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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二 (自动笺注)
雲笈七籤卷之一百一十二棠二
   (宋朝奉郎尚書度支員外郎集賢校理緋魚袋借紫張君房集進)
 神仙感遇
   吉宗老
宗老豫章道巡逰名山訪師涉學
公元848年
未有所得大中二年戊辰舒州村觀遇
道士弊衣風雪甚急忽見其來投觀中
與之道室而宿即暝無燈燭又甚忽見室
内有光自隙而窺之見無燈燭而明唯以小
胡蘆中出衾被帷幄裀褥器用設服翫無
所不有宗老知其異扣門謁之道士不應
寢光亦尋滅宗老乃坐其門外一夕守之冀
天曉之後得一見及曉推其門己失所在
宗老刳心責巳周逰天下訪求
   葉遷韶
葉遷韶者信州人㓜年樵採避雨大樹
下忽見雷公樹枝所夾奮飛不得樹枝
後却合遷韶爲取石揳開枝間然後得
愧謝之曰約來日至此可也如其言明
日復至樹下雷公亦來以墨篆一卷與之曰
此行之可以雷雨疾苦立功救人也我
兄弟五人雷聲唤雷大雷二必即相應
五姓剛躁無危急之事不可唤之自是
符致雨咸有殊効嘗於吉州市中太守
而責之欲加凌辱遷韶於階下大呼雷王一
聲時中旱日光猛熾便震霹一聲人皆顚沛
太守下階禮接之請爲致雨信宿大霔雨澤
遂足因爲遠近所傳逰滑州時方乆雨黄河
官吏被水爲勞忘其寢食遷韶以鐵札長
二尺作一符立於河岸上水湧溢堆阜
形而沿河流下不敢出其符外人墊溺
今傳之人有疾請符不擇筆墨書而授之皆
得其効多在江浙間周逰好葷腥修道
行後不知所之
   于滿川
于滿川者是成都樂官其所居鄰里闕水
一老叟常擔水以供數家久矣忽三月三
日滿川於學射山通眞觀看蠶市見賣水老
人與之語云居在側近相引蠶市看訖即邀
滿川過其家入榿竹徑渠壍十里許即
門宇殿閣人物喧闐像設圖繪宫觀
焉引至犬厨中人亦甚衆失老叟所在問人
璝化厨中云來蠶市方營設大齋
頃刻之間已三日矣賣水老叟自此亦不復
   進士王叡
進士王叡漁經獵史之士也孜孜矻矻窮古
人之所未窮得先儒之所未得著炙轂子
十卷六經得失史册差謬未有不鍼其膏而
藥其肓矣所有二種之篇釋喻之說則古人
高識洞鑒之士有所不逮焉嗜酒自娱不拘
於俗酣暢之外必切磋義府研覈詞樞亦猶
劉闌之詬誚古人矣然其咀吸風露呼嚼嵐
霞因亦成疹積年苦冷而莫能愈逰燕中道
櫻杖棕笠鶴貌高古異諸其儕名曰希
道笑謂之曰少年三惑之累耶何苦瘠若
斯辭以不然道曰疾可愈也予雖釋仵有爐
鼎之功何疾不除也叡委質以師之齋于漳
水之三日而授其訣曰木精天魂金液
坎离運行寬猛無成金木有數秦𣈆合宜
公元849年
近効六旬遠期三載爾歌曰魄微入牝牡
結陽呴陰滋神鬼滅千歌萬讚皆未决古徃
今來日月受而制焉餌之周星疹且瘳矣
隱晦自處佯狂時年八十殕於彭山
識者之無幾又在成都市寓止樂温
縣時摯獸結尾爲害尤甚叡醉宿草露身
林野無所憚焉斯亦蟬蛻得道之流
   王從玘
公元848年
王從玘者宦官蜀王初節制卭蜀黎雅爲
永平軍從玘爲監軍判官自是收剋成都
鎭爲郡從玘棲寓蜀中十餘年食貧好善
常厥居於卭市有老叟睨而視之曰將有大
厄濱于死所懷袖小瓢丹砂十四粒
與之曰餌此旬日而髯生勿爲怪也可以免
難矣服之三五日髯果生焉月餘詔宦官
從玘亦在其數人或勸其循去答曰君父
豈可逃乎俛首赴縶太守而上蜀王
乞宥之視其狀貌無復宦官
   令狐
令狐絢者余杭太守之子雅尚玄微
名宦開化私院自創靜室三日五日
一度開室焚香終日乃出時有神仙降之奇
異香毎見聞於庭宇言入靜之時有青
引入天中高山上朝老君册命
張天師爲元中大法師以代尹眞人之任
尹與三天論功太上之前太上曰群胡擾
中原蠶食華夏不能戢之尹眞人之過也
再立二十四化分别人鬼澤及生靈道陵之
功也此二者各宜登臺冥思取驗於大道
即勑尹眞登一蓮華寶臺端寂而坐頃之
昏曀命道陵亦登此臺旣坐良乆則奇
異光種種變化天人交暢自是以道陵
公元995年
代尹爲元中法師乙未年聞令狐之說丁
酉年於西川濛陽張道士天師降授
法遠近敬而事之因聆其天師降教之事云
天師進位近爲元中法師令狐所說符契
論功登臺之事一無異者焉玄功杳冥難可
詳驗聊以紀其異也
   李筌
李筌達觀子少室山神仙道常
名山博採方術嵩山虎口巖得黄帝陰符
本經素書朱漆軸緘以玉匣題云大魏眞君
二年七月七日上清道士寇謙之藏諸名山
用傳同好其本糜爛筌抄讀數千遍意不曉
義理因入秦至驪山逢一老母髽髻
頂餘髮半垂弊衣扶杖狀貌甚異路傍見遺
火燒樹因自言曰火生於木禍發必尅筌驚
而問之曰此黄帝陰符老母何得而言之母
曰吾受此符已三元六周甲子少年從何
得之稽首再拜具吿所得母曰少年
骨貫於生門命輪齊於日角血腦未减心影
不偏賢而好法神勇而樂智眞是吾弟子
然四十五當有大厄因出丹書一道貫於
杖端令筌跪而吞之曰天地相保於是坐於
石上與筌說陰符之義曰陰符凡三百言一
百言演道一百言演法一百言演術上有神
抱一道中富國安民之法下有强兵
戰勝之術皆内出心機外合人事觀其精徴
黄庭八景不足以爲玄察其至要經傳子史
不足以爲文任其巧智孫吴韓白不足以爲
奇非有道之士不可使聞之故至人用之得
道君子用之得其術常人用之得其殃識
不同也如傳同好清齋而授之有本者
爲師無本者爲弟子不得富貴重貧
賤爲輕違者奪紀二十本命日七遍益心
加年每年七月七日一本藏於名山
石巖中得加筭乆之母曰日已晡矣吾有
相與爲食袖中一瓠令筌谷中取水
滿矣忽重百餘斤力不能制而沉泉及還
已失母所在但留飯數而已筌食之自
絶粒開元中江陵節度副使御史中丞
筌有將略太白陰經十卷又著中台志十
時爲李林甫所排位不大顯意名山
道後不知其所
   劉彦
劉彦廣者金陵礀壁倉人也嘗爲浙西衙職
節度使唐若山若山好道與其若水
神仙授以道要開元中明皇寵異杖節
浙西逾年而棄位泛海遺表船舫内監
軍使事上聞詔若水江嶺仙山訪之不
所適彦廣十年後奉使揚州魚行遇若
山擔魚貨之若山召彦廣至其家門巷陋隘
蒿徑荒梗露草霑漬通人入門平布
花卉臺榭繁華之飾迨非世有命生設
聞其尚負官家内窮罄憫之形於容色
而令於所止店中備生鐵及炭是夕唐詣其
店置炭鐵烈火而去謂之曰汝後世孫合
仙山遇道不宜復居小職但貞隱丘園
也此金三分之一以支官中債其二豐産
家力勿食珍羞以增爾禄勿衣綺繡以增爾
陰功及物濟人之急道之所重也度人上
五千文經行而勤之焉彦廣得金如其
言償官債營家業於礀壁世世八九十其孫
松年入道天台
   宋文才
宋文才眉州彭山縣人文才初與鄕里
數人逰峨眉山已及絶頂偶遺其所巾履
步求之去伴稍遠見一老人引之徐行皆廣
平原奇花珍木百步乃到宫闕玉砌
雲樓霞館非世人所覩老人引登萼臺顧
望群峯棋列於地有道士奕棋青童採藥
渠瀨石靈鶴翔空文才驚駭老人曰此爲
何處也答曰名山小洞有三十六天峨眉
洞天眞仙所居第二十三天也揖坐之際有
人連呼文才之名老人同侣相求不可
他年復來可也命侍童引至門外與同
相見迴顧仙宫所在同侣曰相失己半月
每日來求今日乃得相見文才具述
遇之異焉
   劉景
彭城劉景因逰金華山尋眞訪道行及山半
景物異常山川秀茂崇門高閣勢出
入門左右池沼澄澈嘉樹垂條棋布行列
披蔓柔弱其實馨香觸鼻顧望無人
掇擷其實懷袖未暇啗食俄有犬子
數輩馳出吠之競欲搏噬景乃倉惶支梧
顧無瓦石可投採懷中所摘之果以擲之果
盡而犬亦去也迴顧前之宫宇林谷榛莽
而己時僧休與劉景友善常話事跡者也
   蓬球
蓬球伯堅北海人也𣈆太始中貝丘西
玉女山中伐木忽覺異香迎風尋之此山
廓然自開宫殿盤鬱樓臺博敞入門窺之
五株玉樹復稍前有四仙女彈棋堂上
見球俱驚起謂曰蓬君何故得來球曰尋香
而至焉言訖彈棊如初一小登樓
琴戲曰元暉何謂獨昇樓球於樹下立飢以
舌舐葉上垂露俄有一女乘鶴而至曰玉華
汝等何故有此俗人王母即令王方平按行
仙室可令速去球懼出門迴頭忽然不見
還家已是建平中舊居閭舍皆爲墟墓
因復周逰名山訪道不返
   王可交
王可交者蘇州崑山人本農畒之夫素不
知道年數歲眼有五色起夜愈甚冥室
之中可以鑒物或人其所親曰此疾也光
盡即喪其目矣父母愚召庸醫以灸之光乃
公元869年
絶矣咸通十年十一月可交自市還家於河
上見大舫一艘絡以金綵飾以珠翠張樂
逰可交立而觀之舫艤于岸中有一青童引
之登舫見十餘人峨冠羽服文斑雲霞
山水之狀各執樂器一人唱言曰王三叔
與汝相見亦不知何許人也傍一人言曰好
仙骨火所未可與酒但不食十年方可
得道以栗一枚與之令食可交食一半
留一半在手中遂奏樂飲酒童子復引之上
岸忽如夢中足纔及地己墜於天台山瀑布
巖下頃刻之間水陸千里台州刺史袁從
疑其詐妄移牒驗其鄕里自失可交之日洎
天台之時已三十日矣可交自此不食
鮮瑩袁以羽褐授之使居紫極宫越州
御史大夫王諷奏曰始以神逰天上之簫
一曲俄如夢覺人間甲子三旬雖云十
爲期終恐一朝飛去詔曰神仙之跡具載
縑緗靈異可稱忽詳聽鑒定非凡骨況在名
今古不殊蓬瀛何遠委本道切加安卹
棲隱於是任其逰息數年猶在江表
   陳簡
陳簡者婺州金華小吏也早入縣未啓關
躊躇以候忽逢道流其行甚急睨簡不覺
行三五里所及宫觀殿宇森竦倚大
山引之至一室内有机筆墨之屬以黄素
一卷紙十餘幅授之曰以汝有書性爲我
書之發褾視之古篆文素不識篆字亦未
嘗攻學心甚難之道流已去推讓之所試
案本書之甚易半日已畢道流一杯湯與
之曰此金華神液不可妄得飲之者無限
窮味甚甘美因勞謝而遣之曰世難即復來
金華洞天也出門恍如夢覺三日矣還
家習篆書遒勁異常而不復飲食太守鮮梓
方將受籙頗異其事以爲神仙嘉應判縣
曰方傳祕籙有此嘉祥旣彰悟道之階允叶
登眞之兆尋復金華山去亦時還郡中
   金庭
金庭咸通中剡溪金庭路由林嶺間將
明州行三二十里忽迷失舊路匆匆而行
日已將暮莫知棲息之所因遇一道士荷鋤
問津道士曰此去人家稍遠無寓宿之所
不嫌弊陋宿於吾廬可也引及其家則林徑
幽邃山谷沖寂旣憩廡下久之野蔬藥苗
食之頃有扣其門者童子云隱雲觀請來
日齋即曉道士去約童子曰善祗奉客客因
問隱雲觀置來幾年去此觀遠近答曰自古
有此觀去此五百里常隱雲中世人不見
以爲名客驚曰五百甚遠尊師何時還答
尊師徃來頃刻俄而道士復歸欲留
乆住客方有鄕關之念懇辭而出乃遣童
子示其舊路行三二里失向來所在問歲
月已三四年矣尋即復徃再訪其蹤無能
處所
   裴沈
裴沈仕爲同州司馬云其再從伯自洛徃鄭
日晩道左聞人呻吟下馬蒿萊尋之見
一病垂翼俛咮翅上瘡壞無毛異其有聲
惻然哀之忽有白衣老人曳杖而至謂曰郞
年少豈解哀此鶴耶若得人一塗必能
飛矣裴頗知道性甚高逸遽曰某請刺此臂
血不難老人曰君此志甚佳然須三世人是
其血方可中郎君前生非人洛中胡蘆
生三世人郞君此行非有急切豈能却至
洛爲求胡蘆生耶裴沈然而返洛中胡蘆
生裴沈具陳其事拜而析之生無難色取一
合子大如兩指以針刺臂滴如乳下滿合
以授裴曰無多言也及鶴處老人喜曰固是
信士乃以血盡塗鶴瘡上言與之結縁旣而
謂裴曰我所居去此不遠可少留也裴覺非
常人丈人呼之隨行數里至莊落草
庭廡狼籍裴渴甚求茗老人一土龕曰中
有少漿可就飲之裴視龕中杏核一扇
如笠中有漿其色正白乃力舉飲之味如
酪不復飢渴裴拜老人願爲老人君世
微禄不可乆住賢叔眞有所得吾與
出入逰處君自不知今一信君達
因裏一幞物大如羹盎戒無竊開共視鶴瘡
並已生毛矣又謂裴曰君向飲漿當哭九族
戒酒色耳裴還洛中將竊開其幞四角
赤蛇出頭乃止其叔開之有物如大麥
飯因食之入王屋山不知所終裴壽至九十
歲也
   權同休
同休元和中進士下第江湖間遇病
貧窘村夫賃雇已一年秀才疾中思甘
其市甘草雇者但具湯火意不爲市
疑其怠惰未暇詰之忽見折小樹枝盈握
搓之近火巳成甘草又取麤沙挼之爲豆湯
成與眞無秀才大異之疾稍愈謂雇者曰
貧病多時旣愈將他適欲市少酒肉會村
中父老丐少路粮無以辦之雇者乃斫一枯
桑樹成數筐札聚於盤上以水灑之悉成牛
汲水數缾爲酒會中父老皆至醉飽
束縑三十緡秀才慚謝雇者曰某遭遇
者遇亦甚矣今請爲僕役師事焉雇者曰
少有失謫爲凡賤合役於秀才自有限日
勿請變常且卒其事秀才雖諾之每所呼指
蹙蹙不安雇者乃辭去因爲脩短窮達
之數且言萬物無不可化者唯淤泥中朱
及髮頽藥力不能化因去不知所之
   曹橋潘尊師
杭州曹橋福業觀有潘尊師者其家贍足
大度延接賓客行功濟人一旦少年
踈俊異於常人詣觀吿潘曰某遠聆尊師
德義拯人急難欲求託師院後竹徑中
内寄兩月以避厄難可乎或垂見許
負累爲憂勿以食饌爲慮只請酒二升
支六十日矣潘雖不測其來聞欲逃難欣然
許之少年遂匿於茅齋中亦無人追訪之亦
不飲不食六十日旣滿再拜焉從容問潘
尊師曾佩授符籙乎潘云所受已及洞玄
中盟矣但未敢參進上法少年曰師之所
品位已高然某曾受正一州社令籙一
階以冒奉傳以申報答耳即焚香天尊
傳社令名字及靈官將吏隨所呼召兵士
應時皆至旣畢令之曰傳授之後隨逐
營衛召命與今無異由是兵士方隱又謂
潘曰可於中堂壘牀爲壇設案焚香恭坐
九州内外吉凶之事靡不知也但勿以葷血
爲犯苟或違之冥必有譴若精潔守愼可致
長生神仙言訖隱去不知所之潘即設榻
隱几坐於中堂須臾四海内事巨細
一知之如旬日靈官傳報頗甚諠聒
勃然曰我閑人四遠之事何須知之嚴約
靈官不使傳報答曰職司不宜曠闕所報益
約之不已潘乃食肉以却之三五日
所報之聲漸遠靈官不復至以亡一夕少年
來曰吾輕傳眞訣已罹譴責師犯污眞靈罪
當冥考念以前相容之恩不可坐觀淪䧟
别授一術行陰救人疾苦用贖前過
爾當墮於幽獄矣潘自啗葷食之後自知
失及聞斯說憂懼異常少年乃取米屑和之
爲人形長四五寸置於壁竇中又授玉子
兩道戒潘曰民有疾苦厄難來求救者當問
粉人以知災崇源本然以吾符救之勿取緡
錢務在積功贖過勤行不替十年後我當
來自是潘以朱篆救人祛灾蠲疾之者
如市十餘年少年復至淹留踰月多話諸天
方外之事然後别去歲餘潘乃無疾而終
其得尸解之道也
   盧鈞
相國盧鈞進士射策尚書郞以疾求出爲
均州刺史到郡疾稍加羸瘠不耐見人
於郡後山齋養性獨處左右接侍亦皆遠去
非公莫敢前也忽有一人衣飾故弊踰垣
而入公詰之云姓王其所云山中來公
笑而謂之曰即王山人也此來何以相教王
曰公之高貴位極人臣而壽不永灾運方染
由是有沉綿之疾故相救山齋無水公欲
人力取湯之屬王止之以腰巾蘸於井
中解丹一粒腰巾之水以丹與之因約曰
後五日當康倍常三年當有大厄
勸立陰功救人憫物爲意此時再來相遇
之初也自是盧公疾愈旬日平復明年
解印還京署鹽鐵判官夏四月務本東門
道左忽見山人尋至盧宅會而言曰君今年
公元868年
第二限終爲災極重以君在郡去年冤獄
三人之命災已息矣只此月内三五日小
不康已困無憂翌日山人令使二僕持錢
十千於狗脊分施貧病而已自後復去云
公元995年
二十三年五月五日午時可令一道士於萬
山頂此時節制上當丹華相授
愆期自是揚歷清切便蕃貴盛而後
公元996年
出鎭漢南明年巳二十三年矣及期命道
公元995年
士牛知微五月五日午時登萬山之頂山人
在焉以金丹二粒使知微吞之謂曰子有道
氣而無陰功未契道品勤更宜修也以金丹
十粒授於公曰當享上壽無怠修鍊世限旣
畢伫還蓬宫矣與知微揖别忽不復見其後
知微年八十餘狀貌常如三十許盧公年僅
九十耳日聰明氣力不衰旣終之後異香
   王子
王子字仙苗自云河南緱氏人常逰京洛
耆老云五十年來見之狀貌常如四十許
莫知其甲子也好養氣嗜酒故蒲帥瑯瑘
公重盈作鎭初年仙苗届於紫極宫王令
待之甚厚又聞其嗜酒日以二榼餉之間日
仙苗因出遇一樵檐於宫門非常
意甚異焉因市其薪厚償厥價樵者得金
不讓而去子芝令人其後以問之樵者徑
酒肆飲酒以歸他日復來謂子芝曰是
酒佳即佳矣然殊不及解縣石氏之醖也予
適自彼來恨向者無侣不果盡於斟酌子芝
降階執手與之擁爐析於樵者曰石氏
醪可致不樵者頷之因丹筆書符一置於火
上煙未絶有小竪立於所樵者勑之曰爾領
尊師之僕挈此二榼第徃石家取酒吾待與
尊師一醉時旣昏夜門已扃禁小竪
曰可閉目因搭其頭人酒壺出自門隙
巳及解縣買酒而還因與子共傾焉其甘
醇郁非世所儔中宵樵者謂子芝曰子巳
醉矣予召一客伴子飲可乎子芝曰可復書
朱符火上瞬息異香滿室有一人甚堂
堂美鬢眉紫袍秉簡揖坐樵曰坐引滿而巡
二壺且竭樵者燒一鐵筯以焌紫衣云子
去時東方明矣遂各執别樵者因謂子芝
曰識向來人否少頃可造河瀆廟覩之子
送樵者訖因過廟所覩夜來共飲者廼神耳
鐵筋之驗宛然趙均郞中時在幕府自驗此
弘文館校書郞蘇稅亦寓於中條甚熟蹤
其後子芝再遇樵仙别傳修鍊之訣且爲
地仙
   鄭又玄
鄭又玄者名家子長安中其小與鄰舍
丘氏子偕學於師氏又玄性憍率自以門望
清貴閭丘寒賤徃徃戲而駡之曰爾非
類而與吾偕學吾雖不語爾寧不愧於心乎
閭丘默有慚色歲餘乃死又十年又玄明經
上第蜀州參軍旣至郡守命假尉唐興
有同舍仇生者大賈之子年始冠其家資産
萬計日與又玄宴逰又玄累受仇生金錢之
賂然以仇生非士族未嘗禮貌接之一日
又玄置酒高會而仇生不得預及酒闌友謂
又玄曰仇生與子同舍子會宴而仇生不預
豈其罪邪又玄慙而召仇旣至又玄以巵飲
之生辭不能引滿固辭又玄怒駡曰爾市井
之甿徒知錐刀僭居官秩耶且吾與爾爲
伍爾己幸矣又何敢辭酒乎因振衣起仇生
公元996年
慙耻退棄官閉門月餘病卒明年玄官
僑居濛陽常好黄老之道聞蜀山有吴
道士又玄高其風徃而詣之願爲門弟子
之且十年未禀有所授又玄稍惰辭之而
其後因入長安褒城逆旅一童子十餘歲
貌秀而慧又玄與語機辯萬變又玄深奇之
童子又玄曰我與君故人有年矣省之乎
又玄曰忘之矣童子吾生閭丘氏居長安
中與子偕學而子以我爲非駡辱我又爲
仇氏子作尉唐興與子同舍受我厚賂而謂
爲市井之甿何吾子驕傲之甚也子以衣
纓之家而凌侮於物非道也哉太清眞人
上帝以爾有道氣使我生人間與汝爲
將授神仙之訣而汝輕果高傲不得
其道吁可悲言訖忽不復見又玄旣悟其
罪而意以慙怍而卒矣
   虯鬚客
虯鬚客道兄者不知名氏煬帝司空楊素
留守長安帝幸江都持權驕貴蔑視物情
衛公李靖檐簦謁之因得素侍立紅拂
姓張第一知素危亡不久棄素而奔
同出西京將適太原稅轡靈石店與虯鬚
相值乃中形人也赤鬚而虬破衫蹇衛而來
布囊於地取枕欹卧看張妓理髮委地
梳於牀靖見虯鬚視之甚怒未决時時側目
張熟觀其面妓一手握髮一手映身揺視靖
令勿怒急梳頭斂衽前問其姓卧者曰張
妓曰妾亦姓張合是妹遽拜之問第幾云第
三又曰妹第幾曰最長喜曰今日幸得逢一
妹妓遂呼靖曰李郞且來拜三兄靖遂拜之
環坐割肉食客以餘肉飼驢笑曰李郞貧
何以異人且話其由客曰然則何之曰
避地太原復命酒共飲又曰嘗知太原之異
人乎靖曰州將之子年可十八姓李客曰似
則似矣然須見之李郞能致予一見靖言
友人劉文靜與之甚狎必可致也客曰望
氣者俾吾訪之遂約其日相候於汾陽橋及
果至靖話於文靜曰吾有善相者欲見郞
君請迎之文靜素奇其人方匡輔遽致酒
迎之俱見太宗不衫不履褐衣而來神氣
揚揚邈與常異客見之默然末坐喪心
死飲數杯招靖謂曰此眞天子也靖以告劉
喜賀旣出虯鬚曰吾見之十得八九也然
亦須令道兄見之又約靖與妹於京中馬行
酒樓旣至登樓虬鬚一道流對飲
環坐爲約與道兄同至太原道劉文靜
對碁鬚靖俱會文皇亦來精彩驚人長揖
神清氣爽滿坐風生顧眄煒如道兄
慘然下棋子曰此局輸矣於此失局奇哉
救無路矣知復奚言罷奕旣出謂虬鬚曰此
非公世界他方可矣勉之以爲念同
入京虬鬚命其婦妹與李郞相見其婦亦天
人也虬鬚紗巾褐裘挾彈而至相與中堂
樂歡女樂三十餘人王侯之家所有
也殆若洞天之會旣而舁二十牀以繡帊
之去其帊曰此乃文簿鑰匙耳皆珍寶貨泉
之數併以充贈吾本欲中華求事或龍戰
五年以此爲輕費今旣有主亦復何爲太原
李氏英主也三五年内即當太平李郞一
妹善輔賛之非一妹不能賛明勉之哉此
去十年後東南千里外有異是吾得事
公元995年
也聞之可潜以酒相賀因呼家僮百餘人
出拜曰李郞一妹是爾主也言訖與妻戎裝
乘馬而去道兄亦不知所之靖得此事力以
文皇大業貞觀中東南夷奏有海賊以
□船千艘兵十餘萬入扶餘國殺其主自立
王國以定靜靖知虬鬚成功歸吿其妻
瀝酒東南而賀焉故知眞人之興乃天受
也豈庸庸之徒可以造次思亂者哉
   崔希眞
會稽崔希眞嚴冬之日有負薪老叟門外
雪中凌晨見之有傷憫之色揖問之叟去
笠與語顧其狀貌不常乃問其姓氏云某姓
第三延坐崔曰雪寒旣甚作大湯餅
可乎叟曰大麥四時足食之益人勿以豉
不利中府崔然之自促令備饌時崔張絹欲
畫工爲圖連阻沍寒畫工未至張絹倚于
壁叟取几上筆墨畫一枯松一採道士
一鹿隨之落筆迅逸畫蹤高古非人世所
有食畢致謝而去崔異其事寶以自隨因逰
淮海鑒古圖畫者使閲之鑒者曰此稚川
之子三郞畫也崔咸通初長安灞橋
遇鬻蔬者狀貌與叟相類因問三郞
蔬者笑曰非也三郞是𣈆代葛稚川之子
人間安得識之負蔬而去不知所之
   越僧懷一
僧懷一雲門寺咸通中凌晨欲上殿燃
香忽見一道相顧而語曰有一奇境事能
徃逰乎懷一許諾相與入山花木繁茂水石
幽勝連峯天長夾道瓊樓蔽日
城倚空所見之異不可殫述乆之覺飢道流
已知矣謂曰此有仙桃千歲一實可以療飢
一桃授之大如二升奇香珍味非世
有食訖復行或凌波不濡或騰虚不礙或矯
身雲末或振袂空中仰視日月下窺星漢
如是復歸舊居周歲懷一自此不食
逰人間與父母話其事因入道歷詣仙山
更尋靈勝去而不復返
   王廓
布衣王廓咸通中荆渚隨船將遇洞庭
泊舟君山下與數人出岸尋山登山
行忽聞酒香問諸同行皆曰無良乆香愈甚
路側崖間見有洞穴心疑焉遂入穴中行
十餘步平石上有窪穴中有酒掬而飲之味
醇美飲可半斗餘陶然似醉坐歇窪穴之
側稍醒乃歸舟中話於同侣衆人爭徃求之
無復所見自此充悅無疾漸厭五穀乃入名
學道去後仙經君山天酒飲之昇
仙廓之所遇者乃此酒也
   楊大夫
楊大夫宦官亡其名年十八歲爲冥官
所攝無疾而死經宿乃蘇云旣到陰冥間有
廨署官屬與世無異陰官案牘示之見其名
歷歷然云年壽十八而亦無言請託旁有
一人爲其請乞願許再生詞意極切之而
冥官見許即令還其人送楊數百步將别楊
媿謝之知再生之恩何以爲報其所欲其
人曰或遺鳴砂弓即相報也因以大銅錢
百餘與楊俄然而覺平復無苦自是求訪
砂弓亦莫能致或作小宫闕屋宇焚而報之
如是數矣楊頗留心鑪鼎志在丹石能製
反魂丹有疰悮暴死者研丹一粒拗開其口
灌之即活嘗救數人閹官夏侯者楊與丹
五粒以服之旣而以爲冥官追去責問之次
白云曾服楊大夫一粒耳冥官旣置還
侯得丹之効旣蘇盡服四粒歲餘又見黄衣
追捕之云非是冥曹泰山追之耳夏侯
隨去至高山下有宫闕焉及其門見二道
士問其平生所履一一對答徐啓曰某曾服
楊大夫丹五粒矣道士遽令却迴夏侯拜謝
曰某是得神丹之力延續年命改名延年
可乎道士之後即因改名延年矣楊自審
丹之靈効常救人其子暄因自畿邑歸京
明行二十餘里歇於大莊之上忽聞莊中
有驚諠哭泣聲問故主人之子暴亡
解衣帶中取丹一粒令研而灌之良乆亦活
物産瞻足早解所任縱閑放唯以金石
爲務未嘗有疾年九十七而終晩年遇人
一弓問其名云鳴砂弓也於角面之内中
走砂楊買而焚之以報見救之者見其反魂
丹方云是救者授之自宻修製故無能得其
術者
   薛逢
河東咸通中綿州刺史歲餘夢入洞
府見餚饌甚多而不覩人物不敢食之乃
出門有人謂曰此天倉明日話於賓友
曰州界昌明縣天倉洞中有自飲食
逰雲水者得而食之即使道士孫靈諷與
親吏訪之入洞可十餘里猶須執炬十里
明朗又三五里豁然與人無異崖室極
廣可容千人下平整有石牀羅列牀上
飲食名品極多皆新食軟美甘香靈諷拜而
食之又割開三五所請以奉於薛公信及
出洞形狀宛然皆化爲石矣洞中左右
有散麵溲面堆鹽積豉不知紀極行一
溪水迅急旣闊且深隔溪見山川居第歷
然不敢渡而止近崖坡中有履跡徃來皆長
二三尺纔如有人行處薛公聞之歎異靈勝
而莫窮其所以也余按地理誌云少室山
自然五穀甘果神芝仙藥周太子𣈆學道
仙有九千年資粮留於少室山山在山西
十七里從東角上四十里下又上十里得上
定思十里中有大石門爲中定思自至崖頭
下有石室中有水多白石室内有自然經
自然飲食與此無異天台山東洞入
十餘里有居人市肆多賣飲食乾符中有逰
僧入洞經市中飢甚聞食香買蒸餅啗之
同行一僧服炁不食旣飽行十餘里出洞門
己在登州吴平縣界所食之僧俄變爲石以
此言之王列石張華龍膏得食之者亦須
累積陰功天挺仙骨可上登仙品若常人
之必化爲石矣
   蜀氏
蜀氏遇𣈆氏飢輩三五人木弓竹矢入白
鹿山捕獵自給因值群鹿駭走分路格之
一人見鹿兩崖間纔通人過隨而逐之行
十餘步但見城市櫛比閭井繁盛了不見鹿
徐行市中因問人曰此何處也答曰此小成
都耳非常人可到子不宜乆住出穴宻誌
歸路以告太守劉悛悛使人隨徃失其舊所
矣庾仲沖雍荆記曰武陵西陽縣南數里有
孤山巖石峭拔上有自成畦壠拜而乞之
自拔食之甚美山頂有池魚鼈至七月七
日皆出而逰半巖室中有書數千卷道士
所遺經也元嘉中蠻人入此山射鹿入石
穴中蠻人逐之穴傍有梯因上即豁然開朗
别有天日數十桑果蔚然阡陌平直
甚多蠻人驚遽而出旋削樹記路却結伴
之無處所顧野王云天地之内名山之
中神窟宅非止一處桃源天台皆其類
   僧悟玄
僧悟玄不知何許人也雖寓跡緇褐潜心
求道三江五嶺黔楚諸名山無不逰歷
洞府必造之焉入峨嵋山聞有七十二洞
雷洞之外諸崖石室邃穴之間無所遺焉
偶歇於巨木之下乆之老叟自下而上
挹而坐問其所詣悟玄具述尋訪名山靈洞
之事叟曰名山大川皆有洞穴不知名字不
輒入須得洞庭嶽瀆經審其所屬定
名字的其里數必是神仙所居與經記相
然後可逰耳不然風雷鬼神地獄
龍蛇洞誤入其中害及性命求益反損深
可戒也悟玄驚駭乆之其所因問曰今
峨嵋洞天定可逰否叟曰神仙之事吾不敢
多言但謁洞主自可問耳悟玄又問洞主
誰叟曰洞主張今嘉州市門屠肉爲事
中年而肥者是也語訖别去悟玄復至市門
求之張生在焉以前事告之張曰無多言也
命其妻烹肉與悟玄爲饌以肉三器與之悟
玄辭以不食肉乆矣張曰逰山須得炁力
飢乏然後可行若不食此無由得到矣勉
再三悟玄亦心自計度恐是神仙所試不
拒命食盡二器厭飫彌甚張亦勸之固不
能食矣食訖求去張俯地拾一瓦子以授之
入山至其峯下值某洞門長松下有
溪上峭壁天眞皇人所居之洞也以瓦
扣之三二十聲門開則入每遇門即扣之則
神仙之境可到矣依教入山果得洞與所指
無異以瓦扣之良乆峭壁中開洞内高廣平
穩可通車馬兩面皆青石瑩潔時有懸泉流
夾路左右凡行十餘里又值一門扣之復
開大而平闊徃徃見天夾道窺見花卉
異人徃來盛多名姝麗人仙童
女時有仙官道士部伍車騎憧憧不絶又遇
一門扣之彌切瓦片碎盡門竟不開乆之
震霆之音疑是山石摧䧟惶懼出奔走三
五十步巳在洞門之外無復來時景趣矣復
洞主經月屠肆宛然而張生已死十
許日矣自此志棲名山誓求度世復入峨眉
不知所之
   費冠卿
費冠卿池州人進士擢第將歸故鄕
相國鄭餘慶公素與秋浦劉令友善喜費之
行託以寓書手札盈幅緘授費戒之曰劉
乆在名場所以不登甲乙之選者以其褊
不拘於時高科就此官可善遇之也
費固請公略批行止於書末貴其因所慰薦
垂青公然發函批數行復緘之如初
費至秋浦投刺於劉劉閲刺委諸案上
不顧眄費悚立俟命久之而無報疑其不可
干也即以相國書授閽者劉發緘覽畢慢駡
曰鄭某老漢用此書何爲擘而棄之費愈懼
排闥入趨拜於前劉忽憫然顧之揖坐與
語日巳暮矣劉促令排店費曰日已昏黑
逆旅之捨巳不及矣乞於廳廡之下席地
一宵明日却詣店所即自解囊裝氈席
地劉即拂衣而入良乆出曰此非延賓之所
一閣可以憩息僕乘於外可也即令
右引僕夫衛子分給下處劉引費挈氈席
廳後對堂小閣子中旣而閉門鎖繫甚嚴費
莫知所以據榻而息是夕月明門竅中窺
其外悄然無聲見劉令自操篲掃除堂之
内外庭廡階壁靡不周悉費異其事危坐
息不寐而伺焉將及二更忽有異香之氣非
常人所有良乆劉執版恭立於庭似有所
香氣彌甚即見雲冠紫衣仙人長八九尺
數十人從而至劉再拜稽首仙人直詣
堂中劉立侍其側俄有筵席羅列餚饌奇果
香溢閣中費聞之已覺神清氣爽須臾奏樂
飲酒命劉令布席於地亦侍飲樂之音調
非世間之曲仙人忽問曰得鄭信否對曰
得信甚安頃之又問得鄭書否對曰費冠卿
先輩長安來得書笑曰費冠卿且喜
第也今在此耶對曰在仙人曰吾未合與之
相見且與一杯酒向道修行即得相見
即命劉酌一杯酒閣子費冠卿窺見
劉自呷酒了即於階下取盆中水投之費疑
而未飲仙人下階與徒乘雲而去劉拜
嗚咽仙人戒曰爾見鄭某但令修行即得
相見也旣去即詣閣中見酒猶在驚曰此酒
萬劫不可一遇何不飲也費力爭得一兩
劉即與冠卿修道之友卜居九華山以左
拾遺徴竟不起鄭相國以去世劉費頗祕
其事不知所降是何仙也
   鄭南海紫邏任叟
南海爲牧梁宋其表弟進士劉生寓居
州有紫邏山即神仙靈境也劉以寓居力困
欲之梁宋求救因行諸藥肆中旣坐有樵叟
倚擔於壁亦坐焉主人連叱之曰此有官客
何忽唐突斂衽而起謂主人曰某閑人
樵叟所來必有所求或要藥物急難所請
不可令去懇揖叟令坐問其所要叟曰請一
幅紙及筆硯耳劉即取肆中紙筆以授之叟
揮毫自若書畢以授於劉書曰承欲徃梁宋
梁宋災方重旦夕爲人訟承欲訪鄭生鄭生
將有厄即爲千里客兼亦變衫色紫邏樵叟
任某書呈劉覽驚異筆勢遒逸超逾常倫
讀之際失叟所在月餘爲人所訟黜官
里之外皆如其言劉即於紫邏居物色求
訪不復見叟世寶書巢犯闕方失其所
在也
雲笈七籤卷之一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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