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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乐律典

 第十八卷目录

 乐律总部汇考十八
  宋四〈徽宗崇宁五则 大观四则 政和六则 宣和四则 高宗建炎二则 绍兴十二则〉

乐律典第十八卷

乐律总部汇考十八

宋四

徽宗崇宁元年,诏宰臣议大乐。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崇宁元年,诏宰臣置僚属,讲议大政。以大乐之制讹缪残阙,太常乐器弊坏,琴瑟制度参差不同,箫篴之属乐工自备,每大合乐,声韵淆杂,而皆失之太高。筝、筑、阮,秦、晋之乐也,乃列于琴、瑟之间;熊罴案,梁、隋之制也,乃设于宫架之外。笙不用匏,舞不象成,曲不协谱。乐工率农夫、市贾,遇祭祀朝会则追呼于阡陌、闾阎之中,教习无成,瞢不知音。议乐之臣以《乐经》散亡,无所据依。秦、汉之后,诸儒自相非议,不足取法。乃博求知音之士,而魏汉津之名达于上焉。汉津至是年九十馀矣,本剩员兵士,自云居西蜀,师事唐仙人李良,授鼎药之法。皇祐中,汉津与房庶以善乐被荐,既至,黍律已成,阮逸始非其说,汉津不得伸其所学。后逸之乐不用,乃退与汉津议指尺,作书二篇,叙述指法。汉津尝陈于太常,乐工惮改作,皆不主其说。或谓汉津旧尝执役于范镇,见其制作,略取之,蔡京神其说而托于李良。崇宁二年,礼部员外郎陈旸上《乐书》二百卷。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二年九月,礼部员外郎陈旸上所撰《乐书》二百卷,命礼部尚书何执中看详,以谓旸欲考定音律,以正中声,愿送讲议司,令知音律者参验行之。旸之论曰:汉津论乐,用京房二变、四清。盖五声十二律,乐之正也;二变、四清,乐之蠹也。二变以变宫为君,四清以黄钟清为君。事以时作,固可变也,而君不可变;太簇、大吕、夹钟,或可分也,而黄钟不可分。岂古人所谓尊无二上之旨哉。壬辰,诏曰:朕惟隆礼作乐,实治内修外之先务,损益述作,其敢后乎。其令讲议司官详求历代礼乐沿革,酌古今之宜,修为典训,以贻永世,致安上治民之至德,著移风易俗之美化,乃称朕咨诹之意焉。 按《陈旸传》:旸所著《乐书》二十卷贯穿明备。既上,迁太常丞,进驾部员外郎,为讲议司参详礼乐官。魏汉津议乐,用京房二变四清。旸曰:五声十二律,乐之正也。二变四清,乐之蠹也。二变以变宫为君,四清以黄钟清为君。事以时作,固可变也,而君不可变。太簇、大吕、夹钟,或可分也,而黄钟不可分。岂古人所谓尊无二上之旨哉。时论方右汉津,绌旸议。
《玉海》:崇宁二年九月六日壬午,何执中奏:礼部郎陈旸撰《乐书》二百卷,欲加优奖旸,欲考定中声,更乞送讲议司施行。迁旸一秩。旸《乐书》首采《礼记》诸经,言乐处为训义。次取成周至本朝事,为之图论。又有《正误》一卷〈按《本纪》《玉海》:陈旸《乐书》俱作二百卷,惟《本传》作二十卷〉崇宁三年,始以魏汉津言铸鼎及钟。
《宋史·徽宗本纪》:三年正月甲辰,铸九鼎。 按《乐志》:三年正月,汉津言曰:臣闻黄帝以三寸之器名为《咸池》,其乐曰《大卷》,三三而九,乃为黄钟之律。禹效黄帝之法,以声为律,以身为度,用左手中指三节三寸,谓之君指,裁为宫声之管;又用第四指三节三寸,谓之臣指,裁为商声之管;又用第五指三节三寸,谓之物指,裁为羽声之管。第二指为民、为角,大指为事、为徵,民与事,君臣治之,以物养之,故不用为裁管之法。得三指合之为九寸,即黄钟之律定矣。黄钟定,馀律从而生焉。臣今欲请帝中指、第四指、第五指各三节,先铸九鼎,次铸帝坐大钟,次铸四韵清声钟,次铸二十四气钟,然后均弦裁管,为一代之乐制。其后十三年,帝一日忽梦人言:乐成而凤皇不至乎。盖非帝指也。帝寤,大悔叹,谓:崇宁初作乐,请吾指寸,而内侍黄经臣执谓帝指不可示外人,但引吾手略比度之,曰:此是也。盖非人所知。今神告朕如此,且奈何。于是再出中指寸付蔡京,密命刘炳试之。时炳终匿汉津初说,但以其前议为度,作一长笛上之。帝指寸既长于旧,而长笛殆不可易,以动人观听,于是遂止。盖京之子绦云。秋七月,景钟成。景钟者,黄钟之所自出也。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终于九斛,中声所极。制炼玉屑,入于铜齐,精纯之至,音韵清越。其高九尺,拱以九龙,惟天子亲郊乃用之。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于是命翰林学士承旨张康国为之铭。其文曰:天造我宋,于穆不已。四方来和,十有二纪。乐象厥成,维其时矣。迪惟有夏,度自禹起。我龙受之,天地一指。于论景钟,中声所止。有作于斯,无袭于彼。九九以生,律吕根柢。维此景钟,非弇非侈。在宋之庭,屹然中峙。天子万年,既多受祉。维此景钟,上帝命尔。其承伊何,以燕翼子。永言保之,宋乐之始。 按《刘诜传》:诜,字应伯,福州福清人。中进士第,历莆田主簿、知庐江县。崇宁中,为讲议司检讨官,进军器、大理丞,大晟府典乐。诜通音律,尝上历代雅乐因革及宋制作之音,故委以乐事。又言:《周官》大司乐禁淫声、慢声,盖孔子所谓放郑声者。今燕乐之音,失于高急,曲调之词,至于鄙俚,恐不足以召和气。宋,火德也,音尚徵,徵调不可阙。臣按古制,旋十二宫以七声,得正徵一调,惟陛下裁取。徽宗曰:卿言是也,五声阙一不可,《徵招》《角招》为君臣相说之乐,此朕所欲闻而无言者,卿宜为朕典司之。他日,禁中出古钟二,诏执政召诜按于都堂,诜曰:此与今太簇、大吕声协。命取大晟钟扣之,果应。又曰:钟击之无馀韵,不如石声,《诗》所云依我磬声者,言其清而定也。复取以合之,声益谐。
《玉海》:三年十月九日,翰林承旨张康国撰《景钟铭》。其序曰:皇帝践位之五年,崇宁甲申,考协钟律,保合、太和有魏汉津者,谓宜以身为度,其法始于鼎。鼎变而为景钟,度高九尺,植以龙虡,其声为黄钟之正,而律吕由是生焉。钟成于秋七月癸丑。
崇宁四年,以新乐成赐名《大晟》,罢旧乐。
《宋史·徽宗本纪》:四年八月甲申,奠九鼎于九成宫。辛卯,赐新乐名《大晟》。 按《乐志》:四年七月,铸帝鼐、八鼎成。八月,大司乐刘炳言:大朝会宫架旧用十二熊罴案,金錞、筲、鼓、觱篥等与大乐合奏。今所造大乐,远稽古制,不应杂以郑、卫。诏罢之。又依炳改定二舞,各九成,每三成为一变,执籥秉翟,扬戈持盾,威仪之节,以象治功。庚寅,乐成,列于崇政殿。有旨,先奏旧乐三阕,曲未终,帝曰:旧乐如泣声。挥止之。既奏新乐,天颜和豫,百僚称颂。九月朔,以鼎乐成,帝御大庆殿受贺。是日,初用新乐,太尉率百僚奉觞称寿,有数鹤从东北来,飞度广庭,回翔鸣唳。乃下诏曰:礼乐之兴,百年于此。然去圣愈远,遗声弗存。乃者,得隐逸之士于草茅之贱,获《英茎》之器于受命之邦。适时之宜,以身为度,铸鼎以起律,因律以制器,按协于庭,八音克谐。昔尧有《大章》,舜有《大韶》,三代之王亦各异名。今追千载而成一代之制,宜赐新乐之名曰《大晟》,朕将荐郊庙、享鬼神、和万邦,与天下共之。其旧乐勿用。先是,端州上古铜器,有乐钟,验其款识,乃宋成公时。帝以端王继大统,故诏言受命之邦,而隐逸之士谓汉津也。朝廷旧以礼乐掌于太常,至是专置大晟府,大司乐一员、典乐二员并为长贰,大乐令一员、协律郎四员,又有制撰官,为制甚备,于是礼、乐始分为二。
崇宁五年,诏大晟府礼官议颁新乐。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五年九月,诏曰:乐不作久矣。朕承先志,述而作之,以追先王之绪;建官分属,设府庀徒,以成一代之制。二月,尝诏省内外冗官,大晟府亦并之礼官。夫舜命夔典乐,命伯夷典礼,礼乐异道,各分所守,岂可同职。其大晟府名可复仍旧。又诏曰:乐作已久,方荐之郊庙,施于朝廷,而未及颁之天下。宜令大晟府议颁新乐,使雅正之声被于四海,先降三京四辅,次帅府。
大观元年,诏颁新乐。
《宋史·徽宗本纪》:大观元年五月甲午,诏颁新乐于天下。
大观二年,诏刘诜所上徵声,大晟府同教坊按习。按《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二年,诏曰:自唐以来,正声全失,无徵角之音,五声不备,岂足以道和而化俗哉。刘诜所上徵声,可令大晟府同教坊依谱按习,仍增徵、角二谱,候习熟来上。初,进士彭几进乐书,论五音,言本朝以火德王,而羽音不禁,徵调尚阙。礼部员外郎吴时善其说,建言乞召几至乐府,朝廷从之。至是,诜亦上徵声,乃降是诏。
大观三年,诏以后学校皆用雅乐。
《宋史·徽宗本纪》:三年五月丙辰,令辟雍宴用雅乐。六月甲戌朔,诏修《乐书》。 按《乐志》:三年五月,诏:今学校所用,不过春秋释奠,如赐宴辟雍,乃用郑、卫之音,杂以俳优之戏,非所以示多士。其自今用雅乐。大观四年,有司请感生帝用宫架、二舞,是年亲制《大晟乐记》颁天下,凡祭祀皆用之。
《宋史·徽宗本纪》:四年四月己卯,颁乐尺于天下。按《乐志》:四年四月,议礼局言:国家崇奉感生帝、神州地祇为大祠,以禧祖、太祖配侑,而有司行事不设宫架、二舞,殊失所以尊祖、侑神作主之意。乞皆用宫架、二舞。诏可。六月,诏近选国子生教习二舞,以备祠祀先圣,本《周官》教国子之制,然士子肄业上庠,颇闻耻于乐舞与乐工为伍、坐作、进退。盖古今异时,考于古虽有其迹,施于今未适其宜。其罢习二舞,愿习雅乐者听。八月,帝亲制《大晟乐记》,命大中大夫刘炳编修《乐书》,为八论:其一曰:乐由阳来,阳之数极于九,圣人摄其数于九鼎,寓其声于九成。阳之数复而为一,则宝鼎之卦为《坎》;极而为九,则彤鼎之卦为《离》《离》,南方之卦也。圣人以盛大光明之业,如日方中,向明而治,故极九之数则曰景钟,大乐之名则曰《大晟》。日王于午,火明于南,乘火德之运。当丰大之时,恢扩规模,增光前烈,明盛之业,永观厥成。乐名《大晟》,不亦宜乎。其二曰:后世以黍定律,其失乐之本也远矣。以黍定尺,起于西汉,盖承《六经》散亡之后,闻古人之绪馀而执以为法,声既未协,乃屡变其法而求之。此古今之尺所以至于数十等,而至和之声愈求而不可得也。《传》曰: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秬黍云乎哉。其三曰:焦急之声不可用于隆盛之世。昔李照欲下其律,乃曰:异日听吾乐,当令人物舒长。照之乐固未足以感动和气如此,然亦不可谓无其意矣。自艺祖御极,和乐之声高,历一百五十馀年,而后中正之声乃定。盖奕世修德,和气薰蒸,一代之乐,理若有待。其四曰:盛古帝王皆以明堂为先务,后世知为崇配、布政之宫,然要妙之旨,秘而不传,徒区区于形制之末流,而不知帝王之所以用心也。且盛德在木,则居青阳,角声乃作;盛德在火,则居明堂,徵声乃作;盛德在金,则居总章,商声乃作;盛德在水,则居元堂,羽声乃作;盛德在土,则居中央,宫声乃作。其应时之妙,不可胜言。一岁之中,兼总五运,凡丽于五行者,以声召气,无不总摄。鼓宫宫动,鼓角角应:彼亦莫知所以使之者。则永膺寿考,历数过期,不亦宜乎。其五曰:魏汉津以太极元气,函三为一,九寸之律,三数退藏,故八寸七寸为中声。正声得正气则用之,中声得中气则用之。宫架环列,以应十二辰;中正之声,以应二十四气;加四清声,以应二十八宿。气不顿进,八音乃谐。若立春在岁元之后,则迎其气而用之,馀悉随气用律,使无过不及之差,则所以感召阴阳之和,其法不亦密乎。其六曰:乾坤交于亥,而子生于黄钟之宫,故禀于乾,交于亥,任于壬,生于子。自乾至子凡四位,而清声具焉。汉津以四清为至阳之气,在二十八宿为虚、昴、星、房,四者居四方之正位,以统十二律。每清声皆有三统:申、子、辰属于虚而统于子,巳、酉、丑属于昴而统于丑,寅、午、戌属于星而统于寅,亥、卯、未属于房而统于卯。中正之声分为二十四宿,统于四清焉。其七曰:昔人以乐之器有时而弊,故律失则求之于钟,钟失则求之于鼎,得一鼎之龠,则权衡度量可考而知。故鼎以全浑沦之体,律吕以达阴阳之情,天地之间,无不统摄,机缄运用,万物振作,则乐之感人,岂无所自而然邪。其八曰:圣上稽帝王之制而成一代之乐,以谓帝舜之乐以教胄子,乃颁之于宗学。成周之乐,掌于成均,乃颁之府学、辟廱、太学;而三京藩邸,凡祭祀之用乐者皆赐之,于是中正之声被天下矣。汉施郑声于朝廷,唐升裔部于堂上,至于房中之乐,惟恐淫哇之声变态之不新也。圣上乐闻平淡之音,而特诏有司制为宫架,施之于禁庭,房中用雅乐,自今朝始云。又为图十二:一曰五声,二曰八音,三曰十二律应二十八宿,四曰七均应二十八宿,五曰八十四调,六曰十二律所生,七曰十二律应二十四气,八曰十二律钟正声,九曰堂上乐,十曰金钟玉磬,十一曰宫架,十二曰二舞。图虽不能具载,观其所序,亦可以知其旨意矣:天地相合,五数乃备,不动者为五位,常动者为五行,五行发而为五声。律吕相生,五声乃备,布于十二律之间,犹五纬往还于十有二次,五运斡旋于十有二时。其图五声以此。两仪既判,八卦肇分。气盈而动,八风行焉。颛帝乃令飞龙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方是时,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之音未备,后圣有作,以八方之物全五声者,制而为八音,以声召气,八风从律。其图八音以此。上象著明器形,而下以声召气,吻合元精。其图十二律应二十八宿以北。斗在天中,周制四方,犹宫声处中为四声之纲。二十八舍列在四方,用之于合乐者,盖东方七角属木,南方七徵属火,西方七商属金,北方七羽属水。四方之宿各有所属,而每方之中,七均备足。中央七均管摄四气。故二十八舍应中正之声者,制器之法也;二十八舍应七均之声者,和声之术也。其图七均应二十八宿以此。合阴阳之声而文之以五声,则九六相交,均声乃备。黄钟为宫,是谓天统;林钟为徵,是谓地统;太簇为商,是谓人统。南吕为羽,于时属秋;姑洗为角,于时属春;应钟为变宫,于时属冬;蕤宾为变徵,于时属夏。旋相为宫,而每律皆具七声,而八十四调备焉。其图八十四调以此。自黄钟至仲吕,则阳数极而为乾,故其位在左;蕤宾至应钟,则阴数极而为坤,故其位在右。阴穷则归本,故应钟自生阴律;阳穷则归本,故仲吕自归阳位。律吕相生,起于《复》而成于《乾》,终始皆本于阳,故曰乐由阳来,六吕则同之而已。相生之位,分则为《乾》《坤》之爻,合则为《既济》《未济》之卦。自黄钟至仲吕为《既济》,故属阳而居左;自蕤宾至应钟为《未济》,故属阴而居右。《易》始于《乾》《坤》而终于《既济》《未济》,天地辨位而水火之气交际于其中,造化之原皆自此出。其图十二律所生以此。二十四气差之毫釐,则或先天而太过,或后天而不及。在律为声,在历为气。若气方得节,乃用中声;气已及中,犹用正律。其图十二律应二十四气以此。汉津曰:黄帝、夏禹之法,简捷径直,得于自然,故善作乐者以声为本。若得其声,则形数、制度当自我出。今以帝指为律,正声之律十二,中声之律十二,清声凡四,共二十有八云。其图十二律以此。堂上之乐,以人声为贵,歌钟居左,歌磬居右。近世之乐,曲不协律,歌不择人,有先制谱而后命辞。奉常旧工,村野癃老者斥之。升歌之工,选择惟艰,故堂上之乐铿然特异焉。其图堂上乐以此。金玉之精,禀气于乾,故堂上之乐,钟必以金,磬必以玉。《历代乐仪》曰:歌磬次歌钟之西,以节登歌之句。即《周官》颂磬也,神考肇造玉磬,圣上绍述先志,而堂上之乐方备,非圣智兼全、金声而玉振之者,安能与于天道哉。其图金钟玉磬以此。《大晟》之制,天子亲祀圜丘,则用景钟为君围,镈钟、特磬为臣围,编钟、编磬为民围,非亲祀则不用君围。汉津以谓:宫架总摄四方之气,故《大晟》之制,羽在上而以四方之禽,虡在下而以四方之兽,以象凤仪、兽舞之状。龙簨崇牙,制作华焕。其图宫架以此。新乐肇兴,法夏籥九成之数:文舞九成,终于垂衣拱手,无为而治;武舞九成,终于偃武修文,投戈讲艺。每成进退疾徐,抑扬顾揖,皆各象方今之勋烈。文舞八佾,左执籥,右秉翟。盖籥为声之中,翟为文之华,秉中声而昌文德。武舞八佾,执干戈而进,以金鼓为节。其图二舞以此。又列八音之器,金部有七:曰景钟,曰镈钟,曰编钟,曰金錞,曰金镯,曰金铙,曰金铎。其说以谓:景钟乃乐之祖,而非常用之乐也。黄帝五钟,一曰景钟。景,大也。钟,四方之声,以象厥成。惟功大者其钟大,世莫识其义久矣。其声则黄钟之正,而律吕由是生焉。平时弗考,风至则鸣,镈钟形声宏大,各司其辰,以管摄四方之气。编钟随月用律,杂比成文,声韵清越。錞、镯、铙、铎,古谓之四金。鼓属乎阳,金属乎阴。阳造始而为之倡,故以金錞和鼓阳动而不知已,故以金镯节鼓。阳之用事,有时而终,故以金铙止鼓。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天之道也,故以金铎通鼓。金乃《兑》音,《兑》为口舌,故金之属皆象之。石部有二:曰特磬,曰编磬。其说以谓:依我磬声,以石有一定之声,众乐依焉,则钟磬未尝不相须也。往者,国朝祀天地、祭庙及大朝会,宫架内止设镈钟,惟后庙乃用特磬,若已升祔后庙,遂置而不用。如此,则金石之声小大不侔。《大晟》之制,金石并用,以谐阴阳。汉津之法,以声为主,必用泗滨之石,故《禹贡》必曰浮磬者,远土而近于水,取之实难。昔奉常所用,乃以白石为之,其声沉下,制作简质,理宜改造焉。丝部有五:曰一弦琴,曰三弦琴,曰五弦琴,曰七弦琴,曰九弦琴,曰瑟。其说以谓:汉津诵其师之说曰:古者,圣人作五等之琴,琴主阳,一、三、五、七、九,生成之数也。师延拊一弦之琴,昔人作三弦琴,盖阳之数成于三。伏羲作琴有五弦,神农氏为琴七弦,琴书以九弦象九星。五等之琴,额长二寸四分,以象二十四气;岳阔三分,以象三才;岳内取声三尺六寸,以象期三百六十日:龙龈及折势四分,以象四时:共长三尺九寸一分,成于三,极于九。九者,究也,复变而为一之义也。《大晟》之瑟长七尺二寸,阴爻之数二十有四,极三才之阴数而七十有二,以象一岁之候。既罢筝、筑、阮,丝声稍下,乃增瑟之数为六十有四,则八八之数法乎阴,琴之数则九十有九而法乎阳。竹部有三:曰长篴,曰篪,曰箫。其说以谓:篴以一管而兼律吕,众乐由焉。三窍成籥,三才之和寓焉。六窍为篴,六律之声备焉。篪之制,采竹窍厚均者,用两节,开六孔,以备十二律之声,则篪之乐生于律。乐始于律而成于箫。律准凤鸣,以一管为一声。箫集众律,编而为器:参差其管,以象凤翼,萧然清亮,以象凤鸣。匏部有六:曰竽笙,曰巢笙,曰和笙,曰闰馀匏,曰九星匏,曰七星匏。其说以谓:列其管为箫,聚其管为笙。凤皇于飞,箫则象之;凤皇戾止,笙则象之。故内皆用簧,皆施匏于下。前古以三十六簧为竽,十九簧为巢,十三簧为和,皆用十九数,而以管之长短、声之大小为别。八音之中,匏音废绝久矣。后世以木代匏,乃更其制,下皆用匏,而并造十三簧者,以象闰馀。十者,土之成数;三者,木之生数,木得土而能生也。九簧者,以象九星。物得阳而生,九者,阳数之极也。七簧者,以象七星。笙之形若鸟敛翼,鸟,火禽,火数七也。土部有一:曰埙。其说以谓:释《诗》者以埙、篪异器而同声,然八音孰不同声,必以埙、篪为况。尝博询其旨,盖八音取声相同者,惟埙、篪为然。埙、篪皆六孔而以五窍取声。十二律始于黄钟,终于应钟。二者,其窍尽合则为黄钟,其窍尽开则为应钟,馀乐不然。故惟埙、篪相应。革部十有二:曰晋鼓,曰建鼓,曰鼗鼓,曰雷鼓,曰雷皋,曰灵鼓,曰灵鼗,曰路鼓,曰路鼗,曰雅鼓,曰相鼓,曰搏拊。其说以谓:凡言乐者,必曰钟鼓,盖钟为秋分之音而属阴,鼓为春分之音而属阳。金奏待鼓而后进者,雷发声而后群物皆鸣也;鼓复用金以节乐者,雷收声而后蛰虫坏户也。《周官》以晋鼓鼓金奏,阳为阴唱也。建鼓,少昊氏所造,以节众乐。夏加四足,谓之足鼓;商贯之以柱,谓之楹鼓;周县而击之,谓之县鼓。鼗者,鼓之兆也。天子赐诸侯乐,以柷将之;赐伯、子、男乐,以鼗将之。柷先众乐,鼗则先鼓而已。以雷鼓鼓天神,因天声以祀天也;以灵鼓鼓社祭,以天为神,则地为灵也;以路鼓鼓鬼享,人道之大也。以舞者迅疾,以雅节之,故曰雅鼓。相所以辅相于乐,今用节舞者之步,故曰相鼓。登歌令奏击拊,以革为之,实之以糠,升歌之鼓节也。木部有二:曰柷,曰敔。其说以谓:柷之作乐。敔之止乐,汉津尝问于李良,良曰:圣人制作之旨,皆在《易》中。《易》曰:《震》,起也。《艮》,止也。柷、敔之义,如斯而已。柷以木为底,下实而上虚。《震》一阳在二阴之下,象其卦之形也。击其中,声出虚,为众乐倡。《震》为雷,雷出地奋,为春分之音,故为众乐之倡,而外饰以山林物生之状。《艮》位寅,为虎,虎伏则以象止乐。背有二十七刻,三九阳数之穷。戛之以竹,裂而为十,古或用十寸,或裂而为十二,阴数。十二者,二六之数,阳穷而以阴止之。又有度、量、权、衡四法,候气、运律、教乐、运谱四议,与律历、运气或相表里,甚精微矣,兹独采其言乐事显明者。凡为书二十卷。说者以谓蔡京使炳为缘饰之,以布告天下云。 按《刘炳传》:炳迁秘书省正字、校书郎。兄炜,通乐律。炜死,蔡京擢炳大司乐,付以乐正。遂引蜀人魏汉津铸九鼎,作《大晟乐》。炳撰《鼎书》《新乐书》,皆汉津妄出己意,而炳为缘饰,语在《乐志》。累迁给事中。京置局议礼,炳又领之。为翰林学士,改工部尚书。提举《纪元历》,有所损益,为吴执中所论,以显谟阁直学士知陈州。炳与弟焕皆侍从,而亲丧不葬,坐夺职罢郡,复以事免官。京再辅政,召为户部尚书。炳尝为京画策,排郑居中,故京力援炳,由废黜中还故班。御史中丞俞栗发其奸利事,京徙栗他官。徽宗所储三代彝器,诏炳讨定,凡尊爵、俎豆、盘匜之属,悉改以从古,而载所制器于祀仪,令太学诸生习肄雅乐。阅试日,炳与大司成刘嗣明奏,有鹤翔宫架之上。
政和二年,赐贡士闻喜宴于辟廱,用雅乐,太常请宗庙社礼皆用宫架,从之。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政和二年,赐贡士闻喜宴于辟廱,仍用雅乐,罢琼林苑宴。兵部侍郎刘焕言:州郡岁贡士,例有宴设,名曰鹿鸣,乞于斯时许用雅乐,易去倡优淫哇之声。八月,太常言:宗庙、太社、太稷并为大祠,今太社、太稷登歌而不设宫架乐舞,独为未备,请迎神、送神、诣罍洗、归复位、奉俎、退文舞、迎武舞、亚终献、望燎乐曲,并用宫架乐设,于北墉之北。诏皆从之。
政和三年,议礼局上亲祠登歌之制,颁行天下。按《宋史·徽宗本纪》:三年五月己酉,颁新燕乐。八月甲戌,以燕乐成,进执政官一等。 按《乐志》:三年四月,议礼局上亲祠登歌之制。
〈注〉大朝会同:

金钟一,在东;玉磬一,在西:俱北向。柷一,在金钟北,稍西;敔一,在玉磬北,稍东。搏拊二:一在柷北,一在敔北,东西相向。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琴各一,瑟四,在金钟之南,西上;玉磬之南亦如之,东上。又于午阶之东
太庙则于泰阶之东,宗祀则于东阶之西,大朝会则于丹墀香案之东。

设篴二、篪一、巢笙二、和笙二,为一列,西上
大朝会,和笙在篴南。

埙一,在篴南
大朝会在篪南。

闰馀匏一,箫,各在巢笙南。又于午阶之西
太庙则于泰阶之西,宗祀则于西阶之东,大朝会则于丹墀香案之西。

设篴二、篪一、巢笙二、和笙二,为一列,东上。埙一,在篴南。七星匏一、九星匏一,在巢笙南。箫一,在九星匏西。钟、磬、柷敔、搏拊、琴、瑟工各坐于坛上
太庙、宗祀、大朝会则于殿上。

埙、篪、笙、篴、箫、匏工并立于午阶之东西
太庙则于泰阶之东西,宗祀则于西阶之间,大朝会则于丹墀香案之东西。

乐正二人在钟、磬南,歌工四人在敔东,俱东西相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乐虡之西,东向。乐正紫公服
大朝会服绛朝服,方心曲领、绯白大带、金铜革带、乌皮履。

乐工黑介帻,执麾人平巾帻:并绯绣鸾衫、白绢夹裤、抹带
大朝会同。

又上亲祠宫架之制
景灵宫、宣德门、大朝会附:

四方各设编钟三、编磬三。东方,编钟起北,编磬间之,东向。西方,编磬起北,编钟间之,西向。南方,编磬起西,编钟间之;北方,编钟起西,编磬间之:俱北向。设十二镈钟、特磬于编架内,各依月律。四方各镈钟三、特磬三。东方,镈钟起北,特磬间之,东向。西方,特磬起北,镈钟间之。西向。南方,特磬起西,镈钟间之;北方,镈钟起西,特磬间之,皆北向
景灵宫、天兴殿镈钟、编钟、编磬如每岁大祠宫架陈设。

植建鼓、鞞鼓、应鼓于四隅,建鼓在中,鞞鼓在左,应鼓在右。设柷、敔于北架内:柷一,在道东;敔一,在道西。设瑟五十二
朝会五十六。宣德门五十四。

列为四行:二行在柷东,二行在敔西。次,一弦琴七,左四右三。次三弦琴一十有八。
宣德门二十。

次五弦琴一十有八
宣德门三十。

并分左右。次七弦琴二十有三,次九弦琴二十有三,并左各十有二,右各十有一
宣德门七弦、九弦各二十五,并左十有三,右十有二。

次巢笙二十有八,分左右
宣德门三十二。

次匏笙三,在巢笙之间,左二、右一。次箫二十有八
宣德门、大朝会三十。

次竽二十,次篪二十有八
宣德门三十六。朝会篪三十三:左十有七,右十有六。

次埙一十有八
宣德门、朝会二十。

次篴一十有八,并分左右
宣德门篴三十六:朝会三十三,左十有七,右十有六。

雷鼓、雷鼗各一,在左;又雷鼓、雷鼗各一,在右
地祇:雷鼓、雷鼗各二。太庙:路、鼗各二。大朝会晋鼓二。宣德门不设。

并在三弦、五弦琴之间,东西相向,晋鼓一,在匏笙间,少南北向。副乐正二人,在柷、敔之前,北向。歌工三十有二
宣德门四十。朝会三十有六。

次柷、敔,东西相向,列为四行,左右各二行。乐师四人,在歌工之南北,东西相向。运谱二人,在晋鼓之左右,北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乐虡之右,东向。副乐正同乐正服
大朝会同乐正朝服。

乐师绯公服,运谱缘公服
大朝会介帻、绛韝衣、白绢抹带。

乐工执麾人并同登歌执麾人服
朝会同。

又上亲祠二舞之制
大朝会同:

文舞六十四人,执籥翟;武舞六十四人,执干戚,俱为八佾。文舞分立于表之左右,各四佾。引文舞二人,执纛在前,东西相向。舞色二人,在执纛之前,分东西
若武舞则在执旌之前。

引武舞,执旌二人,鼗二人,双铎二人,单铎二人,铙二人,持金錞四人,奏金錞二人,钲二人,相二人,雅二人,各立于宫架之东西,北向,北上,武舞在其后。舞色长幞头、抹额、紫绣袍。引二舞头及二舞郎,并紫平冕、皂绣鸾衫、金铜革带、乌皮履
大朝会引文舞头及文舞郎并进贤冠、黄鸾衫、银褐裙、绿𧜡裆、革带、乌皮履;引武舞头及武舞郎并平巾帻、绯鸾衫、黄画甲身,紫𧜡裆、鼠文大口裤、起梁带,乌皮靴。

引武舞人,武弁、绯绣鸾衫、抹额、红锦臂韝、白绢裤、金铜革带、乌皮履
大朝会同。

又上大祠、中祠登歌之制:编钟一,在东;编磬一,在西:俱北向。柷一,在编钟之北,稍西;敔一,在编磬之北,稍东。搏拊二:一在柷北,一在敔北,俱东西向。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琴各一,瑟一,在编钟之南,西上。编磬之南亦如之,东上。坛下午阶之东
太庙、别庙则于殿下泰阶之东,明堂、祠庙则于东阶之西。

设篴一、篪一、埙一,为一列,西上。和笙一,在篴南;巢笙,
在篪南;箫一,在埙南。午阶之西亦如之,东上
太庙、别庙则于泰阶之西,明堂、祠庙则于西阶之东。

钟、磬、柷、敔、搏拊、琴、瑟工各坐于坛上
明堂、太庙、别庙于殿上,祠庙于堂上。

埙、篪、笙、篴、箫工并立于午阶东西
太庙、别庙于泰阶之东西,明堂、祠庙于两阶之间,若不用宫架,即登歌工人并坐。

乐正二人在钟、磬南,歌工四人在敔东,俱东西相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乐虡之西,东向。乐正公服,执麾挟仗色掌事平巾帻,乐工黑介帻,并绯绣鸾衫、白绢抹带
三京帅府等每岁祭社稷,祀风师、雨师、雷神,释奠文宣王,用登歌乐,陈设乐器并同,每岁大、中祠登歌。

又上大祠宫架、二舞之制:四方各设镈钟三,各依月律。编钟一,编磬一。北方,应钟起西,编钟次之,黄钟次之,编磬次之,大吕次之,皆北向。东方,太簇起北,编钟次之,夹钟次之,编磬次之,姑洗次之,皆东向。南方,仲吕起东,编钟次之,蕤宾次之,编磬次之,林钟次之,皆北向。西方,夷则起南,编钟次之,南吕次之,编磬次之,无射次之,皆西向。设十二特磬,各在鏄钟之内。植建鼓、鞞鼓、应鼓于西隅。设柷、敔于北架内,柷在左,敔在右。雷鼓、雷鼗各二
地祇以灵鼓,灵鼗,太庙、别庙以路鼓、路鼗。

分东西,在歌工之侧。瑟二,在柷东。次,一弦、三弦、五弦、七弦、九弦琴各一,各为一列。敔西亦如之。巢笙、竽、篪、埙、篴各四,为四列,在雷鼓之后
若地祇即在灵鼓后,太庙、别庙在路鼓后。

晋鼓一,在篴之后:俱北向。副乐正二人在柷、敔之北。歌工八人,左右各四,在柷、敔之南,东西相向。执麾挟仗色掌事一名,在宫架西,北向。副乐正本色公服,执麾挟仗色掌事及乐正平巾帻,服同登歌乐工
凡轩架之架三面,其制,去宫架之南面;判架之乐二而,其制,又去轩架之北面;特架之乐一面。

文武二舞并同亲祠,惟二舞郎并紫平冕、皂绣袍、银褐裙、白绢抹带,与亲祠稍异。诏并颁行。五月,帝御崇政殿,亲按宴乐,召侍从以上侍立。诏曰:《大晟》之乐已荐之郊庙,而未施于宴飨。比诏有司,以《大晟》乐播之教坊,试于殿庭,五声既具,无惉懘焦急之声,嘉与天下共之,可以所进乐颁之天下,其旧乐悉禁。于是令尚书省立法,新徵、角二调曲谱已经按试者,并令大晟府刊行,后续有谱,依此。其宫、商、羽调曲谱自从旧,新乐器五声、八音方全。埙、篪、匏、笙、石磬之类已经按试者,大晟府画图疏说颁行,教坊、钧容直、开封府各颁降二副。开封府周师颁乐器,明示依式造粥,教坊、钧容直及中外不得违。令辄高下其声,或别为他声,或移改增损乐器,旧来淫哇之声,如打断、哨笛、呀鼓、十般舞、小鼓腔、小笛之类与其曲名,悉行禁止,违者与听者悉坐罪。八月,大晟府奏,以雅乐中声播于宴乐,旧阙徵、角二调,及无土、石、匏三音,今乐并已增入。诏颁降天下。九月,诏:《大晟乐》颁于太学、辟廱,诸生习学,所服冠以弁,袍以素纱、皂缘,绅带,佩玉。从刘炳制也。炳又上言曰:五行之气,有生有剋,四时之禁,不可不颁示天下。盛德在木,角声乃作,得羽而生,以徵为相;若用啇则刑,用宫则战,故春禁宫、商。盛德在火,徵声乃作,得角而生,以宫为相;若用羽则刑,用商则战,故夏禁商、羽。盛德在土,宫声乃作,得徵而生,以商为相;若用角则刑,用羽则战,故季夏土王,宜禁角、羽。盛德在金,商声乃作,得宫而生,以羽为相;若用徵则刑,用角则战,故秋禁徵、角。盛德在水,羽声乃作,得商而生,以角为相;若用宫则刑,用徵则战,故冬禁宫、徵。此三代之所共行,《月令》所载,深切著明者也。作乐本以导和,用失其宜,则反伤和气。夫淫哇殽杂,干犯四时之气久矣。陛下亲洒宸翰,发为诏旨,淫哇之声转为雅正,四时之禁亦石所颁,协气则粹美,绎如以成。诏令大晟府置图颁降。 又按《志》:三年五月,诏:比以《大晟乐》播之教坊,嘉与天下共之,可以所进乐颁之天下。八月,尚书省言:大晟府宴乐已拨归教坊,所有诸府从来习学之人,元降指挥令就大晟府教习,今当并就教坊习学。从之。
政和四年,阅辟雍雅乐,又改宴乐从月律。
《宋史·徽宗本纪》:四年夏四月癸丑,阅太学、辟雍诸生雅乐。 按《乐志》:四年正月,大晟府言:宴乐诸宫调多不正,如以无射为黄钟宫,以夹钟为中吕宫,以夷则为仙吕宫之类。又加越调、双调、大食、小食,皆俚俗所传,今依月律改定。诏可。 又按《志》:礼部奏:教坊乐,春或用商声,孟或用季律,甚失四时之序。乞以大晟府十二月所定声律,令教坊阅习,仍令秘书省撰词。政和六年,诏乐用玉磬大晟府编集《宴乐新书》。按《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六年,诏:先帝尝命儒臣肇造玉磬,藏之乐府,久不施用,其令略加磨砻,俾与律合。并造金钟,专用于明堂。又诏:《大晟》雅乐,顷岁已命儒臣著乐书,独宴乐未有纪述。其令大晟府编集八十四调并图谱,令刘炳撰以为《宴乐新书》。十月,臣僚乞以崇宁、大观、政和所得珍瑞名数,分命儒臣作为颂诗,协以新律,荐之郊庙,以告成功。诏送礼制局。 又按《志》:燕乐自周以来用之。唐贞观增隋九部为十部,以张文收所制歌名燕乐,而被之管弦。厥后至坐伎部琵琶曲,盛流于时,匪直汉氏上林乐府、缦乐不应经法而已。宋初置教坊,得江南乐,已汰其坐部不用。自后因旧曲创新声,转加流丽。政和间,诏以大晟雅乐施于燕飨,御殿按试,补徵、角二调,播之教坊,颁之天下。然当时乐府奏言:乐之诸宫调多不正,皆俚俗所传。及命刘炳辑《燕乐新书》,亦惟以八十四调为宗,非复雅音,而曲燕昵狎,至有援君臣相说之乐以藉口者。末俗渐靡之弊,愈不容言矣。 按《韩驹传》:驹为著作郎,校正御前文籍。驹言国家祠事,岁一百十有八,用乐者六十有二,旧撰乐章,辞多牴牾。于是召三馆士分撰亲祠明堂、圜坛、方泽等乐曲五十馀章,多驹所作。
政和七年,典乐乞按习虞、夏、商、周之歌,高丽赐雅乐及谱,议礼局请舞用干、戚,设镈钟特磬乐以本月律为宫,右旋取七均之法,皆从之。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七年二月,典乐裴宗元言:乞按习《虞书》赓载之歌,夏《五子之歌》,商之《那》,周之《关睢》《麟趾》《驺虞》《鹊巢》《鹿鸣》《文王》《清庙》之诗。诏可。中书省言:高丽,赐雅乐,乞习教声律、大晟府撰乐谱辞。诏许教习,仍赐乐谱。三月,议礼局言:先王之制,舞有小大:文舞之大,用羽、籥;文舞之小,则有羽无籥,谓之羽舞。武舞之大,用干、戚;武舞之小,则有干无戚,谓之干舞。武舞又有戈舞焉,而戈不用于大舞。近世武舞以戈配干,未尝用戚。乞武舞以戚配干,置戈不用,庶协古制。又言:伶州鸠曰:大钧有镈无钟,鸣其细也;细钧有钟无镈,昭其大也。然则钟,大器也;镈,小钟也。以宫、商为钧,则谓之大钧,其声大,故用镈以鸣其细,而不用钟;以角、徵、羽为钧,则谓之小钧,其声细,故用钟以昭其大,而不用镈。然后细大不踰,声应相保,和平出焉。是镈、钟两器,其用不同,故周人各立其官。后世之镈钟,非特不分大小,又混为一器,复于乐架编钟、编磬之外,设镈钟十二,配十二辰,皆非是。盖镈钟犹之特磬,与编钟、编磬相须为用者也。编钟、编磬,其阳声六,以应律、吕。既应十二辰矣,复为镈钟十二以配之,则于义重复。乞宫架乐去十二镈钟,止设一大钟为钟、一小钟为镈、一大磬为特磬,以为众声所依。诏可。四月,礼制局言:尊祖配天者,郊祀也;严父配天者,明堂也。所以来天神而礼之,其义一也。则明堂宜同郊祀,用礼天神六变之乐,其宫架赤紫,用雷鼓、雷鼗。又圜丘方泽,各有大乐宫架,自来明堂就用大庆殿大朝会宫架。今明堂肇建,欲行刱置。十月,皇帝御明堂平朔左个,始以天运政治颁于天下。是月也,凡乐之声,以应钟为宫、南吕为商、林钟为角、仲吕为闰徵、姑洗为徵、太簇为羽、黄钟为闰宫。既而中书省言: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若以左旋取之,如十月以应钟为宫,则南吕为商、林钟为角、仲吕为闰徵、姑洗为徵、太簇为羽、黄钟为闰宫;若以右旋七均之法,如十月以应钟为宫,则当用大吕为商、夹钟为角、仲吕为闰徵、蕤宾为徵、夷则为羽、无射为闰宫。明堂颁朔,用左旋取之,非是。欲以本月律为宫,右旋取七均之法。从之,仍改正诏书行下。自是而后,乐律随月右旋。仲冬之月,皇帝御明堂,南面以朝百辟,退,坐于平朔,授民时。乐以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蕤宾为闰徵、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钟为闰宫。调以羽,使气适平。季冬之月,御明堂平朔右个。乐以大吕为宫、夹钟为商、仲吕为角、林钟为闰徵、夷则为徵、无射为羽、夹钟为闰宫。客气少阴火,调以羽,尚羽而抑徵。孟春之月,御明堂青阳左个。乐以太簇为宫、姑洗为商、蕤宾为角、夷则为闰徵、南吕为徵、应钟为羽、大吕为闰宫。客气少阳相火,与岁连同,火气太过,调宜羽,致其和。仲春之月,御明堂青阳。乐以夹钟为宫、仲吕为商、林钟为角、南吕为闰徵、无射为徵、黄钟为羽、太簇为闰宫。调以羽。季春之月,御明堂青阳右个。乐以姑洗为宫、蕤宾为商、夷则为角、无射为闰徵、应钟为徵、大吕为羽、夹钟为闰宫。客气阳明,尚徵以抑金。孟夏之月,御明堂左个。乐以仲吕为宫、林钟为商、南吕为角、应钟为闰徵、黄钟为徵、太簇为羽、姑洗为闰宫。调宜尚徵。仲夏之月,御明堂。乐以蕤宾为宫、夷则为商、无射为角、黄钟为闰徵、大吕为徵、夹钟为羽、仲吕为闰宫。客气寒水,调宜尚宫以抑之。季夏之月,御明堂右个。乐以林钟为宫、南吕为商、应钟为角、大吕为闰徵、太簇为徵、姑洗为羽、蕤宾为闰宫。调宜尚宫,以致其和。孟秋之月,御明堂总章左个。乐以夷则为宫、无射为商、黄钟为角、太簇为闰徵、夹钟为徵、仲吕为羽、林钟为闰宫。调宜尚商。仲秋之月,御明堂总章。乐以南吕为宫、应钟为商、大吕为角、夹钟为闰徵、姑洗为徵、蕤宾为羽、夷则为闰宫。调宜尚商。季秋之月,御明堂总章右个。乐以无射为宫、黄钟为商、太簇为角、姑洗为闰徵、仲吕为徵、林钟为羽、南吕为闰宫。调宜尚羽,以致其平。闰月,御明堂,阖左扉。乐以其月之律。十一月,知永兴军席旦言:太学、辟廱士人作乐,皆服士服,而外路诸生尚衣襕幞,望下有司考议,为图式以颁外郡。 又按《志》:政和七年三月,议礼局言:古者铙歌、鼓吹曲各异其名,以纪功烈。所设鼓吹,惟备警卫而已,未有铙歌之曲,非所以彰休德、扬伟绩也。乞诏儒臣讨论撰述,因事命名,审协声律,播之鼓吹,俾工师习之。凡王师大献,则令鼓吹具奏,以耸群听。从之。十二月,诏《六州》改名《崇明祀》《十二时》改名《称吉礼》《导引》改名《熙事备成》,六引内者,设而不作。
《玉海》:政和七年八月十二日,御制宗祀明堂及亲祠五室,奠币、酌献乐曲九章。其饮福等三章。令学士院撰。 又八月二十六日,太常言:奠玉币,右文化俗之舞,改作宁亲昭事之舞。进熟,威功睿德之舞,改作日靖四方之舞。
政和八年,以蔡攸言废中声止用正声。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八年八月,宣和殿大学士蔡攸言:九月二日,皇帝躬祀明堂,合用大乐。按《乐书》:正声得正气则用之,中声得中气则用之。自八月二十八日,已得秋分中气,大飨之日当用中声乐。今看详古之神瞽考中声以定律,中声谓黄钟也,黄钟即中声,非别有一中气之中声也。考阅前古,初无中、正两乐。若以一黄钟为正声,又以一黄钟为中声,则黄钟君声,不当有二。况帝指起律。均法一定,大吕居黄钟之次,阴吕也,臣声也。今减黄钟三分,则人大吕律矣。易其名为黄钟中声,不唯纷更帝律,又以阴吕臣声僭窃黄钟之名。若依《乐书》正声得正气则用之,中声得中气则用之,是冬至祀天、夏至祭地,常不用正声而用中声也。以黄钟为正声,易大吕为中声之黄钟,是帝律所起,黄钟常不用而大吕常用也。抑阳扶阴,退律进吕,为害斯大,无甚于此。今来宗祀明堂,缘八月中气未过,而用中声乐南吕为宫,则本律正声皆不得预。欲乞废中声之乐,一遵帝律,止用正声,协和天人,刊正讹谬,著于《乐书》。诏可。攸又乞取已颁中声乐在天下者。
宣和元年,以蔡攸言制太少二音。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宣和元年四月,蔡攸上书:奉诏制造太、少二音登歌宫架,用于明堂,渐见就绪,乞报大晟府者凡八条:一,太、正、少钟三等。旧制,编钟、编磬各一十六枚,应钟之外,增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四清声。今既分太、少,则四清声不当兼用,止以十二律正声各为一架。其二,太、正、少琴三等。旧制、一、三、五、七、九弦凡五等。今来讨论,并依《律书》所载,止用五弦。弦大者为宫而居中央,君也。商张右傍,其馀大小相次,不失其序,以为太、正、少之制,而十二律举无遗音。其一、三、五、七、九弦,太、少乐内更不制造。其三,太、正、少籥三等。谨按《周官》籥章之职,和以迎寒暑。王安石曰:籥,三孔,律吕于是乎生,而其器不行于世久矣。近得古籥,尝以颁行。今如《尔雅》所载,制造太、正、少三等,用为乐本,设于众管之前。其四,太正少篴、埙、篪、箫各三等。旧制,箫一十六管,如钟磬之制,有四清声。今既分太、少,其四清声亦不合兼用,止用十二管。其五,大晟匏有三色:一曰七星,二曰九星,三曰闰馀,莫见古制。匏备八音,不可阙数,今已各分太、正、少三等,而闰馀尤无经见,惟《大晟乐书》称匏造十三簧者,以象闰馀。十者,土之成数;三者,木之生数;木得土而能生也。故独用黄钟一清声。黄钟清声,无应闰之理,今去闰馀一匏,上用两色,仍改避七星、九星之名,止曰七管、九管。其六,旧制有巢笙、竽笙、和笙。巢笙自黄钟而下十九管,非古制度。其竽笙、和笙并以正律林钟为宫,三笙合奏,曲用两调,和笙奏黄钟曲,则巢笙奏林钟曲以应之,宫、徵相杂。器本宴乐,今依钟磬法,裁十二管以应十二律,为太、正、少三等,其旧笙更不用。其七,柷、敔、晋鼓、镈钟、特磬,虽无太、少,系作止和乐,合行备设。其八,登歌宫架有搏拊二器,按《虞书》:戛击鸣球,搏拊琴瑟。王安石解曰:或戛或击,或搏或拊。与《虞书》所载乖戾。今欲乞罢而不用。诏悉从之。攸之弟绦曰:初,汉津献说,请帝三指之三寸,三合而为九,为黄钟之律。又以中指之径围为容盛,度量权衡皆自是而出。又谓:有太声、有少声。太者,清声,阳也,天道也;少者,浊声,阴也,地道也;中声,其间,人道也。合三才之道,备阴阳之奇偶,然后四序可得而调,万物可得而理。当时以为迂怪。刘炳之兄炜以晓乐律进,未几而卒。炳始主乐事,乃建白谓:太、少不合儒书。以太史公《书》黄钟八寸七分琯为中声,奏之于初气;班固《书》黄钟九寸琯为正声,奏之于中气。因请帝指时止用中指,又不得径围为容大,故后凡制器,不能成剂量,工人但随律调之,大率有非汉津之本说者。及政和末,明堂成,议欲为布政调燮事,乃召武臣前知宪州任宗尧换朝奉大夫,为大晟府典乐。宗尧至,则言:太、少之说本出于古人,虽王朴犹知之,而刘炳不用。乃自刱黄钟为两律。黄钟,君也,不宜有两。蔡攸方提举大晟府,不喜他人预乐。有士人田为者,善琵琶,无行,攸乃奏为大晟府典乐,遂不用中声八寸七分琯,而但用九寸琯。又为一律长尺有八寸,曰太声;一律长四寸有半,曰少声:是为三黄钟律矣。律与容盛又不翅数倍。黄钟既四寸有半,则圜钟几不及二寸。诸品大小皆随律,盖但以器大者为太,小者为少。乐始成,试之于政事堂,执政心知其非,然不敢言,因用之于明堂布政,望鹤愈不至。绦又曰:宴乐本杂用唐声调,乐器多裔部,亦唐律。徵、角二调,其均自隋、唐间已亡。政和初,命大晟府改用大晟律,其声下唐乐已两律。然刘炳止用所谓中声八寸七分琯为之,又作匏、笙、埙、篪,皆入裔部。至于《徵招》《角招》,终不得其本均,大率皆假之以见徵音。然曲谱颇和美,故一时盛行于天下,然教坊乐工嫉之如雠。其后,蔡攸复与教坊用事乐工附会,又上唐谱徵、角二声,遂再命教坊制曲谱,既成,亦不克行而止。然政和《徵招》《角招》遂传于世矣。按《玉海》:宣和元年三月十九日,乐工张从宝上古籥一管,自陈世习其艺,按之以声,悉协音律。太少正声律吕,咸备,乞颁行。从之。
《文献通考》:刘炳主乐事,建白:太、少不合儒书。请罢太少议而以太史公《书》黄钟八寸七分琯中声,奏之。因请帝指时用中指,不用径围为容盛之法,遂为正声之律十二,中声之律十二,清声之律四,凡二十有八。玉尺二,金尺一,长于王朴尺二寸一分,和岘尺一寸八分,弱阮逸等尺一寸七分,短于邓保信尺三分弱。太府布帛尺四寸,量大于汉魏而小于隋,权衡之制,黄钟所容为十二铢,得太府四钱二分。又曰:十二律统一岁,一律统一月。一月之律,六宫、六商、六角、六徵、六羽,太少各居其三,总十二律,宫、商、角、徵、羽、角七十有二,凡三百有六十。古者,天地四方,咸有灾变,则参酌岁气,运谱以调之。故木运临卯,火运临午,土运临四季,金运临酉,水运临子。此谓岁会气之平也。非其位则邪,当其位则正。未至而至为太过,至而不至为不及。故圣人持五运之政,犹权衡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损之,不足补之。以调鼎则有法,以调乐则有术。事微则祭本方之鼎,而运本均之谱。事逆则祭剋制之鼎,而运剋制之谱。政和末,蔡京引任宗尧为大晟府典乐,宗尧复申汉津太少之议。时京子攸提举大晟府,又奏田为为典乐。宗尧愤之,令乐工断黄钟琯二,一倍之,一半之。绐为曰:此太少律也。为信之,以白攸。攸因执以为是,遂不用刘炳中声八寸七分琯,而止用九寸琯。
宣和二年,罢大晟府制造所并协律官。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二年八月,罢大晟府制造所并协律官。
宣和四年,丰城县民得古钟以闻。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四年十月,洪州奏丰城县民锄地得古钟,大小九具,状制奇异,各有篆文。验之《考工记》,其制正与古合。令乐工击之,其声中律之无射。绘图以闻。
宣和七年,大晟府教坊人皆罢之。
《宋史·徽宗本纪》:七年十二月己未,罢大晟府。 按《乐志》:七年十二月,金人败盟,分兵两道入,诏革弊事,废诸局,于是大晟府及教乐所、教坊额外人并罢。靖康二年,金人取汴,凡大乐轩架、乐舞图、舜文二琴、教坊乐器、乐书、乐章、明堂布政闰月体式、景阳钟并虡、九鼎皆亡矣。
高宗建炎元年,禁州县用乐。
《宋史·高宗本纪》:建炎元年六月庚辰,以二帝未还,禁州县用乐。 按《乐志》:高宗南渡,经营多难,其于稽古饰治之事,时靡遑暇。建炎元年,首诏有司曰:朕承祖宗遗泽,获托臣民之上,扶颠持危,夙夜痛悼。况于闻乐以自为乐,实增感于朕心。
建炎二年,郊祀大乐未备取中军金鼓用之。
《宋史·高宗本纪》:二年十一月壬寅,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配。 按《乐志》:二年,复下诏曰:朕方日极忧念,屏远声乐,不令过耳。承平典故,虽实废名存,亦所不忍,悉从减罢。是岁,始据光武旧礼,以建武二载刱立郊祀,乃十一月壬寅祀天配祖,敕东京起奉大乐登歌法物等赴行在所,就维扬江都筑坛行事。凡卤簿、乐舞之类,率多未备,严更警场,至就取中军金鼓,权一时之用。
绍兴元年,飨明堂始用乐工四十七人。
《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绍兴元年,始飨明堂。时初驻会稽,而渡江旧乐复皆燬散。太常卿苏迟等言:国朝大礼作乐,依仪合于坛殿上设登歌,坛殿下说宫架。今亲祠登歌乐器尚阙,宣和添用籥色,未及颁降,州郡无从可以刱制,宜权用望祭礼例,止设登歌,用乐工四十有七人。乃访旧工,以备其数。 又按《志》:绍兴中,钧容直旧管四百人,杨存中请复收补,权以旧管之半为额,寻闻其召募骚扰,降诏止之。及其以应奉有劳,进呈推赏,又申谕止于支赐一次,庶杜其日后希望。
《文献通考》:绍兴元年,太常言:明堂大礼,当用乐章。已循次用歌管,按谱协律。请下学士院制撰。于是翰林学士汪藻,以所撰乐章,奏御,付于太常。 又绍兴飨明堂,旧乐皆燬于维扬。乃相度裁减,权用遇雨望祭礼例,止设登歌,通作宫架之乐。其部色合用乐工,止四十七人。乃招收承平旧工以补之。
绍兴四年,更定明堂之乐。
《宋史·高宗本纪》:四年夏四月,诏明堂用皇祐典礼,兼祀天皇大帝、神州地祇以下诸神。 按《乐志》:四年,再飨,国子丞王普言:按《虞书·舜典》,命夔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盖古者既作诗,从而歌之,然后以声律协和而成曲。自历代至于本朝,雅乐皆先制乐章而后成谱。崇宁以后,乃先制谱,后命词,于是词律不相谐协,且与俗乐无异。乞复用古制。又按《周礼》奏黄钟、歌大吕以祀天神。黄钟,堂下之乐;大吕,堂上之乐也。郊祀之礼,皇帝版位在午阶下,故还位之乐当奏黄钟;明堂版位在阼阶上,则还位当歌大吕。今明堂礼不下堂,而袭郊祀还位例,并奏黄钟之乐,于义未当。寻皆如普议。先是,帝尝以时难备物,礼有从宜,敕戒有司参酌损益,务崇简俭。仍权依元年例,今登歌通作宫架,其押乐、举麾官及乐工器服等,蠲省甚多。既而国步渐安,始以保境息民为务,而礼乐之事浸以兴矣。 按《礼志》:四年,太常寺看详、国子监丞王普言明堂有未合礼者十一事:其十、十一,皆论乐。并从之。
绍兴十年,太常礼部请冬至、元正、朝会用乐,诏俟来年举行。
《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十年,太常卿苏槜言:将来明堂行礼,除登歌大乐已备,见阙宫架、乐舞,诸路州军先有颁降登歌大乐,乞行搜访应用。丞周执羔言:大乐兼用文、武二舞,今殿前司将下任道,系前大晟府二舞色长,深知舞仪,宜令赴寺教习。卿陈桷言:前期五使,例合按阅,仍诏应侍祠执事朝臣,并作乐教习。礼仪博士周林复言:神位席地陈设,至尊亲行酌献,堂上下皆地坐作乐,而钟磬工乃设木小榻,当教习日,使立以考击,庶革循习简陋之弊。初,上居谅闇,臣僚有请罢明堂行礼奏乐、受胙等事,上谕礼官详定。太常寺检照景德、熙、丰亲郊典故,除郊庙、景灵宫并合用乐,其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每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即无去奏乐、受胙之文。大飨为民祈福,为上帝、宗庙而作乐,礼不敢以卑废尊。《书》敛五福,锡庶民,况熙宁礼尤可考,其赦文有曰六乐备舞,祥祉来臻是也。于是诏遵行之。其后,礼部侍郎施坰奏:礼经蕃乐出于荒政,盖一时以示贬抑。昨内外暂止用乐,今徽考大事既毕,慈宁又已就养,其时节上寿,理宜举乐,一如旧制。礼部寻言:太母还宫,国家大庆,四方来贺。自今冬至、元正举行朝贺之礼,依国朝故事,合设大仗及用乐舞等,庶几明天子之尊,旧典不至废坠。有诏俟来年举行。 按《周执羔传》:执羔迁太常丞。会始议建明堂,大乐久废不修,诏奉常习肄之,访辑旧闻,庀阅工器,制作始备。
绍兴十二年,诏中外用乐群臣并上朝会之制。按《宋史·高宗本纪》:十二年冬十月乙丑,始听中外用乐。 按《礼志》:十二年十月,臣僚言:自今元正、冬至举行朝贺之礼。故事,设黄麾、大仗、车辂、法物、乐舞等,百寮服朝服,再拜上寿,宣王公升殿,间饮三周。诏:自来年举行。
绍兴十三年,诏临安等圜坛行郊祀太常备乐。按《宋史·高宗本纪》:十三年正月己亥,亲飨太庙。二月甲子,制郊庙社稷祭器。乙丑,更永固陵曰永祐。三月己亥,造卤簿仪仗。乙巳,建社稷坛。丙午,筑圜丘。十一月庚申,日南至,合祀天地于圜丘。 按《乐志》:十有三年,郊祀,诏以祐陵深弓剑之藏,长乐遂晨昏之养,昭答神天,就临安行在所修建圜坛。于是有司言:大礼排设备乐,宫架乐办一料外,登歌乐依在京夏祭例,合用两料。其乐器,登歌则用编钟、磬各一架,柷、敔二,搏拊、鼓二,琴五色,自一、三、五、七至九弦各二,瑟四,篴四,埙、篪、箫并二,巢笙、和笙各四;并七星、九曜、闰馀匏笙各一,麾幡一。宫架则用编钟、编磬各十二架,柷、敔二,琴五色,各十,瑟二十六;巢笙及箫并一十四,七星、九曜、闰馀匏笙各一,竽笙十,埙一十二,篪一十八,篴二十,晋鼓一,建鼓四,麾幡一。乃从太常下之两浙、江南、福建州郡,又下之广东西、荆湖南北,括取旧管大乐,上于行都,有阙则下军器所制造,增修雅饰,而乐器浸备矣。其乐工,诏依太常寺所请,选择行止畏谨之人,合登歌、宫架凡用四百四十人,同日分诣太社、太稷、九宫贵神。每祭各用乐正二人,执色乐工、掌事、掌器三十六人,三祭共一百一十四人,文舞、武舞计用一百二十八人,就以文舞番充。其二舞引头二十四人,皆召募补之。乐工、舞师照在京例,分三等廪给。其乐正、掌事、掌器,自六月一日教习;引舞、色长、文武舞头、舞师及诸乐工等,自八月一日教习。于是乐工渐集。
《玉海》:绍兴十三年五月,太常言郊祀仗内鼓吹八百八十四人,今乐工全缺,乞下三司差拨。从之。鼓吹用钲、鼓、铙、角、觱、篥、管、笛等,昼在仗内导驾,夜在警场奏严。
《文献通考》:绍兴十三年,太常寺言:将来郊祀大礼,排设大驾、卤簿、仪仗并六引,共用鼓吹八百八十四人。内鼓吹令丞二人。昨在京本寺,自有令丞如阙,以次充摄。目今并阙人,又府史、典史各四人,旧系本寺人吏充摄,缘人吏将来并充赞者等,已上并乞差殿司指挥使以上充。又指挥使二人,旧系殿司差拨,又帅兵官四十六人,旧系殿前马步二司差受宣人充。今乞并令逐司,依旧歌色四十八人,金钲十七人,扛鼓十七人,大鼓一百一十人,小鼓六十人,长鸣六十人,中鸣六十人,铙鼓十七人,拱宸管三十六人,羽葆鼓十二人,觱篥二十九人,桃皮觱篥二十四人,笳八十七人,大横吹七十人,小横吹六十人,箫八十七人,笛二十九人,节鼓一名。已上旧系差本寺鼓吹局乐工一百馀人,不足,并于逐司贴差杂攒乐人充。今鼓吹局乐工,即目并阙。其前项合用人数,并乞令逐司依名色人数,下诸军选择稍谙乐艺之人。从之。 又按《通考》:绍兴十三年,郊祀,始命学士院制宗庙献飨及圜坛行礼、登门肆赦乐章,凡五十有八。至二十八年,以臣僚有请改定,于是御制乐章十有三及徽宗元御制仁宗庙乐一,共十有四篇。馀则分命大臣与两制儒馆之士,一新撰述,并懿节别庙乐曲凡七十有四。
绍兴十四年,上徽宗号制显安之乐。
《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乐志》:十四年,太常寺言:将来大礼,见阙玉磬十六枚。其所定声律,系于玉分厚薄,取声高下。正声凡十有二,黄钟厚八分,进而为大吕、太簇、夹钟、姑洗、仲吕、蕤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每律增一分,至应钟一寸九分而止。清声夹钟厚二寸三分,退而为太簇、大吕、黄钟,共四清声,各减一分,至黄钟二寸而止。乃下之四川茶马司,宽数增分,市易以供用。太常博士张晟又言:大乐所用武舞之饰,以干配刀,《周礼·司兵》祭祀,授舞者兵,先儒谓授以朱干、玉戚,《郊特牲》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乃从所请,仿《三礼图》,令造玉戚,以配舞于。是岁,始上徽宗徽号,特制《显安》之乐。至于奉皇太后册、宝于慈宁宫,乐用《圣安》;皇后受册、宝于穆清殿,乐用《坤安》,亦皆先后参次而举。《显安》以无射、夹钟为宫,周大司乐飨先王,奏无射而歌夹钟,夹钟之六五,上生无射之上九。夹钟,卯之气,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无射,阳律之终,夹钟实为之合,盖取其相亲合而萃祖考之精神于假庙也。《圣安》纯用大吕,《坤安》纯用中吕。大吕,阴律之首,崇母仪也;中吕,阴律之次,明妇顺也。 又按《志》:高宗建炎初,省教坊。绍兴十四年复置,凡乐工四百六十人,以内侍充钤辖。绍兴末复省。 按《礼志》:十四年九月,有司言:明年正旦朝会,合设黄麾大仗五千二十七人,欲权减三分之一;合设八宝于御坐之东西,及登歌、宫架、乐舞、诸州诸蕃贡物。行在致仕官、诸路贡士举首,并令立班。诏从之。
绍兴十五年正旦,始陈乐舞,制景钟作四瑞乐章,御制郊庙及赞宣圣乐章。
《宋史·高宗本纪》:十五年春正月丁未朔,御大庆殿,初行大朝会礼。辛酉,初置籍田。 按《乐志》:十五年正旦朝会,始陈乐舞,公卿奉觞献寿。据元丰朝会乐:第一爵,登歌奏《和安》之曲,堂上之乐随歌而发;第二爵,笙入,乃奏瑞曲,惟吹笙而馀乐不作;第三爵,奏瑞曲,堂上歌,堂下笙,一歌一吹相间;第四爵,合乐仍奏瑞曲,而上下之乐交作。今悉仿旧典,首奏《和安》,次奏《嘉木成文》《沧海澄清》《瑞粟呈祥》三曲,其乐专以太簇为吕。太簇之律,生气凑达万物,于三统为人正,于四时为孟春,故元会用之。时给事中段拂等讨论景钟制度,按《大晟乐书》:黄钟者,乐所自出,而景钟又黄钟之本,故为乐之祖,惟天子郊祀上帝则用之,自斋宫诣坛则击之,以召至阳之气。既至,声阕,众乐乃作。祀事既毕,升辇,又击之。盖天者,群物之祖,今以乐之祖感之,则天之百神可得而礼。音韵清越,拱以九龙,立于宫架之中,以为君围;环以四清声钟、磬、镈钟、特磬,以为臣围;编钟、编磬以为民围。内设宝钟球玉,外为龙虡凤琴。景钟之高九尺,其数九九,实高八尺一寸。垂则为钟,仰则为鼎。鼎之大,中于九斛,退藏实八斛有一焉。内出皇祐大乐中黍尺,参以太常旧藏黄钟律编钟,高适九寸,正相吻合,遂遵用黍尺制造。钟成,命左仆射秦桧为之铭。其文曰:皇宋绍兴十六年,中兴天子以好生大德,既定寰宇,乃作乐以畅天地之化,以和神人。维兹景钟,首出众乐,天子专用禋祀,谨拜手稽首而献铭。其铭曰:德纯懿兮舜、文继。跻寿域兮孰内外。荐上帝兮伟兹器。声气应兮同久视。贻子孙兮弥万世。旋又命礼局造铸钟四十有八、编磬一百八十七、特磬四十八及添制编钟等,命军器所造建鼓八、雷鼓二、晋鼓一、雷鼗二、柷敔各四。寻制金钟、玉磬二架。初,元丰本虞庭鸣球及晋贺循采玉造磬之义,命荣咨道肇造玉磬。元祐亲祠,曾一用之,久藏乐府。至政和加以磨砻,俾协音律,并造金钟,专用于明堂。盖堂上之乐,歌钟居左,歌磬居右。金玉禀气于乾,纯精至贵,故钟必以金,磬必以玉,始备金声玉振之全,此中兴所以继作也。于是帝谕辅臣,以钟磬音律,其馀皆和,惟黄钟、大吕犹未应律,宜熟加考究。诏礼官以铸造镈钟,更须详审,令声和而律应,乃可奉祀。命太常前期按阅,仍用皇祐进呈雅乐礼例。皇帝御射殿,召宰执、侍从、台谏、寺监、馆阁及武臣刺史以上,阅视新造景钟及礼器。皇帝即御坐,撞景钟,用正旦朝会三曲,奏宫架之乐,其制造官推恩有差。添置景钟乐正一、镈钟乐工十有二,特磬乐工亦如之。次降下古制铜錞一,增造其二;古铜铙一,增造其六。改造登歌夷则律玉磬,降到长篴二十有四,并付太常寺掌之,专俟大礼施用。既而刑部郎官许兴古奏:比岁休祥协应,灵芝产于庙楹,瑞麦秀于留都。昔乾德六年,尝诏和岘作《瑞木》《驯象》《玉乌》《皓雀》四瑞乐章,以备登歌。愿依典故,制为乐章,登诸郊庙。诏从其请,命学士沈虚中作歌曲,以荐于太庙、圜丘、明堂。寻又内出御制郊祀大礼天地、宗庙乐章,及诏宰执、学士院、两省官删修郊祀大礼乐章,付太常肄习。天子亲祀南郊,圜钟为宫,三奏,乐凡六成,歌《景安》,用《文德武功》之舞;飨明堂,夹钟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诚安》,用《佑文化俗》《威功睿德》之舞。前二日,朝献景灵宫,圜钟为宫,三奏,凡六成,所奏乐与南郊同,歌《兴安》,用《发祥流庆》《降真观德》之舞。前一日,朝飨太庙,黄钟为宫,三奏,乐凡九成,歌《兴安》,所用文、武二舞与南郊同。僖祖庙用《基命》之乐舞,翼祖庙用《大顺》之乐舞,宣祖庙用《天元》之乐舞,太祖庙用《皇武》之乐舞,太宗庙用《大定》之乐舞。真宗、仁宗庙乐舞曰《熙文》、曰《美成》,英宗、神宗庙乐舞曰《治隆》、曰《大明》,哲宗、徽宗、钦宗庙乐舞曰《重光》、曰《承元》、曰《端庆》,皆以无射宫奏之。每岁祀昊天上帝者凡四: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季秋享明堂,冬至祀圜丘是也。圜钟为宫,乐奏六成,与南郊同,乃用《景安》之歌、《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之舞。祀地祇者:夏至祀皇地祇,乐奏八成,乃用《宁安》之歌、《储灵锡庆》《严恭将事》之舞;立冬后祀神州地祇,乐奏八成,歌《宁成》,与祀皇地祇同名而异曲,《广生储祐》《厚载凝福》之舞。孟春上辛祀感生帝,其歌《大安》,其乐舞则与岁祀昊天同。三年一祫及时飨太庙,九成之乐、《兴安》之歌,与大礼前事朝飨同,而用《孝熙昭德》《礼洽储祥》之舞。太社、太稷用《宁安》,八成之乐,与岁祀地祇同。至于亲制赞宣圣及七十二弟子,以广崇儒右文之声;亲视学,行酌献,定释奠为大祀,用《凝安》,九成之乐。郡邑行事,则乐止三成。他如亲飨先农、亲祀高禖,则敞坛壝、奏乐舞,按习于同文馆、法惠寺。亲耕籍田,则据宣和旧制,陈设大道,而引呈耒耜、护卫耕根车、仪仗鼓吹至以二千人为率。先农乐用《静安》;高禖乐用《景安》;皇帝亲行三推礼,乐用《乾安》。其补苴轶典、蒐讲弥文者至矣。先朝凡雅乐皆以安名,中兴一遵用之。南郊乐,其宫圜钟;明堂乐,其宫夹钟。圜钟即夹钟也。夹钟生于房、心之气,实为天帝之堂,故为天宫。祭地祇,其宫函钟,即林钟也。林钟生于未之气,未为坤位,而天社、地神实在东井、鬼舆之外,故为地宫。飨宗庙,其宫用黄钟。黄钟生于虚、危之气,虚、危为宗庙,故为人宫。此三者,各用其声类求之。然天宫取律之相次;圜钟为阴声第五,阴将极而阳生,故取黄钟为角。黄钟,阳声之首也。太簇,阳声之第二,故太簇为徵。姑洗,阳声之第三,故姑洗为羽。天道有自然之秩序,乃取其相次者以为声。地宫取律之相生:函钟上生太簇,故太簇为角;太簇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故南吕为徵,姑洗为羽。地道资生而不穷,乃取其相生者以为声。人宫取律之相合:黄钟子,大吕丑,故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子合丑也;太簇寅,应钟亥,故太簇为徵、应钟为羽,寅合亥也。人道以合而相亲,乃取其合者以为声。周之降天神、出地示、礼人鬼,乐之纲要实在于此。独商声置而不用,盖商声刚而主杀,实鬼神之所畏也。乐奏六成者,即仿周之六变,八成、九成亦如之。文、武二舞皆用八佾。国初,始改《崇德》之舞曰《文德》,改《象成》之舞曰《武功》。其《发祥流庆》《降真观德》则祥符所制,以荐献圣祖;其《佑文化俗》《威功睿德》则皇祐所制,以奉明禋。其祀帝,有司行事,以《帝临嘉至》《神娭锡羡》,与夫献太庙以《孝熙昭德》《礼洽储祥》,则制于元丰。其《广生储佑》《厚载凝福》以祀方泽,则制于宣和。至绍兴祀皇地祇,易以《储灵锡庆》《严恭将事》,而用宣和所制舞以分祀神州地祇,转相缉熙,乐舞浸备。至中兴而赓续裁定,实集其成。中祀而下,多有乐而无舞,则在《礼》凡小祭祀不兴舞之义也。
绍兴十六年五月,作景钟。十月,奏新乐。
《宋史·高宗本纪》:十六年五月丙戌,作景钟。冬十月戊戌,观新作礼器于射殿,撞景钟,奏新乐。
《玉海》:绍兴十六年十月戊午,上曰:近得玉二块,方成玉磬。朕亲临视之,已协音律。更欲按试之。
绍兴二十七年,赐经筵宴用化成殿等乐。
《宋史·高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绍兴二十七年十月乙巳,经筵读《三朝宝训》终篇,赐宴皇城司,用化成殿等乐。
绍兴二十八年,亲制郊庙乐章。
《宋史·高宗本纪》:二十八年七月庚辰,亲制郊庙乐章。
《会要》:朝献景灵宫,御制及宰执两省官撰二十五曲。朝享太庙,四十一曲。圜丘,三十六曲。
《玉海》:绍兴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四日庚辰,内出御制郊祀天地宗庙乐章,并御札,付宰执于都堂,宣示禁从及馆阁之臣。前一日,上谓辅臣曰:臣僚请朕制天地郊庙乐章十三首,今付出,卿等可改定,付有司。宰臣该等曰:圣作高妙,前代帝王所不及。先是,七月二十日,诏群臣修润郊祀乐章七十九首,下太常肄习。
《文献通考》:绍兴末,升侑徽宗,以成严父之礼。太常复请重加删润,务令词意相叶。内出奠币酌献等篇。绍兴三十一年,罢教坊及女乐二百馀人。
《宋史·高宗本纪》:三十一年六月癸丑,罢教坊。乙丑,放女乐二百馀人。 按《乐志》:三十一年,有诏:教坊日下蠲罢,各令自便。盖建炎以来,畏天敬祖,虔恭祀事,虽礼乐焕然一新,然其始终常以天下为忧,而未尝以位为乐,有足称者。 又按《志》:绍兴三十年,复诏钧容班可蠲省,令殿司比拟一等班直收顿,内老弱癃疾者放停。教坊所尝援祖宗旧典,点选入教,虽暂从其请,绍兴三十一年有诏,教坊即日蠲罢,各令自便。绍兴三十二年,孝宗即位,安穆皇后祔庙,礼部议停乐不作。
《宋史·孝宗本纪》:绍兴三十二年五月己卯,即位。九月庚戌,谥皇后郭氏曰恭怀。冬十月戊寅,改谥皇后郭氏曰安穆。 按《乐志》:孝宗初践大位,立班设仗于紫宸殿,备陈雅乐。礼官寻请车驾亲行朝飨,用登歌、金玉大乐及䌽缯宫架、乐舞;仗内鼓吹,以钦宗丧制不用。迨安穆皇后祔庙,礼部侍郎黄中首言:国朝故事,神主升祔,系用鼓吹导引,前至太庙,乃用乐舞行事。宗庙荐享虽可用乐,鼓吹施于道路,情所未安,请备而不作。续下给、舍详议,谓:荐享宗庙,为祖宗也,故以大包小,则别庙不嬚于用乐。今祔庙之礼为安穆而行,岂可与荐享同日语。将来祔礼,谒祖宗诸室,当用乐舞;至别庙奉安,宜停而不用。盖用乐于前殿,是不以钦宗而废祖宗之礼;停乐于别庙,是安穆为钦宗丧礼而屈也。如此,则于礼顺,于义允。遂俞其请。既而右正言周操上言:祖宗前殿,尊无二上,其于用乐,无复有嫌。然用之享庙行礼之日则可,而用于今日之祔则不可。盖祔礼为安穆而设,则其所用乐是为安穆而用,虽曰停于别庙,而为祔后用乐之名犹在也。孰若前后殿乐俱不作为无可议哉。诏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