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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邊裔
 第四十四卷目錄
 西方諸國總部總論
  漢書西域傳贊
  後漢書西域傳序 西域傳論 西南夷傳論〉
  梁書西域諸戎傳序
  隋書西域傳序 西域傳論〉
  唐書西域傳贊
  杜佑通典西戎總序〉
  大學衍義補〈四方夷落之情〉
 西方諸國總部藝文
  大唐西域記序       唐張說
  大唐西域記贊        前人
 西方諸國總部藝文二〈詩〉
  送陳郎中重使西域     明曾棨
  送陳郎中重使西域      李禎
 西方諸國總部紀事
 西方諸國總部雜錄
 西方諸國總部外編
邊裔典第四十四卷
西方諸國總部總論
漢書西域傳贊
孝武之世,圖制匈奴,患其兼從西國結黨羌南,迺表河曲,列四郡,開玉門,通西域,以斷匈奴右臂隔絕南羌月氏
單于失援,由是遠遁,而幕南王庭
遭值文、景元默,養民五世天下殷富財力有餘,士馬彊盛。
故能睹犀布瑇瑁則建珠崖七郡,感枸醬竹杖則開牂柯越嶲聞天馬、蒲萄則通大宛安息
自是之後明珠文甲通犀翠羽之珍盈于後宮蒲梢龍文魚目汗血之馬充於黃門,鉅象、獅子、猛犬、大雀之群食於外囿
殊方異物四面而至。
于是廣開上林,穿昆明池,營千門萬戶之宮,立神明通天之臺,興造甲乙之帳,落以隨珠和璧天子黼扆,襲翠被馮玉几,而處其中
酒池肉林以饗四夷之客,作巴俞都盧海中碭極漫衍魚龍角抵之戲以觀視之。
賂遺贈送萬里相奉,師旅之費,不可勝計
至于用度不足,乃榷酒酤,筦鹽鐵,鑄白金,造皮幣,算至車船,租及六畜
民力屈,財用竭,因之以凶年寇盜並起道路不通直指之使始出,衣繡杖斧斷斬郡國然後勝之。
是以末年遂棄輪臺之地,而下哀痛之詔,豈非仁聖之所悔哉。
且通西域,近有龍堆,遠則蔥嶺身熱頭痛縣度之阨。
淮南杜欽揚雄之論,皆以為天地所以界別區域,絕外內也。
書曰西戎即序,禹既就而序之,非上威服致其貢物也。
西域諸國,各有君長兵眾分弱,無所統一,雖屬匈奴不相親附
匈奴能得其馬畜旃罽,而不能統率與之進退
與漢隔絕道里又遠,得之不為益,棄之不為損。
盛德在我,無取于彼。
故自建武以來西域思漢威德,咸樂內屬
唯其小邑鄯善車師,界迫匈奴,尚為所拘。
而其大國莎車于闐之屬,數遣使置質于漢,願請屬都護
聖上遠覽古今,因時之宜,羈縻不絕,辭而未許。
大禹之序西戎周公之讓白雉太宗卻走馬,義兼之矣,亦何以尚茲。
後漢書西域傳序
公元73年
武帝時西域內屬,有三十六國
漢為置使者校尉領護之。
宣帝改曰都護
元帝又置戊己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
哀平間自相分割為五十五國。
王莽篡位貶易侯王由是西域怨叛,與中國遂絕,並復役匈奴
匈奴斂稅重刻,諸國不堪命,建武中,皆遣使內屬,願請都護
光武天下初定未遑外事,竟不許之。
匈奴衰弱莎車王賢誅滅諸國,之後,遂更相攻伐
小宛精絕戎盧且末鄯善所并。
渠勒皮山為于寘所統,悉有其地。
郁立、單桓狐胡烏貪訾離車師所滅。
後其國並復立。
永平中北虜乃脅諸國共河西郡縣,城門晝閉
十六年明帝乃命將帥北征匈奴,取伊吾盧地,置宜禾都尉屯田,遂通西域,于寘諸國皆遣子入侍
西域自絕六十五載,乃復通焉。
明年,始置都護戊己校尉
明帝崩,焉耆龜茲攻沒都護陳睦,悉覆其眾,匈奴車師戊己校尉
建初元年春酒泉太守段彭大破車師交河城
章帝不欲疲敝中國以事夷狄,乃迎還戊己校尉不復都護
二年,復罷屯田伊吾匈奴遣兵伊吾地
軍司馬班超留于寘,綏集諸國。
和帝永元元年大將軍竇憲大破匈奴
二年因遣副校尉閻槃將二千餘騎掩擊伊吾,破之。
三年班超遂定西域,因以都護,居龜茲
復置戊己校尉領兵五百人,居車師前部高昌壁,又置戊部候,居車師後部候城,相去五百里。
六年班超擊破焉耆於是五十餘國悉納質內屬
條支安息諸國至於海瀕四萬里外,皆重譯貢獻
九年班超遣掾甘英西海而還
前世所不至,山經未詳莫不備其風土,傳其珍怪焉。
於是遠國蒙奇兜勒皆來歸服遣使貢獻
孝和晏駕西域背畔
安帝永初元年,頻攻圍都護任尚、段禧等,朝廷以其險遠,難相應赴,詔罷都護
自此遂棄西域
北匈奴即復收屬諸國,共為邊寇十餘歲。
燉煌太守曹宗患其暴害元初六年,乃上遣行長史索班,將千餘人伊吾招撫之,於是車師王及鄯善王來降。
數月,北匈奴復率車師後部王共攻沒等,遂擊走其前王
鄯善逼急求救曹宗因此出兵匈奴,報索班之恥,復欲進取西域
鄧太后不許,但令置護西域副校尉,居燉煌,復部營兵三百人羈縻而已
其後北虜連與車師入寇河西朝廷不能禁,議者因欲閉玉門陽關,以絕其患。
延光二年燉煌太守張璫上書三策以為北虜呼衍王常展轉蒲類秦海之間,專制西域,共為寇鈔
今以酒泉屬國吏士二千餘人昆侖塞,先擊呼衍王,絕其根本,因發鄯善五千人車師後部,此上計也。
若不出兵,可置軍司馬,將土五百人四郡供其犁牛穀食,出據柳中,此中計也。
如又不能,則宜棄交河城,收鄯善等悉使入塞,此下計也。
朝廷下其議。
尚書陳忠上疏曰:臣聞八蠻之寇,莫甚北虜
漢興高祖平城之圍,太宗供奉之恥。
孝武憤怒深惟人長之計,命遣虎臣,浮河絕漠窮破虜庭
當斯之役,黔首隕於狼望之北,財幣縻於盧山之壑,府庫單竭杼柚空虛,算至舟車,貲六畜
豈不懷,慮久故也。
遂開河西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斷匈奴右臂
是以單于孤特鼠竄遠藏。
至于宣、元之世,遂備蕃臣關徼不閉,羽檄不行
由此察之,戎狄可以威服難以化狎。
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望扣關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
北虜已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
若然,則虜財賄益增,膽勢益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
如此河西四郡危矣
河西既危,不得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貲之費發矣。
議者但念西域絕遠,卹之煩費不見先世苦心勤勞之意也。
方今邊境守禦之具不精內郡武衛之備不修燉煌孤危,遠來告急,復不輔助,內無以慰勞吏民,外無以威示百蠻
蹙國減土,經有明誡。
以為燉煌宜置校尉,案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
庶足折衝萬里震怖匈奴
帝納之,乃以班勇西域長史,將㢮刑五百人西屯柳中
遂破平車師
建武至于延光西域三絕三通
順帝永建二年復擊降焉耆
於是龜茲疏勒、于寘、莎車等十七國皆來服從,而烏孫蔥嶺已西遂絕。
六年,帝以伊吾膏腴之地傍近西域匈奴資之,以為鈔暴開設屯田永元時事,置伊吾司馬一人
陽嘉以後,朝威稍損,諸國驕放,轉相陵伐。
元嘉二年長史王敬為于寘所沒。
永興元年車師後王復反屯營
雖有降首,曾莫懲革自此浸以疏慢矣。
班固記諸國風土人俗,皆以詳備前書
今撰建武以後其事異於先者,以為西域傳,皆安帝班勇所記云。
西域傳論》
論曰:西域風土之載,前古未聞也。
漢世張騫致遠之略,班超封侯之志,終能立功西遐羈服外域
兵威之所肅服財賂所懷誘,莫不方奇,納愛質,露頂肘行東向朝天子。
故設戊己之官分任其事;建都護之帥,總領其權。
先馴則賞籯金而賜龜綬後服則繫頭顙而釁北闕
屯田膏腴之野,列郵置要害之路。
馳命走驛,不絕於時月;商胡販客日款塞下
其後甘英乃抵條支而歷安息,臨西海以望大秦,拒玉門陽關者四萬餘里,靡不周盡焉。
若其境俗性智優薄,產載物類之區品川河領障之基源氣節涼暑之通隔,梯山棧谷繩行沙度之道,身熱痛風鬼難之域,莫不備寫情形審求根實
至于佛道神化,興自身毒,而二漢方志莫有稱焉。
張騫著地暑濕,乘象而戰,班勇雖列其奉浮圖,不殺伐,而精文善法導達之功靡所傳述
余聞之後說也,其國則殷中土玉燭和氣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神跡詭怪,則理絕人區,感驗明顯,則事出天外
、超無聞者,豈其道閉往運,數開叔葉乎。
不然,何誣異之甚也。
漢自楚英始盛齋戒之祀,桓帝又脩華蓋之飾。
將微義未譯,而但神明之邪。
詳其清心釋累之訓,空有兼遣之宗,道書之流也。
好仁惡殺蠲敝崇善所以賢達君子多愛其法焉。
好大不經奇譎無已,雖鄒衍談天之辯,莊周蝸角之論,尚未足以概其萬一。
精靈起滅因報相尋,若曉而昧者,故通人多惑焉。
蓋導俗無方適物異會,取諸同歸,措夫疑說,則大道通矣。
西南夷傳論》
論曰:漢氏征伐有事邊遠,蓋亦與王業終始矣,至于傾沒疆垂喪師敗將者,不出時歲,卒能開四夷之境,款殊俗之附。
若乃文約之所沾漸風聲之所周流幾將所出入處也。
自山海、經志者,亦略及焉。
雖服叛難常,威澤時曠,及其化行,則回面請吏陵海越障累譯以內屬焉。
故其錄名中郎校尉之署,編數都護部守之曹,動以數百萬計。
若乃藏山隱海之靈物,沈沙棲陸之瑋寶莫不呈表怪麗雕被宮幄焉。
又其賨幏火毳馴禽封獸之賦,軨積內府夷歌巴舞殊音異節之技,列倡于外門
柔服之道,必足于斯
然亦云致遠者矣。
蠻夷附阻巖谷,而類有土居,連涉荊、交之區,布護巴、庸之外不可量極。
然其勇,薄于他夷,故陵暴之害,不能深也。
西南之徼,尤為劣焉。
故關永昌肇自遠離啟土立人至今成都焉。
梁書西域諸戎傳序
西北諸戎漢世張騫始發西域之跡,甘英遂臨西海,或遣侍子,或奉貢獻,于時窮兵極武,僅而克捷,比之前代,其略遠矣。
魏時三方鼎跱,日事干戈,晉氏平吳以後,少獲寧息,徒置戊己之官,諸國亦未賓從也。
繼以中原喪亂胡人遞起,西域江東隔礙重譯不交。
呂光之涉龜茲,亦猶蠻夷之伐蠻夷,非中國之意也。
自是國分并,勝負強弱難得詳載
珠翠羽,雖仞于後宮蒲梢龍文,希入于外署
有梁受命,其奉正朔朝闕庭者,則仇池宕昌高昌鄧至河南龜茲于闐、滑諸國焉。
今綴其風俗,為西北戎傳》云。
隋書西域傳序
漢氏初開西域,有三十六國其後分立五十五王,置校尉都護撫納之。
王莽篡位西域遂絕。
至于後漢班超所通者五十餘國,西至西海東西四萬里,皆來朝貢,復置都護校尉以相統攝
其後或絕或通,漢朝以為勞敝中國,其官時廢時置。
暨魏、晉之後互相吞滅不可詳焉。
煬帝時,遣侍御史韋節、司隸從事杜行滿使于西蕃諸國。
罽賓,得瑪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儛女、獅子皮火鼠而還
聞喜裴矩武威張掖往來引致之。
其有君長者四十四國。
因其使者入朝,啗以厚利,令其轉相諷諭
大業年中相率而來朝者三十餘國,帝因置西域校尉應接之。
尋屬中國大亂朝貢遂絕。
然事多亡失,今所存錄者,二十國焉。
西域傳論》
史臣曰:自古開遠夷,通絕域必因宏放之主,皆起好事之臣。
張騫鑿空於前,班超投筆于後,或結之以重寶,或攝之以利劍投軀萬死之地,以要一旦之功,皆由主尚來遠之名,臣殉輕生之節。
是知上之所好,下必有甚者也。
煬帝規摹宏侈,掩吞秦、漢,裴矩方進西域圖記以蕩其心,故萬乘親出玉門關,置伊吾且末,而關右暨于流沙騷然無聊生矣。
若使北狄無虞東夷告捷必將輪臺之戍,築烏壘之城,求大秦明珠,致條支鳥卵往來轉輸,將何以堪其敝哉。
古者王之制,方五千里,務安諸夏不事要荒
豈威不能加,德不能被。
不以四夷中國不以無用有用也。
是以秦戍五嶺漢事三邊,或道殣相望,或戶口減半
隋室恃其強盛,亦狼狽清海
此皆一人失其道,故億兆罹其毒。
深思即敘之義,固辭都護之請,返其千里之馬,不求白狼之貢,則七戎九夷候風重譯,雖無遼東之捷,豈及江都之禍乎。
唐書西域傳贊
贊曰:西方之戎,古未嘗通中國,至漢始載烏孫諸國。
後以名字見者濅多。
唐興以次修貢,蓋百餘,皆冒萬里而至,亦已勤矣。
中國有報贈、冊弔、程糧傳譯之費,東至高麗南至真臘西至波斯吐蕃堅昆北至突厥契丹靺鞨,謂之八蕃其外謂之絕域,視地遠近而給費。
開元盛時,稅西域胡以四鎮,出北道者納賦輪臺
地廣則費倍,此盛王之鑒也。
杜佑·通典西戎總序》
公元前90年
西域漢孝武時始通,本三十六國,皆在匈奴之西,烏孫之南。
南北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東則接漢,阨以玉門陽關西限蔥嶺
國大率土著,有城郭田畜,與烏孫異,故皆役屬匈奴
西邊日逐王領西域賦稅取足焉。
南山東出金城,與漢南山屬焉。
玉門陽關西域,有兩道
鄯善南山北,陂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西踰蔥嶺,出大月氏安息,自車師前王庭。
北山,陂河西行至疏勒,為北道
西踰蔥嶺,則出大宛康居奄蔡焉。
張騫西域之跡,其後霍去病擊破匈奴右地,降渾邪、休屠王,遂空其地,始築令居以西,初置酒泉郡,復稍發徙充實之,分置武威張掖燉煌酒泉四郡,據兩關焉。
李廣利大宛之後西域震懼,多遣使來貢獻。
于是東自燉煌西至鹽澤往往亭障
是時軍旅連出,師行二三十年,海內虛耗
征和中貳師李廣利以軍降匈奴
帝既悔遠征伐,而搜都尉桑弘羊丞相御史奏言:故輪臺東接枝、渠黎,皆故國地廣,饒水草,有溉田五千頃以土,處溫和,田美,可益通溝渠,種五穀,與中國同時熟。
一歲,有積穀,募人壯健累重敢徙者詣田所,就畜積本業,益墾溉田,稍築列亭連城而西,以威西國
帝深既往之悔,乃下詔曰:前有司奏,欲益人賦三十助邊用,是重困老弱孤獨也。
而今又請遣卒輪臺
輪臺西于車師千餘里,前開陵侯擊車師時,危須尉黎樓蘭六國皆發畜食漢軍,又自發兵,凡數萬人,王各自將,兵圍車師,降其王。
國兵便罷,力不能至道上食漢軍
漢軍破城糧食至多壯士自載不足以竟師,強者盡食畜產,羸者道死數千人
朕乃發酒泉驢、橐駝負食,出玉門迎軍
吏卒張掖不甚遠,然尚廝留甚眾。
曩者,朕之不明,以軍候上書匈奴馬足,置城下,馳言秦人,我乞若馬,又漢使者久留不還,故遣貳師將軍欲以使者威重也。
古者卿大夫與謀,參以蓍龜不吉不行
乃者丞相史二千石大夫為文學者,皆言祥善,而易之卦大過,爻在九五,匈奴困敗。
公車方士、太史理星占氣及太卜龜蓍,皆以為吉,匈奴必破,時不可得也。
卜諸將,貳師最吉。
故朕親發貳師
今謀卦兆皆反繆。
一狼,走千羊
乃者貳師敗,軍士虜掠離散悲痛常在朕心。
今請遠田輪臺,欲起亭隧,是擾勞天下非所優人也。
不忍聞。
匈奴得漢降者,常提掖搜索,問以所聞
邊塞未正,闌出不禁,障候長史使卒獵獸,以皮肉為利,致其辛苦烽火之,失亦上集不得,後降者來,若捕生口虜,乃知之。
當今務在禁苛暴,止擅賦力本務農,循馬復令,以補缺,無乏武備而已
郡國三千石各上進馬方略補邊狀,與計偕
由是不復出軍
而封丞相車千秋富人侯,以明休息,思富養人也。
昭帝時,乃用桑弘羊前議,以給使外國者。
宣帝,遣衛司馬使護鄯善以西數國。
及破車師未盡殄,分以為車師前後王及山北六國
時漢獨護南道,未能盡并北道也。
神雀三年匈奴日逐王來降,護鄯善以西使者鄭吉迎之,乃因使求并護北道,故號吉曰都護
都護之置,自置矣。
由此匈奴益弱,不得西域
於是屯田,於比胥鞬,枝莎車之地,屯田校尉始屬都護
都護督察烏孫康居外國
都護烏壘城,去陽關三千七百四十里,與渠黎田官相近土地肥饒,于西域為中,故焉。
至元,復戊己校尉屯田車師前王庭。
哀平間自相分割十五國。
凡國,自譯長、城長、君、監、吏、大祿伯長千長都尉、且渠、當戶、將、相至、王,皆佩漢印綬凡三百七十六人
康居大月氏安息罽賓烏弋之屬,皆以絕遠不在數中
貢獻,則與相報,不督錄總領也。
至王莽時四邊擾亂,與中國遂絕,並復役匈奴
前往西域二道,自元始以後三道
玉門關出西,經婼羌,轉西,越蔥嶺,經懸度,人大月氏,為南道
玉門關西出,發都護并,迴三隴沙北頭,經居盧倉,從沙西北過龍堆,到故樓蘭,轉西詣龜茲,至蔥嶺,為中道
玉門關西北出,經橫坑,辟三隴沙龍堆,出五船皆,到車師戊己校尉高昌,轉西與中道龜茲,新道。
後漢永平中匈奴乃脅諸國,共寇河西郡縣,城門晝閉
命將北征匈奴,取吾盧地,置宜禾都尉屯田,遂通西域于闐諸國。
西域自絕六十五年,乃復通焉。
明年,始復置都護戊己校尉
崩,焉耆龜茲攻沒都護陳睦匈奴車師戊己校尉
章帝不欲疲弊中國以事夷狄,乃迎還戊己校尉不復都護,復罷屯田匈奴遣兵伊吾地
軍司馬班超于闐綏集諸國。
和帝永光初竇憲大破匈奴,因遣副使尉閻槃掩擊伊吾,破之。
三年班超遂定西域,因以都護,居龜茲
復置戊己校尉
于是十餘國悉納質內屬
條支安息諸國至于海濱四萬里外者,皆重譯貢獻
九年班超遣掾甘英西海而還,皆前代所不至,莫不備其風土,傳其珍怪焉。
班超被徵,以任尚都護曰:猥承君後,宜以誨之。
曰: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順孫,皆罪過徙補邊屯
蠻夷之心,難養易敗。
今君性嚴急,水清大魚,察政不得下和,宜蕩佚簡易,寬小過,總大綱而已
去後私謂所親曰:我以班君當有奇策,今所言平平耳。
至數年,安帝初,西域背叛,如所誡。
攻圍都護任尚、段禧等,朝廷以其險遠,難相應赴,詔罷都護由此遂棄西域
北匈奴即復收屬諸國,共為邊寇十餘歲。
燉煌太守曹宗出兵匈奴,復欲進取西域
鄧太后不許,但令置護西域副校尉,居燉煌羈縻而已
其後匈奴連與車師入寇河西,漢不能禁,議者因欲閉玉門陽關,以絕其患。
尚書陳忠上疏曰:臣聞八蠻之寇,莫甚北國
高祖平城之圍,文帝供奉之恥。
孝武奮怒,深為久長之計,命遣武臣,浮河絕漢窮破虜庭
遂開西河四郡,以隔絕南羌,收三十六國,斷匈奴右臂
是以單于孤特竄跡遠藏。
由此觀之,戎狄可以威服難以化狎。
西域內附日久區區東向扣關數矣,此其不樂匈奴、慕漢之效也。
北虜已破車師勢必南攻鄯善,棄而不救,則諸國從矣。
若然,則虜賄益增,膽勢益殖,威臨南羌,與之交連
如此河西四郡危矣
不得不救,則百倍之役興,不訾之費發矣。
議者但念西國絕遠,恤之煩費不見先代苦心勤勞之意也。
以為燉煌宜置校尉,按舊增四郡屯兵,以西撫諸國。
庶足折衝萬里震怖匈奴
太后又召班超之子勇問之。
勇議曰:昔者孝武皇帝匈奴強盛開通西域,諸論者以為匈奴庫藏,斷其右臂
王莽篡位徵求無厭胡夷忿毒,遂以背叛
光武中興未遑外事,故匈奴負強,驅率諸國。
及至永平,再攻燉煌河西郡城門晝閉
帝命武臣出征西域,故匈奴遠遁邊境得安
及至永元莫不內屬
間者羌亂,西域復絕,北虜遂遣責諸國,備其逋租,高其價值,嚴以期會。
鄯善車師懷忿怒,思樂事漢,其路無從
前所以時有叛者,皆由牧養失宜,還為其害。
燉煌郡有營兵三百人,宜復之,復置護西域副校尉,居于燉煌,如永元故事
又宜遣西域長史五百人樓蘭,西當焉耆龜茲徑路南強鄯善于闐心膽北扞匈奴東近燉煌
如此誠便。
樂衛尉譚顯等難曰:朝廷前所以棄西域者,以其無益中國費難供也。
車師以屬匈奴鄯善不可保信一朝反覆,班將軍能保北虜不為邊害乎。
勇對曰:今中國州牧者,以禁郡縣姦猾盜賊也。
州牧能保盜賊不起者,臣亦願以腰斬匈奴不為邊害也。
今通西域則虜勢必弱,虜勢必弱則為患微矣。
孰與歸其府藏,續其右臂哉。
為置校尉以扞北撫西,設長史招懷諸國,若棄而不立,則西域屈就北虜沿邊郡將受困苦,恐河西城門復有晝閉之警矣。
今不廓開朝廷之德,而拘屯戍之費,若北虜遂熾,豈安邊久長之策哉。
太尉屬毛軫難曰:今若置校尉,則西域絡繹遣使求索無厭,與之則費難供,不與則失其心。
一朝匈奴所迫,當復求救,則為役大矣
勇曰:今設以西域匈奴,而使其因西域租入之饒,兵馬之眾,以擾動緣邊,是為富仇讎之財,增暴夷之勢也。
校尉者,宣布威德,以繫諸國內向之心,以疑匈奴覬覦之情,而無費財耗國之慮。
西域之人無他求索,其入者,不過廩食而已
今若拒絕勢必北屬,夷虜并力以寇并、涼,則中國之費不止十億
於是從忠、勇議。
乃以勇為西域長史,將五百人西屯柳中
勇遂破平車師
建武至於延光西域三絕復通。
順帝永建二年,勇復擊降焉耆
於是龜茲疏勒于闐莎車等十七國皆來服從,而烏孫蔥嶺以西遂絕。
六年伊吾膏腴之地傍近西域匈奴資之以為抄暴開設屯田永元時事,置伊吾司馬一人
陽嘉以後,朝威稍損,諸國驕放,轉相陵伐矣。
自魏晉,中原多故西域朝貢不過三數國焉。
至後魏太武帝,使董琬使西域,還,且言其地為三域:自蔥嶺以東,流沙以西為一域姑墨以南月氏以北為一域兩海之間,水澤以南一域
三域之內,諸小渠長蓋以百數
其出西域更為四道自玉門流沙,西行二千里至鄯善,為一道;自玉門流沙北行二千二百里至車師,為一道;從莎車西行一百里至蔥嶺,西千三百里至伽部,為一道;自莎車西南百里至蔥嶺西南千三百里至波路,為一道焉。
於是貢獻者十有六國
孝文延興中書奏燉煌一鎮,界遠西北寇賊路衝,慮或不固,欲移就涼州
官會議。
給事中韓秀曰:此蹙國之事,非闢土之宜。
愚謂燉煌之立,其久矣
土鄰強寇,而兵人素習縱有奸竊不能為害,循常置戍足以自全,進斷北狄之覘途,退塞西夷歸路
若徙就姑臧,慮人懷異意,或貪留重遷,情不願徙,引寇內侵,深為國患。
燉煌涼州三千里,捨遠就近防制有闕。
一朝廢置,是啟戎心,則夷狄交搆,互相往來
醜徒協契侵竊涼土,邊役繁興艱難方甚
乃從議。
隋煬帝時,遣侍御史韋節、司隸從事杜行滿使于西蕃諸國。
罽賓,得瑪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舞女、獅子皮火鼠而還
裴矩武威張掖往來引致之,皆啗以厚利,令轉相諷諭
大業中相率而來朝者四十餘國,因置西戎校尉應接之。
燉煌西出玉門陽關,涉鄯善北通伊吾千里
伊吾北通車師前部高昌壁千二百里。
高昌北通車師後部滿城百里。
此其西域門戶內地,故漢戊己校尉更互屯焉。
伊吾地五穀、麻、葡萄,其北柳中膏腴之地
故漢匈奴車師伊吾以制西域
有商雜居勝兵千餘人,附于鐵勒,人甚驕悍,厥田良沃。
隋末內屬,置伊吾郡
天下亂,又臣突厥
大唐貞觀四年,以頡利破滅遂舉其屬七城來降,因列其地為西伊州,同于編戶
武太后如意初武威總管王孝傑大破吐蕃,復龜茲于闐疏勒、碎葉四鎮自是國朝貢,侔于前代矣。
神龍以後黑衣大食強盛,漸并諸國,至于西海分兵鎮守焉。
今之所纂,其小國無異聞者,則不暇錄焉。
大學衍義補》四方夷落之情》
公元前126年
漢武帝元朔三年張騫月氏還,具為天子西域國風俗。
大宛在漢正西,可萬里,其東北烏孫,東則于闐
于闐之西,則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去長安可五千里。
匈奴右方鹽澤,以東至隴西長城,南接羌,隔漢道焉。
烏孫康居奄蔡大月氏行國,隨畜牧,與匈奴同俗
大夏大宛西南,與大宛同俗
臣在大夏時,見邛竹杖蜀布問安得此,曰:市之身毒
身毒大夏東南可數千里
其俗土著,與大夏同。
大夏去漢萬二千里,居漢西南
今身毒又居大夏東南千里,有蜀物,此其去蜀不遠矣。
今使大夏,從羌中,險;少北,則匈奴所得;從蜀,宜徑,又無寇。
天子既聞諸國,多奇物,而兵弱,貴漢財物;誠得而以屬之,則廣地萬里重九譯,致殊俗威德遍于四海
欣然為然
乃令蜀犍為發間使,四道並出,求身毒國各行一二千里。
其北閉氐、筰,南閉嶲、昆明
殺略漢使,終莫能通。
又言于武帝曰:臣居匈奴中,聞烏孫王號昆莫
單于新困于漢,而昆莫地空
蠻夷故地,又貪漢物,誠以此厚賂烏孫,招以東居故地,漢遣公主夫人,結昆弟,其勢宜聽則是匈奴右臂也。
既連烏孫,自其西大夏之屬皆可招來而為外臣
自是西域始通于漢,凡三十六國
臣按:此自秦漢以來,通西域之始。
公元45年
光武建武二十一年西域十八國俱遣子入侍,請都護
不許
諸國侍子久留燉煌,皆愁思亡歸
莎車王賢都護不出擊破鄯善
鄯善王安上書,願復遣子入侍,請都護
帝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
臣按:自漢遣張騫西域後,而中國王當全盛時,往往遣使遠通西域
在漢則為大宛烏孫于闐龜茲月氏諸國。
唐則高昌焉耆龜茲于闐天竺諸國。
宋則天竺高昌大食于闐龜茲諸國。
本朝則為哈密火州、亦力、把力、撒馬兒罕哈烈于闐諸處
古今所謂西域者,其土壤山川不改其舊,但其名稱,隨世更改不可一一復識別也。
所謂于闐者,自漢以來至于今日,恆不改舊稱焉。
因此一國考史,所紀方向里數,步而考之,似亦可以得其彷彿者矣。
聖人詳于治內而略于治外,因其名知其所在,隨其俗而處之,斯為得矣。
不必漢人之遣使臣、設都護、置質子通婚姻、求珍貨,是皆無益治亂
班固所謂得之不為益,棄之不為損,斯言盡之矣。
唯今所謂哈密赤斤蒙古、罕東、安定阿端、曲先,皆前代中國邊境所謂燉煌酒泉伊吾故地
洪武永樂中,因其土酋內附,立以為衛,其地處近邊,薄于北國不可概以外國視之,使為夷用,是亦漢人匈奴臂,不使得以通羌之一策也。
西方諸國總部藝文
大唐西域記序》·張說
若夫玉毫流照甘露灑于大千
金鏡揚輝薰風被于有截
故知示現三界,粵稱天下之尊。
光宅四表,式標域中之大。
是以慧日淪影,像化之跡東歸
帝猷宏闡,大章之步西極慈恩道場三藏法師諱元奘俗姓陳氏其先潁川人也。
帝軒提象,控華渚開源
大舜賓門,基歷山而聳構。
三恪昭於姬載六奇光於漢祀。
書奏而承朗月遊道聚德星
縱壑駢鱗,培風齊翼
世濟之美,鬱為景冑。
法師慶誕生,含和降德
結根深而茂,道源浚而靈長
開之歲,霞軒月舉。
聚沙之年蘭薰桂馥
洎乎成立,藝殫墳索
九皋載響,五府交辟
以夫早悟真假,夙照慈慧
真筌延佇,顧生涯而永息。
朱紱紫纓,誠有界徽網
寶車丹枕,實出世津途
由是擯落塵滓言歸閑曠令兄長捷法師釋門棟榦者也。
龍象身世,挺鴛鷺當年
朝野挹其風猷中外羨其聲彩。
既情深友愛,道睦天倫
法師服勤請益分陰靡棄。
業光上首擢秀檀林
德契中庸,騰芬蘭室。
抗策平道,包九部而吞夢。
鼓枻元津,俯四韋而小魯。
自茲遍遊談肆,載移涼燠
功既大矣,能亦畢矣。
至於泰初日月燭耀靈臺
子雲鞶帨發揮神府
於是金文蹔啟,佇秋駕雲趨
玉柄撝披霧市而波,屬若會斲輪之旨。
猶知拜瑟之微以瀉瓶多聞,泛虛舟而獨遠迺於轘轅之地。
先摧鍱腹之誇并絡之鄉,遽表浮桮之異。
遠邇宗挹為之語曰:昔聞荀氏八龍,今見陳門雙驥,汝穎多奇士,誠哉此言。
法師自幼迄長,遊心元理名流先達部執交馳趨末忘本摭華捐實
有南北異學是非紛糾永言于此
良用憮然
或恐傳譯踳駮,未能筌究。
欲窮香象之文,將罄龍宮之目。
絕倫之德,屬會昌之期,杖錫拂衣,第如遐境。
於是背元灞而延望,指蔥山矯跡
川陸綿長備嘗艱險
博望之非遠,嗤法顯之為局。
遊踐之處,畢究方言,鐫求幽賾,妙窮津會。
於是詞發雌黃蜚英天竺,文傳貝葉聿歸震旦
太宗文皇帝金輪纂御,寶位居尊,載佇風徽召見青蒲之上。
迺睠通識前膝黃屋之間。
手詔綢繆中使繼路,俯摛睿思,乃製三藏聖教序,凡七百八十言。
今上昔在春闈,裁述聖記,凡五百七十九言。
元妙之津,書揄揚之旨,蓋非道雞林,譽光鷲嶽。
豈能降神藻,以旌時秀
奉詔翻譯梵本,凡六百五十七部。
具覽,遐方異俗絕壤殊風土著之宜,人備之序,正朔所暨,聲教所覃,著大唐西域記勒成一十二卷
編錄典奧綜覈明審立言不朽,其在茲焉
歷選皇猷遐觀帝錄,庖羲出震之初,軒轅垂衣之始。
所以司牧黎元所以畫疆分野
暨乎唐堯之受天運,光格四表
虞舜之納地圖,德流九土
自茲已降,空傳書事之冊。
逖聽前修,徒聞記言之史。
豈若時逢有道,運屬無為者歟。
大唐御極則天乘時握紀,一六合而光宅,四三皇而照臨
元化滂流祥風遐扇,同乾坤覆載,齊風雨鼓潤
與夫東夷入貢西戎即敘創業垂統撥亂反正
固以跨越前王囊括先代同文共軌至治神功。
載記無以大猷,非昭宣何以盛業
元奘輒隨遊至,舉其風土,雖未考方辨俗,信已越五踰三
含生之儔,咸被凱澤
能言之類,莫不稱功
越自天府,暨諸天竺幽荒異俗絕域殊邦,咸承正朔,俱霑聲教
武功之績,諷成口實
文德之盛,鬱為稱首
詳觀載籍,所未嘗聞,緬維圖諜,誠無與二,不有所敘,何記化洽
今據聞見於是載述
然則索訶世界〈舊曰娑婆世界,又曰娑訶世界,皆譌〉三千大千國土,為一佛之化攝也。
一日月所照臨四天下者,據三千大千世界之中,諸佛世尊,皆此垂化現生現滅導聖導凡,蘇迷盧山
唐言妙高山,舊曰須彌,又曰須彌婁,皆譌略四寶合成,在大海中。
金輪上日月之所迴薄諸天之所遊舍七山七海環峙環列山間海水,具八功德。
七金山外,乃鹹海也,海中可居者,大略有四洲焉。
東毗提訶洲,〈舊曰弗婆提,又曰弗于逮譌〉南贍部洲〈舊曰閣浮提洲,又曰剡浮洲譌也〉西瞿陀尼洲,〈舊曰瞿邪尼,又曰劬伽尼譌〉北拘盧洲〈舊曰鬱單越,又曰鳩樓譌〉輪王化被四天下,銀輪王則政隔北拘盧,銅輪王除北拘盧及西瞿陀尼鐵輪王則唯贍部洲
輪王者,將即大位,隨所感,有大輪寶浮空來,應感有金銀銅鐵之異境,乃四三二一之差,因其先瑞即以為號,則贍部洲中地者,阿那婆答多池也。
〈此無熱惱,舊曰阿耨達池譌〉香山之南,大雪山之北,周八百餘里,金銀琉璃頗胝飾其岸焉。
金沙彌漫,清波皎鏡大地菩薩願力,故化為龍王於中潛宅,出清泠水,給贍部洲
是以池東面,銀牛口流出兢,〈巨升切〉伽河〈舊曰恒河,又曰恒伽譌也〉繞池一帀入東南海池南面金象口流出信度河,〈舊曰辛頭河譌〉繞池一帀西南海池西面琉璃馬口流出縛芻河;〈舊曰博又河譌〉繞池一帀入西北海池北頗胝師子口流出徙多河,〈舊曰私陀河譌〉繞池一帀入東北海或曰潛流地下積石山即徙多河之流,為中國河源云。
時無輪王應運贍部洲地,有四主焉,南象主暑濕宜象,西寶主乃臨海多寶北馬寒勁宜馬東人和暢多人,故象主之國躁烈篤學,特閑異術,服則橫巾右袒,首則中四垂族類邑居室宇重閣。
寶主之鄉無禮義,重財賄,短製左,衽斷髮長髭,有城郭之居務殖貨之利;馬主之俗,天資獷暴,情忍殺戮毳帳穹廬鳥居逐牧;人主之地,風俗機慧仁義昭明冠帶右衽車服有序安土重遷,務資有類。
三主之俗東方為上,其居室則東闢,其戶旦日東向以拜人主之地;南面為尊,方俗殊風斯其大概至於君臣上下之禮,憲章文軌之儀,人主之地無以加也,清心釋累之訓,出離生死之教,象主之國其理優矣,斯皆著之經誥,聞諸土俗博觀今古詳考見聞
然則佛興西方法流東國通譯音譌方言語謬,音譌則義失,語謬則理乖,故曰:必也正名乎。
貴無乖謬
夫人剛柔異性言音不同,斯則繫風土之氣,亦習俗之致也。
若其山川物產之異,風俗性類之差,則人主之地國史詳焉,馬主之俗、寶主之鄉史誥備載,可略矣。
至于象主之國前古未詳,或地多暑濕,或載俗好仁慈,頗存方志,莫能詳舉,豈道有行藏之致,固世有推移之運乎,是知候律以歸化飲澤,而來賓重險而款玉門,貢方奇而拜絳闕者,蓋難得焉。
由是之故,訪道遠遊請益之隙存記風土黑嶺已來莫非胡俗雖戎人同貫族類群分畫界封疆大率土著建城郭,務田畜性,重財賄俗輕仁義嫁娶無禮尊卑無次婦言是用,男位居下,死則焚骸喪期無數剺面𢧵耳,斷髮裂裳屠殺群畜,祀祭幽魂,吉乃素服,凶則皁衣同風類俗略舉條,貫異政殊制隨地別敘,印度風俗在後記,出高昌故地,自近者始曰阿耆尼國
〈舊曰鳥耆〉
大唐西域記贊》前人
大矣哉,法王應世也。
靈化潛運神道虛通,盡形識沙界,絕起謝塵劫
形識雖盡,應生而不生。
起謝雖絕,示寂滅而無滅。
豈實迦維降神娑羅潛化而已
固知應物效靈,感緣垂跡,嗣種剎利,紹嗣釋迦,繼域中之尊,擅方外之道。
於是金輪臨制法界,摛玉毫而光撫含生
道洽十方智周萬物
雖出希夷之外,將庇視聽之中。
三轉法輪大千一音振辯於群有
八萬門之區別,十二部之綜要。
是以聲教之所霑被馳騖福林
風軌之所鼓扇載驅壽域
聖賢之業盛矣,天人之義備矣
然後動寂堅固之林,遺去來于幻化之境。
莫繼有待,匪遂乎無物
尊者迦葉妙選應真報佛恩。
集斯法寶四含,總其源流三藏
括其樞要,雖部帙茲興,而大寶斯在粵。
自降洎乎潛化聖跡千變神瑞萬殊不盡之靈逾顯,無為之教彌新。
備存經誥,詳著記傳
然尚群言紛糾異議舛馳原始要終,罕能正說
指事實錄,尚眾論若斯
正法幽元,至理沖邈研覈奧旨,文多闕焉
是以前修令德繼軌譯經之學,後進英彥踵武缺簡之文。
大義鬱而未彰,微言闕而無問
法教流漸,多歷年數,始自炎漢,迄于聖代
傳譯盛業流美聯暉。
元道未攄,真宗猶昧。
聖教行藏,固王化之由致。
我大唐臨天下作孚海外,考聖人遺則,正先王舊典
闡茲像教鬱為大訓,道不虛行,弘在明德
遂使三乘奧義,鬱於千載之下。
十力遺靈,閟于萬里之外
神道無方聖教有寄。
待緣斯顯,其言信矣。
元奘法師者,疏清流雷澤,派洪源媯川
體上德之禎祥,蘊中和淳粹
履道合德居貞葺行。
福樹曩因,命偶昌運
拔跡俗塵閑居學肆。
奉先師之雅訓,仰前哲令德
負笈從學遊方請業周流燕趙之地,歷覽魯衛之邦。
三河而入秦中,步三蜀而抵吳會
達學髦彥,遍效請益之勤。
世英賢,屢申求法之志。
側聞餘論,考厥眾謀,競黨專門之義,俱嫉異道之學。
情發討源,志存詳考
四海有截,會八表無虞
貞觀三年仲秋朔旦褰裳遵路杖錫遐征
皇化問道,乘冥祐而孤遊
鐵門石門之阨,踰凌山雪山之險。
驟移灰管,達於印度
宣國風于殊俗,喻大化異域
親承梵學詢謀哲人,宿疑則覽文明發奧旨則博問高才
靈府究理,廓神衷體道
聞所未聞得所未得,為道埸之益友,誠法門匠人者也。
知道昭著德行高明學蘊三冬,聲馳萬里
印度學人,咸仰盛德,既曰經笥亦稱法將
小乘學徒號木義提婆
唐言解脫天〉大乘法眾,號摩訶耶那提婆
唐言大乘斯乃高其德而傳徽號,敬其人而議嘉名
至若三輪奧義三請微言深究源流,妙窮枝葉,煥然慧悟怡然理順
質疑之義,詳諸別錄
既而義通元,清風載扇,學已博矣,德已盛矣。
於是乎歷覽山川徘徊郊邑,出茅城而入鹿苑,遊杖林而憩雞園
迴眺迦維之國流目拘尸之城。
降生故基,與川原膴膴
潛靈舊址,對郊阜而茫茫
神跡而增懷,仰元風而永歎
匪唯麥秀悲殷,離愍而已
是用釋迦故事,舉印度茂實
頗採風壤存記異說
歲月遄邁寒暑屢遷
有懷樂土,無忘返跡。
請得如來舍利一百五十粒,金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尺六寸,擬摩揭陀國前,正覺山龍窟影,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高三尺三寸,擬婆羅痆斯國鹿,野苑初轉法輪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高尺五寸,擬憍賞彌國出愛王思如來;刻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二尺九寸,擬劫比他國如來天宮降履寶階;像銀佛像一軀通光座高四尺,擬摩揭陀國鷲峰山說法華等經;像金佛像一軀通光座高三尺五寸,擬那揭羅曷國伏毒龍所留影像;刻檀佛像一軀通光高尺三寸,擬吠舍釐國巡城行化大乘經二百二十四部,大乘論一百九十二部,上座部經律論一十四部,大眾部經律論一十五部,三彌底部經律論一十五部,彌沙塞部經律論二十二部,迦葉臂耶部經律論一十七部,法密部經律論四十二部,說一切有部經律論六十七部,因論三十六部,聲論一十三部,凡五百二十夾總六百五十七部,將弘至教越踐畏途薄言,旋輛載馳歸駕出舍衛之故,國背伽耶之舊,郊踰蔥嶺之危,鄧越沙磧險路
十九年春正月達于京邑,謁帝雒陽承明,詔載令宣譯爰召學人,共成勝業
法雲再陰慧日重明黃,圖流鷲山化赤縣,演龍宮之教像運之興,斯為盛矣。
法師妙窮梵學,式讚深經,覽文如已轉音猶響,敬順聖旨不加文飾方言不通梵語無譯。
務存陶冶取正典謨,推而考之,恐乖實矣。
搢紳先生動色相趨儼然而進曰:夫印度為國也,靈聖之所降集賢懿之所挺生
書稱天書,語為天語文辭婉密,音韻循環
或一多義或一義綜多言
聲有抑揚,調裁清濁,梵文深致,譯寄明人經沖元,義資盛德若其裁以筆削,調以宮商,實所未安,誠非讜論傳經
深旨務從易曉,苟不違本,斯則為善文,過則艷質,甚則野讜,而不文辯,而不質,則可無大過矣,始可與譯也。
李老曰:美言則不信,信言則不美。
韓子曰:理正直其飾者昧其理,是知垂訓範物本元,同庶祛蒙滯利喜違,本從文所害滋甚率由舊章法王至誡也。
緇素僉曰:渝乎斯讜矣。
孔子在位聽訟文辭與人共者弗獨有也。
至於春秋,筆則筆,削則削,游夏之徒,孔門文學不能讚一辭焉。
法師譯經猶是也,童壽逍遙之集文,任生肇融叡之筆削況乎圓方
為圓之世斲彫,從朴之時其可增損
聖旨綺藻經文者,歟辯機遠承輕舉之引,少懷高蹈之,節年志學抽簪革服為大總持寺薩婆多部道岳法師弟子,雖遇匠石朽木難彫,幸入法流脂膏不潤,徒飽食終日,誠面牆卒歲,幸藉時來屬斯嘉,會負雀之資,廁鵷鴻之末爰,命庸才撰斯方志
博古文無麗藻磨鈍勵朽力疲曳恭承志記論次文尚書筆札撰錄焉。
淺智褊能多所闕漏或有盈辭尚無刊落,昔司馬子長史之才也。
太史公書仍父子繼業或名而不字,或縣而不郡,故曰一人精思繁文重,蓋不暇也,其況下愚之智而能詳備哉。
若其風土習俗之差,封疆物產之記,性智區品炎涼節候備寫優薄,審存根實。
至于胡戎姓氏頗稱其國印度風化清濁群分略書梗概,備如前序。
賓儀嘉禮戶口勝兵染衣之士,非所詳記。
然佛以神通接物靈化垂訓
故曰:神道洞元,則理絕人區。
靈化幽顯,則事出天外
是以諸佛降祥之域,先聖流美之墟,略舉遺靈,粗申記注,境路槃紆疆埸迴互
行次,即書不在編,比故諸印度無分境壤,散書國末,略指封域
書行者,親遊踐也。
舉至者,傳聞記也。
直書其事,或曲暢其文,優而柔之,推而述之,務從實錄,進誠皇極
二十年秋七月絕筆殺青文成油素
塵黷聖鑒,詎稱天規。
然則冒遠窮遐實資,朝化懷奇纂異,誠賴皇靈
逐日八荒,匪專夸父之力,鑿空千里,徒聞博望之功。
鷲山徙於中州鹿苑掩於外囿
千載目擊,覽萬里若躬遊。
敻古所不聞,前載之所未記。
至德燾覆殊俗來王淳風遐扇,幽荒無外
庶斯地志補闕山經
左史之書事,備職方之遍舉
西方諸國總部藝文〈詩〉
《送陳郎中重使西域·曾棨
曾驅宛馬入神京,拜命重為萬里行。
阿隴壺漿還出候,伊西部落總知名
連白寒沙遠,路遶黃雲古蹟平。
卻憶漢家戰伐,道傍空築受降城
玉關迢遞塞雲黃,西涉流沙道路長。
山繞高昌遺碣在,草遮姑默廢城荒。
閑聽羌笛乘月,暗捲戎衣半帶霜。
不用殷勤通譯語,相逢總是蕃王
重宣恩詔向窮邊蕃落依稀昔年
酋長拜迎張繡幌,羌姬歌舞散金錢。
葡萄夜醉氍毹月,騕褭晨嘶苜蓿煙。
百寶嵌珠飾靶,部人知是漢張騫
《送陳郎中重使西域李徵
寶帶懸魚服,雕弧掛馬韀。
皇恩萬國,虜氣讋諸邊
潮海寒生月,崖城暮鎖煙。
欲窮西域事,班范遺編
地勢三城遠,河源二水分。
火山好雨鹽澤愁雲
鵰沒平沙外,駝鳴絕澗濆。
憑高引睇何以中原
出塞乘傳投鞭晚下營。
旋風胡馬疾,掣電皁鵰輕。
浩蕩窮源志,迢遙奉使程。
支機如得石,持往君平
行盡伊吾道胡天氣候殊。
神僧留白骨,毒草隱元蛛。
近水多行帳窮荒絕遠書。
佇看歸覲日,玉勒宛駒
西方諸國總部紀事
孔叢子·陳士義篇》秦王西戎利刀,以之割玉,如割木焉。
以示東方諸侯
魏王子順曰:古亦有之乎。
對曰:周穆王大征西戎西戎錕鋘之劍、火浣之布,其劍長尺有咫,鍊鋼赤劍,用之切玉如泥焉。
是則古亦有也。
王曰:火浣之布若何
對曰:周書火浣布垢必投諸火,布則火色,垢則灰色出火振之皜然,疑乎雪焉。
王曰:今何以獨無
對曰:秦貪而多求,求欲無厭,是故西戎閉而不致此以防絕之也。
然則人主貪欲,乃異物所以不致不可不慎也。
西京雜記武帝時西域吉光裘,入水不濡,上時服此裘以聽朝
酉陽雜俎西域書》驢脣書,蓮葉書,節分書,大秦書,馱乘書,牸牛書,樹葉書,起屍書,石旋書,覆書天書龍書鳥書音書等有十四種。
《隋唐嘉話貞觀中西域胡僧
咒術能死、生人
太宗令於飛騎中揀壯勇者試之。
如言而死,如言而生。
帝以告太常卿傅奕
曰:此邪法也。
臣聞邪不犯正若使咒臣,必不得行
帝召僧咒對之初無所覺。
須臾胡僧忽自倒,若為所擊者,便不復蘇
公元1192年
·劉郁西使記》壬子歲皇弟旭烈統諸軍奉詔西征,凡六年拓境萬里己未正月甲子常德馳驛西覲,自和林兀孫西北行二百餘里,地漸高,入站經瀚海地極高寒,雖暑酷雪不消山石
西南七日瀚海行三百里,地漸下,有河闊數里曰昏水,輦漲以舟楫,濟數日過龍骨河,復西北行,與別八里南以,〈闕〉直近五百里,多漢民,有二麥穀河西注瀦為海約千餘里,曰乞則里八寺多魚可食,有碾磑亦以水激之,行漸西有城曰業瞞,又西南行過孛羅城,所種皆山多不能絡石,而長城居肆間錯上屋窗戶琉璃
城北有海鐵山風出往往行人海中西南行二十里,有關鐵木兒,懺察守關者皆漢民,關徑崎嶇棧道出關阿里麻里城市井皆流水,交貫有諸果,唯瓜、葡萄石榴最佳
回紇漢民雜居,其俗漸染,頗似中國,又南有木兒城,居民多并汾人,有獸似虎,毛厚金色無文傷人,有蟲如蛛,毒中人煩渴飲水立死,惟過醉蒲萄酒吐則解。
有㗜酒孛羅城迤西,金銀銅為錢,有文而無孔
方至麻阿中以馬縴拖床遞鋪負重行疾或曰乞里乞,四易馬以犬。
二月二十四日,過亦堵,兩山土平,民夥溝洫映帶多故壘壞。
垣問之,蓋契丹故居也。
計其地去和林萬五千里,而近有河曰亦運,流洶洶東注土,人云此黃河也。
二十八日過塔剌寺,三月一日賽藍城,有浮圖回紇祈拜之所;三日過別石蘭回紇貿易如上已節;四日過忽章河,渡船弓鞋然土,人云河源出南大山地多產玉,疑為崑崙山,以西多龜蛇行相雜郵,亭客舍甃如浴室門戶皆以琉璃飾之,民賦歲止輸金錢十文,然貧富有差;八日過樽思千,城大而民繁,時群花正開,唯梨花薔薇玫瑰,如中國餘多能名,城之西所植皆蒲萄粳稻,有秋種滿地,產藥十數種皆,中國所無藥物療疾甚效,曰阿只兒,狀如苦參治馬鼠瘡婦人損胎及打撲內損,用豆許嚥之自消,曰阿息兒,狀如地骨皮,治婦人產後不下,又治金瘡膿不出,嚼啐傅瘡上即出,曰奴〈闕〉撒兒,形似桔梗治金瘡及腸與筋斷者,嚼碎傅之自續,餘不能盡錄。
十四日過暗不河,不雨,則雨,溉田以水,地多蝗,有飛鳥食之。
十九日過里丑城,其地有桑征西奧魯屯駐于此
二十六日過馬蘭城,又過納商城,草皆苜蓿藩籬
二十九日過殢埽兒城,滿山皆鹽,如水晶狀,近西南六七里新得國,曰木乃奚,牛皆駝峰黑色,地無水土,人隔山鑿井相沿數十下通流以溉田所屬山城三百六十已而皆下,惟檐寒西一山城名乞都,不孤峰峻絕,不能矢石
丙辰年王師城下,城絕高險仰視之帽為墜,諸道並進大驚,令相大者,納失兒來納款已而
兀魯兀乃算灘出降,算灘猶國王也。
其父領兵據山城,令其子取之,七日而陷,金玉寶甚多
一帶有直銀千笏者,其國兵刺客俗見男子壯勇者以利誘之,令手刃父兄然後充兵醉酒,扶入窟室娛以音樂美女,縱其欲數日復置故處既醒其所見,教之能為刺客,死則享福
如此因授以經咒日誦,蓋使蠱其心志,死無悔也。
潛使未服之國,必刺其主,而後已雖〈闕〉人亦,然其木乃奚,在西域中最為兇悍威脅鄰國,霸四十餘年。
王師既克,誅之無遺類
四月六日過訖立兒城,所產蛇皆四跗,長五尺餘,首黑身黃,皮如鯊魚,口吐紫艷
阿剌丁城,禡咱蒼兒人被髮,率以紅帕勒,首衣青如鬼,然王師自入。
西域降者,幾三十國,有佛國名乞,石迷西在印度西北蓋傳釋迦衣缽者,其人儀狀甚古,如世所繪達摩像,不茹葷酒,日啖一合,所談皆佛法禪定
至暮方語丁巳歲,取報達國南北二千里,其王曰合法里,其城有東西城,中有大河西城無壁壘,東城固之以甓繪,其上甚盛。
王師城下一交破勝兵四十餘萬,西城陷皆盡,屠其民,尋圍東城六日而破,死者數十萬,合法里以舸走獲焉。
國俗富庶,為西域冠,宮殿皆以沉檀烏木降真為之,壁皆以黑白玉為之,金珠珍不可勝計,其妃后皆漢人所產大珠,曰太歲蘭石瑟瑟金剛鑽之類,帶有直千金者,其國六百餘年,傳四十主,至合法里而亡人,物頗秀于諸國,所產馬名脫,必察合法不悅橙漿和糖為飲,琵琶三十六絃初合法里患頭痛,醫不能治。
伶人作新琵琶七十二絃,聽之立解,人相傳報達諸王之祖,故諸王臣服報達之。
西馬二十日,有天房,內有天使神人祖葬所也。
師名癖顏八兒,房中鐵緪以手捫之。
誠可及不誠者,竟不得捫,經文甚多皆癖顏八兒,所作轄大城數十,其民富貴,西有密乞兒國尢富,地產珠,人夜視有光,處誌之以灰。
翌日,發之有大如者,至報達六千餘里國,西即海,海西富浪國,婦人衣冠如世所畫菩薩,狀男子之服,皆善寢,不去衣雖夫婦異處,有大鳥駝蹄蒼色鼓翅行高丈餘,食火其大如升,許其失羅子。
國出珍珠,其王名擙思阿塔,卑云西南海也。
採珠盛以革囊,止露兩手腰緪石墜入海,手取蚌并泥沙貯于囊中,遇惡蟲以醋噀之,即去,既得蚌滿囊撼緪。
舟人引出之,往往死者
印度國中國最近軍民一千二百萬戶,所出細藥大胡桃珠寶烏木雞舌賓鐵諸物,國中大鐘有訴者,擊之司鐘者,紀其事。
及時王官亦紀其名,以防姦欺民,居以蒲為屋。
大熱,人處水中
己未年七月,兀林國阿丁算來降城大小一百二十民,一百七十萬山,產銀黑
契丹國名乞里彎,王名忽教。
丁算灘聞王大賢來降其拔里寺大城獅子雄者,鬃尾如纓拂傷人,吼則聲從腹中出,馬聞之怖溺血狼。
有鬃孔雀中國畫者,惟尾在翅內,每日中振羽
香貓土豹,糞溺皆香如麝鸚鵡,多五色風駝急使,乘日千里鵓鴿,傳日亦千里珊瑚,出西南海取以鐵網,高有至三尺者,赤生西南海山石中,有五色鴨思,價最高金剛鑽,出印度以肉投大澗底飛鳥食其肉,糞中得之撒八兒,出西海中蓋瑇瑁遺精蛟魚食之吐出。
年深結成,價如金,其假者即犀牛糞為之也。
骨篤犀大蛇之角也,解諸毒龍
種馬西海中,有麟角牝馬,有駒不敢同牧,被引入海不復出皁鵰一產三卵,內一卵生犬,灰色而毛短,隨母影而走,所逐禽無不獲者壟種羊西海以羊臍種土中,溉以水聞雷而生臍系地中,及長驚以木臍斷便行囓草,至秋可食臍,內復有種,又一女婦解馬語即知吉凶甚驗,其怪異等事不可殫記。
往返凡一十四月,款曰西域開始,自張騫土地山川固在也。
世代浸遠國號變易,事亦難考今所謂瀚海者,即古金山也。
印度即漢身毒也,曰駝鳥者即安息所產大馬爵也,密昔兒即唐拂菻地也,觀其土產風俗可知已。
新唐書載:拂菻,去京師四萬里,在西海上所產珍異之物,與今日里正同,蓋無疑也。
中統四年三月劉郁記翦勝野,聞僧宗泐性頗聰慧太祖愛之,令其養髮髮。
既成,欲官之,固辭乃止。
帝嘗命往西域釋典,不敢辭行至外國逢一老僧遙拜問之曰:西域此去幾何
老僧曰:汝頭白不到也。
曰:明天子命往西域求經,惟老師指教
僧曰:毋行祇自勞爾為致書
明主慎毋發也,受之歸見帝,具道所以
帝發視之,乃帝即位時水陸蘸齋以答神貺上,御製手書表文也,紙墨如故,帝允之乃止。
西方諸國總部雜錄
述異記張騫苜蓿園,今在洛中苜蓿本胡中菜也,張騫始于西戎得之
遯園居士諸寺奇物記》靜海寺水陸羅漢像,乃西域所畫,鄭和等攜至。
每夏間,張掛都人士女競往觀之。
寶光寺,有西域貝多婆力叉經,長可六七寸,廣半之葉如細貓竹筍殼柔膩,如芭蕉
典言貝多摩伽陀國,長六七丈,經冬不彫,其葉可寫字,貝多婆力叉此翻葉樹也,經字大如小赤豆旁行蠕蠕如蟲,豸不識其為何經也,外以二木片夾之,其形如,而紋細可愛南都諸寺僅有而已,記又言此貝葉經保護可六七百年。
金臺紀聞:嘗聞西域人算日月食者,謂日月與地同,大若地體正掩,日輪上則月為之,食傳注家謂月蝕,為暗虛所射者,余未敢以為然。
青溪暇筆》近日一蕃僧自西域來,貌若四十餘,通中國語,自言六十歲矣。
不御飲食日,啗數枚而已
所坐一龕僅容其身,如欲入定,則命人鎖其龕門,加紙密糊封之,或經月謦欬之聲亦絕,人以為化去潛聽之,但聞念珠歷歷濟川楊景方嘗館于其家,有叩其術者,則勸人少思少睡少食耳,一切布施不受,曰:吾無用也。
予親見雨花臺南回回寺中,此與希夷一睡數月,何異見異無世無之
方州雜錄先朝西域貢馬,高九尺餘,頸與身等,昂舉若鳳,京師多有畫本
景泰末西域白馬,高如之頸亦類焉,後足節間二距,毛中隱鱗甲,段九成所記,雪翁所圖六蹄此類也。
天順中予復見之,御馬監沙道上但不受羈,馽不知日行幾何也。
造物奇偏固有異常,是不可柳宗元疑,八駿圖為妄者並論。
筆記東夷北狄南蠻皆不聞有曆,而西域獨有之,蓋西域諸國,當崑崙之陽,為諸夷中,為得風氣之正,故多異人,若天竺梵學婆羅門伎術,皆西域出也。
西方諸國總部外編
洞冥記》西域火龍,高七尺映日看之,光如聚炬火
童子遙見,有黃鵠白首鼓翅于帝前。
方朔黃綾單衣,頭已斑白
漢朝皆異其神化,而不測其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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