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九十八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人事
 第九十八卷目錄
 魂魄紀事
人事典第九十八卷
魂魄紀事
金剛經鳩異》元和初漢州孔目陳昭,因患,見一人黃衣床前云:趙判官喚爾。
昭問所因,云:至自冥間劉闢與竇懸對事,要君為證。
即留坐,逡巡又有一人持一物如毬胞,前吏怪其遲,答之曰:緣此,候屠行開
因笑謂曰:君勿懼,取生人氣須得豬胞,君可面東側臥。
依其言,不覺已隨二吏行,路甚平。
可十餘里,至一城,大如府城甲士守門焉。
及入,見一人容可駭,即趙判官也,語云劉闢東川,竇懸捕牛四十七頭,送梓州稱准判殺。
又云:先無牒。
君為孔目典,合知是實。
未及對,隔壁聞竇懸呼:陳昭好在
及問兄弟妻子存亡
即欲參見冥吏云:竇使君形容極惡,不欲相見
具說殺牛實奉劉尚書委曲,非牒也,紙是麻面見在漢州司房架。
令吏漢州取之,門館扃鎖,乃於節竅中出入。
委曲至,乃無言。
趙語:爾自有過知否。
竇懸所殺牛,爾取一牛頭。
未及對,趙曰:此不同人間不可抵假
須臾,見一卒牛頭而至,恐懼求救
趙令檢格,合決一百,考五十日。
因謂曰:爾有何功德
自陳設若干人齋,畫某像。
趙云:此來生緣爾。
又言:曾於表兄家轉金剛經
趙曰:可合掌請。
依言。
有頃
見黃愨經箱自天而下,住前,取視,即表兄所借本也,有燒處尚在
令合掌,其經即滅。
趙曰:此足以免。
便放回。
一司
生祿,檢其修短
吏報本名釗,是金傍刀,至某年改,更得十八年。
惆悵
趙笑曰:十八年大得作樂事,何不悅乎。
令吏,至半道,見一馬當路,吏:此爾本屬可乘此。
即騎乃活,死已一日半矣。
《元怪錄》元和中饒州刺史齊推女,適隴西李某。
李舉進士,妻方娠,留州宅
至臨月,遷至後東閣中。
其夕,女夢丈夫衣冠甚偉瞋目按劍叱之曰:此屋豈是汝腥穢之所乎。
亟移去。
不然,且及禍
明日剛烈,曰:吾忝土地主,是何妖孽,能侵耶。
數日,女誕育忽見所夢者,即其床帳亂毆之。
有頃耳目鼻皆流血而卒。
父母傷痛冤橫追悔不及
遣遽告其夫,俟至而歸葬於李族。
遂於郡之西北十數官道,權瘞之。
李生在京師下第將歸,聞喪而往
比至饒州,妻卒已半年矣。
李亦粗知其死不得其終,悼恨既深,思為冥雪
近郭日晚,忽於曠野一女形狀服飾,似非村婦
李即心動駐馬諦視之,乃映草樹而沒。
李下馬就之,至則真其妻也。
相見悲泣,妻曰:且無涕泣幸可復生
俟君之來,亦已久矣。
大人剛正不信鬼神,身是婦女不能自訴
今日相見事機校遲。
李曰:為之奈何
女曰:從此直西五里鄱亭村,有一老人姓田,方教授村兒,此九華洞中仙官也,人莫之知。
君能至心往求,或冀諧遂
李乃徑訪田先生,見之,乃膝行而前,再拜稱曰:下界凡賤,敢謁大仙
老人方與村童授經,見李驚避曰:衰朽窮骨,旦暮溘然
郎君安有此說。
再拜叩頭不已老人益難之。
自日宴至於夜分,終不敢就坐拱立於前。
老人俯首良久曰:足下誠懇如是,吾亦何所隱焉。
李生即頓首流涕,具枉狀
老人曰:吾知之久矣,但不蚤申訴
屋宅已敗,理之不及
吾向拒公,蓋未有計耳。
然試為足下作一處置
乃起從北出可行百步餘,止於桑林長嘯
倏忽見一大府署殿宇環合儀衛森然,擬於王者田先生紫帔據案而坐,左右解官等列侍,俄傳教地界
須臾十數部各擁百餘騎,前後奔馳而至。
其帥皆長丈餘,眉目魁岸羅列門屏之外
整衣冠,意緒倉皇相問今有何事
須臾謁者地界廬山神、江瀆神彭蠡神等,皆趣入。
田先生問曰:比者此州刺史女,因產為暴鬼所殺。
事甚冤濫爾等知否。
俯伏應曰:然。
又問:何故不為申理
又皆對曰:獄訟須有其主,此不見人訴,無以發擿
有問知賊姓名否,有人對曰:是西漢鄱陽王吳芮
刺史宅,是昔時所居
至今猶恃雄豪侵占土地往往肆其暴虐,人無奈何
田先生曰:即追來。
俄頃,縛吳芮至。
先生詰之,不伏,乃命追阿齊。
良久,見李妻與吳芮庭辯
食頃吳芮理屈,乃曰:當是產後虛弱,見某驚怖自絕,非故殺
田先生曰:殺人以梃與刃,有以異乎。
執送天曹
回謂:速檢李氏壽命幾何
頃之,吏:本算更合壽三十二年,生四男三女
先生謂群官曰:李氏壽筭長,若不再生,議無厭伏。
公等所見何如
一老吏前啟曰:東晉鄴下一人橫死,正與此事相當
前使真君,斷以具魂作本身,卻歸生路
飲食言語嗜欲追遊一切無異
但知壽終不見形質耳。
田先生曰:何謂具魂。
吏曰:生人三魂七魄,死則散離本無所依。
收合一體,以續絃膠塗之。
王當發遣放回,則與本身同矣。
田先生曰善,顧謂李妻曰:作此處置,可乎。
李妻曰:幸甚
俄見一吏,別領七八女人來,與李妻一類,即而合之。
一人持一器藥,狀似稀餳。
即於李妻身塗之。
李氏如空中墜地,初甚迷悶
天明盡失夜來所見,唯田先生李氏夫妻三人,共在桑林中
田先生謂李生曰:相為極力且喜事成,便可領歸。
見其親族,但言再生,慎無他說。
吾亦從此逝矣。
李遂同歸至州,一家驚疑不為之信。
久之,乃知實生人也。
自爾生子數人,其親表之中,頗有知者:他無所異,但舉止輕便,異於常人耳。
公元86年
金剛經鳩異》元和三年,賊李同捷阻兵滄景帝命劉祐齊德軍討之。
初圍德州城城堅不拔
翌日又攻之,自卯至未,十傷八九,竟不能拔。
時有齊州衙內八將官健王忠幹,博野人常念金剛經,積二十餘年,日數不闕。
其日,忠幹上飛梯,將及堞,身中箭如蝟,為櫐木擊落
同火卒拽出羊馬城外,置之水濠裡岸。
以暮夜,命抽軍,其時城下矢落如雨同火忩忙,忘取幹屍
忠幹既死,夢至荒野,遇大河欲渡無因仰天大哭
忽聞人語聲,忠幹一人,長丈餘,疑其神人,因求指營路。
其人:爾莫怕,我爾得渡此河。
忠幹拜之,頭低未舉,神人把腰,擲之空中,久方著地
忽如夢覺,聞賊城上交二更
初不記過水,亦不知瘡,抬手捫面,血塗眉睫方知傷損
舉身強行,百餘步卻倒,復見向人持刀叱曰:起起
忠幹驚懼一里餘,坐歇,方聞本軍喝號聲,本營
同火卒,方知身死在水濠裡,即夢中所過河也。
忠幹見在齊德軍。
芝田錄》元和間,有崔生者,前婚蕭氏,育一兒卒,後婚鄭氏。
蕭卒十二年,託夢于子曰:吾已得卻生陽間,為吾告汝母,能發吾丘乎。
子雖夢,不能言。
後三日,又夢如此,子終不能言。
鄭氏有賢德,蕭乃下語老家人:為吾報鄭夫人,速出我,更兩日,即不及矣。
老家人叫曰:娘子卻活也。
夫人卜之曰:無生象。
即罷。
來日家人又曰:娘子卻活也。
夫人再占,卜之曰:有生象。
即開墳,果活動矣。
舁歸,鄭夫人以粥飲之,氣通能言
具說幽途撫育賢德之恩。
又說:初有一龜環繞遺骸而去。
數日,又來環繞
將去復來,嚙某足指
則知前卜無生象者,龜止環繞而已;後有生象者,是龜咬足指也。
蕭氏與鄭氏為姊妹共居,情若骨肉
十年而終。
公元817年
知命錄》:吳全素,蘇州人舉孝廉五上不第
元和十二年寓居長安永興里。
十二月十三日,夜既臥,見二人白衣執簡,若貢院引榜來召者。
全素曰:禮闈引試,分甲有期何煩夜引。
使者固邀,不得已而下隨行
不覺子城,出開遠門二百步,正北行,有路闊二尺已來此外盡是深泥見丈。
夫婦人捽之者,拽倒者,枷杻者,鎖身者,連裾者,僧者,道者囊盛其頭者,面縛者,散驅行者,數百輩,皆行泥中,獨全素行平路
約數里,入城郭見官府,同列千餘人軍吏佩刀分部其人,率五十人一引引過
全素在第三引中,其正衙大殿當中設床儿。
一人衣緋而坐,左右立吏數十人
衙吏點名便判,付司獄者,付磑獄者,付礦獄者,付湯獄者,付火獄者,付案者。
聞其付獄者,方悟身死。
四十九人皆點付,訖獨全素在,因問其人曰:當衙者何官。
曰:判官也。
訴曰:全素忝履儒道,年祿未終,不合死。
判官曰:冥官案牘,一一分明,據籍帖追,豈合妄訴。
全素曰:審知年命未盡,今請對命籍
乃命取吳郡戶籍到,驗得吳全素,元和十三年明經出身其後三年衣食亦無官祿
判官曰:人世三年,纔同瞬息,且無榮祿何必卻回,既去即來,徒煩案牘
全素曰:辭親五載得歸,即榮何況成名,尚餘三載
伏乞哀察判官曰:任歸。
仍誡引者,曰:此人命薄,宜速去,稍似遲延,即突明矣。
引者受命,即與同行。
出門外羨而泣者,不可勝紀
既出其城,不復見泥矣。
復至開遠門,二吏謂全素曰:君命甚薄,突明即歸,不得判官之命乎。
我皆貧,各惠錢五十萬,即無慮矣。
全素曰:遠客又貧,如何可致。
吏曰:從母之夫,居宣陽戶部吏者,甚富,一言可致也。
既同詣其家,二人不肯上,全素入告其家,方食煎餅,全素至燈前,拱曰:阿姨萬福
不應,又曰:姨夫安和
不應,乃以手籠燈,滿堂皆闇,姨夫曰:何不拋少物,夜食香物鬼神便合惱人
全素既憾其不應,又目為鬼神,意頗忿之。
青衣執食者,其面正當,因以手掌之,應手而倒。
家人競來拔髮噴水呼喚良久,方寤。
全素既言情不得下,階問二吏,吏曰:固然
君未還,非鬼而何,而人不聞。
籠燈行掌,誠足以駭之。
曰:然。
何以言事
曰:以吾唾塗人大門一家睡。
塗人中門門內人睡。
堂門滿堂人睡。
可以手承吾唾而塗之。
全素掬手,二吏交唾逡巡掬手以塗堂門
纔畢滿堂欠伸,促去食器入寢
二吏曰:君入,去床三尺立言之,慎勿近床,以手搖動,則魘不寤矣。
全素依其言言之,其姨驚起,泣謂夫曰:全素晚來歸宿,何忽致死
今者見夢求錢,言有所遺如何
其夫曰:憂念外甥,偶為熱夢,何足遽信。
又寢,又夢,驚起而泣求紙干櫃,適有二百幅,乃遽剪焚之。
火絕,則千緡宛然在地矣。
二吏曰:錢數多,某固不能勝。
而君之力,生人之力也,可以盡舉,請負以致寄之。
全素初以為難,試以兩手上,承自肩挑之,巍巍然極高,其實甚輕。
乃引行寄介公主人者,紫衣腰金敕。
吏受之,寄畢。
二吏曰:君之還生必矣。
且思便歸,亦欲有所見耶。
今欲取一人送之,受生能略觀否。
全素曰:固所願也。
相引西市,絹行南盡人家燈火熒煌嗚嗚而泣。
數僧當門讀經香煙滿戶,二吏不敢近,乃從堂後簷上計
當寢床,有抽瓦,折椽,開一大穴,穴中下視一老人氣奄然相向而泣者。
周其床,一吏懷中繩,大如指長,二丈全素安坐,執之一頭垂於穴中,誡全素曰:吾尋取彼人來,人來當掣繩。
繩下之,而以右手老人左手,掣繩全素。
遽掣出之,拽於堂前,以繩縛囚。
二吏更而出,相顧曰:何處有屠案最大。
一曰布政十字街王家案最大。
相與往焉,既到,投老人于案上脫衣纏身,更上推老人,曰:苦其聲感人
全素曰:有罪當刑,此亦非法。
若無罪,責何以苦之。
二吏曰:訝,君之問何遲也。
凡人有善清德合生天堂者,仙堂綵雲霓,旌鶴駕來迎也。
何以見之。
若有重罪穢惡,合墮地獄,牛頭奇鬼,鐵叉枷杻來取。
某又何以見之。
老人無生天之福,又無入地獄之罪,雖能修身,未離塵垢,但潔其身。
無瑕穢,既舍此身,只合更受男子之身。
當其上計之時,其母已孕,此命既盡,彼命合生
若不團撲,婦人何以能產。
盡力揉撲,實覺漸小,須臾,其形纔如拳大,百骸九竅莫不依然
于是依依提行,踰子城大勝業坊,西南東面二曲北壁入第一家
其家復有燈火言語切切沙門三人,當窗讀八陽經因此不敢逼直上。
階見堂門斜掩一吏老人投于堂中,纔似到床,新子已啼矣。
二吏曰:事畢矣,送君去。
又偕入永興里旅舍,到寢房,房內尚黑,略無所見
二吏自後乃推全素,大呼曰:吳全素。
失足而墜,既甦頭眩良久方定街鼓動。
姨夫者,自宣走馬來,則已蘇矣。
其僕不知覺也,乘肩輿憩于宣陽
數日,復故由子城入勝業,生男之家歷歷在眼。
自以明經中第不足為榮。
思速侍親得行日,或頭眩不果去,或騾來腳損,或雨雪連日,或親故往來
因循之間,逼試,日入場而過,不復舊日之望為意
俄而成名,笑別長安而去,乃知命有成,棄之不可
時苟未會躁,亦何為舉。
一端可以誡,其知進而不知退者
定命錄》長安里巷說,朱泚亂時,李太尉軍中一卒為亂兵所刃,身頸異處
凡七日,忽不知其然而自起。
但覺顱骨稍哽,咽喉彊于昔時,而受刃處癢甚。
行步無所苦,扶杖歸本家。
妻兒異之,訊其事,具說其所以體與頸分之時,全不悟其害,亦無心記憶家鄉
為人驅入城門,被引隨兵死千計
東面,有大局署。
綠衣長吏憑几點籍姓名而過。
次呼其人,便:不合來
呵責極切左右逐出還。
冥司一人,髡桑木如臂大,其狀若浮漚釘
牽其人頭身斷處。
如令勘合,則以桑木釘自腦釘入喉,俄而便覺
再見日月
不甚痛楚
妻兒因是頂髮而觀,則見隆高一寸已上,都非尋常
皮裡桑木黃文存焉,人或為之粉黛
元和中溫會宗人守清,為邠鎮之權將,忽話此事,守清便呼之前出
,是其麾下甲馬士耿皓,今已七十餘,膂力猶可支數夫。
因是親睹其異。
金剛經鳩異》江陵開元寺般若僧法正,日持金剛經三七遍。
長慶初得病卒。
冥司,見若王者,問師生平作功德
答曰:常念金剛經
乃揖上殿登繡坐,念經七遍
侍衛合掌階下拷掠論對,皆停息而聽。
念畢,後遣一吏引還,王下階送云上人更得三十年在人間,勿廢讀誦
因隨吏行數十里,至一大坑,吏因臨坑,自後推之,若隕空焉。
死已七日,唯面不冷。
法正尚在,年八十餘,荊州常靖親見其事。
公元231年
酉陽雜俎太和五年復州醫人王超善用鍼,病無不瘥。
於午忽無病,死經宿而蘇,言始夢:至一處,城壁臺殿,如王者居。
一人臥,召前袒視,左膊有腫,大如杯,令超治之。
即為鍼出膿升餘。
黃衣吏曰:可領畢也。
隨入一門,門署曰畢院。
庭中有人眼數千,聚成山,視肉迭瞬明滅
黃衣曰:此即畢也。
俄有二人,形甚奇偉分處左右
鼓巨箑,吹激眼,聚扇而起,或飛,或走,或為人者,頃刻而盡。
訪其故,黃衣吏曰:有生之類,先死而畢。
言次忽活。
金剛經鳩異》太和五年漢州什邡縣百姓王翰常在市日小利
暴卒,經三日卻活,云:冥中十六人同被追,十五人散配他處獨至一司
一青少年稱是己姪,為冥官廳子,遂引見推典
云是己兄,貌皆不相類
其兄語云:有冤牛一頭,訴爾燒畬,枉燒殺之,爾又曾賣與殺狗人作箜篌,殺狗兩頭,狗亦訴爾。
爾今名未係死籍猶可以免為作功德
欲為設齋,及寫法華經金光明經,皆曰:不可
乃請曰:持金剛經七遍與之。
其兄喜曰:足矣
及活,遂捨業出家
今在什邡縣
公元233年
太和七年冬給事中公石太原行軍司馬孔目官高涉因宿使院
鼕鼕鼓起時,詣鄰房,忽遇一人,長六尺餘,呼曰:行軍喚爾。
遂行
行稍遲,其人自後拓之。
不覺向北,約行數十里,至野外,漸入一谷底,後上一山,至頂四望邑屋盡眼下。
至一曹司所,追者呼云:追高涉到。
其中人多衣朱綠當案者似崔行信郎中,判云:付司對。
引出至一處,數百人露坐,與豬羊雜處
至一人前,乃涉妹婿杜則也,逆謂涉曰:君初得書手時,作新人局,遣買羊四口記得否。
今被相責,備嘗苦毒
涉遽云:爾時祇使市肉,非羊也。
則遂無言,因見羊人立齧則,逡巡被領他去。
倏忽又見一處露架方梁,梁上釘大鐵環,有數百人,皆持刀,以繩繫人頭,牽入環中刳剔之。
涉懼走出,但念金剛經
倏忽,逢舊相識楊演云:李尚書時杖殺李英道為劫賊事,已于諸受生三十年,今卻訴前事君常記得無。
涉辭以年幼不省
又遇舊典段怡,先與涉為義兄弟,逢涉云:先念金剛經,莫廢忘否。
向來所見,未是極苦處,勉樹善業,今得還,乃經之力。
因送至家,如夢,死已經宿,向所拓處數日青腫
公元232年
《元怪錄》崔紹者,博陵王元暐曾孫
大父武,嘗從事桂林
其父直,元和初,亦從事南海,常假郡符端州
直處官清苦,不蓄羨財,給家之外,悉拯親故
在郡歲餘,因得風疾退臥客舍伏枕累年
素貧無何
寢疾復久,身謝之日,家徒索然
繇是眷屬不克北歸
孜孜履善,不墮素業
南越會府,有攝官承乏之利,淪落羈滯衣冠
迫於凍餒,常屈至於此。
繼宗外表夏侯之子,則紹之子婿因緣還往,頗熟其家。
太和六年,賈繼宗瓊州招討使改換康州,因舉請掾屬
康之附郭縣曰端谿端谿假尉隴西李彧,則前大理評事景休猶子
錫類之情,素頗友洽
崔李之居,復隅落相近
彧之家,畜一女貓,常往來捕鼠
南土風俗,惡他舍之貓產子其家,以為不祥
彧之貓產二子家,甚惡之。
命家童,縶三貓於筐筴,加之以石,復以繩固筐口,投之於江。
是後累月
所出滎陽鄭氏之喪,解職,居且苦貧
孤孀數輩,饘粥之費,晨暮不充
薄遊羊城之郡,丐於親故
太和八年五月八日康州官舍歷抵海隅諸郡,至其年九月十六日雷州
家常一字天王,已兩世矣。
雷州舍於客館中,其月二十四日,忽得熱疾,一夕遂重,二日遂殛。
將殛之際,忽見二人焉,一人衣黃,一人衣皂,手執文帖,云:奉王命追公。
紹初拒之,云:平生履善不省為惡,今有何事,被此追呼
二使人大怒曰:公殺無辜三人冤家上訴奉天下降,令按劾公。
方當冤家對命奈何猶敢稱屈,違拒王命
遂展帖示。
文字分明,但不許細讀耳。
紹頗畏讋不知所裁。
頃刻間,見一神人來,二使者俯伏禮敬
神謂曰:爾識我否。
曰:不識
神曰:我一字天王也,常為爾供養久矣,每思以報之。
今知爾有難,故來相救
拜伏求救
天王曰:爾但共我行,必無憂患。
遂行次之,二使者紹之後。
通衢廣陌,杳不可知際。
行五里許天王:爾莫困否
對曰:亦不甚困。
猶可支持三二十里。
天王曰:欲到矣。
逡巡遙見一城門,牆高數十仞,門樓甚大,有二神守之。
神見天王側立敬懼
更行五里,又見一城門,四神守之。
神見天王之禮,亦如第一門。
行三里許,復有一城門,其門關閉。
天王曰:爾且於此,待我先入
天王乘空而過。
食頃,聞搖鎖之聲,城門洞開
十神人,天王亦在其間神人色甚憂懼
更行一里,又見一城門,有八街,街極廣闊,街兩邊有雜樹,不識名目
有神甚多,不知數,皆羅立樹下
八街之中,有一街最大。
街西而行,又有一城門,門兩邊各有數十間樓,並垂簾
街衢人物頗眾,車轝合雜朱紫繽紛
亦有乘馬者,亦有乘驢者,一似人間模樣
此門無神看守
一門盡是高樓,不記間數。
珠簾翠幕眩惑人目。
樓上悉是婦人,更無丈夫衣服鮮明裝飾新異窮極奢麗非人寰所睹。
其門有朱旗銀泥畫旗,旗數甚多,亦有著紫人數百。
天王門外,便自入去
使者遂領一廳使者先領見王判官
既至廳前,見王判官著綠,降階相見情禮甚厚。
而答拜,兼通寒暄,問第行,延昇階與坐,命煮茶。
良久,顧曰:公尚未生。
紹初不曉其言,心甚疑懼
判官云:陰司諱死所以換死為生
到,判官云:勿喫,此非人
逡巡,有著黃人,提一瓶來,云:此是陽間可喫矣。
三碗訖。
判官則領大王,手中把一紙文書,亦不通入。
大王正對一字天王坐,天王向大王云:祇為此人來。
大王曰:有冤家上訴,手雖不殺,口中處分,令殺於江中
天王崔紹冤家,有紫衣十餘人,齊唱喏走出。
頃刻間,有一人,著紫襴衫,執牙笏下有一紙狀,領一婦人來,兼領二子,皆人身而貓首。
婦人著慘裙黃衫子,一女亦然一男亦然,著皁衫
冤家號泣不已,稱崔紹非理相害。
王向紹言:速開口功德
忙懼之中,都忘間經名目,唯記得《佛頂尊勝經》,遂發願,各與寫經一卷
言訖便不婦人等。
王及一字天王遂令紹昇階與坐,謝大王,王答拜
紹謙讓曰:凡夫小生冤家陳訴,罪當不赦,敢望生迴。
大王尊重如是答拜所不安。
大王曰:公事已畢,即還生路。
存歿殊途,固不合受拜
大王:公是誰家子弟。
具以房族答之。
大王曰:此若然者,與公是親家總是人間馬僕射
即起申敘馬僕射猶子磻夫,則紹之妹夫
大王問磻夫安在曰:闊別已久,知家寄杭州
大王又曰:莫怪此來,奉天勘,今則卻還人道
便迴顧王判官云:崔子停止何處
判官曰:便在某廳中安置。
天王云:甚好。
紹復咨啟大王大王在生名德官位極崇,則合卻歸人天,為貴人身。
何得陰司職。
大王笑曰:此官職至不易得。
先是杜司徒任此職,總濫蒙司徒知愛,舉以自代,所以得處此位。
豈容易致哉。
紹復問曰:司徒何人
曰:替李若初
若初性嚴寡恕,所以上帝不遣久處此,杜公替之。
又曰:無因得一至此,更欲咨問大王紹聞冥司世人生籍
不才兼本抱疾不敢望人官職
然顧有親故,願一知之,不知可否
曰:他人不可得見,緣與公是親情特為致之。
王顧王判官曰:從許一見之,切須誡約不得漏泄
漏泄之,則終身喑啞
又曰:不知紹先父在此,復以受生
大王曰:見在此充職。
涕泣曰:願一拜覲,不知可否
王曰:亡歿多年不得相見
起辭大王,其一字天王,送王判官廳中,鋪陳贍給一似人間
判官遂引到一瓦廊下廊下又有一樓,便引入門
滿壁悉是金榜銀榜備列人間貴人姓名
將相二色,名列金榜
將相以下,悉列銀榜
更有長鐵榜,列州縣府僚屬姓名。
所見三榜,悉是在世人
謝世者,則隨所落籍
王判官曰:見之則可,慎勿世間說榜上人官職
在位者,猶可言之。
未當位者,不可漏泄,當犯大王向來之誡。
世人行好心,必受善報
陰司誅責惡心頗甚
王判官廳中,停止三日
旦暮嚴,打警鼓百回,唯不吹角而已
判官曰:冥司諸事一切盡似人間,惟空鼓而無角不知何謂
判官曰:夫角聲者,象龍吟也。
龍者,金精也。
金精者,陽之精也。
陰府者,至陰之司。
所以至陰之所,不欲聞至陽之聲。
又問判官曰:聞陰司有地獄,不知何在
判官曰:地獄名目不少,去此不遠罪人隨業輕重而入之。
又問:此處城池人物何盛如是
判官曰:此王城也,何得
又問:王城如海,豈得俱無罪,而不入地獄耶。
判官曰:得處王城者,是業輕之不合入地獄。
有生關,則隨分高下,各得受生
康州流人宋州官田洪評事,流到州二年,與鄰居
洪復累世通舊情愛頗洽。
康州之日,評事猶甚康寧
後半月染疾而卒。
未迴,都不知之。
追到冥司,已見田生在彼。
崔相見,彼此涕泣
田謂曰:洪別公後來,未經旬日身已謝世矣。
不知公何事,忽然到此。
曰:被大王追勘少事,事亦尋了,即得放迴。
洪曰:有少情事,切敢奉託
本無子,養外孫鄭氏之子為兒,已喚致得身名
年六十,方自有一子
今被冥司責以奪他人之嗣,以異姓承家,既自有子,又不令外孫歸本族,見為此事,被勘劾頗甚
令公卻迴,望為洪百計致一書,與洪兒子,速令鄭氏子歸本宗。
又與洪傳語康州賈使君,洪垂盡之年,竄逐遠地主人情厚每事相依
及身歿之後,又發遣小兒北歸,使遺體歸葬本土眷屬免滯荒陬
仁者用心,固合如是
在洪淺劣何以當之。
荷恩重泉,恨無力報。
言訖二人慟哭而別。
三日王判官曰:歸可矣,不可久處於此
一字天王欲迴,大王出送。
天王李頗道引騎從闐塞街衢
王乘一小自行大王處分,與馬騎,盡諸城門。
大王下馬拜別天王,坐山不下,然從相別
跪拜大王還拜訖,大王便迴。
天王自歸
行至半路,見四人,皆人身魚首,著慘綠衫,把笏,衫上微血污,臨一峻坑,泣拜請曰:性命危急
欲墮此坑,非公不能活。
曰:僕何力以救公。
四人曰:公但許諾則得。
曰:灼然得。
四人拜謝
又云:性命已蒙君放訖,更欲起難發之口,有無厭之求,公莫怪否。
曰:但力者,盡力而應之。
曰:四人共就公乞一部金光明經,則得度脫罪身矣。
紹復許,言畢,四人不見
卻迴雷州客館,見本身偃臥於床,以被蒙覆手足。
天王曰:此則公身也,但徐徐入之,莫懼。
如天王言,入本身便活。
蘇,問家人輩,死已七日矣,唯心口鼻微暖。
後一日許,猶依稀天王眼前
又見階前一木盆,盆中以水養四鯉魚
問此是何魚,家人曰:本買充廚膳,以郎君疾殛,不及修理
曰:得非臨坑四人乎。
遂命投之於陂池中,兼發願與寫金光明經一部
酉陽雜俎武宗元年全州軍事鄧儼先死數年。
其案下書手古者,忽心痛暴卒
如有至一曹司,見鄧儼喜曰:我主張甚重,藉爾錄數百幅書也。
蔣見堆案繞壁,皆涅楮朱書
乃紿曰:近損右臂不能搦管
一人謂鄧:既不能書,令可還。
蔣草草被遣還,隕一坑中而覺。
因病,右手遂廢。
宣室志通州王居士者,有道術。
會昌中刺史鄭君有幼女,甚念之,而自幼疾,若神魂不足者。
鄭君因請居士居士曰:此女非疾,乃生魂未歸其身。
鄭君訊其事,居士曰:某縣令某者即此前身也。
死數歲矣,以平生為善,以幽冥祐之,得過期,令年九十餘矣。
令歿之日,此女當愈
鄭君急發馳訪之,其令果九十餘矣,後月
其女忽若醉寤,疾愈。
鄭君又使往驗,令果以女疾愈之日,無疾卒。
公元254年
《元怪錄》洺州刺史盧頊表姨常畜一猧子名花子,每加念焉。
一旦而失,為人所斃。
後數月,盧氏忽亡。
冥間判官姓李,乃謂曰:夫人天命將盡,有人切論當得重生一十二年。
拜謝而出。
長衢中,逢大宅,有麗人侍婢十餘人,將遊門屏,使人夫人入。
謂曰:夫人相識耶。
曰:不省也。
麗人曰:某即花子也。
平生不以獸畜之賤,常加育養
某今為李判官別室,昨所囑夫人者,即某也。
冥司不廣其請,只加一紀,某潛以改十二年為二十二,以報存育之恩。
有頃李至伏願白之本名無為夫人之號,懇將力祈。
逡巡坐語笑。
麗人首以改年之事白李,李將讓之。
對曰:妾平生受恩以此申報,萬不獲一,料必無難之。
李欣然謂曰:事則匪易,感言請之切,遂許之。
臨將別,謂夫人曰:請收餘骸,為瘞埋之。
骸在履信坊街之北牆,委糞之中。
夫人既蘇,驗而果在,遂以子禮葬之,後申謝夢寐之間。
後二十年夫人乃亡。
宣室志右常侍楊潛,嘗自尚書郎出刺西河郡
時屬縣平遙,有鄉吏張汶者,無疾暴卒,數日而寤。
初汶見亡兄來詣其門,汶甚驚,因謂曰:吾兄非鬼耶。
何為而來
兄泣曰:我自人間常常屬念親友,若瞽者不忘視也。
平生歡豈可得乎。
今冥官使我得歸而省汝。
汶曰:冥官為誰。
曰:地府之官權位甚尊。
吾今為其吏,往往奉使里中
比以幽明異路不可詣汝之門。
今冥官召汝,汝可疾赴。
汶懼,辭之不可,牽汶袂而去。
數十里,路曛黑不可辨,但聞車馬馳逐人物喧語。
亦聞其妻子兄弟呼者哭者,皆曰:且議喪具
汶但與兄俱進,莫知道途之幾何
因自念,我今死矣,然常聞人死,當盡見親友之歿者。
今我即呼之,安知其不可哉。
汶有表弟季倫者,卒且數年,與汶善,即呼之
果聞季倫應曰:諾。
既而悲泣
汶因謂曰:今弟之居,為何所也。
何為曛黑如是
季倫曰:冥途幽晦無日月之光故也。
又曰:恨不可盡,今將去矣。
汶曰:今何往。
季倫曰:吾平生時,積罪萬狀
委身冥途,日以戮辱
向聞兄之語,故來與兄言。
不可留。
悲泣久之,遂別。
親族亡歿數十咸如季倫應呼
多言身被塗炭,詞甚悽咽。
汶雖前去,亦不知將止何所,但常聞妻子兄弟號哭語音歷然左右
因遍呼其名,則如不聞焉。
久之,有一人厲呼曰:平遙縣張汶。
汶既應曰諾。
又有一人責怒汶,問平生之過有幾。
汶固拒之。
於是命案掾出汶之籍。
頃聞案掾稱曰:張汶未死
願遣之。
冥官怒曰:汶未當死,何召之。
掾曰:張汶兄今為此吏,向者許久冥途,為役且甚,請以弟代。
雖未允其請,今自召至此
冥官怒其兄曰:何為自召生人不顧吾法。
即命囚之,而遣汶歸。
汶謝而出,遂獨行
道路曛晦惶惑且甚。
俄頃忽見一燭在數十里外,光影極微
汶喜曰:此燭將非人居乎。
馳走,望影而去。
可行百餘里,方覺其影稍近。
迫而就之,乃見己身偃臥於榻。
其室有燭,果汶見者。
自是寤。
汶即以冥中所聞妻子兄弟號哭及議喪具,訊其家,無一異者。
陳蔡間,有民季貞,卒十餘年矣。
後里子和亦卒,數日忽寤,即起馳出門
妻子驚,前訊之。
子和曰:我季貞也,安識汝。
將歸吾家
既而語音非子和矣,妻子遂隨之。
季貞家,見子和來,以為狂疾,罵而逐之。
子和曰:我季貞,卒十一年,今乃歸。
何拒我耶。
其家聆其語,果季貞也。
驗其事,又季貞也。
妻子駭異,請之,季貞曰:我自人世,迨今且一紀
冥途中,思還省妻孥不一日忘。
冥間每三十年,即一逝再生,使言罪福
昨者吾所請案掾得以名聞冥官。
願為再生者,既而冥官謂我曰:汝宅舍久矣如何
案掾白曰:季貞同里子和者,卒數日,願假其屍與季貞之魂。
冥官許之。
遣使送我趙氏之舍,我故得歸。
因話平昔事,歷然可聽妻子方信而納之。
自是季貞不食酒肉,衣短麤衣,行乞陳蔡汝鄭間。
緡帛隨以修佛,施貧餓者。
至今尚存
冥報記》:唐東北右監門兵曹參軍鄭師辯,年未弱冠暴死三日而蘇。
自言初有數見收,將入官大門
有見百餘人,皆重行北面立,凡為六行
前行者,形狀肥白好衣服,如貴人
復行漸瘦惡,或著枷鎖,或但去巾帶偕行連袂嚴兵守之。
,配入第三行東頭第三立,亦巾帶連袂
憂懼專心念佛
忽見平生相識僧來。
兵團內,兵莫之止。
辯所,謂曰:生平修福,今忽如何
辯求請救
僧曰:吾今救汝得出,可持戒耶。
辯曰:諾。
須臾,吏引諸囚官前,以次詰問
尋於門外,僧為授五戒,用瓶水灌其額。
謂曰:日西當活。
又以黃帔一枚與辯,曰:披此家,置淨處也。
仍示歸路,辯披之而歸。
家脫帔置床角上既而開身動,家人驚散,謂屍欲起。
唯母不去,問曰:汝活耶。
辯曰:日西當活。
時意日午,問母。
母曰:夜半
方知死生相違晝夜相反
既到日西,能食而愈,猶見帔在床頭
及辯能起,帔形漸滅,而尚有光。
數日乃盡。
辯遂持五戒
後數年,有友人勸食豬肉
不得已,食一臠
是夜,夢已化為羅剎,爪齒各長數尺,捉生豬食之。
既曉,覺口腥唾血。
使人視口,盡是凝血。
辯驚,不敢食肉
又數年,娶妻
逼令食,後乃無驗
然而辯自五六年來,身臭有大瘡,洪爛不愈。
或恐破戒之故也。
唐臨昔與辯同直東宮,見其自說。
公元868年
靈應錄》:問潯說永嘉縣一人患瘇,衣裳襴褸,顏色寒餒市中求乞
群小兒多將篾隨後摵其瘇處,亦不為怒。
薛主簿愍之來,即與飲食,去亦不謝或時負薪出賣從水而往,莫知所止
薛後暴卒,見一人文帖,云:太山府君追薛憂惶隨往。
經歷路岐崎嶇,入一城中,如官府
薛立門外,追者入唱,喏云:某乙到。
聞聲,云領入追者卻出,引薛階前仰視一人,衣王者之服,廳宇高敞兩廊數十人濟濟而立
王問:因何事追之。
吏云:為前生冤家報。
論王遣之,令勘對方回身,忽報大舅,王即起身迎揖
薛觀之,乃瘇者也。
高聲相救,瘇者見薛,拍手驚曰:主簿何得此來。
王曰:有冤家債追。
瘇者謂王曰:老舅斯人顧盼可為拔之乎。
愀然良久,謂吏曰:試看如何
趨出將到二卷簿書,檢云有三十年在,王曰:奇哉。
乃謂薛曰:能作善業即可得還。
薛曰:如得還生,願造尊勝幢子,祈解冤讎。
令一吏記之,語畢。
又一吏報云:某乙冤讎已承,功德解脫
王顧忻然稽首曰:大哉法力還世,速建置遷延若非知識,亦難相為吏。
令拜王及舅王處分,吏曰:令向追者,準前押領不得停駐,遂引從舊路歸,直至所居門首,似夢覺。
家人號泣云:一宿矣。
頃方能言,斯事後,遂每日一食,建幢子,專持念其瘇者,即不至矣。
圖像供養焉。
台州海壖有漁者死,信宿而活。
云:被追往一處入院宇中,見先舅氏在其間,似為世之。
曹吏謂漁者曰:追者誤矣,姓名同爾。
因謂追者曰:是溫州某乙,速押斯人回去
當別之際,謂曰:舅在此甚驅馳,為向骨肉間言造楞,嚴經救拔無所要。
又戒之曰:爾之業不善還世求衣食。
良久有人報上,司有帖下,云來歲在戊子,諸道兵起,惟江南疫死數千人處分水府減魚料一百萬頭,追者促行。
所居驚覺
家將欲殯。
次其年,果然漁者乃為行者。
《集異記》裴孝廉珙者,家在洛京
仲夏,自鄭西歸端午覲親焉。
下駟蹇劣日勢已晚
方至石橋于是驅馬徒行,情甚速,續有乘馬而牽一馬者,步驟極駿,珙有仁色,珙因謂曰:子非投夕,入都哉。
曰:然。
珙曰:珙有懇誠,將丐餘力于君子
子其聽乎,即以誠告之,乘馬者曰:但都門而下則不違也。
許約,因謂:己之。
二僮曰:爾可緩驅,疲乘投宿白馬寺西吾表兄竇溫之墅,來辰徐歸。
上馬揮鞭而騖,俄頃至上東門,遂歸其馬,珍重而別。
乘馬者馳去,極速。
珙居水南,日已半規,即促步而進,家暝矣。
入門,方見其親與珙之弟妹燈會食。
珙乃前拜,曾莫顧瞻
因俯階高語曰:珙自外
無有聞者。
珙即大呼弟妹名字,亦皆不應
笑言自如,珙心神忿惑,因又極叫,仍亦不知
但見其親,謂卑小曰:珙在何處
今日不至耶。
遂涕下,而坐者皆泣。
珙私怪曰:吾豈為異物耶。
何其幽顯之隔,如此哉。
因出通衢徘徊久之,有貴人導從甚盛,遙見珙,即以鞭指之曰:彼乃生者之魂也。
俄有佩櫜鞬者,出於道左,曰:地界啟事,裴珙孝廉,命未合終。
昆明池神七郎子,案鷹借馬送歸,以為戲耳。
今當領赴本身
貴人微哂曰:小鬼無禮,將人命為戲。
明日與尊父書,令笞之。
既至櫜鞬者招珙,復出東門,度門隙中,竇莊。
櫜鞬者令其閉目,自後推之,省然而蘇,其二僮皆曰:向者行至石橋,察郎君疾作語言大異,懼其將甚,因投于此
既至,則已絕矣。
驚歎久之少頃無恙
歸,乃以其實陳於家,余于上都時,見竇溫細話其事。
朝野僉載》餘杭陸彥夏月死十餘日,見王
云:命未盡放歸
左右曰:宅舍亡壞不堪,時滄州李談新來,其人合死。
王曰:取談宅舍與之。
彥遂入談柩中而蘇。
遂作吳語不識妻子
具說其事。
遂向餘杭,訪得其家。
妻子不認具陳由來,乃信之。
《元怪錄》:景生者,河中猗氏人也。
素精經籍,授胄子數十人
歲暮將歸途中偶逢故相呂諲,以舊相識,遂以後乘載之而去。
胄子乃散報景生之家。
而景生到家身已卒訖,數日乃蘇。
云:冥中黃門侍郎嚴武,朔方節度張彧然。
生善周易早歲兼與呂相講授,未終帙,遇呂相薨。
乃命景生,請終餘帙。
時嚴張俱為左右臺郎,呂而怒曰:景生未合來,固非冥間之所勾留
奈何私欲而有所害。
共請放,呂遂然之。
張尚書乃引景生,屬兩男一名曾子一名夫子
閏正月三日,當起北屋,妨曾子新婦
為報立之,令速罷,當脫大禍。
景蘇數日,而後報其家。
屋已立,其妻已亡矣。
又說曾子當終刺史夫子亦為刺史,而不正拜
果如其言
金剛經鳩異》梁崇義襄州,未阻兵時,有小將孫咸暴卒信宿卻蘇
至一處如王者所居儀衛甚嚴,有吏引與一僧對事,僧法號懷秀亡已經年
在生犯戒入冥,無善可錄,乃紿云:我嘗囑孫咸法華經
咸被追對
不省,僧故執之,經時不決
忽見沙門曰:地藏尊者語云弟子招承,亦自獲祐。
乃依言,因得無事。
又說對勘時,見一戎王,衛者數百,自外來。
冥王降階,齊級升殿
坐未久,乃大風捲去。
又見一人,被考覆罪福,此人常持金剛經,又好食肉,左邊經數千軸右邊積肉成山,以肉多,將入重論。
俄經堆中有一星飛向肉山頃刻銷盡,此人遂履空而去。
地藏向來外國王風何處
地藏云:彼王當無間向來風即業風也。
因引看地獄。
及門煙焰煽赫,聲若風雷,懼不敢視。
鑊湯跳沫滴落左股,痛入心髓。
地藏令一吏送歸,不許漏洩冥事
如夢,妻兒環泣,已一日矣。
破家寫經,因請出家夢中所滴處成瘡,終身不差
報應記》唐兵部尚書李商暴疾心上煖。
三日復蘇,云,見一目一人引見大將軍坐。
索案看,云:錯追公。
有頃獄卒一盤來,中置鐵丸數枚
復舁一鐺放庭中,鐺下自然火出,鐺中銅汁湧沸
鐵丸,赤如火,獄卒進丸。
將軍以讓懼云飽。
將軍吞之,既入口舉身洞然;又飲銅汁,身遂火起
俛仰之際,吞並盡,良久如故
乃前問之,答云:地下更無他饌,唯有此物,即吸食之。
若或不食須臾即為猛火所焚,苦甚於此。
唯與寫經十部,轉金剛經千卷,公亦不來,吾又離此。
復生一依所約,深加敬異
幽怪錄》李元暴卒後生
云:往遊和神之國人壽皆一百二十歲。
二男二女鄰里婚姻
地產大瓠瓠中五糓,不種而實。
水泉皆如美酒,飲多不醉,氣候常如深春樹木皆綵,綠可以為衣
北夢瑣言唐王潛司徒與武相元衡有分武公倉卒遭罹
常於四時,爇紙錢以奉之。
王後荊南有染戶許琛,一旦暴卒
翌日卻活,乃具榜字詣衙,云要見司徒
乃通入,於階前問之,琛曰:初被使人追攝至一衙府未見王,且領至判官廳,見一官憑几,曰:此人錯來。
自是鷹坊許琛,不干汝事。
發遣回,謂許琛曰:司徒安否
我即武相公也。
大有門生故吏鮮有念舊,於身後者,唯司徒不忘,每歲常紙錢見遺,深感恩德。
然所賜紙錢穿不得司徒事多點檢不至為我詣衙具導此意。
王公聞之,悲泣慚訝,而鷹坊許琛果亦物故
自此,選好紙剪錢以奉之。
酉陽雜俎南陽縣民蘇調女死三年,自開棺還家,言夫將軍事,赤小豆黃豆死。
有持此二豆一石者,無復作苦
又言可用梓木為棺。
劇談錄》昊天觀周尊師乾符中,年九十七。
自言:以童幼間便居洞庭山諸父隱堯,深得真道。
有張孺華者,襄漢豪士耽味元默一旦
廣齎財寶訪道江湖之間,至吳門,知隱堯出世修鍊
徑往洞庭詣之,囊橐中所挈金帛傾竭以資香火
隱堯知其志,俾坐守藥爐,謂之曰:爐中鍊藥,乃七返靈砂也。
雖非九轉金丹餌之可還魂返魄。
及鼎開藥成,纔十粒,但令寶之囊篋,未傳吞餌之法。
孺華以去逾年一旦告歸,隱堯別謂之曰:付汝之藥,每丸可益算十二。
有疾終者,審其未至朽敗,雖涉旬,能使再活。
凡欲此藥救人,當焚香啟告吾,為助爾。
孺華歸,甚為鄉里所敬。
父母遘疾而歿,服之皆愈。
居數歲,復詣洞庭繫舟陵江岸,有良賈士則者,乘巨艘十餘隻,亦於浦間
同泊有子一人,方及壯歲,無疾而殞於中夜
父母咸以衰耄哭泣不食崇朝
孺華憫之,因以靈砂往救,其初服之時,未驗。
再服一粒蹶然而蘇,云所至之處,城府甚嚴,方為吏從拘錄,俄有二黃人手丹書文字洞庭周尊師令喚廳事
間有紫衣據案而坐,於是簪笏而興謂左右曰:仙師來召,焉可復留。
乃令放還,謂曰:汝因此壽命增延,當可力行善道
士則所將財物分其半以答孺華,孺華取錢五十萬,散施貧乏
洞庭,與隱堯俱隱。
公元894年
《稽神錄》義興人貝禧,為邑鄉胥
乾寧甲寅歲十月,宿于茭瀆別業
夜分,忽聞叩門者,人馬之聲甚眾。
視之,見一人綠衣秉簡,西面而立從者百餘。
禧躡衣出迎,自通曰:某姓周,殷名。
延入坐,問以來意,曰:余身為地府曹判官,奉王命,君為北曹判官爾。
禧初甚驚懼
徐謂曰:此乃陰府要職,何易及君,君何辭也。
俄有從者持床食案帷幕陳設畢,置酒食,對飲良久
一吏趨入白:判官至。
復有一綠衣秉簡,二從者捧箱隨之,箱中綠衣
殷揖禧曰:命賜君,兼同奉召
即以綠裳為禧衣之。
就坐共飲,將至五更
曰:王命不可留矣。
即與偕行
禧曰:此去家不遠,暫歸告別,可乎。
皆曰:君今已死,縱復歸安得家人相接耶。
出門,與周殷各乘一馬,其疾如風,行水上。
至暮,宿一村居,店中具酒食,而無居人
雖設燈燭,如隔帷幔
去已行二十餘里矣。
向曉復行,久之至一城,門衛嚴峻
周殷先入復出召禧。
凡經三門左右吏卒,皆趨拜
復入一門,正北大殿垂簾
趨走參謁一同人間
既出,周殷謂禧曰:此曹闕官多年第宅曹署,皆須整葺
君可暫止吾家也。
即自殿門東行,可一里,有大宅,止禧于東廳
頃之,有同官三十餘人皆來造請慶賀
遂置讌。
讌罷,醉臥
至晚,遍詣諸官曹報謝
復有朱衣吏
王命致,泉帛車馬廩餼豐備
翌日周謂禧曰:可視事矣。
相與向王殿之東北,有大宅陳設甚嚴,止禧於中。
典吏八十餘人參請給使
廳之南空屋殿十間,即曹局簿書充積
其內廳之北,別室兩間,有几案又有書廚,皆寶玉飾之。
周以金鑰授禧曰:此廚簿書祕要管鑰恒當自掌,勿輕委人也。
周既去,禧開視之
書冊積疊,皆方尺餘。
首取一冊,金題其上作陝州字。
其中字甚細密諦視之,乃可見,皆世人名簿也。
禧欲知其家事,復開一廚,乃得常州簿。
閱其家籍,見身及家人世代名字甚悉,其已死者,以墨鉤之。
至晚,周殷判官復至曰:王以君世未盡,遣暫還,壽盡,當復居此職。
禧即以金鑰還授於周。
禧始閱簿時,盡記其家人及己禍福壽夭之事,將歸昏然盡亡矣。
頃之官吏俱至,告別
周殷二人送之歸。
翌日夜,乃至茭瀆村中
入室,見己臥於床上周殷與禧各視寢
俄而驚寤,日正午時,問其左右,云,死殆半日
地府四日矣。
即愈一如常人,亦無小異
又四十餘年乃卒。
《原化記》:劉氏子者,少任俠,有膽氣常客楚州淮陰縣交遊市井惡少
人王氏有女,求聘之,王氏不許
後數歲,因饑。
從戎
年後,役罷,再遊楚鄉。
舊友相遇,甚歡,常恣遊騁。
晝事弋獵,夕會狹邪
因出郭十餘里,見一壞墓,棺柩暴露
歸而合飲酒
時將夏夜暴雨初止,眾人戲曰:誰能以物送至壞塚棺上者。
劉乘恃氣曰:我能之。
眾曰:若審能之,明日,眾置一筵,以賞其事。
乃取一塼,同會人列名於上,令生持去,餘人飲而待之
獨行夜半至墓。
月初上,如有物蹲踞棺上,諦視之,乃一死婦人也。
生捨塼於棺,背負此屍而歸。
眾方歡語,忽聞生推門,如負重之聲。
門開,直入燈前,置屍於地,卓然而立,面施粉黛,髻髮半披
一座絕倒,亦有奔走藏伏者。
生曰:此我妻也。
遂擁屍致床同寢
眾人驚懼
至四更,忽覺口鼻微微有氣
診視之,即已蘇矣。
所以,乃王氏之女,因暴疾亡,不知何由至此
未明,生取水,與之洗面濯手,整釵髻,疾已平復
乃聞鄰里相謂云:王氏女將嫁暴卒,未殮,昨夜因雷,遂失其屍。
生乃以告王氏,王氏悲喜,乃嫁生焉。
眾咸歎其冥契,亦服生之不懼也。
神鬼傳》僧善道者,在新野時,見有一人來寺中會叉手恭敬精進過常。
善道問:賢者何乃用心如此
其人曰:我曾死三日
見有十餘間瓦屋下有數吏。
一輪,如作甕均,徑廣二丈餘。
鐵叉,叉著均上,均轉如風。
求死不得一宿二日,眼眩心悶。
赤幘吏來,捉數枚簡及一筆,問此是何人,均邊人曰:佛弟子,時不精進,但持生禮行就人,無有慈心
吏問曰:此人罪略當畢,遣歸
於是得去,乃活。
弟子未更此一死,實喜以生禮行就人。
嫁女取婦家,恒五升二隻雞,禮士大夫
今日叉手呼佛,手適相離已後恐墮均上。
公元896年
神仙感遇傳》楊大夫者,宦官也,亡其名。
年十八歲,為冥官所攝,無疾而終
經日而蘇,云:既到陰冥間,有廨署官屬,與世無異
陰官案牘示之,見名歷歷然。
云,年壽十八歲而已
楊亦無言請託
旁有一人,為其請乞,願許再生詞意極切
久之而冥官許,即令卻還
其人亦送楊數百步,將別,楊媿謝之:不知即今再生之恩何以為報
其所欲,其人曰:或遺鳴砂弓,即相報也。
因以大銅錢一百餘與楊,俄然而覺,平復無苦
自是求訪鳴砂弓,亦莫能致。
作小宮闕屋宇,焚而報之,如是數矣
楊頗留心鑪鼎,志在丹石,能製返魂丹
有疾暴病死者,研丹一粒拗開其口,灌之即活。
救數人
閹官夏侯,得楊丹五粒。
戒云,有急即吞一丸
夏侯一旦得疾,狀甚危篤,取一粒以服之。
既而為冥官追去,責問之次,白云:某曾服楊大夫一粒耳。
冥官即遣還
夏侯之效,既蘇,盡服四丸。
歲餘,又見黃衣追捕之。
云,非是冥曹,乃泰山追之耳。
夏侯隨去,至高山之下,有宮闕焉。
及其門,見二道士,問其生平所履,一一對答
徐啟曰:某曾服楊大夫丹五粒矣。
道士卻令即迴。
夏侯拜謝曰:某是得神丹之力,延續年命,願改名延,可乎。
道士許之。
復活,因改名延矣
楊自審靈效,常以救人
子暄,因自畿邑
未明,行二十餘里,歇於大莊之上。
忽聞莊中有驚喧哭泣之聲。
問其故,主人之子暴卒
解衣帶中,取丹一粒,令研而灌之,良久亦活。
物產贍足,早解所任,縱意閒放,唯以金石為務。
未嘗有疾,年九十七而終。
晚年遇人一弓,問其名。
云:鳴砂弓也。
於角面之內,中有走砂。
楊買而焚之,以報見救之者
返魂丹方,云是救者授之,自密修製,故無能得其術者
《列異傳》臨淄蔡支者,為縣吏
奉書太守
迷路,至岱宗山下,見如城郭,遂入致書
一官儀衛甚嚴,具如太守
乃盛設酒殽,畢付一書
謂曰:掾為我致此書與外孫也。
吏答曰:明府外孫為誰。
答曰:吾太山神也,外孫天帝也。
吏方驚,乃知所至非人間耳。
出門乘馬所之
有頃,忽達天帝座太微宮殿
左右侍臣,具如天子
致書訖,帝命坐,賜酒食。
勞問之曰:掾家屬幾人。
父母妻皆已物故尚未再娶
帝曰:君妻卒幾年矣。
支曰:三年
帝曰:君欲見之否。
支曰:恩惟天帝
即命戶曹尚書,敕司命入蔡支婦籍於生錄中,遂命與支相隨而去。
乃蘇歸家,因發妻塚,視其形骸,果有生驗,須臾起坐,語如舊
北夢瑣言世傳云:人之正直,死為冥官。
道書酆都陰府官,屬乃人間有德者卿相為之,亦號陰仙
近代朱崖李太尉張讀侍郎小說有判冥之說。
劉昌美兩典夔州雲安縣僧元悟,曾有蜀川將校王尚書者捨己俸三百千,以修觀音堂,乃剩三十千入己
一旦物故,經七日鄰於腐壞
忽然再蘇,灌湯藥以輔之,言曰初。
至一官曹見劉行軍,即昌美也。
說云:何乃侵用功德,錢以舊。
相識放歸,須還此。
元悟戒門,人鬻衣缽而償之,尋復卒。
西川孔目官勾偉於其輩。
最號廉直綿竹縣王氏子病,困入冥,因復還
魂見冥官謂曰:我即勾孔目也。
在城西市,曾負人錢三萬未償,汝今歸去為我言於家人也。
生後,訪勾氏子,仍以債主姓名言之,果為酬還。
青城寶園山僧彥先嘗有隱慝,離山往蜀州,宿於中路天王院暴卒
被人追攝,詣一官曹。
未領見王先見判官
其所犯,彥先扺諱之。
判官乃取一豬腳與彥先彥先推辭不及僶俛受之,乃是一鏡
照之,見自身鏡中從前愆過猥褻一切歷然
彥先慚懼莫知所措
判官安存,戒而遣之。
再生,遍與人說,然不言所犯隱穢之事。
《稽神錄》延陵靈寶道人謝及損,近縣村人有喪婦者,請及損為齋。
婦死已半月矣,忽聞摧棺而呼,眾皆驚走
其夫開棺視之,乃起坐頃之能言
云,為舅姑所召去,云我此無人,使之執爨
居處甚閒淨,但苦無人。
一日,見溝中水甚清,因取以釀饋。
姑見之,大怒曰:我不知不潔如是,用爾何為
乃逐之使回。
出門,遂甦。
今尚無恙
公元927年
丁亥歲浙西典客吏趙某妻死。
未及旬將葬,忽大叫而活。
云為一吏所錯追,至鶴林門內,有府署侍衛嚴整官吏諮及領囚集者甚眾。
吏持幾人,至庭下,堂上一綠一白偶坐
綠衣謂吏曰:汝誤,非此人也,急遣之。
白衣曰:已追至此何用遣之。
綠衣不從相質食頃
綠衣怒,叱吏遣之。
吏時已疾趨出,路經一橋,數日方修橋,其板有釘。
吏持之走過,釘傷足,因痛失聲,遂活。
視足果傷,俄而鄰婦遂卒,不復甦矣。
湘山野錄宋齊丘江南李先,主昪及事中,主璟二世皆為右僕射
璟愛其才,而知其不正不得意上表乞歸九華,其略云千秋載。
願為知足之。
人九朵峰巒永作乞骸之客,主知其詐也。
一表許之,賜號九華先生,以青陽一縣輿賦給之。
怨毀萬狀後,放歸田里,鎖之穴。
其牆以給膳,遂自經年七十三,初上元縣一民時,疾暴死。
心氣尚煖,凡三日甦乃誤勾也。
自言至一殿庭間,忽見先主五木縲械甚嚴。
大駭,竊問曰:主何至於斯耶。
主曰:吾為宋齊丘誤殺和州降者千餘人,以冤訴囚此。
主問其民曰:汝何至斯耶。
其民具道,誤勾之事。
主聞其民卻得生還,喜且泣曰:吾仗汝歸,語嗣君寺觀鳴鐘,當延之,令永吾受苦,惟聞鐘則暫休,或能為我造一鐘尤善
民曰:我,下民爾,無緣得見設見之,胡以為驗。
主沉慮曰:吾在位,嘗與于闐國交聘,遺我一瑞玉天王吾愛之,嘗置於髻受百官朝,一日如廁忘取之,因感頭痛,夢神。
謂我曰:玉天王寘佛塔,或佛體中,則當愈
吾因獨引一匠,攜於瓦棺寺,鑿佛左膝,以藏之香泥自封,無一人知者
以此事可驗。
又云語嗣君,勿信用宋齊丘民,既還家輒,不敢已。
遂乞見主,具白之,果曰:冥漠何憑民,具以玉天王之事,陳之主。
親詣瓦棺,剖佛膝,果得之,感泣慟躄,遂立造一鐘,於清涼寺
鐫其上云,薦烈祖高皇帝,脫幽出厄,以玉像建塔,葬於蔣山齊丘寵待愈解。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