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五百四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五百四十五卷目錄
 將帥紀事
官常典第五百四十五卷
將帥紀事
公元前633年
左傳·僖公二十七年:楚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暌,終朝而畢,不戮一人子玉治兵於蒍終日而畢,鞭七人,貫三人耳,國老皆賀子文,子文飲之酒,蒍賈尚幼,後至,不賀,子文問之,對曰:不知所賀,子之傳政子玉
曰以靖國也。
靖諸內而敗諸外,所獲幾何子玉之敗,子之舉也。
舉以敗國,將何賀焉。
子玉剛而無禮不可治民,過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苟入而賀,何後之有。
冬,楚子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晉於是乎蒐於被廬,作三軍,謀元帥趙衰曰:郤縠可,臣亟聞其言矣,說禮樂而敦詩書詩書,義之府也。
禮樂,德之則也。
德義,利之本也。
君其試之,乃使郤縠中軍,郤溱佐之。
孔子家語:楚伐吳,工尹商陽與陳棄疾吳師,及之,棄疾曰:王事也,子手弓而可。
商陽手弓
棄疾曰:子射諸。
射之,斃一人,韔其弓。
又及棄疾謂之,又及棄疾復謂之,斃二人,每斃一人,輒掩其目,止其御曰:吾朝不坐,燕不與,殺三人足以反命矣。
孔子聞之曰:殺人之中,又有禮焉。
子路怫然進曰:人臣之節,當君大事,唯力所及死而後已夫子何善此。
子曰:然,如汝言也,吾取其有不忍殺人之心而已
《孔叢子·居衛篇》子思居衛,言苟變於衛君,曰:其材可將五百乘,君任軍旅,率得此人則無敵於天下矣。
衛君曰:吾知其材可將,然變也嘗為吏,賦於民而食人二雞子,以故弗用也。
子思曰:夫聖人之官人,猶大匠之用木也。
其所長棄其所短,故杞梓連抱,而有數尺之朽,良工不棄,何也。
其所妨者細也。
卒成不訾之器,今君處戰國之世,選爪牙之士,而以二卵棄干城之將,此不可使聞於鄰國者也。
衛君再拜,曰:謹受教矣。
儒服篇》:子高任司馬乂為將,於與燕戰而敗,君曰:以子賢明,故信子也。
答曰:君知穿孰若周公
君曰:周公聖人而子賢者,弗如也。
子高曰:然,臣固弗如周公也。
以臣之知,孰若周公之知其弟。
君曰:兄弟審於他人
子高曰:君之言是也
夫以周公之聖,兄弟相知之審,而近失於管蔡明人難知也。
臣與相見,觀其材志察其所履,齊國之士弗能過也。
書曰:知人則哲惟帝難之,穿何慚焉。
且曹子為魯三與戰,三敗失地然後勇敢之節,奮三尺之劍,要桓公管仲盟壇,卒收其所喪,夫君子之敗,如日月之蝕,人各有能,庸可於今燕以詐破不能於詐也。
臣之稱,稱其武勇才藝不稱其詐也。
雖敗,臣固不失其所稱焉。
辭屈不黜司馬乂
公元前731年
漢書·黥布傳》六人姓英氏
坐法黥,論輸驪山與其徒長交通,率其曹耦,亡江中為群盜。
陳勝之起也,眾數千。
章邯之滅,破呂臣軍,引兵北擊左右校,破之青波引兵而東。
項梁會稽西渡淮,以兵屬
西擊景駒秦嘉等,布常冠軍
項梁楚懷王,以當陽君
敗死懷王彭城
當是時,秦急圍趙,趙數使人請救懷王
懷王使宋義上將軍項籍皆屬之,北救趙。
宋義河上自立上將軍,使河,擊秦軍,數有利
乃悉引兵從之,遂破秦軍,降章邯等。
兵常,功冠諸侯
諸侯兵皆服屬楚者,以數以少敗眾也。
項籍引兵西至新安,又使夜擊章邯秦卒二十餘萬人
至關,不得入,又使等先從間道破關下軍,遂得入。
咸陽前鋒
項王封諸將,立九江王,都
項王往擊徵兵九江稱疾不往,遣將數千人行。
漢之敗楚彭城又稱病不往楚
項王由此怨,數使使者譙讓愈恐,不敢往
謁者隨何遂殺楚使歸漢。
漢四年秋七月,立淮南王,與擊項籍死。
剖符淮南王,都九江廬江衡山豫章郡皆屬焉。
十一年高后淮陰侯因心恐。
漢誅梁王彭越,盛其醢以遍賜諸侯
淮南淮南王方獵,見醢,因大恐,陰令部聚兵,候伺旁郡警急
有所幸姬病,就醫
醫家中大夫賁赫對門饋遺,姬姬侍王,譽長者
王疑與亂。
欲捕
乘傳長安
上變遂族家,發兵反。
上遂發兵自將東擊
東擊荊王劉賈走死富陵
盡劫其兵,渡淮擊
發兵與戰徐、僮間,為三軍欲以相救為奇。
破其一軍二軍散走
遂西,與上兵遇蘄西,會
布兵精甚,上乃壁庸城,望軍置陳如項籍軍。
上惡之,與相望見,隃謂何苦而反。
曰:欲為帝耳。
怒罵之,遂戰,破軍。
走渡淮,數止戰,不利,與百餘人江南
長沙哀王使人,偽與俱亡,走而隨至番陽
番陽人殺布茲鄉,遂滅之。
《晉書·禮志漢魏故事遣將出征符節即授節鉞朝堂
其後荀顗等所定新禮,遣將,御臨軒尚書節鉞,依古兵書跪而推轂也。
劉遐傳》妻,冀州刺史邵續女。
驍勇有父風。
嘗為石季龍所圍,妻單將數騎,拔萬眾之中。
及田防等欲為亂,妻止之,不從,乃密起火甲仗都盡。
陶侃傳》子輿果烈善戰,以功累遷武威將軍
元康中杜弢戰敗,賊以桔槔沒官軍船艦,軍中失色
輿率輕舸出其上流以擊之,所向輒剋。
賊又率眾將焚輜重,輿又擊破之。
自是每戰輒剋,賊望見輿軍,相謂曰:避陶武威
無敢當者。
後與杜弢戰,輿重創,卒。
哭之慟,曰:喪吾家寶。
三軍皆為之垂泣
《梁書·鍾嶸傳》永元末,除司徒行參軍
天監初制度雖革,而日不暇給乃言曰:永元肇亂,坐弄天爵,勳非即戎,官以賄就。
一金而取九列,寄片札以招六校騎都塞市,郎將填街
服既纓組,尚為臧獲之事;職唯黃散,猶躬胥徒之役。
名實淆紊茲焉莫甚。
臣愚軍官素族士人,自有清貫,而因斯受爵,一宜削除,以懲僥競
若吏姓寒人,聽極其門品不常因軍,遂濫清級
若僑雜傖楚,應在綏附,正宜嚴斷祿力,絕其妨正,直乞虛號而已
竭愚忠,不恤眾口
敕付尚書行之
公元531年
《魏書·賈智傳》字顯智少有膽決
孝昌中,除伏波將軍冗從僕射,領直齋
蕭衍夏侯夔郢州,以龍驤將軍刺史元顯達以城降蕭衍勒城人不欲叛者與顯達交戰相率歸闕
後為都督從王天穆邢杲臨陳流矢中胸,仍戰不已
元顥,仍隨天穆渡河,朝莊帝河內
尒朱兆同先渡河軍,以勳除征南將軍封義陽縣開國伯,邑五百戶。
與行樊子鵠呂文欣於東徐州平之
增邑三百戶
尒朱仲遠徐州刺史仲遠彭城
尒朱榮之死也,仲遠舉兵向洛,不從之,遂擁部下清水東,招勒州民,與相拒擊。
莊帝聞而善之,除右光祿大夫武衛將軍進爵為侯,因鎮徐州
普泰初,還洛。
仲遠忿其乖背,議欲殺之。
兄顯度先為世隆所厚,世隆解喻得全
與兄顯度、斛斯椿謀誅尒朱氏
椿、顯度據守北中,令等入,擒世隆兄弟
出帝初,除散騎常侍、本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滄州刺史
在州貪縱甚為民害出帝徵還京師
去就多端後坐事死,時年四十五。
公元560年
北齊書·獨孤永業傳》永業字世基本姓劉中山人
改適獨孤氏,遂從其姓。
有才幹,便弓馬
被擢補定州六州都督宿衛晉陽
世宗超授中外外兵參軍
乾明初,出為河陽行臺右丞,遷洛州刺史宜陽深在敵境,周人於黑澗築城戍以斷糧道永業亦築鎮以抗之
治邊甚有威信遷行尚書
至河清三年,周人寇洛州永業刺史思文不能自固,馳入金墉助守。
人為土山地道,曉夕攻戰,經三旬大軍至,寇乃退。
永業久在河南善於招撫歸降萬計
選其二百人爪牙,每先鋒以寡敵眾,周人憚之。
武平三年,遣永業斛律豐洛,因以為北道行臺僕射幽州刺史領軍將軍
河洛民庶,多思永業,朝廷又以疆場不安,除永業河陽道行臺僕射洛州刺史
周武帝親攻金墉永業出兵禦之。
問曰:是何達官,作何行動。
周人曰:至尊自來主人何不看客
永業曰:客行忽速是故不出。
通夜馬槽二千。
周人聞之,以為軍將至,乃解圍去。
公元553年
庫狄伏連傳》代人庫狄伏連,字仲山,少以武幹尒朱榮,至直閣將軍
後從高祖建義,賜爵蛇丘男。
世宗輔政,遷武衛將軍
天保初儀同三司
四年,除鄭州刺史,尋加開府
連質朴,勤於公事
直衛宮闕,曉夕不離帝所以此見知
鄙𠫤愚狠,無治民政術。
及居州任,專事聚斂
性又嚴酷不識士流
開府參軍多是衣冠士族,伏連加以捶撻逼遣築牆
武平中,封宜都郡王,除領軍大將軍
尋與瑯琊王儼和士開伏誅
伏連家口百數盛夏之日,料以倉米二升不給鹽菜,常有饑色
冬至之日親表稱賀,其妻為設豆餅
伏連問此豆因何而得,妻對向食馬中分減充用,伏連大怒,典馬、掌食之人並加杖罰積年賜物,藏在別庫,遣侍婢一人專掌管籥
入庫檢閱,必詔妻子云:此是官物不得輒用
至是簿錄並歸天府
陳書·徐陵傳》大建二年尚書左僕射朝議北伐高宗曰:朕意已決,卿可舉元帥
眾議咸以中權將軍淳于量位重,共署推之。
獨曰:不然
吳明徹家在淮左,悉彼風俗將略人才當今亦無過者。
於是爭論累日不能決。
都官尚書裴忌曰:臣同徐僕射
應聲曰:非但明徹良將裴忌即良副也。
是日,詔明徹大都督,令監軍事,遂克淮南數十州之地。
高宗置酒,舉杯屬曰:賞卿知人
避席對曰:定策出自聖衷,非臣之力也。
古事苑》:馮寶妻洗氏為南國首領撫循眾部。
隋文帝石龍夫人,戰則錦繖自衛,乘寶幰軍中號錦繖夫人,為古今女將第一
唐書·平陽公主傳》:主下嫁柴紹
高祖兵興,主居長安曰:尊公將以兵京師,我欲往,恐不能偕,奈何
主曰:公行矣,我自為計。
詭道并州,主奔鄠,發家貲招南山亡命,得數百人以應
於是,名賊何潘仁壁司竹園,殺行人,稱總管,主遣家奴馬三寶喻降之,共攻
別部李仲文向善志、丘師利等各持所領會戲下,因略地盩厔武功始平,下之。
乃申法誓眾,禁剽奪遠近咸附,勒兵七萬,威振關中
渡河以數百騎南山來迎,主引精兵萬人與秦王會渭北
主對幕府分定京師號娘子軍
婁師德傳》師德上元初,為監察御史
吐蕃盜邊劉審禮戰歿師德奉使敗亡洮河,因使吐蕃
首領論贊婆等自赤嶺牛酒迎勞師德喻國威信開陳利害,鹵為畏悅。
後募猛士吐蕃,乃自奮,戴紅抹額應詔高宗朝散大夫,使從軍
有功,遷殿中侍御史,兼河源軍司馬,并知營田事。
與鹵戰白水澗八遇八克
天授初,為左金吾將軍檢校豐州都督
皮褲,率士屯田積穀數百萬,兵以饒給,無轉饟和糴之費。
武后降書勞之
聞見後錄突厥默啜自,則天世,為中國患。
朝廷旰食,傾天下之力,不能克。
郝靈筌得其首,自謂不世之功
宋璟為相,以天子武功,恐好事者競生心徼倖,痛抑其賞。
逾年,始授郎將
靈筌慟哭而死。
大唐新話天寶中李林甫為相,專權用事
先是郭元振薛訥李適之等,咸以立功邊陲,入參鈞軸
林甫前事,遂反其制,始請以蕃人邊將,冀固其權。
言於元宗曰:以陛下雄才國家富彊,而諸蕃未滅者,由文吏為將怯懦不勝武事也。
陛下必欲滅四夷威海內,莫若武臣武臣莫若蕃將。
夫蕃將生而氣雄,少養馬上,長於陣敵,此天性然也。
陛下感而將之,使其必死,則狄不足圖也。
元宗深納之,始用安祿山,卒為戎首
《演繁露渾瑊,年十一立,跳盪功,唐兵志矢石未交,陷堅突眾,敵因而敗,曰跳盪
南唐近事馮謐總戎廣陵,為周師所陷,乃削髮披緇,將圖間道南歸
識者所擒,送至行在。
鍾謨亦使周,人或譏之曰:昔日旌旗,擁出坐籌之將。
今朝毛髮,化為行腳之僧。
世宗甚悅,因釋歸之。
中書侍郎
賈崇統軍使相鎮江,都周師未及境,盡焚其井邑棄壘而渡。
元宗引見便殿,責其奔潰之由。
且曰:朝野謂卿賈尉遲,朕甚賴卿。
一旦敵兵未,至棄甲宵遁,何面目至此耶。
叩首具陳舒元既叛,大軍失律城孤氣寡,無數旅之兵,以禦要害
雖真尉遲無所施其勇。
臣當孥戮,惟陛下裁之。
以忤旨,釋罪長流撫州
朱匡業劉存忠雖無勳略,然以宿舊嚴整,皆處環衛之長。
劉彥貞壽陽既敗,我師屢北,京師危之。
元宗臨軒旰食,問其守禦之方。
匡業對曰:時來天地同力,運去英雄自由
遂忤旨,流撫州
存忠在側,贊美匡業之言不已,流饒州
高崇文舊德殊勳位崇台,袞巨鎮名藩節制,逮之坐鎮浮競出入三朝喜慍莫形,世推名將
臨武昌日,閱兵蹴踘場,武昌有古屋百餘間,久經霖雨一旦而頹,出乎不意聲聞數里,左右色動心恐。
崇文指縱點閱安詳如故,亦無所顧問
公元962年
《宋史·太祖本紀建隆三年春二月壬午,上謂侍臣曰:朕欲武臣讀書通治道,何如
左右不知所對。
後山談叢太祖常幸祕書省,召管軍官,使觀書焉。
《談苑》太祖微時,常遊鳳翔,從王彥超
超遺十千,遣之。
即位,悉徵藩侯入覲苑中縱酒為樂
諸帥競論疇昔功勳,惟彥超獨言,久參藩寄,無功能可紀,願納符節,入備宿衛
上喜曰:前朝異世事,安足論。
彥超之言是。
後從容諭彥超曰:卿當日不留我,何也。
對曰:蹄涔之水,安可以延安神龍
萬一留止,又豈有今日之事。
帝王受命非細事也。
上益喜,謂曰:復遣卿還鎮,意以為報耳。
餘諸帥悉歸班
國老談苑》曹彬初剋成都,有獲婦女者。
悉閉於一第竅,度食,且戒左右曰:是將進御,當密行之
洎事寧,咸訪其親,以還之。
無親者,備禮以嫁之。
平蜀回,輜重甚多
或言:悉奇貨也。
太祖令伺之,皆古圖書,無珠金錦之附。
石林燕語太祖初,曹武惠王彬江南潘美副之。
將行賜燕講武殿
三行等起,跪於榻前,乞面授處分
上懷中出一實文字,付曰:處分其間
潘美以下有罪,但開此,徑斬之,不須奏稟
二臣股栗而退。
訖江南平,無一犯律者。
比還,復賜講武殿
二行二臣起,跪於榻前,臣等幸無敗事,昨面授文字不敢藏於家,即納於上前
上徐自發封,視之,乃白紙一張也。
神武機權如此
涑水紀聞》曹武惠王彬,凡降四國主未嘗一無辜。
子瑋、琮、璨皆領旌鉞
陶弼有詩曰:蒐兵四把降王縛,教子三登上將壇。
隨手雜錄曹彬潘美太原,將下,曹麾兵少卻,潘力爭進兵,曹終不許。
既歸,至,潘詢曹何故退兵不進。
曹徐語曰:上嘗親征不能下。
下之,則我輩速死。
入對太祖詰之,曹曰:陛下神武聖智,尚不能下。
臣等安能必取。
帝頷之而已。
歸田錄曹武惠王彬國朝名將勳業之盛,無與為比
嘗曰:自吾為將,殺人多矣。
未嘗以私喜怒輒戮一人
其所堂室弊壞子弟加修葺。
公曰:時方大冬牆壁瓦石之間,百蟲所蟄,不可傷其生。
仁心愛物如此
既平江南,回詣閣門,入見牓子稱,奉敕江南勾當公事回。
謙恭不伐如此
《談錄》太祖聖慈惠,歷代創業之主,不可比也。
初,陳橋為三軍擁迫而回不獲已而徇其眾懇,乃先與三軍約曰:汝等入城,不得驚動府庫不得殺害人民不得取奪財物
從吾令,則吾不違汝之推戴
於是三軍皆曰:不敢違命
即位後,遣王全斌先鋒王,自大散關入,船自夔峽而入,水陸齊攻,曹彬都監沈義倫為行判官收復西蜀
無何全斌殺降將三千人
是時,曹不從命,但收其文案,不署字
曹沈等回,太祖傳宣中書取勘左右曰:方克復西蜀回,然殺降將,亦不可便按劾
今後陛下如何用人
太祖曰:不然,今河東江南皆未歸服,若不勘劾,恐今後委任,轉亂殺人
但令勘成案宣令後殿,見,責問曰:如何敢亂殺人
又曰:曹彬但退,不干汝事。
不退,但叩頭伏罪曰:是臣同商議殺戮降兵,朝廷問罪,臣首合誅戮
太祖見曹如此,皆與原之
王受金州節度,餘皆次第進擢也。
一日,宣曹太尉彬潘太傅美曰:命汝收江南
又顧曹曰:更不得似西蜀時殺人
曹徐奏曰:臣若不奏,又恐陛下未知。
曩日西川不是臣要殺降卒,緣臣商量固執不下
臣見收得當日文案,臣元不肯著字。
太祖取進呈,太祖覽之,又謂曰:卿既商量不下為何對朕堅自伏罪
曰:臣初與王全斌等同陛下委任,若王全斌獲罪,獨臣清雪,有愧獨生
是以一向伏罪
太祖曰:卿既自欲當辜,又安用此文字
曰:臣初謂陛下行誅戮,臣留此文書,令老母進呈陛下,乞全老母一身
太祖器遇之。
又謂曰:但只要歸伏,慎勿殺人是也
無罪只是自家,著他不得
切記取。
曹曰:謹奉詔旨,不敢違越
晉公曰:今國家無疆之休,良由是耳。
之子璨、瑋、琮,皆享豐祿豈非餘慶乎。
筆錄侍中曹公彬樞密使向公敏中副使
當是時,契丹犯塞,繼遷叛命
軍書至,上必亟召樞臣計議
則曰:狂寇,當速兵誅斬決而已,止用彊弩若干步騎若干足矣
敏中徐曰:某所儲廩永備,或途迂遠,或出兵,非其時,當施方略制之,纖悉措置
多從敏中所議。
上或謂:將帥難其人。
懇激而言:臣請自劾,更無他說。
敏中常私怪之。
及彬之子瑋,亦有將材,累歷邊任威名甚著。
晚自樞貳出殿西鄙臨事整暇寬洪容眾酷類其父。
復果戰鬥,而未嘗不以安民柔遠為意
儒林公議太宗嘗責趙普以下將帥對曰:昔明宗舉石晉,晉選張彥澤,劉高祖拔郭上皇世宗太祖
豈敢輕舉耶。
畫墁錄》前輩雖介冑士,有執一不移之節,有裴鎮崇班者,晉公之後,監華州赤水鎮段少連,領漕事,巡過,督其職事,命去愨頭。
既而曰:且與愨頭,以待再來點檢
裴曰:此愨頭是受官日,朝廷所命之服。
運判既命去之,不敢擅裹,須候朝廷指揮
自爾露頭治事,凡出入賓客以至迎送露頭穿執三年
朝廷亦聞之。
有旨,段少連不合命官巾愨,罰食俸
即日復冠,人方貢禹
《宋史·韓億傳》同知樞密院事
承平久,武備不戒,乃請二府各列上才將帥數十人,稍試用之。
又言武臣知兵,而書禁不傳,請纂其要授之。
於是帝親集神武祕略,以賜邊臣
張詠傳》銀臺,進封駁司兼掌三班院
張永德為并代部署,有小校犯法,笞之至死,詔案其罪。
封還詔書,且言:陛下方委永德邊任,若以一部校故,推辱主帥,臣恐下有輕上之心。
太宗不從
未幾,果有營兵脅訴軍校者,前事為言太宗改容勞之
公元963年
《談苑》元昊叛,狄青屢將兵出戰
四年間,大小二十五陣,八中流矢,人呼為狄天使
上觀儀表,曰:朕之關張也。
於是有敵萬之稱,謂以一足以敵萬也。
初,青在軍伍間,韓魏公范文正公一見之,皆稱其有將相之器。
能為國立功,為時名將
狄青王伯庸同在樞密府王常戲狄之涅文云:愈更鮮明
狄云:莫愛否奉贈一行
伯庸為之大慚
畫墁錄》狄武襄西河書佐也。
逋罪竄名赤籍,以三班差使殿侍,出為清澗城指揮使
种世衡知城范文正鄜延,科閱軍書至夜分從者皆休,唯狄不懈呼之即至。
供事兩手如捧玉种以此異之,授以兵法
又延之於范公遂成名。
《澠水燕談錄》狄武襄既平嶺南仁宗欲以樞密使平章事
龐莊敏公曰:太祖曹彬江南,止賜錢二十萬,其慎重名器如此
不及,若用為平章事富貴已極,後安肯為陛下用力
使後有寇盜,更立功,陛下將何官賞之。
乃以護國軍節度,子皆優官厚賜金帛。
公元1053年
皇祐五年儂智高二廣,詔樞密副使狄青,督諸將討之。
言事者,以武人不可專用,請以文臣副之。
仁宗以問龐莊敏公,曰:向者王師所以屢敗,由大將不足統一裨將人人自用,故遇敵輒北
劉平以來敗軍覆將,莫不由此。
勇敢智略,善用兵,必能平賊
願勿憂。
仁宗乃詔,行營諸將皆受節制
處置民事,則與孫沔余靖同議
捷報至,上喜,謂莊敏曰:嶺表平殄,皆卿之力也。
東軒筆錄元昊分山戰士為二箱,命兩將統之,剛浪㖫統明堂左箱,野利遇乞統天都右箱,二將用兵山界人戶善戰中間劉平、石元、孫任福葛懷敏之敗,皆二將之謀也。
慶曆中种世衡青澗城,謀用間離之
悟空僧光信者,落魄耽酒,邊人謂之王和尚,多往來蕃部中。
世衡厚給酒肉善遇之。
一日,語信曰:我有書答野利,相公代為賫之。
即以書授信。
臨發,復召飲之酒,而謂曰:塞外寒苦,吾為若納一襖,可衣之以行。
回日,當復以歸我。
信始及山界,即為邏兵所擒。
及得賫書以見元昊元昊發其書,即尋常寒暄之問。
元昊疑之,遂縛信拷掠千餘,至脅以兵刃,信終言無他
元昊益疑,顧見信所衣之襖甚新潔立命棼拆,即中得與遇乞之書,其言前承書有歸投之約,尋聞朝廷
及云只候信回得報,當如期舉兵入界,惟盡以一箱人馬內應
倘獲元昊朝廷當以靖難節度使西平王奉賞。
元昊大怒,自此奪乞之兵,既又殺之。
遇乞死,山界無良統領,不復有侵掠之患,而邊陲少安矣。
西戎入貢,信得歸,改名嵩,仕左藏庫副使
《補筆談种世衡居營青澗城,有紫山寺僧法崧,剛果有謀,以義烈著名
世衡延置門下,恣其所欲,供億無算
酗酒狎博無所不為世衡遇之愈厚。
歲餘,崧亦深德世衡自處不疑。
一日世衡忽怒謂崧曰:我待汝如子,而陰與賊連,何相負也。
拽下械繫捶掠極其苦楚
一月,濱於死矣。
崧終不服,曰:崧,丈夫也。
公聽姦人之言,欲見殺,則死矣。
終不以不自誣
毅然不顧
世衡審其不可屈,為解縛沭浴,延入臥內,厚撫謝之曰:爾無過,聊以試耳。
欲使為間,萬一可脅,將洩吾事。
鹵人以此見窮,能不負否。
默然曰:試為公為之。
世衡厚遺遣之,以軍機密事數條與崧曰:可以藉子,仍偽報西羌
臨行世衡解服所絮袍贈之曰:胡地苦寒以此為別
至彼,須萬計求見遇乞,非此人無以得其心腹
遇乞,鹵人謀臣也。
崧如所教,開關求通遇其。
鹵人覺而疑之,執於有司
數日,或發袍領中,得世衡與遇乞書,詞甚款密
崧初不知領中書鹵人苦之備至,終不言情
鹵人因疑遇乞,舍崧,遷於北境
久之,遇乞終以疑死。
邂逅得亡歸,盡得鹵中事以報。
朝廷錄其勞,補右侍禁,歸姓為王。
崧後官至諸司使至今邊人謂之王和尚
夢溪筆談:寶元中,党項犯邊有明珠族首領驍悍,最為邊患
种世衡為將,欲以計擒之。
聞其好擊鼓,乃造一馬,持戰鼓,以銀裹之,極華煥密使諜者陽賣之入明珠族。
後乃擇驍卒數百人,戒之曰:凡見負銀鼓自隨者,併力擒之。
一日,羌酋負鼓而出,遂為世衡所擒,元昊之臣野利,常為謀主,守天都山號天都大王,與元昊乳母白姥有隙
歲除日,野利引兵巡邊深涉漢境數宿,白姥乘間乃譖其欲叛,元昊疑之。
世衡嘗得蕃酋之子蘇吃曩,厚遇之。
元昊嘗賜野利寶刀,而吃曩之父得幸於野利。
世衡因使吃曩竊野利刀,許之以緣邊職任錦袍真金帶。
吃曩得刀以還
世衡唱言利已為白姥譖死,設祭境上,為祭文,敘歲除日相見之歡。
入夜,乃火燒紙錢川中盡明,鹵見火光,引騎近邊窺覘,乃佯委祭具,而銀器千餘兩悉棄之。
鹵人爭取器皿,得元昊所賜刀,及香爐中見祭文燒盡,但存數十字。
元昊得之,又識其所賜刀,遂賜野利死。
野利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猜貳以至能軍
平夏之功,世衡計謀居多當時人未甚知之。
世衡卒,乃錄其功,贈觀察使
夢溪筆談寶元中党項犯塞時新萬勝軍,未習戰陳,遇寇多北。
狄青為將,一日盡取萬勝旗付虎翼軍,使之出戰
党項望其旗,易之,全軍徑趨,為虎翼所破,殆無遺類
青在涇、原,嘗以寡當眾,度必以奇勝
預戒軍中,盡捨弓弩,皆執短兵器。
軍中:聞鉦一聲則止;再聲則嚴陣而陽卻;鉦聲止則大呼而突之。
士卒如其教。
遇敵,未接戰,遽聲鉦,士卒皆止;再聲,皆卻。
党項大笑相謂曰:孰謂狄天使勇。
党項天使鉦聲止,忽前突之,党項大亂蹂踐死者不可勝計
狄青樞密副使宣撫廣西
儂智高崑崙關。
賓州,值上元令節,大張燈燭,首夜宴將佐,次夜宴從軍官,三夜軍校
首夜樂飲徹曉
次夜二鼓時,稱疾,暫起如內。
久之使人孫元規,令暫主席行酒,少服藥乃出,數使人勤勞座客至曉,各未敢退。
忽有馳報者云,是夜三鼓已奪崑崙矣。
狄青涇原日,嘗與金戰,大勝追奔數里。
寇忽壅遏山路,知其前必遇險
士卒皆欲奮擊
鳴鉦止之,寇得引去
驗其處,果臨深澗將佐皆悔不擊。
獨曰:不然
奔亡之寇,忽止而拒我,安知非謀
軍已大勝,殘寇不足利得之無所加重;萬一落其術中,存亡可知
寧悔不擊,不可不止
青後平嶺寇,賊帥儂智高敗奔邕州,其下皆欲窮其窟穴
不從以為趨利乘勢,入不測之城,非大將事。
智高因而獲免
天下皆罪不入邕州,脫智高於垂死
用兵,主勝而己。
不求奇功,故未嘗大敗
功最多,卒為名將
狄青樞密使,有狄梁公之後,持梁公畫像告身餘通,詣獻之以為遠祖
謝之曰:一時遭際,安敢自梁公
厚有所贈而還之。
比之郭崇韜子儀之墓,所得多矣。
曹南院鎮戎軍日,嘗出戰小捷,金兵引去
瑋偵金兵去已遠,乃驅所掠牛羊輜重,緩驅而還頗失部伍
其下憂之,言於瑋曰:牛羊無用,徒縻軍不若棄之,整眾而歸。
瑋不答,使人候。
金兵金兵去數十里,聞瑋牛羊而師不整,遽襲之。
瑋愈緩,行得地利處,乃止以待之
金兵將至,使人謂之曰:蕃軍遠來,必甚疲。
我不欲乘人之怠,請休憩士馬少頃決戰
金方苦疲甚,皆欣然嚴重良久
瑋又使人諭之:歇定可相馳矣。
於是各鼓軍而進一戰大破金師,遂棄牛羊而還
徐謂其下曰:吾知金已疲,故為貪利以誘之。
比其復來,幾行百里矣,若乘銳便戰,猶有勝負
行之人若小憩,則足痺不能立,人氣亦闌,吾以此敗之。
寶元中,忠穆王吏部樞密使
河西首領趙元昊叛,上問邊備輔臣不能對,明日樞密四人皆罷,忠穆虢州
翰林學士蘇公儀與忠穆善,出城見之。
忠穆公儀曰:之此行,前十年已有人言之。
公儀曰:必術士也。
忠穆曰:非也。
昔時三司鹽鐵副使疏決獄因,至河北
是時曹南院自陜西謫官初起為定帥。
至定,治事畢,瑋謂曰:決事已畢,自此當還,明日願少留一日,欲有所言。
既愛其雄才,又聞欲有所言,遂為之留,明日具饌簡儉;食罷,屏左右曰:公滿面權骨不為樞輔,即邊帥
或謂公當作相,則不然也。
然不十年,必總樞柄
此時西方當有警,公宜預講邊備蒐閱人材不然無以應卒。。
曰:四境之事,唯公知之,幸以見教
曹曰:瑋實知之,今當為公言
瑋在陝西日,河西趙德明使人以馬博易中國;怒其息微,欲殺之,莫可諫止
德明有一子,方十餘歲,極諫不已,曰:以戰馬鄰國,已是失計;今更以貨殺邊人,則誰肯為我用者。
瑋聞其言,私念之曰:此子欲用其人矣,是必異志
聞其嘗往來牙市中,瑋欲一識之,屢使人誘致之,不可得。
乃使善畫圖形容,既至,觀之,真英物也。
此子必須邊患,計其時節,正在公秉政之日。
公其勉之
時殊以為然。
今知其所畫,乃元昊也。
如其言。
墨客揮犀曹武穆渭州號令明肅西人懾憚
由是邊境無虞
一日方召諸將飲食,會有叛卒數千亡奔賊境者,候騎報適至,諸將相視失色
公言笑如平時
徐謂騎曰:吾命也,汝無泄。
西人聞之,以為襲己,皆殺之。
名臣傳》范仲淹延州夏人聞之,相戒曰:毋以延州為意,今小范老子,腹中自有數萬甲兵,不比大范老子可欺也。
人呼知州老子大范謂雍。
《宋史·石元孫傳》元孫西上閤門使、并代州兵馬鈐轄、歷侍衛親軍步軍殿前都虞候鄜延副都總管緣邊安撫使,遷邕州觀察使
康定初夏人延州元孫與戰於三州口,軍敗見執
傳者以為己死,贈中正節度使太傅,錄其子孫七人
元昊納款,縱元孫歸。
諫官御史奏:元孫軍敗不死,辱國,請斬塞下
賈昌朝獨言曰:在春秋時,晉獲楚將穀臣,楚獲晉將知罃,亦還其國不誅
入對,探袖出《魏志于禁傳》以奏曰:前代將臣敗覆而,多不加罪。
帝乃貸元孫安置全州
以升袝赦,內徙襄州
侍御史劉湜言:元孫失軍辱命朝廷貸而不誅,若例從量移無以用命之士。
元孫遂不徙。
後徙許州,還京師卒。
王巖叟傳》巖叟中書舍人
滕甫太原,為走馬承受所撼,徙潁昌
巖叟封還詞頭,言:進退帥臣,理宜重慎
今以小臣一言易之,使後人畏憚不自保,此風浸長,非委任安邊之福。
乃止。
湘山野錄殿中丞東美賓州日,儂賊寇賓,因棄城。
後得罪,編置純厚人也,能道守賓日監斬陳崇儀事甚詳。
自言狄相青正月一日至賓,初六日,詰旦,帥斾將起就坐,擒陳及裨將供奉官,將斬之,捽二人於庭,謂曰:二君後事,但請無慮,青一切為置之。
時陳神識荒越,卒無一詞
供奉者,慷慨不怖,氣貌怡然
叩狄公曰:某萬死無恨,獨一事,須干台聽。
以亡母骨櫬尚寄州南,存留縣院二十年,不孝未葬。
某今得罪既死,乞令燒訖,篋其骨,專謹人馳歸,并家書,付妻男,將某骨與亡娘之骨,買地一處葬之,則閉目受刀,無恨矣。
狄公許之。
二人者,就廊酒食時曉寒,酒餌冷落,陳但狂號不能食,獨供奉飲啖平時
謂眾兵曰:吾本一健兒今日陪奉儀,使喫劍,何虧於我乎。
汝輩努力無當效我。
紙筆寫家書,一字無誤
及至市,先設衾褥,面北正坐,顧持刀者曰:刃銛利否。
一刀不斷,我必訴汝於陰府
言訖,刃下。
斬訖,大斾遂南矣。
《談苑》夏守恩殿帥舊例營馬糞錢,分納諸帥。
守恩受之,夫人別要一分
王德用都虞候,獨不受。
又章獻上內官,請坐甲
王獨以為不須
興國寺東火,張耆樞相宅近,須兵防衛。
不與
以此數事,作樞密副使
卻掃編》范文正公陝西招討使也,以邊兵訓練不精,蓋無專任其責者。
部署鈐轄等,權任相亞,莫相統一,故每有事宜,職卑者付以懦兵逼逐先出,位高者,各㨿精兵逗遛不進。
是以屢致挫敗
於是首分鄜延路兵,以為六將,將各三千餘人,選路分都監駐泊都監六人,各監教一將兵馬
又選使臣指揮使十二人分隸六將,專掌教閱
指揮選少壯勇健者二十五人先教之以弓弩短兵,俟其技精,則補為教頭每人卻俾分教十人以次相授
一季之後,盡精兵
有寇警,少則路分都監,將所部先出,多則鈐轄都署兩將,或三將以出,更出迭入,約束既定總領不貳勞逸又均,人樂為用,邊備寖修,寇不敢犯矣。
其後諸路皆用此制,熙寧將法,蓋本范公之遺意也。
聞見後錄:初熙寧元豐間西羌首領鬼章青宜結為邊患,數覆官軍
神宗懸旌節為賞捕之,不能得。
至元祐間大將种誼生致之,呂汲公相位但轉一官西上閤門使而已,亦宋璟之意也。
龍川別志》元昊既叛,陝西四路置帥,夏英公竦總帥,居長安,不臨邊,精兵勇將,留寘麾下四路戰守出入,皆取決焉。
既遠不及事,而四路負敗,罰終不及總帥
知制誥張公安道諫官,言自古元帥無不對敵,雖齊桓、晉文霸主,亦親履行陣,至於將佐有敗,元帥必任其責。
諸葛亮大將軍馬謖之敗,降右將軍,此古今通義也。
端坐長安未嘗臨敵,諸路失律一皆不問,有總帥之名,而無總帥之實。
乞據四路敗事,皆以責罰,而罷總帥,使四路帥臣自任戰守之計,有事於它路,著遞相關報隨宜救應
事為便。
朝廷從之。
英公降知州,而四路各任其事,蓋始於此
齊東野語紹興七年三月,浚奏劉光世淮西軍無紀律,罷為少師萬壽觀,使以其兵隸都督府,命參謀兵部尚書呂祉廬州節制,且以王德都統制酈瓊副之。
與靳賽,皆故群盜,與王德素不相能
德威聲名素著軍中號為王夜義
承旨張宗元,深以為不可
謂浚曰:等畏德如虎,今乃使臨其上,是速其叛也。
不謂,然復謀之岳飛,曰:王德淮西軍所服,浚欲以都統制,而命呂祉督府參謀領之,如何
曰:德與不相下一旦使揠之在上,勢所必爭。
呂尚書通才,然書生,不習軍事,恐不足以服之。
浚曰:張宣撫何如
曰:暴而寡謀,且瓊之素不服
浚曰:然則楊沂中耳。
曰:沂中視德等耳,豈能馭之。
艴然曰:浚固知非太尉不可
曰:都督以正不敢不盡其愚。
豈以得兵為念哉
即日,乞解兵柄,持餘服。
而浚訖行之輩懼,不敢喘。
及德視事教場,諸將執撾用軍謁拜登而言曰:尋常服事太尉不周今日乞做一床錦被遮蓋
德素獷勇自任,竟不解,出一語慰撫之,遂索馬去
於是輩愈懼,相與連銜上章,乞回避之。
張宗元知其事,復語浚曰:業已爾,今獨有終任德,或可以鎮。
不然,變且生矣。
不以為然
遂奏召德還,以張浚淮西宣撫使,駐盱眙
楊沂中淮西制置使劉錡副之,並駐廬州
且命酈瓊所部兵赴行在,意將以奪其軍而誅之。
宗元聽制於文德殿下語人曰:是速等叛耳。
密奏兵柄書,吏朱照漏,語於於是謀始決。
金字牌飛報,呂方坐廳事,聞有大聲,如𩩉箭辟歷,自戟門隨牌而至,啟視之,乃三使除書也。
拍案歎曰:龐涓死此樹下
即時亂作,遂縛呂祉,及殺中軍統制張景鈐轄喬仲福、劉永衡、前知廬州趙康直,釋知廬州趙不群,以其所七萬人悉叛歸劉豫,至淮岸,遂殺康直,釋不群,使還。
乃亟遣張宗元,使招之,已不及矣。
上章引咎臺臣交章論列,謂輕而寡謀,愚而自用,德不足以服人,而惟恃其權,誠不足以用眾,而專任其數。
若喜而怒,若怒而喜,雖本無疑貳者,皆使之有疑貳之心。
予而陰奪,奪而陰予,雖本無怨望者,皆使之有望怨之意。
無事張威恃勢,使上下暌隔之情。
有急則甘言美辭,使將士輕侮之意。
酈瓊以此懷疑,以數萬眾叛去。
平日視民如草菅用財糞土,竭民膏血,而用之軍中者,曾何補哉。
陛下尚欲觀其後效,臣謂浚之才,止如是而已
司諫王縉,則以罪在劉光世參政張守為力求,末減都官
郎官令裕則乞留陳公輔則謂不可將帥而罷宰相
於是罷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太平觀其後言者不已,遂詔落職
既而御批張浚散官安置嶺表
趙鼎捄解之,祕書少監分司西京,且為出言官於外。
孝宗隆興元年正月,以張浚樞密使,仍都督江淮軍馬
五月,兼都督荊襄
入見,屢奏欲先取山東,時顯官名士,如王大寶胡銓王十朋汪應辰陳良翰等,皆魏公門人,交贊其謀。
左僕射史浩不以為然,曰:宿師於外,守備先虛。
我能出兵山東,以牽制川陝,彼獨不能警動兩淮荊襄,以解山東之急耶。
惟當固守要害,為不可勝之計。
必俟兩淮致敵之慮,然後可前。
若乃順諸將之虛勇,收無用空城,寇去則論賞於朝,寇至則僅保山寨,顧何益乎。
繼而主管殿前司公事李顯忠、建康都統制邵宏淵,亦奏乞引兵進取
曰:二將輒自乞戰,豈督府命令不行邪。
督府準遣李椿以書遺子栻,曰:復讎討賊天下大義也。
然必正名定分養威觀釁而後可圖。
今議不出於督府,而出於諸將,則已為輿尸之凶矣。
藩籬不固,儲備不豐,將多而非才,兵弱而未練。
節制未允,議論不定
彼逸我勞,雖或有獲,得地未足多也。
武鋒軍都統制陳敏曰:盛夏興師,恐非其時
兼聞金重兵,皆在大梁,必有嚴備
萬一深入,我客彼主,千里爭力,人疲馬倦,勞逸既異,勝負之勢先形矣。
願少緩之。
不聽
韓元吉長書言和戰守三事
略云:和固下策,然今日之和,與前日之和異。
至於決戰,夫豈易言。
今舊兵憊而未蘇,新兵弱而未練,所恃者,一二大將
大將權謀智略,既不外見,有前敗於尉橋矣,有近衂於順昌矣。
渡淮而北,千里而攻人哉。
韓信樂毅不可也。
若是且有餘,然彼復來攻何得不戰。
戰而勝也,江淮
戰而不勝江淮固在,其誰守之。
故愚朝廷以和為疑之之策,以自強之計,以戰為後日之圖。
賊之隕,彼嘗先遣使於我矣。
又一再遺我書矣。
其詐,固未可知,而在我亦當以與詐之間待之,蓋未有外國息兵,而中國反欲用兵云云
參贊軍事唐文若陳俊卿以為不若養威觀釁,俟萬全而後動。
不從
遂乞即日降詔,幸建康,以北伐之功。
史浩曰:古人不以遺君父,必俟乘輿臨江而後成功,則安用都督哉。
上以問
三說云:若下親征,則無故招致兵寇邊,何以應之。
巡邊犒師,則德壽去年一出州縣供億重費之外,朝廷自用緡錢千四百萬,今何以繼。
若曰移蹕,欲奉德壽以行,則未有行宮
陛下自行,萬一金有一騎衝突行都騷動何以處之。
孝宗大悟
曰:都督往行邊,俟有功績,朕亦不憚一行
怒曰:陛下當以馬上成功豈可懷安失事機。
退朝曰:帝王之兵,當出萬全豈可嘗試而圖僥倖。
主上承二百年基業之託,漢高祖起於亭長敗亡之餘,烏可比哉。
尋復論辯殿上
曰:中原久陷,今不取豪傑必起而取之。
曰:中原必無豪傑
若有之,何不起而亡金。
曰:彼民間寸鐵不能自起。
待我兵至,而為內應
曰:勝廣能鉏耰棘矜亡秦,彼必待我兵至,非豪傑矣。
若有豪傑不能起,則是金猶有法制維持之,未可以遽取也。
今不思,將貽後悔
上疏力諫曰:靖康之禍,忠臣孝子,孰不痛心疾首,思欲蹀血鹵庭,以雪大恥
恭想宸衷寢膳不忘,然邇安可以服遠,若大臣未附百姓不信,而遽為此舉,安保必勝乎。
苟戰而捷,則一舉而空朔庭豈不快吾所欲。
若其不捷,則重辱社稷以資外侮
陛下安於九重乎。
上皇安於天下之養乎。
此臣所以食不甘味,而寢不安席也。
老臣,慮宜及此,而溺於幕下新進之謀,眩於北人誑惑之說,是以有請耳。
德壽豈無報復之心。
張韓劉岳,各擁大兵,皆西北戰士燕薊良馬,然與之角勝負,於五六十載之間,猶不能尺寸之地。
欲以李顯忠輕率邵宏淵寡謀,而欲取勝不亦難哉。
惟當練士卒,備器械,固邊圉,蓄財賦寬民力。
十年而後用之,則進有闢國復讎之功,退無勞費財之患。
此臣素志天下大計也。
既而督府乏用,欲取之民。
曰:未施德於民,遽重征之,恐賊未必滅,民貧先自為盜。
必欲取民,臣當丐退
上為給虛告五百道,且以一年歲幣銀二十五萬兩,添給軍費
從容言:兵少而不精二將不可恃。
且今二十萬人留屯江淮者,幾何
曰:十萬。
復為計其舟運糧之人,則各二萬,至戰卒,纔六萬耳。
彼寧畏是哉。
淄青齊鄆等郡,雖盡克復,亦未傷破
彼或以重兵兩淮荊襄,為之牽制,則江上危如累卵矣。
都督於是山東乎,在江上乎。
如此詰難者,凡五日
委曲勸之曰:平日願執鞭而不可得,幸同事任,而數數議論不同不惟社稷生靈計,亦為相公計。
明公以大讎未復,決意用兵,此實忠義之心。
然不觀時勢,而遽為之,是徒慕復讎之名耳。
誠欲建功立業,宜假以數年,先為不可勝之計,以待敵可勝,乃上計也。
明公四十年名望如此一旦失利,當何如哉。
曰:丞相之言是也
雖然老矣。
曰:晉滅吳,杜征南之功也。
當時歸功於羊太傅,以規模出於祜也。
公能先立規模,使後人是有功,是亦明公之功。
何必身為之。
默然
明日內引奏曰:史浩不可回也。
失機會,惟陛下英斷
於是不由三省密院,徑檄諸將出師矣。
德壽知之,謂壽皇曰:毋張浚虛名將來必誤大計
他專把國名器財物做人情耳。
已而省中忽得宏淵遵稟出軍狀,始知其故。
陳康伯曰:吾屬俱兼右府,而出兵不得與聞,則焉用彼相哉。
遂力請罷歸,乃出知紹興府
臨辭,復曰:願陛下審度時勢,若一失之後,恐終不得復望中原矣。
揚州,合江淮八萬人,實可用者六萬,分隸諸將,號二十萬
李顯忠淮東招撫使,出定遠
宏淵副使,出盱眙
自渡淮,視師
顯忠靈壁縣敗蕭琦。
宏淵虹縣,金拒之。
顯忠亦至,遂復虹縣
泗州蒲察徒穆、同知周仁並降,二將乘勝進克宿州
捷奏,顯忠開府儀同三司淮南京畿京東河北招討使
宏淵檢校少保寧遠軍節度使招討副使
是時,顯忠名出宏淵右,時符離軍中,尚有金三千餘兩,銀四萬餘兩,絹一萬二千疋,錢五萬緡,米豆共糧六萬餘石,布袋十七萬條,衣絛一庫,酒三庫
乃縱親信部曲,恣其搬取,所餘者,始以犒軍人,三兵一緡
士卒怨怒,曰:得宿州賞三百,得南京須得四百。
既而復出戰,悉棄錢溝壑由是軍情憤詈,人無鬥志
移書,令宏淵顯忠節制
宏淵不悅,已而顯忠宏淵同節制,於是無體統矣。
孝宗聞之,手書曰:近日邊報中外鼓舞十年來,無此克捷
盛夏人疲,急召李顯忠還師
未達間,忽報金人副元帥紇石烈志寧大軍且至,遇夜,軍馬未整,中軍統制周宏先率軍逃歸,繼逃歸宏淵之子世雄統制左士淵,二將不能制,於是顯忠宏淵大軍丁夫等十三萬眾,一夕大潰,器甲資糧委棄殆盡士卒皆奮空拳掉臂南奔蹂踐饑困死者不可勝計
二將逃竄,莫知所在
時在盱眙,去宿尚四百里,傳言金且至,遂亟渡淮,入泗州已而復退維揚窘懼無策,遂解所佩魚,假添差太平州通判張蘊古朝議大夫,令使金求和
僚吏力止之,以為不可
乃奏乞致仕,又乞遣使求和
孝宗怒曰:方敗而求和,是何舉措
於是下詔罪己,有云:朕明不足以見萬里之情,智不足以擇三軍之帥,號令既乖,進退失律
又云:素服而哭殽陵之師,敢廢穆公之誓。
嘗膽雪會稽之恥,當懷句踐之圖。
張浚特進淮東西路宣撫使官屬各奪二官
邵宏淵五官,又責靖州團練副使南安軍安置李顯忠責授清遠軍節度副使筠州安置
又再責萊州團練使潭州安置
棄軍諸將遞降貶竄有差
既而宣撫司便宜行事
未幾,復以都督江淮軍馬既而又復入為右僕射,仍領都督
二年三月,復詔淮上視師復謀大舉,上不從
四月,召還,罷江淮都督府罷相
和議堅持以為不可
湯思退乃白上,以張蘊古求和事。
由是議遂絀,既而金紇石烈志寧遣書議和,有云:乃者出師詭道襲我靈壁虹縣,以十餘萬竊取二小邑,主將氣盈,率眾直抵符離帥府應兵進討憑仗天威,以全制勝,所殺過當,餘眾潰去,計其得喪,孰少孰多。
若以符離之役,尚為兵少致敗,則請空國之眾,以迎我云云
是歲八月薨。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