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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二百二十三卷目錄
 公輔名臣列傳四十三
  宋九
  張方平      趙抃〈子屼〉
  韓絳       司馬光
  邵亢       馮京
官常典第二百二十三卷
公輔名臣列傳四十三
宋九
張方平
公元1067年
宋史本傳方平字安道南京人
穎悟絕倫家貧無書,從人三史旬日即歸之,曰:吾已得其詳矣。
凡書皆一閱不再讀,宋綬蔡齊以為天下奇才
茂才異等,為校書郎、知崑山縣
又中賢良方正,選遷著作佐郎通判睦州
趙元昊且叛,為嫚書來,規得譴絕以激使其眾。
方平請:順適其意,使未有以發,得歲月之頃,以其間選將厲士,堅城除器,為不可勝以待之
終於必叛,而兵出無名吏士不直其上,難以決勝
小國用兵三年,而不見勝負,不折則破;我以全制其後必勝之道也。
天下全盛,皆謂其論出姑息決計用兵
方平平戎十策以為入寇當自延、渭,巢穴之守必虛。
屯兵河東卷甲而趨之,所謂其所必救形格勢禁之道也。
宰相呂夷簡善其策而不果行
召試館職仁宗曰:是非兩策制科者乎。
何試也。
命直集賢院,俄知諫院
夏人寇邊方平首乞合樞密之職于中書,以通謀議。
帝然之,遂以宰相兼樞密使
時調諸道弓手,刺其壯者為宣毅保捷方平連疏爭之,弗聽。
既而兩軍驕甚,合二十餘萬,皆市人不可用,如方平言。
夏竦節制陝西并護諸將,四路稟復失事機,且詔使出師逗遛不行
豐州陷,劉平覆師主帥皆坐譴,不預方平劾罷之,而請四路帥臣各自任戰守。
西師久未解,元昊困敝方平言:陛下天地父母也,豈與犬豕豺狼較乎。
願因郊赦引咎示信,開其自新之路。
帝喜曰:是吾心也。
是歲,改慶曆赦書,敕邊吏通其善意元昊竟降。
既,以修起居注使契丹
契丹主顧左右曰:有臣如此,佳哉騎而擊毬於前,酌玉卮飲之,且贈以所乘馬
還,知制誥權知開封府
府事叢集前尹書板識之,方平默記決遣,無少差忘。
翰林學士
元昊既臣,而與契丹有隙,來請絕其使,議者不可
方平曰:得新附之小羌,失久和之強敵非計也。
宜賜元昊詔,使之審處,但嫌隙朝除,則封冊暮下
如此,於西、北為兩得矣。
時韙其謀。
御史中丞,改三司使
初,王拱辰議榷河北鹽,方平見曰:河北榷鹽,何也。
帝曰:始立法耳。
方平曰:昔周世宗鹽課均之稅中,今兩稅鹽鐵是也
豈非再榷乎。
驚悟方平請直降手詔罷之。
河朔父老迎拜澶州,為佛老會七日,以報上恩,事具食貨志
端明殿學士判太常寺
禁中衛卒夜變,帝旦語二府,獎張貴妃扈蹕功。
夏竦倡言:當求所以尊異之禮。
方平聞之,謂陳執中曰:漢馮倢伃身當猛獸,不聞有所尊異;且皇后在而尊貴妃,古無是事
果行之,天下之責,將萃於公矣。
執中瞿然而罷。
帝以豐財省費訪群臣,方平條對,又獨上數千言大略以為祥符以來,務為姑息,漸失祖宗之舊。
取士任子磨勘遷補之法壞,命將養兵,皆非舊律。
國用既窘,則政出多門大商豪民乘隙射利,而鹽香礬之法亂。
治忽盛衰之本,不可以不急
帝覽對甚悅,且大用,會判官楊儀得罪,坐與交,出知滁州
頃之,知江寧府,入判流內銓
侍講學士滑州,徙益州
未至,或扇言儂智高南詔,將入寇攝守調兵築城日夜得息,民大驚擾。
朝廷聞之,發陝西步騎兵仗絡繹往戍蜀。
詔趣方平行,許以便宜從事方平曰:此必妄也。
道遇戍卒,皆遣歸,他役盡罷。
上元張燈,城門三夕不閉,得邛部譯人造此語者,梟首境上,而流其餘黨,遂安
復以三司使召。
西鄙用兵兩蜀多所調發方平為奏免橫賦四十萬,減鑄鐵錢十餘萬緡。
建言國家陳留,當四通五達之道,非若雍、各有山川足恃,特倚重兵以立國耳。
兵恃食,食恃漕運,以汴為主,汴帶引淮、江,利盡南海
天聖已前,歲調浚之,故水行地中
其後淺妄者爭以裁減役費為功,汴日以塞,今仰而望焉,是利尺寸而喪丘山也。
乃畫上十四策。
富弼讀其奏,漏盡十刻,帝稱善。
曰:此國計大本非常奏也。
如其說行之。
尚書左丞、知南京
未幾,以工部尚書秦州
諜告夏人壓境方平料簡士馬聲言出塞
已而不至言者論其輕舉曾公亮曰:兵不出塞,何名輕舉
寇之不得至,者有備故也。
倘罪之,後之邊臣,將不敢先事備矣
方平自安,請知南京
英宗立,遷禮部尚書,請知鄆州
還,為學士承旨
不豫,召至福寧殿,帝馮几言,言不可辨。
方平進筆請,乃書云明日降詔,立皇太子
方平抗聲曰:必潁王也,嫡長而賢,請書其名。
帝力疾書之,乃退草制
神宗即位召見,請約山陵費,帝曰:奉先可損乎。
對曰:遺制固云,以先志行之,可謂孝矣。
又請差減錫賚,以乾興為準,費省什七八。
方平詔草,帝親批之,曰:卿文章典雅煥然三代風,又善以豐為約,意博而辭寡,雖《書》訓誥,殆無加也。
見稱如此
參知政事
御史中丞司馬光疏其不當用,不敢
解中丞曾公亮議用王安石方平以為不可
數日,遭父憂服闋,以觀文殿學士留守西京
入覲,留判尚書都省力請陳州
安石新法方平陛辭極論其害,曰:民猶水也,可以載舟,亦可以覆舟;兵猶火也,弗戢必自焚
新法卒行,必有覆舟自焚之禍。
憮然
韓絳西師,慶卒亂,京西轉運使令一路各會兵于州,民大駭
方平持檄不下而奏之,帝曰:守臣不當爾邪。
命罷諸郡兵
召為宣徽北院使,留京師
王安石深沮之,以為青州
未行,帝問祖宗禦戎之要,對曰:太祖不勤遠略,如靈河西,皆因其酋豪,許之世襲環州董遵誨西山郭進關南李漢超,皆優其祿賜,寬其文法
諸將財力豐而威令行,間諜精審吏士用命,故能以十五萬人而獲百萬之用。
太宗謀取燕薊,又內徙李彝興馮暉於是朝廷旰食矣。
真宗澶淵之克,與契丹盟,至今不識兵革
三朝之事如此
近歲疆場之臣,乃欲試天下一擲,事成徼利不成詒患,不可聽也。
帝曰:慶曆以來,卿知之乎。
元昊初臣,何以待之
對曰:臣時為學士,誓詔封冊,皆出臣手。
帝曰:卿時已為學士可謂舊德矣。
契丹泛使蕭禧來議疆事臨當辭,臥驛中不起
方平樞密使吳充曰:但令主者日致饋勿問,且使邊郡檄其國可也
啟從之,禧即行
中太一宮使
王安石銅禁姦民銷錢為器,邊關海舶不復譏錢出,錢日耗
方平極論其害,請詰安石:舉累朝令典一旦削除之,其意安在
頗采其言,而方平求去。
使南院,判應天府
帝曰:朕欲卿與韓絳共事,而卿論政不同;欲寘卿樞密,而卿論兵復異。
卿受先帝末命,訖無以副朕意乎。
遂行
高麗使過府,長吏送迎方平言:臣班視二府不可為陪臣
屈詔但遣少尹
王師安南方平言:舉西北壯士健馬,棄之炎荒,其患有不可勝言者。
師老費財無功而還社稷之福也。
後皆如其言。
新法河渡坊場司農并及祠廟宋閼伯微子皆為賈區
方平言:宋王業所基,閼伯封於商丘,以主大火微子為始封之君,是二祠者,亦不得免乎。
震怒,批牘尾曰:慢神辱國,無甚於斯。
於是天下祠廟得不鬻。
請老,以太子少師致仕
官制行,廢宣徽使,獨命領之如故。
哲宗立,加太子太保
元祐六年,薨,年八十五。
司空
遺令母請諡,尚書右丞蘇轍為請,乃諡曰文定
方平慷慨有氣節,既告老論事益切,至於用兵起獄,尤反覆言之。
且曰:臣且死,見先帝地下有以藉口矣。
平居未嘗以言徇物、以色假人
日,得眉山蘇洵與其二子軾、深器異之。
嘗薦軾為諫官
下制獄,又抗章為請,故軾終身敬事之,敘其文,以比孔融諸葛亮
晚,受知神宗
王安石用事嶷然小屈以是望高一時
守宋都日,富弼自亳移汝,過見之曰:人固難知也。
方平曰:謂王安石乎。
亦豈難知者
方平頃知皇祐貢舉,或稱其文學,辟以考校
入院,凡院中之事,皆欲紛更
方平惡其人,檄使出,自是未嘗與語也。
愧色,蓋素亦善安石云。
趙抃〈子屼〉
宋史本傳》字閱道衢州西安人
進士及第,為武安軍節度推官
人有赦前偽造印,更赦而用者,法吏當以死。
曰:赦前不用,赦後不造不當死。
讞而生之。
崇安海陵江原三縣通判泗州
濠守給士卒廩賜如法,聲欲變,守懼,日未入,輒閉門不出
轉運使攝治之,至,從容平時,州以無事
翰林學士曾公亮未之識,薦為殿中侍御史彈劾不避權倖,聲稱凜然京師目為鐵面御史
其言務欲朝廷別白君子小人以謂小人小過,當力遏而絕之;君子不幸詿誤,當保全愛惜,以成就其德。
溫成皇后之喪,劉沆參知政事監護,及為相,領事如初
論其當罷,以全國體。
言宰相陳執中不學無術,且多過失宣徽使王拱辰平生所為奉使不法樞密使王德用翰林學士李淑不稱職;皆罷去
吳充鞠真卿刁約以治禮院吏馬遵呂景初吳中復以論梁適相繼被逐。
言其故,悉召還。
呂溱蔡襄吳奎韓絳出守歐陽修賈黯復求郡。
言:近日正人端士紛紛引去侍從之賢如無幾,今皆欲去者,以正色立朝不能諂事權要,傷之者眾耳。
由是得留,一時名臣,賴以安焉
請知睦州,移梓州路轉運使,改益州
地遠民弱,吏肆為不法州郡公相餽餉
以身帥之,蜀風為變。
窮城小邑,民或生而不識使者行部無不至,父老喜相慰,姦吏竦服
召為右司諫。
內侍鄧保信引退兵起吉燒煉禁中文成五利鄭注為比,力論之。
陳升之副樞密,唐介呂誨范師道升之姦邪交結宦,官進不以道。
章二十餘上,升之去位
言者亦罷,出知虔州
素難治,御之嚴而不苛,召戒諸縣使人自為治。
令皆喜,爭盡力,獄以屢空
嶺外仕者死,多無以為歸,造舟百艘移告諸郡曰:仕宦之家,有不能歸者,皆於我乎出。
於是至者相繼,悉授以舟,并給其道里費。
召為侍御史知雜事,改度支副使,進天章閣待制河北都轉運使
賈昌朝以故相守魏,按視府庫昌朝使來告曰:前此監司未有按視吾藏者,恐事無比若何
曰:舍是,則他郡不服
竟往焉。
昌朝不悅
初,有詔募義勇過期能辦官吏當坐者八百餘人
被旨督之,奏言河朔頻歲豐,故應募者少,請寬其罪,以俟農隙
從之。
坐者獲免,而募亦隨足。
昌朝愧服
龍圖閣直學士、知成都,以寬為治。
向使蜀日,有聚為妖祀者,治以峻法
及是,復有此獄,皆謂不免
察其亡他,曰:是特酒食過耳。
首惡而釋餘人蜀民大悅
榮諲轉運使英宗曰:趙抃成都中和之政也。
神宗立,召知諫院
故事近臣還自成都者,將大用,必更省府不為諫官
大臣以為疑,帝曰:吾賴其言耳,苟欲用之,無傷也。
及謝,帝曰:聞卿匹馬,以一琴一鶴自隨為政簡易,亦稱是乎。
未幾,擢參知政事
感顧知遇朝政有未協者,必密啟聞,帝手詔褒答
王安石用事屢斥其不便
韓琦上疏極論青苗法,帝語執政,令罷之。
安石家居求去,汴曰:新法安石所建,不若俟其出。
既出,安石持之愈堅
悔恨,即上言制置條例司使者四十輩,騷動天下
安石強辨自用,詆天下公論以為流俗違眾罔民順非文過
近者臺諫侍從,多以言不聽而去;司馬光樞密不肯拜。
且事有輕重體有大小
財利事為輕,而民心得失為重;青苗使者于體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為大。
今去重而取輕,失大而得小,懼非宗廟社稷之福也。
奏入,懇乞去位,拜資政殿學士、知杭州,改青州,時東京旱蝗,青獨多蝗來及境,遇風退飛,盡墮水死
成都戍卒為憂,遂以大學士復知成都
召見勞之曰:前此未有政府往者能為朕行乎。
對曰:陛下有言,即法也,奚例之問。
因乞以便宜從事
既至,治益尚寬。
卒長堂下,呼諭之曰:吾與汝年相若,吾以一身,為天子一方
汝亦宜清謹畏戢以率眾,比戍還,得餘貲持歸,為室家可也
人喜轉相告,莫敢為惡,蜀郡晏然
劍州民私作僧度牒,或以為謀逆告,不畀獄吏,以意決之,悉從輕比
謗者謂其縱逆黨朝廷取具獄閱之,皆與法合。
茂州夷剽境上,懼討乞降,乃縛奴將殺之,取血以受盟。
使易用牲,皆讙呼聽命
乞歸,知越州
吳越大饑疫,死者過半
捄荒之術,療病,埋死,而生者以全。
下令修城使得食其力。
復徙杭,以太子少保致仕,而官其子屼提舉兩浙常平以便養。
屼奉遍遊名山吳人以為榮。
元豐七年,薨,年七十七。
太子少師諡曰清獻
長厚,人不見喜慍
平生不治貲業,不畜聲伎,嫁兄弟之女十數、他孤女二十餘人施德惸貧,蓋不可勝數
所為事,入夜衣冠露香以告於天,不可告,則不敢為也。
為政,善因俗施設,猛寬不同在處成都,尤為世所稱道
神宗每詔二郡守,必以為言
要之,以惠利
晚學有得,將終,與屼訣,詞氣不亂安坐而沒。
宰相韓琦嘗稱世人標表,蓋以為不可及云。
初,廬母墓三年,縣榜其里曰孝弟
處士孫侔為作孝子傳》
及屼執父喪,而甘露墓木
屼卒,子雲又以毀死人稱其世孝。
韓絳
宋史本傳》字子華
進士甲科通判陳州
集賢院,為開封府推官
有男子冷青,妄稱其母頃在掖庭得幸有娠出生己,府以為狂,奏流汝州
言,留之在外惑眾
追責窮治,蓋其母嘗執役宮禁,嫁民冷緒,生一女,乃生青,遂論棄市
戶部判官
江南饑,為體量安撫使行便民事數十條;宣州廖詢貪暴不法下吏寘諸理,民大悅
使還,同修起居注,擢右正言
仁宗曰:用卿出自朕,卿凡論事不宜過激,當存朝廷大體要令可行,毋使朕為不聽諫者。
入內都知王守中兼判內行省,言:判名太重,且國朝以來未有兼判兩省者。
自今復除
道士趙清貺出入宰相龐籍家,以賂敗,開封杖流之,道死
諷府殺之,與尹俱謫去。
未幾復進,力爭不得,遂解言職
明年知制誥,乞守河陽,召判流內銓
河決商湖,用李仲昌議,開六塔河而患滋甚,命宣撫河北
時宰仲昌,人莫敢異。
劾其蠹國害民,罪不可貸,仲昌遂竄嶺表
龍圖閣學士、知瀛州
歐陽修率同列言:在朝廷,瀛非所處也。
知諫院糾察在京刑獄
翰林學士御史中丞
帝禱茅山求嗣絳草祝辭,因勸帝汰出宮人,及限內臣養子,以重絕人之世,皆從之。
掖庭劉氏通請謁為姦,以告帝。
帝曰:非卿言,朕無由知。
不數日,出劉氏及他不謹者。
真定呂溱犯法從官通章請貰之,曰:法行當自貴者始,更相請援,則公道廢矣。
并劾諸請者,遂絀。
富弼張茂實禁兵言:人謂茂實先帝子,豈宜用典宿衛
不報闔門待罪,自言不敢復稱御史中丞
詔召之,及出,不秉笏穿朝堂諫官論之,罷知蔡州
數月,以翰林侍讀學士慶州
熟羌據堡為亂即日討平之。
端明殿學士、知成都府
張詠鎮蜀日,春糶米,秋糶鹽,官給券以惠貧弱歷歲久,權歸豪右中人奉使使酒吏主貿易因附益以取悅悉奏罷之。
知開封府,為三司使
請以川、陝職田穀輸常平倉,而隨其事任道里差次給直
帝歎曰:眾方姑息,卿獨不能徇時邪。
即行之。
諸司吏數干恩澤輒執不可
為帝言:身犯眾怒,懼有飛語
帝曰:朕在藩邸日,頗聞有司國事為人情。
卿所守固善,何憚於讒。
神宗立韓琦有公輔器,拜樞密副使
始請建審官西院掌武升朝者,以息吏姦。
神宗問天下遺利,請盡地力
因言差役之弊,願更定其法,役議自此始矣。
陳升之同制置三司條例王安石奏事,必曰:臣見安石所陳非一,皆至當可用,陛下省察
安石以為助。
熙寧三年參知政事
夏人犯塞請行邊,安石亦請往。
曰:朝廷方賴安石,臣宜行
以為陝西宣撫使
既,又兼河東幾事不可待報者,聽便宜施行,授以空名告敕,得自除吏。
十二月,即軍中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開幕府延安
不習兵事注措乖方,選蕃兵七軍,用知青澗城种諤策,欲取橫山,令諸將聽命,厚賞犒蕃兵,眾皆怨望;又奪騎兵馬以與之,有抱馬首以泣者。
既城囉兀,又冒雪撫寧堡,調發騷然
已而二城陷,趣諸道兵出援,慶卒遂作亂
議者罪,罷知鄧州
明年,以觀文殿學士許州,進大學士,徙大名府
七年,復代王安石相。
既顓處中書,事多稽留不決,且數與呂惠卿爭論,乃密請帝再用安石
安石至,頗與異。
有劉佐者,坐法免,安石抆拭用佐,不可
議帝前未決,即再拜求去。
帝驚曰:此小事何必爾。
對曰:小事尚不伸,況大事乎。
帝為逐佐。
未幾出知許州
元豐元年,拜建雄軍節度使、知定州
入為西太一宮使。
六年,知河南府
大雨,伊、洛間民被溺者十五六。
發廩賑恤環城築隄,數月,水復至,民賴以免
哲宗立,更鎮江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封康國公,為北京留守
河決小吳,都水議傍魏城鑿渠東趨金隄,役甚棘。
言:功必不成,徒耗費民力,而使魏人流徙,非計也。
三奏,訖罷之。
元祐二年請老,以司空檢校太尉致仕
明年,卒,年七十七。
太傅諡曰獻肅
臨事果敢不為後慮
延接士大夫數薦司馬光可用,終以黨王安石得政是以清議少之。
司馬光
公元1063年
宋史本傳》字君實陝州夏縣人也。
父池,天章閣待制
光生七歲凜然成人,聞講左氏春秋愛之,退為家人講,即了其大指
自是手不釋書,至不知饑渴寒暑
群兒于庭一兒登甕,足跌沒水中,眾皆棄去,持石擊甕破之,水迸,兒得活
其後京、洛間畫以為圖。
仁宗寶元初,中進士甲科
年甫冠,性不喜華靡聞喜宴不戴花,同列語之曰:君賜不可違。
乃簪一枝
奉禮郎,時池在杭,求簽蘇州判官以便親,許之。
內外艱,執喪累年毀瘠如禮。
服除簽書武成軍判官事,改大理評事,補國子直講
樞密副使龐籍薦為館閣校勘,同知禮院
中官允言死,給鹵簿
言:繁纓以朝,孔子且猶不可
言近習之臣,非有元勳大勞而贈以三公官,給一品鹵簿,其視繁纓不亦大乎。
夏竦賜諡文正言:此諡之至美者,何人可以當之。
文莊
集賢校理
龐籍辟,通判并州
麟州屈野河西良田夏人蠶食其地,為河東患。
命光按視,光建:築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眾則糴賤,亦可漸紓河東貴糴遠輸之憂。
從其策;而麟將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設備,沒於敵,得罪去。
三上自引咎,不報
籍沒,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撫其子如昆弟時人賢之
改直祕閣開封府推官
交趾貢異獸,謂之麟言:真偽不可知,使其真,非自至不足為瑞,願還其獻。
又奏賦以風。
修起居注判禮部。
有司奏日當食,故事食不滿分,或京師不見,皆表賀
言:四方見、京師不見,此人君陰邪所蔽;天下皆知朝廷不知,其為災當益甚不當賀。
從之。
同知諫院
蘇轍制策切直考官胡宿將黜之,言:愛君憂國之心,不宜黜。
詔寘末級。
仁宗不豫國嗣未立,天下寒心莫敢言。
諫官范鎮首發其議,并州聞而繼之,且貽書勸死爭
至是,復面言:臣昔通判并州所上三章,願陛下果斷力行
沉思久之,曰:得非欲選宗室繼嗣者乎。
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耳。
曰:臣言此,自謂必死,不意陛下開納
帝曰:此何害,古今皆有之。
退未聞命,復上疏曰:臣向者進說意謂即行,今寂無所聞,此必有小人陛下春秋鼎盛何遽不祥之事。
小人遠慮,特欲倉卒之際,援立其所厚善者耳。
定策國老門生天子之禍,可勝言哉。
大感動曰:送中書
韓琦等曰:諸公不及今定議,異日禁中夜半寸紙,以某人為嗣則天莫敢違。
拱手曰:敢不盡力
未幾,詔英宗宗正,辭不就,遂立為皇子,又稱疾不入
言:皇子不貲之富,至于旬月,其賢于人遠矣。
然父召無諾,君命不俟駕,願以臣子大義皇子,宜必入。
英宗受命
兗國公主嫁李瑋不相能,詔出衛州,母楊歸其兄璋,主入居禁中
言:陛下追念章懿太后,故使尚主
今乃母子離柝,家事流落獨無雨露之感乎。
既黜,主安得無罪
帝悟,降主沂國,待李氏不衰
知制誥固辭,改天章閣待制侍講知諫院
朝政姑息胥史諠譁則逐中執法輦官悖慢則退宰相衛士凶逆而獄不窮治軍卒三司使以為非犯階級
言皆陵遲之漸,不可以不正
充媛董氏薨,贈淑妃輟朝成服百官奉慰,定諡,行冊禮,葬給鹵簿
言:董氏秩微,病革方拜充媛
古者婦人無諡,近制皇后有之。
鹵簿本以賞軍功未嘗施於婦人
唐平陽公主舉兵高祖定天下功,乃得給。
至韋庶人令妃主葬日皆給鼓吹,非令典,不足法
時有司定後宮封贈法,后與妃俱贈三代論:妃不當與后同,袁盎引卻慎夫人席,正為此耳。
天聖親郊太妃止贈二代而況妃乎。
英宗立遇疾慈聖光獻后同聽政
上疏曰:昔章獻明肅保佑先帝之功,特以親用外戚小人負謗海內
今攝政之際,大臣忠厚王曾,清純如張知白剛正魯宗道質直薛奎者,當信用之;猥鄙馬季良讒諂羅崇勳者,當疏遠之,則天下服
帝疾愈,料必有追隆生事,即奏言漢宣帝孝昭後,終不追尊衛太子史皇孫光武上繼,亦不追尊鉅鹿南頓君,此萬世法也。
後詔兩制集議濮王典禮學士王珪相視莫敢先,奮筆書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顧私親。
王宜封贈期親尊屬故事稱為皇伯高官大國極其尊榮
議成,即命吏其以手槁為按。
既上與大臣意殊,御史六人爭之力,皆斥去
乞留之,不可,遂請與俱貶。
初,西夏遣使致祭延州指使押伴,傲其使者,侮其國主使者訴於朝。
呂誨乞加罪,不從
明年夏人犯邊殺略吏士
趙滋雄州,專以猛悍治邊論其不可
至是,契丹之民捕魚界河,伐白溝之南,朝廷以知雄州李中祐不材,將伐之。
謂:國家戎夷附順時,好與之計較末節,及其桀驁,又從而姑息之。
近者西禍生於高,北禍起於趙滋時方賢此二人,故邊臣皆以生事為能,漸不可長
邊吏疆場細故輒以矢刃相加者,罪之。
仁宗遺賜直百餘萬,率同三上章,謂:國有大憂中外窘乏不可專用乾興故事
遺賜不可辭,許侍從上進錢佐山陵
不許
乃以所得珠為諫院公使錢,金以遺舅氏,義不藏于家。
還政有司立式,凡后有所取用,當覆奏乃供。
光云:當移所屬使立供已,乃具數白后,以防矯偽
曹佾無功使相兩府遷官
言:陛下欲以慰母心,而遷除無名,則宿衛將帥內侍小臣,必有覬望
已而都知任守忠等官,光復爭之,因論:守忠大姦陛下皇子,非守忠意,沮壞大策離間百端賴先不聽;及陛下嗣位反覆交構,國之大賊。
乞斬於都市,以謝天下。
守忠節度副使蘄州安置天下快之。
詔剌陝西義勇二十萬,民情驚撓,而紀律疏略不可用。
抗言其非,持白韓琦
曰:兵貴先聲,諒祚方桀驁,使驟聞益兵二十萬,豈不震慴
曰:兵之貴先聲,為無其實也,獨可欺之於一日之間耳。
今吾雖益兵,實不可用,不過十日,彼將知其詳,尚何懼。
曰:君但見慶曆間鄉兵刺為保捷,憂今復然已降敕榜民約,永不充戍邊矣。
曰:朝廷失信,民未敢以為然,雖不能不疑也。
曰:吾在此,君無憂
曰:公長在此地可也異日他人當位,因公見兵,用之運糧戍邊反掌間事耳。
嘿然,而訖不為止
十年,皆如慮。
王廣淵除直集賢院論其姦邪不可近:昔漢景帝衛綰周世宗張美
廣淵仁宗之世,私自結於陛下,豈忠臣哉。
黜之以厲天下
龍圖閣直學士
神宗即位,擢為翰林學士力辭。
曰:古之君子,或學而不文,或文而不學,惟董仲舒揚雄兼之
卿有文學,何辭為。
對曰:臣不能為四六。
曰:如兩漢制詔可也;且卿能進士高第,而云不能四六,何邪。
竟不獲辭。
御史中丞王陶以論宰相押班罷,代之,言:由論宰相罷,則中丞不可復為。
臣願俟既押班然後就職
許之。
上疏修心之要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國之要三:曰官人,曰信賞,曰必罰
其說甚備
且曰:臣獲事三朝,皆以此六言獻,平生力學所得,盡在是矣。
御藥院內臣國朝常用供奉官以下,至內殿崇班則出;近歲理官資,非祖宗本意。
因論高居簡姦邪,乞加遠竄
五上為出居簡,盡罷寄資者。
既而復留二人力爭之。
張方平參知政事論其不葉物望不從
還光翰林侍讀學士
常患歷代史繁,人主不能遍覽,遂為通志八卷以獻。
英宗悅之,命置局祕閣,續其書。
至是,神宗名之曰資治通鑑自製《序》授之,俾日進讀。
詔錄潁邸直省官四人閤門祗候曰:國初草創天步尚艱,故御極之初,必以左右舊人腹心耳目,謂之隨龍,非平日法也。
閤門祗候文臣館職豈可使廝役為之。
西戎部將名山欲以橫山之眾,取諒祚以降,詔邊臣招納其眾。
上疏極論以為名山之眾,未必能制諒祚。
幸而勝之,滅一諒祚,生一諒祚,何利之有;若其不勝,必引眾歸我,不知何以待之
臣恐朝廷不獨失信諒祚,又將失信名山矣。
名山餘眾尚多,還北不可,入南不受,窮無所歸,必將突據邊城以救其命。
陛下不見侯景之事乎。
不聽遣將种諤發兵迎之,取綏州,費六十萬,西方用兵,蓋自此始矣。
百官上尊號,答詔,言:親郊不受尊號
末年獻議者,謂國家契丹往來通信,彼有尊號我獨無於是復以非時奉冊。
匈奴冒頓自稱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不聞漢文帝復為大名以加之也。
追述本意不受此名。
大悅手詔,使善為答辭,以示中外
執政河朔旱傷,國用不足,乞南郊賜金帛。
學士議,王珪王安石同見,曰:救災節用貴近始,可聽也。
安石曰:常袞辭堂饌,時以為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祿
國用不足,非當世急務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財者故也。
曰:善理財者,不過頭會箕斂爾。
安石曰:不然,善理財者,不加賦而國用足。
曰:天下安有此理。
天地所生財貨百物不在民,則在官,彼設法奪民,其害乃甚於加賦。
此蓋桑羊武帝之言,太史公書之以見其不明耳。
爭議不已
曰:朕意與同,然姑以不允答之。
安石草詔,引常衮事責兩府兩府不敢復辭。
安石得政,行新法逆疏其利害
邇英進讀,至曹參蕭何事,曰:漢常守蕭何之法不變,可乎。
對曰:寧獨漢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湯、文、武之法,雖至今可也
漢武高帝約束紛更盜賊半天下;元孝宣之政,漢業遂衰。
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變也。
呂惠卿言:先王之法,有一年一變者,正月始和,布法象魏是也;有五年一變者,巡守制度是也;有三十年一變者,刑罰輕世是也
非是,其意以風朝廷耳。
曰:布法象魏,布舊法也。
諸侯變禮易樂者,王巡守則誅之,不自變也。
新國輕典亂國重典,是為世輕世重,非變也。
治天譬如居室,敝則修之,非大壞不更造也。
公卿侍從皆在此,願陛下問之。
三司使天下財,不才而黜可也不可使報政侵其事。
今為制置三司條例司也。
宰相道佐人主,安用例。
用例,則胥吏矣。
今為看詳中書條例司也。
惠卿不能對,則以他語詆
曰:相與是非耳,何至是。
曰:平民舉錢出息,尚能蠶食下戶,況縣官督責之威乎。
惠卿曰:青苗法,願取則與之,不願不強也。
曰:愚民取債之利,不知還債之害,非獨縣官不強富民不強也。
太宗河東,立糴法,時米斗十錢民樂與官為市
其後物貴而和糴不解,遂為河東世世患。
臣恐異日青苗,亦猶是也。
曰:坐倉糴米何如
坐者皆起,曰:不便
惠卿曰:糴米百萬斛,則省東西之漕,以其錢供京師
曰:東南錢荒粒米狼戾,今不糴米而漕錢,棄其有餘,取其所無,農末皆病矣。
侍講吳申起曰:言,至論也。
它日留對,曰:今天下洶洶者,孫叔敖所謂國之有是,眾之所惡也。
曰:然。
陛下當論其是非
條例司所為,獨安石韓絳惠卿以為是耳,陛下豈能獨與此三人共為天下邪。
用光,訪之安石
安石曰:外託劘上之名,內懷附下之實。
所言盡害政之事,所與害政之人,而欲寘之左右,使與國論,此消長大機也。
光才豈能害政,但在高位,則異論之人倚以為重。
韓信立漢赤幟,趙卒氣奪,今用光,是與異論者立赤幟也。
安石韓琦上疏,臥家求退
乃拜樞密副使辭之曰:陛下所以用臣,蓋察其狂直庶有補於國家
若徒以祿位榮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
臣徒以祿位,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盜竊名器以私其身也。
陛下誠能制置條例司追還提舉官不行青苗、助役等法,雖不用臣,臣受賜多矣。
今言青苗之害者,不過使者騷動州縣,為今日之患耳。
而臣之所憂,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
夫民之貧富,由勤惰不同,惰者常乏,故必資於人。
出錢貸民而斂其息,富者不願取,使者以多散為功,一切抑配
恐其逋負,必令貧富相保,貧者無可償,則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責使代償數家之負。
春算秋計展轉日滋,貧者既盡,富者亦貧。
十年之外百姓無復存者矣。
又盡散常平錢糓,專行青苗它日若思復之,將何所取。
富室既盡,常平已廢,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民之羸者必委死溝壑,壯者必聚而為盜賊,此事之必至者也。
抗章至七八,使謂曰:樞密兵事也,官各有職,不當他事為辭。
對曰:臣未受命,則猶侍從也,於事無不可言者。
安石視事得請,遂求去。
端明殿學士永興軍
宣撫使下令分義戍邊,選諸軍勇士,募市井惡少年奇兵調民造乾糒,悉修城樓櫓關輔騷然
極言公私困敝不可舉事,而京兆一路內郡繕治非急。
宣撫之令,皆未敢從,若乏軍興,臣當任其責。
於是一路獨得免。
徙知許州,趣入覲不赴;請判西京御史臺自是絕口論事
求言詔下,讀之感泣,欲嘿不忍,乃復陳六事,又移書宰相吳充,事見傳》
蔡天申察訪,妄作威福河南尹轉運使敬事之如上官;嘗朝謁應天神御殿,府獨為設一班,示不敢與抗。
光顧臺吏曰:引蔡寺丞歸本班。
吏即引天申立監竹木務富贊善之下。
天申窘沮,即日行。
元豐五年,忽得語澀疾,疑且死,豫作遺表臥內,即有緩急,當以畀所善者上之。
官制行,御史大夫曰:非司馬光不可
又將以為東宮師傅
蔡確曰:國是方定,願少遲之
資治通鑑未就尤重之,以為賢於荀悅漢紀,數促使終篇,賜以潁邸舊書二千四百卷
及書成,加資政殿學士
凡居洛陽十五年,天下以為真宰相田夫野老號為司馬相公婦人孺子亦知其為君實也。
崩,赴闕臨,衛士望見,皆以手加額曰:此司馬相公也。
所至,民遮道聚觀,馬至不得行,曰:公無歸,留相天子,活百姓
哲宗幼沖太皇太后臨政遣使問所當先謂:開言路。
詔榜朝堂
大臣不悅者,設六語云:若陰有所壞;犯非其分;或扇搖機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徼倖希進;下以眩惑流俗
若此者,罰無赦
復命曰:此非求諫,乃拒諫也。
人臣不言,言則入六事矣。
具論其情,改詔行之,於是上封者以千數
陳州過關,留為門下侍郎
蘇軾登州召還,緣道人相號呼曰:寄謝司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愛以活我。
是時天下之民,引領拭目以觀新政,而議者猶謂三年無改於父之道,但毛舉細事,稍塞人言。
曰:之法,其善者雖百世不可變也。
安石惠卿所建,為天下害者,改之當如捄焚拯溺
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
眾議
遂罷保甲團教,不復置保馬;廢市易法,所儲物皆鬻之,不取息,除民所欠錢;京東鐵錢茶鹽之法,皆復其舊。
或謂曰:熙、豐舊臣,多憸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義間上,則禍作矣。
正色曰:天若祚宋社,必無此事。
於是天下釋然,曰:此本意也。
元祐元年復得疾,詔朝會再拜,勿舞蹈
青苗免役將官之法猶在,而西戎之議未決
嘆曰: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
折簡呂公著云:以身付醫,以家事付愚子,惟國事未有所託,今以屬公。
乃論免役五害,乞直降敕罷之。
諸將兵皆隸州縣軍政委守令通決
提舉常平司,以其事歸之轉運提點刑獄
邊計和戎為便。
監司新進少年,務為刻急,令近臣郡守選舉,而於通判中舉轉運判官
又立十科薦士法。
皆從之。
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免朝覲,許乘肩輿,三日一入省。
不敢當,曰:不見君,不可以視事
詔令子康入對,且曰:毋拜。
遂罷青苗錢,復常平糶糴法。
兩宮虛己以聽。
遼、使至,必問起居,敕其邊吏曰:國相司馬矣,毋輕生事、開邊隙。
自見言行計從欲以身殉社稷躬親庶務不舍晝夜
賓客見其體羸,舉諸葛亮食少事煩以為戒,曰:死生,命也。
為之益力。
病革不復自覺諄諄如夢中語
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是年九月薨,年六十八。
太皇太后聞之慟,與即臨其喪,明堂禮成不賀,贈太師溫國公,襚以一品禮服,賻銀絹七千。
戶部侍郎趙瞻內侍省押班宗道護其喪,歸葬陝州
諡曰文正,賜碑曰忠清粹德。
京師罷市往弔,鬻衣以致奠,巷哭過車
及葬,哭者如哭其私親
嶺南封州父老,亦相率具祭,都中四方畫像以祀,飲食必祝。
孝友忠信恭儉正直居處有法動作有禮
在洛時,每往夏縣展墓,必過其兄旦,旦年將八十,奉之如嚴父,保之如嬰兒
自少至老,語未嘗妄,自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嘗不可對人言者耳。
誠心自然天下敬信,陝、洛間皆化其德,有不善,曰:君實得無知之乎。
於物澹然無所好,於學無所不通,惟不喜釋、老,曰:其微言不能出吾書,其誕吾不信也。
洛中有田三頃,喪妻,賣田以葬,惡衣菲食以終其身。
紹聖初御史周秩首論誣謗,盡廢其法。
章惇蔡卞請發冢斷棺,不許,乃令奪贈諡,仆所立碑
不已追貶清遠軍節度副使,又貶崖州司戶參軍
徽宗立,復太子太保
蔡京擅政復降正議大夫姦黨碑》,令郡國刻石
長安石工安民當鐫字,辭曰:民愚人,固不知立碑之意。
但如司馬相公者,海內稱其正直,今謂之姦邪,民不忍刻也。
官府怒,欲加罪,泣曰:被役不敢辭乞免安民二字於石末,恐得罪後世
聞者愧之。
靖康元年還贈諡。
建炎中配饗宗廟庭。
邵亢
公元1067年
宋史本傳》字興宗丹陽人
幼聰發過人,方十歲日誦五千言
賦詩豪縱鄉先生見者皆驚偉之
再試開封,當弟一,以賦失韻,弗取。
范仲淹茂才異等時布衣被召者十四人,試崇政殿,獨入等,除建康軍節度推官
或言所對策字少,不應式,宰相張士遜與之姻家,故得預選,遂報罷
士遜子實娶它邵,與同姓耳。
士遜不能與直亦不自言。
趙元昊叛,亢言用兵在於擇將,今天下久不知戰,而所任多儒臣未必應變
武人得長一軍,又已老,詎能身先矢石哉。
間起故家恩倖子弟,彼安識攻守之計。
況將與卒素不相附,又亡堅甲利兵之禦。
不待兩軍相當,而勝敗之機,固已形矣。
因獻《兵說》十篇
召試祕閣,授潁州團練推官
晏殊為守,一以事諉之。
民稅舊輸陳、蔡,轉運使又欲覆折緡錢,且多取之。
亢言:民之移輸,勞費已甚
仍歲水旱,又從而加取,無乃不可乎。
遂止。
入為國子監直講館閣校勘同知太常禮院
張貴妃薨,立園陵,禁京城一月累疏罷之。
集賢校理
仁宗繼嗣未立,亢言:國之外患在邊圉,然禦之之術,不過羈縻勿絕而已
內患則不然,繫社稷安危不可不蚤定也。
提點開封縣公事
比有縱火者,一不獲主吏坐罪,民或自燔其居以中吏。
請非延及旁舍者,雖失捕,得勿坐。
徙為府推官,改度支判官
契丹遣使乾元節,未至,仁宗崩。
議者謂宜卻,或欲俟其及國門而諭使之還,請令奉書至柩前,使見嗣君
從之。
選為潁王府翊善,加直史館
召對群玉殿,英宗訪以世事,稱之曰:學士國器也。
同修起居注
建言陛下初政欲治國者先齊家潁王授室,願采用昏禮
公主下降不宜舅姑之尊。
帝深納之。
他日,諭王曰:以翊善端直朴厚,輟為諫官矣。
出道帝語,遂以知制誥知諫院
東宮建,為右庶子
神宗立,遷龍圖閣直學士
有譖之者曰:先帝大漸時,嘗建垂簾之議。
御史吳申即論之。
帝知其妄,置不問
自訴曰:方先帝不豫,群臣莫得進見,臣無由面陳,必有章奏。
乞索禁中,若得之,臣當伏誅不然,則讒臣者,豈宜但已,願下獄考實
不許
待制以上為帥、守,每他徙必遷職秩,未滿兩歲者勿推恩
王陶韓琦吳奎與之辨。
所言顛倒,失大臣體,蓋欲併撼
同日去。
樞密直學士知開封府
遇事敏密,吏操辭牘至前,皆反覆閱之。
人或以為勞,曰:決是非須臾正當爾。
初雖煩,後乃省也。
里閭年少與吏之廢停者,一有所犯,皆遷處之,畿下鬥訟為之衰止
樞密副使
夏人誘殺保安軍楊定朝廷西討
曰:天下財力殫屈,未宜用兵,唯當降意撫納,俟不順命,則師出有名矣。
條上其事。
詔報之曰:中國民力大事也。
兵興之後不無率,人心一搖安危所係。
今動自我始,先違信誓,契丹聞之,將不期自合,茲朕所深憂者。
當悉如卿計。
未幾夏主諒祚死,國人執殺定者請和
或欲乘此更取塞門地,以為幸人之喪,非義也,乃止。
樞密踰年,無大補益,帝頗厭之,嘗與諫官孫覺言,欲以陳升之,而使守長安
遽劾升之,帝怒其希旨,黜引疾辭,以資政殿學士越州
亳三州
薨,年六十一。
吏部尚書,即其鄉賜以居宅諡曰安簡
馮京
宋史本傳》字當世鄂州江夏人
少雋不群,舉進士,自鄉舉禮部以至廷試,皆第一
時猶未娶,張堯佐方負宮掖勢,欲妻以女。
擁至其家,束之以金帶,曰:此上意也。
頃之宮中持酒殽來,直出奩具目示之。
笑不視,力辭。
出守將作監丞通判荊南軍府事。
還,直集賢院、判吏部南曹同修起居注
吳充以論溫成皇后追冊事,出知高郵言是,不當黜。
劉沆請併斥仁宗曰:亦何罪。
但解其記注旋復之。
知制誥
避婦父富弼當國嫌,拜龍圖閣待制、知揚州
江寧府,以翰林侍讀學士召還,糾察在京刑獄
翰林學士知開封府
數月不詣丞相府韓琦,以為傲。
使往見曰:公為宰相從官不妄造請,乃所以為公重,非傲也。
安撫陝西,請城古渭,通西羌唃氏,畀木征官,以斷夏人右臂
端明殿學士、知太原府
神宗立,復為翰林學士,改御史中丞
王安石為政論其更張失當,累數千百言,安石指為邪說,請黜之。
以為可用,擢樞密副使
河東、府、豐三州城壘兵械不治官吏皆受譴。
以先本道上章自劾曰:使諸路帥臣,知其雖一時脫去,後能僥竊名位者,猶必行法,將不敢媮惰曠職
優詔不聽
參知政事
數與安石論辨,又薦劉攽蘇軾外制
安石保甲養馬謂必不可行
選人鄭俠上書時政,薦可相,呂惠卿因是通,罷知亳州
未幾,以資政殿學士渭州
茂州夷叛,徙知成都府
蕃部何丹方寇雞粽關,聞兵至,請降
議者遂欲蕩其巢窟請于朝,為禁侵掠,給稼器餉糧食,使之歸。
夷人喜,爭出犬豕割血受盟,願世世漢藩
惠卿安石罪,發其私書,有曰勿令齊年知,齊年也,與安石同年生。
帝以安石為欺,復召知樞密院
以疾未至,帝中夕左右語曰:適夢馮京入朝甚慰人意
乃賜詔,有渴想儀刑,不忘夢寐之語。
入見,首以所夢告焉。
頃之,以觀文殿學士河陽
哲宗即位,拜保寧軍節度使、知大名府,又改鎮彰德
於是范祖禹言:執政,初與王安石不合,後為呂惠卿所傾,其中立不倚之操,為先帝稱挹。
昭陵學士,獨一人存,若付以樞密,必允公論
已老,乃以為中太一宮使侍講,改宣徽南院使,拜太子少師致仕
紹聖元年,薨,年七十四。
帝臨奠於第,贈司徒諡曰文簡
始,鄉居受恩通判南宮成,迨貴,以郊恩官其子。
嘗過外兄朱适,出侍妾,詢知為同年進士妻,亟請而嫁之。
其為郡守諸縣公事至,即歷究之,苟與縣牘合而處斷麗於法者,呼法吏決罪不以付獄。
報下捷疾一無壅滯,人服其敏云。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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