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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一百五十七卷目录

 勋爵部汇考二十九
  周十五
  秦三

官常典第一百五十七卷

勋爵部汇考二十九

周十五

秦三

赧王五年,秦魏会于临晋。诛蜀相壮。伐义渠、丹、犁。按《史记·秦本纪》:武王元年,与魏惠王会临晋。诛蜀相壮。张仪、魏章皆东出之魏。伐义渠、丹、犁。
赧王六年,秦初置左右丞相。
《史记·秦本纪》:武王二年,初置丞相,檴里疾、甘茂为左右丞相。
赧王七年,秦韩会于临晋,伐韩宜阳。
《史记·秦本纪》:武王三年,与韩襄王会临晋外。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窥周室,死不恨矣。其秋,使甘茂、庶长封伐宜阳。
赧王八年,秦拔宜阳。魏太子朝于秦,秦伯荡薨,弟稷立,以魏冉为将军。
《战国策》:秦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乎。甘茂对曰:请之魏,约伐韩。王令向寿辅行。甘茂至魏,谓向寿:子归告王曰:魏听臣矣,然愿王勿攻也。事成,尽以为子功。向寿归以告王,王迎甘茂于息壤。甘茂至,王问其故。对曰:宜阳,大县也,上党、南阳积之久矣,名为县,其实郡也。今王倍数险,行数千里而攻之,难矣。臣闻张仪西并巴蜀之地,北取西河之外,南取上庸,天下不以为多张仪而贤先王。魏文侯令乐羊将,攻中山,三年而拔之,乐羊反而语功,文侯示之谤书一箧,乐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之力也。今臣羁旅之臣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者,挟韩而议,王必听之,是王欺魏,而臣受公仲朋之怨也。昔者曾子处费,费人有与曾子同名族者而杀人,人告曾子母曰:曾参杀人。曾子之母曰:吾子不杀人。织自若。有顷焉,人又曰:曾参杀人。其母尚织自若也。顷之,一人又告之曰:曾参杀人。其母惧,投杼踰墙而走。夫以曾参之贤,与母之信也,而三人疑之,则慈母不能信也。今臣之贤不及曾子,而王之信臣又未若曾子之母也,疑臣者不适三人,臣恐王为臣之投杼也。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于是与之盟于息壤。果攻宜阳,五月而不能拔也。樗里疾、公孙衍二人在,争之王,王将听之,召甘茂而告之。甘茂对曰:息壤在彼。王曰:有之。因悉起兵,复使甘茂攻之,遂拔宜阳。 宜阳之役,冯章谓秦王曰:不拔宜阳,韩、楚乘吾敝,国必危矣。不如许楚汉中以欢之。楚欢而不进,韩必孤,无奈秦何矣。王曰:善。果使冯章许楚汉中,而拔宜阳。楚王以其言责汉中于冯章,冯章谓秦王曰:王逐亡臣,因为楚王曰:寡人固无他而许楚王。甘茂攻宜阳,三鼓之而卒不上。秦之右将有尉对曰:公不论兵,必大困。甘茂曰:我羁旅而得相秦者,我以宜阳饵王。今攻宜阳而不拔,公孙衍、樗里疾挫我于内,而公仲以韩穷我于外,是无伐之日已。请明日鼓之而不可下,因以宜阳之郭为墓。于是出私金以益公赏。明日鼓之,而宜阳拔。 宜阳未得,秦死伤者众,甘茂欲息兵。左成谓甘茂曰:公内攻于樗里疾、公孙衍,而外与韩朋为怨,今公用兵无功,公必穷矣。公不如进兵攻宜阳,宜阳拔,则公之功多矣。是樗里疾、公孙衍无事也,秦众尽怨之深矣。 宜阳之役,楚畔秦而合于韩。秦王惧。甘茂曰:楚虽合韩,不为韩氏先战;韩亦恐战而楚有变其后。韩、楚必相御也。楚言与韩,而不馀怨于秦,臣是以知其御也。 宜阳之役,杨达谓公孙显曰:请为公以五万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抑甘茂也。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恶之,其救韩必疾,则茂事败矣。秦王语甘茂曰:楚客来使者多健,与寡人争辞,寡人数穷焉,为之奈何。甘茂对曰:王勿患也。其健者来使,则王勿听其事;其需弱者来使,则王必听之。然则需弱者用,而健者不用矣。王因而制之。按《史记·秦本纪》:武王四年,拔宜阳,斩首六万。涉河,城武遂。魏太子来朝。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王与孟说举鼎,绝膑。八月,武王死。族孟说。武王取魏女为后,无子。立异母弟,是为昭襄王。昭襄王母楚人,姓𦬒氏,号宣太后。武王死时,昭襄王为质于燕,燕人送归,得立。
《通鉴纲目》:赧王八年,秦拔宜阳,秦君卒,弟稷立。母𦬒氏治国事,以舅魏冉为将军。赧王九年,秦以严君疾为相。甘茂罢,赵略中山,遣使约秦。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元年,严君疾为相。甘茂出之魏。
《通鉴纲目》:赧王九年,赵君略中山及胡地,遣使约秦、韩、楚、魏、齐,并致胡兵。
赧王十年,秦魏冉弑惠文后,出悼武后归于魏。秦王逆妇于楚。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年,庶长壮与大臣、诸侯、公子为逆,皆诛,及惠文后皆不得良死。悼武王后出归魏。按《楚世家》:怀王二十四年,倍齐而合秦。秦昭王初立,乃厚赂于楚。楚往迎归。
《通鉴纲目》:赧王十年,秦魏冉弑其君之嫡母,出其故君之妃,归于魏。
赧王十一年,秦王冠秦楚会于黄棘,复与楚上庸。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年,王冠。与楚王会黄棘,与楚上庸。
赧王十二年,秦取魏三邑、韩一邑,楚太子横入质于秦。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年,取蒲坂。按《通鉴纲目》:赧王十二年,秦取魏蒲坂、晋阳、封陵,取韩武遂。齐、韩、魏伐楚,楚使太子横质于秦,秦救之。赧王十三年,魏朝于秦,秦、魏、韩会于临晋,秦复与魏蒲坂。楚太子横杀秦大夫,亡归。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五年,魏王来朝应亭,复与魏蒲坂。按《通鉴纲目》:赧王十三年,秦、魏、韩会于临晋。楚太子横杀秦大夫,亡归。
赧王十四年,齐取韩穰地。蜀侯叛秦,秦诛之。秦、韩、魏、齐伐楚,秦取重丘。秦公子悝质于齐。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六年,蜀侯煇反,司马错定蜀。庶长奂伐楚,斩首二万。泾阳君质于齐。〈按《通鉴》:明年,公子悝质于齐。〉八年,使将军𦬒戎攻楚,取新市。齐使章子,魏使公孙喜,韩使暴鸢共攻楚方城,取唐昧。〈按《楚世家》《通鉴》纪于六年。〉乃与齐、魏、韩共攻楚,杀楚将唐昧,取我重丘而去。按《通鉴纲目》:赧王十四年,秦取韩穰。蜀守叛秦,秦诛之。秦、韩、魏、齐伐楚,杀其将唐昧,取重丘。
赧王十五年,拔楚新城,杀其将景缺。〈按《缺纪》作快新城,年表作襄城。〉《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七年,拔新城。樗里子卒。按《楚世家》:怀王二十九年,秦复攻楚,大破楚,楚军死者二万,杀我将军景缺。
《通鉴纲目》:赧王十五年,秦𦬒戎大败楚师,杀其将景缺,取襄城。
赧王十六年,秦以田文为丞相,秦取楚八城,诱楚王槐,执之以归。〈按此系昭襄王八年,而事载本纪九年、十年。《楚世家》《通鉴》纪于是年,今从之。〉《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九年,孟尝君薛文来相秦。奂攻楚,取八城,杀其将景缺。十年,怀王入朝秦,秦留之。〈按:杀景缺,《楚世家》《通鉴》俱系于襄王八年。〉 按《楚世家》:怀王三十年,秦复伐楚,取八城。秦昭王遗楚王书曰:始寡人与王约为兄弟,盟于黄棘,太子为质,至驩也。太子陵杀寡人之重臣,不谢而亡去,寡人诚不胜怒,使兵侵君王之边。今闻君王乃令太子质于齐以求平。寡人与楚接境壤界,故为婚姻,所从相亲久矣。而今秦楚不驩,则无以令诸侯。寡人愿与君王会武关,面相约,结盟而去,寡人之愿也。敢以闻下执事。楚怀王见秦王书,患之。欲往,恐见欺;无往,恐秦怒。昭雎曰:王毋行,而发兵自守耳。秦虎狼,不可信,有并诸侯之心。怀王子子兰劝王行,曰:奈何绝秦之驩心。于是往会秦昭王。昭王诈令一将军伏兵武关,号为秦王。楚王至,则闭武关,遂与西至咸阳,朝章台,如蕃臣,不与亢礼。楚怀王大怒,悔不用昭子言。秦因留楚王,要以割巫、黔中之郡。楚王欲盟,秦欲先得地。楚王怒曰:秦诈我而又彊要我以地。不复许秦。秦因留之。楚大臣患之,乃相与谋曰:吾王在秦不得还,要以割地,而太子为质于齐,齐、秦合谋,则楚无国矣。乃欲立怀王子在国者。昭雎曰:王与太子俱困于诸侯,而今又倍王命而立其庶子,不宜。乃诈赴于齐,齐湣王谓其相曰:不若留太子以求楚之淮北。相曰:不可,郢中立王,是吾抱空质而行不义于天下也。或曰:不然。郢中立王,因与其新王市曰予我下东国,吾为王杀太子,不然,将与三国共立之,然则东国必可得矣。齐王卒,用其相计而归楚太子。太子横至,立为王,是为顷襄王。乃告于秦曰:赖社稷神灵,国有王矣。
《通鉴纲目》:赧王十六年,秦伐楚,取八城,遂诱楚君槐于武关,执之以归,楚人立太子横。
赧王十七年,田文自秦逃归,秦以楼缓为丞相。秦伐楚,取十五城,齐、韩、魏伐秦,秦割三城以和。
《战国策》:三国攻秦,入函谷。秦王谓楼缓,曰:三国之兵深矣,寡人欲割河东而讲。对曰:割河东,大费也;免于国患,大利也。此父兄之任也。王何不召公子池而问焉。王召公子池而问之,对曰:讲亦悔,不讲亦悔。王曰:何也。对曰:王割河东以讲,三国虽去,王必曰:惜矣。三国且去,吾特以三城从之。此讲之悔也。王不讲,三国入函谷,咸阳必危,王又曰惜矣。吾爱三城而不讲。此又不讲之悔也。王曰:钧吾悔也,宁亡三城而悔,无危咸阳而悔也。寡人决讲矣。卒使公子池以三城讲于三国,三国之兵乃退。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年,薛文以金受免。楼缓为丞相。
〈注〉正义曰金受,秦丞相姓名。免,夺其丞相。〈按《通鉴》:纪于赧〉王十七年,应系于昭襄王九年。

《楚世家》:顷襄王横元年,秦要怀王不可得地,楚立王以应秦,秦昭王怒,发兵出武关攻楚,大败楚军,斩首五万,取析十五城。按《孟尝君传》:或谓秦昭王曰:孟尝君贤,而又齐族也,今相秦,必先齐而后秦,秦其危矣。于是秦昭王乃止。囚孟尝君,谋欲杀之。孟尝君使人抵昭王幸姬求解。幸姬曰:妾愿得君狐白裘。此时孟尝君有一狐白裘,直千金,天下无双,入秦献之昭王,更无他裘。孟尝君患之,遍问客,莫能对。最下坐有能为狗盗者,曰:臣能得狐白裘。乃夜为狗,以入秦宫藏中,取所献狐白裘至,以献秦王幸姬。幸姬为言昭王,昭王释孟尝君。孟尝君得出,即驰去,更封传,变姓名以出关。夜半至函谷关。秦昭王后悔出孟尝君,求之已去,即使人驰传逐之。孟尝君至关,关法鸡鸣而出客,孟尝恐追至,客之居下坐者有能为鸡鸣,而鸡尽鸣,遂发传出。出如食顷,秦追果至关,已后孟尝君出,乃还。
《通鉴纲目》:赧王十七年,田文自秦逃归。秦伐楚,取十六城。齐、韩、魏伐秦,败其军于函谷关,秦割河东三城以和,三国乃退。
赧王十九年,齐、韩、魏、赵、宋中山共攻秦,秦割地与韩、魏以和。楚王槐薨于秦。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一年,齐、韩、魏、赵、宋中山五国共攻秦,至盐氏而还。秦与韩、魏河北及封陵以和。彗星见。楚怀王走之赵,赵不受,还之秦,即死,归葬。赧王二十年,秦丞相楼缓免,以魏冉为丞相。秦输楚粟。
《史记·秦本纪》:襄昭王十二年,楼缓免,穰侯为相。予楚粟五万石。
赧王二十一年,秦伐韩,攻魏新城。五大夫礼奔魏。以任鄙为汉中守。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三年,向寿伐韩,取武始。左更白起攻新城。五大夫礼出亡奔魏。任鄙为汉中守。
〈按新城此时属魏。〉

赧王二十二年,韩、魏伐秦,秦攻韩、魏,拔五城。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四年,左更白起攻韩、魏于伊阙,斩首二十四万,虏公孙喜,拔五城。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二年,韩、魏伐秦,秦左更白起,败之,拔五城。
赧王二十三年,秦攻魏,取垣。攻楚,取宛。楚迎妇于秦。
〈按《通鉴》:拔宛,在二十四年。〉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五年,大良造白起攻魏,取垣,复予之。攻楚,取宛。按《楚世家》:顷襄王六年,秦使白起伐韩于伊阙,大胜,斩首二十四万。秦乃遗楚王书曰:楚倍秦,秦且率诸侯伐楚,争一旦之命。愿王之饬士卒,得一乐战。楚顷襄王患之,乃谋复与秦平。七年,楚迎妇于秦,秦楚复平。
赧王二十四年,秦伐韩,取魏轵、邓。秦丞相魏冉免封公子市,公子悝、魏冉为诸侯。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六年,左更错取轵及邓。冉免,封公子市宛,公子悝邓,魏冉陶,为诸侯。
〈注〉轵、邓,六国时魏邑也。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四年,秦封魏冉为穰侯,公子市为宛侯,公子悝为邓侯。
赧王二十五年,东周君及城阳君朝秦。魏、韩入地于秦王之宜阳。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七年,城阳君入朝,及东周君来朝。以垣为蒲坂、皮氏。王之宜阳。
〈注〉为当为易盖字讹也。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五年,秦魏冉伐魏,魏入河东,韩入武遂于秦。
赧王二十六年,秦伐魏,取六十一城。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八年,错攻垣、河雍,决桥取之。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六年,秦大良造白起伐魏,取六十一城。
赧王二十七年,秦王称西帝,遣使立齐王为东帝,秦拔赵梗阳。吕礼归于秦,秦汉中守任鄙卒。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十九年,王为西帝,齐为东帝,皆复去之。吕礼来自归。齐破宋,宋王在魏,死温。任鄙卒。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七年冬十月,秦君称西帝,遣使立齐君为东帝,已而皆去之。秦攻赵,拔梗阳。赧王二十八年,秦王之汉中、上郡、北河。秦拔魏新垣、曲阳。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年,王之汉中,又之上郡、北河。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八年,秦攻魏,拔新垣、曲阳。赧王二十九年,秦攻魏,魏献安邑以和。封母弟泾阳君于宛,败韩师于夏山。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一年,错攻魏河内。魏献安邑,秦出其人,募徙河东赐爵,赦罪人迁之。泾阳君封宛。
《通鉴纲目》:赧王二十九年,秦击魏,魏献安邑以和。秦出其人,募民徙之,秦败韩师于夏山。
赧王三十年,秦拔齐九县,会楚王于宛,会赵王于中阳。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二年,蒙武伐齐。河东为九县。与楚王会宛。与赵王会中阳。
赧王三十一年,秦会燕、魏、韩、赵,伐齐,破之。会魏王于宜阳,会韩王于新城。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三年,尉斯离与三晋、燕伐齐,破之济西。王与魏王会宜阳,与韩王会新城。按《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一年,燕上将军乐毅以秦、魏、韩、赵之师伐齐,入临菑。齐君地出走,其相淖齿杀之毅,下齐七十馀城。秦、魏、韩会于京师。
赧王三十二年,秦会楚王于鄢,又会于穰。拔魏安城,秦丞相魏冉免,赵献璧于秦。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四年,与楚王会鄢,又会穰。秦取魏安城,至大梁,燕、赵救之,秦军去。魏冉免相。
〈按冉再免纪未书复相。〉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二年,秦、赵会于穰,秦拔魏安城至大梁,而还,赵使蔺相如献璧于秦。
〈目〉赵得楚和氏璧,秦王请以十五城易之。赵欲勿与畏秦强,欲与之,恐见欺。蔺相如曰:以城求璧而不与,曲在我矣。与之璧而不与我城,则曲在秦。臣愿奉璧而往,城不入,则臣请完璧而归王。遣之,相如至秦,既献璧,视秦王无意偿城,乃绐取璧,遣从者怀之,间行归赵。而以身待命于秦,秦王贤而归之,赵王以为上大夫。

赧王三十三年,秦拔赵两城,会韩王于新城,会魏王于新明邑。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五年,拔赵二城。与韩王会新城,与魏王会新明邑。
赧王三十四年,秦大赦,魏冉复相秦,秦拔赵石城。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六年,赦罪人迁之穰。侯冉复相。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四年,秦伐赵,拔石城。
赧王三十五年,秦攻楚,迁罪人于南阳伐赵,取代光狼,又伐楚拔黔中,楚献汉北、上庸于秦。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七年,错攻楚。赦罪人迁之南阳。白起攻赵,取代光狼城。又使司马错发陇西,因蜀攻楚黔中,拔之。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五年,秦白起伐赵,取代光狼城。司马错因蜀伐楚,拔黔中。楚献汉北、上庸于秦。赧王三十六年,秦攻楚,取鄢、邓、西陵,赦罪人迁之。秦、赵会于渑池。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八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鄢、邓,赦罪人迁之。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六年,秦白起伐楚,取鄢、邓、西陵。秦、赵会于渑池。
赧王三十七年,秦攻楚,取郢,烧夷陵。周君至秦,秦、楚会于襄陵,秦封白起为武安君。
《战国策》:顷襄王二十年,秦白起拔楚西陵,或拔鄢、郢、夷陵,烧先王之墓。王徙东北,保于陈城。楚遂削弱,为秦所轻。于是白起又将兵来伐。楚人有黄歇者,游学博闻,襄王以为辩,故使于秦。说昭王曰:天下莫强于秦、楚,今闻大王欲伐楚,此犹两虎相斗而驽犬受其敝,不如善楚。臣请言其说。臣闻之:物至而反,冬夏是也。致至而危,累棋是也。今大国之地半天下,有二垂,此从生民以来,万乘之地未尝有也。先帝文王、武王,王之身,三世而不接地于齐,以绝从亲之要。今王使成桥守事于韩,成桥已北入燕。是王不用甲,不伸威,而出百里之地,王可谓能矣。王又举甲兵而攻魏,社大梁之门,举河内,拔燕酸枣、虚、桃人,楚燕之兵云翔而不敢校,王之功亦多矣。王休甲息众二年,然后复之,又取蒲、衍、首垣,以临仁、平丘,小黄、济阳、婴城,而魏氏服矣。王又割濮、磨之北,属之燕,断齐、秦之要,绝楚、魏之脊。天下五合、六聚而不敢救也,王之威亦惮矣。王若能持功守威,省攻伐之心而肥仁义之诫,使无复后患,三王不足四,五霸不足六也。王若负人徒之众,恃甲兵之强,毁魏氏之威,而欲以力臣天下之主,臣恐有后患。《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易》曰:狐濡其尾。此言始之易,终之难也。何以知其然也。智氏见伐赵之利,而不知榆次之祸也;吴见伐齐之便,而不知干隧之败也。此二国者,非无大功也,没利于前,而易患于后也。吴之信越也,从而伐齐,遂攻齐人于艾陵,还为越王禽于三江之浦。智氏信韩、魏,从而伐赵,攻晋阳之城,胜有日矣,韩、魏反之,杀智伯瑶于凿台之上。今王妒楚之不毁也,而忘毁楚之强魏也。臣为大王虑而不取。《诗》云:大武远宅不涉。从此观之,楚国,援也;邻国,敌也。《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犬获之。今王中道而信韩、魏之善王也,此正吴信越也。臣闻,敌不可易,时不可失。臣恐韩、魏之卑辞虑患,而实欺大国也。王既无重世之德于韩、魏,而有累世之怨焉夫。韩、魏父子兄弟接踵而死于秦者,百世矣。本国残,社稷坏,宗庙隳,刳腹拆颐,首身分离,𣊻骨草泽,头颅僵仆,相望于境;父子老弱系虏,相随于路;鬼神狐祥,无所食,百姓不聊生,族类离散,流亡为臣妾,满海内矣。韩、魏之不亡,秦社稷之忧也。今王之攻楚,不亦失乎。且王攻楚之日,则恶出兵。王将藉路于仇雠之韩、魏乎。兵出之日而王忧其不反也,王若不藉路于仇雠之韩、魏。必攻随阳、右壤。此皆广川大水,山林溪谷不食之地,王虽有之,不为得地。是王有毁楚之名,无得地之实也。且王攻楚之日,四国必悉起应王。秦、楚之兵搆而不离,魏氏将出兵而攻留、方与、铚、胡陵、砀、萧、相,故宋必尽。齐人南面,泗北必举。此皆平原四达,膏腴之地也,而王使之独攻。王破楚于以肥韩、魏于中国而劲齐,韩、魏之强足以校于秦矣。而齐南以泗为境,东负海,北倚河,而无后患,天下之国,莫强于齐。齐、魏得地葆利,而详事下吏,一年之后,为帝若未能,于以禁王之为帝有馀。夫以王壤土之博,人徒之众,兵革之强,而注地于楚,诎令韩、魏归帝重于齐,是王失计也。臣为王虑,莫若善楚。秦、楚合而为一,以临韩,韩必受首。王襟以山东之险,带以河曲之利,韩必为关中之候。若是,王以十万戍郑,梁氏寒心,许、鄢陵婴城,上蔡、召陵不往来也。如此,而魏亦关内候矣。王一善楚,而关内二万乘之主注地于秦,齐之右壤可拱手而取也。是王之地一经两海,要绝天下也。是燕、赵无齐、楚,齐楚无燕赵也。然后危动燕、赵,持齐、楚,此四国者,不待痛而服矣。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二十九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郢为南郡,楚王走。周君来。王与楚王会襄陵。白起为武安君。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七年,秦白起伐楚,拔郢,烧夷陵。楚徙都陈,秦置南郡,封起为武安君。
赧王三十八年,秦置黔中郡。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年,蜀守若伐,取巫郡,及江南为黔中郡。
赧王三十九年,秦取魏两城。楚复取江南十五邑。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一年,白起伐魏,取两城。楚人反我江南。
《通鉴纲目》:赧王三十九年,秦白起伐魏,拔两城。楚复取江南十五邑。
赧王四十年,秦伐魏,魏割地以和。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二年,相穰侯攻魏,至大梁,破暴鸢,斩首四万,鸢走,魏入三县请和。
《通鉴纲目》:赧王四十年,秦魏冉伐魏,韩救之,大败。魏纳八城于秦,秦复伐魏,围大梁,魏又割温以和。赧王四十一年,秦伐魏,魏入地以和。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三年,客卿胡伤攻魏卷、蔡阳、长社,取之。击芒卯华阳,破之,斩首十五万。魏入南阳以和。
赧王四十二年,秦与魏、韩上庸。赵、魏伐韩,秦救之。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四年,秦与魏、韩上庸地为一郡,南阳免臣迁居之。
《通鉴纲目》:赧王四十二年,赵、魏伐韩,秦救之,大破其军,魏割南阳以和。《本纪》割南阳在前年。〉
赧王四十三年,楚太子元质于秦,秦佐韩、魏、楚伐燕。初置南阳郡。《楚世家》作太子元。〉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五年,佐韩、魏、楚伐燕。初置南阳郡。
《通鉴纲目》:赧王四十三年,楚太子完质于秦。赧王四十四年,秦攻齐,取刚、寿。〈按《通鉴》纪于明年。〉《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六年,客卿灶攻齐,取刚、寿,予穰侯。
赧王四十五年,秦围赵阏与。秦灭义渠,以范雎为客卿。
《战国策》:范子因王稽入秦,献书昭王曰:臣闻明主莅正,有功者不得不赏,有能者不得不官;劳大者其禄厚,功多者其爵尊,能治众者其官大。故不能者不敢当其职焉,能者亦不得蔽隐。使以臣之言为可,则行而益利其道;若将弗行,则久留臣无谓也。语曰:人主赏所爱,而罚所恶。明主则不然,赏必加于有功,刑必断于有罪。今臣之胸不足以当椹质,要不足以待斧钺,岂敢以疑事尝试于王乎。虽以臣为贱而轻辱臣,独不重任臣者后无反覆于前者耶。臣闻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此四宝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名器。然则圣王之所弃者,独不足以厚国家乎。臣闻善厚家者,取之于国;善厚国者,取之于诸侯。天下有明主,则诸侯不得擅厚矣。是何也。为其凋荣也。良医知病人之死生,圣主明于成败之事,利则行之,害则舍之,疑则少尝之,虽尧、舜、禹、汤复生,弗能改已。语之至者,臣不敢载之于书;其浅者又不足听也。意者,臣愚而不阖于王心耶。亡其言臣者,将贱而不足听耶。非若是也,则臣之志,愿少赐游观之间,望见足下而入之。书上,秦王说之,因谢王稽说,使人持车召之。 范雎至,秦王庭迎,范睢曰:寡人宜以身受令久矣。今者义渠之事急,寡人日自请太后。今义渠之事已,寡人乃以身受命。躬窃闵然不敏,敬执宾主之礼。范睢辞让。是日见范雎,见者无不变色易容者。秦王屏左右,宫中虚无人,秦王跪而进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范雎曰:唯唯。有间,秦王复请,范雎曰:唯唯。若是者三。秦王跽曰:先生不幸教寡人乎。范睢谢曰:非敢然也。臣闻始时吕尚之遇文王也,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之滨耳。若是者,交疏也。已一说而立为太师,载与俱南归者,其言深也。故文王果收功于吕尚,卒擅天下,而身立为帝王。即使文王疏吕望而弗与深言,是周无天子之德,而文、武无与成其王也。今臣,羁旅之臣也,交疏于王,而所愿陈者,皆匡君臣之事,处人骨肉之间,愿以陈臣之陋忠,而未知王心也,所以王三问而不对者是也。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知今日言之于前,而明日伏诛于后,然臣弗敢畏也。大王信行臣之言,死不足以为臣患,亡不足以为臣忧,漆身而为厉,被发而为狂,不足以为臣耻。五帝之圣而死,三王之仁而死,五霸之贤而死,乌获之力而死,贲、育之勇而死。死者,人之所必不免。处必然之势,可以少有补于秦,此臣之所大愿也。臣何患乎。伍子胥橐载而出昭关,夜行而昼伏,至于菱夫,无以饵其口,坐行蒲服,乞食于吴市,卒兴吴国,阖闾为霸。使臣得进谋如伍子胥,加之以幽囚,不复见,是臣说之行也,臣何忧乎。箕子、接舆,漆身而为厉,被发而为狂,无益于殷、楚。使臣得同行于箕子、接舆,漆身可以补所贤之主,是臣之大荣也,臣又何耻乎。臣之所恐者,独恐臣死之后,天下见臣尽忠而身蹶也,是以杜口裹足,莫肯即秦耳。足下上畏太后之严,下惑奸臣之态;居深宫之中,不离保傅之手;终身闇惑,无与照奸;大者宗庙灭覆,小者身以孤危。此臣之所恐耳。若夫穷辱之事,死亡之患,臣弗敢畏也。臣死而秦治,贤于生也。秦王跪曰:先生是何言也。夫秦国僻远,寡人愚不肖,先生乃幸至此,此天以寡人慁先生,而存先王之庙也。寡人得受命于先生,此天所以幸先王而不弃其孤也。先生奈何而言若此。事无大小,上及太后,下至大臣,愿先王悉以教寡人。无疑寡人也。范雎再拜,秦王亦再拜。范雎曰:大王之国,北有甘泉、谷口,南带泾、渭,右陇、蜀,左关、阪;战车千乘,奋击百万。以秦卒之勇,车骑之多,以当诸侯,譬若施韩卢而逐驽兔也,霸王之业可致。今反闭关而不敢窥兵于山东者,是穰侯为国谋不忠,而大王之计有所失也。王曰:愿闻所失计。睢曰:大王越韩、魏而攻强齐,非计也。少出师则不足以伤齐;多之则害于秦。臣意王之计,欲少出师而悉韩、魏之兵则不义矣。今见与国之不可亲,越人之国而攻,可乎。疏于计矣。昔者,齐人伐楚,战胜,破军杀将,再辟千里,肤寸之地无得者,岂齐不欲地哉。形弗能有也。诸侯见齐之罢露,君臣之不亲,举兵而伐之,主辱军破,为天下笑。所以然者,以其伐楚而肥韩、魏也。此所谓藉贼兵而赍盗食者也。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今舍此而远攻,不亦缪乎。且昔者,中山之地,方五百里,赵独擅之,功成、名立、利附,焉天下莫能害。今韩、魏,中国之处,而天下之枢也。王若欲霸,必亲中国而以为天下枢,以威楚、赵。赵强则楚附,楚强则赵附。楚、赵附则齐必惧,惧必卑辞重币以事秦,齐附而韩、魏可虚也。王曰:寡人欲亲魏,魏多变之国也,寡人不能亲。请问亲魏奈何。范雎曰:卑辞重币以事之,不可;削地而赂之,不可;举兵而伐之。于是举兵而攻邢丘,邢丘拔而魏请附。曰:秦、韩之地形,相错如绣。秦之有韩,若木之有蠹,人之病心腹。天下有变,为秦害者莫大于韩。王曰:寡人欲收韩,韩不听,为之奈何。范睢曰:举兵而攻荥阳,则成皋之路不通;北斩太行之道,则上党之兵不下;一举而攻宜阳,则其国断而为三。韩见必亡,焉得不听。韩听而霸事可成也。王曰:善。
《通鉴纲目》:赧王四十五年,秦伐赵,围阏与,赵奢击却之。秦伐齐,取刚、寿。秦灭义渠,秦以范睢为客卿。赧王四十六年,秦攻赵阏与。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三十八年,中更胡伤攻赵阏与,不能取。
《通鉴纲目》:赧王四十六年,秦攻赵阏与,不拔。赧王四十八年,秦太子质于魏而卒。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年,悼太子死魏,归葬芷阳。
赧王四十九年,秦拔魏邢丘、怀。秦废太后,逐魏冉、𦬒戎、公子市、公子悝,以范睢为丞相,封应侯。
《战国策》:范睢曰:臣居山东,闻齐之内有田单,不闻其有王。闻秦之有太后、穰侯、泾阳、华阳,不闻其有王。夫擅国之谓王,能专利害之谓王,制杀生之威之谓王。今太后擅行不顾,穰侯出使不报,泾阳、华阳击断无讳,高陵进退不请,四贵备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为此四者,下乃所谓无王已。然则权焉得不倾,而令焉得从王出乎。臣闻:善为国者,内固其威,而外重其权。穰侯使者操王之重,决裂诸侯,剖符于天下,征敌伐国,莫敢不听。战胜攻取,则利归于陶;国敝,御于诸侯;战败,则怨结于百姓,而祸归社稷。《诗》曰:木实繁者披其枝,披其枝者伤其心。大其都者危其国,尊其臣者卑其主。淖齿管齐之权,缩闵王之筋,悬之庙梁,宿昔而死。李兑用赵,减食主父,百日而饿死。今秦,太后、穰侯用事,高陵、泾阳佐之,卒无秦王,此亦淖齿、李兑之类也。臣今见王独立于庙朝矣,且臣将恐后世之有秦国者,非王之子孙也。秦王惧,于是乃废太后,逐穰侯,出高陵,走泾阳于关外。昭王谓范雎曰:昔者,齐公得管仲,时以为仲父;今吾得子,亦以为父。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一年夏,攻魏,取邢丘、怀。按《通鉴纲目》:赧王四十九年,秦君废,其母不治事,逐穰侯、𦬒戎、公子市、公子悝,以范雎为丞相,封应侯。赧王五十年,秦立安国君为太子,秦太后𦬒氏薨。秦伐赵,取三城。遂伐燕,取中阳。伐韩,取注人。
《战国策》:秦宣太后爱魏丑夫。太后病将死,出令曰:为我葬,必以魏子为殉。魏子患之。庸芮为魏子说太后曰:以死者为有知乎。太后曰:无知也。曰:若太后之神灵,明知死者之无知矣,何为空以生所爱,葬于无知之死人哉。若死者有知,先王积怒之日久矣,太后救过不赡,何暇乃私魏丑夫乎。太后曰:善。乃止。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二年,安国君为太子。十月,宣太后薨,葬芷阳郦山。九月,穰侯出之陶。
《通鉴纲目》:赧王五十年,秦君母𦬒氏以忧卒。秦伐赵,取三城,齐救,却之。遂以赵师伐燕,取中阳;伐韩,取注人。
赧王五十一年,秦伐韩,拔九城。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三年,武安君白起攻韩,拔九城,斩首五万。
赧王五十二年,秦伐韩,取南阳。楚太子元逃归。〈按《楚世家》
作太子元。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四年,攻韩南郡,取之。按《通鉴纲目》:赧王五十二年,秦白起伐韩,取南阳,攻绝太行道。楚太子完自秦逃归。
赧王五十三年,秦攻韩,楚纳州于秦,秦太子悝卒。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五年,五大夫贲攻韩,取十城。叶阳君悝出之国,未至而死。
《通鉴纲目》:赧王五十三年,楚纳州于秦,秦白起伐韩,拔野王、上党,降赵。
赧王五十五年,秦拔赵上党,复大破赵于长平。按《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七年,秦攻韩上党,上党降赵,秦因攻赵,赵发兵击秦,相距。秦使武安君白起击,大破赵于长平,四十馀万尽杀之。按《白起传》:秦昭王四十七年,秦使左庶长王龁攻韩,取上党。上党民走赵。赵军长平,以按据上党民。四月,龁因攻赵。赵使廉颇将。赵军士卒犯秦斥兵,秦斥兵斩赵裨将茄。六月,陷赵军,取二鄣四尉。七月,赵军筑垒壁而守之。秦又攻其垒,取二尉,败其阵,夺西垒壁。廉颇坚壁以待秦,秦数挑战,赵兵不出。赵王数以为让。而秦相应侯又使人行千金于赵为反间,曰:秦之所恶,独畏马服子赵括将耳,廉颇易与,且降矣。赵王既怒廉颇军多失亡,军数败,又反坚壁不敢战,而又闻秦反间之言,因使赵括代廉颇将以击秦。秦闻马服子将,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尉裨将,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将者斩。赵括至,则出兵击秦军。秦军详败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壁坚拒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后,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其将军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射赵括。括军败,卒四十万人降武安君。武安君计曰:前秦已拔上党,上党民不乐为秦而归赵。赵卒反覆。非尽杀之,恐为乱。乃挟诈而尽坑杀之,遣其小者二百四十人归赵。前后斩首虏四十五万人。赵人大震。赧王五十六年,秦拔赵武安皮牢,定太原上党,韩、赵又割地以和,秦诱执赵公子胜。
《史记·秦本纪》:昭襄王四十八年十月,韩献垣雍。秦君分为三军。武安君归。王龁将伐赵武安皮牢,拔之。司马梗北定太原,尽有韩上党。正月,兵罢,复守上党。其十月,五大夫陵攻赵邯郸。按《白起传》:昭王四十八年十月,秦复定上党郡。秦分军为二:王龁攻皮牢,拔之;司马梗定太原。韩、赵恐,使苏代厚币说秦相应侯曰:武安君擒马服子乎。曰:然。又曰:即围邯郸乎。曰:然。赵亡则秦王王矣,武安君为三公。武安君所为秦战胜攻取者七十馀城,南定鄢、郢、汉中,北擒赵括之军,虽周、邵、吕望之功不益于此矣。今赵亡,秦王王,则武安君必为三公,君能为之下乎。虽无欲为之下,固不得已矣。秦尝攻韩,围邢丘,困上党,上党民皆反为赵,天下不乐为秦民之日久矣。今亡赵,北地入燕,东地入齐,南地入韩、魏,则君之所得民亡几何人。故不如因而割之,无以为武安君功也。于是应侯言于秦王曰:秦兵劳,请许韩、赵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听之,割韩垣雍、赵六城以和。正月,皆罢兵。武安君闻之,由是与应侯有隙。其九月,秦复发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赵邯郸。是时武安君病,不任行。按《范睢传》:秦昭王闻魏齐在平原君所,欲为范雎必报其仇,乃详为好书遗平原君曰;寡人闻君之高义,愿与君为布衣之友,君幸过寡人,寡人愿与君为十日之饮。平原君畏秦,且以为然,而入秦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数日,昭王谓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归取其头来;不然,吾不出君于关。平原君曰:贵而为友者,为贱也;富而为交者,为贫也。夫魏齐者,胜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遗赵王书曰:王之弟在秦,范君之仇魏齐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疾持其头来;不然,吾举兵而伐赵,又不出王之弟于关。赵孝成王乃发卒围平原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度赵王终不可说,乃解其相印,与魏齐亡,间行,念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复走大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闻之,畏秦,犹豫未肯见,曰:虞卿何如人也。时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蹑屩担簦,一见赵王,赐白璧一双,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三见,卒受相印,封万户侯。当此之时,天下争知之。夫魏齐穷困过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禄之尊,解相印,捐万户侯而间行。急士之穷而归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惭,驾如野迎之。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怒而自刭。赵王闻之,卒取其头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归赵。
《通鉴纲目》:赧王五十六年,秦攻赵,拔武安皮牢,定太原上党。韩、赵又割地以和,秦诱执赵公子胜,既而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