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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八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六百八十九卷目錄
 諫諍名臣列傳十八
  宋十
  程公許      張虙
  李伯玉      劉黻
  高斯得      陳宗禮
  湯漢       洪芹
  趙景緯      危昭德
  孫夢觀
官常典第六百八十九卷
諫諍名臣列傳十八
宋十
程公許
公元1211年
宋史本傳》公許字季與一字希穎敘州宣化人
少知孝敬大母侯疾,公許交睫者數月,病革,嘗其痰沫,既卒,哀毀踰制
嘉定四年進士,調溫江,未上,丁母憂
服除,授華陽,再調綿州教授
制置使崔與之大加器賞改秩崇寧縣,蠲預借,免抑配,人甚德之。
差邇判簡州
隆州,未上。
會金人犯閬中制置使桂如淵遁,三川震動,朝廷擢李𡌴代之,辟公許通判施州行戶房公事。
當兵將奔之後公許盡力佐之,節浮費疏利原,民不增賦而用自足
時諸將乘亂抄劫,事定自危,以重賂幕府
大將和彥威懷金寶以獻,公許正色卻之,彥威慚而𨓆。
吳彥者,緘增牒於書尾以進,公許卷還之而責其使,聞者畏服
獻議招秦、鞏大姓於𡌴者,眾多從臾,獨公許山東覆轍未遠,反覆論難,𡌴從之。
其後趙彥吶開閫,復行其策。
未幾金人成都大姓者實導之,始服公許先見
端平初,授大理司直,遷太常博士
明堂雷雨應詔言事
嘉熙元年御史杜範執政李鳴復不行,徙右史,竟拂衣東歸鳴復政府自若
公許論對,言:志士仁人,嬰逆鱗,賈眾怒不過陛下耳目,為朝廷立綱而已
今也假以職而棄其諫,幸其𨓆而優其遷,則是自裂其綱紀自蔽耳目,遂使居是職者雖被親擢,言不得行,始焉固辭而弗從,終焉彊留而飲愧。
臣恐自此同類沮失,各起遐心來者相戒,以為容默,陛下孤立無助矣。
行都大火殿中侍御史蔣峴逢君希寵,刱為邪說禁錮言者
公許應詔曰:群臣忠告者眾,而聖意不可回;聖意不可回,而言者不免於激。
陛下宜以大舜無藏宿怨為心,而參酌漢文帝之待淮南厲王、我太宗待秦邸之故事,以召和氣,弭眚災,特在一念轉移之頃耳。
祕書丞考功郎官,竟為劾去,差主管雲臺觀、知衢州,未上。
江東宣撫司參議官,不赴。
李宗勉入相,以著作佐郎召,兼權尚左郎官直舍人院,遷著作郎
諫官郭磊卿以論事不報出關徐榮叟抗章引去公許奏:乞還言官,俾安厥位。
既而史嵩之江上入相臺諫謝方叔王萬磊卿相繼他徙,公許又奏外難憑陵國勢岌若綴旒朝廷自為弗靖,陽為遷除,陰奪言職,此中外所以怏怏
將作少監
大旱應詔時事四條
又言:儲極虛位天下寒心
朝廷侍從臺諫條具易楮利害,尋降旨以新造十八界五行使。
公許繳申省,謂:廟堂決意更革欲重十八界,亦當令十六界、十七界稍有分別,若一時皆以五折一,安保將來十七界與十八界並行而不折閱乎。
曷若將十七界且以三兌一,使民間尚知寶此一界不至一旦貿易不行,令三界各有等第庶幾公私兩便
嵩之不行,徑揭黃榜。
公許謂:不經鳳閣鸞臺不得為敕。
朝廷出令宰相擅行如此,則掖垣可廢。
上奏牘,徑欲引去宗勉參知政事游似面奏留之,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
淳祐元年,遷祕書少監輪對,言蜀事十條
直學士院,拜太常少卿,力請外,為右正言濮斗南之所論罷。
尋以直寶謨閣袁州請蠲和糴之半。
改命吏部總所綱運,而厚其貲,免募平民,民甚便之。
周敦頤,葺張栻書院,聘宿儒胡安之諸生講說
杜範薦於上,召拜宗正少卿再遷起居舍人
濮斗南繳還,疏有臣等恥與為伍之語,遂以舊職提舉玉局觀
見疏曰:程季與肯與汝為伍邪。
退處二年,召赴行在,屬嵩之父憂去位經營起復,益憚公許,密柬韓祥殿中侍御史王贊奏寢召命
曲從而意不悅。
及逐不才臺諫,擢公許起居郎直學士院
公許入奏不可不堅疑者七。
語之曰:卿一去三年,今用卿,出自朕意。
是日晚命下,嵩之起復,相范鐘三制公許為之。
權中書舍人
一相尚遜,機務多壅。
公許奏:輔臣執謙遜,避遠形跡,相示以色而不明言事幾無窮日月易失。
今最急莫若疆場之事,帥才不蓄,一旦欲議易置茫然莫知所付。
九江擇守,至以近所廢斥朋附為欺之臺察充其選。
同時言責者,雖心跡顯晦過惡重輕,而獲罪於清議則同。
一人抆拭之驟若是三人者寧不引領以望玷缺之復。
況近者言官方以劉晉之鄭起潛濮斗南三人明正其罪,以示警戒,而忽聞龔基先之用,議者咸謂改紀之初,所為錯繆邪枉窺伺善類,何可高枕而臥
公許疏稱善,且言基先之用太早。
右史徐元杰暴亡司諫謝方叔御史劉應起言,不報
公許亟奏曰:正月侍御史劉漢弼死。
四月右丞相杜範死。
六月右史徐元杰死。
漢弼之死可疑,範之死人言籍籍,然漢弼風淫末疾尪弱多病,諉曰天命猶可也。
元杰氣體魁碩神采嚴毅議論英發,甫聞謁告奄至暴亡,口鼻四體變異之狀,使人為之雪涕不已
六館諸生叩閽籲告陛下始命有司置獄鞫勘,謂當於朝紳中選公正明決無所顧忌者專蒞其事,盡情研究務使得實
集議朝堂分列首從必誅無赦
疏入,不報
物論沸騰臨安尹趙與𥲅奏乞置獄天府從之。
公許繳奏與𥲅嵩之死黨,乞改送大理寺,命臺臣〈闕〉之。
殿中侍御史鄭寀回懦首鼠,事竟不白,然公論莫不公許
權禮部侍郎,差充執綏官。
鄭起潛劉晉之陳一薦臺臣論劾遷謫公許疏其附下罔上之罪,乞下各州軍嚴行押發
鄭清之少保奉祠侍講幄中批復其子士昌官職,與內祠,且許侍養行在所
蓋士昌嘗以詔獄追逮,或云詐以死聞,清之造闕號泣請於故有是命。
公許繳奏:士昌罪重,京都浩穰姦宄雜糅,恐其積習沉痼,重為清之累;莫若且與甄復,少慰清之內祠侍養之命宜與收寢。
密遣中貴人公許疏示清之
項容孫以罪遣還家,道死時敘復職公許駁奏,命遂格。
中書舍人,進禮部侍郎
嵩之免喪,以觀文殿大學士提舉洞霄宮臺諫給舍交章論奏公許疏:乞睿斷亟下明詔,正邦典
殿中侍御史章琰正言李昴英以論執政府尹怒,出二人公許力爭之。
公許自繳士昌之命,清之日夜經筵公許
周坦妻與清之妻善,因拜殿中侍御史
首疏劾公許,以寶章閣待制建寧府諫議大夫鄭寀又劾之,命遂寢。
清之再相,公許屏居湖州四年,再提舉玉隆觀、差知婺州,未上;欲召為文字官,清之奏已令守婺,曰:朕欲其來。
乃授權刑部尚書,屢辭弗獲。
入對上疏貨財興繕、逐諫臣開邊時弊七事,薦知名二十九人
時罷京學類申散遣生徒公許奏:京學養士,其法本三學不侔
往者類申之法,重輕得宜人情便安,近一旦忽以鄉庠教選而更張之,為士亦當自反未可歸咎朝廷也。
令行之始,臣方還朝,未敢彊聒以撓既出之令。
今士擾擾道途經營朝夕,今既未能盡復舊數,莫若權宜以五百為額,仍用類申之法,使遠方遊學者,得以肄習其間
京邑四方之極,而庠序一室弦誦寂寥,遂使逢掖皇皇市廛敢怨而不敢議,非所作成士氣尊崇教化也。
清之益不樂。
授槀殿中侍御史陳垓以劾公許參知政事吳潛奏留之,夜半小黃門疏入。
後二日,二府公許不宜去,同知樞密院徐清叟上疏
太學生劉黻百餘人布衣方和卿伏闕上書
朝廷尋授寶章閣學士、知隆興府,而公許已死矣。
遺表上,嗟悼,進龍圖閣學士致仕,贈宣奉大夫,官其後,賜賻如令式。
公許沖澹寡欲晚年惟一僮侍,食無重味一裘十數不易
家無羨儲,敬愛親戚備至
蜀有兵難族姻東南者多依公許以居。
所著有《塵缶文集、內外制奏議奉常擬諡》掖垣繳奏金革講義《進故事行世
張虙
公元1196年
宋史本傳》字子宓慈谿人
慶元二年進士
故事潛邸進士升名不以自陳
授州教授
浙東帥屬
帥督新昌舊逋手書諫曰:越人之瘠,宜咻噢撫摩之。
當寬為之期,使田里久饑之甿,少還已耗之氣血尚可舊逋邪。
力辭不行
主管戶部架閣文字,改太學正
時新進者多逞小才、害大體轉對言:立國大經人主當以靜制天下之動。
今日之治,或有鄰於鍥薄,而咈人心、傷國體者,宜有以革之,使祖宗之意如一日可也。
加納焉。
太常博士,又遷國子博士
時金垂亡,因論自治,謂:天下之治,必有根
城郭所以禦敵也,使溝壑轉徙之民,則何敵之能禦。
諸將所以備患也,使枵腹盻盻得食,則何患之能備。
今日之吏,能知守邊之務者多,而能明立國意者少。
城郭聚米,恃此而不恤乎民,則其策下矣。
時以旱求言,即上疏曰:上天之心即我祖宗之心,數年以來,蓋有為祖宗所不敢為者。
祖宗之時,幾舉而不遂,已行而復寢,始以人言而從,終以國體而回者,今皆處之以不疑矣。
祖宗長慮卻顧所以惡運遏亂原、兢兢相與之者,皆變於目前利便快意之謀矣。
議者唯知衰靡之俗不可不振起也,圮壞之風不可不整刷也,抑不知振起整刷之術,最難施於衰靡圮壞之後
何者
元氣已傷而不可再擾,人心方蘇而不可駭動也。
且造楮初欲便民朝廷既以一切之政駴其聽,復以一定之價迫之從,郡縣之間,遂騷然矣。
監司郡守老成遲鈍者,悉屏而不用,而取夫新進喜功名者為之,見事風生臨事痛決,事未果集,而根本已朘,國未有益,而民生已困矣。
凡此皆有累於祖宗仁厚之德,此旱勢之所以彌甚也。
國子監丞
轉對願力正論,勿使迎合之人得以投吾機。
祕書郎,預編《寧宗會要》、益王府教授,改兼莊文府
毛詩終篇,乞以所讀諸子改讀尚書,帝曰:吾固以《詩》《書》麟趾之美也。
著作佐郎權都官郎官
轉對言:邊事二病戒敕千條,猶患悖繆指意明白,猶復背違安有不示其所向而謂可責其成。
且言戰則當知彼,言和則當請於彼,惟守則自求諸己而已
以為可,則當力主其說,明告天下,日講求其所以守之之策,蓋議論合一而今則病乎雜也。
用人不可嘗試任人不可以自疑。
朝廷惟慮獨任難勝彼此互分,不相扶持,人得抗衡,莫有稟屬,制置但存虛器便宜反出多門
蓋體貴合一而今則病乎分也。
祕書丞,改著作郎
以疾乞外出知南康
至郡,剖決滯訟,眾皆悅服
前守陳宓以錢七千緡置濟民庫為築城費,至,曰:不必取贏於民,吾捐萬緡為倡,繼是儻不已何患事之難成。
轉運使以錢萬二千緡置平糴於郡,復出錢萬二千緡以增益之,民賴其利。
將增建禁旅營地屬民者,索質劑元直償之。
徙知處州移知溫州,力辭,遂直祕閣主管千秋鴻禧觀
參議制置使幕中使者威力愎諫自用守正不阿,每濟以寬大
上書海防利便
主管玉局觀
端平初,召為國子司業侍講,以禮記月令進讀,至獄訟端平之語,因敷暢厥旨。
八陵來復,將議修奉,而論者未能協一議曰:當乘此時遣官肅清威儀,申祗奉故事如或其所紿,功未即就,亦足以感動天下忠臣義士之心。
力辭勸講之職,升國子祭酒
以為月令之書雖出於呂不韋,然人主後天奉天時,此書不為無助。
乃因已講者為十二卷,乞按月而觀之。
權工部侍郎國子祭酒,命下而卒,詔贈四官
李伯玉
公元1235年
《癸辛雜識伯玉字純甫
乙未殿試三人
議論端慤出處不苟,當史嵩之柄國時為太學博士
上疏援章李二臺官以此大得聲譽
未幾,為陳劾去。
壬子,以小著召,兼右司,以蕭泰來謝丞相傷殘善類,繼彈高斯得伯玉乃援神宗張商英故事,有都司可以臺臣之條,歷數泰來之過,封章以劾之。
穆陵大怒乃降御筆云:國家御史所以糾正官邪
宰屬所以俾贊機務
御史天子耳目之官宰掾不過大有司耳。
未聞以庶寮而劾糾御史者。
有以都司而按大有,今伯玉都司而按泰來,陰懷朋比之私,蔑視紀綱之地,是所以臺諫,乃所以朝廷也。
伯玉且復張商英事,以文其過,且郭磊卿正言而按李遇英,吳當可翁甫博士而按劉之傑,以其職事關繫也。
都司可以臺諫,則臺諫反將聽命都司矣。
朝綱不幾紊亂乎。
李伯玉可降兩官放罷
既而臺臣程元鳳劉元龍上疏劾之,御批李伯玉僭劾御史,以快己私,擅改憲章,以文己過。
肆為欺誕,浸紊紀綱
得罪祖宗,已難逃黜罰云云
明年蕭泰來左史牟子才亦作右史潘凱都丞,並有疏辭免以為恥與噲伍
泰來遂除職與郡郎,孫夢觀又繳新命察官丁大全則奏罷其祠祿,而同援伯玉不肯與之書降官錄黃
其後牟子才譔詞命云:國家御史以糾官邪,非使之為營私謀利計也。
蕭泰來昨居彈劾之任,而黷貨背義,醜正黨邪,靡所不至爾。
都曹能白其姦,雖有體統關係之法,然英詞勁氣,靡拂救正,略不少挫。
可以觀汝之所存矣。
姑屈兩階,以振臺綱,而汝之心,則朕所鑒也。
少安之,以俟敘復
明年七月姚希得引對直指趙汝騰為君子之宗,蕭泰來小人之宗,諸公多為之言敘復者。
八月伯玉宮觀
明年,敘復元官。
景定間,除禮部尚書侍讀,入政地矣。
修門,一疾而卒。
伯玉初號畏齋又號斛峰
劉黻
公元1250年
宋史本傳》字聲伯樂清人
有令聞,讀書鴈蕩山僧寺
年三十四,以淳祐十年試入太學儕輩翕然稱之。
丁大全方為臺屬劾奏丞相董槐迫逐去國,將奪其位。
同舍生伏闕上書大概朝廷進𨓆大臣須當以禮。
書上,忤執政,送南安軍安置,歸別其母解氏。
解氏曰:為臣死忠,以直被貶,分也。
速行。
南安,盡取濂、洛諸子之書,摘其精切之語,輯成書十卷,名曰濂洛論語
大全貶,太學
未幾侍御史陳垓誣劾程公許右正言蔡榮誣劾黃之純,二公罷出六館相顧失色又率諸生上書言:蒙被教養,視國家休戚利害若己痛癢
朝廷一君子,臺諫一公論,則彈冠相慶,喜溢肺膺。
至若君子鬱而不獲用,公論沮而不克伸,則憂憤忡結,寢食俱廢。
臣聞扶植宗社君子扶植君子在公論。
陛下在位幾三十年,端平間公正萃朝,忠讜接武天下翕然曰:此小元祐也。
淳祐初,大姦屏跡善類在位天下翕然曰:此又一端平也。
奈何年來培養保護初心不能不為之轉移
祖宗建置臺諫,本以伸君子而折小人,昌公論而杜私說
迺今老饕自肆姦種相仍,以諂諛承風旨,以傾險設機阱,以淟涊官爵
陛下非不識拔群賢,彼則忍於空君子之黨;陛下非不容受直言,彼則勇於公議之戈。
不知陛下何負此輩,而彼乃負陛下至此耶。
陛下詔起彙髦之,而公許自家食,正君子覘之,以為進𨓆之機。
迺今坐席未溫,彈章已上,一公許去,若未害也,臣恐草埜諸賢,見幾深遯,而君子之脈自此絕矣。
比年朋邪扇焰,緘默成風,奏事不過陳言應故事而已
幸而之純兩疏差強人意
迺今軟媚全身鯁直去國一之純去,若未害也,臣恐道路以目,欲言輒沮,而公論之脈自此絕矣。
況今天下可言之事不為少,可攻之惡不為不多。
術窮柔、孔,浸有逼上之嫌;勢挾金、張,濫處牧民之職。
乳臭騃子躐登從橐,以光範私人而累典輔藩。
錢神通靈於旁蹊,公器反類於互市
天下皆知之,豈陛下獨不知之。
正惟為陛下紀綱者知為身謀,不為陛下謀。
陛下明燭事幾,距可墮此輩蒙蔽術中,何忍以祖宗三百年風憲之司,而壞於一二小人之手邪。
臣汝騰,陛下劉向也,則以忠鯁斥;臣子才、臣棟、臣伯玉陛下汲黯也,則以切直罷。
遂使淳祐諸君日消月磨,至今幾為之一空
彼誠何心哉。
高宗紹興二十年之詔,有謂臺諫風憲之地,年來用人非據,與大臣友黨,濟其喜怒,甚非耳目之寄。
臣竊觀近事不獨臺諫大臣友黨,內簡相傳,風旨相諭,且甘為鷹犬而聽其指嗾焉。
宰相所不樂者,外若示以優容,而陰實頤指臺諫以去之;臺諫彈擊者,外若不相為謀,而陰實奉承宰相以行之。
公許之召也,天下皆知獨斷宸衷,及公許之來也,天下亦知嘗得罪時宰,豈料陛下之恩終不足恃,宰相之嗔竟不可逃耶。
陛下萬機之暇,試以公許、之純與、榮等熟思而靜評之,其言論孰正孰邪,孰忠孰佞,雖中智以下之主,猶知判別是非,況以陛下明聖而顧不察此。
近見公許奏疏,嘗告陛下至公以示天下則以祕密之說惑上聽公許嘗告陛下寵賂日章官邪無警,欲塞倖門,絕曲徑則縱俠客兜攬關節,持闊扁以脅取舉狀,開賂門簸弄按章
至若之純之告陛下,力伸邪正之辨,明斥媚相之非,謇謇諤諤,流出肺肝榮身言責,聞其風聲自當愧死,尚敢妄肆萋菲略無人心乎。
陛下擢用臺諫,若臣磊卿、臣咨夔、臣應起、臣漢弼、臣凱、臣燧,光明俊偉,卓為天下稱首,然甫入而遽遷,或一鳴而輒斥,獨、榮輩貪饕頑忍,久污要津根據不拔劉向所謂用賢轉石,去佞拔山者,乃今見之,可不畏哉。
矧今國嗣未正,事會方殷民生膏血朘削殆盡,所賴以祈天命,係人心,惟君子公論一脈耳。
小人以不恤之心,為無忌憚之事,其意不過爵位日穹權勢日盛,以富貴遺子孫耳,豈暇為國家計哉。
自昔天下之患,莫大於舉朝無公論,空國君子
我朝本無大失德於天下而乃有宣、靖之禍,夫豈無其故哉。
始則邪正交攻,更出迭入,中則朋邪翼偽,陰陷潛詆,終則倒置是非變亂黑白不至於黨禍不止
向使劉安世陳瓘諸賢尚無恙楊畏張商英周秩不久臺綱,其禍豈至此烈。
古語云:前車覆,後車戒。
朝廷善類無幾心懷姦險者,則以文藻佞舌;志在依違者,則以首鼠圓機
宗社大計,孰肯明目張膽陛下一喙者,則其勢必終於空國君子,舉朝無公論。
君子無公論,脫有緩急,彼一二憸人者,陛下可倚仗之乎。
之罪,又浮於榮,雖兩觀之誅四裔之投,猶為輕典陛,下留之一日,則長一日之禍,異時雖借尚方劍以礪其首,尚何救於國事之萬一哉。
又曰:自昔大奸巨孽,投閒散地,惟覘朝廷意向,以圖進用之機。
元祐間章惇呂惠卿皆在貶所
呂大防楊畏御史,初意不過信用私人牢護局面,不知小人得志搖脣鼓吻一時正人旋被斥逐繼而章惇柄用,雖大防不能安其身於朝廷之上。
右轄久虛,姦臣垂涎有日矣。
聞之道路餽遺不止鞭靴脈絡潛通禁近,正陛下察事機之時。
公論不明正人引去,則遲回展轉鈞衡重寄,必歸於章惇等乃止。
今日天下乃祖艱難積累天下,豈堪此輩再壞耶。
又諫游幸疏曰:天下有道人主憂勤而忘逸樂天下無道人主逸樂忘憂勤。
自昔國家乂安四夷賓服享國日久侈心漸生,若漢武帝單于震讋,而有千門萬戶之觀,唐明皇北邊無事,而有驪山溫泉之幸。
至於隋之煬帝,陳之後主危亡日迫,遊觀無度不足效也。
堯、舜、禹、湯、文、武之兢業祗懼終始憂勤無逸言:遊畋則不敢,日昃則不暇食
曷嘗祈禳之說,以事遊觀之逸。
比年以來,以幸為利,以玩為常,未免輕視世故眇忽天下之心。
單于未嘗震讋,而有武帝多欲之費耗北邊未嘗無事,而有明皇宴安鴆毒
陛下春秋尚少貽謀垂憲之機,悉在陛下,作而不法後嗣何觀
十數年間,創龍翔,創集慶,創西太一,而又示之以遊幸,導之以禱祠,蠱之以虛誕不經之說
孔子曰:少成天性習慣自然
積久慣熟牢不可破,誰得而正之。
且西太一之役,佞者進曰:太一臨分野則為福,近歲自吳移蜀。
信如祈禳之說,西北坤維按堵可也。
今五六十州,安全不能十數,敗降者相繼,福何在邪。
武帝太一長安,至晚年虛耗受禍而後方士之謬。
雖其悔之弗早,猶愈於終不知悔者也。
大凡人主不能無過,脫有過過行宰執侍從當言之,給舍臺諫當言之,縉紳士大夫當言之,皆所以納君於當道者也。
陛下未為不知道,未為不受人言宰執以下希寵不言,與夫言之而不力,皆非所以愛陛下也。
其心豈以此為當不必言哉。
直以陛下不足以望堯、舜、禹、湯、文、武之主,而以漢武明皇陛下也。
以材署昭慶軍節度掌書記,由學官館職
咸淳三年,拜監察御史,論內降恩澤曰:治天下之要,莫先於謹命令命令之要,莫先於窒內批
命令帝王樞機,必經中書參試,門下封駁然後尚書省施行,凡不由三省施行者。
名曰斜封墨敕不足效也。
臣睹陛下郊祀慶成以來恩數綢繆指揮煩數今日內批明日內批邸報之間,以內批行者居其半,竊為陛下惜之。
出納朕命載於《書》出納王命詠於《詩》,不專言出而必言納者,蓋以命令朝廷之大,不能皆中乎理,於是有出而復有納焉。
祖宗時,禁中處分軍國事付外者謂之內批,如取太原、下江南韓琦袖以進呈英宗悚然避坐,此豈非內批之原哉。
日夜念此,以為官爵陛下之官爵,三省陛下三省所謂奉聖旨,則是三省出命,即出陛下之命也,豈必內批而後為恩。
緣情起事,以義制欲,某事當行,某事當息,具有條貫何不三省行之,其有未穆於公論者,許令執奏,顧不韙歟。
元祐間三省李用和改官移鎮恩例,今高氏、朱氏,皆舉故事皇太后曰:外家恩澤,方欲除損,又可增長乎。
治平初,欲加曹佾使相皇太后再三不許;又有聖旨,令皇后本家分析親的骨肉聞奏,亦與推恩司馬光力諫,以為皇太后損抑外親,則后族亦恐未宜褒進
乃今前之恩數未竟,後之恩數已乘。
宰執懼有所專而不敢奏,給舍臺諫懼有所忤而不敢言,更如此者數年,將何以為國
政事中書則治,不由中書則亂,天下事當與天下共之,非人主所可得私也。
四年,改正字,言:正學不明義理日微異端不息鼓惑轉熾。
非不犯顏逆耳臣子所難,實以君德世道,重有關繫,不容懇惻開陳
疏上踰日,未蒙付外。
孟軻有云: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
忝職諫省,義當盡言,今既不得其言,若更貪慕恩榮,不思引去不惟有負朝廷設官之意,其於孟軻明訓,實亦有歉。
丁父憂去位服除,授集英殿修撰沿海制置、知慶元府事。
濟民莊,以濟士民之急,資貢士春官之費,備郡庠耆老緩急之需。
又請建慈湖書院
八年,召還,拜刑部侍郎
九年,改朝奉郎試吏部尚書,兼工部尚書,兼中書舍人,兼修玉牒,兼侍讀
上疏請給王十朋祠堂田土
十年丁母憂
明年江上潰師丞相陳宜中起復端明殿學士不起,及賈似道韓震死,宜中謀擁二王由溫州入海,以兵逆共政,將遜相位於是宗祀母弟成伯,遂起,及羅浮,以疾卒。
初,陳宜中夢人告之曰:今年天災流行,人死且半,服大黃者生。
繼而疫癘大作,服者果得不死,及病,宜中令服之,終莫能救。
其配林氏舉家蹈海
未幾海上事亦瓦解矣。
蒙川集》十卷行於世。
高斯得
公元1229年
宋史本傳》斯得字不妄利州路提點刑獄、知沔州之子也。
少從李坤臣學,坤臣瞽,斯得左右扶持之。
成都路轉運司試,補入太學
紹定二年進士,授利路觀察推官
二年辟差四川茶馬幹辦公事
李心傳著作佐郎史事,即成都國朝會要,辟為檢閱文字
端平二年九月,稼死事於沔,時大兵屯沔,斯得日夜西嚮號泣
會其僮至自沔,知稼戰沒處,與斯得潛行至其地,遂得稼遺體,奉以歸,見者感泣
服除哀傷不已無意仕進
心傳方修四朝史,辟為史館檢閱,秩同祕閣校勘,蓋創員也。
斯得分修光、寧二帝《紀》
尋遷史館校勘,又遷軍器監主簿史館校勘
丞相史嵩之柄國斯得遇對,空臆盡言
冬雷斯得應詔上封事,乞擇才並相由是嵩之意。
太常寺主簿,仍兼史館校勘
斯得叔父定子禮部尚書史事時人以為美談
太學博士劉應起入對,拄嵩之嵩之恚,使其黨言叔父兄子不可同朝,以斯得添差通判紹興府
淳祐二年,四朝帝紀書成,上之。
嵩之妄加毀譽〈闕〉理宗濟王,改斯得所草《寧宗紀》末卷斯得史官杜範、王遂辯之
報書亦有姦人入邪說之語,然書已登進矣。
心傳斯得所草,題其末曰前史官高某而已
踰年,添差通判台州
入相,召為太常博士,遷祕書郎
六年正月朔,日有食之,斯得應詔上封事,言:大姦嗜權,巧營奪服陛下獨斷而罷𨓆之,是矣。
諫憲之臣,交疏其惡,或請投之荒裔,或請勒之休致
陛下苟行其言,亦足昭示意向,渙釋群疑
一切寢而不宣歷時既久,人言不置然後黽勉傳諭委曲誨姦,俾於襲絰之時,妄致掛冠之請,因降祠命,苟塞人言,又有姦人陰為之地
是以譌言並興,善類解體,謂聖意之難測,而大姦之必還,莽、卓、操、懿之禍,將有不忍言者
監察御史江萬里及它臺諫累疏論嵩之罪惡,竟不施行,第因嵩之致仕,予祠而已,故斯得封事首及之。
又言:大臣貴乎以道事君,今乃獻替義少容悅之意多,知恥之念輕而患失心重
內降執奏則不待下殿而已行;濫恩當裁抑則不從中覆而遽命。
嫉正而庇邪,喜同而惡異,任術詭道,樂媮而憚勞
陛下虛心委寄,所責者何事,而其應乃爾
范鍾獨當國,過失日章,故斯得及之。
又言:便嬖側媚之人,尤足為清明之累,腐夫巧讒而師傅幾搖,妖外通而魁邪密主,陰姦伏蠱,互煽交攻陛下之心至是其存者幾希矣。
陛下之心,大化也。
洗濯磨淬,思所以更之,乃徒立為虛言無實之名,而謂之更化,此天心所以未當,大異之所以示儆也。
言尤切直,帝嘉納焉。
又言:群臣龐雜宮禁奇袤,黷貨外交豈可坐視而不之問。
顧乃并包兼容之意多,別邪辨正之慮淺,憂讒避謗心重直前邁往志微,遂使眾臣爭衡大權旁落養成積輕之勢,以開窺覬之漸。
設有不幸變故乘之,上心一移凶渠立至,使宗社淪亡之憂,衣冠魚肉之禍,生靈塗炭之厄。
當是時也,能潔身以去,其能逃萬世清議乎。
於是群憸悚懼,或泣愬上前,或上章求去,合力排擯斯得遂求補外
在告幾百餘日,於是差知嚴州斯得三請乞祠不許
環山為郡,雖豐歲猶仰他州
夏旱斯得蠲租發廩,招糴勸分,請於朝,得米萬石振濟
浙東提點刑獄,遂劾知處州趙善瀚、知台州沈塈等七人以勢厲民,疏上,不報
江西轉運判官斯得辭免上奏曰:臣劾奏趙善瀚七人,未聞報可,固疑必有黨與營救惑誤聖聽,今奉恩除,乃知中臣所料。
善瀚者,侍御史周坦婦翁也,贓吏之魁,錮於聖世鄭清之與之有舊,復與州符
沈塈者,簽書樞密院事史宅之妻黨也。
祖宗以來未有監司按吏一不施行者壞法亂紀,末有甚此。
臣身使者,劾吏不行,反叨易節,若貪榮冒拜,則與世之頑頓無恥何異
乞併臣鐫罷,以戒奉使無狀者。
章既上,自謂已任臺諫而反見攻,遍懇同列斯得同列難之,計急,自上章劾罷斯得新任未幾亦罷,七人罷去
湖廣提點刑獄,薦通判潭州徐經孫六人
攸縣富民陳衡老,以家丁糧食資彊賊,劫殺平民
斯得至,有愬其事者,首吏受賕而左右之,衡老造庭,首吏拱立
斯得發其姦,械首吏下獄群胥失色股栗
於是研鞫具得其狀,乃黥配首吏,具白朝省,追毀衡老官資,簿錄其家。
諸邑水災,衡老願出米五萬石振濟贖罪
衡老婿吳自性,與衡老館客太學生憑煒等謀中傷斯得盜拆官櫝。
斯得白於朝,復正其罪,出一篋書,具得自性交通省部吏情狀
斯得并言於朝,下其事天府,索出賕銀六萬餘兩,黥配自性省寺高鑄等二十餘人
初,自性原賂宦者言於理宗曰:斯得緡錢百萬進,願易近地一節
理宗曰:高某硬漢,安得有是。
斯得力求去,清之以書留之。
又薦李晞顏五人
加直祕閣湖南轉運判官,改尚右郎官,未至,改禮部郎中
上疏極論時事,改權左司,力辭,內批侍立修注官。
水災曰:願陛下立罷新寺土木速反忤旨諸臣,遏絕袤說,主張善良謹重刑辟愛惜士類抑遠佞臣,絕其千撓,則天意可回,和氣可召矣。
會斥左司徐霖,帝慮給事中趙汝騰爭逐事,乃徙汝騰翰林學士汝騰聞命即去國。
斯得言:汝騰一世之望,宗老之重,飄然引去陛下遂亦棄之有如弁髦中外驚怪,將見賢力爭不勝而去,小人踴躍增氣而來
陛下改紀僅數月,初意遽變,臣深惜之。
時上封事得失者眾,或者惡其讙,遂謂空言亂人聽,無補國事
斯得轉對,言:諸臣之言,上則切劘聖主,下則砥礪大臣內則摧壓姦袤,外則銷遏寇虐,顧以為無補於實政乎。
空言之譏,好名之說,欲一網君子而盡去之,其言易入,其禍難言,此君去留之機,國家安危之候,不可不深留聖慮者也。
監察御史蕭泰來論罷。
踰年,以直寶文閣泉州,力辭,遷福建路計度轉運副使
朝廷自實田,斯得言:按史記秦始皇三十一年,令民自實田。
主上臨御三十一年,而異日書之史冊自實之名正與秦同
丞相謝方叔大媿,即為之罷。
董槐入相,召為司農卿
程元鳳入相,改祕書監
丁大全入相監察御史沈炎斯得以閩漕交承錢物,下郡吏天府榜死數人。
先是,吳自性之獄,高鑄為首黥配廣州捐資免行,至是為相府監奴,嗾炎發其端。
京尹顧巖傅會其獄,安吉何夢然奉行其事,陵鑠甚至斯得不少挫,竟無所得。
大全既謫,朝廷罪其委任非人,遂斬鑄。
斯得既拜浙西提點刑獄之命,浙西人,泣於上前,乞更之,移浙東提舉常平
命下,給事中章鑑繳還
斯得杜門不出,著孝宗繫年要錄
彗星見,應詔上封事,曰:陛下專任一相虛心委之,果得其人,宜天心克享,災害不生。
庚申己未之歲,大水為災,浙西之民死者數百千萬。
連天旱暵田野蕭條物價翔躍,民命如線。
妖星突出,其變不小。
若非大失人心何以天怒如此之烈。
封事之上也,似道不以聞。
度宗即位,召為祕書監,又論罷。
復遷祕書監,屢辭不許,擢起居舍人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侍講
進讀之時,每於天命去留之際,人心得失之因,前代治亂之故,祖宗基業之難,必反復陳之。
權工部侍郎,遂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仍兼侍講
高宗繫年要錄綱目,帝善之。
大元軍下襄陽斯得論言事,最為切要,帝嘉納,遷工部侍郎
屢求補外,以顯文閣待制、知建寧府
度宗崩,陳宜中入相,以權兵部尚書召。
斯得國事阽危,疏言誅姦臣謝天下,開言路以回天心,聚人才濟國事,旌節義以厲懦夫,竭財力以收散亡
忠憤激烈,指陳當時之事無所遺。
翰林學士知制誥侍讀,進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參知政事同提舉編修敕令經武要略
大元兵下饒州江萬里赴水死,事聞,贈太傅
斯得贈恤之典,所當度越故常,以風厲天下,遂加贈太師
又言賞通判池州趙卯發死節太薄,乃加贈待制
臺諫徐直方四人似道誤國之罪,乞安置嶺表簿錄其家。
丞相留夢炎庇護似道,止令散官居住,且謂簿錄擾及無辜
斯得散官安置,追降官分司則居住祖宗制也。
夢炎語塞
夢炎乘間直罷平章事王爚監察御史俞浙,併罷斯得於是宋亡矣。
所著有《詩膚說》儀禮合抄》增損刊正杜佑通典徽宗長編孝宗繫年要錄恥堂文集行世
陳宗禮
公元1244年
宋史本傳》宗禮字立之
少貧力學袁甫江東提點刑獄宗禮問學焉。
淳祐四年,舉進士
調邵武軍判官,入為國子正,遷太學博士國子監丞、轉祕書省著作佐郎
入對,言火不循軌
帝以星變為憂,宗禮曰:上天示戒,在陛下修德布政回天意。
又曰:天下方事利欲之中,士大夫奔競趨利,惟至公可以遏之。
考功郎官,兼國史實錄院校勘,兼景獻府教授,升著作郎,遷尚左郎官右司
丁大全擅國柄,以言為諱
宗禮歎曰:此可一日居乎。
陛對,言:願為宗社大計,毋但為倉廩府庫小計願得天下四海之心,毋但得左右便嬖戚畹之心;願寄腹心忠良,毋但寄耳目卑近;願四通八達以來正人,毋但旁蹊曲逕類引貪濁
太常少卿,以直寶謨閣廣東提點刑獄直煥章閣,遷祕書監
監察御史虞虙言追兩官,送永州居住
景定四年,拜侍御史直龍圖閣淮西轉運判官,遷刑部尚書
起居舍人曹孝慶言罷。
度宗即位,兼侍講,拜殿中侍御史
疏言:恭儉之德自上躬始,清白之䂓自宮禁始,左右之言利者必斥,蹊隧之私獻者必誅
《詩》進講,因奏:帝王舉動,無微不顯古人所以貴於慎獨也。
權禮部侍郎給事中
進讀孝宗聖訓,因奏:安危治亂,常起於一念慮之間,念慮少差禍亂隨見。
天下之亂未有不起於微而成於著。
又言:不以私意公法,迺國家之福。
帝曰:孝宗家法,惟賞善罰惡為尤謹。
宗禮言:有功不賞,有罪不罰,雖堯舜不能治天下,信不可不謹也。
禮部侍郎,尋權禮部尚書,乞奉祠,帝曰:豈朕不足有為耶。
華文閣直學士隆興府,再辭,依舊職與待次差遣
逾年依舊廣東經略安撫使兼知廣州,加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尋兼權參知政事
疏奏:國所以立,曰天命人心
因其警而加敬畏天命未有不可回也;因其未墜而加綏定人心未嘗不可回也。
卒官,遺表上,贈開府儀同三司、盱江郡侯諡文定
所著有寄懷斐槀》《曲轅散木集》兩朝奏議經筵講義《經史明辨《經史管見人物論》
湯漢
公元1252年
宋史本傳》字伯紀饒州安仁人
與其兄子巾中皆知名當時柴中行見而奇之。
真德秀在潭,致賓客
嘗造趙汝談汝談曰:第一流也。
江東提刑趙汝騰於朝,詔免解差,充象山書院堂長
禮部別院試,正奏名,授上饒縣主簿
江東轉運使趙希塈言:,今海內知名士也,豈得吏之州縣哉。
詔循兩資,差信州教授象山書院長。
淳祐十二年,差充史館校勘史實錄院校勘
大水上封事曰:君心敬肆之分,實上天喜怒之由。
一念之敬,上帝臨汝祥風慶雲所從出也。
一念之肆,上帝震怒,妖浸陰沴所從生也。
火災應詔上封事曰:臣聞任天下之大,立心不可不公守天下之重,持心不可不敬
陛下皇天眷命,受祖宗寶圖則不懷私恩;為天下共主,為億兆寄命則不隆私親。
大臣邇臣服休服采,皆陛下倚仗也,則不當信私人
三省密院者,陛下朝廷發號布政所從出也,則不有私令。
四海九州土宇昄章,皆陛下倉廩府庫也,則不殖私財。
陛下於皇祖宗之德弗永念,而報答私恩;於群𥟖百姓疾苦弗深恤,而富貴私親公卿在廷,其信任不若近習之篤;中書造命,其除行不若內批之專,則陛下立心,既未能盡合天下之公矣。
往者陛下上畏天戒下恤人言內則拘制權臣,外則恐怯強敵,敬心既不敢盡弛,則私意亦未得盡行
比年以來天戒人言既以玩熟,而貪濁柄國黷貨無厭,彼既將恣行其私,則不得不陛下之所欲為。
於是前日敬畏盡忘,而一念之私始四出不可禦矣。
姑以近事跡之:定策之碑,忽從中出,鄉未欲親其文也;貴戚子弟參錯中外,鄉不如是之放也;土木之禍展轉流毒訟牒細故胥吏賤人皆得藉群璫之勢,徹清都之邃,鄉不如是之熾也;御筆之出,上則廢朝令,下則侵有司,鄉不如是之多也;賄賂之通,書致之操,鄉不如其章也。
故凡陛下所以未能任大守重,而至於召怨宿禍者,始於立心之未公,成於持心不敬,私以為主,而肆以行之。
所以感動天地,而水火之災捷出於數月之內也。
陛下得不亟為治亂持危之計,而可復以常日玩易之心處之乎。
太學博士轉對,言:太祖天下壞其半者,蔡京王黼也。
高宗天下壞其半者,鄭清之也。
又曰:苟有志焉,則其紀綱必先正,其根本必先彊,其藩籬必先固。
然後心廣體胖泮渙優游,其樂無極矣。
舍此不務,而徒以九重之深、一笑之適以為樂。
樂極而思之,吾有朝廷而不能治也,吾有黎民無與保之也,起視四境而外侮又至矣。
雖有鄭、衛之音,燕、趙之色,建、章之麗,瓊、林之積,亦獨何樂哉
召試館職,遷祕書省校書郎
皇太子冠,差充太常博士,引賓贊受命《冠箴》詔令太子拜謝
祕書郎轉對極言邊事以為今日持危救亂無復他策,在乎人主清心無欲,盡用天下之財力治兵
大臣公心無我,盡用天下之人才強本庶幾尚有以亡為存之理耳。
提舉福建常平,劾福州史喦之泉州謝𡌴
召為禮部郎官太子侍讀
尋以直華文閣福建運判寧國府
提舉江西常平兼知吉州
江東運判、知隆興府
召為尚左郎官太子侍讀、兼玉牒所檢討官入奏:願陛下端本澄源虛己盡下恢大公之道,開不諱之門,使朝廷之上,光明洞達,而無邪孽之根以撓其正。
四海之內,歡欣交通,而無怨戾之氣以奸其和。
臣之忠愛,莫切於此
太府少卿,升兼太子諭德祕書少監
疏論:比年董宋臣聲焰薰灼,其力能臺諫,排大臣結連兇渠惡德參會以致兵戈相尋之禍。
陛下灼見其故,斥而遠之,臣意其影滅而跡絕矣。
豈料夫陰消而再凝,冰解驟合,既得自便,即圖復用,以其罪戾之餘,一旦復使之出入壼奧之中,給事宗廟之內,此其重干神人之怒,再基禍亂之源,上下皇惑大小切齒
陛下方為之辨明大臣方與之和解,臣竊重傷過計也。
自古小人復出,其害必慘,將逞其憤怨,嘯其儔伍顛倒宇宙陛下威神有時不得自行,甚可畏也。
乞休致,擢太常少卿太子以書勉留
補外,以祕閣修撰福州福建安撫隆興府
度宗即位,召奏事,授太常少卿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
起居郎侍讀入奏,言:願陛下持一敬心以正百度,則追養繼孝,所以先帝者,必益致其隆,先意承志所以太母者,必益致其謹。
愛身也,必不以物欲撓其和平;其正家也,必不以私昵隳其法度
政事必出於朝廷,而預防多門人才由於明揚,而深杜於邪徑
權中書舍人權兵部侍郎,升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直學士
累請致仕,授華文閣待制、知寧國府賜金帶。
久之,又召為刑部侍郎侍讀,以龍圖閣待制福州福建安撫使
太平州權工部尚書侍讀
顯文閣直學士提舉玉隆宮。
華文閣學士,以端明殿學士致仕
卒,年七十一。
特贈正奉大夫諡文清
介潔有守,恬於進取,有文集六十卷
洪芹
公元1259年
宋史本傳》尚書右僕射适之曾孫,以大父入官,甫更調,登進士第
南平司法欽州教授
部使者愛其才,先後並薦之,有旨召審察
內外艱。
入主架閣,遷太學博士
輪對發明絜矩之道。
國子博士,出通判南劍,入為太常博士,累遷將作少監
詞臣無當上意慨然思得天下士丞相程元鳳當今地望無踰洪芹者,進兼翰林權直祕書少監
開慶元年,升直學士院,繼權禮部侍郎中書舍人
屬兵興,帝悟柄任非人,自貽國禍詔書所至,聞者奮激,蓋所草也。
丁大全罷相出典鄉郡
禮部侍郎繳奏大全鬼蜮之資,穿窬之行,𣊻戾淫黷引用凶惡陷害忠良遏塞言路濁亂朝綱
乞盡從諫臣所請,追官遠竄,以伸國法,以謝天下。
沈炎乘上怒,攻丞相吳潛繳奏曰:方國多虞星馳赴闕,理紛鎮浮陳力為多。
一旦視為弁髦得無《詩》所謂將安將樂女轉棄予乎。
慷慨敢言天下義之。
禮部侍郎,帝銳意鄉用而以論去,𨓆寓永嘉怡然自適
咸淳初,起知寧國府
卒。
文集
趙景緯
公元1241年
宋史本傳》景緯字德父臨安府於潛人
勤學弱冠得周惇頤、程顥兄弟諸書讀之,恨不及登朱熹之門。
門人葉味道謂之曰:度正吾黨第一人
遂往見,首誨以求放心
由是往來味道、正之間,研索益精
太學,登淳祐元年進士第
江陰軍教授諸生守其矩度
丁母憂,以祿不逮養服闋不調
《讀易庵懸霤山》
江東提點刑獄吳勢卿辟為幹辦公事不就
召為史館檢閱,辭,不許;乞換待次教授不許;乞岳祠,又不許;乞致仕不報
有旨特與改合入官主管崇道觀三辭不許
景定元年特授祕書郎兩辭不許
著作郎,辭,不許
以疾丐祠,差主管神觀史館校勘
史成,兩乞外祠進直祕閣,與在外宮觀辭職名,不許
主管崇禧觀
台州王華甫建上蔡書院,禮景緯堂長,以疾辭。
依舊職差知台州兩辭不許,趣命益嚴。
至郡,以化民成俗先務,首取陳述古《諭俗文》書示諸邑且自為之說,使其民更相告諭諷誦服行,期無失墜。
約束官吏擾民五事
《孝經庶人章》四言詠贊其義,使朝夕歌之,至有為感涕者。
遺逸車若水林正心於朝。
旌孝行,作《訓孝文以勵其俗。
重刑,懲譁訐,治豪橫
黃巖縣社倉六十有六。
浚河道九十里,築隄路三十里。
浮費為下代輸秋苗
奏蠲五邑河渡錢。
期年之內,乞歸田里者再。
考功郎官,再辭,不許
兼沂靖惠王府教授,辭,不許
是冬四辭新命,且乞祠,皆不許
乃乞於赤城桐柏之間采藥著書庶幾有補後學,使病廢之身不為無用聖世不許
御筆崇政殿說書三辭不許
造朝,侍緝熙殿,以《易》進講,論聖人體元之妙在惟幾人君得此,則天下有治而無亂人事有吉而無凶矣。
又曰:惕厲祗懼,乃天心所存
聖人處於憂,故能無憂,先處於危,故能無危;若乃先自處於安樂,則憂危乘之矣。
又論監司守令,其說曰:知人之難,自古已然
人才乏使,莫今為甚。
觀望而撓於勢,或阿私而徇於情,或是非不公而以枉為直,或毀譽失實而以污為廉。
遂使舉刺不當不足以服天下之心。
與其糾劾有罪之後,而未必盡得其情;孰若精擇於未用之先,而使之各稱其職。
彗出於景緯應詔上封事曰:今自求所以天意者,不過悅人而已
百姓之心即天心也。
私藏而專天下同欲,則人不悅。
私人違天下之公議,則人不悅。
閭閻糟糠不厭,而燕私供奉自如,則人不悅。
百姓膏血日朘,而符移星火愈急,則人不悅。
不公於己而欲絕天下之私,則人不悅。
不澄其源而欲止天下之貪,則人不悅。
夫必有是數者,斯足以召怨而致災。
陛下內帑以絕壅利之謗;出嬪嬙節用度之奢。
弄權貂寺素為天下之所共惡者,屏之絕之;毒民之恩澤侯嘗為百姓之所憤者,黜之棄之。
忠鯁敢言之士置之臺諫,以通關鬲之壅;選慈惠忠信人使守宰,以保元氣之殘。
又必稽乾、淳以來,凡利源窠名之在百司庶府者,悉隸其舊,以濟經用之急;公田派買不均之敝,聽民自陳隨宜通變,以安田里之生。
人心悅、天意解矣。
人之常情,懼心每發於災異初見之時,不能不潛移諂諛交至之後
萬一過聽左右寬譬之言,曲為他說以自解毛舉細故塞責,而恐懼初心弛,則下拂人心,上違天意,國之安危未可知。
又曰:損玉食不若內帑、卻貢奉為實
朝,不若塞倖門、廣忠諫為實
大眚所以廣仁恩,又不若循良、黜貪暴為實
蓋天方回而未豫,人心乍悅而旋疑,此陰陽騰復之會,眷命隆替之機也。
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討官,辭,不許
轉對,言:願明辨義利之限,力破繫吝之私,以天自處而絕內外之分,以道制欲而黜耳目之累。
毋以閨闥之賤干公議,毋以戚畹之私紊國常
乞歸田里不許
太府少卿兼職仍舊,再辭,不許
上疏乞歸不許
直敷文閣嘉興府,辭,仍乞奉祠,皆不許
咸淳元年至郡,首以護根本風俗先務
乞祠不許
宗正少卿御筆侍講,辭,不許
還家,三乞祠御筆趣行,猶乞寬告,不許
國門御筆權工部侍郎時暫權中書舍人三辭不許
禮記進講,開陳敬恕之義。
封還濫恩詞頭,帝從之。
又言:損德害身之大莫過於嗜欲,而窒嗜欲之要莫切於思
居處思敬動作思禮祭祀思誠事親思孝
每御一食,則思天下之饑者。
每服一衣,則思天下寒者
嬪嬙在列,必思夏桀嬖色亡其國。
飲燕方歡,必思商紂沈湎喪其身。
念起而思隨之,則念必息。
欲萌而思制之,則欲必消。
志氣日以剛健德性日以充實豈不盛哉
又曰:雷發非時,竊跡今日之事而有疑焉。
內批疊降名器輕,宮閫不嚴而主威褻,橫恩之濫已收而復出,戢貪之詔方嚴而隨弛。
宮正什伍之令所以防奇袤,而或縱於乞憐卑詞
緇黃出入禁所嚴宸居,而間惑於禬禳小數
以至彈墨未乾,而抆拭之旨已下;駁奏未幾,而捷出之徑已開。
命令不疑,則陽縱而不收。
主意不堅,則陰閉而不密。
陛下可不思致災之由,而亟求所以正之哉。
願清天君,以端出治之源;謹其號令,以肅紀綱
毋牽於私恩而撓公法,毋遷於邇言而亂舊章,去讒而遠色賤貨貴德,則人心悅而天意得,可以太平而兆中興也。
權禮部侍郎兼修玉牒,再辭,不許
升兼侍讀,辭,不許
聖學四箴一曰日力以致其勤,二曰精體認以充其知,三曰屏嗜好以專其業,四曰謹行事以驗其用。
乞歸田里,帝勉留之,請益力。
特授集英殿修撰、知建寧府,辭,不許,乃還家
召為中書舍人三辭不許請益力。
顯文閣待制,依所乞予祠,辭職名,不許,遂差提舉玉隆萬壽宮
有疾謝醫卻藥,曰:使我清心順天命,毋重惱我
拱手三揖乃卒。
詔特贈四官中奉大夫諡文安
景緯天性孝友雅志沖澹,親沒無意仕進,故其立朝之日不久云。
危昭德
公元1253年
宋史本傳》昭德昭武人
寶祐元年進士
歷官史館檢閱校勘武學諭宗正寺簿崇政殿說書,遷祕書郎
疏言:國之命在民,民之命在士大夫
士大夫不廉,朘民膏血,為己甘腴民不堪命矣。
又言:願陛下二三大臣利害之實,究安危明詔郡國申嚴號令,俾急其所急,凡荒政之當舉者,不可一日置念;緩其可緩,凡苛賦之肆擾者,易為此時之寬征
固結人心,乃所以天命也。
又言:願陛下考課之事,內以責諸彈糾之職,外以責諸監司郡守之計。
貪濁昏庸,固在必懲。
廉能正直,尤當示勸。
察之精則黜陟之咸服,行之力則觀聽之具孚,而課吏之實得矣。
進兼侍講
又言:民者,邦之命脈,欲壽國脈,必厚民生,欲厚民生,必寬民力。
條上厲民四敝。
又言:願陛下萬世根本之慮,為一時倉卒之防,必求安節之亨,毋招不節之咎,節之又節,則宮闈之費差省,帑藏之積自充,上用而下不匱矣。
又乞察欣瘁休戚之故,酌利害損益之宜,孰為當因,孰為當革,孰為可罷,孰為可行,則折衷泉貨遠近便,開通關梁商賈行。
修身奉法之詔,而吏得自新;出輸倉助貸之令,而民免貴糴;窒墨敕之門,而無宮府黜陟之異;止輪臺之議,而無疆彼此之分,則氣蘇醒意向翕合矣。
起居舍人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尋遷殿中侍御史
諫作宗陽宮。
權工部侍郎同修國史實錄院,乞致仕特轉一官
昭德經筵,以《易》春秋大學衍義進講反覆規正甚多
所著春山文集
子徹孫,咸淳元年進士
孫夢觀
公元1226年
宋史本傳》夢觀字守叔慶元府慈溪人
寶慶二年進士
調桂陽軍教授浙西提舉司幹辦公事,差主管吏部架閣文字,為武學諭
輪對,言:人主不容有所憚,尤不容有所玩,憚則有言而不能容,玩則雖容其言而不能用。
請外添差通判嚴州主管崇道觀,召為武學博士太常寺丞諸王宮大小學教授大宗正丞屯田郎官將作少監
嘉興府仍舊班兼右司郎官將作監
轉對極言風憲之地,未聞有十八疏攻一竦者。
封駁之司,未聞有三舍人不肯草制者。
道揆不明法守滋亂,天下之權將有所寄,而倒持之患作。
當路者滋不悅。
出知泉州提舉市舶,改知寧國府
蠲逋減賦,無筭泛入者盡籍於公帑
戶部遣官督賦,急若星火,闔郡皇駭,莫知為計。
夢觀曰:吾寧委官以去毋寧病民以留。
丐祠,且將以府印牒所遣官,所遣官聞之夜遁
他日夢觀寧國人言之為之流涕。
丞相董槐召還,帝問江東廉吏首以夢觀對,帝悅,乃遷司農少卿兼資善堂贊讀
輪對,謂:今內外之臣,恃陛下以各遂其私,而陛下獨一無可恃,可為寒心
次論:郡國當為斯民計,朝廷當為郡國計。
乞命大臣應自前主計之臣奪州縣之利而歸版曹者,復歸所屬庶幾郡國一分之寬,則斯民亦受一分之賜。
帝善其言。
太府卿宗正少卿,兼給事中起居舍人起居郎
上章辭免,以監察御史吳燧論罷,直龍圖閣與祠,授祕閣修撰江淮路提點鑄錢司公事。
甫至官,即復召為起居郎侍右侍郎給事中贊讀,兼國子祭酒權吏部侍郎
奏事抗論益切,以寵賂彰、仁賢逝、貨財遍聚為言,且謂未易之前敝政不少;既易相之後敝政亦自若。
在廷士皆危之。
夢觀曰:吾以一布衣蒙上恩至此,雖捐軀無以報,利鈍非所計也。
力求補外,以集英殿修撰建寧府
蠲租稅,省刑罰,郡人徐清叟蔡抗以為有古循吏風。
民有從者甚都,迎祠山神,出視之夢觀也。
俄而夢觀得疾,口授遺表,不忘規諫,遂卒。
悼惜久之,賻銀帛三百。
夢觀𨓆然若不勝衣,然義所當為,奮往直前;其居敗屋數間,布衣蔬食,而重名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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