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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八 第 1a 页 WYG1320-0230a.png
钦定四库全书
西河集卷二十八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序(五/)
送余鍊师居升铉观序
菰城山水甲天下武康计筹山则春秋计倪所栖地也相
传计大夫佐越禽吴尝筹画此山及句践还越范蠡出三
江之口浮海至齐而计大夫亦归栖山中山有升铉观大夫
西河集卷二十八
翰林院检讨毛奇龄撰
序(五/)
送余鍊师居升铉观序
菰城山水甲天下武康计筹山则春秋计倪所栖地也相
传计大夫佐越禽吴尝筹画此山及句践还越范蠡出三
江之口浮海至齐而计大夫亦归栖山中山有升铉观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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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烧金云其后二千馀年观毁屡矣然岩岫曲坲利于幽托
故前此葛稚川杜道坚赵文敏姜白石辈皆迟回此山山中
人能道之临安余鍊师自皋亭来顾而乐斯乃葺其废坠
假之偃息同人各为诗赠行而命予以序夫鍊师修髯广颡身
具仙骨而又好读古异书阐经国谋野之学虽谭众妙如九
术焉殆章甫而黄冠者与昔者计大夫年少于物甚长尝因
句践之问深明于治岁至分阴阳水火甲乙粢黍诸术七年而
伯功已成可谓雄矣然而言本于修身道要于知几行见于
故前此葛稚川杜道坚赵文敏姜白石辈皆迟回此山山中
人能道之临安余鍊师自皋亭来顾而乐斯乃葺其废坠
假之偃息同人各为诗赠行而命予以序夫鍊师修髯广颡身
具仙骨而又好读古异书阐经国谋野之学虽谭众妙如九
术焉殆章甫而黄冠者与昔者计大夫年少于物甚长尝因
句践之问深明于治岁至分阴阳水火甲乙粢黍诸术七年而
伯功已成可谓雄矣然而言本于修身道要于知几行见于
卷二十八 第 2a 页 WYG1320-0230c.png
居仁而利义则使以嘉遁之姿而察于秘计挟道德之
用而不尽委之餐黄吮白之数前筹未举穴处何时宜
其顾此山而憬然思也余尝慕菰城之胜思汎苕溪霅
水以兼求古贤栖息之处而奔走未逮鍊师先我而迟
回焉世有审时交而咨知计者烧金之事于是乎后矣
诗限四韵概所贻也然而送行多越人有似乎不忘计
大夫者若月日甡序
送戴山人入道并募助衣装序
用而不尽委之餐黄吮白之数前筹未举穴处何时宜
其顾此山而憬然思也余尝慕菰城之胜思汎苕溪霅
水以兼求古贤栖息之处而奔走未逮鍊师先我而迟
回焉世有审时交而咨知计者烧金之事于是乎后矣
诗限四韵概所贻也然而送行多越人有似乎不忘计
大夫者若月日甡序
送戴山人入道并募助衣装序
卷二十八 第 2b 页 WYG1320-0230d.png
予邑无工画者少时珍吴人戴鹤画扇日色薰炙风气
炎薄不敢出衣袖间既而知其僦于邑也近也忽之又
既而入吴指其画扇游东虎丘东虎丘人见所画扇辄
咨嗟曰此吾里戴山人尽也其画不可得矣予因问之
皆曰吴中画数家知师叔平道甫者其一时同里有陈
遵卢逸周之冕王中立皆膺能名山人其一也今诸君
尽亡而山人遁矣予闻之虽稍重山人然并不料周陈
诸君如是近也则并周陈诸君忽之夫人之贵远而贱
炎薄不敢出衣袖间既而知其僦于邑也近也忽之又
既而入吴指其画扇游东虎丘东虎丘人见所画扇辄
咨嗟曰此吾里戴山人尽也其画不可得矣予因问之
皆曰吴中画数家知师叔平道甫者其一时同里有陈
遵卢逸周之冕王中立皆膺能名山人其一也今诸君
尽亡而山人遁矣予闻之虽稍重山人然并不料周陈
诸君如是近也则并周陈诸君忽之夫人之贵远而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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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甚矣相如子云当时不信为可传矧微伎乎向使山
人不僦吾邑即僦吾邑而去斯世稍远浸假得山人画
纸藏之折枝剩羽其珍重保爱未必不倍予畴昔而若
何其近也今山人将入道矣山人年七十犹能为人作
写生画玻瓈其目手挂两管为粒食计既而叹曰吾髡
吾顶矣谁为助衣装者耶毛甡曰山阴沈秘书有山人
方弘者追人师也能截犀稍作脂榼琢山庄图四围豪
末不减曾属为马脑琅当镂十六儿其人燕人也髡顶
人不僦吾邑即僦吾邑而去斯世稍远浸假得山人画
纸藏之折枝剩羽其珍重保爱未必不倍予畴昔而若
何其近也今山人将入道矣山人年七十犹能为人作
写生画玻瓈其目手挂两管为粒食计既而叹曰吾髡
吾顶矣谁为助衣装者耶毛甡曰山阴沈秘书有山人
方弘者追人师也能截犀稍作脂榼琢山庄图四围豪
末不减曾属为马脑琅当镂十六儿其人燕人也髡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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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门秘书赠其凡所需者满车载去此宁非近事乎人
近则易忽然亦易感夫以山人之画方之前人其于阴
阳向背动静荣落曲尽随类应物之致当亦不让五代
贯休北宋吕拙而在休与拙一则为蜀王赐朱一则为
太宗赐紫其为入道者可按也远即可贵不必加贵于
蜀宋近即可贱何当竟令其出追师下也岂无感秘书
而兴者矣
张少尹七哀诗序
近则易忽然亦易感夫以山人之画方之前人其于阴
阳向背动静荣落曲尽随类应物之致当亦不让五代
贯休北宋吕拙而在休与拙一则为蜀王赐朱一则为
太宗赐紫其为入道者可按也远即可贵不必加贵于
蜀宋近即可贱何当竟令其出追师下也岂无感秘书
而兴者矣
张少尹七哀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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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尹君曾随其从祖宪副君宦京洛交天下士大夫
予于是时得一遇少尹君迨少尹君宦吾浙复宦吾邑
则予游濑上始矣君以奉使驰燕豫转而瓯粤屡出而
屡返者凡五年会邑多故七更邑令又兵兴驿骚海上
烽堠相接君奉台使檄督造征海楼舡于甬东界上工
赜值大徵限亟促既已仓黄敛赋复解运愆程期材不
给督抚大将军刻战责之下邑而邑之计徒庸办糇廪
者剥瘠狼狈什百于他邑君惧一致误而邑之引绳批
予于是时得一遇少尹君迨少尹君宦吾浙复宦吾邑
则予游濑上始矣君以奉使驰燕豫转而瓯粤屡出而
屡返者凡五年会邑多故七更邑令又兵兴驿骚海上
烽堠相接君奉台使檄督造征海楼舡于甬东界上工
赜值大徵限亟促既已仓黄敛赋复解运愆程期材不
给督抚大将军刻战责之下邑而邑之计徒庸办糇廪
者剥瘠狼狈什百于他邑君惧一致误而邑之引绳批
卷二十八 第 4b 页 WYG1320-0231d.png
根且万家也君乃拂邸壁赋七哀诗饮歌于浮桥饮讫
委身波涛两岸观者不得救呼抢投掷或曰似跨红木
泅水中或曰有物者持之自浮桥至桃花渡凡三里檄
救得免而楼船之役明赖之以稍缓云今其事虽已而
君之诗固在也昔屈平沈湘为歌九歌王粲滞荆州因
之有七哀之什夫七哀犹九歌也然而以七名者哀止
一情而感哀有七君内感于心外感于身其连累而生
感者则即此万家之民夫君为万家而感其哀而欲使
委身波涛两岸观者不得救呼抢投掷或曰似跨红木
泅水中或曰有物者持之自浮桥至桃花渡凡三里檄
救得免而楼船之役明赖之以稍缓云今其事虽已而
君之诗固在也昔屈平沈湘为歌九歌王粲滞荆州因
之有七哀之什夫七哀犹九歌也然而以七名者哀止
一情而感哀有七君内感于心外感于身其连累而生
感者则即此万家之民夫君为万家而感其哀而欲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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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之民读是诗而不哀焉不能也君原有诗集名赤
暹集赤暹其字也予序之今附诗于集而别为一卷复
命予序故序
湘溪集序
湘溪集者蛤公和尚所为诗也蛤公生江陵长参诸方
驱锡燕齐吴楚之间其既也从平阳受信器应分宁席
而第以初时避地在永兴也永兴有湘湖因名湘溪顾
予永兴人也闻蛤公海内名而不疑其在永兴蛤公知
暹集赤暹其字也予序之今附诗于集而别为一卷复
命予序故序
湘溪集序
湘溪集者蛤公和尚所为诗也蛤公生江陵长参诸方
驱锡燕齐吴楚之间其既也从平阳受信器应分宁席
而第以初时避地在永兴也永兴有湘湖因名湘溪顾
予永兴人也闻蛤公海内名而不疑其在永兴蛤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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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永兴人而以予避地不得从永兴致予一见及得见
而予已暮矣蛤公闻道早其于道犹渴之于浆而寒之
于罽与布也当其参费堂头时发腐齿落绝智计之能
即转而入报恩之枯木堂犹且形如槁梧股不横衽者
将十年彼其时岂尝有文章之念在其中哉暨乎从大
觉老人再赴京师设难于
帝主王公之前平阳慕其奇未经接受而遽以临济之
金缕僧伽黎衣先大觉而争付之可谓伟矣乃以不立
而予已暮矣蛤公闻道早其于道犹渴之于浆而寒之
于罽与布也当其参费堂头时发腐齿落绝智计之能
即转而入报恩之枯木堂犹且形如槁梧股不横衽者
将十年彼其时岂尝有文章之念在其中哉暨乎从大
觉老人再赴京师设难于
帝主王公之前平阳慕其奇未经接受而遽以临济之
金缕僧伽黎衣先大觉而争付之可谓伟矣乃以不立
卷二十八 第 6a 页 WYG1320-0232c.png
文字者而转为文字其于终身把铅椠沾沾自矜而逡
巡以至于暮者即以文观且超乎上之也昔汤休沸大
广宣宝月皎然栖一诸公未尝闻道而初祖以来若大
鉴若沩山若石头守清南岳俱无文章蛤公直指本心
证阿育菩提而第以其馀为诗纵使历下伸纸而太仓
把笔犹不能踰其所得而进其所以至也则夫以沩山
而兼杜陵佛氏之盛倘亦生民所未有者与独是予以
避地馀生不能举安丘吴市一一而标识之而湘溪之
巡以至于暮者即以文观且超乎上之也昔汤休沸大
广宣宝月皎然栖一诸公未尝闻道而初祖以来若大
鉴若沩山若石头守清南岳俱无文章蛤公直指本心
证阿育菩提而第以其馀为诗纵使历下伸纸而太仓
把笔犹不能踰其所得而进其所以至也则夫以沩山
而兼杜陵佛氏之盛倘亦生民所未有者与独是予以
避地馀生不能举安丘吴市一一而标识之而湘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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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其不忘所寄如此予选蛤公诗兼付剞劂而重述予
言以为之叙世有诮予以能选文不能选道者蛤公有
言曰诗非道则道非道乎鸦鸣雀噪非道乎吾得而应
之矣
乐生会序
自履道九君为尚齿之会而其后踵之者唯睢阳洛阳
为极盛然率皆登朝建名致所学于民而功成不居退
而与里社交游垂老道故故其生可乐若夫生逢不辰
言以为之叙世有诮予以能选文不能选道者蛤公有
言曰诗非道则道非道乎鸦鸣雀噪非道乎吾得而应
之矣
乐生会序
自履道九君为尚齿之会而其后踵之者唯睢阳洛阳
为极盛然率皆登朝建名致所学于民而功成不居退
而与里社交游垂老道故故其生可乐若夫生逢不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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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年乱离视岁月所趍本不甚惜而乃合里中群材年
与相比者藉饮酒以为欢娱题曰乐生得毋我生之靡
乐与人有各寄百镪于其藏者一除而用之一则除而
置之无用之地夫犹是百镪而一用一舍不可谓非钱
之有幸不幸而要之钱以有用而易尽以无用而反不
觉其顿尽者是无故彼流泉如骛出入蜂午初何容早
计夫缿筒之有限而逮乎将尽而后憬然于九府之未
可恃也是惟无所用之而阿堵当前致可把玩则是同
与相比者藉饮酒以为欢娱题曰乐生得毋我生之靡
乐与人有各寄百镪于其藏者一除而用之一则除而
置之无用之地夫犹是百镪而一用一舍不可谓非钱
之有幸不幸而要之钱以有用而易尽以无用而反不
觉其顿尽者是无故彼流泉如骛出入蜂午初何容早
计夫缿筒之有限而逮乎将尽而后憬然于九府之未
可恃也是惟无所用之而阿堵当前致可把玩则是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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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百岁而用之而促反不若不用之而得舒也可乐也
且耆英尚齿必垂老明农而后可以与斯会今皆得而
早计之又可乐也故记曰乐乐其所自生生不自乐岁
月其除矣不然五十非大年也且有不及五十而亦与
焉者记不又云乎生日不乐吾亦何为劝鼓瑟焉
金母寿序
夫淳钧之锐不绌于切靡凌厉之踪不困于偃蹇故南
金劲而百鍊不得亏其真栝柏坚而霜雪不能移其质
且耆英尚齿必垂老明农而后可以与斯会今皆得而
早计之又可乐也故记曰乐乐其所自生生不自乐岁
月其除矣不然五十非大年也且有不及五十而亦与
焉者记不又云乎生日不乐吾亦何为劝鼓瑟焉
金母寿序
夫淳钧之锐不绌于切靡凌厉之踪不困于偃蹇故南
金劲而百鍊不得亏其真栝柏坚而霜雪不能移其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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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则其神全矣神全者寿故昔所称久长者皆其能持
之一日者也能持一日则百年可知矣金母蔡夫人雷
甲族也会稽金君九洲当明崇祯间随其从父宦于雷
甲申之际从父殉国则金君家焉因娶母生丈夫子一
而金君且归思理其故庐乃迎母也顺治戊子西南兵
大起震动岭表凡滇黔猺䝤溪峒诸寇所在蜂发母初
避新城既避旧城既又避擎雷之诸山既又避海蹈火
得免溺于水得免漂潮上下得免遇哮虎得免围城免
之一日者也能持一日则百年可知矣金母蔡夫人雷
甲族也会稽金君九洲当明崇祯间随其从父宦于雷
甲申之际从父殉国则金君家焉因娶母生丈夫子一
而金君且归思理其故庐乃迎母也顺治戊子西南兵
大起震动岭表凡滇黔猺䝤溪峒诸寇所在蜂发母初
避新城既避旧城既又避擎雷之诸山既又避海蹈火
得免溺于水得免漂潮上下得免遇哮虎得免围城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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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秕餍土屑桐桂桄榔椰梨不火食者月馀得免最甚
者偕其从母避南山时势不均全必欲随无良者为媮
生计金君去雷六千馀里问久绝兵革且未艾也劝与
迫者众母仰天曰所不自裁者此儿耳携儿潜奔卒得
遇其父蔡翁而䆒竟免是母之坚持不诎百靡不可磷
者已十馀年也今五岭已平诸堠已息金君已更娶而
后迎母归已二十馀年丈夫子已承家能有立母已老
矣癸丑夏谋所以设母帨者或曰勚哉母之历崄巇以
者偕其从母避南山时势不均全必欲随无良者为媮
生计金君去雷六千馀里问久绝兵革且未艾也劝与
迫者众母仰天曰所不自裁者此儿耳携儿潜奔卒得
遇其父蔡翁而䆒竟免是母之坚持不诎百靡不可磷
者已十馀年也今五岭已平诸堠已息金君已更娶而
后迎母归已二十馀年丈夫子已承家能有立母已老
矣癸丑夏谋所以设母帨者或曰勚哉母之历崄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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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是也母之艰也或曰贤矣鬻子之闵恩勤拮据卒
能越五岭以还归故庐虽室有逼处如兄弟然可不谓
贤或又曰母之贤母之节也今之所矢靡他者即向之
预歌不隳者也母贤在终身而母之节则定之三十年
之前而总之合以成母之寿夫操力严者匪旦暮之所
能摇葆神深者匪春秋之所可量和羹以辛苦而益安
于醇盘根因屈曲而愈贞其久则是立断之器无假沉
闾高飞之姿勿庸乌鹊绵绵之神不需仙历贤以树之
能越五岭以还归故庐虽室有逼处如兄弟然可不谓
贤或又曰母之贤母之节也今之所矢靡他者即向之
预歌不隳者也母贤在终身而母之节则定之三十年
之前而总之合以成母之寿夫操力严者匪旦暮之所
能摇葆神深者匪春秋之所可量和羹以辛苦而益安
于醇盘根因屈曲而愈贞其久则是立断之器无假沉
闾高飞之姿勿庸乌鹊绵绵之神不需仙历贤以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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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以持之艰以艺之则荆南之木也世之愿诵母寿者
何以渝此
张将军七十序(将军字亦明/文葻伯祖)
少时从家兄游见家兄所友者辄心识之是时早知有
张将军云顾君与家兄友时未为将军也为文章不可
一世思以此致身而所至数奇弃去膺两浙观察辟命
为诸曹掾纠愆弹违既承藉有令誉乃复纲纪大端简
置文法使观察坐啸以为能于是复荐之京师进观上
何以渝此
张将军七十序(将军字亦明/文葻伯祖)
少时从家兄游见家兄所友者辄心识之是时早知有
张将军云顾君与家兄友时未为将军也为文章不可
一世思以此致身而所至数奇弃去膺两浙观察辟命
为诸曹掾纠愆弹违既承藉有令誉乃复纲纪大端简
置文法使观察坐啸以为能于是复荐之京师进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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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此故明崇祯间事也当是时天下多故君私负才地
考图察象工骑射知攻取要略而仲弟为文章有名方
谓分道进取可以得志不当为参幕限也乃献寇重躝
襄阳军需旁午复弃考选去杖策说都阃沈君维烈戏
下出守鸠兹姑孰间所在有功
王师下江南镇军尽溃而宁南侯以犯顺之兵戈船方
下君迎之皖城既已克捷将控其上游以次进掩而溃
兵且贯至也遂以中军游击将军归命为
考图察象工骑射知攻取要略而仲弟为文章有名方
谓分道进取可以得志不当为参幕限也乃献寇重躝
襄阳军需旁午复弃考选去杖策说都阃沈君维烈戏
下出守鸠兹姑孰间所在有功
王师下江南镇军尽溃而宁南侯以犯顺之兵戈船方
下君迎之皖城既已克捷将控其上游以次进掩而溃
兵且贯至也遂以中军游击将军归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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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朝行营擢用举二弟自随论者谓将军从此可得大
用乃又复弃去还归旧庐迄于今墙东之居其为投老
者已有年也岁三月将军年七十予适返里门拜君于
堂已非复向时从伯兄所见文章几席与其壮年杖策
时说元戎于抵掌之间然且矍铄走趋周旋顾盼意扬
扬也少好书射今不复射也乃把丈笔书丈馀字君身
材颇短字倍于身隐身其中以为乐邑中事无大小悉
以咨君君调之去西江水滥邑取利病吏荐君台使恃
用乃又复弃去还归旧庐迄于今墙东之居其为投老
者已有年也岁三月将军年七十予适返里门拜君于
堂已非复向时从伯兄所见文章几席与其壮年杖策
时说元戎于抵掌之间然且矍铄走趋周旋顾盼意扬
扬也少好书射今不复射也乃把丈笔书丈馀字君身
材颇短字倍于身隐身其中以为乐邑中事无大小悉
以咨君君调之去西江水滥邑取利病吏荐君台使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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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堤筑以慰民命君近逃浮屠有修庐山旧社者耆英
友也将为序寿君而以其文属之毛甡甡曰君初薄文
学不为既薄参幕不为既又薄将军不为是君惟不为
以延此年也然而台使之闻君名者榜君耆硕而君受
之
今天子龙飞之年首推郡县有隐德者举乡饮酒礼吏
以君应坐君于西北哜啐礼备尊之曰宾而君复安之
然则以无用为有用以不为为有为呼将军则应以将
友也将为序寿君而以其文属之毛甡甡曰君初薄文
学不为既薄参幕不为既又薄将军不为是君惟不为
以延此年也然而台使之闻君名者榜君耆硕而君受
之
今天子龙飞之年首推郡县有隐德者举乡饮酒礼吏
以君应坐君于西北哜啐礼备尊之曰宾而君复安之
然则以无用为有用以不为为有为呼将军则应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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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呼耆硕呼宾则应以耆硕以宾此皆庄生之所为长
生者也君得之矣若夫五福称富三祝称多男君固可
致然岂足为君道哉
募修北京西山高井村观音寺序
燕都以西山为名胜地四方游仕者车骑往来曩时纪
帝京风物恒首载之山之麓曰高井村距城西四十里
古刹相望其为摩腾为净居者无算也万历中有御马
监中贵何公相村之福地创观音寺门堂数层金釭玉
生者也君得之矣若夫五福称富三祝称多男君固可
致然岂足为君道哉
募修北京西山高井村观音寺序
燕都以西山为名胜地四方游仕者车骑往来曩时纪
帝京风物恒首载之山之麓曰高井村距城西四十里
古刹相望其为摩腾为净居者无算也万历中有御马
监中贵何公相村之福地创观音寺门堂数层金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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磩丛草灌树与前后诸名刹互相辉映每为游览者所
憩而岁月久远岿然栋宇未免漂摇于风雨鼠雀之间
住持守心者惄然忧之将丐予文而以遍告诸远近之
檀那者也夫天下兴废多矣废而能兴自昔所难惟释
则因无造有往能就初地而恢之劫灰之后故成梁除
道王政之经今悉举而归之释氏诚以概多益寡累十
得百其为力不专而为功易遍博施之义实于王政有
重赖焉况兴废未有已也闻之经曰某国舍人欲兴古
憩而岁月久远岿然栋宇未免漂摇于风雨鼠雀之间
住持守心者惄然忧之将丐予文而以遍告诸远近之
檀那者也夫天下兴废多矣废而能兴自昔所难惟释
则因无造有往能就初地而恢之劫灰之后故成梁除
道王政之经今悉举而归之释氏诚以概多益寡累十
得百其为力不专而为功易遍博施之义实于王政有
重赖焉况兴废未有已也闻之经曰某国舍人欲兴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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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以金钱不足入海得贝而寺卒以兴此虽寓言然亦
以人果有为则神将效焉故释迦说四梵馀福而以补
理故寺为二梵之福夫诚闵寺将废而共为补理则福
臻二梵亦又多乎则又安必曰君子不期福也
馀姚诸耿衣六十序
十年前为文寿耿衣又十年而仍以予文为耿衣寿然
则予之无已于耿衣也虽然当予知耿衣时耿衣方盛
年怀抱宏略交游满天下天下人争先知耿衣或得为
以人果有为则神将效焉故释迦说四梵馀福而以补
理故寺为二梵之福夫诚闵寺将废而共为补理则福
臻二梵亦又多乎则又安必曰君子不期福也
馀姚诸耿衣六十序
十年前为文寿耿衣又十年而仍以予文为耿衣寿然
则予之无已于耿衣也虽然当予知耿衣时耿衣方盛
年怀抱宏略交游满天下天下人争先知耿衣或得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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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衣知尤幸而予以总丱之末亦且窥其所著文遥申
慕私安知耿衣志气犹然诎处如今日哉且安知三十
年以来予尚浮湛为文章相饷耿衣如今日哉乃当斯
伏处久矣其出者固已无论同为行逊或当时原无所
表建藉以掩隙或方洋自废过为傥䓪或乃更遁于缁
衣羽服之间或贫病代谢迄于今其卓然可见鲜矣耿
衣藉忠定之后世擅气节又理斋先生以理学开缵凡
夫文章节概学问经术俱已小用于栖迟十亩之间鹿
慕私安知耿衣志气犹然诎处如今日哉且安知三十
年以来予尚浮湛为文章相饷耿衣如今日哉乃当斯
伏处久矣其出者固已无论同为行逊或当时原无所
表建藉以掩隙或方洋自废过为傥䓪或乃更遁于缁
衣羽服之间或贫病代谢迄于今其卓然可见鲜矣耿
衣藉忠定之后世擅气节又理斋先生以理学开缵凡
夫文章节概学问经术俱已小用于栖迟十亩之间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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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夫妇已从容相敬爱有礼诸子击鲜良日数过择善
田养秫揃剥湛炽足假衔啐而馀苑杂植流观娱豫小
妇挟瑟上堂日暮嬿婉自友朋鸡黍外复能使衣褐投
止者匿处田舍则忆畴昔避世时亦安知其至此世固
有得不必庆不得不必虑者耿衣六十年尔其阅视深
其领袖群贤者久其诎处田间又非一日然甫当耆年
其从此而进者无已也乃曩时交游其愿附坛坫者或
大用于朝或小试于杂宦后先贵显熏轑震世者累累
田养秫揃剥湛炽足假衔啐而馀苑杂植流观娱豫小
妇挟瑟上堂日暮嬿婉自友朋鸡黍外复能使衣褐投
止者匿处田舍则忆畴昔避世时亦安知其至此世固
有得不必庆不得不必虑者耿衣六十年尔其阅视深
其领袖群贤者久其诎处田间又非一日然甫当耆年
其从此而进者无已也乃曩时交游其愿附坛坫者或
大用于朝或小试于杂宦后先贵显熏轑震世者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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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三十年来亦且寥落罕存在者则是得失之难分而
用不用之未可限也且予十年之间其流离也甚矣然
亦尚能为文章相饷况进此也
用不用之未可限也且予十年之间其流离也甚矣然
亦尚能为文章相饷况进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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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集卷二十八