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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皇極
 第三十五卷目錄
 帝紀部彙考二十九
  梁一
  武帝
皇極典第三十五卷
帝紀部彙考二十九
梁一
武帝本紀
公元464年
《梁書·武帝本紀高祖武皇帝諱衍字叔達小字練兒南蘭陵中都里人,漢相國何之後也。
何生酇定侯延,延生侍中彪,彪生公府掾章,章生皓,皓生仰,仰生太傅望之望之光祿大夫育,育生御史中丞紹,紹生光祿勳閎,閎生濟陰太守闡,闡生吳郡太守冰,冰生中山相苞,苞生博士周周生蛇丘長矯,矯生州從事逵,逵生孝廉休,休生廣陵郡豹,豹生大中大夫裔,裔生淮陰整,整生濟陰太守鎋,鎋生州治中副子,副子生南臺治書道賜,道賜生皇考順之齊高帝族弟也。
參預佐命封臨湘縣侯
歷官侍中衛尉太子詹事領軍將軍丹陽尹,贈鎮北將軍
高祖宋孝武大明八年甲辰歲生于秣陵縣同夏三橋宅。
生而有奇異,兩骻駢骨頂上隆起,有文在右手曰武。
及長,博學多通,好籌略,有文武才幹,時流名軰推許焉。
所居室常若雲氣,人或過者,體輒肅然
起家巴陵王中郎曹行參軍,遷衛將軍王儉東閤祭酒
一見,深相器異,謂廬江何憲曰:此蕭郎三十內當侍中,出此則貴不可言
竟陵王子良西邸,招文學高祖沈約、謝脁、王融蕭琛范雲任昉陸倕等並遊焉,號曰八友
俊爽識鑒過人,尤敬異高祖,每謂所親曰:宰制天下,必此人。
累遷隨王鎮西諮議參軍,尋以皇考去職
隆昌初,明帝輔政,起高祖寧朔將軍,鎮壽春
服闋,除太子庶子給事黃門侍郎入直殿省
蕭諶定策勳,封建陽縣男,邑三百戶
建武二年,魏遣將劉昶王肅帥眾寇司州,以高祖冠軍將軍軍主,隸江州刺史王廣為援。
義陽百餘里,眾以魏軍盛,趑趄莫敢前。
高祖請為先啟,即分麾下精兵高祖
爾夜便進,去魏軍數里,逕上賢首山
魏軍不測多少,未敢逼。
黎明城內見援至,因出軍攻魏柵。
高祖帥所領自外進戰
魏軍表裏受敵,乃棄重圍退走
軍罷,以高祖右軍晉安王司馬淮陵太守
還為太子中庶子,領羽林監
頃之,出領石頭
四年,魏自率大眾雍州,明高祖赴援
十月,至襄陽
詔又遣左民尚書崔慧景總督諸軍高祖雍州刺史曹武等並受節度
明年三月慧景高祖進行鄧城魏主帥十萬餘騎奄至
慧景失色,欲引退高祖固止之,不從,乃狼狽自拔
騎乘之,於是大敗
高祖獨帥眾距戰,殺數十百人,魏騎稍卻,因得結陣斷後,至夕得下船
慧景死傷略盡,惟高祖全師而歸。
俄以高祖雍州府事。
七月,仍授持節都督雍梁南北四州郢州竟陵司州隨郡諸軍事輔國將軍雍州刺史
其月,明崩,東昏即位揚州刺史始安王遙光尚書令徐孝嗣尚書右僕射江祏右將軍蕭坦之侍中江祀衛尉劉暄更直內省分日帖敕
高祖聞之,謂從舅張弘策曰:政出多門,亂其階矣。
《詩》一國三公,吾誰適從
況今有六,而可得乎。
嫌隙若成,方相誅滅當今避禍惟有此地
勤行仁義,可坐作西伯
諸弟都,恐罹世患,須與益州圖之耳。
高祖長兄懿罷益州還,仍行郢州事,乃使弘策,陳計於懿曰:昔晉惠庸主諸王爭權,遂內難九興,外寇三作
六貴爭權,人握王憲,制主畫敕,各欲專威睚眥成憾,理相屠滅
嗣主東宮本無令譽媟近左右蜂目忍人一總萬機,恣其所欲,豈肯虛坐主諾委政朝臣
積相嫌貳必大誅戮
始安欲為趙倫形跡已見,蹇人上天,信無此理。
且性甚猜狹徒取亂機
所可當軸惟有江、劉而已
怯而無斷弱而不才折鼎覆餗翹足可待
蕭坦之胸懷猜忌動言相傷徐孝嗣才非柱石聽人穿鼻,若隙開釁起,必中外土崩
今得守外藩,幸圖身計,智者見機不俟終日
及今猜防未生,宜召諸弟以時聚集
後相防疑,拔足無路。
郢州控帶荊、湘,西注漢、沔;雍州士馬呼吸數萬,虎視其間,以觀天下
世治竭誠本朝,時亂則為國翦暴,可得與時進退,此蓋萬全之策
如不蚤圖,悔無及也。
聞之變色,心弗之許。
弘策還,高祖乃啟迎弟偉及憺。
襄陽
于是潛造器械,多伐竹木,沈於檀谿,密為舟裝之備。
時所住齋常有五色回轉,狀若蟠龍,其上紫氣騰起,形如蓋,望者莫異焉
永元二年冬被害
信至,高祖密召長史王茂中兵呂僧珍別駕柳慶遠功曹史吉士瞻等謀之。
既定,以十一月乙巳僚佐集於廳事,謂曰:昔武王孟津,皆曰可伐。
昏主惡稔,窮虐極暴誅戮朝賢罕有遺育生人塗炭天命殛之。
卿等同心疾惡,共興義舉,公侯將相,良在茲日,各盡勳效,我不食言
是日建牙
於是收集甲士萬餘人,馬千餘匹,船三千艘,出檀谿竹木裝艦。
先是東昏以劉山陽巴陵太守,配精兵三千,使過荊州就行蕭穎胄以襲襄陽
高祖知其謀,乃遣參軍天虎、龐慶國江陵,遍與州府書。
山陽西上高祖謂諸將曰:荊州本畏襄陽人,如唇亡齒寒,自有傷弦之急,寧不闇同邪。
我若總荊、雍之兵,掃定東夏,韓、白重出不能為計。
況以無算昏主役御應敕之徒哉。
我能使山陽,便即授首諸君試觀何如
山陽巴陵高祖天虎齎書穎胄兄弟
去後高祖張弘策曰: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次之心戰為上,兵戰次之今日是也
近遣天虎州府,人皆有書。
今段乘驛甚急,止有兩封與行兄弟天虎口具;及問天虎而口無所說,行事不得相聞不容妄有所道。
天虎行事心膂,彼聞必謂行事與天共隱其事,則人人生疑
山陽惑於眾口,判嫌貳,則行事進退無以自明,必漏吾謀由。
是馳兩空函定一州矣。
山陽江安,聞之,果疑不上
穎胄大懼,乃斬天虎送首山陽
陽信之,將數十人馳入,穎胄伏甲斬之,送首高祖
仍以南康王尊號之議來告,且曰:時月未利,當須來年二月;遽便進兵,恐非廟算
高祖答曰:今坐甲十萬,糧用自竭,況所藉義心一時驍銳事事相接,猶恐疑怠;若頓兵十旬,必生悔吝
童兒立異,便大事不成
太白西方仗義而動,天時人謀有何不利
處分已定,安可中息
武王伐紂行逆太歲,復須待年月乎。
竟陵太守曹景宗遣杜思沖勸高祖南康王襄陽,待正尊號然後進軍
高祖不從
王茂又私於張弘策曰:我奉事節下,義無進退,然今者以南康人手中,彼便挾天子以令諸侯,而節下前去為人所使,此豈歲寒之計。
弘策言之,高祖曰:若使前途大事不捷,故自蘭艾同焚;若功業克建,威讋四海號令天下誰敢不從
豈是碌碌處分
待至石城當面王茂曹景宗也。
沔南新野郡,以集新附
三年二月南康王相國,以高祖征東將軍,給鼓吹一部
戊申高祖襄陽
留弟偉守襄陽城總州府事,弟憺守壘城,府司馬莊丘黑守樊城功曹史吉士詢兼長史,白馬戍主黃嗣祖兼司馬杜永兼別駕,小府錄事郭儼轉漕
移檄京邑曰:夫道不常夷,時無永化,險泰相沿晦明非一,皆屯困而後亨,資多難以啟聖。
昌邑悖德孝宣聿興,海西亂政,簡文升歷,並拓緒開基紹隆寶命,理驗前經,事往策。
獨夫擾亂天常毀棄君德姦回淫縱歲月滋甚
挻虐於鬌翦之年,植險於髫丱之日。
猜忌凶毒觸途而著,暴戾昏荒,與事而
自大行告漸,喜容前見梓宮在殯,靦無哀色,懽娛遊宴有過平常奇服異衣,更極誇麗。
至於選采妃嬪姊妹無別,招侍巾櫛姑姪莫辨,掖庭裨販之名,姬姜干殳之服。
至乃形體宣露褻衣顛倒斬斮其間以為懽笑
騁肆淫放驅屏郊邑
老弱波流士女塗炭
行產盈路輿尸竟道,母不及抱,子不遑哭。
劫掠剽擄,以日繼夜
晝伏宵遊,曾無休息
淫酗肆,酣歌壚邸
寵恣愚豎,亂惑妖嬖。
梅蟲兒茹法珍臧獲廝小,專制威柄誅翦忠良屠滅卿宰
劉鎮舅氏之尊,盡忠奉國江僕射外戚之重,竭誠事上;蕭領軍葭莩之宗,志存柱石徐司空沈僕射搢紳冠冕人望攸歸。
渭陽餘感,或勳庸允穆,或誠著艱難,或劬勞王室並受遺託同參顧命送往事居,俱竭心力。
宜其慶溢當年,祚隆後裔;而一朝齏粉孩稚無遺
人神怨結行路嗟憤
令君公幹伐,誠貫幽顯
往年寇賊遊魂南鄭危逼,拔刃飛泉孤城獨振
中流逆命憑陵京邑謀猷禁省指授群帥,剋翦鯨鯢,清我王度
崔慧景奇鋒迅駭,兵交象魏武力喪魂,義夫奪膽投名送款比屋交馳負糧景從愚智競赴。
誓旅江甸奮不顧身獎勵義徒電掩強敵克殲大憝,以固皇基
功出桓、文,勳超伊、呂;而勞謙省己,事心跡功遂身退,不祈榮滿
敦賞未聞,禍酷遄及,預稟精靈,孰不冤痛
群孽放命蜂蠆懷毒,乃遣劉山陽驅扇逋逃,招逼亡命潛圖密構,規見掩襲
蕭右軍夏侯征鹵忠斷夙舉義形於色奇謀宏振,應手梟懸天道禍淫,罪不容戮。
至於悖禮違教傷化虐人射天彈路,比之猶善,刳胎斮脛,方之非酷,盡㝢縣未足紀其過,窮山澤之兔,不能書其罪。
草昧以來圖牒所記,昏君暴后,未有若斯甚者也。
人神乏主,宗稷阽危海內沸騰氓庶板蕩百姓懍懍,如崩厥角蒼生喁喁投足無地
幕府荷眷前朝,義均休戚上懷委付之重,下惟在原之痛,豈可臥薪引火坐觀傾覆
至尊體自高宗,特鍾慈寵,明並日月,粹靈神,祥啟元龜符驗當璧作鎮陜藩,化流西夏謳歌攸奉,萬有樂推
右軍蕭穎胄、征鹵將軍夏侯詳同心翼戴,即宮舊楚,三靈再朗九縣更新升平之運,此焉復始康哉之盛,在乎茲日。
帝德雖彰,區宇未定元惡未黜大邑猶梗。
仰稟宸規,率前啟路
即日冠軍竟陵內史曹景宗等二十軍主長槊五萬,驥騄為群,鶚視爭先龍驤並驅,步出橫江直指朱雀
長史冠軍將軍襄陽太守王茂等三十軍主戈船七萬,乘流電激摧鋒扼險,斜趨白城
中郎諮議參軍軍主蕭偉等三十九軍主,巨艦迅楫衝波噎水,旗鼓八萬,焱集石頭
中郎諮議參軍軍主蕭憺等四十二軍主熊羆之士,甲楯十萬,沿波馳艓,掩據新亭
益州刺史劉季連梁州刺史柳惔司州刺史僧景魏興太守師仁上庸太守韋叡新城太守崔僧季,並奉明詔,龔行天罰
、漢果銳沿流而下;淮、汝勁勇,望波遄騖。
幕府總率貔貅驍勇百萬,繕甲燕弧屯兵冀馬摐金沸地,鳴鞞聒天霜鋒曜日朱旗絳㝢,方舟千里絡繹係進
蕭右軍訏謨上才兼資文武英略峻遠,執鈞匡世
荊南之眾,督四方之師宣讚中權,奉衛輿輦
旍麾所指,威稜無外龍驤虎步並集建業
黜放愚狡均禮海昏廓清神甸掃定京宇。
譬猶泰山而壓蟻壤,決懸河而注熛燼豈有不殄滅者哉。
今質斧所加,止梅蟲兒茹法珍而已
諸君世胄羽儀,書勳王府,皆俛眉奸黨受制凶威
能因立功轉禍為福,並誓河、嶽,永紆青紫。
執迷不悟距逆王師大眾一臨,刑茲罔赦,所謂火烈高原同泯。
勉求多福,無貽後悔
賞罰之科,有如白水
高祖竟陵,命長史王茂太守曹景宗前軍中兵參軍張法安守竟陵城
等至漢口輕兵濟江,逼郢城
刺史張沖置陣據石橋浦,義師與戰不利軍主朱僧起死之。
諸將議欲併軍圍分兵以襲西陽武昌
高祖曰:漢口不闊一里箭道交至,房僧寄以重兵固守,為郢城掎角
若悉眾前進,賊必絕我軍後,一朝為阻,則悔無所及。
今欲遣王、曹諸軍濟江,與荊州相會,以逼賊壘。
自後魯山,以通沔、
鄖城竟陵方舟而下江陵湘中之兵,連旗繼至
糧食既足,士眾稍多,圍守兩城,不攻自拔天下之事,臥取之耳。
諸將皆曰善。
乃命王茂曹景宗帥眾濟岸進頓九里
其日,張沖出軍迎戰邀擊,大破之,皆棄甲奔走
荊州冠軍將軍鄧元起軍主王世興、田安數千人,會大軍夏首
高祖漢口城以守魯山,命水軍張惠紹朱思遠等遊遏江中,絕、魯二城信使
三月,乃命元起進據南堂西陼田安之頓城北,王世興頓曲水故城
張沖死,其眾復推軍主元嗣長史程茂為主
乙巳南康王位於江陵,改永元三年中興元年,遙廢東昏涪陵王
高祖尚書左僕射,加征東大將軍都督征討諸軍事假黃鉞
西臺又遣冠軍將軍蕭穎達領兵會於軍。
是日元嗣軍主難當輕舸數千,亂流來戰,張惠紹擊破,盡擒之。
四月高祖出沔,命王茂蕭穎達進軍郢城
元嗣戰頗疲,因不敢出。
諸將欲攻之,高祖不許
五月東昏寧朔將軍吳子陽軍主光子衿等十三軍救郢州進據巴口。
六月西臺衛尉席闡文勞軍,齎蕭穎胄等議,謂高祖曰:今頓兵兩岸不併軍圍,定西陽武昌,取江州,此機已失;莫若請救於魏,與北連和,猶為上策
高祖闡文曰:漢口路通荊、雍,控引糧運資儲,聽此氣息所以兵壓漢口連絡數州。
今若併軍圍城,又分兵前進魯山必阻沔路,所謂搤喉
糧運不通自然離散何謂持久
鄧元起欲以三千兵往定尋陽,彼若懽然悟機,一酈生亦足;脫距王師,故非三千能下。
進退無據,未見其可。
西陽武昌取便得耳,得便鎮守
兩城不減萬人糧儲稱是,卒無所出。
脫賊軍有上者,萬人一城兩城不得相救
若我分軍應援,則首尾俱弱;如其不遣孤城必陷。
一城既沒,諸城相次土崩天下大事於是去矣。
郢州既拔,席卷沿流西陽武昌自然風靡何遽分兵散眾,自貽其憂。
丈夫舉動,言靜天步;況擁數州之兵以誅群豎懸河注火,奚有不滅。
豈容北面請救,以自示弱
未必能信,徒貽我醜聲
此之下計何謂上策
為我鎮軍前途攻取,但以見付,事在目中,無患不捷,恃鎮軍靜鎮之耳。
吳子陽進軍武口,高祖乃命軍主天惠、蔡道祐據漁湖城唐修期、劉道曼屯白陽壘,夾兩岸待之
子陽進據加湖,去三十里,傍山帶水,築壘柵以自固
魯山城主房僧寄死,眾復推助防張樂祖代之。
七月高祖王茂軍主仲宗康絢武會超等潛師加湖,將逼子陽
水涸不通艦,其夜暴長眾軍乘流齊進,鼓噪攻之,賊俄而大潰,子陽竄走,眾盡溺於江。
王茂擄其餘而還
於是、魯二城相視奪氣
先是東昏冠軍將軍陳伯之江州,為子陽聲援
高祖乃謂諸將曰:夫征討未必實力,所聽威聲耳。
加湖之敗,誰不弭服
虎牙伯之子,狼狽奔歸,彼間人情,理當恟懼,我謂九江傳檄可定也。
因命搜所獲俘囚,得伯之幢主蘇隆之,厚加賞賜,使致命焉。
魯山城主張樂祖郢城程茂、薛元嗣相繼請降
初,郢城之閉,將佐文武男女十餘萬人疾疫流腫死者十七八,及城開,高祖並加隱卹,其死者命給棺槥
先是汝南人胡文超起義灄陽,求討義陽安陸等郡以自效高祖又遣軍主唐修期隨郡,並剋之。
司州刺史僧景子貞入質
司部悉平。
陳伯之遣蘇隆之反命,求未便進軍
高祖曰:伯之此言,意懷首鼠,及其猶豫,急往過之,計無所出,勢不得暴。
乃命鄧元起率眾即日沿流
八月天子黃門郎蘇回勞軍
高祖登舟,命諸將以次進路,留上庸太守韋叡郢城行州事
鄧元起將至尋陽陳伯之猜懼,乃收兵退保湖口,留其子虎牙盆城
高祖至,乃束甲請罪
九月天子高祖平定東夏,並以便宜從事
是月,留少府長史鄭紹叔江州城
前軍蕪湖南豫州刺史申胄棄姑孰走,至是時大進據之,仍遣曹景宗蕭穎達馬步進頓江寧
東昏遣征鹵將軍李居士步軍迎戰景宗擊走之。
於是王茂鄧元起呂僧珍進據赤鼻邏,曹景宗陳伯之遊兵
是日新亭城主江道林率兵出戰眾軍擒之於陣。
大軍新林,命王茂進據越城,曹景宗皂莢橋,鄧元起道士墩,陳伯之籬門
道林餘眾退屯航南,義軍迫之,因復散走退保朱爵,憑淮以自固
李居士猶據新亭壘,請東昏南岸邑屋開戰場。
自大航以西、新亭以北,蕩然矣。
十月東昏石頭軍主朱僧勇率水軍二千人歸降
東昏又遣征鹵將軍王珍國率軍胡獸牙等列陣於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餘萬人
閹人王倀子持白虎幡督率諸軍,又開航背水,以絕歸路
王茂曹景宗掎角奔之,將士殊死戰,無不當百鼓噪天地
珍國之眾,一時土崩,投淮死者積屍與航等,後至者乘之以濟,於是朱爵諸軍望之皆潰。
義軍追至宣陽門,李居士新亭壘、徐元瑜東府城降,石頭白下諸軍宵潰
壬午高祖石頭,命眾軍六門東昏焚燒門內驅逼營署官府並入城,有眾二十萬。
青州刺史桓和紿東昏出戰,因以其眾來降
高祖諸軍長圍
初,義師之逼,東昏軍主僧慶京口,常僧景廣陵,李叔獻瓜步,及申胄自姑孰奔歸,又使屯破墩以為東北聲援
至是,高祖遣使曉諭,並率眾降。
乃遣弟輔國將軍京口輔國將軍恢屯破墩,從弟寧朔將軍廣陵
吳郡太守蔡夤棄郡赴義師。
十二月丙寅旦,兼衛尉張稷北徐州刺史王珍國東昏送首義師
高祖呂僧珍勒兵府庫圖籍,收嬖妾潘妃凶黨王咺之以下四十一人屬吏誅之。
宣德皇后令廢涪陵王東昏侯,依漢海昏侯故事
高祖中書監都督南徐二州諸軍事大司馬錄尚書驃騎大將軍揚州刺史封建安郡公食邑萬戶,給班劍四十人黃鉞侍中征討諸軍事如故;依晉武陵王遵承制故事
己卯高祖入屯閱武堂。
下令曰:皇家不造,遘此昏凶,禍挻動植,虐被人鬼社廟之危,蠢焉如綴。
吾身籍皇宗曲荷先顧,受任邊疆推轂萬里眷言瞻烏痛心在目,故率其尊主之情,厲其忘之志。
寶曆重升,明命有紹,而獨夫醜縱,方煽京邑
投袂援戈,克弭多難
虐政橫流,為日既久,同惡相濟,諒非一族
仰稟朝命,任在專征皇澤,被之率土
凡厥負舋咸與惟新
大赦天下;唯王咺之四十一人不在赦例。
又令曰:夫樹以司牧,非役物養生視人如傷,豈肆上以縱虐。
廢主棄常,自絕宗
窮凶極悖書契未有
征賦不一苛酷滋章。
緹繡土木菽粟犬馬徵發閭左,以充繕築
流離寒暑,繼以疫厲,轉死溝渠,曾莫救恤,朽肉枯骸烏鳶是厭。
加以天災人火,屢焚宮掖官府臺寺尺椽無遺,悲甚黍離,痛兼麥秀
遂使億兆離心疆徼侵弱,斯人何辜,離此塗炭
明昏遞運大道公行思治之氓,來蘇茲日。
猥以寡薄屬當大寵,雖運距中興,艱同草昧皇休,與之更始
凡昏制、謬賦、淫刑、濫役,外可詳檢前源,悉皆除蕩
主守散失,諸所損耗,精立科條,咸從原例。
又曰:元之季,乾維落紐。
政實多門有殊衛文之代;權移於下,事等曹共之時。
遂使閹尹翁媼之稱,高安有法堯之旨。
鬻獄貶官,錮護澤,開塞之機,奏成小醜
直道正義擁抑彌年懷冤抱理,莫知誰訴。
姦吏因之,筆削自己
豈直賈生流涕,許伯哭時而已哉。
理運惟新政刑得所矯革流弊實在茲日。
通檢尚書眾曹,東昏時諸爭訟失理主者淹停不時施行者,精加訊辯,依事議奏
下令,以義師臨陣致命疾病死亡者,並加葬斂,收恤遺孤
又令曰:朱爵之捷,逆徒送死者,特許家人殯葬;若無親屬,或有貧苦,二縣長尉即為埋掩
建康城內,不達天命自取淪滅,亦同此科。
二年正月天子遣兼侍中席闡文、兼黃門侍郎樂法才慰勞京邑
追贈高祖散騎常侍左光祿大夫,考侍中丞相
高祖下令曰:夫上化下,草偃風從,世之澆淳,恆由此作。
失德書契未紀,窮凶極悖,焉可勝言。
既而室外搆,傾宮內積奇技異服,殫所未見。
上慢下暴淫侈競馳
國命朝權,盡移近習
販官鬻爵賄貨公行
甲第康衢漸臺室。
長袖低昂,等和戎之賜;珍羞百品,同伐冰之家
愚人因之,浸以成俗
驕艷競爽夸麗高。
至乃市井之家,貂狐御;工商之子緹繡是襲。
日入之次,夜分未反,昧爽之朝,期之清旦
聖明肇運,勵精惟始,雖曰纘戎,殆同創革
淫費之後,繼以興師巨橋鹿臺凋罄不一
孤忝大寵,務澄清所以仰述皇朝大帛之旨,俯厲微躬鹿裘之義,解而更張斲雕為樸
自非可以粢盛,修紱冕習禮樂之容,繕甲兵之備,此外眾費一皆禁絕
御府中署,量宜罷省
掖庭備御妾之數,大享鄭衛之音
其中可以率先卿士準的甿庶菲食薄衣,請自孤始。
群才並軌九官咸事,若能人退食,競存約己移風易俗,庶期月有成
毛玠朝,士大夫不敢靡衣偷食
魏武嘆曰:孤之不如毛尚書
孤雖德謝往賢任重先達實望多士得其此心。
外可條格
戊戌宣德皇后臨朝,入居內殿
大司馬解承制百僚致敬如前。
詔進高祖都督中外諸軍事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
加前後部羽葆鼓吹
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掾、屬各四人,並依舊辟士,餘並如故
詔曰:夫日月麗天高明所以表德嶽峙地,柔博所以成功
故能庶物出而資始河海振而不洩。
二象貞觀,代之者人。
是以七輔四叔,致無為於軒、昊;、彭、,靖衰亂
大司馬攸縱自天,體茲齊聖文洽九功,武苞七德
欽惟厥始,徽猷早樹,誠著艱難,功參帷幕
錫賦開壤,式厥庸。
建武升歷,邊隙屢啟,公釋書輟講,經營四方
司、豫懸切,樊、漢危殆,覆強寇於沔濱,僵戎馬於鄧汭。
元肇號,難結群醜專威擅虐,毒被含靈普天惴惴,命懸晷刻
否終有期,神謨載挺,首建大策惟新鼎祚
投袂勤王沿流電舉魯城撤,夏汭露披,嘉湖群盜,一鼓殄拔,姑孰連旍,倏焉冰泮
取新其如拾芥,撲朱爵其猶掃塵
霆電外駭省闥內傾,餘醜纖蠹蚳蝝必盡。
援彼已溺,解此倒懸,塗懽里忭,自近及遠。
畿甸夷穆,方外肅寧,解茲虐網,被以寬政
積弊窮昏,一朝聲教遐漸,無不被。
伊尹之執茲壹德姬旦之光於四海方斯蔑如也。
呂望翼佐聖君,猶享四履之命;文侯立功平后,二弓之錫,況於德元勳,超邁自古
黔首惵惵,待以為命,救其已然,拯其方斮式閭表墓未或能比;而大輅渠門,輟而莫授,眷言前訓,無忘終食。
便宜敬升大典,式允群望
進位相國,總百揆揚州刺史封十郡為梁公,備九錫之禮,加璽紱遠遊冠,位諸王上,加相國綠綟綬
驃騎大將軍如故
依舊置梁百司
策曰:二儀寂寞,由寒暑代行三才並用,資立人以為寶,故能流形品物,仰代天工
允茲元輔應期挺秀裁成天地之功,幽協神明之德。
撥亂反正濟俗寧人盛烈光於有道大勳振於無外,雖伊陟保乂王家姬公之有此丕訓方之蔑如也。
將授公典策,其敬聽朕命上天不造,難鍾皇室,元休明蚤崩,簡文以仁弱不嗣高宗襲統,宸居,雖夙夜劬勞,而隆平不洽
嗣君昏暴書契弗睹。
朝權國柄,委之群孽
勦戮忠賢誅殘台輔含冤抱痛噍類靡餘
實繁非一,並專國命。
嚬笑致災,睚眥及禍
嚴科毒賦,載離比屋溥天熬熬寘身無所
冤頸引決道樹相望,無近無遠號天靡告
公藉昏明之期,因兆人之願,爰帥群后,翊成中興
宗社之危已固,天人之望允塞,此實公紐我絕綱,大造皇家者也。
季年邊隙大啟荊河連率招引戎荒,江、淮擾逼勢同履虎
受言本朝輕兵赴襲,縻以長算,制之環中
排危冒險,強柔遞用,坦然一方,還成藩服
此又公之功也。
在昔隆昌洪基已謝,高宗慮深社稷將行權道
定策帷帳激揚大節廢帝立王謀猷深著。
此又公之功也。
建武闡業,厥猷雖遠,外寇內侵憑陵關塞,司部危逼淪陷指期
治兵外討卷甲長騖,接距交綏電激風掃摧堅覆銳,咽水塗原,執俘象魏獻馘海渚,焚廬毀帳,號哭言歸
此又公之功也。
樊、漢阽切羽書續至。
星言鞠旅稟命徂征,而軍機戎統,事非己出,善策嘉謀,抑而莫允。
鄧城之役,戎馬卒至,元帥潛及,不相告報棄甲捐師,餌之虎口
公南散卒,北禦雕騎,全眾方軌,案路徐歸,拯我邊危,重獲安堵。
此又公之功也。
漢南迥弱咫尺勍寇兵糧盡闕,器甲靡遺
公作藩爰始,因資靡託整兵訓卒蒐狩有序,俾我危城,翻為強鎮
此又公之功也。
紀號瞻烏已及,雖廢昏有典,而伊、霍稱難。
公首建大策爰立明聖,義踰邑綸,勳高代入,易亂以化,俾昏作明。
此又公之功也。
文王之風,雖被江、京邑蠢動,湮為洪流勾吳於越巢幕匪喻。
投袂萬里,事惟拯溺義聲所覃,無不韙
此又公之功也。
魯城夏汭,梗據中流乘山置壘,縈川自固
公御此烏集,陵茲地險頓兵坐甲寒往暑移,我行永久,士忘歸願,經以遠圖,御以長策,費無遺矢,戰未窮兵,踐華之固,相望俱拔。
此又公之功也。
惟此群凶同惡相濟,緣江負險蟻聚加湖
水陸盤據,規援夏首,桴旝一臨應時褫潰。
此又公之功也。
姦孽震惶,復懷舉斧,蓄兵九派,用擬勤王
稜威直指,勢踰風電旌斾未臨,全州稽服
此又公之功也。
姑孰衝要密邇京畿凶徒熾聚,斷塞津路
偏師啟途排方繼及,兵威所震,望旗自駭,焚舟委壁,卷甲宵遁
此又公之功也。
群豎猖狂,志借一豕突淮涘武騎如雲
公爰命英勇因機騁銳,氣冠版泉,勢踰洹水追奔逐北奄有通津熊耳比峻,未足擬,睢水不流,曷其能及。
此又公之功也。
垠琊、石首襟帶岨固,新壘、東墉金湯是埒。
憑險作守,兵食兼資風激電駭莫不震疊,城復於隍,於是
此又公之功也。
獨夫昏很,憑城靡懼,鼓鐘鼞鞜,傲若有餘。
狎是邪孽,忌斯冠冕凶狡因之,將逞孥戮
奇謨密運盛略潛通忠勇之徒,得申厥效,白旗宣室,未之或比。
此又公之功也。
公有億兆之勳,重之以明德,爰初厲志服道儒門濯纓來仕清猷映代。
時運艱難宗社危殆崑岡已燎,玉石同焚
驅率貔貅抑揚霆電,義等南巢功齊牧野
若夫禹功寂寞微管誰嗣,拯其將魚,驅其被髮,解茲亂網,理此棼絲復禮衽席,反樂河海
永平故事,聞之者歎息司隸舊章,見之者隕涕
請我民命,還之斗極
憫憫搢紳重荷戴天之慶;哀哀黔首,復蒙履地
德踰嵩、岱,功鄰造物,超哉邈矣,越無得而言焉。
朕又聞之:疇庸命德,建侯作屏,咸用克固四維永隆萬葉
是以二南流化九伯斯征,王道淳洽,刑措罔用。
覆政弗興,歷茲永久如燬既及,、鄭靡依。
惟公經綸天地寧濟區夏道冠乎伊、賞薄於桓、文,豈所以章齊、魯,長轡宇宙
敬惟前烈,朕甚懼焉。
進授相國,改揚州刺史為牧,以豫州梁郡歷陽南徐州義興揚州之淮南宣城吳吳興會稽新安東陽十郡封公為梁公
錫茲白土,苴以白茅,爰定爾邦,用建冢社
在昔、奭,入居保佑,逮於畢、毛,亦作卿士,任兼內外,禮實宜之。
今命使持節太尉王相國揚州印綬梁公璽紱使持節司空王志梁公茅土金虎符第一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左。
相國冠群后,任總百司,恆典彝數,宜與事革
其以相國百揆,去錄尚書之號,上所假節侍中蟬、中書監印、中外都督大司馬印綬建安公印策驃騎大將軍如故
加公九錫,其敬聽後命:以公禮律兼修,刑德僃舉哀矜折獄,罔不用情是用錫公大輅戎輅各一,元牡二駟
勞心稼穡,念民天丕崇本務惟穀是寶,是用錫公袞冕之服,赤舄副焉。
鎔鈞所被,變風以雅,易俗陶民,載和邦國,是用錫公軒懸之樂,六佾之舞。
文德廣覃義聲遠洽,椎髻髽首夷歌請吏是用錫公朱戶以居。
揚清抑濁官方有序多士聿興,棫樸流詠,是用錫公納陛以登。
公正色御下,以身軌物式遏不虞折衝惟遠是用錫公虎賁之士三百人
公威夏日志清奸宄方命圮族,刑茲罔赦,是用錫公鈇、各一。
跨躡嵩溟陵厲區宇譬諸日月容光必至是用錫公彤弓一,彤矢百;盧弓十,盧矢千。
永言惟孝至感通神,恭嚴祀典,祭有餘敬,是用錫公秬鬯一卣圭瓚副焉。
梁國丞相以下一遵舊式
欽哉
其敬循往策,祇服大禮對揚天眷,用膺多福,以弘我太祖休命
高祖固辭
府僚勸進曰:伏承嘉命,顯至佇策。
明公逡巡盛禮,斯實謙尊之旨,未窮遠大之致。
何者
嗣君棄常自絕宗社國命民生,翦為仇讎,折棟崩榱,壓焉自及卿士脯斮之痛,黔首比屋之誅。
明公格天之功,拯水火之切,再躔日月,重綴參辰,反龜玉塗泥,濟斯民阬岸,使夫匹婦童兒,羞言伊、呂,鄉校里塾,恥談五霸
位卑阿衡地狹曲阜慶賞之道,未洽
大寶公器,非要非距,至公至平當仁誰讓。
明公宜祗奉天人允膺大禮
無使後予之歌,同彼胥怨兼濟之人,飜為獨善
不許
二月辛酉府僚重請曰:近以朝命蘊策,冒奏丹誠,奉被還令,未蒙虛受搢紳顒顒,深所未達
蓋聞金於府,通人弘致高蹈海隅匹夫小節是以乘石周公不以為疑,贈玉璜而太公不以為讓。
況世哲繼軌先德民,經綸草昧,歎深微管。
加以方之役,荊河是依班師振旅大造王室
雖復累繭救宋重胝存楚居今觀古,曾何足
而惑甚盜鐘,功疑不賞,皇天后土不勝其酷。
是以玉馬駿奔微子之去;金板出地,告龍逢之冤。
明公據鞍輟哭,厲三軍獨居掩涕,激義士之心,故能使海若登祗,罄圖效祉山戎孤竹束馬景從伐罪弔民一匡靜亂
匪叨天功,實勤濡足
明公本自諸生取樂名教道風素論坐鎮雅俗,不習孫、,遘玆神武
盡誅之氓,濟必封之俗,龜玉不毀,誰之功與。
獨為君子,將使伊、周何地。
於是國梁公之命。
是日,焚東昏淫奢異服六十二種於都街
湘東王寶晊謀反賜死
追贈梁公故夫人為
乙丑南兗州隊主文興於桓城內鑿井得玉騏驎、金鏤玉水精環各二枚
羊瞻解稱鳳凰縣之桐下里。
宣德皇后稱美符瑞歸於相國府。
丙寅,詔:梁國初,宜須綜理可依舊選諸要職,悉依天朝之制。
高祖上表曰:臣聞以言取士,士飾其言,以行取人,人竭其行。
所謂於代,窮達惟時;而風流遂往馳騖成俗媒孽夸衒,利盡錐刀,遂使官人之門,肩摩轂擊
豈直暴蓋露冠不避寒暑遂乃屨杖策,風雨必至
良由鄉舉里選不師古始,稱肉度骨,遺之管庫
加以河梁畢,闕輿徵之、張、許、史,忘舊業之替。
吁,可傷哉。
且夫譜諜訛誤詐偽多緒人物雅俗莫肯留心
是以冒襲良家,即成冠族;妄修邊幅,便為雅士負俗深累,遽遭寵擢墓木已拱,方被徽榮
前代選官,皆立選簿,應貫魚,自有銓次
胄籍升降行能臧否,或素定懷抱,或得之輿論,故得簡通賓客無事掃門
頃代陵夷九流乖失
其有勇退忘進,懷質抱真者,選部或以未經朝謁難於進用
或有晦藏聲,自埋衡蓽,又以名不素著,絕其階緒
必須畫刺投狀然後彈冠,則是驅迫廉撝獎成澆競
愚謂自今選曹宜精檃括依舊立簿,使冠屨無爽,名實不違庶人涯涘造請自息。
且聞中間立格甲族以二十登仕後門過立試吏,求之愚懷,抑有未達
何者
設官分職,惟才是務。
八元立年,居皂隸而見抑;四凶弱冠,處鼎族而宜甄。
是則世祿之家,無意為善布衣之士,肆心為惡。
所以弘獎風流希向後進
此實巨蠹,尤宜刊革
不然,將使周人有路傍之泣,晉臣漁獵之歎。
且俗長浮競,人寡退情,若限歲登朝,必增年就宦,故貌實昏童,籍已踰立,滓穢名教於斯為甚
總司內外憂責是任,朝政得失,義不容隱
伏願陛下聖淑之姿,降聽覽之末,則彝倫自穆,憲章惟允
詔依高祖施行
丙戌,詔曰:嵩高惟嶽配天所以流稱大啟南陽霸德所以光闡
忠誠簡帝番君上爵之尊;勤勞王室姬公附庸之地。
前王令典諸方策,長祚字甿,罔不由此。
國梁公,體茲上哲齊聖廣淵
文教內洽武功外暢
推轂作藩,則威懷被於殊俗治兵教戰,則霆雷赫於萬里
道喪時昏讒邪孔熾
豈徒宗社如綴,神器莫主而已哉。
至於兆庶殲亡衣冠殄滅,餘類殘喘,指命崇朝含生業業投足無所遂乃山川反覆草木塗地
與夫仁被行葦之時,信及豚魚之日,何其遼敻相去之遠歟。
公命鞠旅,指景長騖。
本朝危切,樊、鄧遐遠,凶徒盤據水陸相望,爰自姑孰,屆於夏首嚴城勁卒,憑川為固
公沿漢浮江電激風掃,舟徒水覆,地險雲傾,藉茲義勇,前無彊陣,拯危京邑帝畿,撲既燎於原火,免將誅於比屋
悠悠兆庶,命不在天;茫茫六合,咸其賜。
匡俗正本,人不失職
仁信並行禮樂同暢。
伊、周未足方軌,桓、文遠慚德
後藩牧,地終秦、楚,非所以式酬光烈,允答元勳
實由公履謙為本,形於造次,嘉數未申晦朔增佇
便宜崇斯禮秩,允副邇之望。
可進梁公為王。
豫州南譙廬江江州尋陽郢州武昌西陽南徐州之南瑯琊南東海晉陵揚州臨海永嘉十郡,益梁國,并前為二十郡。
相國揚州驃騎大將軍如故
固辭
有詔斷表
相國左長史王瑩等率百僚敦請
三月辛卯延陵縣華陽邏主載車牒稱十二月乙酉甘露彌漫數里。
正月己酉邏將潘道蓋於石穴中得毛龜一。
二月辛酉邏將靈符又於東見白麞一。
丙寅平旦山上雲霧四合須臾元黃之色,狀如龍形,長十餘丈,乍隱乍顯,久乃從西北升天
丁卯兗州刺史馬元和籤:所領東平郡壽張縣騶虞一。
癸巳梁王之命。
令曰:孤以虛昧,任執國鈞,雖夙夜勤止,念興治,而育德振民邈然尚遠
聖朝永言舊式眷命
侯伯盛典方軌前烈嘉錫被,禮數崇。
守愿節,終隔體諒
群后百司,重茲敦獎,勉茲厚顏,當此休祚
望昆、彭以長想,欽桓、文而歎息,思弘政塗,莫知津濟。
邦甸初啟,藩宇維新思覃嘉慶,被之下國
國內殊死以下今月十五日昧爽以前一皆原赦
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賜穀五斛。
府州所統,亦同蠲蕩
丙午,命王冕十有二旒天子旌旗出警入蹕,乘金根車,駕六馬,備五時副車,置旄頭雲罕樂舞八佾,設鐘虡宮縣
王妃王子王女爵命之號,一依舊儀
丙辰禪位梁王
詔曰:夫五德更始三正迭興,馭物資賢,登庸啟聖,故帝跡所以王度所以改耀,晦以由來尚矣。
齊德淪微,危亡薦襲。
凶虐,實違天地;昏暴,取紊人神
三光再沈,七廟如綴。
鼎業幾移,含識知泯。
我高、明之祚,眇焉將墜。
永惟屯難冰谷載懷
相國梁王天誕睿哲,神縱靈武德格元祇,功均造物
宗社橫流,反生人塗炭
傾頹構之下,拯溺逝川之中。
九區重緝,四維更紐。
絕禮還紀,崩樂復張。
文館盈紳,戎亭息警
海㝢馳風,罄輪裳稟朔
八表呈祥五靈效祉
豈止鱗羽禎奇,星瑞而已哉。
百王道昭萬代,固以上天光華日月者也。
河嶽革命之符,圖讖代終之運。
樂推之心,幽顯共積;歌頌之誠,華裔同著。
水政既微木德升緒,天之曆數,實有所歸握鏡琔樞,允集明哲
朕雖庸蔽,闇於大道永鑒崇替,為日已久,敢忘列代高義人祇至願乎。
今便敬禪於梁,即安姑孰,依唐虞故事
四月辛酉宣德皇后令曰:西詔至,憲章前代,敬禪神器於梁。
明可臨軒遣使,恭授璽紱未亡人便歸於別宮
壬戌,策曰:咨爾梁王:惟昔邃古之載,有生人,皇雄大庭之辟,赫胥尊盧之后,斯並龍圖鳥跡以前慌惚杳冥之世,固無得焉。
洎乎農、軒、、皞之代,放勳重華之主,莫不大道萬姓公器八紘
之如朽索,去之若捐重負
一駕汾陽,便有窅然;蹔適箕嶺,即動讓王之心。
故知黃屋服玉璽,非所以示貴稱尊;乘大輅旂旌,蓋欲令歸趣有地。
是故忘己而字兆人殉物而君四海
及於精華內竭,畚橇外勞,則撫茲歸運惟能是與。
況兼笙管革文,威圖啟瑞攝提夜朗熒光者哉。
四百告終有漢所以高揖黃德既謝,魏氏所以樂推
爰及、宋,亦弘斯典。
太祖《河》曆,應符啟運二葉重光三聖係軌。
嗣君喪德昏棄,毀紊天綱,凋絕地紐。
茫茫九域,翦為仇讎溥天相顧,命懸晷刻
斮涉刳孕,於事已輕;求雞徵杖,曾何足譬。
是以谷滿川枯,山飛鬼哭,七廟已危,人神無主
王體上哲明聖躬,稟靈五緯並日月。
彝倫攸序,則端冕而協邕熙時難孔棘,則推鋒而拯塗炭
功踰造物德濟蒼生,澤無不漸,仁無不被,上達蒼昊,下及川泉
文教鵬翼舉,武功日車並運。
固以幽顯宅心謳訟斯屬;豈徒桴鼓播地,卿雲叢天而已哉。
至如晝睹爭夜飛枉矢,土淪彗刺,日既星亡,除舊之徵必顯,更姓之符允集
是以義師初踐,芳露凝甘,仁風既被,素文自擾北闕槁街之使,風車火徼之民,膜拜稽首願為臣妾
鍾石畢變,事於遷虞;蛟魚並出,義彰於事夏。
若夫長人御眾,為之司牧本同己於萬物,乃因心百姓
寶命無常主,帝王一族
今仰祇乾象,俯藉人願,敬禪神器,授位於爾躬。
大祚告窮,天祿永終
於戲
王允執其中式遵前典,以副昊天之望。
上帝而臨億兆格文祖而膺大業,以無疆之祚,豈不盛歟。
璽書曰:夫天地大德,人者含生通稱,並首同本,未知所以異也。
稟靈造化賢愚之情不一託性五常,強柔之分或舛。
群后靡一,爭犯交是故君立長,用司牧
非謂尊驕在上,以天下為私者也。
兼以三正迭改,五運遷,綠文赤字,徵《河》《洛》
在昔勛、華,深達茲義,眷求明哲,授以蒸人
遷虞事夏,因心百姓;化為周,實受命於蒼昊
爰自漢、魏,罔不率由;降及、宋,亦斯典。
高皇所以格文祖而撫歸運,畏上天而恭寶曆者也。
至於季世禍亂薦臻王度紛糾奸回熾積。
億兆夷人刀俎為命已然之逼,若線之危,跼天蹐地逃形無所
群凶挾煽,逞殘戮,將欲先殄衣冠,次移龜鼎
衡、保、、召,並列宵人
巢幕累卵方此非切。
自非英聖遠圖,仁為己任,則鴟梟厲吻,翦焉已及。
惟王崇高則天博厚儀地,鎔鑄六合陶甄萬有
鋒驛交馳,振靈武遐略雲雷方扇,鞠義旅勤王
揚旍斾於遠路,戮奸宄魏闕
德冠往初,功無與二。
弘濟艱難緝熙王道
懷柔萬姓經營四方
舉直錯枉,較如畫一。
待旦同乎后,日昃過於周文
風化肅穆禮樂交暢
加以赦過宥罪神武不殺盛德於景緯,至義感於鬼神
若夫納彼大麓,膺此歸運烈風不迷,樂推攸在
五韙於已亂,重九鼎於既輕。
聲教所及車書所至革面回首謳吟德澤
九山滅祲,四瀆安流
祥風扇起,淫雨靜息
元甲遊於芳荃素文馴於郊苑。
九川漢,鳴六象高岡
靈瑞雜沓元符昭著
至於星孛紫宮,水效孟月飛鴻滿野,長彗橫天取新之應既革故之徵必顯。
加以天表秀特,軒狀姿;君臨之符,諒非一揆
《書》天鑒厥德,用集大命
《詩》文王在上,於于天。
所以二儀乃眷幽明允葉豈惟宅是萬邦,緝茲謳訟而已哉。
是用擁琁沈首屬懷聖哲
水行告厭,我太祖命代終;今日天祿謝,亦以木德於梁。
遠尋前典,降惟近代百辟遐邇,莫違朕心。
今遣使持節、兼太保侍中中書監、兼尚書令汝南縣開國侯,兼太尉散騎常侍中書令新吳縣開國侯,奉皇帝璽紱
受終之禮,一依唐虞故事
王其元后君臨萬方,式洪烈,以答上天休命
高祖抗表陳讓不獲通。
於是百官豫章元琳八百一十九人,及梁臺侍中一百一十七人,並上表勸進高祖謙讓不受。
是日太史令蔣道秀陳天文符讖六十四條,事並著。
群臣重表固請,乃從之。
天監元年夏四月丙寅高祖皇帝位南郊
設壇柴燎告類於天曰:皇帝臣衍,敢用元牡昭告於皇天后氏以曆運斯既,否終則亨,欽若天應,以命於衍。
任是司牧惟能是授;天命不於常,帝王一族
唐謝虞,漢替魏升,爰及、宋,憲章在昔
咸以君德四海元功萬姓,故能大庇氓黎光宅區宇
齊代季,世主昏凶,狡焉群慝,是崇是長,肆厥姦回暴亂,以播虐於我有邦,俾溥天惴惴,將墜於深壑。
九服八荒之內,連率牧之君,蹶角頓顙匡救無術,臥薪待然,援天靡訴。
投袂星言摧鋒萬里,厲其掛冠之情,用拯兆民之切。
御膽誓眾,覆銳屠立人主,克翦昏亂
遂因時來宰司邦國濟民康世,實有厥勞。
晷緯呈祥川嶽效祉,朝夕坰牧日月郊畿
代終之符既顯,革運之期已萃,殊俗百蠻重譯獻款人神遠邇,罔不和會
於是群公卿士咸致厥誠,並以皇乾降命難以謙拒
脫屣萬邦,授以神器
衍自惟匪德,辭不獲許。
仰迫上元之睠,俯惟億兆之心,宸極不可久曠民神不可乏主,遂藉樂推,膺此嘉祚
以茲寡薄臨御萬方,顧求夙志永言祇惕。
敬簡元辰,恭玆大禮升壇受禪告類上帝,克播休祉,以弘盛烈,式厥後,用永保於我有梁。
明靈是饗
禮畢備法駕即建康宮,臨太極前殿
詔曰:五精遞襲皇王所以受命四海樂推、周所以改物
禪代相舛遭會異時,而微明迭用,其流遠矣。
莫不振民育德光被黎元
朕以寡闇,命不先後寧濟之功,屬當期運,乘此時來,因心萬物,遂振厥弛維,大造區夏永言前蹤,義均慚德
氏以代終有徵歷數改,欽若前載,集大命朕躬
顧惟菲德辭不獲命寅畏上靈,用膺景業
禋柴之禮,當與能之祚,繼跡百王君臨四海,若涉大川罔知攸濟。
洪基初兆,萬品權輿思俾慶澤覃被率土
大赦天下
齊中興二年天監元年
民爵二級文武加位二等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人穀五斛。
逋布口錢宿債勿復收。
其犯鄉論清議贓污淫盜一皆蕩滌洗除前注,與之更始
封齊帝為巴陵王全食一郡
天子旌旗,乘五時副車
正朔
郊祀天地禮樂制度,皆用齊典
齊宣德皇后文帝后王氏為巴陵王
詔曰:興運升降前代舊章
齊世王侯封爵悉皆降省
有效艱難者,別有後命
惟宋汝陰王不在除例
又詔曰:大運肇升,嘉慶惟始,劫賊餘口沒臺府者,悉可蠲放
流徙之家,並聽還本
追尊皇考文皇帝,廟曰太祖皇妣獻皇后
追諡郄氏為德皇后
追封太傅長沙郡諡曰宣武後軍諮議敷為永陽郡諡曰昭;弟太常暢為衡陽郡諡曰宣給事黃門侍郎桂陽郡諡曰簡
是日,詔封文武功臣新除車騎將軍夏侯詳十五人公侯食邑各有差。
以弟中護軍宏為揚州刺史封為臨川郡王南徐州刺史安成郡雍州刺史建安郡左衛將軍鄱陽郡荊州刺史始興郡
丁卯,加領軍將軍王茂鎮軍將軍
中書監王亮尚書令中軍將軍相國左長史王瑩中書監撫軍將軍吏部尚書沈約尚書僕射長兼侍中范雲散騎常侍吏部尚書
詔曰:宋氏以來,並恣淫侈傾宮之富,遂盈數千。
推算五都,愁窮四海,並嬰罹冤橫拘逼不一
撫弦命管良家不被蠲;織室繡房幽厄猶見役。
弊國傷和,莫斯為甚
後宮樂府西解暴室諸如此例,一皆放遣
衰老不能自存官給廩食
戊辰車騎將軍高麗王高雲進號車騎大將軍
鎮東大將軍百濟王餘大進號征東大將軍
安西將軍宕昌王梁進號鎮西將軍
鎮東大將軍王武進號征東將軍
鎮西將軍河南王吐谷渾休留代進號征西將軍
巴陵王薨於姑孰追諡為齊和帝,終禮一依故事
己巳,以光祿大夫張瓌右光祿大夫
庚午鎮南將軍江州刺史陳伯之進號征南將軍
詔曰:觀風省俗哲后弘規狩嶽巡方明王盛軌
所以重華在上五品聿修文命肇基四載斯履。
故能物色幽微耳目屠釣,致王業緝熙,被淳風遐邇
朕以寡薄,昧於治方,藉代終之運,當符命之重,取監前古,懍若馭朽
所以振民育德去殺勝殘解網更張,置之仁壽;而慚照遠,智不周物,兼以歲之不易未遑卜征興言夕惕,無忘鑒寐
分遣內侍周省四方觀政聽謠,訪賢舉滯。
其有田野不闢訟獄無章,忘公徇私侵漁是務者,悉隨事以聞。
懷寶迷邦蘊奇待價,蓄響藏真,不求聞達,並依名騰奏,罔或遺隱
使輶軒所屆,如朕親覽焉。
又詔曰:金作贖刑,有聞自昔入縑以免,施於中代,民悅法行,莫乎此。
永言叔世偷薄成風,嬰愆入罪,厥塗匪一。
斷弊之書,日纏於聽覽鉗釱之刑,歲積牢犴
死者不可復生無因自返,由此而望滋實,庸可致乎。
夕惕思治,念崇政術,斟酌前王令典,有可以憲章邦國,罔不由之。
愧心四海情素萬物
日久禁網彌繁。
漢文四百,邈焉已遠。
省事清心,無忘日用,而委銜廢策,事未獲從。
可依、漢舊典有罪入贖,外條格以時奏聞
辛未以中領軍蔡道恭司州刺史
新除謝沐縣蕭寶義巴陵王,以奉
南蘭陵武進縣依前代之科。
徵謝胐為左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何右光祿大夫
南東海蘭陵郡
土斷南徐州僑郡縣。
癸酉,詔曰:移,遺夙尚熾,下不上達由來遠矣。
升中馭索,增其懍然
可於公車府謗木肺石各置一函
肉食莫言,山阿欲有橫議,投謗木函。
若從我江、,功可策,犀兕徒弊,龍蛇方縣;次身才高妙擯壓莫通,懷、呂之術,抱屈、賈之歎,其理有皦然包匭;夫大政侵小,豪門陵賤四民已窮,九重莫達。
若欲自申,並可投肺石函。
甲戌,詔斷遠近慶禮
又詔曰:禮闈文閣,宜率舊章,貴賤既位,各有差等俯仰拜伏,以明王濟濟洋洋具瞻
頃因多難治綱弛落,官非積及,榮由幸至。
六軍四品之職,青紫白簿之勞。
振衣朝伍,長揖卿相趨步闥,並驅丞郎
冠履倒錯珪甑莫辨。
靜言疚懷流弊
翫法惰官,動成逋弛,罰以常科,終未懲革
檟楚申威蓋代斷趾笞捶有令如或可從。
平議,務盡厥理。
癸未,詔相國府職吏可依資勞臺;若職限已盈,所度之餘,及驃騎府並可賜滿。
閏月丁酉,以行宕昌王梁彌邕為安西將軍河涼二州刺史,正封宕昌王
壬寅,以車騎將軍夏侯詳右光祿大夫
詔曰:成務弘風肅厲內外,實由設官分職互相懲糾
而頃壹拘常式,見失方奏,多容違惰莫肯執咎憲綱日弛,漸以為今端可以風聞奏事,依元舊制
五月乙亥夜,盜入南、北掖,燒神獸門總章觀,害衛尉卿張弘策
戊子江州刺史陳伯之舉兵反,以領軍將軍王茂征南將軍江州刺史率眾討之。
六月庚戌,以行北秦州刺史楊紹先北秦州刺史武都王
是月陳伯之奔魏,江州平。
益州刺史劉季連成都反。
八月戊戌,置建康三官
乙巳平北將軍西涼州刺史象舒彭進號安西將軍封鄧至王
丁未,詔中書監王瑩八人參定律令
是月,詔尚書曹郎依昔奏事
林邑、干陁利國遣使方物
冬十一月己未,立小廟
甲子,立皇子統為皇太子
十二月丙申,以國子祭酒張稷護軍將軍
辛亥護軍將軍張稷免。
是歲大旱,米斗五千,人多餓死。
公元503年
二年春正月甲寅朔,詔曰:三訊五聽,著自聖典,哀矜折獄,義重前誥,蓋所以明慎用刑,深戒疑枉,成功致治,罔不由茲。
朕自藩部,常躬訊錄,求理得情洪細必盡。
末運弛綱,斯又闕,牢犴沈壅,申訴靡從
屬當期運君臨兆億雖復齋居宣室留心聽斷;而九牧遐荒無因臨覽
懷冤就鞫,匪惟一方
申敕諸州,月一臨訊,博擇善確實
乙卯,以尚書僕射沈約尚書左僕射吏部尚書范雲尚書右僕射前將軍鄱陽王恢南徐州刺史尚書令王亮左光祿大夫右衛將軍柳慶遠為中領軍
丙辰尚書令新除左光祿大夫王亮免。
夏四月癸卯尚書刪定郎律》二十卷《令》三十卷《科》四十卷
五月丁巳尚書右僕射范雲卒。
乙丑益州刺史鄧元起成都曲赦益州
壬申,斷諸郡縣獻奉二宮
惟諸州及會稽,職惟嶽,許薦任土若非地產,亦不得
六月丁亥,詔以東陽豐安三縣水潦,漂損居民資業遣使周履,量蠲課調
夏多癘疫
新除左光祿大夫謝胐為司徒尚書令
甲午,以中書監王瑩尚書右僕射
秋七月扶南龜茲中天竺國各遣使方物
冬十月司州
十一月乙卯雷電大雨,晦。
是夜又雷。
乙亥尚書左僕射沈約母憂去職
公元504年
三年春正月戊申,後將軍揚州刺史臨川王宏進號中軍將軍
癸丑,以尚書右僕射王瑩尚書左僕射太子詹事柳惔尚書右僕射,前尚書左僕射沈約鎮軍將軍
二月,魏陷梁州
三月,隕霜殺草。
五月丁巳,以扶南國王憍陳如闍耶跋摩為安南將軍
六月丙子,詔曰:昔哲王宰世也,每歲卜征,躬事巡省民俗政刑,罔不必逮。
末代風凋,久曠茲典。
雖欲肆遠忘勞,究臨幽仄,而居今行古,事未易從,所以日晏踟躕再撫。
總總九州遠近民庶,或川路幽遐,或貧羸老疾懷冤抱理莫由自申,所以東海匹婦,致災邦國西土孤魂登樓請訴
念此於懷,中夜太息
分將巡行州部
其有鉅害抑鬱無歸,聽詣使者,依源自列
庶以矜隱之念,昭被四方逖聽遠聞,事均親覽
癸未大赦天下
秋七月丁未,以光祿大夫夏侯詳車騎將軍湘州刺史湘州刺史楊公則中護軍
甲子,立皇子綜為豫章郡
八月司州,詔以南義陽司州
九月壬子,以河南王世子伏連籌鎮西將軍西秦二州刺史河南王
天竺國遣使方物
冬十一月甲子,詔曰:設教因時,淳薄異政,刑以世革,輕重殊風
昔商俗未移,民散久矣,嬰網陷辟,日夜相尋
若悉加正法,則赭衣塞路;並申弘宥,則難用為國,故使有罪入贖,以全元元之命。
遐邇知禁,圄犴稍虛,率斯以往庶幾刑揩。
金作權典,宜蠲息
可除贖罪之科。
是歲多疾疫
公元505年
四年春正月癸卯朔,詔曰:今九流常選,年未三十,不通一經不得解褐
若有才同甘、顏,勿限年次。
五經博士一人
以鎮北將軍雍州刺史建安王偉南徐州刺史南徐州刺史鄱陽王恢郢州刺史,中領軍柳慶遠雍州刺史
丙午,省鳳皇銜書伎》
戊申,詔曰:夫禋郊饗帝至敬攸在致誠盡愨,猶懼有違;而往代多令宮人縱觀茲禮,帷宮廣設,輜軿耀路,非所以仰虔蒼昊,昭感上靈
屬車之間,見譏前世,便可自今停止
辛亥輿駕親祀南郊,赦天下
二月壬午,遣衛尉卿楊公則宿衛兵塞洛口
壬辰交州刺史李凱據州反,長史李畟討平之。
曲赦交州
戊戌以前郢州刺史曹景宗中護軍
是月,立建興苑於秣陵建興里。
夏四月丁巳,以行宕昌王梁彌博為安西將軍河涼二州刺史宕昌
是月,自甲寅壬戌甘露連降華林園
五月辛卯建康縣朔陰里生嘉禾一莖十二穗。
六月庚戌,立孔子
壬戌歲星晝見
秋七月辛卯右光祿大夫張瓌卒。
八月庚子老人星見。
冬十月丙午北伐,以中軍將軍揚州刺史臨川王宏都督北討諸軍事尚書右僕射柳惔為副。
是歲,以興師費用王公以下上國租及田穀,以助軍
十一月辛未,以都官尚書張稷領軍將軍
甲午天晴朗,西南電光,聞如雷聲三。
十二月司徒尚書令謝胐以所生母憂去職
是歲大穰米斛三十。
公元506年
五年春正月丁卯朔,詔曰:在昔取士方國
頃代凋訛幽仄罕被,人孤地絕,用隔聽覽士操淪胥,因茲靡勸。
豈其嶽瀆縱靈,偏有厚薄,實由知與不知,用與不用耳。
朕以菲德,君此兆民,而兼明廣照,屈於堂戶飛耳長目不及四方永言愧懷,無忘旦夕。
凡諸郡國舊族,邦內無在朝位者,選官搜括,使郡有一人
乙亥以前司徒謝胐為中書監司徒衛將軍鎮軍將軍沈約右光祿大夫豫章王綜南徐州刺史
丁丑,以尚書左僕射王瑩護軍將軍僕射如故
甲申,立皇子綱為晉安郡
丁亥太白晝見
二月庚戌,以太常張充吏部尚書
三月丙寅朔,日有蝕之。
癸未魏宣武帝從弟翼率其諸來降
輔國將軍劉思效青州刺史元繫膠水
丁亥陳伯之壽陽率眾歸降
夏四月丙申廬陵高昌仁山銅劍二,始豐縣八目龜一。
甲寅,詔曰:朕昧旦齋居,惟刑是恤,三辟五聽寢興載懷
故陳肺石都街,增官司詔獄殷懃親覽小大以情。
明慎未洽囹圄擁,永言納隍興愧
犴獄之所,可遣法官近侍,遞錄囚徒,如有枉滯以時奏聞
五月辛未太子左衛張惠紹宿預城
乙亥臨川王宏前軍梁城
辛巳豫州刺史韋叡合肥城
丁亥,廬江太守裴邃羊石城;庚寅,又克霍丘城
辛卯太白晝見
六月庚子冀二州刺史桓和前軍朐山城
秋七月乙丑鄧至遣使方物
八月戊戌老人星見。
辛酉,作太子宮
冬十一月甲子京師地震。
乙丑,以師出淹時大赦天下
魏寇鍾離,遣右衛將軍曹景宗率眾赴援
十二月癸卯司徒謝胐薨。
公元507年
六年春正月辛酉朔,詔曰:徑寸之寶,或隱沙泥以人廢言君子斯戒。
聽朝晏罷,思闡政術,雖百辟卿士有懷必聞,而蓄響邊遐未臻魏闕
或屈以貧陋,或間以山川頓足延首無因奏達
所以沈浮靡漏,遠邇兼得者乎。
四方士民,若有欲陳言刑政益國利民淪礙幽遠不能自通者,可各詮條布懷於刺史二千石
有可申採,大小以聞。
己卯,詔曰:夫有天下者,義非為己。
凶荒疾癘兵革水火,有一於此,責歸元首。
祝史請禱,繼諸不善,以朕身當之。
永使災害不及萬姓,俾玆下民稍蒙寧息
不得為朕祈福,以增其過。
特班遠邇遵奉
二月甲辰老人星見。
三月庚申朔,隕霜殺草。
是月,有三象京師
夏四月壬辰,置左右驍騎、左右遊擊將軍官。
癸巳曹景宗韋叡等破魏軍於邵陽洲,斬獲萬計
癸卯,以右衛將軍曹景宗領軍將軍徐州刺史
己酉,以江州刺史王茂尚書右僕射中書令安成王秀平南將軍江州刺史
湘廣二州衡州
丁巳,以中軍將軍揚州刺史臨川王宏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撫軍將軍建安王偉揚州刺史右光祿大夫沈約尚書左僕射尚書左僕射王瑩中軍將軍
五月己未,以新除左驍騎將軍長沙王深業為中護軍
癸亥,以侍中袁昂吏部尚書
己巳,置中衛、中權將軍,改驍騎雲騎遊擊遊騎
辛未右將軍揚州刺史建安王偉進號權將軍
六月庚戌,以車騎將軍湘州刺史夏侯詳左光祿大夫新除金紫光祿大夫柳惔安南將軍湘州刺史
新吳縣四目龜一。
秋七月甲子太白晝見
丙寅,分廣州桂州
丁亥,以新除尚書右僕射王茂中衛將軍
八月戊子,赦天下
戊戌大風折木。
京師大水,因濤入,加御道七尺
九月嘉禾一莖九穗,生江陵縣
丙戌,改閱武堂為德陽堂聽訟堂為儀賢堂
丁亥,以左衛將軍呂僧珍平北將軍南兗州刺史豫章內史蕭昌廣州刺史
冬十月壬寅,以五兵尚書徐勉吏部尚書
閏月乙丑,以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臨川王宏司徒、行太子太傅尚書左僕射沈約尚書令、行太子少傅吏部尚書袁昂左僕射
戊寅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始興王憺進號安西將軍
甲申,以光祿大夫夏侯詳尚書左僕射
十二月丙辰尚書左僕射夏侯詳卒。
乙丑魏淮陽鎮都軍主常邕和以城內屬。
豫州霍州
公元508年
七年春正月乙酉朔,詔曰:建國君民,立教為首
不學將落,嘉植靡由
肇基明命光宅區宇,雖耕耘雅業,傍闡藝文,而成器未廣,志本猶闕,非所鎔範貴遊,納諸軌度
思欲式敦讓齒,自家刑國。
聲訓所漸,戎夏同風,宜大啟庠斆博延胄子,務彼十倫,弘此三德,使陶鈞遠被微言載表。
中衛將軍、領太子詹事王茂進號車騎將軍
戊戌,作神龍、仁虎闕於端門大司馬門外
壬子,以領軍將軍曹景宗中衛將軍衛尉蕭景領軍將軍
二月乙卯廬江灊縣獲銅鐘二。
新作國門于越城南
乙丑增置衛將軍以下各有差。
庚午,詔於州郡縣置州望、郡宗、鄉豪一人專掌搜薦
乙亥,以車騎大將軍高麗王高雲撫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平北將軍南兗州刺史呂僧珍領軍將軍
丙子,以中護軍長沙王深業為南兗州刺史,兼領軍將軍蕭景雍州刺史雍州刺史柳慶遠護軍將軍
夏四月乙卯皇太子納妃,赦大辟以下頒賜朝臣近侍各有差。
辛未秣陵縣靈龜一。
戊寅餘姚縣古銅劍二。
五月己亥,詔復置宗正太僕大匠鴻臚,又增太府大舟,仍先為十二卿
癸卯,以平南將軍江州刺史安成王秀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安西將軍荊州刺史始興王憺護軍將軍中衛將軍曹景宗安南將軍江州刺史
六月辛酉,復、修二陵周回五里居民,改陵監為令。
秋七月丁亥,月犯氐。
八月癸丑安南將軍江州刺史曹景宗卒。
丁巳,赦大辟以下結正者。
甲戌平西將軍荊州刺史安成王秀進號安西將軍雲麾將軍郢州刺史鄱陽王恢進號平西將軍
老人星見。
九月丁亥,詔曰:芻牧必往,姬文垂則雉兔有刑,姜宣致貶
澤山林,毓材是出,斧斤之用,比屋所資。
頃世相承,並加封固,豈所謂與民同利,惠茲黔首
公家諸屯戍見封熂者,可悉開常禁
壬辰,置童子奉車郎。
癸巳,立皇子績為南康郡
己亥,月犯東井
冬十月丙寅,以吳興太守張稷尚書左僕射
丙子陽關主許敬珍城內附。
大舉北伐
護軍將軍始興王憺平北將軍率眾入清;車騎將軍王茂率眾宿預
丁丑,魏懸瓠軍主白皁生、豫州刺史胡遜以城內屬。
以皁生為鎮北將軍司州刺史,遜為平北將軍豫州刺史
十一月辛巳鄞縣甘露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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