平越、新添歇馬,即急調駐偏橋經略左標提督李本深駐新添,前標總兵南一魁駐平越,後標總兵胡茂禎并調擬隨征雲南益陽總兵馬鷂子,各統本標官兵,分路前赴石阡府,思南府合剿。十月十四日,職即自平越回至龍里。又據署貴州布政司黃中通報稱:十月十三日夜三更時分,有逆賊塘馬數百,直哨至省城近地二、三十里。當經大兵傳驚散,寧南靖寇大將軍隨發滿兵前赴追趕,賊即遠遁。同於十四日又准平西大將軍平西王臣吳三桂咨開:逆賊白文選札營馬場,恐遵義大兵攻取,倚恃山菁,靠險屯劄,糾合王友進、王光興、莫宗文、三譚郝、劉袁塔諸逆,候其同舉,即來遵義,其石阡所屬龍泉縣及平越府所屬湄潭縣一路,必需官兵堵截,希將綠旗鎮將官兵速發數鎮,前赴剿蕩,俾地方免受荼毒等因。職見逆賊四出分犯,情形叵測,即於十月十五日回至貴州省城,本日接據前駐防青崖梅勒章京湖廣中路總兵李茹春報稱:探得逆賊李定國,近分發偽龍驤營祁三昇等,領大眾已出普定衛,即安順府,直至平壩衛屯札。又分偽伯李如碧等在雞場地方屯札,各有象隻,俱離青崔止,一百餘里,離貴州省城一百二、三十里,各賊晝夜搶掠鄉寨,軍民苗人不能安生,盡皆逃避。米糧全不能來等情。職即同大將軍臣羅託等會商遠偵確探,嚴備戰守,以待大創。又將先奉信郡王行調職經略右標提督張勇官兵,已到貴州,將隨征雲南,即暫發赴青崖協防,並檄令發赴思南提督及總兵,就思南、石阡近地確探龍泉湄潭
賊情,酌量分合剿蕩。十月二十三日,據署貴州分守新鎮道董奎武報稱:據署湄潭縣知縣廖光京報稱:十月二十日天明時候,忽有馬步賊蜂擁入縣,城垣全無,亦無官兵,卑職父子率家丁分頭迎敵,卑職受傷逃走,卑職三子廖志龍同家丁海受等二十六名口,俱被賊捉去。署教官曠仕熊逃出城外,亦被賊捉去。續查逆賊係偽興安王下偽坐營同偽永歷差官赴餘慶司,暗傳偽寧國侯已抵岩門生界,三路出犯遵義,先來恢復黃平、甕安、餘慶、湄潭、龍泉一帶。見今就於湄潭札營,卑職無奈,隻身逃往三渡關等情。又據署新添衛守備劉芳正報稱:逆賊羅大順同偽中軍陳萬善、蕭揚舜,并李定國偽差官已復回賊巢喇啞。李定國封羅大順為偽龍平伯,給偽銀印一顆,於九月二十八日到偽任,又在聚集賊眾,欲來復犯新添,傳令地方,糧差不許納應。其新添城南邊都盧唐沖等處,係羅大順偽哨頭王三選、羅繼宗、唐世富三人,并李定國偽差官督率整頓賊兵,一聽調動,各等情到道。合就轉報。十月二十一日起,至十一月初九、十日止,職又節據駐劄青崖提督張勇梅勒章京李茹春及貴陽府署開州知州徐昌、署敷勇衛守備楊啟貴等,各報稱:逆賊李定國親領賊兵,已到關領屯札;偽將軍祁三昇、李茹碧等三十餘營頭,俱齊集平壩地方。其開州、敷勇各處,皆有逃賊,苗蠻響應等情。職即節次啟報信郡王,亟賜進兵。先剿門庭逆賊,以便直進滇雲,隨蒙信郡王定期於十一月初四日自新添等處起營前進。十一月十五日據提督李本深、總兵馬鷂子報稱:職等奉調統兵前往石阡思南,
以會剿王友進等賊;官兵起營,沿途山高嶺峻,羊腸鳥道,較蜀道倍難,兼以天雨泥濘,馬步莫前。十月三十日,官兵抵石阡府城外札營,當有署思仁道張颺、署思南府推官李之俊,并投誠偽總兵郭名儒等前來接兵面會。各云:探得逆賊因聞王師已到,我兵進剿,先退去印江地方,離縣城五十里,出沒無常,狹計叵測。本職等即於十一月初一日,挑選精銳馬騎官兵,前赴思南境界哨探,一面督兵隨後繼進。候前標二鎮到日,商確機宜,或分或合,共期剿創等因。職以彼時信郡王大兵已於十一月初七日抵貴州省城,不日前進,催令益陽總兵馬鷂子官兵,速自思南轉回貴州,以隨大兵征行。其寧南靖寇大將軍大兵,又見在省城收拾,即回荊州,貴州聲勢頓減,在在需兵,思南賊眾,既聞兵到,退離印江,則相隔已遠,我兵不能久待,恐清平、平越、新添各處,無鎮兵防守,致有大路不通之虞。職即檄催總兵馬鷂子官兵先起速回,以便隨征進取。又調總兵南一魁、胡茂禎官兵。各隨後回平越、新添汛地,以固根本。惟有提督李本探親統本標官兵,暫駐思南石阡,相機辦理等因各在案。職竊計貴州地方,自十月以至十一月,逆賊處處蠢動,所在緊急,此皆巨逆李定國親抵關嶺,窺伺貴州,大兵屢經調赴廣西,又未遠出省城剿賊,而王師日久未至,故敢率領逆賊祁三昇等三十餘營頭,結聚於平霸等處,以逼近貴州之前,復聯合偽寧國侯王友進等,狂逞於思南、湄潭等處,以緊逼貴州之後。分調逆賊羅大順等結聚於喇啞、盧唐沖等處,以窺伺貴州之。將四路牽制我師
,所幸大將軍臣羅託大兵前駐劄省城,獨當雲貴一路巨寇,職又調提督張勇官兵,協同梅勒章京李茹春防青崖以為犄角,俾平壩賊眾,不敢直犯內地,而思南府屬之婺州縣,與平越府屬之湄潭縣,城垣俱無,又無多兵,可以分派駐守,遂致署婺川縣知縣馬又驊被賊襲捉,署湄潭縣知縣廖光京以賊入縣逃走,署教官曠仕熊為賊捉去,職乘王師歇馬之時,急調提督四鎮官兵,前赴思南會剿,而逆賊王友進、王光興等,隨聞風遠遁,乃得保固思南、印江等處。職惟為征行緊急,兼以鎮遠、平越一帶大路關係,不得不將各鎮官兵,仍行調回,則其地方遼闊,官兵寡薄,戰守不能支持情形,已顯然可見。今總兵馬鷂子官兵,於十二月初六日到省城。職發趕隨大兵前進,繼蒙信郡王令諭留住貴州,聽職分派於普定衛,即安順府駐劄,離省城一百六十里,前標總兵南一魁官兵,十二月十九日抵省城,職與撫臣趙廷臣會商,發駐於貴陽之西南定番州,離省城一百二皆十,因向來未經歸服,可以彈壓十二土司。其後標總兵胡茂禎官兵,亦已報回平越。職皆嚴飭各鎮各將,多方防御,固保地方,職仍會撫臣急行措置官兵,以計算分布。惟是署婺川知縣馬又驊被賊拿去,署湄潭知縣廖光京失事逃走,皆應按法通究,無奈所處縣治,城垣俱無,離府隔遠,又無多兵分防,當此初闢之時地,實未可與久服地方,同日而論。今馬又驊、曠仕熊,俱經查無下落,必已傷亡;其廖光京,職調至省城面問,據稱:賊起倉猝,不能預知。但平時撫安防御何在,職不敢寬假,必應請旨革職,以示懲戒
。倘蒙皇恩,姑免提問,則情法得以兩平。至婺川係署分巡恩仁道張颺所管,湄潭縣係署分守新鎮道董奎武所屬,二邑失事,二道例應並論,惟俱不同城,兼以縣治無城無兵,顧慮難及,應否暫從寬宥,仰聽上裁,又非微職所敢自必。職謹會同貴州撫臣趙廷臣,合詞密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旨裁定。行下職等,欽遵奉行。為此,除密本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王師未經進取之先,貴州逆賊四路衝突等事。貴州自十月至十一月,逆賊處處蠢動,皆巨逆李定國等四路牽制,而思南府屬婺川縣,平越府屬湄潭縣,無城無兵,致署知縣教官皆被賊捉趕逃,職乘信郡王歇馬,急調提督四鎮官兵赴思南會剿,有逆賊王友進等聞風遠遁,職留左標提督官兵,暫住思南,將益鎮兵,照信郡王諭,移駐普定。前標總兵發駐定番州,後標總兵回駐平越,以便分防。其署婺川知縣馬又驊,署湄潭教官曠仕熊,查無下落,必已傷亡,署湄潭知縣廖光京,平時失防,應革職示懲,倘蒙皇恩姑免提問,庶情法兩平。至該署道張颺、董奎武,屬色失事,例應並論,惟俱不同城,縣治無城無兵。顧慮難及,應否寬宥,非微職所敢自必。職會撫臣趙廷臣,疏乞皇上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經略各標十四年錢糧先已奏銷應造實在兵馬文冊未及另造事揭帖(順治十六
年六月初三日到)
公元1659年
欽命經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微臣經略各標十四年錢糧,先已奏銷,應造實在兵馬文冊,未及另造,謹叩皇恩敕部覆議事。職於順治十六年二月十六日自貴陽起行,親赴雲南,料理安撫事宜。三月初六日行次雲南之曲靖府,接淮兵部咨為嚴查兵馬錢糧事、內開:准戶部咨開:各省鎮兵錢糧,每年終,該督撫具題銷算。本部據其送到文冊,查與經制相符者,准其開銷;如有不符,另行駁查確覆。但止以該督撫之冊查核,惟恐其間兵馬數目,或多舛錯,虛冒不能盡知,是以十四年五月內,本部具題,以後銷算兵馬錢糧,俱應兵部查送實在兵馬數目文冊,磨對明白,方准開銷在案。況錢糧俱應逐年清楚,或扣有截曠缺額等項銀米,亦應撥作十六年兵餉支用,等因到部。查各處未到官兵馬匹奏銷冊,前准戶部咨催,除馬冊移付駕司呈堂咨催外,其有未到福建總督、福建巡撫、廣西巡撫、兩廣總督、五省經略、江西巡撫、江寧巡撫官兵冊,相應再催,星速造送。如再久延,定行題參,仍嚴催未到馬冊,等因,咨會到職。該職查得凡奏銷兵馬錢糧,自應遵照戶部十四年新題事例,將實在兵馬數目,另造清
公元1657年
冊,移送兵部,聽候轉送戶部磨對開銷。惟是職在十四年六月危病之後,調理數月,即於長沙將微職經略各標各營十四年兵馬錢糧文冊,併職十一年起至十四年止,凡湖南屯田、江西折米及職軍前鹽利木利生息,接濟軍需,各項奏銷文冊,職俱一時並行督造,至十四年十二月內,即奉有進征雲貴之命。彼時各項造冊甚多,皆未得完,職於十五年二月,即自長沙起行,隨大兵進取貴州,因文卷繁重,又兼造冊,供事員役行間難以隨帶,不得不留在長沙攢造,至十五年八月內,方得調到貴州。職將奏銷文冊逐項檢閱,已皆造成,而冊中各標、各營,凡每月新收,每月開除各官兵,俱載有花名;馬匹俱載有月日數目。又各標營官兵及馬匹,舊管實在冊內,亦俱載有實數,不敢含糊。職固知實在官兵馬匹數目,必依新題事例,另造清冊,移送兵部,聽轉送戶部磨對開銷,乃因彼時貴州新闢,各項未備,若欲再造文冊,益致後時,遂將十四年奏銷各項文冊,俱於十五年十二月內已拜疏具題在案。今淮部咨移催,微職自知前冊造未合式,適職又於今十六年三月十三日親抵雲南省城,而經略各標提督鎮將,多分駐貴州各府地方,又有隨王師進征雲南。今必再遠向貴州各標、各營查取造送,往返必得數月,職又從雲南彙造報部,應在八、九月之間,且職奏銷文冊,今十六年前三月內計已到部,若必待另造冊報部磨對開銷,恐至等候經年,職不得不叩懇皇上天恩,俯念微職遠征荒服,暫請寬免一次。仍祈敕部將職十四年奏銷。各項文冊內,原有開載經略各標、各營舊管,新收開
公元333年
除實在官兵花名、馬匹數目,聽部臣逐一磨對開銷,俟十五年,職自應照部題定例,另造實在兵馬數目清冊,一併奏銷,不敢再有遲誤。職謹具疏題請,伏乞皇上敕部覆議,請旨裁定行職,欽遵奉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公元1659年
順治十六年閏三月二十九日。
★貼黃
公元1658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微臣經略各標,十四年錢糧,先已奏銷等事。職准兵部咨催造送實在兵馬數目文冊,轉送戶部磨對開銷。惟職經略各標、各營,十四年兵馬錢糧文冊,併職十一年起至十四年止,凡屯田折米鹽利本利生息文冊,俱己逐項造報,內每月官員兵丁馬匹,俱有舊管,新收開除實在花名匹頭實數,於十五年十二月內具題造冊報部。今准兵部咨移催另造清冊,移送戶部,職自知前冊造未合式適,職親抵雲南,各標提督鎮將多分駐貴州,又有隨征雲南,今若再查取造送,必至等待多時,職懇皇恩暫寬一次,仍祈敕部將職十四年各項文冊,內原開有管收除在官兵花名馬匹數目,俱可聽部臣磨對開銷,俟十五年兵馬錢糧,職自應照例另造清冊,不敢遲誤。職謹疏乞皇上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公元1659年
軍前調用官員久任著勞事揭帖(順治十六年六月初三日到)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軍前調用官員,久任著勞,今報丁憂,仰祈敕部覆議事。順治十六年三月初十日,職據職軍前任用原任雲南道御史降一級調外用王佐稟稱:順治十六年正月十七日,據佐家人張自龍,自山西翼城縣原籍,到長沙訃報,佐父王斌,於順治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亥時在原籍病故,取有本縣印信申文見在。伏念佐既無兄弟,又鮮姊妹,終天之恨,血淚交流,祈速批允,早得奔喪守制,死生啣結等因。并山西平陽府翼城縣知縣左斗光印信申文,一併具稟到職。該職看得原任雲南道御史降一級調外用王佐,自順治十年六月內職受命經略之初,題奉俞旨,調隨職軍前任用,迄今六載。凡剿撫機務,兵民事宜,本官竭力劻勷,盡心計畫,勞積在在有據。十五年二月內,職隨大兵進取貴州,凡長沙兵馬錢糧,無官督率,職留本官於長沙府料理,一年之內,轉運接濟,備極辛苦。此乃應陞用之官。惟查御史從外降用,若在外效有勞積,例得內轉。此在吏部,皆有成例可查。職為人才難得,是以未將王佐以外缺奏請,業經職於十五年十二月內造報十六年大計文冊,已將本官註以優秀咨報吏部、都察院吏科在案。今王佐忽報伊父王斌於十五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在籍病故,取有翼城縣印文前來,自應照例丁艱。職即批行回籍守制。但是外任官員,三月即應陞補,今本官調用軍前,已經六年,且閱歷清苦煩難,比之內地實缺,尤為不同。如於服
闋之時,仍照外調降級補用,則本官歷過功苦,俱屬空虛,計得部臣查本官六年邊方勞績,有例可循,或先疏請旨查例擬議陞轉,俟服滿到部,徑行銓補,庶本官前勞不泯,後效可期,而軍前隨征見任文武各官,俱相鼓勸,願效力邊方矣。職為用人起見,不敢不據實一併具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旨欽遵奉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閏三月二十九日。
★貼黃
公元1658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軍前調用官員,久任著勞等事,職據軍前任用原任雲南道御史降一級調外用王佐稟稱:佐父王斌,順治十五年十一月內在籍病故,有本縣印信申文,祈速批允,早得守制。職查本官調隨軍前任用,迄今六載,剿撫機務,竭立劻勷,勞績有據,久應陞用。職造報十六年大計文冊,已將本官註以優考。今忽報父故,自應照例守制,但服闋之時,若仍照外調降級補用,則本官歷過功苦,俱屬空虛,計得部臣查本官六年邊方勞績,或先疏請旨查例擬議陞轉,俟服滿到部,徑行銓補,庶前勞不泯,後效可期。職為用人起見,一併疏乞皇上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公元1659年
逆賊窺犯內地事揭帖(順治十六年六月初三日到)
公元1658年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逆賊窺犯內地,黔蜀官兵,會合進剿,殲渠散黨,臣等謹將前後功次,彙疏報聞,仰祈上鑒敕部覆議事。竊照上年冬月間,巨逆李定國等屯劄關嶺等處,圖犯貴州省城,密發偽總兵入平越、湄潭、遵義交界,合逃逆馮天裕等賊眾,擾亂內地,職檄行各標官兵,速行剿除。隨准平西王臣吳三桂咨稱:黔南逆賊,結聚湄潭、婺川,逼近遵義,雖有總兵馬化豹駐劄遵義,猶恐兵單;復留永寧總兵嚴自明同駐遵義,以俟合力剿御等因。此平西王臣計深內顧,區畫周祥,順治十五年十二月初七日,即據經略後標總兵胡茂禎塘報。據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塘報,十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月准平越知府密報:有偽貴陽總兵胡正禮,糾同偽辰沅總兵李永昌苗民,屯劄甲黨貢,賊勢猖狂,欲犯甕安縣城等情。卑職即於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時,親領左右營千把總官兵,并大旗隨征各官及左標坐塘把總等,分路連夜進發,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時,直抵甲黨貢地方。賊兵千餘,蜂擁迎敵,職即令千總馬騰龍、李龍、慕希孔、兵丁張龍等一百餘名,登山迎敵;把總韓邦棟、趙光月、王顯玉等,領兵一百名,遶賊左邊,千總李子玉、把總李名世、崔基、張世英等,領兵一百名,遶賊右邊。監營大旗杜世虎、王登雨,隨征舊遊擊南汝益、祁堯、隨征舊參將任德昌、都守李萬明、高可岳、生白輝、張所榮、李聯芳、陳虎、徐養德、白奉詔、白騰蛟、劉元弼、權
義變、盧大鵬、梁順奇、胡威、趙泰運、余養明、仲寅、曹衡、吳邦升、投誠官李有德、左標坐塘把總孫開泰、新鎮道千總鄧高等,四面埋伏,賊與我兵迎敵,將至午時,千總馬騰龍、李龍、慕希孔,同兵丁張龍、劉玉環、張英、陳有德、盧才、劉開選、酆筆、趙俊、王三才、張啟、攀彪等,奮勇殺入賊巢,活擒偽貴陽總兵胡正禮,奪獲原騎馬一匹,弓箭坐纛,我營官兵四山齊起,殺死逆賊數百,活擒賊兵十名,奪獲李永昌馬一匹,併長鎗弓弩不計。查偽辰沅總兵李永昌,中箭落馬而逃,卑職隨令把總趙光月、李名世、王顯玉等,帶交鎗手二百名,入箐搜剿,餘兵回劄牛場。隨查陣亡兵丁許明、彭學成、皮三等六名,帶傷兵丁高明陽、陳奇、金滿斗等二十八名。十二月初二日,據把總趙光月等回報:入箐搜剿,殺賊二十餘名,擒獲偽興安王下偽都司王仁,因受傷難行,即於牛場梟斬示眾。卑職隨查見擒活賊十名,內三名皆身帶重傷,即在牛場梟斬訖。其餘賊兵張三、王弟、劉大、潘大、阿二、王二、尚賈七名,已送平越府收禁,候示發落。今將偽貴陽總兵胡正禮,併親帶弓箭俱全,又得獲馬二匹,坐纛一桿,偽關防二顆,偽黃榜諭劄共二十一件,偽令旗一面,差千總馬騰龍、李龍,帶兵押解本經略軍前親驗。同於十二月初七日,又據分守新鎮道董奎武報同前事等情。職隨將偽總兵胡正禮,及偽令旗諭札等項,發貴州布政司黃中通查明儲庫;又審明口詞解職會貴州撫臣趙廷臣覆審;偽總兵胡正禮,原係密受李定國偽令,及偽總統祁三昇等,遣發赴平起、甕安、
湄潭一帶,糾聚潰賊,鼓惑民苗,以圖揭竿。惟俟李定國等大股賊眾,攻犯貴陽省城,胡正禮即糾同李永昌、馮天裕,希圖攻踞平越、新添,以斷我大兵之後。職等會訊既確,不敢停留,即於十二月初十日會委官員,將胡正禮於貴州軍前,梟斬正法訖。其餘賊兵張三等,職批行該道,會該總兵,就彼審明發落。十六年二月初八日,又據駐劄思南府左標提督李本深塘報:正月十九日,據左標戎旗左右水師營將領高功月、劉九禮、王可臣、石玉貴等報稱:據中營中軍守備李福等報稱:卑職等蒙本提督發赴印江縣駐防,於正月十六日差官兵撒撥至霞口;據鄉民口稱:偽寧國侯王友進、偽荊江候王光興等,會合十三家賊兵,要三路出犯;一路由印江,一路由沿河司,一路由大堡;先發偽丘同知到沿河司,會偽總兵逐戶抽兵團練催糧,本職即會同思南道府廳縣,及投誠總兵郭名儒商確機宜;道府面云:今日據府役陳曾先口報:沿河司地方,有偽丘同知在彼催糧,稱說正月二十日上任,同偽張總兵團練等語。月日與前報相同。本職隨密飭三路撥兵確探嚴防,即於正月二十日密發左右二營中軍守備王翦、卜世功、戎旗營旗官馬彪等,帶領精健官兵二百名,由水路兼程馳赴沿河司地方,暗襲偽張總兵、偽丘同知去後。續於正月二十六日,據王翦等回營稟稱:卑職等二十二日四更時分到沿河司,將近十里,因沿途灘高水險,將船打漏,遂停船上岸。暗行到司,即圍住偽張總兵衙門,奮力撲進,而偽總兵張治法,手執鐵,領偽兵百餘,左右衝突,被我兵射傷賊兵多半,砍死甚多
公元1659年
,遂將偽總兵張治法,併伊男張文彬及偽把總偽兵共二十五員名,俱經活擒。得獲張治法原給周三聘偽把總劄付一張,偽兵部勘合一張,抄白偽永曆旨意一道。又內丁李華,拏獲偽丘同知親姪一名丘成,帶有偽同知關防一顆,陣獲環刀二十一口、長鎗二十七桿、馬四匹。其餘弩弓火箭挨牌,當即焚訖。遂查問偽丘同知去向,據丘成供稱:正月二十一日,偽丘同知帶領人役過江南岸崔家村,派兵催糧,被本村鄉民石國仲等擒縛。解行三、四十里,不意賊兵數百到江南岸,將鄉民趕散,劫奪偽丘同知去訖,難以追尋。卑職等今由江北岸回汛;據此,該本職於正月二十七日,會同思南道府廳縣等官,公審得偽總兵張治法口供,係掛偽招勇將軍印前軍都督,奉偽永曆敕旨。在沿河司招兵是實。其偽總兵親男張文彬,係偽副將;又拏獲丘成,果係偽丘同知親姪,併擒獲賊犯內謝君上、劉可登、何大朋等三名,皆係真正偽把總賊兵,應請示正法。其餘周三聘等九名,或係偽把總,或係偽兵,已發思南府再加審問明白。或應解軍前正法,或就思南釋放。聽候報明發落。其餘偽兵內有李自雲等一十三名,研審原係沿河司鄉民,為張治法出票強招,情有可原,皆剃髮釋放訖。有左標百總王登第兵丁許自明,俱被賊砍傷左手,同於二月初八日,又據分守思仁道張颺、思南知府葉蕃等塘報相同。職正擬十六年二月十六日自貴州起行,親赴雲南料理安撫事宜,二月初九日,准貴州撫臣趙廷臣咨稱:逆賊馮天裕,結連偽總兵盧正友等,蹂躪思南、湄潭、遵義交界地方,必得黔、蜀兩省訂
期合剿,乃可翦滅。今已一面移會遵義、永寧二鎮,併移駐思南經略左標提督及駐平越後標總兵,又行駐偏橋副將王可就,各發標營官兵,堵其奔突,截其去路,庶可一鼓成擒等因。職即併行提督及兩省各總兵等官,速行調度會剿。順治十六年三月二十九日,職駐雲南省城,據經略左標提督李本深塘報內稱:二月二十五日,本職調撥本標右營參將王可臣、水師營副將石玉貴、監左營副將余友德等,帶領官兵,前去婺川縣,偵探逆賊情形。三月初八,據將官王可臣、石玉貴等塘報內開:職等帶領各營官兵,於二月二十八日過馬道河,二十九日偵探逆賊駐劄地方風落壩,離婺川縣五十餘里。二月三十日黎明親統領旗都司張鳳翥、千把總田興、鄒文科、藺斤住、粟奎等,隨征都守王世祿、張彤、崔申、張明安等官兵,前至風落壩撲賊,即有賊官帶領賊兵數百對敵,卑職等奮勇當陣,殺死逆賊百十餘人,活擒偽副將一員蕭聲玉,併偽劄付二張,又拿獲運糧賊曾翹祿,逆賊敗入山箐,我兵陣死百總一名白玉柱,帶傷兵丁陳三奇、張才、宋上奎;職等又追殺至地名三會塘,得獲賊馬一匹;又追至婺川縣,生擒偽總兵李正洪一員及男李應龍。又拿獲偽總兵張思聖之母一口,妹子一口,外甥女一口,賊兵鄧田玉等,偽牌劄五張,交鎗盔甲甚多。職等值路險天黑,不能前進。於三月初一日領兵追襲,賊敗遁山箐。又接本提督憲票:准貴州撫院公移調回,職等星夜赴三鍋莊,合剿馮天裕等賊。是以收兵駐劄婺川縣,又地名王家林住民周文應赴職口稟:有偽參將魯學仲并家口在彼,
職即差兵拏獲解報等情。據此,除一面將張思聖之母梅氏、妹張氏,伊甥女一口,即查空房安住,令彼寫書招張思聖出降。又一面將已獲偽總兵李正洪、偽副將蕭聲玉、魯學仲、偽兵鄧田玉、魯翹祿、李應龍,發府監審。候批示發落等情。又於閏三月初九日,據經略後標總兵胡茂禎報稱:前三月初四日,據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報稱:前三月初一日辰時,卑職分兵至袁家渡過河,即著領旗舊遊擊胡茂禧、千總馬騰龍、把總趙光月、隨征舊參將任得昌,先行撒塘,隨據胡茂禧等報稱:途遇撒塘賊兵數百,卑職等即領官兵追殺,斬賊數十名,捉獲偽守備一員王禮。據稱:馮天裕聞官兵已到,即移札山箐等語。審問明白,不便隨營,當即梟斬訖。同於閏三月初九日,又據經略左標提督李本深、後標總兵胡茂禎報稱:三月二十四日,據四川遵義鎮標中軍參將陳福、右營遊擊暢融及永寧鎮標中軍遊擊李化龍、經略左標右營參將王可臣、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等報稱:職等統領四標官兵約會於二月二十七日至湄潭縣合營會剿,同署湄潭知縣溫汝珍隨招撫客老屯偽副將薛萬珠、偽都司賴魁,於二月三十日隨統兵撲至泥洛壩山箐口,迎遇叛逆馮天裕等賊,立面對敵。職等督率官兵孫天真、盧景泰、陳憲章、馬天吉、張文昌、胡茂禧、任德昌、張文增等,奮勇當先,奪獲大旗三面,器械不計,殺死偽副將劉江垓、畢忠孝、偽守備蒲乾芳,活捉偽副將柯成宗,活捉賊十七名。陣獲賊馬十八匹、婦女二十五口、牛三十餘隻,止有馮天裕滾箐而逃,餘賊潰散山箐,官兵搜山至晚,收兵回營
。至火線下營。查得中傷官兵把總趙登雲、兵丁吳武保、馬應虎;陣失馬四匹,中傷馬五匹。前三月初一日,仍發官兵山箐搜剿,殺死偽參將劉應試,捉獲偽副將雷雲,火器千總戴玉,捉獲偽知縣楊紹魁,併嫡妻一口,活捉馮天裕下伴儅沈騰龍等十餘名。供稱馮天裕帶領二、三人鼠竄。前三月初二日,招獲投誠偽總兵江起鰲。初三日至吳上壩招獲投誠土司偽總兵李漢。初五日至餘慶司招獲土司偽總兵毛鵬程。初六日至泥洛壩招獲投誠偽伯楊光謙。初八日至三鍋莊,有叛逆盧正友、李茂林、安良弼等,聚眾結黨,屯札山箐木猴屯。職等督率四鎮官兵,兩路齊攻。山箐逆賊,鎗弩矢石如雨,我兵魚貫而上,大獲全勝。兵丁李林貴、任敖、姬真奉、劉玉槐、千把官馬騰龍、石化珠、羊羔素、安汝桂、隨征副遊都守孫天真、王俸祿、胡茂禧、祁堯、陳憲章、盧景泰、張文昌、梁啟雲、張文增、殷盛、藺斤住、周泰、陳雄、李興等,接連擁上,賊兵大敗,殺死偽總兵李茂林、金月殿;又殺死偽副參遊都守等官李君重、李世珍、覃倫、周顯明、包朝柱、李明信、李德、張明遠、李登聯;殺死賊兵無數,得獲賊馬四匹、婦女小廝一百零九名口、牛六十餘隻;陣亡爵祿等八名,中傷兵丁王登雲等六十七名。陣失馬三匹。有逆賊安良弼、馮三老,乘隙逃遁。前三月初九日議經略左標右營參將王可臣,遵義鎮標遊擊暢融,經略後標領旗遊擊南汝益、千總馬騰龍等,追至席樂坪,又殺死副將雷坤宇,活捉偽總兵毛羽輝,得獲賊馬一匹,得獲安良弼嫡妻兒女口稱:良弼當陣滾岩跌死,
陣殺逆賊數百。查中傷我兵黨汝化等三名。三月十三日招獲冉宗孝胞弟偽副將冉宗倫,帶領眾逆二百餘名口,隨安頓湄潭縣訖,其冉宗孝帶賊十六名脫逃,職等隨發官兵各處緝捕,尚未回報。併先於三月初八日議分後標參將張攀龍、遵義永寧二鎮標參將遊擊陳福、李化龍、暢融等,領兵分攻木猴屯,殺賊二、三百,得獲盧正友小馬一匹,獲斬偽副將守備多人等情。又於閏三月初九日據左標提督李本深,後標總兵胡茂禎報稱:三月二十五日,據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左標右營參將王可臣、偏橋署中軍守備王友名塘報:據毛坪鄉民尤國仲報稱:馮天裕會合三鍋莊馮任國,綽號馮三老,並偽遊都守陳宗善等,復集各處賊兵,於合馬箐札營,邀趕各村寨堡百姓人營。據此,卑職等親領官兵於前三月十八日申時起營,至二十日寅時抵賊營,即分三路四面圍定,賊見兵到,即分頭把守迎敵。卑職等撥後標中軍守備徐良、趙可秀、舊遊擊胡茂禧、祁堯、馬成剛、南汝益等,併後標千總李龍、馬騰龍、把總趙光月、安汝桂等,帶領交鎗弓箭手張英、趙秋、路茂等,從左攻打,左標右營中軍守備卜世功、把總藺斤住、韓有福、隨征官劉進孝、杜應舉、王通名、劉文先等,帶領交鎗弓箭手秦彪、李天雲等,從前攻打,偏橋署中軍守備王友名、千總黃國英、把總馮得祿、高美、領旗陳文選、張于闇、王大勇等,帶領兵丁寇流會、范名標等,攻打寨後,外撥本標千總李子玉、隨征官任德昌、監營大旗南汝君、隨征官權義變、梁順奇、左標隨征官楊奎、羅三、熊士科、馮應兆、熊正坤、
唐大益、吳一清、偏橋把總王加遵、領旗王治國、王旨等,帶領兵丁,於賊寨週圍,堵截小路,以防賊走。因賊占札高阜,弩箭矢石如雨,急難攻上,將至日午,卑職等各督官兵奮勇攻打,本標中軍守備趙可秀等,帶領兵丁杜成龍、張英、趙秋、劉玉槐、劉志顯等,不避矢石,冒險當先,交鎗打死賊兵數名,三路官兵,乘勢擁上,中軍趙可秀當先,箭中馮天裕左。馮逆持刀奪路而逃,被趙可秀刀砍落馬而死,賊兵大潰,千總馬騰龍、李龍、領旗胡茂禧、左標中軍卜世功、偏橋千總黃國英等,殺死馮三老,斬殺多賊;偏橋中軍王友名、後標把總安汝桂、千總李子玉、左標隨征官楊奎等,活捉偽守備楊才祥,并賊兵張奉等十三名,審據口供:偽遊擊陳宗善、姜查、偽都守李茂應、陳啟奉、劉志龍等,就寨殺死;又供有偽都守趙夏、秦國寶、張啟元、張大容、曹光應、尚得記、雷起龍等,俱被伏路官兵梁順奇、楊奎、王加遵等,一併殺死,並斬多賊。其偽守備楊才祥,並賊兵張奉等,公同審明陣前斬訖。又賊兵投岩而死者百餘,逃脫者無幾。各標營官兵奪獲器械盔甲無數,并獲馬騾八匹頭。今將馮天裕、馮三老首級,併偽關防、偽黃榜劄諭,一併解報。其馬匹、盔甲、旗幟、片刀俱存營。所獲弩弓、長鎗,已盡燒燬,仍有當陣傷亡官兵姓名,並中傷倒斃馬匹數目,查明再報等情。據此,除將首級、偽關防、偽黃榜、劄諭,一併移解貴州撫院親驗外,合具塘報等情;同於閏三月初九日,據分守新鎮道董奎武、分守思仁道張颺,各報相同。閏三月十又六日,又據左標
提督李本深、後標總兵胡茂禎報稱:三月二十九日,據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左標右營參將王可臣、偏橋署中軍守備王友名報,據鄉民王賢報稱:偽總兵冉宗孝、盧正友等,結聚賊兵七、八百,在萬佛山札木城屯兵,該卑職等即親領官兵於三月二十四日前往,二十五日巳時至萬佛山下,深山大箐,木城高險,逆賊四面插旗,卑職等議後標右營中軍守備趙可秀,舊遊擊祁堯、胡茂禧、南汝益、馬成剛、舊參將任德昌、左右營千總李龍、馬騰龍、李子玉、把總趙光月、安汝桂、隨征官梁順奇、監營大旗南汝君,帶領兵丁李自成、艾進才、齊養心等,從寨前攻打,卑職等即領本標中軍守備卜世功、把總藺斤住、隨征官周泰等,兵丁劉思位、張自俊等,於寨後攻打,偏橋中軍守備王友名、帶領千總黃國英、把總馮得祿、高美、領旗陳文選等,兵丁鄭聚金,於賊寨週圍攻擊,賊見我兵一到,把定木城,弩箭、石、擂木打下,我兵攻打難進。將至日午,後標中軍張攀龍、親領舊遊擊胡茂禧、祁堯、南汝益、千總李龍、馬騰龍、兵丁李生雲、許德佑、牛國英、張已、齊養心、李自成等,奮勇攻擊,打退賊兵。冉宗孝持刀堵路,舊遊擊南汝益爭先,箭中冉宗孝咽喉而死。賊兵大潰。我兵三路俱進,偽副將丘正甫、占立高阜發弩,被把總藺斤住衝上殺死。有我兵奮勇,殺賊始盡,跳柵而死甚多。後標舊遊擊胡茂禧、舊參將任德昌、千總李龍、把總安汝桂、趙光月、本標中軍卜世功、隨征官周泰、李文秀、偏橋中軍守備王友名、千總黃國英、兵丁趙守成等,擒獲偽參將盧正朝、
並盧鳳鳴、偽副將金啟現、並獲賊兵李輝耀等二十一名。又獲和尚一名,公同訊審。據和尚口供:本身即是呂昌。先係偽餘慶伯下中營總兵,今與冉宗孝同事為副總兵,適纔陣前射死穿紅紳甲、戴鐵盔者,就是冉宗孝等情。其偽副總兵呂昌、偽參將盧正朝、並盧鳳鳴、偽副將金啟現及賊兵李輝耀等十四名,即於陣前斬訖。各標官兵得獲偽關防一顆、賊馬一匹、器械不計其數。卑職等又撥後標舊遊擊祁堯、左標把總藺斤住、偏橋千總黃國英,帶領兵丁追捉盧正友去後,三月二十六日,追至瓜子溪,盧逆聚殘卒有五、六十名,大旗一桿,我兵齊力向前,將逆賊盡殺,取獲盧正友首級一顆。今將盧正友、冉宗孝、呂昌首級,先行解報。後標總兵親驗等情。據此,理合塘報。各到職。該職看得逆賊馮天裕,自上年縋城逋逃,即於湄潭、甕安一帶,號召殘寇,結聚為害,遂有偽總兵胡正禮、張治法等在上年冬月巨逆李定國屯眾關嶺之時,即授意潛入平越、思南之州縣,招納潰兵,聯結土苗,糾合馮天裕等,思斷大兵後路。更有偽總兵盧正友、冉宗孝等,嘯聚於婺川、餘慶,以致黔蜀交界,遵義地方,與思南、平越川縣,俱偽騷動。先是,平西王臣吳三桂,以賊眾屯聚餘慶、湄潭,切近遵義,慮為兩省之患,即有總兵馬化豹,駐鎮遵義。復留永寧總兵嚴自明官兵同駐遵義府。已再次咨職商酌,必兩省官兵會加剿創,乃可以淨根株。又貴州撫臣趙廷臣,亦因馮天裕、盧正友等賊,為患地方,遵平西王令,即移調遵義、永寧二鎮官兵渡河合剿。又咨職嚴檄分駐貴州各提督鎮將
等官,一面先發官兵就汛地有賊兵去處,先行剿除,一面與遵義官兵,訂期會剿。上年十一月內,即有經略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領兵乘夜赴甲黨貢地方,一戰而生擒偽貴陽總兵胡正禮,斬殺多功,以消隱患。又經略左標提督李本深,於十六年正月內,密發左右二營中軍守備王翦、卜世功等,領兵暗襲沿河司地方,又將賊委催糧團練偽總兵張治法父子就擒及餘黨多人概行拿獲。職因今年二月內有前進滇雲安撫之行,得有貴州撫臣趙廷臣移催川、貴兩省官兵運籌決策,而經略左標提督李本深,先調發右營參將王可臣、水師營副將石玉貴、兼左營副將余友德等,先撲剿風落壩。逆賊百餘,陣擒偽副將蕭聲玉,復追殺至三會塘,又生擒偽總兵李正洪父子,併獲偽參將魯學仲等多人。又經略後標總兵胡茂禎,調發中軍參將張攀龍,從平越府起行,至袁家渡,亦遇賊兵,追斬偽官,捉獲賊馬,皆足以寒賊膽。又貴州撫標中軍副將王可就,調發守備王友多等官兵,從餘慶進發遵義。總兵馬化豹,調發該標參將陳福,遊擊暢融;又永寧總兵嚴自明,調發該標遊擊李化龍,各領官兵,自遵義進發,俱於二月二十七日,會兵於湄潭縣齊進。沿途招撫偽伯楊光謙,偽總兵江起鰲,土司李漢、毛鵬程、偽副將都司薛萬珠、蔡魁;又大剿馮天裕等賊眾,生擒陣斬,俘馘頗多。各標官兵,又以首逆竄奔,矢必殄滅渠魁,復圍攻於合馬箐,而馮天裕授首。再轉戰於瓜子溪,而盧正友陣殲。其餘逆冉宗孝、李茂林等,皆斬殺殆盡。此皆仰仗皇上天威遠播,故兩省將士,戮力用命,既可震懾苗
蠻狡謀,又得消除黔蜀隱患。在平西王臣正提師進取滇南之時,猶復預留鎮兵,計深綢繆,而貴州撫臣趙廷臣,精心區畫,適中機宜,經略左標提督李本深、後標總兵胡茂禎、遵義鎮臣馬化豹、永寧鎮臣嚴自明,督發官兵,擒渠散黨,足見整備有才;併經略後標中軍參將張攀龍、經略左標參將王可臣、水師副將石玉貴、余友德、遵義鎮標中軍參將陳福、遊擊暢融、永寧鎮標遊擊李化龍、經略左標中軍守備李福、王翦、卜世功、經略後標中軍守備徐良、趙可秀、貴州撫標守備王友明,以及在事各標營領兵有功千把總、隨征舊副參遊都守,併領旗等官,皆衝冒鋒鏑,奮不顧身,或陣斬渠逆,或生擒偽鎮,或殲滅偽將,或招撫著勞,俱應請旨聽候部臣議敘,以鼓勵遐方將士之心。陣亡及重輕傷官兵,職一面行查名數等次,併將有功官兵,先量加獎賞優卹,另行咨部查核。除先擒偽總兵胡正禮,職為遐方賊眾觀望,不敢等候請旨,已於貴州軍前,會撫臣審明正法訖。又先擒偽總兵張治法,職已批行左標提督李本深,會思南道府等官審明。據報:張治法及伊子偽副將張文彬、偽丘同知親姪丘成、偽把總謝君上、劉可登、賊兵何大朋六名,審皆渠魁逆黨,該提督李本深,已經具報到職。職亦不敢等候請旨,即批行提督道府等官,於三月十六日梟斬正法。其餘偽把總賊兵周三聘等九名,審係迫脅入夥,已分別留營及釋放訖。至節次擒拏見在各偽總兵、偽副參、守備等官及賊兵,職俱移會貴州撫臣,聽移行提督,及各總兵會各該道府,俱就近細審情節。如果係當陣擒獲,即准
徑行正法,若係迫脅隨從,及老弱幼小,即應釋放,以廣皇仁。其節次所獲婦女牛隻,行令各該道府,傳示本主認領,果係賊中家口及馬牛,即准給賞有功官兵,偽敕牌劄等項,聽撫臣查明銷燬,報部察核。職謹會貴州撫臣趙廷臣,合詞具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旨行下職等。欽遵奉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
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六年閏三月二十九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太子太師、武英殿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洪承疇謹揭:為逆賊窺犯內地,黔蜀官兵,會合進剿等事,逃逆馮天裕糾偽總兵胡正禮、盧正友等,號召殘寇,騷亂黔蜀交界地方,職先准平西王臣吳三桂咨商兩省會剿,貴州撫臣趙廷臣,即移調四川二鎮官兵,併貴州各提督鎮將官兵,訂期會剿,隨生擒偽總兵胡正禮、張治法等,招撫偽伯楊光謙等,又大剿賊眾,陣殲渠魁馮天裕、盧正友等,餘逆斬殺殆盡,黔蜀隱患得除,平西王臣計深綢繆,貴州撫臣區畫中機,兩省提督總兵以及在事有功官員兵丁,或擒斬,或招撫,應請旨議敘鼓勵。傷亡及有功官兵,職查明量賞優卹。咨部查核。生擒偽總兵等,除已正法外,其餘已會撫臣移提督總兵,會道府細審,分別正法釋放。所獲馬牛等項,分賞有功官兵;偽敕劄,聽撫臣銷燬報部。職謹會貴州撫臣趙廷臣,疏乞皇上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會查雲貴督臣及雲南撫臣節制駐劄事密揭帖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武英殿大學士洪承疇謹揭:為會查雲貴督臣及雲南撫臣,節制駐劄事宜,謹疏上聞,仰祈敕部覆議事。順治十六年六月二十三日,職准吏部咨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咨,准內閣典籍廳移問雲貴總督趙廷臣、雲南巡撫林天擎,察係新設,其駐劄地方節制事宜,俱未開載,不便撰稿等因到部。查趙廷臣,係奉上諭特設,其註劄地方,已經本部具覆,敕下經略會同該督酌議具奏在案。至雲南巡撫,本部亦無舊案可稽,相應移咨經略,將駐劄地方節制事宜,備悉咨明到部,以便轉揭內閣。其趙廷臣節制事宜,應併咨經略,與該督駐劄地方,一併查明具奏等因。除督臣駐劄地方,職已另疏具題外,惟查雲貴總督,係奉上諭特設,事屬創始。雖明季原有貴州總督,而又兼代巡撫事務,與今設之雲貴總督不同。其雲南巡撫衙門,久為逆賊裁革,冊籍散失無存,節制事宜全無可考。職隨移咨雲貴總督臣內開:雲貴總督自應節制雲南、貴州兩省,凡一切兵馬錢糧,文武官吏,與剿撫機宜,綏輯軍民土司各項,俱在統轄節制,自不待言。如見今江南總督之節制江南、江西兩省,兩廣總督之節制廣東、廣西兩省,陝川總督之節制陝西、四川兩省,俱係以總督專制兩省,並無兼帶巡撫事
務。此正與新設雲貴總督之事例相符,則其節制事宜,亦應照各省總督節制之例,惟有奉旨平西王駐鎮雲南,與各省不同,雲貴總督,往來文移,相見禮節,有平西王先在陝西、四川,與陝川總督原奉敕書事例,未知果可倣行,此自應參酌各省總督節制成例,請撰敕書。其雲貴接界之湖廣、四川、廣西各省,有兵事錢糧各項相關,併應照例與各省督撫關會料理。是雲貴總督節制事宜,俱應照各省總督成例,以為酌議。今擬照此具奏,惟未知妥當與否。且恐雲貴土司苗蠻猓猓眾多,中間仍有未盡事宜,今必再加仔細參酌,並搜查有無明季雲貴總督舊日敕書稿案。可以就中比擬,一併抄錄咨覆,以便查明,會同具奏等因。移咨總督臣查覆,併咨雲南撫臣,查議雲南巡撫駐劄節制事宜。各去後。十月初二日,隨准總督臣趙廷臣回咨,內稱:貴州舊日總督敕稿,遍覓無存,考諸舊吏則云:貴州昔日止設巡撫,迨至明未,天啟二年,水西反叛,動五省兵馬錢糧,始設川、湖、廣西、雲、貴五省總督,兼攝貴州巡撫事務,駐劄貴川,提調兵馬,摧督糧餉。原未有專制雲、貴兩省之例。今若比照江南、陝川、兩廣各總督節制事例,其議誠妥,雖雲、貴有土司、苗蠻、猓猓之眾,亦惟於兩省巡撫之中參酌行之。但各省總督遇有所屬警息,即當巡行調度,應否一併載入敕書,總期酌確具題等因。咨覆到職。十月二十二日,又准雲南撫臣林天擎咨覆內開:雲南久遭兵燹,巡撫一應節制總轄事宜,無案可稽。今惟詢之故老,合諸滇誌所記,並舊時巡撫所刻行稿,稍得大概。蓋自明朝
公元1476年
成化十二年,始常置雲南巡撫,駐劄雲南府職,節制全省及邊外各彝,其後嘉靖四十三年欲興交南之師,敕加贊理軍務。隆慶四年,敕加兼轄川貴、建昌、畢節二道。萬曆二十年,敕加督川貴兵餉,凡徵調兵馬,催取糧餉,移交川貴各巡衙門會議,併司道亦聽節制,抗違參處。萬曆三十七年,因四川東川土府距蜀省撫二千里,鞭不及腹,而與滇屬武定,尋甸諸郡,僅隔一嶺,距雲南省城止二百餘里,因彼地蠻長祿壽等,兇悍好殺,流劫滇境,該雲南巡按鄧渼疏請滇撫應兼東川,隨加敕兼制。如蠻彝相安,宜捐小過,如怙終不悛,許徑調兵剿除。又查萬曆年間,舊巡撫行稿所刻敕書,開載有整飭兵備,總理糧餉,提督屯田,預備倉糧,撫安民彝,禁防盜賊,操練官軍,修理城池器械,勘襲土舍事情,查核官員賢否,諮訪軍民利弊等事,至通省所屬軍民,共二十府、一直隸州、三十七衛御所,並控制邊外南甸、千崖、隴川、三宣撫司,車里、木邦、八百大甸、老撾、孟養、緬甸六軍民宣慰司。凡有事故,應襲人員,例該雲南巡撫查明奏請。其潞江安撫司,耿馬猛密蠻莫各宣撫司,及孟定、孟艮二十一府,威遠、灣甸、鎮康等州,芒市、孟璉、茶山、果麻、狃兀各長官司,皆得統轄。其地東界廣西泗城州,南界交址,西界百彝,北界四川會川衛,東北界貴州普安衛,東南界貴州烏撒衛,西南界南海,西北界吐番。四面皆彝,幅遼闊。此節制管轄事宜,惟祈覆核具題等因各到職。該職看得雲貴總督乃近奉上諭特設,原與前朝所設貴州總督而兼巡撫者不同,其節制事
宜,雖無舊案可稽,自應就雲、貴兩省巡撫所轄舊制,以定一總督兼制之略節,尤宜比照各省總督見行事例,參酌而行。如兩省兵馬糧餉,與統屬文武官吏,及各項應行事宜,皆其專責。其貴州之土司苗人,與雲南猓猓蠻彝,皆當與兩省巡撫一例統屬。至於撫輯周防,處此新闢岩疆,尤為要務。如遇所屬報有警息,自應不時巡行,以為分布調度。又分兩省正在用兵,凡各處協濟餉銀,及本折糧米,催儹運解,接濟軍需,更為緊急職掌。其湖廣、四川、廣西俱有接壤雲、貴之地,如兵事賊情與錢糧相關者,皆應與各該督撫移文策應。至於雲南一省,見有平西王奉旨駐鎮,其總督往來文移相見禮節,雖有兩廣陝西總督事例,然必請旨敕部。再加酌量以行。此則雲貴總督節制之大概也。其雲南巡撫駐劄雲南省城,此歷來舊制,惟節制事宜,幸訪有滇誌所記與舊巡撫之刻稿所載,撫臣林天擎回職咨內備錄甚明。其中即有歷朝之加敕兼轄不同,要皆蠻彝之變態不定,總在採擇萬歷年間舊例以為規模,庶於時事可得合。若邊外土司、土府統轄撫綏,尤為今日要務,其雲南交界之貴州、四川、廣西各省,凡有地方相關事務,亦應與各督撫一體開會。此雲南巡撫節制之大概也。若夫斟酌損益,以合時宜,則又在部臣之參勘覆核,以俟閣臣請旨裁定。職謹會同雲貴總督臣趙廷臣、雲南撫臣林天擎,合詞具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旨撰敕,頒發該督撫臣欽遵奉行。為此,除密本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公元1659年
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御史、武英殿大學士洪承疇謹揭:為會查雲貴督臣及雲南撫臣,節制駐劄等職,事准部咨,查雲貴總督、雲南巡撫駐劄節制事宜,職隨會查雲貴總督,乃奉上諭特設,無舊案可稽,應就兩省巡撫舊制,併照各省總督事例參酌。如兩省兵馬糧餉與統屬文武官吏土司苗蠻,皆其專責,遇所屬有警,應巡行調度,凡各省協濟糧餉,更為緊急。鄰省有兵事相關,應移文督撫策應。至平西王與總督文移禮節,雖有兩廣、陝川總督事例,必請旨敕部,再加酌議。其雲南巡撫歷來駐劄省城,節制事宜,有撫臣回職咨已明,總擇萬曆年間舊例,以為規模。若邊外土司統轄撫綏,尤為要務,川、貴、廣西有相關事務,亦應一體關會。若斟酌損益,以合時宜,又在部臣參勘覆核。職謹會督撫臣趙廷臣、林天擎疏乞皇上敕部覆議遵行。謹揭。■
吏部咨雲貴總督駐劄地方事密揭帖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總督軍務兼理糧餉、太傅兼太子太師、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武英殿大學士洪承疇謹揭:為欽奉上諭事。順治十六年四月十五日,職准吏部咨開,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一日,奉上諭,諭吏部雲貴地方初闢
,節制彈壓,亟需總督重臣,貴州巡撫趙廷臣,久歷巖疆,堪勝此任,著即陞雲貴總督。其貴州巡撫員缺,著以山西按察使卞三元陞補,應加職銜,爾部酌議具奏。特諭,欽此。該臣等議得趙廷臣原係都察院右僉都御史職銜,今應陞兵部右侍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總督雲貴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卞三元應陛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貴州,兼督理湖北、川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其總督駐劄地方,應請敕下經略輔臣洪承疇,會同該督酌議具奏。總督關防,應咨禮部鑄給。恭候命下臣部照例請敕移咨,遵奉施行等因。順治十六年正月二十七日奉旨是。趙廷臣陞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總督雲貴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卞三元陞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撫貴州兼督理湖北、川東等處地方,提督軍務。各寫敕與他。欽此。欽遵。備咨到職。職查雲貴總督,係奉上命特設,駐劄地方,必應急為酌議。今雲貴交界如安南、平彝,似可擬一處,以居中調度,但安南衛四面皆係土司,一城孤懸,中與道府隔遠,甚非總督重臣所可安駐。其平彝衛,又城池窄小,傾壞不堪,城內只有軍民十數家,並無衙門房屋,難以駐兵。而雲南省城以東之曲靖府,雖城池完固,房舍俱全,可以整理,用成重鎮,然離雲南省城止有四站,離貴州省城共一十四站,恐於湖廣各省催督兵餉、辰沅各處轉運糧米,俱難照管。計惟貴州省城以西之安順府,即普定衛,四野寬闊,地多平川,水草俱便,即城垣先經賊毀,其城墻根基尚堅,城垛石塊俱在城下,若照安順修城舊倒派用土司苗民,與
該府軍民協助,並動用正項錢糧,備辦物料,僱覓工匠,量加修葺,即可擇設總督衙門,安插督標兵馬,以防御扼要,兼有威清道安順知府同城,便於調度。如謂安順離雲南隔遠,又可聽總督不時往來於安南、曲靖之間,以彈壓苗蠻,控制兩省,庶於糧餉大事,得有倚賴等因。職即移咨總督臣趙廷臣酌議,去後,續准回稱:總督駐劄地方,既經酌擬駐劄安順府,仍不時往來於安南、曲靖,此固稍偏貴州,然時下不得不就此安駐,倘或將來情形時勢又有不同,再當另為酌議。合咨查照會疏等因,移覆前來。職隨於八月二十八日,密題貴州應設官兵、新增錢糧難措等事疏內,即已擬將雲貴督標官兵,隨雲貴總督駐劄安順府等處防御,見在候旨。今職回至貴州,復與督臣再加面議,以為雲貴總督,節制兩省,關係重大,時下議設經制,凡兩省兵馬錢糧,欽件重案,文武賢否,軍機、賊情、土司、苗眾,皆需料理。茲若專駐安順,則偏近貴州,如遇雲南迤西遠處機務,實為鞭長難及。即擬專駐曲靖,則又偏近雲南,如遇貴州鎮遠及湖廣辰沅兵餉糧運緩急,俱無可賴。此皆非適中地方。而又舍此安順、曲靖二處,再無別地可以駐劄。再四思維,計必倣照湖廣總督夏秋駐荊州,春冬駐武昌事例,以雲貴總督一年之內,半年駐劄安順,則可督催各省錢糧,半年駐劄曲靖,併可彈壓迤西邊徼;庶得南北兼顧,不致彼此各偏。其安順府應修城垣衙門,如全靠派撥本地軍民苗人,湯火遺黎,必難齊集,兼以貴州從來荒窮並無額徵正項銀兩,可以動用。此必酌量於雲南額徵鹽課,及
錢息銀內查取資助,乃能修理有成等因。復經公議僉同在案。今該職看得雲貴總督,責任兩省,必須駐劄適中,乃為扼要。查雲貴交界之安南、平彝二衛,地方窄小,城池破壞,既非總督重臣可以駐劄,職先議於安順府城內擇設總督衙門,安置兵馬,仍往來於安南、曲靖之間,業與督臣趙廷臣移咨會明。今職回至貴州,再同督臣面商,以為安順與貴州甚近,即不時往來,終與雲南隔遠,擬以一年之內,半年駐安順,半年駐曲靖,則督催兩省之兵餉,轉運辰沅之糧米,調度貴州、雲南之戰守,消弭苗蠻猓猓之反側,俱得聲息交通,呼吸相應。至安順府,既為總督駐劄地方,城垣衙門必應修造,所用人夫,自應查照輪例,派撥安順一帶土司苗民,以為力役,而所需物料及工匠銀米,貴州窮苦異常,必不能照腹裏各省於本地設處,亦並無正項銀兩,可以動支。此必於雲南徵收鹽課錢息銀內,聽督臣估計工料,酌議數目,取發安順府,以專備修造城垣衙門之用。俟完日,督臣將用過銀米各數目,徑行報部核銷。庶總督駐劄地方,可得早定,於以節制彈壓有攸賴矣。職謹會同雲貴總督臣趙廷臣合詞具題,伏乞皇上敕下該部覆議。請旨裁定。行下職等,欽遵奉行。為此,除密本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
★貼黃
欽命經略湖廣江西廣西雲南貴州等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